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寨中的男人们个个浑汗如雨的辛勤开垦,即使天候依然冷凉,他们却
掉外袍,卷起衣袖。
“这亩田实在难耕作,光是锄草就累得人半死。”
“不过,能在寨子中吃香喝辣真的
不错啦!”
斑个儿的汉于
声道:“但是我们好歹是男人啊!居然被贼婆娘
囚在山寨里,丢人啊。”
“谁叫我们是押寨相公!”趁着空档
气,喝口茶。
“呸!我们白天是
工苦奴,夜晚还要‘伺候’贼婆娘的…”
顿时一片哀叹声不绝于耳。
一直低着头的胡雪飞悄悄的勾了勾笑,他当然明白他们所谓的伺候是什么。
突地,他被其中一个高大的男人提揪起衣襟,男人恶狠狠的骂道…
“小表你笑什么!你看不起我们是不是!”他懒得解释,但是他的冷淡却更加
怒了男人的火气。
“该死的小表!你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你还不是被
迫的…哼,押寨相公!”
另一个黑面男丢下锄具“我们都是被劫抓到山寨来的苦命人,你不要自以为清高!如果不是你怕死,你不会咬舌自尽吗?”
胡雪飞冷冷一哼。他不怕死,但是他不愿意冤枉的死!而这个押寨相公的身份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等他的内力完全恢复,别说一个小贼女,即使是整个山寨的女贼们也奈何不了他。
但是时势迫人,他的沮丧必须压抑下,所以他忍耐。
“放手。”生平第一次被人提揪着衣襟,他的不快完全不加以掩藏。
斑大的男人脸色一冷“你这死小表竟敢命令我!不想想你这二十二岁的男人却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样营养不良。”
黑面男怪笑着“鲁哥别刺伤这小表的自尊心了!姓鹿的小贼女也许就是喜欢他的袖珍嘛。”
“或者是小表的伺候功夫十分了得?鹿净芙肯定是玩地玩得快意,也对啦,小贼女第一次娶丈夫,她那闷騒的假天真…”
斑大男人的话来不及说完,就被胡雪飞用膝盖顶撞
下,他痛得晕昏过去。
“啊啊!”黑面男开始怪叫“死小表竟然以下犯上…”
对这群男人们而言,先来后到的顺序代表着身份的高低上下。
胡雪飞努力的忍着一腔怒火,他明白他的势单力孤,他也清楚地的元气虚弱,但是他受不了租鄙男人们对于净芙的秽言污辱。
“上!兄弟们上!”黑面男的叫吼声之后,男人们果然一拥而上的把胡雪飞团团包围。
十几个拳头纷纷落下…
男人们的压抑苦火此时全爆发了!他们不能抵抗山贼女人的威迫,但是他们能够好好的发
怨气吧!
“住手。”一声娇嗔。
大伙儿马上退开,缩躲得像是恨不能钻下地
去逃生的乌
。
净芙…看见被围殴得伤痕累累的胡雪飞,她的脸
在…瞬间苍白如雪。
她想要冲上去抱扶起他,但是一想到身边的小丝瓜地就犹豫了。
她不要让小丝瓜看不起她!嘲笑她!
“不肖相公,起来。”
胡雪飞仍是躺在泥草地上,他虚弱的道:“扶我…”
净芙真的想要扶他起身,但是她担心她的威风扫地。
“大胆!”她大声说“我是你的娘子大人,你怎么能够无礼!”
小丝瓜
话“鲁蛋他干吗?昏了?死了?”
黑面男捏细着嗓音“鲁哥被死小表弄昏了!小丝瓜小姐,我们不是故意打他,是他太嚣张,他先动手。”
“对、对啊!”众人附和。
小丝瓜思考了会儿,她对净芙说:“你的丈夫先欺负人,所以他必须接受处罚。”
“可是雪飞已经被他们打了啊…”“心疼他?”小丝瓜咯咯的笑“净芙你真好笑!我们当女人的不能对男人太好,他们乖顺的时候才能对他们好一点儿。”
“
、
讲!我哪有心疼他!”厂
“除非你甩他耳光,我才会相信你。”
可是他的样子已经好惨、好可怜了!净芙踌躇着。
胡雪飞撑起上半身“不准你在众人面前打我的脸!”
小丝瓜验叫“哇,你的丈夫竟敢命令你耶!要是我,肯定打得他皮开
结。”
“啪”地一声脆响!
净芙怔住了,她瞪着自己的右手掌心。她打了他的脸?
胡雪飞躺在
褥上,一直用愤怒的眼神凌迟着净芙。
净芙双手背后,她的十
手指早已扭成白玉小结。
“对不住。”呜!她心里
着泪水。
“杀了人后再道歉有何用处?死人会因此复活?”
“可是你不是死人,我也没有杀害你!我只是打你…”众自睽睽之下的打他。
当时一阵沉静后,小丝瓜一边拍手一边嘲笑他,这已经很伤他的自尊,然而那些男人们的窃笑和戏弄般的眼光才是更加的可恶。
然后他像一具破烂布偶似的被扛抬到房间,男人们把他重重的摔在
褥上。
这屈辱如何
忍!
“你是娘子大人,是我的主子,所以我这个比奴才更卑微的相公只能由你任意欺弄。”
“对不住、对不住!”她大叫。
“这么没有诚意的认错?”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打都打了啊,难不成让你回打我一下你才甘愿?”
“你愿意吗?”
净芙心一突“你说真的?”
“废话。”他从来没有打过女人…
“我是娘…”
“娘子大人!”他更恼了,娘子就娘子,非要加个大人啊。
净芙牙一咬,她以破斧沉舟的心态喊声“打就打呀!我敢做,敢承担。”
“过来。”
她走过去,恨恨的瞪视他的得意之
。
“蹲下。”胡雪飞扯了一笑“我才好打啊。”
她照做了,眼睛依然瞪得又直又大,像是受了委屈,却又硬是逞强使泼的孩子。
他的右手高高举起…
轻轻、轻轻的碰了下她的左面颊。
净芙错愕“打完了?这样也算?”
“难道你希望我把你的脸打肿?”
眼睛有点儿
,她眨了眨,像笑又像哭似的说道:“谢谢你对我这样好…”“误解了!我是没有多大力气,也没能耐打疼你。”他不会承认是自己舍不得打她。
“喂!”她的情绪起伏一向快速,听到他这讽嘲,她气得差点动手捶他。
可一想到他身上的拳伤,她不得不忍下即将爆出的怒火。
地站起身去找金创伤葯,他的伤淤一定要
开来才不会泛疼。
可是当她将他的单衣解开,轻柔的为他抹涂伤葯的这一刻,似乎有着暧昧的波
缓缓的涌动。
她觉得他的身体发烫“该不是发烧了?”
“快些儿…”无明火发得他自己也恼羞了!
她的手指在他身上和膀子上摩掌的触觉,使胡雪飞感到某种
望的苏醒。
他只是:身子骨缩小成大孩童,但是本质上他仍是血气方刚的真男人啊。
这一刻,应该如何煎熬!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奇异的梦。
一团圆圆的绿光进入他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梦眠中
“胡雪飞,我是可爱又善良的树
。”
“树
?有何指教?”
“你是拉雅山寨的少主,现今的你被困在这个女人寨中非常的不舒服对不?”
胡雪飞静默,等侯对方的葫芦里卖些什么玩意。
“我是特别进入你的梦中,”他的五官清楚的显
出来,大大宽宽的嘴巴十分讨喜。“替你解决你的烦忧。”
他冷看着他。
“其实你只要用那一幅美人图画当作
饵,净芙一定会上钩。”
他听出兴趣来了“你的意思是引起她的好奇心,拐她下山?”如此他便能够
离这个以女人为尊的贼寨。
“净芙一定喜欢游玩…”第二个
饵。
“没错!不然我整天服苦役,根本没时间好好的练功,那么我的身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复原。”
“祝你好运喽!”
小皮开心的在老树上跳动“太好了,他们两夫
只要离开这儿,哈,一定会慢慢的相看两顾眼。”
原本以为只要再随便撮合一对伴侣,他的任务就算达成,但是他运动灵力的结果是他差点儿弄混了。
因为他在天界时因为贪玩而把丹炉中的仙葯给烧焦,圣主责罚他下凡间苦修,讲明了只要他撮合九十九对佳偶他就能回去重登灵
的幸福班列。
然而九十九对眷属不是完婚就算了事,还得他们相亲又相爱才成,这下可让他惊慌不已。
“没关系,我是
聪明的树
,使点儿小鳖计让他们爱上对方就好了。”
“真的这样好玩?”
“当然!”她的眼睛晶亮极了,他不
莞尔。
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的她实在是很好唬弄,拐她?简单至极。
“考虑得如何?娘子大人。”
净芙挣扎着,她很想下山去玩玩,也很想查明那幅美人画为什么和她相差无几。
胡雪飞知道她早巳动心起意,他再加一把劲的鼓吹“难道你受得了一辈子老死在寨子里?这么活着太没有兴味了吧?”
“谁想!”厂
“原来你是胆小!”他瞥视她,用最鄙夷的神色“害怕大当家反对?连开口的勇气也没有?”
净芙跳起来,像是小野猫似的叫嚣“你竟然瞧不起人?你很乖戾,我要打你!”
这女人实在是沉不住气,倘若她遇到的男人不是他,肯定有她罪受的啦。
他缓缓的问:“要不要和我私奔?这么一来省事多了。”
“私、奔!”这词她知道含意,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和自己有关。
“不敢?这么不争气的你如何成为将来的女大王?”
她跑上前去,一
股坐在胡雪飞的肚腹上,双手开弓的提扭他的双耳。
“如果你不是我的相公,我一定鞭打你这讨厌鬼。”
“放手。”够呛了她!这世道可是男人为尊。
净芙笑盈盈的睇着他的怒容“你在生气,很气很气的那种?”
“而你,十分开心我的‘生气’?”他感到自己气得心都痛了。
这呛娘子对待其他人总是和气、礼貌,但是她似乎喜欢
怒他。不同于他,他之所以
她、恼她是因为她的反应总能为他带来乐趣。
当然,他用了些心机,以
将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相公。”
“呃?”为什么他觉得
骨悚然,她的呼唤分明轻柔啊。
净芙笑得极甜,眼儿都眯了。
她的声音更轻、更柔“今晚,罚你睡在地上。”
半晌,她补充“怕你冷死,所以我会给你一条薄被子。”
“谢谢你的仁慈。”冷冷一嗤!在这个女人为尊的鬼地方,他除了容忍别无他法。
“我才不是仁慈,我只是舍不得你死掉,这样我又要重新娶一个丈夫来管束,好麻烦的。”
腔闷闷的,她是舍不得少了丈夫来逞威风而不是舍不得他这个人,换言之,如果当
和她成亲的丈夫是另一个男人,她也是同样的心思吗?
眉间深拢,他想,他何必因她的心思感到闷气?
这桩姻缘是彻头彻尾的错误,可笑!他绝不会承认他和她是夫
…
这一夜胡雪飞仍是无可奈何的睡在又冷又硬的地上!不过,趁她睡着,他还是爬上
抱着软温的厚棉被和周公打交道。
但是当他好梦正甜时,一声娇野的骂声响起…
“不肖相公!放开我,不要死抱着我啊!”净芙决定和胡雪飞私奔!
准备好包袱,她跑到后山去呼唤小皮。
“快出来啁!我有要紧事和你说!”
她用力的摇晃树枝,甚至抖落了几片叶子。
小皮出现了,他十分疲倦的求饶“别吵了!我正在冥思,累积我的灵力。”
“小皮,我要和你告别了。”这一刻她觉得感伤,小皮是她很珍视的朋友。
“你要和你的丈夫一道下山去玩耍,对不对?”
“见见世面啦!否则我会成为井底之蛙,这样就不好了,紫月山寨应该要更加茁壮。”
好好笑,分明就是贪玩心
作祟!小皮憋住嘲笑她的意念,忍得难受啊。
净芙伸出手,她想碰触他。可是一团绿光的他晃呀晃的…
“小皮,你要记得我哦!我去见过世面后不多久就会回来了。”
眼泪一颗颗的滚出她的眼眶,她的重情使得小皮不好意思了。
他不该捉弄她啦,所以他招了“别一副生离的痛苦样子,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见世面。”
“真的?”她的眼一亮,但一瞬间又黯淡了神采“你不是必须住在老树里吗?和我们下山会不会使你受到损害?”
“安心啦!我有灵力!而且我可以帮助你们…”相亲相爱,你侬我侬。
“什么?”
“哦!就、就是搞清楚那个美人画和你的关系,查一查她的底细喽。”真正的目的自然是使她爱上胡雪飞,胡雪飞也疼她、宠她;然后他就从此乐追遥。
“太
了!”净芙笑得比太阳更璀璨。
云州境内最有身价的人是哪一位?随便问个小老百姓,他会告诉你,当然是云王爷喽。
云王爷太阳生得俊美,清朗的神气总是吸引着女子的爱慕,招惹出男子的妒意。
但是他这会儿却是借酒浇愁,唉,愁更愁。
下属阿莽苦苦劝说“王爷,请您保重。”
“我这个银朔皇朝的雪公王爷居然输给一个白眉怪人!”简直是奇
大辱。
阿莽惊诧的疑问“不是因为续命王妃的事情?”
不问还好,他这一问使得太阳的额际更加
痛。
“我的续命王妃到底姓牛、姓朱,或者姓龙啊!”“或许姓熊?姓羊?”阿莽尽责任的提供意见。
太阳斟了两杯酒,一杯给阿莽,一杯给自己。
他缓缓的饮酒,暗叹着自己的命运。
一般人眼中的他仿佛是老天爷疼爱的幸运儿,一出生就是尊贵的皇族于嗣,权势和名利完全不费力就是他的所有物。
但是苍天无情!今年十九岁,呃不,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二十岁了,一旦他不赶紧找到他命定中的续命王妃,呜呼,他将成为英年早逝的短命王爷。
太阳的身份是云王爷,兴趣则是扮乞丐,看尽人生冷暖和每一种势利嘴脸。
他的伟大志向是成为天下第一神算!
当他…算出他的续命王妃必须是十八岁以下的鹿氏女时,他高兴的派遣属下四处寻找,只要他娶了鹿氏女为
就能长命百岁,否则他活不过二十三岁。
结果他…算出鹿净茉是他的续命王妃,并如愿娶了她,但他后来又和她离缘,成全她和前夫。
然而那白眉怪人竟说他把自己的命…算错丁,也该娶的不是鹿氏女。
“二十三岁!”他仰天痛呼“这个诅咒真是要命。”然后摇摇头“不对,真正要命的是本小王的续命王妃究竟是哪一个姑娘?”
阿莽也是苦酒穿喉,他哽咽着“前王妃已经和汤爷过着恩爱逾恒的眷属生活,王爷您却是形单影只,为了续命王妃的寻找而痛苦难抑。”
太阳惨惨一笑,事实上他和净茉只是兄妹情谊,所以他一点儿也不会妒恨汤羿阎的好运,他忧烦的只是自己究竟能不能逃过死劫。
阿莽突然说道:“如果王爷您能找到白眉少年郎,续命王妃的下落或许他能轻易的一算出来。”
“本小王才不会低声下气去求他!他以为他是谁啊,骄傲啥劲!”
“但是他能够在塌陷的矿坑中救出汤爷,他的神力可能十分了得。”
“他只是个白眉毛的怪家伙,你当他是天上的神啊!”顶多是地下的鬼!
然不可否认的是那家伙的卜算功力在他之上!
“王爷。”阿莽战战兢兢的进言“属下斗胆,王爷如果能够隐忍他讥嘲您的那一口怨气,暂时委屈您自己,先利用他…算出续命王妃来为您续命,往后再和他一较高下也不迟。”
“言之有理。”
太阳和阿莽狂饮痛醉一场,第二
他们轻车简从的离开云州城。
由于随行侍卫的烦优,太阳使了小计谋甩开他们。一个阿莽的唠叨已经十分足够。
这一天,云淡风轻。
两主仆走走玩玩的来到一处山岭下。
“爷,”阿莽忽然竖起耳朵“前头好像有野兽出没。”
太阳收起白玉骨扇,侧耳倾听。
骤然间,一个“东西”撞人他双臂之中。
“唉唷!”疼死她了。
“姑娘…”原来是软玉温香自动投怀送抱啊。
净芙猛一抬眼,她的人仍在他怀中。“对不住,撞疼你了。”
太阳挑挑眉梢,一脸的笑“怎么会疼?!我是个男人啊。”
一只手臂伸攫过来,将她从太阳怀中拉走。
“这儿,”胡雪飞指着自己的
膛“才是你的依靠。”
“嗯,什、什么!”净芙眨眨眼,诧异极了。
相公的神态忽然陌生,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一种…算是愤怒吗?
可是相公平时对她大吼小叫也不是这个模样!
胡雪飞的脸色很难看,他自己明白得很!但是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奇怪,身为她的丈夫的他难道应该开心舒怀吗?
当她依贴着另一个男人的时候!
太阳瞧出兴趣来了“你们之间是…”
“夫
。”回答的人是胡雪飞,他的声音带着不自知的宣誓意味。
“你这个小男人能够娶
?”这种鄙夷的疑问非常无礼,但是他真的想整弄一下似乎妒火
飞的小丈夫。
“在下二十二岁,哪里小?”
“身高喽。”太阳甩开摺扇,一派潇洒。
“你你…”“怎么?恼羞成怒想揍我?”这嘲笑会不会太过分?
阿莽护主心切的马上上前几步,挡阻住胡雪飞可能的无礼举止。
净芙这时候义正辞严的说道:“两位公子,请不要伤害我的丈夫,他不是小男人,他只是暂时缩骨,身形像是大孩童一般。”
“因为练功时走火人魔?”
“哇!鲍子好了不起的神算功力!”
“小姑娘蕙质兰心!”懂得欣赏他的神算功力。
胡雪飞却
去一暗箭“公子也是个练家于,这与神算有什么好牵扯?”
眼—瞟,太阳浅浅笑说:“无论如何都比你这个男人强得多。”
他转向净芙,笑深了“小姑娘好生俏丽可人,在下差点以为看见天仙下凡,你的美太脱俗了。”
净芙怔了一怔,她目送着玉面公子和仆人的揖礼道别。
胡雪飞非常、非常的不是滋味“回神了!痴女!”
净芙槌他一记“你骂我?别以为我没有见过世面,你就可以任意取笑!”
他退后一步,预防她再捶打他“人都走远了,你还依依不舍,这不是痴呆是什么!”她的差别待遇使他心中酸气直冒。
她直率的辩驳“才不!我干吗对他依依不舍!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那么你何必一直盯着他的背影远离…”不知名的火焰焚烧着他的
臆…
他这个与她同枕共眠的丈夫竟然不如一个陌生人?她可从来不曾那般的待他!
“我只是觉得那男人长得真是漂亮,翩翩丰采这四个字好像是特别为他打造的!而且他好高大,好像玉树临风那个词儿啊。”阿姨们所抢到的男人没有一个能够及得上他的十分之一。
不过雪飞相公倒是和他不相上下,除了身形以外。
“喂,相公!”她在他身后小跑步“走慢点儿!我们已经‘私奔’成功了,阿姨们
人的
魂散葯力至少还需要一个时辰才能解。”
胡雪飞依然快步行走,他只知道他的心愤怒得颤抖,但是这强烈愤怒又因何而来?
他竟然无能为力掌控好自己的情绪波动!
净芙对那小白脸的赞美与他何干,他气个鬼稠。
“啊!”他低吼,难以抑止的怒气正在他体内奔窜。
净芙老老实实的擅上他的背,她摸着受疼的小鼻尖。“讨厌啦你!忽然快步跑,又忽然停下步子,你发疯呀!”
他转身,狠狠的瞪她。
她的头顶像是被敲了一敲,这一刻,她觉得他好高大啊。
雾气很浓,胡雪飞和净芙借宿一间空屋。
已经两天了,胡雪飞一句话也不说,他的嘴巴像蚌壳似的闭得牢紧。
净芙一个人却也怡然自得,空屋中的力啊剑呀正巧可以让她甩玩一番,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胡雪飞凝视着窗口外的她,她无忧无虑的活泼样儿十分惹人喜欢。
刚刚他吐了一小口鲜血,因为这两天来他片刻也不浪费的
迫自己运行血气,为的即是尽早恢复他的玉树临风。
他明白自己对于净荚称赞那个小白脸的话一直非常介怀于心!
“但是这似乎太可笑!”一股沉重伺气压迫着他,他清楚着自己急于练功的最大动力是她。
净芙的快乐使他更闷了,当他情思紊乱的时候她居然天真如常!但是他也不
微微的一笑…
“当你快乐时,我也感到快乐。”自己的矛盾感觉才是最可笑的吧。
不过,一直隐形起来的小皮可是比他们还要烦恼啊。
他想得他两只绿光尖角都痛了啦“到底应该怎么样让他们俩相互珍重?”
以他的聪明才智,以他的灵力怎么可能处理不好这小小的人间事?
“啊,有、有了!”
他兴奋的启动灵力,不一会儿空屋四周.已经是雪花飘飘,冷意渐浓。
嘻嘻!“天寒地冻的时候,净芙和雪飞不就会抱着对方取暖吗?身体上的接触一定有助于感情的交流。”
他简直太、太太崇拜自己的脑袋瓜!
原本舞剑舞得薄汗微沁的净芙一见雪花坠下,她马上摔丢手中的刀剑,改玩雪花球。
往日山寨中下雪时她就想要好好的玩,可是木紫和木月阿姨总会制止,她们老是严肃的训斥…
“女人可以凶,可以冷酷,但不能让男人认为不争气。”
玩雪球就是不争气吗?她懒得想清楚,反正这一回她肯定要玩得痛痛快快。
胡雪飞的笑痕更明显了,宙外的净荚是个
光体,当她灿笑的时候,冬
也得躲起来…
“冬
?”他走出屋外,诧然不已“冬
下飘着雪花?”
这天候奇怪极了。
净芙可是彻底的玩疯,她竟在雪地上滚翻她的娇躯?他莞尔,宠溺的静立一旁笑睨着她。
白霄仍然飘落,没多久地上的厚云更加堆积了。
净芙捏了许多小雪球和一个大雪人。
她瞥见微笑着的他“过来玩。”
“是命令吗?”他朝向她缓步行去。
她偏歪着头,笑出专属于她的泼呛味儿。
“是又怎样?我是你的娘子大人。”
我是你的娘子大人…这一句话使得他心情大好。
她丢给他一团小雪球,十分用力。
“疼不疼?哈哈。”
“想打雪仗吗?”他怎能输给她?“来吧!”
净芙连忙再掷去一团雪球,没中冲!她双手捡起雪球,再扔!
一哈!丢着你的头发了!”幸好她捏了许多雪球备用。
胡雪飞淡淡一嗤“我只是先让你罢了。”
他开始捏抓雪球,还得分心躲开她的攻击。
这小野人玩真的啊!不过,她的脸颊边所沽贴的小片白雪把她衬托得更加娇俏可人。
“娘子大人,看招。”他准确无误的把雪球丢向她的肩膀。
“哇!不肖相公!”她又笑又叫的疯狂回击。
事实上他所用的力道非常的轻,一种疼惜她的暖昧情悻似乎已然悄悄滋生。
隐身的小皮乐不可支极了,嘿嘿,他这个树
的智慧果然是一等一的
。
但是两夫
的争吵声使他绿眸忽眯“不是玩雪玩得十分亲密吗?”
原来是净芙堆砌成的雪人被飞来的雪球给击碎了。
她要胡雪飞向她道歉,而且必须下跪。
他当然是严词拒绝“开玩笑!男人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她的泼蛮脾气一下于兜上心口“娘于大人才是你最最要紧的大主子。”
就这样,两人不但杠上,并且打成一团…净芙冲过去压制在他身上捶他、咬他!
而他,也许是禀持着不打老弱妇孺的原则,也许是怕伤了她,总之,他望了闪躲以外别无他法。
他的身上挨了不少她的粉拳。
小皮愕然之余竟然想哭“天呀!圣主,难道是我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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