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进来。”程士彻一声令下,门口走进一位西装笔
的男士。
李群男手里捧著人事资料走进来,在这次前来应征的人选中,他总共挑选了两位,特地前来报告。
“你已经找到适当人选了吗?”
“是的,一共有两位,一个是毕业成绩相当优异,且非常有经验,我想他是非常好的人选;至于另外一位——是个女孩子,她——”
“怎样?”程士彻一听到是个女孩子,马上皱起眉头。
“她完全没有半点工作经验,不过她看起来是个肯上进,而且聪明的女孩。”
李群男尽量替女孩说好话。
“我不需要一个看起来很聪明的女孩,我要的是有实际经验且工作能力好的人才。”程士彻打断他再继续说下去。
“可是——”
“群男,你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李群男只好把话呑回肚里,不敢再替那女孩说任何好话。
“把第一位的资料
给我,至于那女孩,你可以告诉她找个好男人嫁了算了。”程士彻挥挥手,表示会谈已到这里结束。
李群男无奈地走出办公室,往他自己的人事室走去,他几乎可以看到那女孩失望的表情了。
唉!他是很想帮她,可惜的是,他的头顶上司程士彻对于女孩子来上班的事,是特别反对的,他的上司总是认为女孩子的工作能力比男孩子是差了那么一点,所以,程氏企业里倒是没有几个女职员。
一想到自己必须是忍残地把这消息告诉那看来聪明可人的女孩的那个人,李群男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摇,才拿起电话。
***
徐雁婷失望地把电话挂回,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到外面找工作,竟就遭受到不被录取的结果。
现在可好了,没有工作、没有房子,再接下来也没有钱可以付租金,她徐雁婷这会儿可真是走投无路了。
为什么她一个二十岁的聪明女孩,竟然会把自己搞得一团糟?
一个小小的猎夫游戏,竟然就这样难倒她了?这对她也未免大讽刺了!
聪明如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认输?艾梅可以完成任务,更何况是⾝为大姊的她?
她当然不可以惨败,徐雁婷坚定起信心,相信她总会找到方法的。
其实,她也明⽩只要她向她的众妹妹们开口,艾梅她们绝对不会不肯把钱借给她的,但这不是她的个
,也不是她会去做的事。
无论如何,她总会突破困境的,等著瞧吧!
打定主意的徐雁婷没有丝毫的灰心,翻开报纸,她努力再从里面找出她最満意的工作。
***
“你躲了我整整两天,你这是什么意思?”祁家基来势汹汹地走进他的办公室。
“我这两天忙得很,可没空陪你躲
蔵。”程士彻好笑地头摇。
“你还没答覆我的消息呢!”
“什么消息?”程士彻头也没抬,依然忙著他手中的工作。
“你跟我装蒜?那位叫徐雁婷的女孩,你和她谈得怎样了?”祁家基可希望他别搞砸了。
“如你意就是了。”程士彻岂是不了解家基,他最担心的大概还是价钱问题吧!
“那价钱谈了没?”祁家基果然喜上眉梢地笑问。
“这倒是没有。”他打算隐瞒住他向她狮子大开口的事。
他可不想真敲诈徐雁婷的钱,也不会让家基这么做。
“什么?你没谈?你真的被她
得晕头转向了,是不是?”祁家基一副承受不住打击似的吼叫。
程士彻一听见他的说辞,倒是笑笑地也不做任何辩解,教祁家基吓得冷汗直流,直担心自己的生意就这样飞走了。
早知道士彻会第一次上场就给他桶出楼子,他就该自己上场的;既可以钱赚,又可以抱得美人归。
他真是愈想愈呕,把机会让给士彻,他竟然把它给搞砸了!
唉!他的钱啊!
程士彻看着家基如此好笑的反应,实在忍不住地想大笑。
他这小子实在也太爱钱了。
“好了,我只是逗你的,瞧你好像生意没做成就要杀自⾝亡似的,家基,你这爱钱的坏⽑病早晚会害了你。”不忍心见好友愁眉苦脸,他这才安抚他。
“你是说真的?逗我的?那么价钱你谈了是不是?”祁家基完全像个孩子似的,开心地笑咧了嘴。
程士彻见状,只是叹气地笑着:“是谈妥了,不过——”他停顿了下,马上看见家基着急地看向他。
“不过什么?”
“价钱是低了点。”他可不打算真告诉他,他狮子大开口要了十万元,那不教他乐歪了才怪。
“低?有多低?”祁家基可紧张了。
“三万元。”他相信他这么一说,家基肯定会哇哇大叫。
“什么?才三万而已,士彻,你到底了不了解我们的行情?三万元还不够我付一个人的薪⽔呢!”他果真开始抱怨。
“那就非常抱歉了,我是不知道你订出的价钱是多少,这都要怪你平常不肯让我了解你公司的情形,所以,价钱不満意,我也没辙了。”他可是早早就想好借口
了。
“你这分明是赔本的生意嘛!倒不如别接的好。”
“你这小子了不了解做事是要守信用的,一个价钱不満意,你就不接这笔生意,我怕到最后你会连半个顾客都没有。”程士彻哪能容许他这么做。
他已经答应徐雁婷了,他不会教自己做一个不守信诺的人。
何况,他还没开解她为什么要花钱租人的谜题呢!
“你真是会害苦了我,原本以为有你的加⼊,我的生意会赚更多的钱,没想到你第一次工作,就是个赔本的买卖,我真是估计错误了我。”祁家基噤不住満口抱怨。
程士彻闻言立即慡朗地大笑出声,而他的朋友祁家基则是満脸的不満意,净是感叹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什么外貌出众的美男子?他心里哼道,还不是一个中看不中用,傻到不会替他钱赚的笨蛋——唉!三万元,这大概是他开公司以来最低的收⼊了。
***
等了好几天,程士彻一直都没等到徐雁婷跟他联络的消息,这教他好生纳闷。
怎么回事?她不会忘了她租了他这么一位情人吧?
这一星期以来,她竟连捎个话儿也没有,她不担心时间一过,她的租金也⽩⽩浪费掉了吗?
他可是为了她花费几⽇的时间,把公司里上上下下的职务全
代清楚了。
没想到他的努力,得来的竟是她没有任何回应的消息?
他一个堂堂的程氏企业总裁,怎可受此待遇?怎么说他也必须找她问个清楚。
心里一这么想,他马上开车前往第一次见面时他送她回去的公寓。
走进公寓的门口,他尚未伸手按门铃,楼下的管理员已经走出来了。
“先生,你想找谁?”
“这里不是住著一位徐雁婷姐小吗?不知道她是住在几楼?”
“徐姐小啊?她搬走了耶!”
“搬走了?”程士彻讶叫。
“是啊!徐姐小也怪可怜的,爸爸的公司倒了,连这个公寓也被拿去卖给别人了。”管理员一向心肠软,在他看来,徐雁婷是
可怜的。
“是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程士彻一脸吃惊。
“她⽗亲倒闭的事吗?大概有两星期了吧!”
“哦?”两星期?这么说她
本没钱付租金嘛!
“先生,你是她什么人吗?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我是她朋友,她哪时候搬走的?”
“两天前吧!”
程士彻点头向管理员道谢后,人往他的车子走去,原来如此,这下他上哪儿去找寻她的芳踪呢?
如果她一直没出面的话。
***
“哇塞!这哪像是个家?简直就像是——”崔如梦的讶叫,在徐雁婷的瞪视中自动停止。
但她就是忍不住嘛!而且,她也没说错啊!这屋里的样子
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这哪是个家,倒不如说它是个狗屋还来得适宜。
“雁婷,怎么回事?”阮艾梅也被这窄小的房子吓了一跳。“这里是——”
“是我要住的地方,别一副完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我,我这么做是有用意的。”她总不能说自己当真找不到房子吧?
不过,她是真的故意找这种破旧的房子,好引那位名叫程士彻的男人上勾。
这也是她想了几天才想出来的办法,她相信在这一套办法下,她绝对会成功。
想到此,她的脸上开始
漾著可爱、炫人的笑容。
阮艾梅和崔如梦一看见她竟然还笑得出来,两人
换著不可思议的眼光。彼此皆有同样的疑问——这种地方怎么住人啊?
阮艾梅打量著四周,斑驳的墙壁、破烂的家具,她不相信雁婷真能在这种地方住下来。
就算她能,她也不会同意。
“雁婷,你不会当真要租下来吧?”
“我是认真的,只要稍为打扫一下,一样可以住下。”
“你是不是有⽑病,放著好好的公寓不住,竟然跑到这种地方来?”崔如梦大呼小叫著。
“我不是说过了吗?那间公寓卖人了,还有,我最后一次声明,我是故意找这个房子住的,而不是什么有⽑病,懂了没?”
“故意的?”两人一同讶叫。
“正是。”
“为什么?”阮艾梅
惑地询问。
“为什么?你竟然会问我为什么?你忘了现在是谁在执行任务吗?你就可以有一套秘密的‘猎夫A计画’,我怎么可能会没有替自己想办法呢?”
听她这么一说,阮艾梅总算恍然大悟地笑了,她怎么会到现在才想到这不过是雁婷猎夫的花招呢?她真是笨得可以了。
竟然忘了这么重大的事!
想当初她不也替自己想出一套猎夫计画的吗?而聪明的雁婷自然老早就想出法子对付了,她实在不该如此惊讶的。
“这么说,你已经见到出租中心的人了?”崔如梦立即奋兴地开口。
“见是见到了——”话未说完。
“怎么样?”崔如梦已先行抢问著。
“不是
中意的。”她口是心非地谎道。
要是不中意,她怎么会三番两次在夜里梦见他?她
本是反常了,明明是很讨厌他,却老被梦里的他吓得惊醒过来。
这才是最气人的,想来现实中的他,嘴巴可是不饶人,连在梦里她也总是被他气得浑⾝发抖。
天知道她是哪里不对劲了,不是才见过他一次面吗?竟然受他影响这么深。
想必是曾被他扛在肩上,所以对他气愤难消,以致于⽩天讨厌他得紧,晚上就作起恶梦了。
“他长得不好看?”崔如梦最在意的还是他的长相
不
人。
不好看?才怪!他简直称得上是人中龙了,不过他的长相恐怕和他的
情成反比吧!徐雁停在心里哼道。
否则,怎么会生就了教她见了就讨厌的
情呢?
看来徐雁婷对他的印象果真是坏到了极点。
“好不好看用得著想这么久吗?”崔如梦觉得她的神情大有问题。
“以你的标准来看,是美男子一个。”徐雁婷避重就轻。
“以我的标准?什么意思?”崔如梦听得可是莫名其妙。
“就是说你崔如梦
本没有任何标准,任何男人在你看来都是美男子。”阮艾梅不忘促狭她一番。
这下即使再笨,崔如梦可也听懂了,她立即伸出双手抓向阮艾梅。
后者哇哇大叫著:“崔如梦,你敢抓伤我,我丈夫可是会找你算帐的。”现在她的靠山就是深爱她的寇航祺,相信谁也拿她没办法。
“我管你什么丈夫,惹火我,你就别想活命。”崔如梦追著她尖叫道。
阮艾梅马上逃往徐雁婷的背后,咯咯笑个不停,任由她怎么抓也抓不著。
三人于是像个小孩子似的,玩起老鹰捉小
的游戏。
満房子里顿时洋溢著
乐的笑声。
***
“什么?你把她搞丢了?”祁家基一听到士彻告诉他的消息,整个人马上
动得站起来。
这怎么可能?
“她大概搬家走掉了。”程士彻颇不在意地耸耸肩。
这事在他看来是有些可惜,但可惜的绝不是那一笔租金,反倒是他可惜他无法再多了解她一些。
这对他这个从不主动想去了解女孩子的人来说,可是天下一大奇谈呢!
他相信若把他的感受告诉了家基,家基恐怕会睁大眼睛,満脸的不相信。
“那一个月的租金呢?”祁家基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钱。
“你想呢?”程士彻实在不想提醒他一个月的期限还没到,甚至也还没开始。
他真的是満脑子的钱,教人对他也莫可奈何。
“完蛋了!”祁家基沮丧地垮下脸,几乎可以看见他的钱已从他手中溜走了。
“放心,我既然答应你,就会给你好的成果。”见好友愁眉不展,他打气道;
心想他也有股冲动想再见徐雁婷一面,至少她的花容月貌是教人赏心悦目,颇为心动的。
尤其是当她小脸全气红的模样,更是教人著
。
他几乎等不及想再努力
怒她了,想到此,他咧开嘴笑了。
殊不知这是他踏⼊情网的警告预兆。
一旁的祁家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不过,贪婪、狡诈如他,可是不会把这项发现告诉他的朋友程士彻的。
倘若士彻发现这全部的一切,全是他一开始的故意设计,那么他恐怕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承受士彻的一记铁拳。
因此,这项只有他一人知道的秘密,就是拿一百万来和他
换,他也绝对会守口如瓶。
士彻的拳头可比一百万来得吓人哩!
***
虽说给了家基承诺,但程士彻还是没有积极、努力地找寻佳人的芳踪。
现在一个江子璇,就够他烦的了,怎么可能还有闲暇时间出去找人呢?
要找人,等他把江子璇摆脫掉再说不迟;程士彻重重地叹了口气,抓开江子璇揽在他肩上的手。
对女孩他向来是无动于衷的,就连是大美人江子璇也无法昅引他的注意。
“子璇,我是念在你是江伯⽗的女儿,否则我早对你不客气了,
了我这么久,你还不明⽩吗?”他对她就是没办法有什么感觉。
若说她长得不美,这是违心之论,但他早就说过,美丽的女孩在他眼中并不是什么稀有的宝物。
他在意的是感觉;感觉不对,什么都免谈。
江子璇黑⽩分明像是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直盯著他看,霎时,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红,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滴滴滑下她晶莹剔透的脸庞。
又来了,程士彻翻翻⽩眼,再次重重地叹口气,她就是这副模样,像个搪瓷娃娃,噤不起刺
。
她动不动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实在教他承受不住,他不是看见女孩子掉眼泪,就慌了手脚、拿不定主意的人。
更不是一见她哭得可怜兮兮就会心软的人;反之,他最厌恶的就是女孩子的眼泪。
偏偏江子璇就犯上了他第一条噤忌,因此,要他喜
她已是天方夜谭。
最后再看了依然菗咽的她一眼,程士彻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决定把办公室
给她,她想哭就让她哭个够吧!他可不奉陪了。
见自己一心喜
的人已走出办公室,江子璇眼泪更是无法控制地奔流著。
她也知道程士彻不喜
她动不动就掉眼泪,但她就是忍不住嘛!
要是他肯喜
她,她也用不著这么爱哭啊!偏偏他就是不喜
她,教她如何不伤心地掉眼泪呢?
***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自己也不怎么喜
的工作,徐雁婷总算得以好好休息一下。
现在再不休息她恐怕就没什么时间休息了,因为她的工作可是全天候的。
为了赚⾜那笔租金,她不辛苦工作怎么行?所以,她的任务必须等到她有了钱才能再进行。
徐雁婷躺在木
上,盯著天花板想着,这工作要是被她⽗亲知道了,恐怕会痛斥她一顿吧!
但以她的个
要她向家里拿钱,她更是做不到!这是她自己的猎夫游戏,她要靠自己的能力办到。
也许等一个月后,她就有能力可以付那笔租金了,到那时她绝对要整死那位名叫程士彻的男人。
竟然把她扛在肩上,让她当众丢脸,这群帐她可是牢牢记著,就等著找他算帐的一天。
等著吧!程士彻。
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的徐雁婷,此时満脑子全在盘算著如何找程士彻算帐,倒忘了猎夫游戏的真正用意了。
***
这是徐雁婷的第一天上班,原以为她应该可以顺利做完这一天的。
没想到做不到两小时,她的脾气就教她惹出⿇烦了。
有个客人居然趁她正在为他倒⽔时,对她⽑手⽑脚起来,她第一个反应是马上不客气地一巴掌挥过去——这下⿇烦可大了。
饭桌上的客人显然不是什么正规正矩的人,挨了这一巴掌,整个人铁青了脸,瞪著她的样子就像是要狠狠教训她似的。
徐雁婷倒是从容不迫地
上他恶狠狠的眼光,丝毫没有任何惧怕的样子。
她虽是一个女服务生,但她尚有权利拒绝客人对她的任何搔扰。
他竟然敢伸手摸她的臋部?事后还谎说他是不经意碰到她的。
开什么玩笑?她聪明的脑袋可不是假的,是不是故意的,她还会分不清楚吗?
别说他是客人,就算他是天皇老子,她都不怕,给他一巴掌对他算是客气了。
“你这女人敢打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这位客人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一旁的女侍吓得全往里面躲去。
“打你?我没把你抓到察警局,已经算是你的好运了,你还想怎样?”徐雁婷不要命地抬⾼下巴。
这耝耝壮壮的客人扬起手,眼看就要将其大手挥向她的嫰脸,徐雁婷咬紧牙
、准备勇敢地接下这可能会一掌打死她的大手——她不这么做也不行,她的手腕被他抓在手中,
本是连动也不能动。
就当她眼睁睁看着大手朝她挥下的同时,半空中竟伸出一条健壮的手臂替她接住了那只大手,这之间的转变快得教她来不及眨眼,但她的⾝子却自动地甩开那人的钳制,很快地往后退一大步。
这一退后,她马上吃惊地睁大眼,看着替她挡住巴掌的人——他?那个她口口声声扬言要找他算帐的罗密欧——程士彻。
怎么会是他?
徐雁婷不能相信地看着他和那人对峙著,她怎么运气这么不好?
她原本不想教他碰见她的,至少不是在这种情形下。
如今教他碰见,他肯定思绪一转就会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上班了。
算了,趁现在逃之夭夭吧!管他是不是打了胜仗,或是败仗——想到他可能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她扬起笑容,这倒是替她报仇了!但现在,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教他找不到她。
现在还不是她租赁他的时候。
徐雁婷一面注意著那两人的火爆对打,并不由自主地呑了口唾
;一面悄悄地移动脚步,往大门口慢慢移去。
一步一步挪著,总算让她走到门口了,就在此时,程士彻已经注意到她想逃离的举动,遂开口叫道:“徐雁婷,你别想走掉…噢!”一阵轻呼,对方已一拳正中他的左眼,痛得他随即反击回去。
就是现在,徐雁婷见两人又扭打在一起,立刻抓住机会往门口开溜。
相信这个看起来功夫很不了得的程士彻,自然有办法可以对付那位对她⽑手⽑脚的家伙吧?
走着、跑著,直到她认为自己已经全安了以后,她才停下脚步,看着四周,找寻可以让她坐下来
口气的地方。
这一往石椅上坐下,她才认真地回想刚才发生的事,顿时觉得自己可真像个专门惹⿇烦的小鬼。
所幸,是程士彻的出现解救了她,否则此刻她这张俏脸恐怕已经肿得不像话了。
“还好有他出现了。”她喃喃道。
“没想到你还知道是我救了你!”程士彻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地接下她的话。
徐雁婷被他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尖叫一声,猛然抬起头。这一抬头随即又被他左眼上明显的瘀青吓到了。
“你受伤了?”她讶叫。
“我原本不会⽩挨这一拳的,就为了叫住你,结果一分心就挨上这冤枉的一拳了。”他往她⾝旁的空位坐下,并伸出手按住她正想起⾝的肩膀,他可看透了她的一切举动。
“我又没花钱请你替我挡住他。”她不情愿地努努嘴。
“嘿!你这人还真是没有半点感恩之心耶!”程士彻抱怨道,一皱起眉头马上又引起左眼的疼痛。
她见状也不由自主地随著他蹙起眉头,抬起头关心地看着他的眼睛;看他眉头深锁,想必很疼吧?
“算了!不要说了,你要不要去看医生啊?”她拉下他依然放在她肩上的手,站起来说。
“小伤还看什么医生。”程士彻摇头摇。
“你确定?”
“是的。”
“我看你好像对打架很在行?”
“懂一点罢了,你在那里上班吗?”原来她是躲在餐厅里,难怪他四处找不著她的踪迹。
“现在不是了。”她知道自己肯定被炒鱿鱼了,惹出这等⿇烦事,老板还肯用她才是怪事。
“关于——”他何不趁现在向她问清生意的事呢?
徐雁婷毫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很快地开口打断他的话——“你的伤最好找医生看看吧!再见。”
程士彻闻言马上站起来,伸出手想拉住她,阻止她的离去,他正好有话同她说呢!怎能让他就这样走人?
徐雁婷却双手用力往他
膛一推,一把将他给推倒在地上,她看了跌坐在地上的他一眼,飞快地往人行道的另一头跑去,脸上的表情可是十分开心的。
程士彻被推坐在地上,一副几乎不能相信的样子,她竟能如此轻易地推倒他?
是她力气大得惊人?还是他对她没有任何防备?想必这两个因素都有吧!程士彻苦笑着。
不过,从现在起,他不会再低估她了——如果再遇见她的话!
这几乎是肯定的!
***
徐雁婷加快脚步远离她目前最不想见到的人,在她还没筹到租金之前,她都不想见到他。
可想而知,他也肯定是为租赁一事前来找她的,既然她付不起昂贵的租金,那么最好不要见到他的好。
她相信现在和他见面只会坏事,绝不会有什么帮助。
唉!她也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第一天上班就惹出事端,看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好再继续努力找工作了!叹口气,徐雁婷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希望下一次的工作能维持久一点,她暗自祈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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