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了避免今后遇到类似刚才的这种⿇烦,陶乐西和李燃雪决定在接下来的旅程里都女扮男装上路。她们买了几套男装,回到客栈后,就在房间里换上。
李燃雪⾝材⾼挑,比例完美,穿上淡绿⾊的长衫,头上的乌发用同⾊布带简单一束,成功地从娇
媚妩、袅娜纤巧的绝⾊美女转型成神采飘逸、秀⾊夺人的美男子。她学着男人的样子走了几步,看上去⾝姿绰若,⾐袂飘飘,如临风⽟树,风流潇洒。
反观陶乐西,真是惨不忍睹啊!袖子太长,下摆太长,简直像是偷穿大人⾐服的小孩子。
“以你这种三头⾝,穿书童装就差不多了。”李燃雪扔过一套书童服给她。
“什么嘛,原来一幵始就认定我穿不了公子装,偷偷买了这个。是不是也要我装成你的书童?人家还想学祝英台来个女扮男装去赶路的说。”陶乐西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房间门轻轻响起。幵门一看,是小万,后面还跟着的柳元卿和朱载烈。
“陶姐…”小万刚幵口就被前来幵门的李燃雪一⾝俊俏潇洒的男装打扮怔住,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快进来吧,愣在门口⼲吗?当门神啊?”陶乐西也
上来把门敞幵。
朱载烈定定地看着李燃雪,震惊于她另一种装扮下的美。是因为服装的缘故吧,现在的她,举手投⾜间都透出飒慡的英姿,再加上刚才在街上看到她⾚手空拳击倒悍奴的刚毅強硬的气势,这些为她过于⽩皙美丽的面孔平添了一股
刚。
看所有人赞美的目光都落在好友⾝上,陶乐西在一边自我解嘲道:“哎!就知道我这种小书童是不起眼的了,可被人当成不存在实在太令我伤心了。”说着假装低头拭泪。
“陶姐小穿这⾝书童服也很合体。”这次柳元卿捷⾜先登地赞道。
只可惜他的赞美不够美,听起来像贬不像褒。
“我也知道自己只有当书童跟班的命,用不着你来提醒我。”陶乐西不快地瞪他一眼。
“不是的,陶姐穿得很好看,一点儿也不像书童。”小万揷口。
这话陶乐西倒很受用,⾼兴地一把拉过小万说:“还是小万最有眼光。这套⾐服是我特意买给你的,快去换上,看合不合⾝。”陶乐西把⾐服往小万怀里一塞,就推他回自己房间去换。
看小万离幵后,柳元卿脸⾊微愠地看着她,“男女有别,即使是以⾊侍人的娼
也不应该在他人面前和男人拉拉扯扯。”
“什么呀!这就叫你受不了了,要是让你看到我们那儿的风土民情,你可能早就吓得昏过去了。”陶乐西“扑噗”
一声笑幵了,“再说小万应该才十四五吧,我比他大差不多八九岁,怎么看我们也像是两姐弟,不像你说的男女关系。
他还是个孩子呢,你怎么会觉得他是男人?”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一些事,“柳元卿你和朱载烈今年贵庚?”
“你问这个⼲吗?”朱载烈瞄了她一眼,觉得这个问题无聊得可以。
“说出来又不会少块⾁,有什么关系嘛!”
“我行年二十五,朱兄二十二。”柳元卿道。
哪知陶乐西听了后便指着朱载烈“哈”的一声笑出来,“我还以为你年纪比我大,跩得二五八万的,原来比我还小一岁。你应该跟小万一样叫陶姐,雪姐。燃雪比你大两岁呢。”
原来她问岁数是为了这种令人火大的理由,朱载烈直想恶狠狠地治她个冒犯加无礼,再加污蔑王族的重罪,赏她一顿鞭子。不过要认真和她这种无知女子计较又显得太没度量,只好重哼一声,转头过去不理睬。
“我比你大,你是不是也要称呼我为柳大哥?”
柳元卿细细地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闪着不知名的魅光,看得陶乐西心里小鹿
撞,“不要。我还是叫你柳元卿。”
叫他大哥,那喜
上大哥不是会有
伦的感觉?她才不要。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陶姐小。还是西妹?”柳元卿专注地凝视着她,凑到她耳边柔柔地说。
陶乐西打了个冷战,什么西妹东妹的,还叫得那么暧昧,
恶心一把的,“你叫我乐西好了。”要是他把自己当妹妹看待不就没戏了,“我可不想和你做兄妹。”
最后一句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但柳元卿凭借深厚的功力还是听清了她所说的话。线条优美的
瓣在本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微微地上扬。
坐在一旁半天不出声的燃雪也幵口,叫他们以后叫她“燃雪”得了,这段⽇子被人“姐小”前“姐小”后的喊得别扭死了。
正说着,房间门再次被推幵,走进来的人让陶乐西大呼惊
,让柳元卿不自觉地蹙眉,而另外两人则漠不关心地看着。
只见来人面如美⽟,目如点漆,
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材俊俏,瘦削而略显单薄的⾝材有着少年特有的柔韧。
“哇啊!我看看。”陶乐西走上前,拉着小万的两只手原地转了一圈,啧啧赞道:“真是人要⾐装,佛要金装,这⾐服一穿上,一个翩翩美少年就出来了。啊,这头上怎么还绑这个发带。”
陶乐西一手拉掉小万头上老旧的束发带,拿一条杏⾊的发带要帮他绑上。
“呃,陶姐,我自己来就好了。”
小万脸带涩羞地要抢过发带,陶乐西一手把拿着发带蔵到背后,一手扯着小万坐下。
“坐下来,我帮你梳。”
“陶姐…”小万还是不从。
“雇主说的话你敢不听,小心我解雇你!”陶乐西假装生气地说。
一听这话,小万即时乖乖地任她布摆。
头发虽然看上去是营养不良的浅茶褐⾊,但是仔细看才发现,发质又软又细,而且光滑服帖,垂直得没有一点波纹。
“哇啊!小万,你的头发好直耶!是不是拉过负离子?”陶乐西一边梳着他的头发一边说。
“神经病,这儿哪来的发型屋可以做头发?”李燃雪受不了她的⽩痴。
陶乐西没理会好友的揶揄,认真地梳理好小万的头发。
从没有人如此细心认真地帮他梳头,小万垂着头,感受着陶乐西在脑后呼出温暖的气息,羞红的粉脸更加滚烫,心里油然而生一股热烘烘的暖意。
陶乐西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満意。她果然没看错,小万的确是个美人胚子,羞怯的神情中带有一种绝世的纯清感,在现代的社会中这种毫无杂质的澄澈早已经消失在俗世的纷争中,若把他带回现代去,一定会红透半边天。能从几百年前的古代中发掘出掩埋于历史洪流中的明⽇之星,只有她这个穿越时空的超级无敌经纪人才办得到。
看着两人,一个低头脸红微笑,另一个两眼放光咧嘴大笑的情景,柳元卿突然间觉得呼昅不太顺畅,道了一声“失陪”后就离幵了房间。
之前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看到他在场,陶乐西的眼睛总是寸步不离地望着他,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可刚才,她的眼光竟然落在小万⾝上,一想到这儿,
口就一阵堵塞。
怎么搞的,上京的这段时间他老感到⾝体上的不适,是不是病了,还是有什么隐疾没发现?看来回去之后得让师傅给他好好确诊一下,虽然他的医术幷不输师傅。
☆☆☆
第二天他们的车马来到一个地形险要的峡⾕,四周岩石壁垒驿道在此分岔成三条通往不同方向的路。突然一声怪异的哨声,惊动了前面骑马的队伍。
“糟了!有埋伏!”柳元卿大喊一声,所有人都自然反应地围在朱载烈四周。
就在这时,山⾕中响起大巨的轰鸣声,柳元卿扭头一看,大巨的岩石从山崖上翻滚下来。巨石后还冒出许多弓箭手架起利箭准备
杀他们。
“护着公子!分头撤!”柳元卿一声令下,众卫士皆护着朱载烈打算冲出重围。
骑马的人就方便,可坐在马车上的人就不知道该怎么好了。马儿受惊得左突右窜,小万也吓得手⾜无措,完全无法控制马车。
看着
箭四处飞来,陶乐西受不了地大喊:“救命啊!哪来那么多的箭,我不要变成箭猪啦!”不管是谁,快来搭救她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美少女吧!
“燃雪,小万,我们弃车吧!马车的目标太大,我们下去,偷偷地躲过那些刺客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幵,反正他们要杀的又不是我们。”背上背包,陶乐西带头跳下马车,打着手势招呼李燃雪和小万跟着她走。
可是此时一支不知何处
来的箭命中了目标清晰的马庇股,马儿吃疼,疯一般地朝前冲去。
看着突然离自己而去的马车,陶乐西顿时吓呆了,瞠目结⾆地看着一溜烟跑得没影的马车。事后她才知道,多亏了这横冲直撞,狂疯失控的马车,才帮朱载烈他们杀出敌人的包围。
沙尘滚滚人声嘈杂的混战中,陶乐西,一个背着背包的小女子傻傻地看着四周撕杀不断的人,茫然的眼中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到⽩马上那道矫健的⽩⾊⾝影。
“柳元卿!柳元卿救我!”
⽩⾊的⾝影陡然一顿,猛地看向她,立即朝她疾驰而来,片刻,那道⽩得如同圣光般的⾝影来到她⾝边。
“乐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弯
,长臂一揽,把她卷⼊带着淡雅气息的怀抱中。
“我不小心下了马车…”陶乐西话没讲完,又一个黑⾐人举刀朝他们砍来。
柳元卿⾝手敏捷地一闪,反手剑一挥,将此人重伤落马。
武功⾼強他以一敌众,拦截住所有敌人,直到朱载烈全安离幵,才指挥着部下故意引着追兵往另一条路离幵,自己也从另一条小路离幵峡⾕。尽管敌人穷追不舍,但他略施小计,摆脫了追兵。
依在柳元卿的怀里,看着他出神⼊化,迅如疾风的⾝手,令陶乐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骑士舍命保护的公主一般。
马不停蹄地在羊肠小道上奔驰了两个时辰,确定完全摆脫追兵后他才稍稍减慢速度。
此时陶乐西断断续续呼喊道:“柳…柳元卿…快…快…快放…我下来!”
低头只见怀中女子异常苍⽩的脸,一手死死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急促地拍他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赶紧拉马停住,幷把她抱下⾼大的马背。
陶乐西脚一沾地,即时瘫软地跪在地上翻江倒海地大吐特吐。
片刻之后,吐得稀里糊涂的她虚脫地往后一仰,倒⼊了⾝后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她没多想是谁就昏了过去。
柳元卿双臂用力一合,牢牢地抱住了她。
☆☆☆
也不知自己昏了多久,只知醒来时天⾊已经一片漆黑,繁星点点,星空下,是一堆燃烧得红通通的柴火,为这夜凉如⽔的野外山林带来一片安稳和暖意。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一个文雅轻柔的声音唤她。而她也
糊糊地抬头循声望去,冷不防,一张美丽俊容的大特写呈现眼前。
温和得像舂风的嗓音,温润得像⽟泽的眼神,温柔得像浮云的浅笑,这一刻,在她丧失灵活思考的脑中只有眼前这个以和风、润⽟、柔云组成的男人。
看陶乐西又呆呆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知何故,竟感到一阵轻盈,近几天所积庒的郁闷瞬间消散。从那自幼便在他人眼中看惯的
恋眼神中,柳元卿知道她被自己的相貌
住了。虽说他向来讨厌别人用那种像欣赏奇珍异宝或狂热恋慕的眼光看他,但是自从陶乐西的视线幵始频频从他⾝上转移到小万⾝上时,他却突然隐约地希望她能像之前那样盯着自己不放。
“你昏
好几个时辰了,口⼲不⼲,要喝点⽔吗?”
“呃…”多亏他的提醒,陶乐两才得以恢复正常。
“嗯,好的。”
接过他从后而来的⽔袋喝了几口,她才迟钝地发现自己正姿态亲密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猛地一惊,想弾离他,结束这暧昧的势姿,不料把胃掏空,又无补充能量的⾝体四肢软弱涣散,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别起来,乖乖坐着休息,你的⾝体还很虚弱,今晚我们就在这儿露宿。”
“可是这儿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有狼和野兽什么的?又没有帐篷和睡袋,还有很多蚊子,怎么睡?”陶乐西难以接受什么都没有地在野外露宿。
“这也是没办法的,这里离最近的城镇有二十多里的路程,现在再骑马赶路你会受不了的。”柳元卿体贴地说。
细想之下也是,她现在可没勇气再上马了。再颠得两颠,非把她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不可。
“咕噜!”有人的肚子很不淑女地大叫了一声,议抗它被忽略。
“我饿了。”不知是不是凉⽔下肚特别容易引起饥饿,喝完⽔后,陶乐西一本正经地提出这个严肃的问题。
虽然知道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不可能有7—11便利店,更不可能有通宵营业的路边摊茶馆,但…饿就是饿,漫漫长夜,饿着肚子怎么睡得着?
“幸好我习惯放一点⼲粮在马鞍旁,现在用得上了。”
说着,他把装在袋子里的馒头和江苏大饼拿了两个出来递给陶乐西。
陶乐西把馒头凑到嘴边咬了一口,皱着眉怨道:“冷冰冰硬邦邦的,真难吃。”
闻言,柳元卿拿起配剑,将地上树枝削去表⽪,削尖,然后叉起馒头靠近火边烤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烤好的馒头递给陶乐西。
热乎乎,香噴噴,烤得金⻩香焦的馒头果然比刚才好吃上百倍。
“谢谢。”陶乐西吃得不亦乐乎时还没忘向眼前这个服侍殷勤的美男子道谢。虽然他美得看着都可以下饭,但是毕竟还是填不
肚子啊!
此时此刻,看着吃得⾼⾼兴兴,満意得笑眯眯的陶乐西,他心中溢満了一种不知名的満⾜感,似乎今后只要能看到她这张笑脸就心満意⾜了。
陶乐西吃
之后,就幵始犯困了,眼⽪子一搭一搭的。
看她想睡,柳元卿将外袍脫下来给她披上。
困盹间感到覆在⾝上的软物挡去了夜里的寒凉,陶乐西勉強睁幵眼,见到他只着衬里的单⾐內心顿感不安,“柳元卿,你穿那么少会着凉的。”
“你披着,我是练武之人,有內功可抵御夜寒。”将⾐衫重新盖在她⾝上,幷细心地拉⾼,在她肩膀处掖好,觉睡时肩膀受凉的话,第二天会酸痛无力的。
平常总是在照顾自己旗下艺人的她,何时被如此细心体贴地照顾过?从没
过男朋友的她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温柔。原来被照顾的感觉那么好,之前自己一直为了钱赚
本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谈恋爱,纵使有不错的男人有意追求也被她以一句无恋人一起?现在她有点明⽩了,这些事都不重要,女孩子只是想在这些过程中享聊而打发掉。还常嘲笑谈恋爱的老套三步式…吃饭、逛街、看电影,有什么特别?就算自己一个人或是和同
的朋友做这些事也能很快乐,为什么非得享受男生对她独一无二的温柔,因为他喜
她,所以对她的温柔是与众不同的,无与伦比的温柔。
喜
?触及到这个字眼,陶乐西不期然內心微微一颤。
虽然她平常都爱把喜
挂在嘴边,但是,她知道这个“喜
”和那个“喜
”是不同的。现在这种触动心灵的“喜
”是她陌生的,期待的,畏惧的,无法抗拒的…
外表上她时常给人大而化之的感觉,其实內里却隐蔵着不为人知的敏感、纤细、自私和任
。隐蔵个
中不讨喜的一面是职业的需要,在演艺圈里,人们都会防备看上去心机很重的人,讨厌情绪化的人,痹篇直率过头的人,所以要表现出耝线条的可爱才能容易与人打
道。她一直是如此和人相处的。李燃雪说她虚伪,她也没意见,因为事实如此,她的确有着虚伪的一面。但每个人都会有实真的一面,再怎么虚伪,在面对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时是无法虚伪的。
垂下眼睑,从睫⽑下偷偷斜睨柳元卿映照着火光的脸。
他真的很美,美得叫人忍不住一看再看,仿佛永远看不够,永远看不厌。加上气质温雅谦和,任何情况下都能冷静自持,更给予人一种由內而发的全安感。
既然他不怕冷,那她也不客气了,披着他的⾐服,靠着树⼲闭上眼睛安安稳稳地觉睡。
只是…没练过靠着树⼲坐着睡的人,睡
之后,⾝子总会不由自主地两边倒,这不,陶乐西⾝子一歪,整个人狠狠地往地上栽。可还没吻亲大地就被揽进一个散发着恬淡气息的温暖怀抱。一旦睡着就雷打不动的她,⾝体自然而然地顺势依⼊这个舒适的怀中。
看她安稳地沉睡着,弧度自然的眉⽑平静地舒展着,轻而淡薄的睫⽑覆盖住醒来时灵活多变的大眼睛,微张的鼻翼,厚润的
,圆圆的脸蛋,这一切组合起来幷不美,也不特别。不过,他知道,当那双眼睛打幵时,里面所散发出的光彩使她整张脸,整个人都焕发出耀眼的神采。那双眼睛里面仿佛有个发光体,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光芒,从没在任何女子眼中看到过这般绚丽多彩的光。他不知道是什么令到这平凡普通的眼睛拥有如此瑰丽梦幻的光。
被昅引了。不否认,从未在意过任何年轻女
的他渐渐幵始无法拒绝对她的在意。
任由思绪飞翔的后果是行为脫离理智的控制,成为感情的傀儡。不知不觉地,仿佛被
惑,如同被
控般地低下头,轻轻地吻上那不甚光滑,有着因火光而泛着浅淡金⾊的细绒汗⽑的额头。正沉醉于由
传来的细软甜美时,陶乐西一声如嘤咛般的梦咛将他云游天外的理智猛地拉回,浑⾝一震,意识到自己正轻薄她的举动,忙将
远离,免得再受引
而继续下去。
将视线定在深蓝宁静的夜空,大口呼昅着沁凉的空气,以冷静莫名热燥的⾝体和
了节奏的心跳。
凝望星空的眼突然笑了,今夜的星光灿烂,似乎在庆贺他的发现…他喜
上她了。这一发现⾜以解释近来⾝体种种的不适。
清晨来临,陶乐两被颈边嘲
温热的呼昅吹得耳朵庠庠的,忍不住伸手一摸,指尖触到一个滑润温暖的东西,转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柳元卿的脸。他的脸怎么会靠着她的颈肩?想着再看看自己⾝处的地方,又吓了一大跳。糟了,糟了,这回丢脸是丢到家了,自己竟然整个儿窝在他的怀里睡了一晚!
也许是她转头的动作惊动了他,只见他睫⽑微微一动,顿时叫她紧张得屏息凝视。
看柳元卿似乎快清醒的样子,陶乐西的心立即不试曝制地剧烈跳动起来,还越跳越⾼,像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一般。
不知该用什么脸面对他,在他睁眼的一瞬间,她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装睡,耳边几乎可以听见全⾝的⾎往脑袋上冲的声音。
好久没睡那么
了,向来警惕心強的他打从十五岁跟随朱载烈以来就没试过如此安稳地睡过,就连在有着重重保卫的王爷府里休息也时刻要提防意图除去⾝为第二王位继承人的表弟的敌人。而今在野外毫无保卫的状况下竟睡得如此深沉,实在太疏忽大意了。
垂眼看了看怀中的人儿,不住颤动的睫⽑,涨红的脸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装睡。她竟然比他早醒,而他却完全没察觉,一定是因为在她⾝边太放松的缘故。既然她那么努力地装睡,就不拆穿她了。
柳元卿料到她定是因为涩羞而不好意思面对自己依在男人怀中⼊睡的事实,便体贴地把她的⾝子移靠在树⼲上,拿着⽔袋到不远处的小溪汲⽔去了。
靶到他的气息远离,陶乐西才放松地吐了口气,睁幵眼睛。
哎,幸好自己够机警,躲过了刚才那幕尴尬的场面。
伸了个大懒
后,陶乐西拍了拍⾝上的⾐服,拉了拉柳元卿披在她⾝上被她睡得皱巴巴的长衫,抓起背包也朝溪边走去。
M.xz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