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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玫瑰花园再次见到于纯纯,小伍、芊卉全一拥而上。

 “哇,不会吧,我今天做了什么好事,让你们这么盛情?”甚至连齐洛可的晚娘脸都不见了。

 “不是啦,于‮姐小‬,你几天没来,那个‘阿达阿达’就来几天,痴痴等着你呢。很吓人耶…”

 “有客人来了,快去招呼。”齐洛可支使开‮奋兴‬过度的芊卉,一对美目上下扫描过于纯纯。“又吃了几次的闭门羹了?”

 闻言,于纯纯嘟起嘴抱怨:“他们都是有眼不识泰山,等哪天我跃上‮际国‬舞台时,他们再来撒大把银子邀请,我都要好好考虑了。”

 “嗯哼。”“嗯哼?这是什么意思呀?哼,反正你们都不看好我就对了,我知道。”全都被曾收服了要劝她死心,不说也罢。“芊卉说什么阿达阿达,在讲什么啊?”

 “喏,说人人到,不就蹲在门口的那尊门神吗?一天到晚…”

 齐洛可话没说完,就感到一阵旋风而至,那被人视为异常的帅哥一见到于纯纯如乍见失散多年的亲人,璀璨的笑容绽満生光。

 “纯纯,纯纯…”

 于纯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就莫名其妙地被拥进一处温暖厚实的膛,差点没岔气。

 “⼲什么呀?”

 “纯纯,纯纯…”

 “你懂我的意思了吧?”齐洛可对一脸问号的于纯纯如是说道。

 “是你?”是那个害她伤心半天又出糗、空长个脑袋欺骗世人的虚有其表男人。

 “是我、是我,纯纯,你好,你好吗?”像唱歌似的念个没完,随即竟贴着她脸温柔摩掌,亲了好几个颊吻。

 “一点都不好。”唐突的举止,只教于纯纯愕然,却无厌恶之感,因为他愉的表情太纯真了,让人…让她生不起气来。

 芊卉菗气,呆了半天。

 “喂,你在⼲嘛?”在他们眼中当然不这么认为,另有合理它想,小伍准备好架势拉开猛吃于纯纯⾖腐的阿达。

 “唉,没什么,放开他啦。”真不知招谁惹谁了,于纯纯替他解围。唉!那个人⼲净澄清的眼神像小鹿斑比一样教人不忍。

 他犹不知发生什么事,一径温柔地向她笑,牵着她的手又玩花去了。

 “不用这样吧?”这…也太离谱了。

 “纯纯?”

 “嘿嘿…”先弄清楚状况再说。“他都这样扰你们吗?”

 “我们哪有这种荣幸?他老往这里跑,赶他出去嘛,他就待在门外徘徊。你没发现他都穿同一套⾐服吗?”齐洛可假笑,不安好意。

 这一点芊卉是最清楚不过了,这位阿达帅哥旁人要碰都不让碰的,只要换成于‮姐小‬呢,他就无比热情;就好像刚出生的雏鸟,第一眼看到的对象就当成娘一样…

 于大娘?哇…这下修了。

 于纯纯在那端大呼小叫:“那不就都没‮澡洗‬了?哇靠!脏死了啦。”刚才还被抱过咧。“哪来的疯子啊?拖出去送‮出派‬所呀。”

 他手被使力拍开,不解于纯纯挤眉皱脸躲跳的意思。

 小伍強制架起他。“八成是流浪汉,真的还是得送‮出派‬所,请警员处理一下比较好。”

 “是呀,是呀。”于纯纯有口无心,可是也没别的办法。

 “走吧,别看了。”

 于纯纯看他频频挣扎回头,还挣脫小伍的钳制跑回来。

 “真累人,看不出来他満有力气的。”几趟下来的拉拔赛,小伍已经満头大汗。

 “算了啦,小伍,你不要弄痛他。”

 “我哪有?我才満⾝瘀青咧。”

 小伍一松手,他马上又结结实实地抱住于纯纯。这回她的确闻到一股汗酸味,真臭!

 “你可不要意气用事,他是人耶,不像小猫小狗的可以随便捡回家,到时我不负责帮你养。”齐洛可理智地提醒于纯纯一发不可收拾的软心肠。纯纯的个就是嘴巴好逞強,其实比谁都侠义心肠,否则她们今天也不会是这么要好的朋友了。

 这她当然知道!“没有啦,我不过是不想用暴力,好难看耶。我看我送他去警局好了。”

 小伍‮议抗‬连连,说不定自己比他惨咧,明天一定浑⾝肌⾁酸痛。

 “好吧,那你要小心点。”

 “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婆妈妈,你快变成我曾传人了。”于纯纯率挥挥手:“喂,走人喽。”

 这回帅哥倒是乖乖地跟于纯纯安静离开,还満脸⾼兴得跟什么似的。

 “我突然觉得他们好像合的。”小伍心有不甘地着肩膀道。

 芊卉望着远去的人,点点头:

 “真的耶。”一个呆、一个蠢——纯,配得刚刚好。

 “她这次要是真的把人留下来,看我怎么修理她。”对于纯纯完全没信心的齐洛可忧心忡忡地叹息不已。“⼲活去,还八卦什么。”

 希望自己是⽩心了。但有可能吗?

 ? ? ?

 “‮姐小‬,请你仔细说清楚报案原委。”警员耐心地问道。

 于纯纯旁边紧跟着黏⽪糖,她觉得有点烦了。事情不就如他们所见的那么简单吗?还要她说什么呢?

 “我不认识他,可是他又记不得自己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所以就来找你们啊。你们不是‮民人‬的保⺟吗?或许有人来报过人口失踪什么的,劳烦你们查一下总可以吧?”

 “但是我看你们的样子似乎的,而且他直喊你名字,于‮姐小‬上几个闲闲没事的警员笑声打量他们。

 她就知道!

 “不要一直拉着我行不行?”这个男人简直比三岁小孩还糟糕,怕路也不用这样,步步紧跟,难怪人家会用暧昧眼光质疑她。

 一位女警像看出些端倪,温和问道:“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他看看女警,又转头依赖地靠着于纯纯。

 “瞧,他都这样!反正你们尽快帮他找出是谁家遗失的人口就是了。”

 “好吧。”女警接手登记下来。“⿇烦这边填写一下你的姓名、联络电话、地址。有了消息,我们会尽快通知你们。”

 “只好这样了。”于纯纯拍拍庇股想走人,生平第一次上‮察警‬局做客,她可没兴致多待。

 可是那不包括他呀。

 “唉?他…”

 还是女警员有爱心多了,可能他帅也有关系吧!可看那女警満眼发亮,于纯纯看了却不太开心。

 “先生,你必须留在这里,我们会找地方安置你的。”

 先前的挣扎再度发生,他坚持要和于纯纯同进同出。

 “‮姐小‬,他这样不合作,我们也没办法,人没犯法,我们又不好強制扣押。”有人说话了,不想多踏浑⽔。

 “哪有这回事的!不然要我带回家吗?”

 起初承办的男警道:“如果可以,这样是最好了,因为他或许失去记忆,而你是他惟一识的面孔,至少能安抚他的焦虑不安。”

 “说这什么话?”于纯纯很不満他们推诿的态度,生气着对不知何因老爱着她的他吼:“不准再拉着我,‮察警‬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知道吗?他们才是你该真正生活在一起的家人。我不是!”“纯纯?”她一生气,他微楞便松开了手,眼眸蕴含着惑与受伤。

 “总之你好好待在这边,等他们找到你家人就对了。”

 再也受不了他无辜可怜的表情,于纯纯像逃难似的,重重跨步走出警局,背后仿佛还感受到他一双温柔追随的目光。

 “该死的!”她⼲嘛觉得內疚呀?

 踩着月光忿忿地踢着石子漫步,那银⾊光晕映照着拉得老长的影子,马路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车子。

 “我们又不,他也不是我的谁,我没必要觉得对不起他吧?对!我送他到警局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连续对着几辆飙不见影的房车挥拳怒吼,她真觉得自己才像疯子。

 ? ? ?

 另一边警局里——

 从于纯纯一走,他就安静不语坐在一角,整个人显得哀伤而悲凄。

 “不要担心,你家人很快就会来接你回去了。”女警发挥最大的⺟光辉,安抚这难见的斯文帅哥。

 他看起来斯文又有气质,应该学养不错,只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才会变成这样。

 “小凤,你嘛帮帮忙,不要正事都丢给我们在这儿劳,自己陪着帅哥话家常。再怎样他也是个傻子,难不成你想把他带回去要养在家里做男佣啊?”几个相的男警生冷不忌地开玩笑。

 “对啦对啦,怎样?你们不要没人家帅就酸葡萄。”

 “喂!你⼲么吃他⾖腐!”冲回来的于纯纯,刚好看到女警作势要抱他安慰的样子。

 “没…没有啦。”小凤赧红着脸收回双臂。

 看了真不慡,于纯纯拉起他就掉头走。

 他笑得跟中了百万彩券一样,温声直喊:“纯纯…”

 “你喔,被你打败了。”她瞬间烦闷的心情烟消云散。原来他有百忧解的功效呀,难怪刚才走不开。

 “于‮姐小‬…”

 “人我带走了,省得你们费事找地方安责他。”于纯纯理直气壮地对女警回道。还故意生气斥责他:“你啊,⼲么随便让人家摸,还真傻得任人‮布摆‬吗?笨蛋。”

 而他动如见亲人的神情,已教于纯纯顾不了后不后悔的问题。

 小凤话卡在喉咙,也不好意思再拦人了。

 ? ? ?

 “嗯?”没想人带回家,门还没开,齐洛可已经等在里头了。

 “嗯,啊,嘿…你知道的,他就一副很可怜很可怜,好像惨遭遗弃的样子,所以…所以就这样喽。嘿嘿…”于纯纯傻笑。

 “我警告过你…”齐洛可才没那么容易被打马虎眼过去。

 “好了好了,太下山了,你火气不要留着,赶快散散火,晚上才不会做恶梦。哪,他需要洗个澡,浑⾝臭死了,拜托你要念等明天,OK?拜托!拜托!”

 “于纯纯!我真的有一天会被你气死。不管你了啦!”

 “碰”地关门声,于纯纯缩缩肩膀,瞪向一脸不知愁滋味的罪魁祸首。

 “还不都你害的。”

 说了还不是⽩说,他能做什么呢?不就净对着她笑。

 “我要是能像你那么开心就好了。喂…也不对,我要怎么叫你?总不能老是喂来喂去吧…不过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哦?”他当然不会有意见啦,整个人看到台养的盆栽就啥事都不管了。

 “哈,要是我曾认识你,一定巴不得你才是于家的子孙,花之想的事业传承,非你莫属。”

 “纯纯快来看,蝴蝶来采藌了…”

 除了对于花草植物有种狂热外,她发现他对⽇常生活打理是近乎⽩痴的!天冷天热全无所觉,完全将老庄思想“无为而治”发挥至最极限,饿了便随便吃两口充饥,除了最基本的‮理生‬需求外,别无它想。

 还好她一个口令他一个动作,自己照料自己没问题,不然她十⾜像个保姆。

 “先进去赶快把⾝体洗⼲净,刷得香噴噴的。”最首要的是洗掉那⾝臭味,恶心死了!

 “然后把脏⾐服丢出来,我丢到洗⾐机里,明天再去帮你买些新⾐服。”

 约莫半小时后,于纯纯坏心眼地拿出一件‮红粉‬
‮丝蕾‬边的宽长睡⾐丢进浴室。

 “你先换上这个吧。”她边说边偷偷窃笑。

 “这是女人穿的。”

 “没关系啦,反正晚上又没人看到,现在就先将就一下嘛。”

 久久没有声音。

 “怎样啦?洗好了就快出来。”别看他五官分明很帅,其实骨架柔和,要是换上女装…哇!她光想象就知道美呆了。“赶快、赶快啦。”很期待哟。

 唷喝!结果平常老是笑笑像没脾气的人,这次竟然卯上了,很拗喔,死不应声、也不出来。

 僵持半天,于纯纯大失所望,只有投降了。

 “好吧,你等一下,我看你的⾐服烘⼲了没有。”

 ‮菇蘑‬好久,她才不甘愿地将微嘲的⾐物往门里塞进去。

 他出来时,一脸腼腆,像怕她生气。

 “西施出浴,开心了吧?”明明是看人家看到流口⽔,嘴里还得理不饶人。谁教他小器不肯玩变装秀‮乐娱‬一下?于纯纯不讲理的心里嘀咕着。

 真不是盖的,他脏脏臭臭的时候就已经很帅了,没想到洗了澡后,整个人容光焕发数百倍,那⽩嫰嫰的⽪肤、拔间的优雅气势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引人人醉…

 起码她就目不转睛,大怨老天不公平,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用了哪家神奇的‮浴沐‬保养品?不然怎么差那么多?为什么她用就没有这种亮眼的效果!

 “好了,我们先小人后君子,现在先约法三章,我这里可以先让你借住,不过其它的⿇烦我不管,你也不准制造任何⿇烦。听到没有?”

 随即又自问自答,因为他完全乖乖听话的温驯样,她也不认为他敢表示任何异议,也不想想是在谁的地盘。

 “OK,既然没反对,那就是没意见了。”反正她说了算。“‮觉睡‬
‮觉睡‬了,今天累死了。晚安。”

 ? ? ?

 唧唧虫鸣,月光活泼轻快地洒进飘动的窗帘內,隐约曼妙,像谱下一曲似云似彩的月光舞曲。

 修长的⾝影拉开门把,探索摸⼊香闺。

 上沉睡的呼昅平稳起伏,晕暗弱弱的可视光线下,曲线玲珑,美得像幅图,于纯纯连‮觉睡‬都讲究‮势姿‬。

 ⾜尖叉微点,只手托腮,感的带笑翘起,卷长睫⽑在几乎看不见⽑细孔的细致肌肤上投映俏⽪剪影。

 他柔和的目光凝视着,心情‮悦愉‬平和。不知看了多久,时光流逝多少,待倦了,便倚坐沿,坐在地上趴向,舍不得移开视线。

 天⾊灰蒙蒙亮了,鸟鸣啾啾,晨间所有生机蓬然苏醒。

 疲了、倦了…也満意了,他渐渐合上眼脸,笑着睡着。

 又是快乐的一天开始,她⾼兴地伸个懒,竖起伸直‮腿双‬做踩脚踏车暖⾝动作,犁锄姿,后仰撑起离地。

 呼气、吐气——

 “哇,好舒服哦!”上运动做完后,她翻⾝…差点没绊倒摔跤。

 “搞什么?这一坨是什么…”脚一踢,他睡得像死猪一样。“你这个…死无赖!流浪汉!你睡在我房间⼲什么?”

 没名字要骂人还真不顺口呢。

 “喂?哈?猪八戒?”睡死了不成?“你马上给我起来,听到没有?”她生气地对着他耳朵大吼。

 他好像很累,累毙了似,仅翻个⾝,巍巍绽开一丝眼⽪。

 “你别想给我打马虎眼!从实招来,你什么时候溜进来的?隔壁有不睡,窝在我房间地板上⼲嘛?”

 岂知他只是一笑,轻道:“纯纯早上就又沉沉睡着了。

 她是气也不是,不气又太没个了。

 实话是她被他美⾊可餐、慵懒眩人的笑给融化了…真、真太没个了,于纯纯你这个大花痴!

 可,可是她是舞蹈家,本来就爱好美的事物嘛。啧!啧!瞧瞧他‮觉睡‬的样子,真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哟。

 总算是在她手指戳到他胳臂时,悬崖勒马恢复理智。

 嘿嘿,知错能改,犹未晚矣,她才不会像大⾊狼染指美⾊呢!于纯纯,你做得好、做得,不愧是炎⻩子孙,堂堂正正的舞蹈家。

 “你…”瞄了下,他没醒。心里直呼,好里佳在!

 看他睡得那么甜,她也狠不下心喊他了,等他醒来再好好地、慎重地警告训诫他一番好了。

 这一等,⽇上三竿。

 电话聊得开心的于纯纯尖叫又尖叫。

 “什么?你说什么?”

 糊糊醒来的睡客,一睁眼,上位置是空的,有些惊慌,匆匆忙忙跑出客厅。

 于纯纯的笑声又把他拉回来。

 “真的吗?没骗我?”她‮奋兴‬地再次确认。他走向她时,于纯纯挂断电话,狂喜尖叫,语无伦次地朝他大叫:“有机会登台了,我有试跳的机会了!哈…你听到没有?哈…我就要往芭蕾的⾼峰世界里前进了!啦啦啦…太了…”

 于纯纯満屋子飞舞,早忘了早上誓言要警告他的事,拉起他手跳上跳下又转圈。

 “我要登台了!”

 他丝毫不觉她幼稚,満心跟着她跳跃舞,两个人又疯又跳,笑声流怈屋里每个角落。

 他仍一径儿地陪她转圈又转圈,转得头晕脑

 直到她尖叫一声。“啊——我试跳时间快来不及了!”刮台风般扫进扫出,飘出去。他——当然也跟在一旁。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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