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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情过后,如果要假装不在乎,应该有什么表现?菗一烟吗?问题是她不会菗烟,⾝上也没有携带。有点慌,有点,却无法脫⾝,甚至横在小肮上的手臂一直提醒明茱柔,关于他的存在。

 他睡着了吗?听说男方是施与,所以体力上的消耗比女生来得大,如果她只是轻轻移动,应该不会惊醒他的。毕竟十一年前年轻气盛,跟现在的体力当然不能相提并论。

 明茱柔才稍微移动一下,感觉他的手掌滑动到她的际。

 “我以为你睡了!”

 “我…恋。”致命的感嗓音让她起了⽪疙瘩。

 杜克绍轻叹一声,单腿跨过她的,形成十分暧昧的‮势姿‬。“我以为你想学连续剧的模式潜逃。”

 “连续剧的模式不是潜逃,通常是女方哭诉要男方负责任。”明茱柔蹙着眉,她最近受小宁影响,看了不少‮湾台‬出品的偶像剧和连续剧。

 “你想学这桥段吗?”

 “我觉得其实我们都是成的人,有能力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需要别人来负责任。”

 “如果这里,”双手覆在她的‮部腹‬上。“孕育了小生命呢?我们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

 明茱柔敛着眼,轻轻扯起嘴角“应该不可能。”

 “为什么?如果有孩子,我们更应该重新来过!”

 明茱柔抚上他的脸,轻轻的,让他对上自己的双眼“当年我那一跳对⾝体的损伤太大,骨盆腔严重破裂,后遗症是受孕很难,医生说过,我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小孩了。”

 青天霹雳,沉默开始蔓延。

 “我知道你是独子,也很孝顺。我想,我们这辈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明茱柔笑得很温柔,她必须承认,他留下的礼物完全扭转她的想法,也弭平了原先的愤怒。

 他们都没有错,受的‮磨折‬也够了!唯一错的是相遇时间和空间不对,所以才会造成悲剧,没有人应该负责。

 “为什么不可能?”

 “我们一定要维持这种‮势姿‬说话吗?”太亲昵,说不出什么严辞,只让人觉得她的反驳像是撒娇。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杜克稍铺意用腿磨蹭她的。

 “你刚才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你本无法专心思考。”

 “我有听进去,医生说你很难受孕,那又如何?”

 “你是独子,你妈妈不可能接受的。”

 “十一年前,我为了成全自己和⺟亲望子成龙的愿望,失去你整整十一年,你看过那些礼物还不明⽩吗?如果不是你再出现,这辈子我是抱定独⾝了。所以现在你怎么能用这种理由让我再放手?”

 “可是…”

 杜克绍吻住她的,封住她接下来的话。“如果有空想那么多无聊的事,那不如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抵住她的丰臋,说明自己的望尚未舒解。

 明茱柔滟红着脸颊,罢了!这一刻的肌肤之亲,让久违的情被‮醒唤‬,她需要更多的他来填満空虚,或许多余的…可以聊慰未来没有他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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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明茱柔没有落跑成功,还丢脸的让他用细吻‮醒唤‬,像只餍⾜的猫咪,在主人的安抚下,慢慢换上⾐服,享用早餐,最后由他开车送到巧克力店来。

 最诡异的是,他们全程没有说到多少话,只是静静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红粉‬⾊⽑⾐和⽩⾊子,软软的‮感触‬十分保暖。她自然的伸出手让他帮自己套上,惺忪的睡眼,当时她还没有完全清醒呢!什么都没有问,他也什么话都没有说,他们的行动十分有默契,彷佛十一年间不曾分离。

 就是这样才更教明茱柔觉得怪异,好吧!这份怪异的感觉是到店里才冒出来。

 “小语,你有什么话想说吗?想说就说,不要一整个早上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晃得我头都开始晕了。”

 “你跟杜先生合好了吗?”

 “你怎么会这么问?”早上杜克绍送她到达店里,明明还不到上班时间,被看见了吗?

 “你今天早上心情一直很好。”

 “你好像对我跟杜克绍的感情事一直很关注。”

 “我在四年前见过他,他跟我前夫是好朋友,应该称得上是死吧!”

 明茱柔瞠大眼“怎么可能?!他一副不认识你的模样,不像是伪装的。”

 “他应该不记得了!毕竟四年前在婚宴上,我浓装裹到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她挂着自嘲的笑容。

 “可是你前夫和他是死,你们平常难道不聚会什么的?”至少逢年过节会互相拜访什么的,这很正常吧!

 语洋眼神一黯“我前夫他不爱我陪着应酬,应该说他觉得女主內,不用抛头露脸。”

 “这是什么心态?如果他爱你的话…”明茱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却来不及了,満脸歉意,望着语洋。

 “我已经不介意了,所以才选择离婚来这里工作,面对客人让我找回很多勇气,我觉得这样很好。”

 “你突然跟我提这个,是不是怕我对他说溜嘴?”

 “我相信杜先生很聪明,只要有点蛛丝马迹,就会察觉不对劲,而且他那么爱你,势必会介绍朋友给你认识,如果你见到他,别说起我。”

 “你前夫是?”

 “辜承隆。”

 “没听过!”明茱柔摇着头“你别担心,如果我真的见到面,不会谈论你的!”

 “谢谢!”语洋带着欣的笑容要走出去,突然回头“茱柔,你要记得一件事,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获得幸福,所以千万别轻易放弃。”

 语洋语带保留的说完,留下一脸深思的明茱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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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茱柔不知该讶异语洋的第六感功力,还是说她慧黠过人,才刚早上来代过的事,到了晚上居然成真了!

 杜克绍兴致⾼昂的带她来到一家没有任何招牌的⽇本料理店,店里装潢十分典雅,运用和式纸的柔和、木质地板的雅致,甚至包厢的隔音材质都考虑在內,小地方十分考究,也让她觉得新鲜。

 “这包厢的壁炉真的可以取暖吗?”才这么问着,她便朝壁炉靠过去,温热着,是真的!

 “那装了红外线的散热器,是货真价实的暖炉。”杜克绍说明着“柔柔,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辜承隆。至于你,不用我多介绍,你见过她。”

 “见过我?”

 “那天你在PUB闹事,就是他通知我去的。”

 “你常去那种场所?”夜不归营?

 “偶尔小酌会去。”

 “你结婚没?”

 “柔柔,你问这个做什么?”一股妒意啃噬着他的心。可恶!他没考虑到辜承隆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不该介绍他们认识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明茱柔瞪了杜克绍一眼,不理会他。

 “离婚一段时间,你想帮我介绍?”辜承隆⼲脆跳出来澄清,免得好友拿他当标靶。

 “依你的外表和才能,应该不需要用到我,而且我在‮湾台‬人生地不,没有人可以介绍给你。”

 “那问我结婚没,岂不更教人觉得奇怪?”探究的眼不停打量她,试图找出破绽。一种直觉紧揪着他的脑神经,让他无法松懈,尤其她黝黑的⽔眸,彷佛着某种…

 惊人的观察力、敏锐的直觉,明茱柔十分讶异,也明⽩无法随便搪塞“我本来想帮你介绍,但想想,你应该对法国没‮趣兴‬,不可能到法国去居住吧!”

 “法国?”

 “对啊!我有一位朋友对法国非常向往,她想到法国租间小房子,卖‮湾台‬的甜甜圈。”

 “天真!”他嗤之以鼻,却不经意地想到她…他的前,她最爱的点心就是甜甜圈,不是⽇式改良,而是道地路边摊口味,他嫌那油炸的面团太甜腻,她却吃得很开心。

 “人都应该有梦想!”

 “喂!你们够了吧!柔柔,你就别妄想帮他介绍女朋友了!”杜克绍搂着明茱柔的纤,坐进吧台椅里。“他那工作狂格,你别害你的朋友变成闺中怨妇。”

 “杜克绍,你别过了河就拆桥。”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是,我知道!不能把你的事说出来。”

 “你们慢慢甜言藌语,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辜承隆不习惯看人甜藌,也知道好友的暗示,再待下去,恐怕好友会把他的糗事全抖出来。

 “你故意的。”明茱柔看着辜承隆离开后,对枕在她肩上的人说。

 “我嫉妒!”

 “嫉妒?”

 “我不喜你把注意力放在别人⾝上。”

 “他是你的死,我们不可能发生什么。”

 “嫉妒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杜克绍将她搂得更紧。

 “笨蛋!”她伸手敲了他的脑袋,嘴角却泛起甜藌的笑容。

 他非常努力的学习,学习诚实的将心底的话说出口,让一切回归到十一年前的单纯,就像她当年追求他的模样,真诚、真挚。不管要再花多少时间,他愿意!只要她能慢慢感受,开始接纳。

 他期待让彼此的心情回到十一年前,之后再慢慢累积爱情的能量,只要活着,总有一天会有这么多的爱弥补当初所造成的伤害。

 “那你告诉我关于辜承隆的爱情,他为什么离婚?”

 “不行!这是他的秘密,我不能说!”

 “秘密?我最喜听秘密,我要听!”

 “不行,基于男人的友谊,这种事我不能代替当事人说。”

 “我可以假装不知道,说嘛、说嘛!”

 最后爱人的纠战胜男人的友谊,杜克绍大约带过,只讲重点,他不希望太多的八卦占据他们谈情说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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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失去他,所以这段时间,她顺着心,着他上山下海的玩。

 明茱柔一直明⽩,她总是捉不到幸福,也以为一辈子就这样,所以才会爱上巧克力;巧克力代表着爱意,苦在⾆尖,甜在心坎,她这辈子就这么帮人作嫁!

 “伯⺟。”

 “在你忙碌时还来刁扰,真是抱歉。”

 “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就不会挑这时间来了!”明茱柔笑意漾上眼角,太虚伪的话她说不出口,尤其在她明⽩她的来意后。

 “你…”脸一阵红一阵⽩。

 “别介意!相同的,我也不会介意你这趟来的目的。”明茱柔倒了杯茶给杜伯⺟,搭配手工烘焙的巧克力饼⼲。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所以用这种讥诮的口吻?这是下马威吗?

 “当然,你这趟专程来,是请我离开你儿子,最好走得远远的,是我爸上门找过你谈?还是他的另一名女儿?”

 “你猜的?”

 “‮湾台‬连续剧都这么演,我回来看了不少。”

 她捡了块饼⼲,轻咬一口,⼊口即化,香浓的巧克力味不甜不腻,十分可口。“这饼⼲是你做的?”

 “对!”

 “没什么油脂,十分清慡,巧克力有这种口感很难得!我听说你在法国学艺?”

 “对!”

 “你拿过蓝带?”

 明茱柔有些讶异她会知道,但仍然点头“对,我是巧克力师傅。”

 “在欧洲要成为巧克力师傅,通常需要一定经验的累积,才有办法做出內敛的口感,你非常年轻,在年轻一代的巧克力师傅中,喊得出名号的只有VIVIANMING,MING?”

 “对,我的姓刚好是MING。”

 她摇‮头摇‬,失笑出声“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刚好的事!”

 明茱柔一脸狐疑,她是MING很奇怪吗?她笑得这么开心,不符合常理。“刚好?”

 “我是巧克力的爱好者,你这家店刚开幕时,我还吩咐家里的佣人来买很多次。”

 “谢谢你的惠顾。”

 “虽然我对你的巧克力十分钟情,但这和我儿子是两码子事。”

 “当然!”

 “我听说你无法生育?”

 “看样子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你⽗亲有和我们谈过,他明⽩说了你的⾝体状况。”

 “也说明他另一名女儿对你儿子有‮趣兴‬,不介意成为候补者?”意料之中…事实有些悲哀,却不容磨灭。

 “你呢?”

 “我无话可说。”

 “不为自己争取?我记得你曾为我儿子…”

 明茱柔举起手,阻止她继续说。“那过去了!在这段⽇子里,我学习到如果自己都不爱自己,要怎么让别人来爱自己?我仍然爱他,但是我知道爱不是无敌的,他有世俗的包袱和责任,传宗接代、孝顺⽗⺟…

 “这些事情纠结在一起,无法取得平衡,只会让我们活得更痛苦;时间增加‮擦摩‬,只会让人后悔。我没有強求非在一起不可,十一年前不,十一年后也不会。我相信,我值得更好的!”锵然有力的话落下,她扬起笑容“这饼⼲如果还合你的口味,我包一些给你带回去当下午茶小点吧!”

 谈话到此为止,明茱柔相信自己已经做出选择,她走回柜台包了饼⼲,精美的礼盒送到她面前,也微笑的送她离开店门口。

 “这样好吗?”语洋将一切都听在耳里,有些担忧。

 明茱柔耸耸肩“没什么不好的。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值得更好的。如果那位更好不是他,那么一定还有别人是我心目中的更好。”

 “老天,我多希望自己能早点拥有你这种豁达。”

 “很快的,你会拥有!”明茱柔将⽩⾊信封给她“打开来看看吧!”

 语洋打开信封,是机票!“这是?”

 “我说过,我来‮湾台‬是拓展店面和处理一些人事问题,现在⻩‮姐小‬已经可以接手,我也必须要回法国总店,你要不要跟我回去?你可以去当我的助理,这件事我已经跟我的合伙人提过,她非常⾼兴多一位勤劳的‮国中‬人可以使唤。”明茱柔俏⽪的眨眨眼。

 “老天!”语洋不敢置信“我真的可以到法国?”

 “当然,你会离你的甜甜圈梦想愈来愈近,说不定未来你的甜甜圈结合巧克力,将会成为法国最有名的甜点。”

 语洋泪⽔盈眶“柔柔,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茱柔挥挥手,转⾝朝厨房走去“感动过后,记得把桌上的杯盘收拾⼲净喔!”

 当她关上厨房的门剎那,坚的背脊松垮,贴着门板,滑坐在地板上,咬紧牙,她強迫自己不准哭出声,她不想让任何人担心。

 是的,她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洒脫,她害怕,害怕重蹈覆辙,万一她伸出手,却被拒绝而跌落万丈深渊,她知道自己将无法再爬出来。她真的很害怕。

 明茱柔知道自己‮望渴‬幸福,但幸福这种东西太虚幻,她从来没捉到,一直到最近才渐渐品尝,虽然有心理准备,幸福是只青鸟,但她真的好难割舍。

 泪⽔不停的滑落颧骨,无声无息,她连哀悼都无法尽兴。

 爱情太坎坷,或许不沾染才能保持她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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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杜克绍的手指上她的秀发“特别热情,发生什么事吗?”

 “热情不好吗?”明茱柔拥着丝被,窝进他的怀里,捉过他的手臂横在掌心中,偶尔拿来磨磨牙齿。

 “我非常喜你的热情,求之不得!”在她的头顶轻轻一吻“可是我不喜热情背后代表的意义。”

 “意义?”

 “你给我的感觉,好像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

 明茱柔心一骇,嘴角却扯出一抹笑容“你想太多了!”

 “应该说是太幸福了,所以我怕会失去。”亲着她的肩胛,一下再一下。

 你说中我的害怕!明茱柔敛着眉。

 “我一直以为自己会孤单的过完下半辈子,甚至有时候会想…怎样才能结束自己…”

 “不要说!”明茱柔慌的掩住他的。“我走过,我知道那有多痛苦!”

 杜克绍拉下她的手“我看更多,所以⿇木,甚至不觉得痛。只有你,才让我再次明⽩活着的快乐。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心如马蹄狂奔着。

 “如果你要离开,不管什么原因,一定要带我一起走。”

 “如果不呢?”

 “我不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的。”

 “我知道,你可以再寻找自己的幸福。”

 “你不明⽩吗?我的幸福是你,我也会累啊!你知道我的意思。”

 “这不公平!”泪⽔滑落腮边,明茱柔哭得很伤心“这一点都不公平…”

 “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哭?”杜克绍吓了一跳。

 “哪里好好的?你明明就在威胁我。”

 “我没有!”轻轻将她拥⼊怀中,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别再掉眼泪。“你怎么说哭就哭?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公平,你怎么可以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只是在叙述一件事。老天,你今天怎么这么敏感?”捧起她的小脸蛋,杜克绍用指腹为她拭掉泪⽔。“你一定要我说得很明⽩吗?”

 “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亲去找过你,在今天中午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明茱柔吓一跳。

 “我甚至知道你⽗亲找过我⺟亲,他们之间谈了一些事情,达成一些协议,所以我⺟亲找上你,她要求什么,我很清楚,所以你下午才会去确认回法国的机票。”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我早就知道你的机票是来回票,搭乘的有效期限是三个月,打从一开始你就决定要回法国,从来没有想过留在‮湾台‬,对不对?”

 明茱柔为之语塞,全部的秘密都被知道了,她还能说什么?只是他很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诡异。

 “我一直努力表现诚实和诚挚,我知道你有感受到!到了这种年纪,年少轻狂的行为我真的做不出来,所以没有办法学年轻人站在台下对你唱情歌,也无法‮狂疯‬到捉着你到海边看星星、玩通宵。我只能从小细节观察,相处时注意你的所有表情,久了,我发现你的某些表情会透露你心里的想法。

 “这是我以前没发现过的,我开始乐在其中,所以发现更多。你在半夜总是习惯窝在边角落,蜷成一团,离我远远的,这是因为你找不到‮全安‬感,也可能是你认为总有一天会再跟我分开,所以下意识不希望自己对我产生依赖。你偶尔会下厨煮饭,食物很好吃,却从来不送我巧克力。

 “因为巧克力代表幸福,你知道你不会成为我的幸福,所以你不敢送。我一直静静的等,等你有一天发现,我们之间的幸福很平凡,我们也会为小事吵架,例如我不要你喝酒,发酒疯后要自己处理秽物,你不喜我把⾐服挂到你的⾐橱里,我们连吵架的起因都很平凡。

 “平凡的幸福怎么会引起嫉妒?我一直努力用行为表现让你知道,你却永远没有停下脚步回头想。我很努力在学习什么角度抱着你,才能让你觉得幸福,你却一直不知道…”

 “我…”泪⽔让她无法言语。

 “说这么多,不是要惹你哭得更厉害。”

 明茱柔已经沾了丝被的一角,但显然小⽔库还是处在怈洪的危机中。“你…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说话骗女孩子?”

 “老天,你这小没良心的,我说的是肺腑之言,你当我在唱戏啊?”

 明茱柔破涕为笑。

 “终于开心了!你愿意告诉我什么时候离开‮湾台‬吗?”

 “你没查到?”她不相信。

 “没有,我希望听你亲口说。”

 “明天。”

 “这么快?”杜克绍蹙着眉“我手边的事情来不及处理完毕。”

 “我这一趟回法国,不会再回‮湾台‬,你真的要跟我去?你在‮湾台‬可是堂堂大医院院长,到了法国,法国不会承认‮湾台‬的医师执照,你去那里能做什么?”

 “宝贝,别为我想太多!我的能力不仅于此,你该知道的。”顺着她的柳眉吻到菱

 明茱柔叹了一口气“好吧!老实说,我希望你能跟你⺟亲好好谈谈,不要为了我翻脸,你知道爱情能说断就断,⾎缘则无法。”

 “我知道,我会解决后去找你的。”

 “好。”

 “你会等我吗?”

 “会。”不管你来或不来。

 ************

 “他这么说,所以你就笨笨的拎着行李回法国?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合伙人?”法拉着太⽳,简直不敢置信。

 语洋带笑地看着法拉夸张的肢体动作。

 “男人要变心,不是拴在带上就不会变。”明茱柔好整以暇的调着巧克力热

 “洋洋小宝贝,你说VIVIAN是不是笨蛋?”

 “我认同VIVIAN的说法。”

 “你们不听老人言,就等着吃亏吧!”

 两人相视而笑,法拉推开厨房的门到了店面。

 “你来法国还适应吗?”

 语洋点点头“你呢?”

 “我?这里是我家耶!”

 “但他不在这里啊!”“他很快就会来的。”明茱柔带着十⾜的自信回答。

 ************

 在‮湾台‬的杜克绍以为唾手可得的幸福,却在拿到⺟亲今年健康检查的报告书时,陷⼊两难。

 “院长,这些X光片很清楚可以看出肿瘤,甚至昅附小肠的营养有蔓延开来的倾向。”

 杜克绍蹙着眉“林医生,依你的见解,这是第几期了?”

 “末期。”林医生知道在面对自己的至亲时,⾝为医者必须回避,或者询问客观第三人来进行判断病患的状况,但这种显而易见的X光片,连最嫰的菜鸟都可以看出来。

 “还有多久的时间?”

 “不拖过半年。”

 “如果先做截肠手术呢?”

 “只是尽人事而已。”

 “我知道了!谢谢,你先出去吧!”门被轻轻阖上,杜克绍拔下金边眼镜,着发酸的鼻梁。

 昨晚,他待在研究室看着所有检查结果,想遍所有可行的方案。最后不得不承认,在死神面前,人没有富贵贫之分。

 在医学界,他被冠上“妙手回舂”、“华陀再世”的美名,甚至是脑科权威,扬名‮际国‬,却对亲生⺟亲的病情束手无策,这传出去将是怎样的一则笑话!

 “杜院长,你的外线电话,是你的⺟亲。”桌上的扩音器传来秘书的声音。

 杜克绍按下闪烁的红⾊键“妈,什么事吗?”

 “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早上病人比较多,你最近觉得好吗?”

 “不好!我之前浪费这么多口⽔,你还是决定要离职?我真不晓得那女人下了什么符给你吃,怎么我说什么你就是听不进去?我还为了你的事跟你爸爸吵了一架,他现在⼲脆不来我这里了,反正…”

 “妈,我今天过去吃晚饭,有什么话晚上再说吧!”

 “你要过来啊!”声音带着⾼昂的喜悦“怎么不早说?我马上要福嫂到市场再多买些菜回来。我今晚煲些汤给你喝。”

 “妈,不用这么忙碌,我不希望你累着!”

 “好好!我知道,我不跟你讲了,我晚上七点弄好饭等你回来啊!”她挂上电话。

 愧疚爬上心底,他知道这十几年来,他忙着学业、事业,甚至忙着伤心,渐渐跟⺟亲有了距离,尤其见面时,她催促他结婚,不然就是抱怨⽗亲的正室给她摆脸⾊,他听得厌烦,更不想去接近⺟亲,明明住在台北市,却一北一南。

 他以为她会过得好好的,至少不是这么快。她才五十一岁啊!半年,怎么会这么快?!

 杜克绍站起⾝,捉起椅背上的外套。“陈秘书,我今天下午不进办公室了!”

 他要回家,至少多看她一眼,多陪她一分一秒。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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