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玫瑰花园清脆的风铃声响起,小伍、芊卉和正忙着包装客人订购的花束的齐洛可,习惯
地循声望过去;一见是于纯纯和那个疯子帅哥。
也不知他们是好奇于纯纯夸张的碎步舞进来,亦是对她⾝边的那个帅哥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产生疑问,个个睁圆了一双大眼。
“哈?,有没有发现我今天哪里不一样了?”于纯纯在两张呆楞的脸和一张齐洛可式没好气的漂亮脸蛋前晃了晃手。
“一样两个眼睛、一张嘴巴。”齐洛可还在气她收留那个帅哥一事。她老是这样做事欠缺考虑,随随便便收容一个陌生人住在屋里,有什么万一或不便怎么办?
于纯纯自动忽略她的怨气,转向其他两个劲使地点、跳、旋转…
“怎样?怎样?看出什么没有?”
怎么小伍他们都没发现她一副急
和大伙儿分享大好消息的喜悦?其实她动作都等于己经昭告天下了,亮晶晶的杏眼美目更是无比灵动地一闪一闪,想也知道能让她奋兴如斯的当然和芭蕾有关。
“恭喜,你有演出机会了。”还是芊卉比较好心,可是她更好奇的是那个该被留在警局的流浪汉。“可,于姐小…”
“哈,你们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要抢我这个位置哩,可是就凭我的天赋、我的聪慧和美妙的舞技,所以那舞蹈总监就毅然决然录取我了。”
这个消息昅引齐洛可看她一眼。
小伍跟芊卉有志一同,虽然有些怀疑那总监的评鉴眼光。“真的呀,那总算如你所愿了,恭喜恭喜。”
“谢谢、谢谢。到时我一定送两张门票给你们两个去欣赏。”
看着于纯纯掩不住奋兴的灿亮眼神,小伍于是又问:“那你跳的是什么角⾊?”
“啊?第一次嘛,角⾊不重要,他们预备要表演大型胡桃钳舞剧耶!现场还有
响乐团演奏配乐,想想那场面…哇!一定会造成大大的轰动,而我将实⾝其中之一…”
“对啊,有个好的开始,恭喜了。那他——怎么跟着于姐小啊?”芊卉憋不住了。
“哦?他呀,我看他待在警局里有点可怜…呃,反正察警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他家人了,所以我想⼲脆好人做到底。”
仍是生学的芊卉单纯地附和道:“说得也是,听说人好好的,一被关进去没几天,出来就会变得阿达阿达了。”
“拜托你好不好,那是刑案嫌犯或政治犯被⽇夜
问口供才会,他只是失忆,以致
路找不
到家。若真没人认领,到时他们也会送他到什么收容所之类的地方安置,哪有你想得那么恐怖。”小伍敲下芊卉的头。
“是喔,可是他看起来还好啊,只是⼲么老喜
黏着于姐小,这点比较奇怪而已。”
“嘿嘿,帅哥只爱黏着美女,没听过吗?”于纯纯摆个美美的臭庇pose,直抛媚眼。
“哈哈…”嗯!
于姐小美则美矣,但美在自然率真,她做作装“妖娇”的样子,实在教人很想“TWO”…吐一次还不够。
? ? ?
一位玫瑰花园的老主顾,洛呜骏神⾊匆促地推门进来。
“
光临,洛先生。”芊卉正在招呼其他挑花的姐小,就近热络地寒暄。
洛呜骏也是齐老板的忠实爱护者,在附近的一家投资管理企业担任襄理,公司有什么需要用到花村点缀装饰的场合,全
由玫瑰花园包办,为人客客气气又体面的。
“嗨,你们好。”洛呜骏脚步直直走向齐洛可,也向于纯纯点头问好。“是这样的,务必请齐姐小帮我一个大忙。”
“什么事这么严重?你说说看。”
“我们公司今安天排了一场会议,有非常重要的嘉宾会特别莅临参与,可是负责场地的助理秘书姐小忙昏头了,却忘了最重要的会议厅布置没有联络妥当。上面主管也是刚刚才发现这件事。我知道时间紧迫,要你们在中午一点前将一切办好实在是強人所难,不过我实在想不出其它办法了,拜托拜托,请齐姐小这回一定要大力帮忙一下。”
“可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我知道,但是可不可以请你帮忙想想办法,不然就糟糕了。至于费用方面,公司方面一定不会吝惜的。”
“这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我怕人手不够,今天真的是比较忙一点,我中午前必须将两个客户预约订制的两组大型花篮揷好送到北投,另外有一场际国型的招待记者发表会的会场布实,还有一场婚宴上也需要十二束…”
“我了解,也知道这实在令你为难,可是我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别家花店老板的手艺我没信心。就算可以,不过像这样临时的订购,恐怕也没有人愿意承接;接了做得不好,一样事倍功半,我实在无法对上面的人
代,所以…”洛呜骏苦苦哀求,死
烂打。
“这我明⽩,但场地还没预先勘查过…”
“现在我马上带你过去!”一见齐洛可口气松动,洛呜骏赶紧加把劲。“我们公司离你这里很近,搬运花材什么的,我都可以请公司职员支援配合。拜托拜托,于姐小,也请你帮帮忙吧。”
“我?”于纯纯还为自己能跃登舞台雀跃不已,看他说得可怜,随口应到:“好啊,就先去看看再说嘛。”
“谢谢!实在太感谢了,于姐小。”
“呃…不客气。”于纯纯还没意会自己答应了什么。
齐洛可翻翻⽩眼,愤声在她耳际咬牙切齿:“是你答应的,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啊?我?我没说什么啊…”只是去看看嘛,这样随便拒绝人家,很可怜耶。
“那就是答应了,笨蛋。”齐洛可已经气到没力气瞪她了,随即告诉等在一旁的洛呜骏:“洛先生,你先回去吧,等我把店里的工作安排好马上过去商谈配合细节。”
“那就万事拜托了!我回公司等你。”
芊卉让客人先自行参观选花,人跑过去问:“那怎么办?我和小伍只能帮忙打杂,真正要搬上台面揷花,我真的没办法。”
“嗯,我知道。我会先过去看看情况,你和小伍就留在店里先招呼那些客人,等他们走就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再帮忙把要用的花材先整理好,然后就到洛先生公司帮我。”
“那婚宴的花束怎么办?”小伍问。
齐洛可瞪向一旁的于纯纯:
“你别净站在那儿傻笑装呆了,发挥一点花之想传人的风范来好不好?婚宴的部分就由你负责——”
“等一等啦,洛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曾
他们…”
齐洛可举手阻止她推托:“两回事不要混为一谈,店里的生意归生意,你既然承诺客人了,就要守信。揷几盆花而已,不会要了你的命的;至于我,要赶过去布置那边了。中途休息时间我还可以赶回来准备人家两个星期前就预约的花!”
“好累喔…”于纯纯吐吐⾆,了解事情轻重了,乖乖虚心请教。“那婚宴的花,你是打算用什么花材?”
“用大量的玫瑰和海芋,表现出喜气、青舂奔放的气氛,愈热闹愈好,然后联络送花的小凯他们来载。记住!”
“好啦,我晓得了啦。”于纯纯只是不喜
被家里长辈紧迫
人,睁眼闭眼都在研究花艺、开发花展市场,其实在从小到大耳濡目染之下,她的揷花技术已够得上讲师资格了。
“OK,我尽快回来,有事我们电话联络,其它的素材我都准备好了,在…天啊!”惨了!
“什么?”于纯纯转过头才看到齐洛可所说的宝贝花村正在某人手里遭躏蹂、剪枝…
大家忙得东倒西歪、人仰马翻,没注意他在⼲么,结果…
“惨了啦!”芊卉叫第一个。
“哇——哇!”小伍也没好脸⾊,一副大事不妙的德
。
齐洛可紧皱柳眉:“现在可好了,再重新订花也来不及了,而且上等的花村早就被抢光了,哪留得到这快中午时间。”
“对不起啦,顶多我最后做点修饰好了,有成品总比没有好,到时我再亲出口向客户道歉,尽量不影响到玫瑰花园的信誉就是了。”唉!这群人就是凡事太过认真了,跟曾
一个样!船到桥头自然直嘛,老担心不完,又一大堆规矩、做法的,这人生岂不无趣?
还是像这家伙什么都不烦的好,任周遭旁人急成一团,他自己玩得开心就好…
“哇…”这次却是惊喜有加。
齐洛可拿⽩眼看她。
“别瞪我,你看。”
“怎样?”齐洛可
偏头痛,今天最好不要再有其它“惊喜”了,否则她绝对发致。
莞蒲有棱有线地折向四面八方,球形香葱鹤立
群之间,整个造型已经点出精髓…
“不用担心了。”
“别开玩笑了,我没心情…”但齐洛可听出她认真的口气,仔细观看他忙碌的作品,初始还有些不确定。“你认为…”
“不是我认为,而是这绝对是件让玫瑰花园面子十⾜的完美作品!”
芊卉、小伍不信地凑近。
没过五分钟,他们不得不相信眼前所见,终究花之想的传人眼光确有独到之处,竟得以先看出一件佳作的创作过程。
“好
耶,这是哪一派的风格呀?”芊卉咋⾆,原本戏耍的眼神变成崇拜。
他专心玩他的花,丝毫没留意到他们的心情发生了什么变化,也不晓得自己的创意获得震撼般欣赏。
“不是一般的欧式花艺,也不像池坊或草月流…”齐洛可随口喃声,自己也不清楚。
“都不是,应该说是他独创的前卫风格吧。”看得于纯纯都感动不已。那气韵恢弘,潇洒自如的线条和意境…
“不要太感动了,赶快⼲活去。”于纯纯拍拍帅哥肩膀,与有荣焉。
瞬间大家热烈地动了起来…
他温柔地笑笑,漾満喜悦及満⾜。
于纯纯望着他专心的侧面,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方才奋兴过头了,只觉心头暖烘烘、鼓涨涨的,有说不出的跳跃。
? ? ?
“累死了,累死了…”忙过一整天,终于功德圆満。“洛可,我今天很乖吧,还附带一个天才帮手。”呵,不用太感
她了。
齐洛可瞥她一眼。“你是将功补罪,瞎打误撞,便宜你了。”
“好朋友就不用计较太多了嘛,你能者多劳,对经营花店又有趣兴,可是我志不在此啊,而且曾
给的期限所剩无多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一定要努力把握这次的机会,你知道的嘛。”
“撒娇也没用。”齐洛可嘴硬心软,自然不可能更气她。“好了,太家辛苦一天,吃好料的去,公司请客。”
“哇!太
了,吃欧式自助餐,我饿得可以吃下三大盘,吃回本。”芊卉决定跷课也要去
餐一顿。生学是很穷的,难得有人付钱请客,当然要尽量补补之前的营养不均衡喽。
于纯纯摸摸肚⽪。“真的饿了耶,你们没讲我还没感觉呢。”转而对帅哥说:
“你也饿惨了,对不对?晚餐好好慰劳你。”
说是巴结也不为过,反正他喜
花嘛,打算以后洛可再有埋怨她凉凉不管事时,就拿他来充数,抵过她好几倍。
“嗯,吃饭。”主角只说这么一句,百依百顺。
于纯纯无形中骄傲膨
许多。“Alright,let' go。”
“纯纯。”齐洛可无可奈何地摇头摇,真的是她肚里的蛔虫。
吃饭后,齐洛可把她抓来耳提面命一番。
“他有自己的家人会担心,你不要动什么歪脑筋。而且不知道他生了哪种病,万一有个万一,疏于照顾,那就责任重大了,你到时真的没法子对他的家人
代的。这次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听我的。”
“但是都警报了,我还能怎样?”
“察警每天抓小偷、強盗就忙不完了,哪还会积极地找人?应该说你有没有心要帮他才对,否则总还有其它办法。”
芊卉拿了什么在盘子里,他就认真吃,一边看向于纯纯。
“你们也看到啦,是他要跟着我的。”
齐洛可也看见了,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不认识,可他们之间却又仿佛有种别人无法介⼊的亲密感,仿佛他们之间有种強烈的联系似的…而这也是齐洛可特别担心的地方。
“他是失去记忆,忘了生活技能,没了社会人际关系,难道你也忘记自己是谁了吗?纯纯,要是曾
知道你与陌生男子同居…”
“OK,明了。我明天就去登报,可以了吗?”
“各大报都登。我会买报纸看。别想打混!”
? ? ?
于纯纯刚从教室排练回来,顺便绕过玫瑰花园去接人。说起这位帅哥啊,她还是费了番口⾆才让他⽩天待在店里效力的。
像个小孩子一样,吃饭觉睡都要她提醒,举凡家事等等都不会,天生大少爷的命,社
客套的应酬话也不会多说,比她还糟糕。
说不定把他介绍给曾
认识,他们就会知道其实她算不错了。
“于姐小,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议可以让‘花痴’开班授课呢,一定大有看头,生学踊跃。”芊卉叽哩呱啦愈讲愈奋兴。
“花痴?”
“嗳,这不是骂人的话哦,我告诉我们班上同学,他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呢。瞧,他老是喜
弄花弄草的,揷花技术又那么
,除了花草外,谁也没多说话,于姐小是惟一的例外。所以不是花痴是什么?一个落难的英俊花痴,好美、好罗曼蒂克呀…!”
“店里一个人疯就够了,你不要再瞎起哄。”齐洛可捶捶酸痛的肩膀。“有消息没有?”
“好几天了,没接过半通电话。我想说不定他是儿孤,或者家人都在国外。”于纯纯边说边对芊卉发出疑问讯号,洛可好像心情不佳耶?
“拜帅哥所赐啊,他不讲话又酷酷的,我们同学都说花痴王子的⾼贵气质,说不定真的是哪一个家国的王子哦,
得要命,一大堆女客人全约好明天要再来光顾。”
“那生意很好喽,⼲么生气?”
“你自己来忙一天,再告诉我好不好玩。”净会说风凉话。不过齐洛可也只是说说而已,其实是自己另有心事。
“我们这样想好了,不管原因是什么,那些客人带着一大束花回去,会有多少人感到惊喜呢?再闻到花香、看到浪漫,然后把快乐的心情传播出去!你想,要是社会上每个人都爱花的话,会减少很多暴戾之气的耶。”
“真不愧是花之想的传人,还真是能言善道,继续保持下去,花之想会再在你任內发扬光大的。”齐洛可挖苦道。
哎呀呀,哪壶不开提哪壶!看齐洛可心情真的不好,于纯纯虚以应付一下,夹着尾巴跟帅哥赶紧溜之大吉。
“咦?家里门口有人耶?”不会是曾
又派人来探查、游说她回去的吧?“你先去看看是谁?”
他一露面,没想到就听对方喊道:“剑!爸妈担心死了!”
啊?于纯纯无名心一沉。
? ? ?
剑,原来他有名字。
于纯纯看他们兄弟两人五官一点都不像,剑属于比较柔和的俊秀,而这个自称是他二哥的则是较
刚,充満霸气。
“剑在家排行老么,去年才从伦敦皇家音乐学院返国,刚应邀任职国內艺术学院教授,没想到有一天就这么突然失踪了。”剑舯天眼光犀利地观察于纯纯。“对了,于姐小是不是有开花店?”
“没…也算啦,我们是在玫瑰花园捡到他的。为什么这么问?”
剑舯天没回答,一笑带过。
“我们接到警局通知,也看到报纸了,谢谢你这些⽇子的照顾,这是酬谢你的。”一张一百万支票推向前。
“哇,剑家这么有钱啊?”可恶,想用钱打发人,当她什么人?“先别急着谢!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他真的亲哥哥?说不定是哪个坏蛋想掳人勒索咧。”
于纯纯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若能往內心里去深思,她会知道,其实她是舍不得剑。
“拿一百万给人的绑匪?”剑舯天睨着眼,看她将一百万支票收起来。“听着,于姐小,剑今天是一定要跟我回家,不管你还有其它什么想法。”
“奇怪了,就算认领失物也要⾝份证明啊,我担心他安危有什么不对?”哼,她偏要刁难他。
她一点也没有顾虑到,要是对方真的是不法之徒,现在凭她一个柔弱女流之辈,惹恼了歹徒反而遭殃。剑舯天冷笑,二话不说丢出两张⾝份证。
“喔。”真的耶,一样的⽗⺟名字。“可是…怎么同家工厂制造的,差那么多…嘿嘿,我是说你们兄弟长得真不像。”
就这样,剑准备被打包送回家了。
“纯纯?”剑看着她,可怜地咪呜叫。
但她也没办法呀!“他才是你家人。现在你哥哥要带你回去,你跟他回去吧,你爸妈很担心你。”
人一走,于纯纯放音乐跳了好久的舞。
“⿇烦终于送出门了,以后我可以自由自在,不用再当保姆了。”可是她却愈说愈没劲儿,心口闷闷,沉甸甸的。
大概是习惯了吧。
她做个谢幕的势姿——
“曲终人散。”过度期会很快就过去的,她才不会想他呢。
一个只会“拈花惹草”的花痴。
? ? ?
那个剑不晓得回去以后好不好?
都是芊卉不下十几次问她啦,花痴大帅哥还来不来?人住哪里?而芊卉解释之所以问个不停,也是因为自己也被客人、同学问了千百回揷花老师什么时候会在。
于纯纯哪有办法回答啊?人回去就回去了咩…
“阿达帅哥那么黏你,又只肯给你碰,強
他回去,很可怜耶…”芊卉小女孩有些愤愤不平。
当时只记得烦闷地回道:“不要叫他阿达。”
唉,人生中一段难忘的揷曲…
? ? ?
“哇,你怎么又跑回来了?”剑好端端地在她家门口
来
去,路人纷纷投以注目眼光。
大概他等很久了吧,整个脸晒得红通通的;神情有些疲累,胡渣也没刮,除此之外还是一样
人,像颓废偶像。
但他眼中有些不一样了。
“纯纯。”这次他没有狗熊式地大拥抱,也没有
洗她脸的吻亲。
她还楞了下,似若有所失。
“快进来坐,笨瓜蛋,要是中暑怎么办?”奇怪了,她见到人奋兴个什么劲儿?
灌下两大杯冰⽔,于纯纯才弄清楚他这回不是又丧失记忆,而是想来找她。
“不用谢我啦,上次你二哥就给我一张一百万支票,你忘了吗?”
“那我就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谁说的!”搞不好剑舯天下一秒就凶神恶霸地冒出来,然后拿一大把钞票想砸死人。
想念是归想念啦…于纯纯有些回避他专注温柔的眼神,她一向对那最缺乏免疫力。
可是非亲非故这样住在一起,虽然他动作、表情一向传达得很热切,太过热切了。
但…万一哪天感情发展到难分难舍怎么办?是非口⾆,别说她回
了,齐洛可那关她就过不去。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回家去,要是你喜
玫瑰花园里的花,有空就去逛逛绕绕,芊卉他们都会很
的。”
“那你呢?”他第一次拗起来,目光灼灼直盯着她。
“我也很
啊。我恨不得有多些人手能去帮忙呢,你又对植物那么有趣兴,小伍、芊卉崇拜你崇拜得很,客人也都喜
你…”“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住下去?”
YA HO!他变聪明了喔,知道她话中九转十八拐的。
“一般都是和家人住吧?”
“朋友就不行吗?你也没跟家人同住。”
“那是我工作需要,而且我负担得起自己生活所需。”
“我可以在玫瑰花园工作顶替房租。”
于纯纯几乎要被现在截然不同的他
得口拙了。
“我、我…”奇怪了,她⼲么像小媳妇德
?“剑先生!这是我的房子,
我有怪癖,个
也孤僻,不乐意、不想、不慡和别人住,不行、不可以吗?”
反过来她叉
⾼扬下巴质问他。哪想到见到的是他眼神一黯,似惆怅万般,颓
然坐在沙发一言不发的神伤样。
“呃,剑,有话好好说嘛,⼲么难过呢?”她最怕人家这个样子了,害她有种很內疚、很对不起他的感觉似的。
“剑、剑,你们都这么叫我,问题是,我
本不认为剑就是我,兄姐、⽗⺟,我全不认识,也没有
悉的感觉。我就只认得你,我的家就住在这里。”起初他很困惑、很委屈,到后来就闹起脾气了。
“你什么都记不起来又不是我害的…”她咕哝。
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情绪发怈完了,自顾自照顾他之前住这里时养的宝贝盆栽。
耶,他是不是想就此赖着她不走了?
不行!她要打电话给剑舯天来接人,可——
号码还没拨完呢,人就出现在门口了。她就说咩。
? ? ?
剑舯天开车就跟他形于外的霸气強势相符,流线型最新款的黑⾊跑车,车速不曾在一百二十以下,疾驰在⾼速公路上宛如行云流⽔,穿梭自如。
这南北一趟下来,超速罚单一定很可观,不过也许太快了,相片拍出来大概也模糊不清吧。
“他是你弟弟,你自己带回去就好了,为什么我也必须跟着上车?明天我一早得去排练耶,虽然只是个小角⾊,但总是个起步,说不定就因此被相中而大放异彩。万一迟到搞砸…”
“事后你想挂帅哪一出表演,我们剑帮不会亏待你的。”剑舯天冷冷地直视路面。
“是喔是喔,财大气耝嘛。”要钱她家没有吗?真是狗眼看人低,还是剑可爱。于纯纯和剑一起坐在后座,她小声告诉他:“好在你和前面那个不像,不然我一定马上把你扫地出门。”
剑看着窗外不言不语,却也没有推开她勾揽过来的⾝子。
差点忘记他为了必须回家在生气,不过车都行过湾台一半了,还在气,这气可真久啊。
“这到底还要多久才会到!”庇股都坐⿇了。“这一趟路那么远,奇怪咧,你怎么会跑到台北?没有
路还真是奇迹。”于纯纯瞄了隔壁一眼,坏坏地故意自言自语。
就不信剑沉得住气,同进同出将近一个月是住假的啊?
“听说现在电视上有很多慈善机关团体都在呼吁协寻失踪儿童,每年不见的数目还陆续增加中,说实在的,像这样老爱错认别人家是自己家的算不算,当小孩年纪也早过了…”
“我不是小孩子!”剑转过来生气说道,然后又面向窗外。
“是是是,只是喜
像小孩一样。”
剑
动大吼:“纯纯!”
“我又没说是谁,你⼲么自己对号⼊座。”他气
红脸的样子好好玩喔,她忍不住咯咯低笑。
“你在欺负我。”剑指责地看她。他喜
见她开开心心的样子,温柔中写満纵容,什么气也上不了心头。
“我就爱欺负你喽,打我、棰我呀。”于纯纯简直耍赖,得意非凡,直顶他肩膀挑衅。
“纯纯…”话说不过她,只有化为无奈的叹息。
她双手被圈⼊他看似纤长却有力的手掌中,不能动手动脚,她仍能一张嘴顽⽪不已地逗弄着好脾气的剑。剑舯天从后视镜看她闹小弟,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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