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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树影微动,花丛错,园里一片舂意盎然,杭启梅立于花丛之间,聆听树头鸟语啾啾低谈,她満面笑容,独自一人悠闲地漫步在花林之间,赏悦著美景。

 从剑云亦受伤休养至今,已过了半年光景。在这段⽇子里,她费尽心力不分昼夜地照顾剑云亦,还搬到他房间的隔壁,就近照顾他,在辛苦的期盼下,剑云亦渐渐康复,甚至连內伤也已痊愈,杭启梅心上的牵挂终于得以放下。

 在后院的左侧回廊边有一道偏门,此时有一名男子推开了门扇走进剑府,光明正大的态度就像不怕被人发现他的存在似的,此人正是剑舞瑶的青梅竹马杜梓芳。

 他每次来剑府因求便之故,一向都由较近的后院偏门进到剑府里,而不走正门,这次也不例外。他刚走进了后院,就看到院子里站著一名女子,他看见那窈窕的背影,不噤嘻笑地向她走近。

 他像个小偷般轻悄悄地偷偷来到杭启梅⾝后,不等她察觉,他便伸出双臂一把抱紧了杭启梅不放。

 “被我捉到了吧!”杜梓芳笑道。美人在抱,他的心情当然好得不得了,只是他本以为她会反手赏他拳脚,给他点颜⾊瞧瞧的,这次非但没有,而且还能抱个満怀!让他有种幸福的感觉…杭启梅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了一大跳,她惊呼一声,挣扎著要离开男子的怀抱;

 杜梓芳这才发觉到,所抱的人居然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剑舞瑶,他连忙松手,退了一大步。

 “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杜梓芳连忙道歉。

 碰巧剑云亦跟舞瑶一同经过了庭园,远远地便看见了杜梓芳紧抱杭启梅一幕,剑云亦脸⾊铁青地看着两人的举动,怒火中烧。

 杭启梅慌之中发现了站在远处的剑云亦,她本想跑到他⾝边躲避这名陌生男子,却被他盛怒不语的表情给吓了一跳。

 “嘿,瞧我看见什么了?”剑舞瑶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走到了那两人⾝边。“肚子方,你什么时候来的,居然不告诉我一声?还偷偷跑来这边‮戏调‬姑娘,你何时变得这么重⾊轻友了?”她取笑着错愕的杜梓芳。

 听到心仪的人儿误会了自己,杜梓芳赶紧否认。“我没有!我以为她是你,所以我才会抱错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杜梓芳一脸尴尬的苦笑,他以为他看到的那个女子背影是舞瑶,才会不小心抱错了人…“以为是我?”舞瑶怀疑地望着辩解的杜梓芳,不一会儿,像是想通了什么似地说:“你少找借口了!你分明是看中人家杭姑娘的美貌,对不对?你是不是喜上杭姑娘啦?”她指著他的鼻子不客气地说道。

 从小他们两人就是这样直来直往,有话就说,所以她从不觉得自己对杜梓芳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她一直觉得两人的感情就像兄弟一般。

 “我不是,我喜的是…”杜梓芳连忙住口,他才没那勇气在剑舞瑶的面前承认他所爱的人是她,只怪耝神经的舞瑶一直以来都没发觉他的心意,完全不明⽩他的各种暗示。

 “说呀!怎么又不讲了?你不说,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剑舞瑶不断催促著,无奈杜梓芳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默不作声,将话闷在心里头。

 “哎呀,咱们都认识那么久了,还不好意思些什么嘛!你要是喜杭姑娘就说一声,我们两个情那么好,我怎么会不帮你呢?”舞瑶一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模样。

 “你可别说!我连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晓得呢,你要是取笑我也就算了,可别连人家姑娘也扯进来…”

 “你不认识人家都可以这么大胆地在光天化⽇之下卿卿我我的,还敢说你对人家杭姑娘没有意思?”

 当剑舞瑶说出“卿卿我我”这四个字时,杜梓芳突然觉得好像有一道寒光冷冷向他杀来,令他心中暗暗打了个微颤。

 “我只是想开个小玩笑,哪晓得会发生这种事…”搞出这种乌龙,杜梓芳只能自认倒霉。

 对于杜梓芳先前的解释,剑舞瑶本就没听进去,她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可以当个现成的媒人,她不捉住这个机会,替好友牵牵红线怎么成?

 剑舞瑶没有放弃的打算,她还是一脸‮奋兴‬地对著好友说道:“肚子方,我跟你说,杭姑娘是我大哥带回来的,你要是想娶她,一定要先问过我大哥才行。”剑舞瑶強拉著杜梓芳来到剑云亦面前,介绍道:“他是我最近才刚相认的亲大哥,还不快点叫人!”

 杜梓芳望着舞瑶拚命苦笑,现在他可是骑虎难下,说什么都不对,要怪就怪他刚才太过鲁莽,才会害得自己陷⼊进退两难的地步。

 而现在的他更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他自己就是那只被人赶的鸭子,既可怜,又无奈…“剑大哥。”虽然不懂舞瑶为何突然间多了个哥哥,但杜梓芳仍是很识相地开口打声招呼。他发觉,这位剑大哥的脾气似乎不是好的,因为从头到尾,剑大哥不但没笑过,还一副想杀了他的表情,恶狠狠地直瞪著他。他想,大概也只有迟钝的剑舞瑶才会看不出她大哥的表情有多恐怖!

 “你怎么那么笨呐!”舞瑶不客气地打了杜梓芳的头。“要娶美娇娘嘴巴当然要甜

 一点,像你这样活像木头杵在这边,怎么把人家杭姑娘娶回家啊?”

 听舞瑶对他唱著她自行编导的戏码,杜梓芳只有在一旁⼲瞪眼的分儿,这会儿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澄清误会了。

 “算了,你不说,我来帮你说!”舞瑶积极地将事情往⾝上揽,她可是非常乐于充当月下老人呢!

 “大哥,肚子方是我的朋友,他这人就是笨了点,见到不的人会有那么一点点害羞,除了有时候会做一些无聊的举动之外,其实他的人还不错,有小妹我为他打保证,你可以放心将杭姑娘托付给他没问题的!”剑舞瑶拍著脯打保证。

 剑云亦望着一直未曾开口替自己辩解的杭启梅。“你怎么说?你也喜他吗?”

 剑云亦难以谅解地直盯著杭启梅。他始终默不作声,为的就是等看她的反应,谁知她却让他失望了…他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笑着跑到他⾝边跟他说些有的没的,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怎知她竟只是愣在原地不言不语,他气自己竟让嫉妒刺伤了他的心,他更气她不在乎他对她的感情。

 杭启梅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晓得自己明明一个人在庭院里赏花,突然间却冒出一名男子,将她抱个満怀,把她吓了一大跳!她都还来不及大叫救命,就看到剑云亦冷酷的表情,让她更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她跟这个陌生男子真的没什么!

 “我不是…”杭启梅本想好好解释,但当她一对上云亦冰冷忿怒的视线,话却梗在喉间说不出来。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难道他不相信她是清⽩的,什么事也没做吗?

 “你不是一向很多话的吗?怎么这种时候,反倒是没话说?”剑云亦嗤之以鼻,他将她的无语,归咎于被他猜中了心事。

 可笑的是,他居然还希望她为自己辩解,给他一个理由也好,就是不要静静的都不说话。他怕自己会因此而真的相信她随随便便就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是因为她并不爱他、不在乎他…他以为她早已是属于他的了,所以他更不能忍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你不说话是代表你承认了吗?”云亦冷冷地开口。

 “大哥,人家杭姑娘是不好意思开口,女孩子家,难免害羞嘛!”舞瑶本就不晓得杭启梅跟剑云亦之间的事情,她这么一搅和,无异是火上加油,弄得误会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你少说几句是会怎样!”杜梓芳扯扯舞瑶的袖子,阻止她再胡说下去。

 “我又说错了什么?我可是在帮你耶!”

 “不劳你费心!只要你乖乖闭上你那张老爱惹祸的嘴,别再说话就行了!”

 “喂,你这么说就太不够朋友了!我好歹也是在替你牵红线,你不感也就算了,还怪我?”剑舞瑶手揷著,不満地看着杜梓芳。

 “你们别吵!”剑云亦对聒噪不休的两人大声吼道。他这一开口果然奏效,剑舞瑶跟杜梓芳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剑云亦走向杭启梅。“你要是喜他,我就成全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如果我要你离开,你就得走…”

 “公子,你不要赶我走!”听见他突然这么说,杭启梅惊恐地不断摇著头。“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不要我?”“我让你自由,让你到他的⾝边去,这么做你还不満意吗?”把她让给别人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她还想他怎样?难不成要他送她上花轿,亲眼看着她嫁给别人当子?他一定会忍不住冲动,一手杀了新郞。

 “剑大哥,你误…”

 “我不要听见你们的声音,走!”剑云亦忿怒地赶走剑舞瑶和想向他解释一切的杜梓芳,看见他那恼怒的模样,两人只好摸摸鼻子,转⾝走掉。

 等到两人离去,杭启梅才开口说道:“你误会我了,我本就不认识他!”他那番话把她急了,她慌地解释著。

 “为何你刚才不说?你在犹豫什么?还是你觉得待在别人的⾝边会比在我⾝边来得好?”剑云亦了理智,他无法平静地聆听她的解释,只是不断责问著方寸已的杭启梅。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真的错怪我了…”

 剑云亦对著杭启梅狂地大喊:“对!我错了,我应该早点让你离开我,现在才不会如此后悔!”如果他当初没把她留在⾝边,现在他的心就不会如此伤痛。这一阵子,她天天陪伴在自己⾝边,他还正为这样有她陪伴的⽇子觉得幸福,谁知下一刻,他却看见她跟别的男子在一起…“你走!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剑云亦不晓得为什么自己的反应会如此烈,但他的举动不只将杭启梅吓傻,还让她伤心地流下眼泪。

 她从不知道自己和剑云亦的一切,在他的心中不过两个字——后悔!呵,多么伤人的两个字呐…他怎么可以在她已经付出了所有感情之后,还对她说出这种话?而且还要赶走她,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难道他就这么想要自己离开他吗?

 她难以接受地望着剑云亦,心中的委屈更是无处诉说,只好垂泪转过⾝去,不愿再面对这伤人的一幕,她拖著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回房里。

 看着那落寞的⾝影,剑擎风的心底越显沉痛,这样的情形他的心里何尝好过?但他就是无法原谅她背叛自己,他不能!

 剑云亦变回了过去那个冷傲孤僻的自己,封闭所有的感情,他绝情地偏过头,不再多看杭启梅一眼。?找不到!不论剑云亦怎么找,就是寻不著杭启梅的人影,他找遍整个剑府里里外外,举凡前院、正厅、后院、书房、厢房、别苑…就差没把剑府整个翻过来瞧瞧而已,可是他前前后后都走了好几回,也问遍了剑府里外所有人,就是没半个人瞧见她在何处。

 剑云亦再次踏⼊大厅,厅堂上已多了剑擎风、剑天任和邓蝉⽟三人,他们聊得颇为愉快,过去发生的事,他们全都已经释然;所以现在的剑云亦不但有两个爹、一个娘,还有一个妹妹。对他而言,这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家庭,但他的心此刻却牵挂著另一个人。

 “爹、娘,你们有看见梅儿吗?”剑云亦打断三人的谈话,心急如焚地问著,一个人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的啊!该死的!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我早上还见到她一个人在后院的亭子里,叫她也没反应,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的样子,怎么了吗?”

 邓蝉⽟回想起早上的情形,她那时恰巧从院子经过,看见杭启梅一人坐在亭里发呆,神⾊黯淡,正想去问她怎么了,怎知她却起⾝回房去,她也就不好追上前去询问,这会儿云亦却来问启梅的事,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不在房里,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看见她,你们有人知道她去哪吗?”他去她房间时,里面的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像是刻意整理好似,这种刻意让他觉得不对劲,而且最令他担心的是——她的包袱不见了!

 难道,她真的因为他昨天说的那些话而走了吗?

 剑云亦承认昨天是他错了,是他一时心急口快把话说得太重,要不是杜梓芳今早又特地来找他解释,他恐怕还会继续误会下去。他现在正急著要向她道歉,可是他却遍寻不著她的人影。

 “会不会去逛市集了?”剑擎风看儿子脸上焦急的神情,甚觉有趣。在亦儿养伤的那些⽇子里,他跟子都看得出亦儿在意那位启梅姑娘的,现在不过是半天没见到她,瞧他!就心急成这个样子。

 “有这可能。”天任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你们不知道这丫头逛起市集来还有精力的,一条街让她从头看到尾都不嫌累,还直嚷著瞧不够呢!那天跟在她后面走,可把我这把老骨头给累惨喽!”

 “是吗?呵呵…”听到这番话,三人相视而笑,唯有剑云亦仍是一脸愁容。

 发觉到儿子依然是放不下心的模样,邓蝉⽟说道:“这样好了,就多派一些人手去街上找找,要是找到人再回来通报,你就留在府里等消息,顺便陪咱们聊聊天,你看这样子好不好?”

 人多总是好办事,总比让他一个人出去没头没脑地四处找,既费时间又费神的,来得好些吧!她不是不了解儿子此刻的心情,只是再怎样也该先定下心,让头脑清醒点再作打算,像他这样病急投医,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来人啊!派些人出去找启梅姑娘,有消息立刻回来通报。”邓蝉⽟随即吩咐下人。

 “我已经代下去,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她轻声询问云亦,宠爱的态度表露无遗。对于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她想要加倍呵护,算是弥补这二十年来他所缺少的⺟爱吧!

 “可是我…”

 “杭姑娘不会有事的,你别瞎心了。”邓蝉⽟柔声劝慰著云亦那颗不安的心。

 “咦?,怎么你们大家都在这呀?”舞瑶刚踏⼊大厅就看见所有剑家人都到齐了,难不成是在开家庭会议,还是又要举行认亲大会了?

 “你今天又跑到哪鬼混啦?没闯祸吧?”剑擎风一见舞瑶便摆起了⽗亲的脸孔,他这个宝贝女儿只要一出门,他就要担心她会不会又找人家⿇烦,真不知该怎么管她才好…“爹!我又没做什么——”舞瑶嘟起小嘴,直喊冤枉。

 “幸好是你没做什么,要真有个什么,今天府里肯定又不得安宁了。”尽管舞瑶今天是那么地安安分分,没惹半点儿祸,剑擎风仍嘴上不饶人。

 他太清楚自己女儿的子了!就算今天不惹事,难保明天也不会出纰漏。

 “爹,你怎么这么说嘛,你女儿我可是在行侠仗义耶!”舞瑶得意洋洋地替自己冠上了美名。

 这可不是她在自夸哩,现在街上的地痞流氓看到她,哪一个不是乖乖地喊她一声“小老大”对她是必恭必敬的,深怕去招惹到她,也就自然不敢去欺庒其他人了。而那些小‮八王‬蛋要是能安分地不找乡民的⿇烦,她自是不会找他们算帐,否则…嘿嘿!

 她可是会让他们吃不完、兜著走!

 她做这种事情可是义举耶!偏偏,爹每次都不⾼兴她这种英勇的侠义行为,她真搞不懂,难道有一副侠骨热肠也是错吗?

 “我没说你行侠仗义不对,你帮助别人的出发点是很好,坏就坏在,你不该因为教训那些一人,而让整条街的人都跟著遭殃。”剑擎风‮头摇‬叹息,不单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曾受害的那些街坊邻居。

 “人家摆摊子叫卖就已经很可怜了,你偏偏还去砸那些辛苦人的摊子,砸坏了,你叫他们拿什么讨生活?你三天两头闹一次,我就算有再多的俸禄,也不够你拿去赔给人家!”剑擎风不噤动气了。

 “好嘛,既然你这么舍不得银子,下次我会注意,少砸几个摊子,别让你赔太多,行了吧?”她还会知道要帮她爹省省银子,这样够意思了吧!

 “你…我…”剑擎风一时气结,说不出半句话。敢情她还想出去惹是生非呀?

 他真的是会被她气⽩了不少头发!

 他哪里是舍不得银子了?他是替那些无辜的老百姓喊苦呐!

 “你不用担心,我会节制的。”舞瑶对她爹投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尽管这对⽗女嘴上斗得火热,可是⾝为剑家一分子的云亦,始终没把心思放在他二人⾝上,他从一开始就一直坐立难安,频频往外观望,等著家丁回来报消息。这点小动作并没逃过三个长辈的眼睛,他们都明⽩他心系何处。

 “对了,大哥…”舞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想要告诉她的大哥,怎知剑云亦似乎是没听见她叫唤,她有点狐疑地望着剑云亦,不死心地又叫了一次。“大哥?”

 回过神的剑云亦,有丝心不在焉地转向声音的来源。“什么事?”

 “没事,只是想问问你怎么了?怎么好像没什么精神似的。”她走向云亦,作势要探探他的温度。“你病了吗?”

 而剑云亦只是轻轻挥开舞瑶的手,并不想多说什么。

 “病是没病,只是亦儿他现在可没那心情陪你这小顽童耍嘴⽪子。”开口说话的是剑天任,他瞧着云意失魂落魄的神情,明⽩他现在并无心情理会舞瑶。

 “为什么?”舞瑶偏过头看着不发一语的云亦。

 说实在的,舞瑶的确是个没啥耐的人,可是以她大咧咧的个,是不会计较她大哥的不理不睬。

 “梅丫头不见了,你大哥正心烦著呢,你就别吵他了。”剑天任主动替云亦回答了。

 “你是说启梅姑娘?可是今儿个我还在街上遇著她呀!怎么会不见了呢?”她想起来了,她那时看见启梅姑娘也是跟云亦哥一个样,都像失了神般,而且她还频频回头不知在看什么,问了她也不肯说。

 这两个人还真是奇怪…“你说什么?你遇到她?什么时候的事、在什么地方?快说!”此刻的云亦突然用力地摇著舞瑶的双臂,焦急的神情一览无遗。

 “你先放手嘛,我又没说我不告诉你…”舞瑶皱起眉头,这样捉著她可是会痛的耶!

 剑云亦马上放开手,急道:“你快说啊!”“就在铜驼街啊,我还看见她拎著包袱…”舞瑶被捉疼了的肩膀,讷讷地说著。

 “你有没有问她要去哪里?”

 “有啊,她说了要回家的,怎么,她还没回来吗?”舞瑶把杭启梅说的回家,当成了她要回剑府,毕竟她除了回剑府,还能去哪个家?她总不可能笨到再回去自己的家乡任人宰割了吧?

 剑云亦心底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担心她真的回去洛口村。

 “舞瑶,你真的确定她是这么说的?”剑云亦再次确认了答案。他记得她曾说过,如果她再回到那边,终究会难逃一死的命运,既然如此,她还回去做什么?去送死吗?

 “嗯,她是这样告诉我的。”舞瑶十分肯定自己听见她说她要回家。

 “该死!”剑云亦忍不住咒骂。“她到底在想什么?”一把无名火开始在他心中蔓延,他转⾝就要踏出门口。

 “亦儿,你要去哪?”邓蝉⽟唤住儿子的脚步。“你知道杭姑娘去哪儿吗?”

 “她回她的村子去了,我要赶快去找她,再晚一步,恐怕就迟了!”不单是她回家乡会有危险,他也担心她这一路上会遇到其他的危险,要是真有什么闪失,他又该怎么办?他实在不敢去想!

 不!不会有事的!他一定要保护她,她不会有事的…“杭姑娘家乡祭河神一事我会禀告皇上,请他尽速定夺。这个你带著,有什么事可以拿它去寻求地方官府的帮助。事不宜迟,救人要紧!你赶快出发吧!”剑擎风将皇上所御赐之令牌给云亦,让他能放心地救人。

 “我走了。”接过令牌,想也没想的,剑云亦立刻朝外奔去。

 但愿她平安才好…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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