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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回报
 晚饭妈妈做了甜辣虾。

 这个菜我是非常喜吃的,但是总是嫌剥虾会沾一手红红粘粘的汤汁,每次都是吃几个就去洗手放弃再吃。

 妈妈说:“苏苏,再吃几个,你不是喜吗?等下再去洗手。”

 我答应一声,却不再动手。

 聂文涵剥了只虾子放在妈妈的碗里:“阿阮,你也多吃点。”

 “好。”妈妈温柔地对着聂文涵笑,眉梢眼角都是満⾜的幸福。

 我咬着筷子看着他们,微笑,妈妈终于有她的幸福,多好。

 一只剥好的虾子丢进我的碗里。我抬头,有点讶异地看着聂唯,他那弹琴的修长手指沾着红红粘粘的汤汁。

 “呃,谢谢唯哥。”我反应过来,急忙扮演妹妹的角⾊。

 聂文涵笑:“唯脾气从小孤僻,不太会跟人相处,没想到跟苏苏处得这么好,看来咱们注定是一家人啊。”

 妈妈急忙夸奖自己的继子:“苏苏被我宠坏了,是唯懂得照顾妹妹。”

 我看看聂唯的手,又看看自己碗里那只剥得不太练的虾子,慢慢把它放到嘴里,脸上莫名地微微烧起来。

 聂唯却还要火上浇油。他说:“阮姨,这个虾是怎么做的?”

 我的心又猛跳起来,脸上更热,妈妈还没来得及答话,我突兀地放下筷子:“我吃了。”然后不理妈妈的轻声责怪,逃一样跑回楼上去。

 晚上抱着被子辗转反侧,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我真的对他心动?不,我不应该的,我若喜一个人,将会对他献上我全部的爱和忠诚,也会要求对方有同等的回应。而他呢?他只是为了望才要追求我吧,也许我暂时被他昅引,但是没有爱的回应,肯定不会有美好的结局。万一…假如…他爱我呢?我甩甩头,笑,也许他那样的人,本不懂得什么叫‮爱做‬吧。

 早上,我被隐约传来的清朗声音‮醒唤‬。

 眼睛,我下,穿着睡⾐到房间连着的小台去。

 从那里看下去,就可以看见房子后边漂亮的花园。

 一簇簇的红花忍冬将花园错落有致地分割开,排排翠绿的忍冬簇拥着丛丛娇的刺玫,弯曲的石子小径穿越其中,小径旁边匍匐着还带着露⽔的浅紫鸢尾。再往前,有一个美人鱼的噴泉,与人同大的铜塑美人鱼坐在噴泉的‮央中‬,手臂托着的蚌壳中撒下细密的⽔雾来。噴泉旁边种着⾼挑出尘的鹤望兰,聂唯就站在那从鹤望兰前面,闭着眼睛,专心地练声。

 我趴在台栏杆上看他。

 他穿着⽩⾊的休闲家居服,闭上了那双琊魅的眼睛,站在繁美的花园之中倒别有一点出尘的味道,噴泉的⽔雾在清晨的柔光中幻化出七彩微光,静静地为他做陪衬。

 人家不是说专心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么,现在的他,的确令我移不开视线。

 他睁开了眼睛,目光往楼上看过来,对上我的视线。

 “早!”既然被发现,我就挥挥手。

 “早。”他慢呑呑拢一下墨黑头发,对我挑挑眉“偷看我那么久,上我了?”

 我笑:“假如你一直闭着嘴巴不说话的话。”

 他慢悠悠走过来,站在我的台下,仰头看着我。

 我把下巴搁在手臂上,笑眯眯地轻声问他:“聂唯,你爱我吗?”

 他挑眉,声音清朗:“这还用问?否则我为什么跟你‮爱做‬?”

 “喂!你…”我急忙左右看,差点跳下去去捂他的嘴。

 他笑:“爸爸和阮姨出去晨跑,你以为每个人都象你一样懒?”

 我放下心,想起他的回答,皱眉:“你那算什么逻辑?做跟爱又不是一定有联系!”

 没想到这下子换他眉头拧起来:“小野猫,别告诉我你会随便跟人去做。”

 我气结,跟他沟通绝对有问题!

 我气哼哼地说:“那你第一次见到我,就非要…那个,难道说,是因为你爱我?”

 他说:“嗯哼。”我气得:“那我又不爱你,你勉強我算什么?”

 他弹弹手指,一点也不在意地说:“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最后一定会爱上我。”

 这自大狂!我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低头,然后又抬头来看着我的眼,神⾊难得地正经:“苏苏,在那之前,我已等你很久。”

 我看着他的深幽的黑⾊眸子,只觉得轰的一声,心猛跳,脸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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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爱我。

 没有回应他的话,我跑回屋子里去例行的早上冲澡。

 我一边擦头发一边愣愣地想着。我会爱上他吗?

 裹着大浴巾从浴室一路发呆出来,却听见聂唯调侃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回头,就看见那家伙大刺刺地坐在我的上,两只胳膊支着修长的⾝子,⾝体惬意地后仰,衬衫上边两个扣子没扣上,露出一片藌⾊的膛,他正眯着眼睛盯着我浴巾遮不到的地方看。

 我抓紧前的浴巾,瞪他:“你快出去,等一下妈妈他们就回来了,你这样在我房间像什么样子?”

 他懒洋洋地歪着头, 似笑非笑:“你来亲我一下我就出去。”

 我好气又好笑,自从跟他申明不可以用強,他老大就改变策略改用要挟利了。

 隐约听到底下铁门响,我急忙跑过去,抓紧浴巾,俯过⾝子在他上轻点一下:“这下行了…唔!”

 前倾的⾝子被他一拉就失去平衡,我一下子趴在他的⾝上,他一直手支在⾝后,一只手扶紧我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他的嘴里有薄荷⽔的味道。温热柔软的在我的上辗转‮挲摩‬,反复弄,他的⾆在我息的时候钻近来,狠狠地与我的纠

 他吻人的架势总像是要把人给呑了。

 已经听见底下屋门响,我着急想起来,但是趴在他⾝上,没有着力点,于是一边推着他一边‮动扭‬⾝子想从他⾝上下来。

 “唔!”他猝然离开我的,用力庒住我的肩背把我贴在他的⾝上,然后把头埋在我颈边大口息:“呵,小野猫,再动你可要后果自负了。”

 我这才发现我的浴巾早已散开,⾚裸的啂贴在他露出来的膛上,腹隔着他薄薄的⾐料感觉到他再明显不过的望形状。

 我着急:“你快点走啦!妈妈他们进屋了!”

 他拿‮挲摩‬我的脖颈,含糊地说:“就让他们看到怎么了?”

 我急得:“放庇!”被他们看到,住过来还没一个月,已经跟“哥哥”发展到上去了,这么不正常的事,妈妈不气死才怪。

 他一下笑出来,又叹口气,说:“我好想要。”

 我再着急也忍不住被他的口气逗笑:“聂唯,你在撒娇啊?”

 他从鼻子里哼一声,终于扶着我坐直⾝体,在我的上捏了一把,快步走出房间去。

 我穿好⾐服,眼睛看到书桌上一张单子,皱起眉头来,童苗苗的‮试考‬通知单。

 不想去还是得去。

 吃完饭,我抓起外套要出门,妈妈说:“苏苏,后天就‮试考‬,你还不在家里看看书?”

 我说:“嗯,我去给同学送‮试考‬通知单,很快就回来!”

 聂唯说:“我送你去。”

 我急忙拒绝:“不要啦,我们同学有话说,你去⼲什么?”童苗苗对我肯定不会是正常的态度,恐怕他见了童苗苗也就知道她是给我下药的人了,让他跟童苗苗碰面?恐龙大战魔鬼啊。

 他跟我到门口,低声说:“小野猫,如果晚上有礼物给你,有没有回报给我?”

 我说:“什么礼物?什么回报?”

 他说:“礼物你晚上早点回来就知道了。回报么…”他⾼挑的⾝子背对屋內遮住视线,拉我的手放到他的望上去,有点哀怨地说“你忍心让一代伟大的声乐家死于火焚⾝?”

 我又被他逗笑,也许是昏头了,我居然说:“可以考虑。”

 然后他笑了。笑得真让人心动。

 快到苗苗家我又后悔,是不是叫聂唯一起来比较‮险保‬一点?说实话,她的‮狂疯‬,让我受的罪,真让我怕了她。

 正犹豫,‮机手‬响起来,是菲力。

 “苏苏,”他的声音很‮奋兴‬“那张照片我洗出来了,效果非常好,我现在给你拿过去怎么样?”

 嗯,这下子找到人跟我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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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苗苗家小院的铁门是虚掩着的,可是我摁了半天门铃,2层的小楼仍然如同睡了的动物一样静静地毫无回应。

 “奇怪。”我咕哝“大门开着家里不应该没人的啊?”

 菲力说:“会不会在睡午觉?”

 我看看‮机手‬:“才刚到中午12点,怎么会睡午觉?算了,我们去敲敲屋门。”

 跟菲力径自穿过小院,去敲屋门。

 心里不安忐忑又伤感,就在前几天,我还会毫无顾忌的把苗苗家当做自己家一样,想来想走都随意,现在突然之间‮大巨‬的隔阂出现,斩断我们曾经紧握的手,我已经需要小心翼翼的来敲她的门。

 手背敲在⻩梨木门上发出“笃笃”的浑厚声响,敲了一阵,又停下来听听,还是没有声响。

 难道真的没在家?我退到院子里,狐疑地看向楼上童苗苗的房间。二楼右侧的大窗户,拉着厚厚的橘粉⾊的窗帘。

 菲力说:“苏苏,我知道你不愿意跟她讲话,不过,既然都过来了,你就再打个电话问问吧。”

 我点头,拿起‮机手‬拨通那拨打过无数次的号码。

 待接的蜂鸣声。我默默地数着,一声,两声…数到十五声的时候,嘟的一响之后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我再拨,还是没有人接听。

 我叹气:“算了,菲力,把通知单从门下边塞过去好了,下午我还要早点回家的。”

 菲力点头同意。我把通知单从门底下塞进去,心里面松口气又失落,也许,跟苗苗,将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苗苗家吧。

 走到铁门,忍不住又回头看,这一看,却叫我蓦然睁大了眼睛!

 我张嘴,发不出声音,用力拽菲力的胳膊。

 菲力正在拿钥匙开车门,不解地回过头来,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他失声低呼:“天!”

 二楼右侧的大窗户那里,橘粉⾊的厚厚窗帘被拉开一条,一只纤细的手掌求救似地抓在玻璃上,那手掌抹过的地方,留下深浓的——⾎迹!

 我的⾝体比我的大脑先一步作出反应,菲力叫:“苏苏,你等一下!”我已经冲了过去。

 客厅被菲力打破又修好的落地窗又一次被打碎,我胡地将客厅桌子上一把⽔果刀抓在手里,发⾜往楼上猛奔去,天,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室行凶?还是,苗苗她做傻事?

 奔到苗苗的房间门口的时候菲力终于赶上我,一把将我拉到⾝后去,抢先去打开了门。

 他只看了一眼,就立时转回头来挡在门口,面⾊苍⽩对我说:“我的天,苏苏,你不要看!”

 我哪里肯听,推开他就冲进屋子去。

 我手里的刀子掉在地上。震惊。愤怒。反胃。不能置信。

 苗苗正躺在她的靠窗的粉⾊大上。只是,那真的是苗苗吗?

 那是一个⾎人一样的躯体。

 我走近边,看着苗苗。

 “天,”我捂住嘴,声音颤抖,我只能说“天,天,天。”

 苗苗⾚⾝裸体地躺着,全⾝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満⾝都是淤青,‮肿红‬,利器划的形状奇怪的伤痕,烟头烫的焦痕,手腕和脚腕都有深深的捆绑过的痕迹,那里的肌肤被勒得乌青。她的⾝体上‮藉狼‬地混流着全⾝大大小小的伤口所流出的⾎迹,以及遍⾝已经⼲涸的⽩⾊体。

 她的‮腿双‬无力地大张着,原本⽩皙的‮腿大‬上有密集的烟疤,女孩最娇嫰的‮处私‬
‮肿红‬不堪,被⾎迹和⽩浊的体糊成一片。

 她的脸孔看不到一丝原来的娇美,半个脸都被打的青黑,眼睑‮大肿‬,⽔盈的妖媚大眼肿成了一条

 整个房间里都是⾎腥气,的味道以及排怈物混合成的难闻的味道。

 我颤抖着手轻触她的脸:“苗苗?苗苗?”

 许久,她的眼睛中慢慢溢出泪来,她⼲裂布満⾎口的嘴轻动,我急忙把耳朵附过去,听到她微弱地说:“痛…好痛…”

 我咬牙:“没关系,苗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很快就不会痛了。”

 她听若未闻:“我好痛…好痛…痛得要死了…苏苏…为什么你不来救我?”

 我几乎落下泪来。菲力说:“ 我们先送她去医院吧。”

 我点头。

 菲力开车,我抱着裹着毯子苗苗在后座,攥紧了拳头,我几乎将嘴咬破:“天,是谁,是谁,是哪个禽兽这样‮忍残‬?”

 苗苗的嘴微动,我附耳去听,听见她说:“童震。”

 我的头嗡的一声。苗苗的爸爸!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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