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三)
三
雨水携着秋风,从远处走来。夜,那分浑浊的底蕴,兼容并蓄,孕育了朴实的民俗民风。后院,弟弟刚盖好的连门窗都没有装的两层楼上挂的电灯泡在风里晃动着。
我的行李被弟弟拿了上去,此时我有点不多放心;母亲说没人会偷东西,现在村里没有小偷,几天不关门也没人会进家;父亲说现在北京领导好呀,自古以来种地“
皇粮”天经地义,现在不但不让
公粮,种一亩地还给十八块钱,不让
公粮就没打架吵架的了,村里那些想捞点的孬货也没机会捞了。(我记得原来
公粮要走后门,你不走后门就让你再拉回去再晒,有时还判你个末级,算帐后就要倒贴;不
的武力催促,曾有几年还闹出过人命)。我问弟弟的孩子学习情况,他说倒还可以,并说让弟弟(我的孩子,比他小)回来上学吧,咱这里学生的学杂费也免了。
清清
的风雨,让我走出在城市在单位在众多的事务争执时的心灵喧嚣与闭
,让我能够好好的呼吸一口纯净的空气。
面对了静静的夜空和我最亲的家人,任何造作任何附庸风雅都显得多余,在他们面前,只有以淳朴的姿态,以一颗赤子的心面对她,才不枉费上天无心的教化。无形无声中才能体验生命的本真。
一会儿来了几个人,有堂叔堂弟有邻居同学,相互问好,椅子不够就或蹲或站或坐在地上还不住地说反正是泥巴衣裳,脏了也没事;有人问我多年没有回来,咱这里的泥巴亲不亲,我说亲,脚一下去就不想让走。大家等着上菜上酒,就东家长李家短地说一些让我感到新鲜的农家事。说的是你家的花生地里水多深,我家的玉米发了芽,估算能收多少没芽的粮食等,一张张土脸闪烁古铜色的健康和一点失望,不知谁说了一句,这么好的政策偏遇上这么坏的天,要是现在晴天还能收回个种子化肥钱,要是再下个三五天就彻底完了。
由于我不能喝酒,所以酒喝的不是很尽兴,但还是有几人喝多了;醉了的堂叔拉着我的手站在不停的雨水中谈他的家庭,他的孩子的学习,谈我应该逢年过节往家里寄些钱,谈我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不知道孝顺,怎么一走十几年也不回去;谈我的父母上了年纪,以后我应该多尽点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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