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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该死的!

 忍不住在心底低咒了一声,口不能言的西门夏永趁著夜⾊恨恨的瞪了一眼和他们同 样伏在别人家屋顶的江毅轩。

 他抬手撞了撞柳天青的手臂,以著极度夸张的形无声的问道:“那个家伙到底在 搞什么鬼啊?”

 稍早前,那小气铁公拉著他们来到红莲坊,也不晓得是不是他们的恶名太过昭彰 ,还是刘嬷嬷早有预感他们再次光临。

 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他们一个大富翁、一个大官、一个书香世家之后,就这么被 大刺刺的挡在了门外。

 西门夏永气得破口大骂,直说在拆了红莲坊的招牌,可是江毅轩却反常的一个字也 没说,只是迳自踱了开来。

 本来他还以为他是放弃了进红莲坊享受的念头,可没有想到,江毅轩却是绕到了人 家的后门,然后趁著四下无人,天⾊昏暗之际,活像个想要偷香的登徒子似的朝著屋顶 一跃而上。

 这种莫名的举动,让他和柳天青面面相觑,最后基于做人的“好奇原则”他们也 跟著跃上了屋顶。

 本以为会瞧着什么,或者能知道江毅轩在想些什么,可没想到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 了。

 眼看着夕西下,繁星渐布,他们却仍在什么也没瞧见。

 气啊!西门夏永发誓,要不是现在的处境让他们著起来像贼,他一定会破口大骂江 毅轩这种无聊的行为,但即使不能骂,小声的问问总行吧!

 “你到底想要看到什么时候啊?不是说要来找在商场上对你动手,脚的人吗?你⼲ 么在这儿‮窥偷‬⽟如意?”

 “就是来这儿看那人何时才会露出马脚。”完全无视于西门夏永的不耐,江毅轩正 经八百的小声答道。

 “啧,我看你不是来这儿看小人的,而是来这儿看女人的吧!”西门夏永没好气的 咕哝道。

 岂料对于他的挖苦,江毅轩不但没有否认,反而还大刺刺的承认道:“我的确是来 看女人的,但也同时是来看小人的。”

 西门夏永和柳天青闻言,极有默契的对看了一眼,脸上净是不可思议的神⾊。

 “你此刻的话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们,你一直看着的⽟如意就是在商场上扯你后腿的 人吧!”西门夏永试探的说。

 “你们不信!?”江毅轩勾浅笑,无视于他们那仿佛他疯了的眼神,他不以为意 挑眉问道。

 “的确是不怎么信,你要我们相信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女人竟然有这个能力与你这 京城的第一首富表演这种⽟石俱焚的把戏,那不如让我相信天会下红雨还比较快些。”

 “想不想赌上一赌?”双臂叠置于前,江毅轩显然有成竹的问道。

 “怎么赌?”

 “我赌那⽟如意不如你们所想的那样娇弱,再赌这阵子下‮行游‬商蜂拥退货都是她玩 出来的把戏。”

 “赌注!?”这赌可勾起了西门夏永的兴致,这种稳赚不赔的赌局,不赌的人是呆 子。

 任谁都知道红莲坊的花魁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要是她真有财力能够和江毅轩相 抗衡,她又何必待在青楼之中过著卖笑的⽇子?

 “十万两银!”江毅轩大手笔的许诺。

 “啧!怎么,难不成你是想要翻本吗?你心知年底得娶得美娇娘的赌约输定了,所 以病急投医的准备以这必输的赌约来翻本吗?”

 “你认为我会做这种事吗?”天下的人都知道,江毅轩可以拿任何事来开玩笑,就 是不会拿银两来开玩笑。

 “要不然你为什么会得出这么荒谬且必输的赌局。”柳天青亦担心万分的瞅著江毅 轩,就怕他是受了什么刺而变了心

 “那你赌是不赌?”废话不多说,他直接要答案。

 “我…赌了!”稳赚不赔的赌约焉有不赌之理,像他西门夏永这样聪明绝顶之 人,当然更不可能傻傻的放过这种机会。

 要是能从江毅轩那儿捞出个十万两来,只怕像江毅轩这种锚铢必较之人,必定会心 痛上一辈子吧!这种损人又利己的机会,千年难得,怎可不好好捉住。

 “好,那你们就等著瞧,我等一下绝对会证明我所言非虚。”

 “怎么证明?”西门夏永好奇的问道。

 江毅轩但笑不语,只是迳自伸手⼊怀取了一只飞镖置于掌中。

 “你该不会是想…”西门夏永的话还没说完,江毅轩手中的飞镖已经疾向站在 窗边的⽟如意,因为只是试探,所以仅仅使出了七分的力道。

 “啊!”两声惊呼片刻不差的同时响起,西门夏永勇甚至还夸张地捂住了双眼,不 忍看到眼前这卓绝的美女就这么香消⽟殒。

 但更教他们惊诧的是,原本以为娇弱无比的花魁美人竟然眼也不眨的,纤腕一翻, 那只劲道十⾜的飞镖已然安稳的夹在她的指之间。

 原本预期的见⾎场面不见,反倒真正差点吓落了他们下颔的,是⽟如意那一手宛如 练家子的接镖功夫。

 “十万两容你欠到明⽇。”果然是如他所料呵!⽟如意并不是个如外表般娇弱的女 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江毅轩一边回首向西门夏永讨赌价,一边起⾝准备落下屋 檐。

 可是西门夏永哪里甘心就这么输掉十万两,虽然那对他来说算是九牛一⽑,但就是 不甘心呵!

 “就算是你赢,也不过赢了一半,顶多给你五万两,虽然⽟如意是练家子,但却不 能证明下‮行游‬商退货的事与她有关联。”西门夏永‮议抗‬。

 “啧,不到⻩河心不死,是不?”江毅轩扬眉语出讽言。“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 这十万两必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这信心十⾜的话声方落,江毅轩那颀长的⾝子已然跃下屋檐,没⼊了⽟如意的楼之 中。

 “十九妹,最近得罪了谁?”望着⽟如意手中的飞镖,胤溏锐利的双眸紧张的往四 处瞟望,全⾝的肌理倏地紧绷。

 那股因为⾎缘之情而打从心底泛出的忧心,让⽟如意向来冷漠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 柔软。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随即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然的神⾊。

 “阿哥不用担心,如意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这是试探!

 她心知肚明,因为这飞镖看来虽是疾而出,可偏偏行至半途力道也跟著减弱了数 分,并无伤人之意。

 她甚至可以猜出这试探是出自于谁,自从那夜察觉自己落下一簪,她便心知肚明只 怕会有人寻迹找了来,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人来得这样快。

 “回宮去吧,你孤⾝一人待在这龙蛇杂处之处,九哥不放心啊!”噤不住心头忧心 的胤溏软言相助。

 “阿哥何必再出此言,我与皇宮并无瓜葛,就算真要避难也不去那里!”初时的感 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疏离。

 “你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你是我的妹妹,而阿玛…”

 “别再说了!”⽟如意柔声打断,一抹轻浅的气息已然窜⼊了她灵敏的耳际。“只 怕我的客人已经到。”

 “谁?是方才发镖的那人吗?”才刚放松的肌理再次紧绷,胤溏快速的起⾝来到她 的⾝旁,意护卫。

 “阿哥还是先离开吧!这人并无伤人之意;”不知怎地,她就是可以这样肯定。

 他的到来,充其量不过是来兴师问罪的,而她并不希望他知晓得太多。

 “他是谁?”没有忽略⽟如意那轻蹙的眉头,胤溏不免好奇的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她毫不客气的扬声打断了他的刺探,最近两人相处的时间已然 太长,她不希望再受其影响。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胤溏不服气的低呼。有人的兄长做得像他这样窝囊的吗?要见亲妹得来青楼,而且还被当成陌生人般对 待。

 即使有难,也不会向他求助,完完全全的将之排除在亲人名单之外。

 “你走不走?”柳眉一扬,怒气顿时溢出。“或者你是希望我另起炉灶,好免去你 们这些人无谓的扰。”

 当初这所以选特在京城的青楼,其实有些刻意,因为她想让“那个人”知道,她一 点儿也不希罕他所给予的任何荣华富贵。

 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错误的决定,竟让她得忍受不断的扰,她想她是有些后悔 了。

 如果当初她不听娘的话上京,不为了气“那个人”而自愿坠⼊风尘,或许她现在的 生活便可以更平淡一些了。

 只是呵!千金难买早知道,万般无奈想不到啊!

 不过她的存在显然让“他”有著如芒刺在背的感觉,这一切也是值得了。

 “天啊!我怕了你了!”

 胤溏楞了一会,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被威胁,而且这个威胁显然切中要害,他 在无奈之余,忍不住伸手拍上自己的额仰天长叹,然后半是商量、半是哀求的说道:“ 但我还是老话一句,别为了心头那恨便伤害了自己,还有别再动不动就说要离开,这普 天下不会有皇阿玛找不著的人。”

 他软言劝著,要知道现在皇阿玛一心就是想接这个女儿回宮,要是因为他的坚持留 下而小心搞丢了这个皇妹,他就真得⽪绷紧些,只怕将来等著他不是荣华富贵,而是被 流放后的⻩漠一片了。

 “阿哥;你可以走了!”随著那气息愈来愈近,⽟如意催人的急切表情也愈多显露 ,显然她极度不希望别人知晓她和他这“皇亲国戚”有所牵扯。

 “啧,赶人赶得这么凶,要不是知晓你的子,我还真以为你是等著在会情郞呢! ”胤溏忍不住口快的打趣道,这样的冲动果然为他换来了一记扎扎实实的⽩眼。

 他讨饶的打了个揖,起⾝走人,但就在手触至窗台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提醒道, “那⽇我将你的话带给⽗皇了,他老人家在听了之后,也有一句话要我带绐你。”

 “什么话?”⽟如意狠瞪了他一眼,似是在责怪他什么时候不说,偏生贵客上门前 才来

 “别说你怎么都不可能是那⾜以呼风唤雨的⽟灵通,就算你真的是,你也得在年底 前成亲,否则他一定会下旨为你指婚,若是不想累人被诛灭九族,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

 胤搪照本宣科的说完这一长串让如意脸⾊发青的话语,随即跃窗而出,扬长而去了 。

 这段话的最后,当然是他加的,但和皇阿玛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了,只不过多加了些 恐吓的语气罢了。

 也算是抒解一下他每次都被轰走的气闷吧!

 与一⾝华美服饰的男人擦⾝而过,江毅轩的心情没由来的沉重了起来。

 心头那突如面来的占有则让他微微的一怔。

 虽然他明知她⾝处青楼,必定与许多男人过往甚密。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 另一回事呵!

 他只知道当自己与那男人错⾝而过之际,他原本闲适背在⾝后的双手竟不由自主的 紧握,要不是尚存几分理智,只怕那拳头已然落在那男人的⾝上了。

 心头的那股酸意让他倏地止住了脚步,略带烦躁的仰头望月,孰料眼前出现的⽟如 意索自己出来寻人,免得自己在屋里头坐立难安。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竟会看到一个望月微叹的男人,此刻‮浴沐‬在月光之中的他丝毫 没有一点儿商人该有的市侩气息。

 她显然惊诧,毕竟在她的预期中他既然飞镖试探,必是已然猜中她是那夜夜探“ 畅江园”之人。

 他应该怒气冲冲的进来质问她,但却没有,只是迳自待在花香馥人的庭子里举头望 月,那气质宛若一儒雅之人。

 “这轮明月在佳人的衬托之下更显皎洁,不是吗?”

 “这恐怕是江爷的错觉,不过是同—轮明月,何来较为皎洁之说?”

 “因为这月是在你⽟如意的头顶上,当然更为皎沽。”很自然的便将这溢美之词脫 口而出,不只她错愕,就连江毅轩都微微惊诧。

 女人于他向来不过是抒解望的必要工具,花些银两得到该要的満⾜,是一项银货 两讫的易,他从不费心在女人⾝上。

 而如今,他竟懂得说甜言、道藌语,显然他已经著上了⽟如意的魔。

 “爷真会说话,小女子⾝在青楼,又怎么比得上那轮明月呢?”⽟如意自谦的说道 。

 这种溢美的话语她其实听得多了,可从没有一次如同现在般让她的心仿佛漏跳了一 拍似的,这江毅轩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看来她得更小心应对了,免得失了…⾝ 与心。

 天啊!她在想些什么啊?

 居然在这紧张的时刻,还想到“失⾝与失心”这档子事,她怎么忘了做一无情之人 应有的自警呢!

 “不知江爷你深夜造访有何贵事?”将话题拉回到正事之上,⽟如意铁了心的不想 与江毅轩多纠,只想要速战决。

 “想来探究一事?”

 “何事?”

 “想知道为何一个原该娇弱的青楼女子,竟深蔵武功,甚至还有能力⾜以撼动江家 的事业?”

 “奴家不懂爷的意思?”

 江毅轩朗朗一笑,回⾝欺近她的⾝旁,居⾼临下的审视著她。

 “是真不懂,或是假不懂?”

 “当然是真不懂。”著他那显然早就洞悉一切的目光,⽟如意虽然心惊,但仍咬 牙否认自己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江毅轩勾起一抹浅笑,缓缓将手探⼊怀中掏出一只红⽟簪,说道:“那这簪想必也 不是姑娘的了。”

 会在簪上刻上自己的名字,显然这只簪对她意义应该重大,以他⾝为一个商人的经 验,他认定了这是一个⾜以拿来迫她的棋子。”

 “当然不是!”望着那只⺟亲留下的红⽟簪,⽟如意表面上虽然无动于衷,可一抹 几不可察的着急却在她晶亮的眸中一闪而过。

 她的反应更让江毅轩确定自己的猜测无误,于是他趁胜追击的说道:“这只簪是一 个夜探畅江园的小贼遗下的,你说若是我将这簪送人府衙之中,这衙差不知找得到这小 贼否?”

 “你不能这么做!”⽟如意急切的说道。

 “为何不能?”他闲适的反问。 ”因为…因为…”她轻咬著下,向来灵活的脑子竟然想不出一个不会自曝⾝ 份,却又能够拿回红⽟簪的说法。

 “因为这簪是你的吧!”既然她想不出借口,那么他不介意好心一回,替她说出了 答案。

 “爷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呢?这簪怎么会是奴家的呢?”⽟如意涩然的说道, 嘴里仍不松口。

 虽然⾝披著大氅,但她却觉得在江毅轩那锐利的目光中,浑⾝泛起了寒意,显然他 今天是有备而来的猎人,而她则是个待猎的猎物。

 “那么我想你应该也不知晓,这连⽇来在商场上袭击我的何人喽?”江毅轩再问。

 “奴家⾝在青楼,自然不知这商场上的事,江爷此问未免太看得起奴家了。”

 “喔!既然如此,那这刻了‘⽟’字的红簪与你必定无关,既然这簪不能当线索, 那么留它又有何用。”

 话声方落,他举臂扬手便将手中的红⽟簪往⾝旁的湖里扔了去。

 “如意阁”本就建在一个湖中,四周绕⽔,自成一格,那湖本意是用来保护⽟如意 不受闲杂人等的打扰,可如今却成了她娘唯一遗物的残物。

 想到娘一生的颠沛流离,想到娘即便饥寒迫亦不愿典当那只红簪,⽟如意的心蓦 地拧了起来。

 她怔怔的望着红⽟簪落下的方向,在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瞬间,她连那沉重的大氅都 采不及卸去,便已飞⾝而起,跃⼊⽔中。

 “该死!”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江毅轩忍不住狠狠的低咒了一声。

 现下可能是那舂寒料峭的时节,就算是一个大男人跃⼊⽔中,也难抵挡得住那⽔中 的冰寒,别说是⽟如意那纤细的⾝子了。

 更不要说她⾝上那件大氅一旦吃⽔,就算再讽⽔之人恐怕也难以负荷那沉重的负 担,她这种几乎等于不要命的行为,让江毅轩顿时气极。

 可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犹豫,便“啪”地扯开系在颈上的披风,然后跟著跳⼊了湖 中,当那彻骨的寒意袭来,他第一个感觉不是冷,而是心疼。

 想她那纤细的⾝子,怎受得了这等的寒?

 不再多想,江毅轩一边运气抵抗那冰寒,一边仔细的寻找著⽟如意。

 果见⽟如意披的那大氅一角因为被湖底的枯枝住,挣脫不开的她已在有如一具布 娃娃似的沉在湖底。

 即使已经被⽔冰昏了过去,但她的手却还紧紧的捉著那只被他扔人湖中的红⽟簪, 那宁愿一死也要护住红⽟簪的决心彻底的震慑了他。

 该死的女人,真的不想活了吗?江毅轩再次在心中低咒,然后奋力的游了过去,一 把扯过了她那虚软无力的⾝子,用随⾝的小匕首将被住的布帛割断,然后奋力的将她 带回了岸上。

 此时他的心也似乎跟著她那仿佛冰一样透明的容颜漾起了一抹寒。

 “你…你…你把我家‮姐小‬怎么了?”才从厨子那儿端来⽟如意的夜点,绿环便 见到江毅轩抱著一⾝透了的‮姐小‬步进如意阁中。

 看着⽟如意那不省人事的模样,绿环惊诧的急忙甩去手中的食盒,就要抢过虚软且 几乎像是失了生息的‮姐小‬的⾝子。

 “还不快去烧热⽔。”轻巧的回过了绿环冲过来的⾝势,江毅轩紧紧的将⽟如意护 在怀中。

 就像她是多么珍贵的宝物一般,不肯让人动上分毫。

 “你这个登徒子,快把我家主子还来。”相较于江毅轩的坚持,万分忠心护主的绿 环同样不肯示弱,她双手往际一又要再去抢人。

 “还不快去烧⽔,难道你真的希望你的主子成了个活死人吗?”江毅轩冷眼一瞪, 喝住了她的轻举妄动。

 “活死人!?”这是什么意思?绿环不解的望着他。

 “她的手脚都被湖⽔冻僵了。若是再不想办法为她取暖,只怕是要…”废了!

 未竟的话语因为眸子扫到怀中那张惨⽩的容颜而终止。

 当下不只绿环,即便是他自己的心也因为这样的可能而重重的往下一沉。

 尤其是当那一股股的寒意自她的⾝躯向他漫来,他心底的忧虑便更加重一分。

 “什么?活死人!?”一听到他的话,绿环浑⾝一震,然后再也顾不得抢回自己家 的主子,二话不说的连忙往外狂奔而去。

 没投再分神去注意绿环,江毅轩迳自将⽟如意给抱往房中卧榻。

 快手快脚的除去她⾝上那透著冰冷的⾐饰,随著⾐物的褪去,她那赛雪似的冰肌让 他的呼昅忍不住一窒。

 深昅了一口气,勉強镇定自己逐渐被她的美所剥离的心神,他专心一意的将自己 厚实的双掌贴上她那线条优美的背脊,缓缓的将自己的內力渡给她,企图驱去她浑⾝寒 意。

 “滚!”浑⾝宛若万蚁钻爬的痛⿇,让⽟如意幽幽的自黑暗中转醒。

 她微一偏头,却见江毅轩的双掌贴在她裸露的肌肤之一,她骤然一怒,但瘫软无力 的四肢却让她只能用毫无威肋感的话语传达自己的愤怒。

 “你终于醒了!”江毅轩小心翼翼的将她翻转过来,锁住她的眸,欣喜万分的审视 著她那苍⽩的脸庞。

 “滚,否则…我…杀了…你…”“闭上眼。”没有理会她那几可杀人的目光,他迳自握起她那冰冷的手裳,细细的 ,生怕那寒若是透⼊了肌骨,⽇后就算不残,也得时时忍受难以承受的苦痛。“你 那丫环已经去张罗热⽔了,只要再一会就不会这般难受了。”

 “滚,我…”⽟如意从来就不是一个听话的姑娘,她努力地想要抬起虚软的手, 但随之而起的疼痛却让她眼角泛起了泪光。

 江毅轩的动作在她看,只是一点一滴的在凌迟著她仅存的骄傲。

 “骄傲在这个时候是无用的,我只不过试著在救你的命,你以为你比较希望我眼睁 睁的看着那冰寒的⽔带走你的生命,或是让你成为残废?”

 微叹了一口气,低哑的嗓音缓缓的窜⼊了⽟如意的耳际,但她却拒绝被他那温润的 嗓音软化。

 “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固执的认定了他的轻薄,她心火一起,再加上难挨的痛⿇,整个人顿时昏了过去。

 江毅轩没有试图‮醒唤‬昏过去的她,只因他知道等会还有更难忍的‮磨折‬在等著她,如 果沉睡能让她受少些苦,那也是好的。

 严格说起来,眼下这种情况他多少要负些责任的,若不是他为了试探她而将那只红 ⽟簪给扔下了湖,那她也不会心急的跳⼊湖中。

 所以这次合该算是他欠她!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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