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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分钟內,司机完成任务。杜克绍庆幸自己住的公寓是单层单户,否则这⾝狼狈要是被撞见,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专业形象将毁于一旦。

 进了屋子里,杜克绍将明茱柔扶到卧室,拧了⽑巾帮她擦了嘴角,替她脫了外套,好舒服的‮觉睡‬。

 随后他就转进浴室处理自己,一⾝酸味,再不换下来,他都开始想吐了。担心使然,他的冲澡十分迅速,不到十分钟就走出浴室。

 咦?人呢?没有乖乖的躺在上,不见了!他急忙绕一圈,没有,转出卧室到了客厅,看见她坐在地毯上,吓了一跳,连忙冲到她⾝边。

 “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这里?哪里不舒服吗?”

 “喝⽔…找不到!”带着委屈的声音。

 杜克绍将她扶起来,让她坐进柔软的沙发里,才转进厨房,倒了一杯温开⽔出来。而她居然倒卧在沙发里,再度睡着了。

 唉!他托起她的⾝子“柔柔,你不是要喝⽔吗?”将杯沿靠近她的边。

 明茱柔沾了几口就不肯喝了!睁开眼睛,望进他黝黑的眸子里,渐渐蹙拢眉心“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说不要见到你吗?”她推开他。

 “小心点!”杜克绍担心的扶住她,却屡次被她推开。

 “恨死你,走开,不要你扶,摔死也不要!”不停的挥开他伸过来的手掌,泪⽔不听使唤的淌下。

 “你到底是怎么了?”杜克绍紧紧抱住她在怀里,不打算让她再挣脫,或许趁她喝醉酒,可以吐些真言。“你就真的这么恨我?”

 “对!”

 “如果没有爱,怎么可能有恨?”

 “你…不明⽩…”

 “我不明⽩什么?”

 “我不想再见到你的。”泪眼婆娑,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已经准备好要孤老一生,为什么你们还要再来搅我的世界?”

 “你想到你的平静,那我呢?我还爱你、你还眷恋我,为什么我们不能拥有完美的结局?这对我们都不公平。”

 “世界上没有公平存在,如果有,不会发生我爱的人不爱我这种事。”

 “我爱你啊!杜克绍爱明茱柔。”

 “不爱、不爱!”明茱柔想挣脫他的怀抱,却无法达成,只能挫败的啜泣。“每个人都口口声声说爱我,爱我什么?杜克绍说爱我,保罗也说爱我,吉米也是。大家都这么说,结果爱我哪一点?什么时候爱上?没有人可以回答。”

 杜克绍慌了,原来她有这么多爱慕者。“我爱了你十一年,如果不是爱,怎么能持续这么久?”

 明茱柔拚命‮头摇‬,一直到他固定住才停下来。

 “不爱的,爱一个人不是会对她了若指掌吗?杜克绍不爱我,他爱上的是当年跳楼的明茱柔。”

 “十一年前和十一年后,一样是你啊!”“不一样!十一年前的明茱柔是笨蛋,她认为生命中只有爱情;十一年后的明茱柔明⽩生命应该还有别的重心,友情、事业、成长,还有很多值得品味。杜克绍却用十一年前的眼光看待现在的明茱柔,所以他认为明茱柔一事无成,或许一辈子都是,他就和所有‮湾台‬的人一样…”

 话愈说声音愈小,却在杜克绍心底造成‮大巨‬震撼。

 “那现在的明茱柔到底是怎样的人?”放软声调,他知道她快睡着了!

 “我…不是阿斗…”

 睡着了!杜克绍再度将她安置在柔软的榻上,轻抚过她的轮廓“外面的人看我,堂堂一院之长,多少国內外知名人士点名要我主刀,结果对于爱情的见解,我远输于你!”

 十一年前为爱轰烈的跳楼,当时的她义无反顾,突显的爱情让人退避三舍。十一年后的她,快乐的站在厨房,做着带给别人爱情的巧克力,常常挂在嘴角温煦的笑容,让人不由得心底一暖。

 或许懂得爱情真谛的人,才能带给人们真正的爱情。

 “我或许不懂爱情的表现,但我会用心等候,等你有空回头来教我,你知道吗?”

 ************

 朝洒落窗棂,慢慢爬上被角,明茱柔知道自己该起了,理智这么说,但⾝体却连动都不想。

 来‮湾台‬后,她第一次睡得这么沉,棉絮似的被窝,睡在⽩云上应该也是如此吧!

 尤其掌中传来的热气,如铁包覆着上等丝绸般,抱着很舒服,唯一的缺点就是⽑多了点…⽑?!明茱柔剎那间双指一扯。

 “啊!”耳畔传来痛呼,天地撼动。

 明茱柔睁开眼,映⼊眼帘的是杜克绍,他膛。“你做什么扯我⽑?很痛耶!”

 ⽑?明茱柔一时神魂无法归位,有点恍惚,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在我家做什么?”

 “你家?这里是我家耶!”杜克绍捧着她的小脸。

 她往左、往右,想瞧清楚这儿的摆设和装潢。“那…我在你家做什么?”

 “你还敢问?酒量烂得可以,居然单匹马跑到酒吧买醉,要不是我刚好赶到,谁知道你今天会在谁的上醒来!”

 明茱柔蹙着眉,原来是她喝醉了,难怪脑袋装了一半浆糊似的“这么凶做什么?!”

 “你还敢嫌我凶?你知道你昨天闹了一整晚,还在我⾝上吐一堆秽物吗?”扠着,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什么嘛!不是把爱挂在嘴上吗?连这样一点小小的⿇烦都无法容忍?“我又没叫你来带我。”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狗咬吕洞宾!你今天要把我丢在浴室的⾐服洗完才能走,那是你昨晚的杰作。”

 火气全冒上来,明茱柔回答:“洗就洗,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出洗⾐费嘛!”什么东西嘛!昨晚在餐厅摊牌后,假面具全拿掉了。

 “用双手洗,那是给你的惩罚。”

 明茱柔怒发冲冠的起⾝,太急还差点跌倒,可恶!连双脚都要跟她唱反调。进了浴室,她先处理民生大事后,翻动着浴⽩里的⾐服,一阵酸气扑鼻。

 她的腿?杜克绍明⽩这是后遗症之一,聪明的没有开口,但双眼盛着満満的温柔,只要她回头就能看见;结果她没有,怒气腾腾的进了浴室,甚至用力关上门板。

 恶!他到底有没有卫生观念?昨晚换下来居然没有先用⽔将秽物冲掉。

 懊死!幸好早上没有吃任何食物,否则不再吐出来才怪…心底不停嘀咕,但她还是乖乖把⾐服洗好。

 大约半小时后,她洗好⾐服,也整理好仪容走出浴室。

 “你这里有晒⾐架吗?”

 没看见人,可是却有声音传出来“我用烘⼲机,放在洗⾐间,左手直走最后一间。”

 左手直走?她推开洗⾐间的透明玻璃门,纯⽩的瓷砖非常洁净,洗⾐粉、冷洗精一应俱全,而且全整齐的摆放在柜子上。

 有洗⾐机嘛!那⼲嘛整她?还要她用手洗。好,就算发现她不值得爱,有必要要这种复仇手段吗?她恨恨的将⾐服倒进烘⾐机,转了定时器,最好把⾐服烘到坏,哼!

 明茱柔孩子气的处理好⾐服,转⾝来到客厅“我要回去了!不见。”

 转动门把,弄半天发现本打不开,这锁简直就是整人游戏。“杜克绍,你在哪里?还不快来帮我开门,难道你还要留⿇烦在家吗?”赌气十⾜的口吻。

 “不留下来吃早餐吗?我刚准备好!”“吃什么吃,气都气了!快来帮我开门。”

 “早餐是一天活力的来源,怎么可以不吃?!先来饭厅吃早餐,不吃我不会开门!”

 “你…你有病啊!”搞什么,早上凶巴巴的叫她洗⾐服,现在又殷勤的准备早餐给她吃,顺着声音来源,明茱柔来到厨房。

 梨木餐桌上,摆満西式和中式早餐,味道不晓得,但至少⾊香都俱全,肚子在馋虫的躁动下,发出咕噜声。

 “怎么不坐下来?我都弄好了!”端上一锅香噴噴的⽟米浓汤,摆上汤碗。“先喝碗热汤好吗?”不等她回答,他径自帮她盛了一碗,放在她的桌前。

 “我…吃完早餐,你答应要开门喔!”

 “当然!”

 “那吃就吃,谁怕谁?”哼!明茱柔故意似的,吃相十分难看,左手捉,右手拿,全往嘴里塞,一副怕有人跟她抢似的。

 “柔柔,你吃慢点,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准备。”

 明茱柔蹙起眉头,放慢速度“你看不出来我是故意的吗?”

 “故意想惹我生气?”

 “对!”

 “问题是我不会生气啊!你喜我准备的早餐,吃得开心,这样很好。”

 懊死!他的态度突显出她孩子般的幼稚“真是够了!我说过不准你再一副…一副很容忍我的样子,我不需要。”

 “我不是容忍,什么事该生气,我很清楚,像昨天晚上你跑去喝酒这件事,我就很生气。”

 可恶!明茱柔埋头继续吃早餐,这次的餐桌礼仪优雅多了,反正再扯也不会有任何结论,她决定快速解决早餐,尽快闪人比较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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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个早上,明茱柔觉得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心,别的事不说,以巧克力制作为例,她居然失手,倒了太多的枫糖,而且将盐放成了细砂糖,这种差错对她而言,简直不可饶恕。

 以前,只要制作巧克力,闻着香浓的味道,躁动的情绪就会开始平复,这次却没有。心底有太多疑问,她不知道昨天晚上喝醉酒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她重复制作巧克力的步骤,先缓慢加热,让巧克力砖融化。

 尤其在享用完早餐后,他带着満意的微笑,开了门目送她离开…这种行为值得赞赏,至少他做到了承诺,但在心底却又隐约觉得不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

 明茱柔用手指勾些巧克力,含在嘴里品尝滋味。该死!柳橙汁放太多,酸甜的风味全走调。一连串的制作失败,明茱柔放弃继续,免得将⾼级食材全浪费光了。她转往办公室,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目光触及角落的三只大袋子。

 那是昨天他拿来的,里头是満満的生⽇礼物,而且是送给她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拉着袋子来到桌前,一个个拿出来排列,有大有小,总共十二份,上面分别用小卡片写着年份,最近的是今年的。

 今年的生⽇她记得是在巧克力店度过,当时法拉送上她最思念的‮国中‬火锅,満満的家乡味赢得她乐的泪⽔,毕竟骨子里是‮国中‬人,到哪儿都忘不了故乡的味道。

 缓缓拆开银⾊的包装,又一层红⾊云彩纸,再拆开是一个小礼盒,礼盒再拆还是礼盒,虽然每一个都很精致,但过度包装应该被噤止,太不符合环保!

 不过,这该不会是整人吧?蓦的,她发现纸上有写字,翻着礼盒,也有字,全都写得不明显。

 你走的第十二年;就像这十二层包装,紧紧包裹住…我几乎要窒息的心,等着随你而去,却不晓得还有多远。漫长又漆黑的旅途,随着时间的流逝,却不曾遗忘,我还能撑多久?有时候放弃会更容易,你当时也这样想吗?

 十二句话写在十二层包装上,明茱柔看得怵目惊心,这些文字全透露着一件事。不会吧!他是人人欣羡的名医,有多少病人不惜代价指定他刀,中外皆是!

 甚至连她都曾在法国的医学报导上,阅读到他的消息,他达到当年对自己的要求,甚至做得更完美,这弥补了他从小到大的缺憾,他应该过得更快乐。

 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文字?不可能的!八成是为了博取同情,这是今年的礼物,可以作假的。

 她打开写着⽇期是前年的礼物,拆开十层包装,仔细翻找过,没有任何字迹,礼物是一套黑⾊系裙装,有一封信,她打开时,滑出来一张信纸,还有晶华的餐券,券上⽇期是她的生⽇。

 你的生⽇又到了,整整十年,应该有一个回顾,所以我选了晶华‮店酒‬,送的是代表成的黑⾊小礼服。你爱美的,我一直都知道,却在有能力时,无法为你亲自妆点。

 辞短,却装満遗憾。明茱柔将礼物一一拆开来,最后到了她自尽那一年的礼物,颤着手,垂着泪,她缓缓拆开泛⻩、包装得丑陋的盒子,里头只有一本笔记本。

 又来了!他只送得起这种简陋的礼物吗?以前是穷,现在有钱还不补个象样点的?

 笔记本是他⾼三的重点整理,就像她⾼二那年,收到的第一份生⽇礼物。她细心的翻开来,发现他有重新整理过,十分用心,还在每个段落写了加油的辞句。在最后一页,工整写着她的名字。

 我知道你又会抱怨,我送的东西太寒酸,可是这是我的心意,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你走了!这一年来我不停的告诉自己,无法忘记你毫无生命地躺在我怀里的那一刻,有时候我以为你还活着,会躲在屋顶像以前一样跟我勒索。

 很多事情,我学会防备,因为害怕被欺骗,你却一次次让我蒙骗过去,直到今天,我恍然大悟,你不是笨,你只是比我还懂得信任。

 你比我懂得生命的意义、活下去的快乐,却选择了一条让我想不透的路。

 为什么?

 我常想,如果当时我们真的私奔了,是不是会快乐一点?至少最后不而散时,未来我们可以安慰自己,没有遗憾!

 原来,当她的⾁体受到‮磨折‬时,他是精神上的痛苦,他们…谁都没有好过!

 恨?如果这样计算下来,到底谁恨谁应该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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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茱柔准备了双层起司猪排和青脆可口的沙拉让店员们当晚餐,另外拿了两份进办公室。

 准时七点,办公室门板响了!

 “请进。”是杜克绍,他还是一样准时。

 “你今天怎么…”

 “你吃饭了吗?”

 杜克绍吓一跳,平时都要他哄上半小时,她才愿意跟他一起外出用餐,难道今天又想了什么花招?“还没,你今天有想吃什么料理吗?”

 “我炸了起司猪排,你要不要尝尝看?”面无表情,她将盘子往前一推后,若无其事的低头继续用餐。

 “你会做西餐?我以为你只会甜点。”

 “不吃拉倒!”她要将盘子收回来。

 “喂!不要。”杜克绍抢过盘子,闪到沙发去坐,捧场的咬一口猪排,热烫內封的起司汩汨流出,香气四溢。“老天!真好吃,⾁片软嫰多汁,起司浓郁香甜,我没想到你连西餐都做得这么好。”

 明茱柔乐在心底,低着头不回答,怕好心情被窥透。“随便做做,不需要这么谄媚。”

 “真的很好吃,实话实说的!”杜克绍又咬了几口才发问:“你今天怎么会想到下厨煮饭请我吃?”

 “谁要请你?我只是煮给小语、小宁当晚餐,你是顺便分一口。”

 “目前我只要有顺便就好了!”他笑得很幸福。

 “⽩痴!”明茱柔撇开脸,怎么名医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要是把现在的脸拍起来贴在医院,或许隔天就有人放风声说院长中琊了。

 “铃铃铃…”

 不是她的‮机手‬声“喂!你的‮机手‬响了。”

 杜克绍恍然大悟,从口袋掏出‮机手‬“你好!”听着电话,眉间起了皱纹。“妈,我说过不需要帮我介绍,我从来没有意思…喂!听我说…”电话传来“嘟嘟”声。

 “发生什么事?”发觉自己问得太‮人私‬“你不说也没有关系。”

 “我妈要我马上去君悦饭店,她和我⽗亲在那里等我。你知道我⽗⺟的关系,他们最近热中帮我作媒。”

 “很好啊!多认识一些千金‮姐小‬,说不定当中有人愿意赞助你的行医梦想。”明茱柔明明不是这么想,脫口而出的话连自己都觉得刺耳。

 “我的行医梦想不需要靠任何人,早就实现了,这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他精明的眸光下,明茱柔采取回避“你快去吧!太晚对你爸妈不礼貌。”

 “你跟我一起去。”

 明茱柔瞠大眼“我不要!”

 “为什么?”

 “我去做什么?我们的关系又不是那样,太尴尬,我不要。再说找我去只是丢你的脸,你忘记我做什么工作吗?无法抬上桌面的小厨师。你找好一点的挡箭牌才能取信他人。”

 “你?抬不上桌面的小厨师?得过法国甜点巧克力的蓝带厨师,史上最年轻的殊荣都让你摘下了,说你抬不上桌面,是要让其他老厨师切腹自尽吗?”

 “你…”明茱柔讶异,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明明不关心这个的!

 “我一直用心想弥补这十一年的时间,我想让我们之间没有断层。”

 面对他执着的凝视,她不争气的红着脸,转头看向远方。

 她无措的模样好可爱,杜克绍忍不住想将她搂进怀里,却硬生生地克制下来。“我见过你⽗亲,你当然应该见见我⽗⺟。”

 “那是两码子事,我们在我⽗亲面前可是清⽩的,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去跟他说清楚,让他明⽩我不可能永远让他牵着鼻子走。”

 “我也是啊!”“可是…”说不出哪里奇怪,反正就是不对劲。

 “我都帮过你,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杜克绍拉着她站起来。“便当我带到车上吃,反正到饭店也不可能吃什么东西,你呢?要不要一起带上车吃?”

 杜克绍本不等明茱柔回答,径自帮她收拾盘子,之后转⾝走了出去。

 ************

 如果有任何一家媒体征求最荒诞好笑的事迹,明茱柔一定会投稿,尤其眼前的这一幕,绝对是精典之作。

 “明先生,这位就是小⽝杜克绍。”才打开包厢的门,就听见杜⽗迫不及待的介绍。

 “对啊!我儿子很优秀,二十六岁就拿到哈佛大学医学博士,还曾获校慰留,出任医学研究的主持人,现在是圣东医院的院长。”杜⺟与有荣焉,这些年来所受的秽气,幸好有争气的儿子帮她讨回来,如果儿子真娶到明先生的千金,那她后半辈子再也不怕抬不起头来了。

 “是你!”明⽗诧异。

 “爹地,你认识他吗?”明萌⽟扯着⽗亲的臂弯,对于俊逸的杜克绍明显喜爱,小女儿娇态毕露,他就跟照片里的一样,只是照片无法透出一个人的气度。

 “原来大家都在了!”明茱柔跟在后面出现,忍不住扬起嘲讽的笑,这世界还真小!

 “怎么,你们互相认识吗?”杜⽗是当中最不明⽩事情始末的人。“克绍,你⾝后的‮姐小‬是…”

 “她叫明茱柔,也是明先生的千金之一。”

 “啊!怎么…怎么这么巧?”

 “你们先坐下来好了!”杜⺟出面打圆场,原则上哪位明‮姐小‬当媳妇她都不反对,只是从降到冰点的气氛看来,随着儿子进来的那位明‮姐小‬,在家地位可能不怎么样。

 “不了!明先生对茱柔和我一直有些误解,如果我们坐下来,明先生可能会不自在。”

 “小子,你说那什么意思?误解?当年我女儿为了你跳楼‮杀自‬这件事,算误解吗?”

 “什么?!”杜⽗、杜⺟不约而同的惊呼。杜⺟心中暗叫不妙,十一年前的事,她几乎都忘光了。对了!儿子⾝后那女孩她见过,只是经过岁月的历练,人成了,比当年还美,却內敛。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

 “这是怎么回事?”杜⽗回过神。

 “爸,我想我的婚事以后不需要你们再揷手安排,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和我⾝旁这位明‮姐小‬走⼊礼堂。”拉住她柔软的小手,杜克绍严正的宣誓。

 “谁要跟你走⼊礼堂啊!”明茱柔想甩开,却让他箝住纤,动弹不得。

 “爹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我从照片挑出来的人,你都可以帮我达成愿望吗?”明萌⽟跟明茱柔只在小时候见过几次面,对于同⽗异⺟的姐姐,她庒没有⾎缘上的亲昵感。一切凭女直觉行事,她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怎么可以随便拱手出让?

 “萌⽟,你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爹地也不知道有这人的照片在里面…”他低头哄着小女儿。

 “淑美,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跟着追问。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就不要在这里问…”杜⺟察觉情况陷⼊尴尬,只好先安抚先生,至于儿子就先随他了。

 趁着一场混,明茱柔揪着他的袖子“你还不走?发什么呆?”往后退了几步,慢慢滑出包厢。

 “你想喝杯浓醇的好咖啡吗?”

 明茱柔用力点头,现在确实需要一杯浓咖啡因的饮料来醒脑。

 “那跟我来吧!”

 ************

 “这就是有好咖啡的地方?”杵在门口,明茱柔死都不肯踏进去一步。

 “你害怕?”

 “我…我怕什么?我只是不想当⽩痴,君悦的总统套房里有浓醇的咖啡?谁相信!”

 “你为什么不亲自进来挖掘呢?”

 “进来就进来!”就当参观,反正她从来没进过总统套房。

 为了展现冬季的流行,套房装设运用很多⽑⽪,展现奢华,也带出温暖。

 杜克绍绕进吧台,开始煮起咖啡。“这里的前⾝是凯悦。”

 “你要泡?”明茱柔不自在的敛了眉,红了双颊。

 “尝尝我的手艺,说不定你会爱上咖啡的香浓!”他笑得十分灿烂,嘴角凹陷的笑窝让他多份年轻。

 “我以为你不近庖厨。”明茱柔爬上吧台椅。

 “偶尔,纯粹弄给自己吃而已。”

 “那我运气很好啰!”看着落地窗外的台北盆地,灯光点点,好美。

 “尝尝看,好喝才是运气好。”

 香浓的泡点缀,咖啡香气四溢,明茱柔端起来轻啖一口。

 “我知道你不爱太重的咖啡味,所以牛分量加比较多,如何?”他帮自己也煮了一杯纯黑咖啡。

 “幸福的滋味。”她笑得很灿烂。

 “这样就是幸福?这么容易満⾜?”

 明茱柔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杜克绍没有继续追问,跟着坐在一旁,看着窗外景致。

 “你在想十一年前吗?我很好奇,你当时怎么能确定自己爱我?我们当时这么年轻。”

 “一开始可能纯粹想找个人陪,你明⽩寂寞的滋味吗?明明四周很热闹,但就是觉得⾝体很冷。后来我喜你每天来餐厅接我下班的感觉,也喜你每当我表现亲昵就显得无措的表情,当时我发现原来很多喜累积成爱,可以给我这么多希望,我开始对未来有所期待。”

 “所以当你发现我放手,你就…”他声音哽咽。

 “我很恨你又出现在我面前,这么多年我已经寂寞地走过去,也告诉自己接下来的路,一个人走也没有问题的。我好恨你,我不想原谅你、不想让你好过。”

 “那就不要原谅我,让我陪在你⾝边,永远乞求你的原谅。”

 “你…可以吻我吗?”

 “啊?”

 明茱柔不等他有任何反应,‮红粉‬⾊的双印上他的,温热、润,品尝他在呆怔中的毫无反应,她反噬着他的瓣,细细啃咬,微微的刺痛‮醒唤‬他的神智。

 杜克绍搂住她的纤,双极尽温柔地转为狂喜,相濡以沫,道尽一切相思。她的茉莉清香盈満鼻翼,有无限的感动和动。她不知他隐忍了多久,尤其那夜,拥着她⼊眠,却无法有任何动作。

 一直到他们都需要换气,才愿意放过彼此。明茱柔着气,红的双颊十分美丽,让他意犹未尽,指腹不停地轻抚着,说不尽的眷恋。

 这一吻,燃尽了所有理智,明茱柔对于他更进一步的探索没有拒绝。这‮夜一‬的浪漫才刚开始,希望幸福不会这么快远扬。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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