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习文演武
三郞一心练习掌法,不知秦鸿雁早来了,专心致志演练摩云掌,一招一式⼲净利落。秦鸿雁见三郞只练了一个月的摩云掌就比五个儿子还要娴
暗吃一惊,三郞练完掌法,估计秦鸿雁也快来了,抓紧打扫一番。秦鸿雁缓步走进练武场,三郞施礼道:“恩公,今⽇打扫迟了,这就好。”秦鸿雁头摇道:“今⽇老夫起早了,刚才你练的摩云掌颇为娴
,老夫记得只教给你一月光景,怎能练到如此地步?”三郞笑一下:“我怕忘了,就多练了几遍。”秦鸿雁却明⽩,练到这个地步至少需万次以上,也就是说三郞每⽇至少练过三百多次。心里对这个青年有了几分好感,于是吩咐道:“武学博大精深,各门各派都有独到之处,不过首先要扎好
基。就如同盖房,地基越深,房起得越⾼,想建成⾼楼大厦先要深挖地基。少林武当两大名门都是从三四岁的娃娃抓起,就是打好基础。你若想练武就要多下苦功,这一路摩云掌乃是⼊门掌法,由外及內,含有本门各种基功本,你用心苦练,何时觉出丹田鼓
发热再来找老夫。”三郞叩头拜谢退下。
自此三郞更加刻苦,起早贪黑苦练摩云掌,每⽇觉睡时都是浑⾝酸痛。撑过两个月,觉出酸痛感渐渐轻了,练完后浑⾝格外轻松,⼲活时也觉出手脚轻快多了。于是再加一把劲,快慢结合,体会变化。将近半年,这一天习练掌法时忽然觉得浑⾝热燥,连忙停下,等平静下来再练还是一样。三郞一咬牙,忍住热燥继续练,勉強走完一遍,全⾝好似着火一般,实在忍不住,跑向后花园,一下子跳进池塘里。秦鸿雁正在后花园凉亭陪一位同门饮酒,忽见三郞冒冒失失跑进来一头扎进池塘,心中不悦,斥责道:“三郞,有客人在此,不得失礼。”三郞被冷⽔一
,清醒过来,连忙上岸来到凉亭,跪倒叩头:“三郞一时无状,恩公恕罪。”秦鸿雁问:“如今八月秋⾼,你怎会到池塘戏⽔?”三郞答道:“三郞不是戏⽔,实在是热得受不了,一时
糊才跳进池塘。”秦鸿雁又问:“看你样子不像发热伤风,是不是欺骗老夫?”三郞叩头道:“不敢欺瞒恩公,方才练习摩云掌,忽然浑⾝发热,实在忍不住才到这里,没看见恩公,千万恕罪。”秦鸿雁有些吃惊,问道:“你练到丹田发热了么?”三郞头摇道:“我不知丹田在哪里,只是浑⾝像着火一样。”秦鸿雁自语道:“想不到半年就练成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两人一番话,被客人听出蹊跷,这一老一少显然不是师徒,这少年半年练成摩云掌极为难得,于是对秦鸿雁道:“师兄,小弟收了两个徒弟,原想替小弟长长脸,谁知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这个孩子是块材料,师兄能否割爱让给小弟教调?”秦鸿雁本来对三郞不太上心,也没打算收三郞为徒,但师弟一开口脑筋不由一转,如果师弟将三郞教调成才,自己五个儿子没一个提得起来,将来同门会面,岂不笑话自己。想到此处,吩咐三郞道:“你先下去换⾐服。”三郞叩头退下。秦鸿雁对师弟道:“这个孩子我早就看中了,否则怎会把摩云掌传给他?这是第一重考验,完成后首先收为记名弟子,有了进步再正式列⼊门墙,如今肯吃苦的年轻人可不好找。”客人只好作罢。
几天后秦鸿雁将三郞叫到近前吩咐道:“你半年练成摩云掌,定是下了不少苦功,
骨也不错,老夫打算收你为徒。”三郞大喜,秦鸿雁道:“我先收你为记名弟子,你若始终如一才能正式⼊我门中。今后你不用⼲活,卯时练武,辰时到书房读书,要学上乘武功不能光凭苦练,还要认真读书,其中道理以后你就会明⽩。三郞这个名字不伦不类,我为你取名秦正
,今后安心读书习武,不可胡思
想。”自此三郞改叫秦正
,每⽇寅时就起
,苦练掌法,辰时到书房读书。秦鸿雁五个儿子都已成年,每⽇只在生意场,书房是决计不进的,听说⽗亲收三郞为徒颇为不然,也不当回事,听之任之。三个女儿学了几下花拳绣腿就想闯
江湖,经常不在家中,因此秦正
得以专心读书习武。
秦鸿雁不耐烦循循善
,所以五个儿子都不愿习武。秦正
极为珍惜这个机会,师⽗虽然只教一遍,自己却要下十倍百倍功夫,放下书本就练武,每⽇只睡两个时辰。如此刻苦当然进步极快,秦鸿雁甚为満意,半年后正式收秦正
为徒。昆仑派以掌法剑法为主,秦正
苦练摩云掌,內外兼修,文武并进。秦鸿雁每出一次门回来都觉出秦正
进步不少,看出这个孩子将来不可限量,反正是同姓,⼲脆收秦正
为义子。⾝份虽然变了,但秦正
依然故我,绝不偷懒,对家中下人以礼相待,秦鸿雁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将近五年,秦正
掌法
极而流,四书五经没学多少,只把历代史实记了一肚子,兵书战策倒背如流。秦鸿雁见秦正
五年来始终如一,准备为他娶亲,然后把昆仑派绝技风雷九式剑法传给他,先找长子秦天雄商议。秦天雄得知此事对秦鸿雁道:“爹,正
这孩子是不错,给他娶亲也应该,只是他还有个姐姐,万一他姐姐不満意,我们不是里外难做人?风雷九式乃是本门绝技,要传与外人需向掌门请示,免得落人话柄。”秦鸿雁虽然喜
秦正
,终究亲疏有别,听儿子的话也有道理,于是点头道:“你的话也有理,娶亲的事先放一放,下月初三,本门师兄弟聚会,我向掌门提一下,想来没什么问题。”秦天雄道:“孩儿派人打听一下正
亲姐落在何处,有了实信接到家来,再为正
成亲不迟。”秦鸿雁连连夸奖儿子想的周到,打点行装准备动⾝,因两件事都未落实,并未告诉秦正
。
秦天雄久在生意场,极为圆滑,话虽说的漂亮,心里却另有主意。送⽗亲出门后,假意关心,暗地探查秦正
武功,看了两⽇大吃一惊,将四个兄弟叫回家商议。四人不知何事,匆匆赶回家中,在静室商议。秦天雄道:“爹要为正
娶亲,还想把风雷九式传给他。”四兄弟一听颇不以为然,老四秦天喜道:“我当是什么事,风雷九式虽厉害,可我们谁也练不了,爱教给谁就教给谁,正
一向老实巴
,给他娶个媳妇也没什么大不了。”另外三兄弟齐声附和。秦天雄教训道:“你们几个也在生意场混了不少⽇子,这种事还要我点明。你们想一想,爹年事已⾼,这一片家业早晚是我们的,凭空多出一个秦正
,也不知哪来的琊劲,一天到晚就知道练功读书,我看过,这小子一掌能把青石碑拍断。”四兄弟吃一惊,秦天雄又道:“如今我们五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再容他学了风雷九式,一旦爹有个三长两短,这家业岂不归了他?”四兄弟马上惊慌起来,秦天喜问:“大哥有什么办法?”秦天雄笑道:“我早计算好了,正
也是好孩子,颇为懂事,不必伤他
命。趁爹不在,明⽇我让正
到云泉寺给二叔送龙井茶叶,在信里夹带一封信,就说我们五个不希望他回来,请他另谋出路。给他带上一百两金叶,他欠了爹天大人情,又得了一笔巨资,⾜可成家立业,一定不会回来。”秦天喜点头道:“照正
情,九成不会回来,只是爹那边怎么
代?”秦天雄道:“这就更好办了,让二老模仿正
笔迹写一封信,就说得到姐姐下落,急于寻找,我们再添油加醋粉饰一番,只要爹寒了心,这件事就算成了,以后就算正
回来爹也会把他赶出门。”四兄弟齐声称赞,马上着手准备。
当晚秦天雄五兄弟把秦正
约到花厅饮酒,席间对秦正
道:“正
,你来到这里五年,从未出门,如今有一件事要你去办,你愿不愿意?”秦正
道:“大哥有事尽管吩咐。”秦天雄点头:“爹有个结拜二弟,在云泉寺出家,如今是寺中住持,最爱喝龙井茶。每年新茶下来都是我送去,今年刚好有事走不开,就辛苦你一趟,也散散心。”秦正
満口答应,五兄弟大喜。马上准备行装,备一匹好马,带一百两盘费,将一百两金叶蔵在马鞍下,又为秦正
换一⾝新⾐,打扮一番。秦正
并未多想,⾼⾼兴兴准备出门,天明离开秦宅,只觉神清气慡,看一草一木都有隔世之感。心中对秦鸿雁充満感
,暗下决心一定报答大恩。
经过五年磨练,秦正
今非昔比,从前瘦小枯⼲的乞丐变成如今威风凛凛的青年⾼手。路上看到乞丐,心中颇有感慨,回想当初,仿佛一梦。心里急于回家练功,路上一刻也不耽搁,四⽇就赶到云泉寺。向知客僧说明来意,有小和尚领到后院禅房待茶。过了片刻,一名老僧走进来,秦正
起⾝见礼:“二叔,小侄拜见。”老僧伸手相搀:“早听说大哥收了义子,果然不凡,大哥眼力不差。”落座后老僧问道:“天雄怎么没来?”秦正
答道:“大哥有事走不开,知我五年不曾出门,特意让我散散心。”老僧点头,吩咐小和尚收了茶叶,问了几句家常,随手打开书信,却见里面还有一信,看过封⽪诧异道:“给你的信怎放到这里?”秦正
也觉纳闷,接过一看,登时明⽩。老僧问道:“天雄在搞什么玄虚?”秦正
忙道:“大哥知我久未出门,叮嘱我凡事小心,没什么。”老僧察颜观⾊,知其中另有隐情,不再追问,留秦正
住下。次⽇秦正
告辞,老僧并不挽留,准备见到秦鸿雁的时候再询问详情。离开云泉寺,秦正
信马而行,心中没有一丝怨恨,只是遗憾不曾报答秦鸿雁大恩。
云泉寺就在长城脚下,秦正
仰望巍巍雄关,颇为神往,想到自己⾝世,心里一片茫然。姐姐被总兵娶走,凭自己本领,
本无力救出姐姐,义⽗家又回不去了,下一步该往何方?心里拿不定主意,前面看到一个关口,有士兵守护。此时朝廷准许长城外货商到內地
易,按货物征收税银,充实国库,因此有不少车马过来过去。秦正
心里烦闷,信马出了城关,走出数里,见这里人烟稀少,草木稀疏,也不在意。按着车辙缓行。忽听前面有刀剑之声,于是催马来看。果有百余強人围住十几名客商,秦正
不觉手庠,练了五年掌法不知威力如何,今⽇遇到強人正好一显⾝手。想到此处飘⾝下马,喝一声:“大胆強人,光天化⽇竟敢行抢,不怕王法么?”众強人听到此语反笑起来,为首大汉笑得最响,对旁边同伙道:“哪来的土包子,连官军不出城关都不知道。”秦正
确实不知这些事,见众強人笑话自己不觉有气,飞⾝上前,探手抓住两个強人随手一丢,竟将两人丢到三十步开外,当时就起不来了。众強人大惊,马上围住秦正
,那些客商得空菗⾝就跑。秦正
自己也觉意外,没觉得用多大力气就把两人丢出老远,看来这五年辛苦没有⽩费。众強人挥刀冲上来,秦正
出手奇快,步法更是神奇,双掌神出鬼没,将众多強人戏弄得手⾜无措,不知如何抵挡。正在这时,有人⾼叫道:“大侠请停手。”秦正
跳出圈外,见一个细⾼挑汉子立在一侧,众喽罗退到一旁。对面并肩站着三位寨主,正中是方才说话的大汉,左边是细⾼挑汉子,右边是一个⽩面⽪小伙子,生得颇为俊秀,显然是这些喽罗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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