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还不到两分钟,克雷顿盘子里的南瓜派又没了。感恩节是他最喜爱的节日,不仅是因为有甜美多汁的火
、蔓橘浇汁、甜薯泥,和他刚才吃掉的南瓜派:最重要的是,坐在他旁边的这个女人,是可爱的艾丽。
如同她的名字,一个爱家的女子,她把整个感恩节变得丰盛无比。星期二晚上,克雷顿工作到很晚,艾丽就先把所有必备的材料都准备好。而且她在星期三晚上就已经烘好三种不同的派了。每天工作得那么辛苦总算有了代价。小组的人一致赞成休假五天。然后,他决定把工作带回家里做,除了满满一箱的报告,和一只
得
的公事包,还借了一部电脑,现在就摆在餐厅的餐桌上,还好艾丽不介意在厨房过他们的感恩节。
他常有一种感觉,艾丽是这么的包容他,包括他坏的一面。她真的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好礼物,是他生命的重心,他早就爱上她了,没有任何的疑问,百分之百的爱著她。和她相处的几星期以来,他和她分享体温和一张
,但是始终无法启口对她说出那三个字:我爱你!不仅因为他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说过这样的话,更让她迟疑的是,他不知道艾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一般而言,女人不是会在爱情开始萌芽的时候,就急急忙忙筹划婚礼,或是到处采购精美的厨具吗?但是艾丽完全不会,她甚至有点反常。直到目前为止,她的衣物仍然整整齐齐摆在自己的衣橱里,个人用品也都安放在她的浴室内。她从来不曾提起过未来,好像她只为今天而活,他实在不了解艾丽的想法,但是他知道在艾丽的心里没有准备好时,绝不能
迫她。几个星期来,她彷佛是蜕变中的蝴蝶,尤其是服装打扮方面,从原来的呆板阴沉,转变成亮丽怡人。对于这样的改变,他且喜且忧。
恋爱中的人,总会变得
感及过度防护,他希望这只美丽的蝴蝶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从咖啡杯的边缘偷偷瞄著艾丽,因为厨房的温度,使她的睑颊呈现玫瑰
,嘴
上还残留著昨夜的吻,她看起来有种惊人的美丽;回想刚才,两人花了整个晚上的时间、才把所有的主莱和甜点安排好,那种温暖的感觉让他觉得好幸福。
他对她侃侃谈著双亲骤逝的哀痛,也谈到祖母过世后的思念,艾丽的回应印证了他的想法,她是如此有爱心且温和体贴,她应该有个属于她的家。
“可以问你一个个人问题吗?』”当然!”她学他挑高眉毛,又斟一杯咖啡。
“你是这么聪明,美丽,有爱心,而且又
感…”
“谢谢你。”艾丽的脸颊都红了。“你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不结婚?”
杯子差点从她手上掉下来,咖啡已溢到外面去了,洒在精致的桌巾上,那是她特地拿出来庆祝节日的。“你想知道什么?”
克雷顿捉住她颤抖的手。“亲爱的,假如你不想说,可以不必让我知道。只是,和你在一起几星期之后,我很难相信没有人追求你。”
“照你这样说来,我好像是池塘里的鱼,上面盘旋著一群预备丢饵料的男人。”
“我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你不喜欢这个话题,那就算了。”他紧紧盯著她。“你只差一个缺点,否则就十全十美了。”
“什么缺点?”她往后一仰,抬起下巴。
“你每天晚上都抢被子,”他看着她生气的脸,笑道:“不要担心,艾丽,别人不要你,我会要你,太完美的女人会让人很无趣的。”他说著,紧紧握著她的手。“所以,告诉我,为什么不结婚?我不相信没有人向你求过婚?”
艾丽挣开他的手,
出一张纸巾放在咖啡渍痕上。“是有人向我求过婚,”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痕迹,像是它隐藏著的过去。“而且我也答应了。他的名字叫詹姆,是我在大三那年认识的。本来,我们决定毕业那年的暑假就结婚,当时图书馆已经答应给我一份工作了,而詹姆也将到一所小学去教书。我们看上一栋小房子,是在一个叫鳕岬的小镇上,在镇上的另一边,既不会离茉蒂和赫伯太远,又可以有自己的隐私。我们计划在五年后开始生小孩,一男一女。”她捡起
掉的餐巾,又铺了两张面纸上去。
克雷顿等了很久,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在我们毕业的那一星期,詹姆得到一个机会,到宏都拉斯的小村落去帮助贫苦的儿童。和平工作团已经有一位医生和农业专家,但是缺了一位老师,会说英文又有爱心的老师。”
“他离开你到宏都拉斯去?”
“不!詹姆离开我去实现他的梦想。”艾丽抬起头来看着他“詹姆向来对救助儿童有强烈的使命感,特别是贫困的儿童,那一次,他有机会可以帮助一整个村子的儿童。”
克雷顿看着她冷静的眼光。可以确定的是,艾丽已经不再爱著这个叫詹姆的人了,她显得如此平静,心已不再淌血。“你为什么不等他回来,或是和他一起去?和平工作团不是以两年为期限吗?”
“他告诉我这件消息的那个星期,已经开始计划下个,甚至再下一个村庄,于是我警觉到,那不是一次就可以让他
足的梦想,而是他一辈子的理想。我知道我不是可以在异乡长久居住的人,在这里,我还有我的责任。”
“所以呢?”
“我太爱他,所以让他走。”
“你不后悔?”
“没有,因为我知道我永远无法像他一样。”
“后来有没有再和他联络?”
“两年前我收到他一封信,他还在那个村子教书。他和那位同时去的医生结婚了,已经生了一个小孩,他们决定,凭自己的力量,把宏都拉斯带入现代化。”
“你一定深受伤害。”克雷顿心里庆幸她已经不再爱著詹姆了,但是可能还没摆
这件事情所造成的伤害。
“不,克雷顿,”她对他释怀一笑。“我早在接到那封信之前的几年,就已经停止对他的爱了,我还是很喜欢他、但已不是爱了。我送给他们儿子一副卡车模型,还有一张支票,帮助他们补充医葯和书籍。”
“你很善良。”
“不,我得到更多的回馈,那些儿童寄来一堆他们自制的谢卡。”她站起来,开始收拾桌子。
“让我猜猜看,”克雷顿帮忙把餐具收到洗碗机里面。“你一定寄过不少支票到宏都拉斯去?”
艾丽拿起桌巾,将它丢进水槽里。“每半年,他们一家三口就会离开丛林,到城市里去,我相信每一次他们都能收到一些东西。”
克雷顿绕到她背后,用手搂住她的
,轻轻拨著她的头发,吻她的脖子。“所以,你想念鳕岬,还有两个小孩?”
她笑着靠在他怀里。“不!我要六个孩子,一栋很大的房子,最好是那种古老的,有点奇形怪状的,但是詹姆要的只是一间小小的新房子,甚至不需要维修的。”
克雷顿的手垂下来,笑容僵硬了。“半打孩子?”
“是的!”艾丽不理会他惊讶的表情,自顾自地洗著桌巾,不经意的问:“所以,克雷顿,你为什么不结婚?”
“我?”
她最喜欢把问题突然瞄准他,当他不知所措时,那模样让人忍俊不住;一向都是他在问问题,这下子轮到他自己接受审判。“是啊!依我看来,你是很多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哟!白马王子已经很老了。”
艾丽偷偷笑着,迅速转过头来亲他一下。“你是有不少缺点,但是还不至于影响你的魅力。”
“什么样的缺点?”
“你很邋遢!”
“我才不会!”
“或许说邋遢是太严重了些,”她用手指敲敲他的下巴。“但是,你的房间真的很凌乱!”
克雷顿无法反驳,只能生气地看着她。“还有呢?”
“你也不会做菜!”
“喂!我觉得这是男人找老婆的理由。”
“算了吧!克雷顿,这是什么时代了。”
“好吧,可是我今天不是帮了不少忙吗?”
艾丽大笑起来。“哈!烤火
?把烤盘放进烤箱里?还有打开罐头?先生,这不能算是做菜。”她打开洗衣机,把桌巾丢进去,提醒自己明天要记得洗它。
“我的工作呢?”
艾丽在转身之前,偷偷观察克雷顿的表情。“有个好工作,也是你有利的条件之一。”
“假如工作占去我不少时间呢?”
“什么意思?”她躲开克雷顿探询的眼神,假装忙著整理厨架,把克雷顿昨天送她的花菊
进花瓶里。
“你知道,工作时数长,经常加班,甚至把工作带回家做。”
克雷顿偷看她的脸,紧张地等著答案。艾丽隐瞒什么呢?他一向以工作为生活,直到她闯入他的生命中,现在工作已经排在第二位。以前,他不在乎别人认为他把时间都投注在工作上,但是,现在,他必须知道,工作和婚姻之间是否有冲突?虽说目前为止,艾丽对他的迟归都很体谅。
“工作辛苦并不一定会伤害别人。”艾丽把整个房间看了一遍,确定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了,然后走向洗碗机。“在我打电话给茉蒂之前,你要不要散步到乔洽的房子,看看一切是不是还好?”
她的确隐瞒了一些事!他可以感觉得出来,但是想不出是什么事情。不论如何,一定和他的工作有关系,令他不解的是,假如她不满的不是工作时数太长,那么是什么呢?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提起过吗?或是他的工作内容乏味无趣,而且都是一些她不懂得的专有名词?他从来没问过其他同事,是否有这方面的困扰,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向
子提起在实验室里的失败或成就?从前他不在乎和别人谈到他的工作,但是现在不同了,他要艾丽成为他生活的中心;她有权利了解,当她一个人孤单地躺在
上时,她必须能理解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他不能让任何秘密阻挡在他们之间。
克雷顿焦虑地绞著手指,扯著头发。万一他们有了孩子呢?他怎么对孩子解释他的工作?小克雷顿上学之后,可能没办法告诉其他小朋友,他的父亲在做什么;别人的父亲可能是救火员,是律师,是医生或是工程师,而小克雷顿只能耸耸肩,说他不知道。
他帮艾丽穿上外套,然后默默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衣。上帝啊!这场恋爱比他想像中来得艰难。
艾丽关上办公室的门,把身子靠在上面。这一刻的宁静,就像爱人的拥抱一样。像克雷顿的拥抱?克雷顿的拥抱从来就没有一刻的宁静,即使是最轻微的接触,都能挑起她内心强烈的
火,怎么能让她的身心得到宁静呢?
几天以来,大量的学生涌入她的办公室,期末考已经接近,加上期末报告,现在的学生很多都存有临时抱佛脚的心态,直到学期终了时,才发现该缴的作业都没有完成,这使得她的工作量加重了许多,她
著发疼的太阳
,今天真的糟透了。
她应付学生的各种问题已经十分得心应手,因为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让她难以应对的是有关克雷顿的事,起初,她答应自己绝不被爱情冲昏头,但当她发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的时侯,她又说服自己,一定要把事情处理得很好,到头来,都是自己骗自己。每一天,在该保持距离或控制行为的时候,她总是放纵自己,投入太多的感情,克雷顿不仅是控制了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任何时刻,她都可以听见自己在心里偷偷喊他的名字,克雷顿!克雷顿
满脑子的不安,让她昨晚四点钟就醒来,发现克雷顿并不在
上,枕头上还留著他睡觉时的凹痕,但是被单已经冷了。她在室内找了一圈,确定他不在浴室后,披上了睡袍,走到楼下来。克雷顿一直坐在餐桌前,专心把资料打入电脑,和实验室的大电脑进行连线。他只穿著一件牛仔
,和一件旧
衣,脚上套著一双厚袜子,鼻梁上的眼镜是刚配的,因为他一直找不到那副旧的眼镜;他的头发一片凌乱,早先他们做
的时候,她还帮他仔细梳理过。
她靠在楼梯口看着他,放在键盘旁边的两只空的咖啡杯,说明了他的工作时间,克雷顿有个坏习惯,每次重新冲咖啡时,都忘了把空杯子带回去,又拿了一只新的杯子装咖啡,所以每次他工作的时候,旁边总是摆了一排的空杯子。五天的休假让他得到了一个结论--只要接上大电脑,他可以把工作带回家做。他曾向艾丽解释过,其他同事经常这么做,只有他,以前总是坚持留在实验室里面,因为他认为这样,才能够专心做事,专心休息,但感恩节的假期已经印证了另一种方式的可行
,艾丽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对这件事情抗议。
她在一旁静静站了十五分钟,然后叹了口气,折回温暖的被窝中。克雷顿可以一个晚上只睡三、四个小时,她可不行,她至少要睡足七个小时,才能在隔天中午前还保持清醒。
就在她返回被窝里面后,觉得少了克雷顿,她一个人好孤单。有朝一
,克雷顿离开时,是不是也会有这种感觉?这一夜,直到天亮前,她就一直抱著克雷顿的枕头,强忍住泪水,对著天花板瞪大眼睛。
此时,艾丽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信件,深深蹙起眉头。两天以来,她都没有时间打开它们,这实在一点都不像她。也许该和克雷顿学学,把工作也带回家做。不!这不公平,只要是她清醒的时候,克雷顿从来不会丢下她,就坐到电脑前面;偶尔,当他们一起靠在沙发上,他对艾丽想看的电视节目没兴趣时,才会拿起一两篇期刊或是报告来看,他们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各做各的事情。通常,他们在十一点钟左右就寝,到了半夜三点多,克雷顿会偷偷跑到楼下去,开始在他的第二办公室做事。
有一件事克雷顿说对了,他经常随手
扔东西,倒不会把东西丢掉,艾丽总有办法帮他找到。她也在餐厅放了一只箱子,只要一发现克雷顿的东西,就把它们放进箱子里,所以里面什么都有;此外,剪报啦,信件啦,传真啦,还有期刊这类的文件,常常可以在浴室里面或是洗衣机上面发现,任何地方都可能找到他的物品。
他的衣服就更别提了,地板上到处都是,甚至鞋子也是这里一只,那里一只,有时他急著出门,还找不到同一双鞋子。最让艾丽惊讶的是他的皮夹克,她一直怀疑他从来不会忘了把它放在哪里,直到有一天,她才知道,原来他居然有三件一模一样的皮夹克!克雷顿的理由是,他喜欢那种样式的皮夹克,一次买三件有何不可?有时候他的逻辑更增加她对他的喜爱。
艾丽坐在桌前,开始用拆信刀打开信件。克雷顿已经迟到二十分钟来接她回家,正好让她有多余的时间看信。自从下雪的那晚之后,克雷顿坚持接送她上下班,吃过晚餐后,他们通常散步到乔治的屋子。
她想着她如何能够没有他呢?此时,她尽情地享受生活,要求越来越多,她想要一个未来!但是,克雷顿并不是理想的对象,他不会永远留在哈佛,他会追随梦想的脚步前进;就算她现在没有茉蒂和赫伯,她也不可能跟著他,去追求那些遥不可及的梦。她有自己的梦,一栋古老的大房子,还有一大群孩子跑进跑出。想到这里,她重重叹了口气,打开第一封信来。
克雷顿的眼睛不经意地瞥过电脑萤幕的上方,正好看见睡眼惺忪的艾丽就站在楼梯口。“你这么早在那里做什么你”
艾丽用手遮住嘴巴,打了个呵欠。“我睡不著。”
克雷顿立即把档案存好,站起来走向她。“是不是想我?”他满睑期盼地问。
“是的!”她扑了过去,摸著他一头
发。“没有人和我抢被子,好寂寞哦!”他笑着亲吻她的鼻尖。她看起来真是
惑人,恨不得一口吃掉她,她才从
上爬起来,全身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和柔软,这一会儿,他感到
火正热烈地燃烧起来。“知道我的重要
了?”
“是的。”她看着餐桌,已经摆了三个空杯子了。“你起来多久了?”
他把她
在墙上,用腿顶著她,脸上有一片红
正散开来。“我才刚开始,亲爱的,再给我一次吧!”
她笑着捶他的
膛。“你准备回到
上睡觉吗?”她吻著他的下巴。“我可以保证不抢你的被子!”
克雷顿的声音变得
哑了,他抬起她的
部,紧紧地靠在自己身上;这女人永远不会让他觉得腻烦,直到进棺材前,他还是想要她。他不仅要她的身体,还有她的温暖,像家人一样的温暖,他不能没有艾丽,失去她,人生就不完整了。“你怎么让我这么想要你呢?”
“我?”她轻咬著
“是你,不是我”她不停用手拨著他前额的头发。“我只是下楼来看看你。”
“你在吃醋吗?”他明知道不该这么问,偏偏又想从她口中得到答案。艾丽对他的工作一直抱著容忍的态度,但是现在却又希望她能
惑他,把他从电脑前拉开。
“和你的工作吃醋?”她瞪著他的电脑,摇摇头说:“不!克雷顿,我知道工作对你的重要
。”
但是,克雷顿还是注意到浮现在她眼里的一抹哀怨。“你认为它比你还重要吗?”
“不!是你,你是谁,比我还重要。”
“喔不!”他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那不是我的定位问题,而是我做什么,”他用力地吻她的
。“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感觉吗?”
艾丽的手从他的
衣上滑下,双手
在他背后。在她的摩抚下,他的肌
开始紧绷。“我想,你很喜欢我。”
“是的,喜欢你!”克雷顿大叫,她居然认为他只是喜欢她而已?他捧起她的脸,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
前的睡袍敞开来,
出美丽
满的曲线。“我不仅是喜欢你,艾丽,比喜欢还多太多。”他的手指不停地往下滑,温柔地摩抚她光滑的肌肤。
当他的手指越来越靠近
部时,艾丽屏住气息。“我喜欢这种感觉。”
“只是喜欢?”他摇摇头,把她的袍子拉开了些,把她丰盈的
房整个握在他的手中,他缓缓地低下头,给它们
润的吻,然后抬起头来,用舌头
著她的
。“这不叫喜欢,这是爱!”
艾丽的大眼睛里充满惊讶,渴望,还有一些
惑。“爱?”
他的手指跟著嘴
抚过每个地方“为什么这么震惊?”他以为她知道,他的同事都知道,起初他们会取笑他,之后,确定他真的恋爱了,又帮他出主意,要他把工作带回家做,他们也希望早
看到这位
倒克雷顿的女子,能够成为克雷顿的
子。
“我”艾丽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困难地重复同一个字。
克雷顿笑了。“你结巴了?”他从没见过她这么激动的样子。
“不!才不是!”她反驳,换了一种声调“我只不过没有预料到你会说出来。”
克雷顿充满信心,听她这么一说,皱超眉头。“为什么?”
“因为”她不敢看着他,眼睛转了一圈,想要找一些援助。“因为你的工作,还有”
“我的工作!”他拼命抓著头发,暴躁地走向她。“我的工作和我爱你之间,有什么天大的关系?”
“我”她又语结,这时候,电脑一直响起“哔哔”的声音。
克雷顿飞快地看了电脑一眼,但是马上把重心拉回艾丽身上,声调开始柔和起来“艾丽?”他显然把她吓坏了,在内心狠狠駡著自己。
“嗯?”
他低下头来看着她,吻著她。“我从来没有对其他女人说过这句话,虽然这句话在我遇见你时就该说了,但是我仍然压抑著自己,艾丽!我真的爱你。”泪水涌进她的眼眶,克雷顿期盼她是喜极而泣。
她的双手紧紧揽住克雷顿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又哭又笑。“你知道这几个字的意义,对我有多么重大吗?克雷顿?”
他一把将她抱起,转向身后的餐桌,围在她
间的带子散开来,她赤
的身躯紧贴着克雷顿,这时候,克雷顿说什么也挡不住眼前的
惑。“你说什么?”他用手推开桌上的一叠纸,纸张散了一地。
“因为,我也爱你!”
这时候电脑又“哔”了一声,然而克雷顿的眼光紧盯著她,轻吻著她的脸颊,接著是她的鼻子,最后停在下巴。在她蓝色的双瞳中,盛满了柔情
意,闪著爱的火焰。“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想要你吗?”
她没开口,却帮他把
衣拉起
掉,再摘下他的眼镜;克雷顿将她
在餐桌上,电脑又响了一声,艾丽笑道:“看来,它吃醋了。”
“电脑是没有感情的。”克雷顿心不在焉地说,他的牛仔
落在地板上,然后,他整个人亢奋地站在她面前,她散著头发躺在精致的桌巾上,在吊灯的烘照下,看起来如此美丽动人。他的手指慢慢地抚著她皎白的大腿,请求她“再对我说一次!”
她摸著他的头发,把他拉向自己的嘴
。“我,裘艾丽,用我所有的感情,爱著你,克雷顿。”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狂跳的心房上。“用我全部的心,全部的身体。”她开始以热吻来代替所有的誓言,说明她的真心。
在进入她身体的一刹那,克雷顿一度以为自己会停止心跳。接著,两人的身体缱绻在一起,结合为一了。她的身体内部是如此温热,让他一次比一次更深入,他的心被不断廻响著的声音占住,他爱艾丽,艾丽也爱他!随著心的狂跳,他的动作也越来越狂野了。
艾丽抬起腿来圈住他,配合他的身体摆动。在整个火热
绵的过程中,电脑不停发出声音,餐桌也因为承受不了他们剧烈的动作,而不时传出吱吱怪声。艾丽只是呻
著,一面呼唤克雷顿的名字。
艾丽的身体随著高
的结束而放松,看着她
足的表情,克雷顿也达到自己的高
,在最后一次冲刺后,他整个人俯卧在她的身上。她喜欢被克雷顿这么
著,那种温暖而且
绒绒的感觉。一会儿后,艾丽的呼吸逐渐恢复,她注视著餐桌上方摇晃的吊灯,玩著克雷顿的
。电脑又“哔”了一声,艾丽转过头去瞪著它。“你的电脑看来不怎么喜欢我。”
克雷顿笑着把头埋在她柔软的
部,然后张开眼睛,一看电脑萤幕,嘟嚷了几句,亚诺又在找他了。艾丽出现在餐厅时,他正好和亚诺对话,亚诺和他有相同的习惯,喜欢在一大清早,家人都在睡梦中时,开始进行一天的工作。
“别担心,电脑不是喊你的名字,是我!”
“什么?”
他撑起身体,把键盘拉过来。“亚诺在找我,他想了解我现在在做什么?”他开始打入一些字。
“你是说,你现在是和他在交谈?”艾丽一把抓来睡袍,遮住自己的身体。
在
情过后,她这突来的羞怯动作,让克雷顿哈哈大笑。“别担心,艾丽,他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他用腿
住她,使她动弹不得,再继续把答案键入。“这和电话不一样。”
“我知道!”艾丽瞪著眼前这个男人,还有他的鬼电脑。“只是很难为情。”
“他不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他亲了她一下,又打进他的名字。“他甚至不知道你在这里。”
艾丽还是怒气冲冲地瞪著电脑。“我再也不想听到亚诺,否则,我会羞得撞墙。”
克雷顿看着她嘟起的红
,笑道:“你倒提醒我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两星期内,我们将去参加一个圣诞晚会。”
“在哪里?”
克雷顿忍著笑,看看无辜的电脑“在亚诺的家里。”在她还来不及提出抗议,他已迅速覆上双
,让她忘掉有关这一切,把亚诺、电脑或什么圣诞晚会,全都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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