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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累积了数天的紧张与疲累,柳弱水回房后,昏沉地睡上一觉。再开眼时,四下昏暗。“什幺时候了?”她记得她入眠时还只是卯时左右。

 “哎呀,睡过头了!”她起身,摸黑探到桌子,点起烛火。

 “怕是让那公子饿了一天。”她举起烛火,挪移到男人的房间。

 到门口,她正要轻扣,门就打开了。“什幺事?”男人探头问她,刚刚他就听到柳弱水沙沙的脚步声。

 “真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怕让你平白挨饿,这才来看看。”柳弱水浅笑。“既然你还没睡,就等我煮点东西吧!”

 柳弱水才转头,男人便叫住她。“不用了,我吃过了,桌上还留了碗稀饭给你。”

 柳弱水眨了眨眼。“你会煮饭?”初捡到男人时,他的衣着贵气,她还以为他是饭来张口的少爷,没想到他竟会煮饭。

 包料不到,他还会替她留一碗…真的没想到哪!

 “怎幺不会?”男人很自然地牵握她,热暖的温度到柳弱水手中。

 “公…”柳弱水脸上一红,低头瞥见男人手上着布条,那是叫她给咬的。原想甩开的素手,就这幺任随他牵着。

 走到饭桌上,男人松手。“就一碗稀饭,难不倒我。”

 “真的是稀饭耶!”柳弱水睁大眼睛,像是没看过稀饭一样。

 “吃啊!”男人从她手中接过蜡烛,放在桌上。“稀饭是用吃的,不是用看的。”说实话,柳弱水怔愣的样子,对他来说很受用。

 “嗯。”柳弱水点头,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喝了两口清粥。

 稀饭放冷了,可喝入心窝,还是说不出的暖意。

 男人拉把椅子坐下。“我以前做过伙头军。”首次谈到自己。

 “真的?”柳弱水妙目盼转,溜溜地瞅着男人。“公子原来曾当军人,怪不得身上好多疤痕。”视线滑回手上的粥,又了一口。

 将近整天没进食,她这才知道真的饿了!

 “你看过我…”

 听到男人询问,柳弱水差点出清粥,噎回去的粥呛了好几口。“咳!咳!

 咳!”

 “小心!”男人顺上她的背。

 “咳!咳!咳!没…咳!咳!没…没事!”柳弱水终于说完那两个字,秀容通红,不知是咳出来的,还是羞出来的。

 “你…”男人原是想叫她下次小心点。

 可不等他的话,柳弱水急急地道歉。“对不起!”头埋得深沉,耳烧热发烫。“我没偷看的意思,那天真的是因为要替你擦伤口,这才逾越礼分…”

 看她这样,男人又起了作弄的念头。“这点我可以想见。不过我好奇的,你这幺胆小怕羞,怎幺会紧盯着陌生男子的身体?”

 他似乎话中有话,有某种的挑逗暗示。

 柳弱水润润干热的喉咙。“…救人嘛!救人嘛!”心跳已经了分寸。

 她捧起碗,大口灌入。“公子,我吃了,谢谢!”柳弱水转身,慌乱地逃逸。

 “等等…”男人又开口叫她,只几个箭步,就跨到她身边。“蜡烛应该要拿回房间吧!”借着递蜡烛的时候,他碰上她的手。

 她的指尖果然是发烫的,男人嘴角忍俊不,滑成圆弧。

 “嗯。”柳弱水接过,小声道谢。“谢谢。”美目紧盯着地上。

 “弱水姑娘!”男人忽然叫她名字。

 “啊!什幺事?”柳弱水快速仰头,男人俊的面容只在几寸,害她呼吸变得困难,脸不住窜热。娇羞的样子,果然如男人所想,男人脸上不浮笑。“没啥事,只想跟你说早些睡。”看着她,男人魔魅的笑容逐渐扩大。

 “好。”柳弱水心跳如同擂鼓,不知觉中被他笑容牵引。

 柳弱水这次失眠的比往常厉害,翻来覆去,眼皮子就是沉不下来。

 掀开被子,她干脆翻身起来。“既然睡不着,不如起来做活。哎呀!”她轻轻扣头。“明儿个还得赶些绣品给张大婶呢!真是的,竟都给忘了。”

 打定主意,她移到角的柜子,拿出一迭绣线和几块缎面的布。

 针线备齐,把所有东西放在桌上,照着向来习惯,她起身点火,蓦然失笑。

 “我这不是失魂嘛!”原来她要入睡之前,根本就没有吹熄蜡烛。

 方纔她浑浑噩噩摸了许久,竟忘了蜡烛一直都是点着。

 “唉!”她忽地幽叹,摊开一块布,随即掩上。

 打开了布,看到的都是男人的影,刚刚在上,搅她不得宁静的原因就是这。眼睛开也好,闭也罢,男人的笑容,就是莫名其妙冒出。

 “荒唐、失心疯。”她低咒自己。

 椅子也不坐了,她搬起椅子,走到柜子旁,拉长手,从柜子上头拿下一只陶壶揣在怀中,陶壶叮响了几下。

 一手拔开壶盖。“见鬼了!”男人魅的俊容还是从壶底浮出。

 柳弱水伸手直探壶底,像是要把男人的影搅散般,抓了好几圈。“真的没钱了!”从壶底捞出的只有几个铜板。

 这几天男人的医葯费花去她不少铜板,积存银子的陶壶,如今可怜地见了底。

 “好了,柳弱水,你这回总该清醒了吧。没银子了,没得吃,没得喝的,我看你还想不想。”她自言自语。

 生活便是如此现实。莫名其妙救了个男人,等两、三天他伤好之后,无论他是狂暴还是温柔,是魅还是俊朗,都与她再无瓜葛。

 这几天,就当是场风暴。过些天,风平静后,男人有男人的未来,她有她的日子,两人各过不相属的生活。

 什幺胡思想都是假的,挣钱过日子才是真的。

 这样一想,男人的影,就淡了不少,柳弱水一笑,用力地盖住陶壶,像是这幺做,就可以把男人的形貌锁在壶底,幽幽不见天,再不出来捣乱。“看你还作不作怪。”她略有得意地加了这句。

 放好陶壶,她拉起裙摆打算跳下椅子。

 “弱水姑娘。”门忽然打开,男人不知什幺时候来到门外。

 见鬼了,柳弱水转念,不是才将男人锁在陶壶里吗?

 柳弱水下意识地回头看着柜子。

 “弱水姑娘!”男人又叫了一次。

 柳弱水转身。“啊!”确定不是幻觉。“公子啊,什幺事?”她抬步,忘了人在椅子上,脚步踏空。“啊…”“小心!”眼看她就要跌落,男人纵身掠到她旁边。她倒栽葱似地,倒在男人怀里。“…”一声还未呼完的惊叫,就这幺闷在男人膛。

 耳边听到,咚、咚、咚的急促声,不知是谁失了准的心跳。

 她是不小心地跌进男人厚实的膛,可男人不知为什幺,竟顺势把她揽入,强壮的臂膀将她圈住。

 柳弱水的心跳更加困难。“公子…”男人好似故意不放手的样子,柳弱水只好抬起绯红的脸。她才抬头,果然险些就撞上男人的下巴。

 他们俩实在贴得太近,柳弱水又迅速地低头。“公子…”他不会真不知道她要说的是什幺吧!“跟我说谢谢,我就放开你。”男人的声音里有狡猾的味道。

 “啊!”好一会儿,柳弱水才回神。“谢谢。”

 男人如言松手,退坐在上,给了柳弱水呼吸的空间。

 柳弱水点头示谢,眼角忍不住偷瞄男人,不知为什幺,男人的俊容,不再似她第一次见到时,那样冰冷无情。

 魔魅的眼底浮出笑意,男人紧盯着她。“你第一次让我说个『请』字,我这次讨你个『谢』字,不算过分吧?”不否认,他爱看柳弱水双颊不时飞来的彤霞。为此,他越来越好作弄她。

 她被瞧得好生不自在。“应该、应该。”只能拚命点头。

 “坐下啊。”男人充分掌有主控权。

 “喔。”不想和男人坐得太靠近,柳弱水拾起刚倒在地上的椅子。

 想起跌跤的窘况,她的手脚变得呆笨。

 “弱水姑娘。”男人又突然叫她。

 “啊!”略受一惊,害她再度翻倒椅子。“咚!”地一下椅子倒地,热气快速地窜上粉颊。

 丢脸死了!人人都夸她手巧,她怎幺会笨手笨脚成这样?

 柳弱水低埋着头,恨不得有个地可钻。

 “这椅子今天和你犯冲。”男人忍住笑,帮她扶起椅子。

 柳弱水尴尬地牵动嘴角。“嗯。”直勾勾地瞧到椅子四平八稳,瞧到男人离开椅子有段距离,才再度坐上。

 坐上椅子,没再跌倒,她的心才略安稳些。“公子,这幺晚来,可是有什幺事吗?”便是和男人说话,也没敢再看他。

 “没事,我听到你房间传出声音,想你可能没睡,所以才来看看。”事实上,男人方才在房间,也是没睡着。

 翻来覆去,眼前冒出的,都是柳弱水娇羞的样,甜美的笑。

 “您听到声音了?”那她之前喃喃自语的话,不知有没有叫男人给听去。

 她已经够窘了,可再丢不起脸了。

 “这幺晚了,怎幺没睡?”男人想弄清她是否和自己一样失眠。

 柳弱水没听进男人问的话。“应该是没吧。”她自言自语的声音,如此细碎,男人应该没听清楚才是。柳弱水心头还挂着这问题。

 柳弱水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惹得男人不快,他沉声问道:“什幺?”

 “啊!”明显不悦的声音,果然把柳弱水神思惊回。“什幺什幺?”她好怕男人又突然发怒。

 “我是说这幺晚了,你怎幺没睡?”他对柳弱水已经够宽容了,若照他平常的习,是绝对不会重复问话。

 瞥见他铁青的脸,柳弱水眼神马上缩回。“我是起来赶针线活的。”

 原来她根本不是同他一样失眠,男人的心沉了下去。

 “这幺晚了,没什幺好赶的,快去睡吧!”男人简单下令,便径自起身。

 一下子,他高大的影便盖裹住柳弱水娇小的身。

 柳弱水头得低低的,小声地说:“可我答应了张大婶,明儿个要给她呢。”她实在不明白,男人为什幺总是说变脸就变脸,俊朗的笑容,料不准什幺时候,就冻成了这般冰冷。

 男人习惯下令,不容一丝反抗。“我说去睡觉。”近柳弱水。

 “不行啦!”柳弱水揪缩成团,细微地吶吐。“我也说了,这是明天要给张大婶的嘛!”

 这小妮子到底懂不懂好坏,他是顾念她体弱,才要她早些入睡,她竟敢一再与他顶嘴。“去睡觉。”再度号令,他干脆横抱柳弱水。

 “啊!”柳弱水惊恐地看着他。“快放我下来哪!”泪水蓄在眼眶,像花瓣上颤抖的水,随时就要倾落。

 她的泪,总能叫男人软化。“什幺张大婶的,明天叫她来见我,我打发她便是,你现在先给我好好睡觉。”将柳弱水放在上,俊容虽然还是冰寒,不过手脚动作异常温柔。

 “这不是打发的问题嘛…”柳弱水眼泪忍不住泛滥。

 男人薄怒。“你到底还想怎样?我不是说了,那个该死的张大婶,由我来处理。你…”他瞪着柳弱水,又气又不舍。

 柳弱水起身,泪眼汪汪地瞅着男人。“我只是…要刺绣嘛…我已经答应人家…做生意…讲的是诚信…答应就一定要做到…否则下次人家就不会…”两只手拧搅在一起,搅得都翻红了。

 “况且…”她抹了抹泪。“我手边…没几个钱了,不赶好给人家,哪来饭钱?哪来…葯钱嘛!”

 男人愣了下,没考虑过,照顾自己对这姑娘是多大的负担。

 想到他今天洗米时,几乎见底的米瓮,男人语气和缓多了。“你救了我,往后自是跟着我吃喝,再不需顾虑生计问题。改明儿个…不了,就明天吧!你和我回去…”

 “回去?!”柳弱水美目瞠大,泪水淌挂在粉颊上,忘了再

 “对。”男人简单的回答。

 柳弱水旋即猛摇头。“公子,您别说笑了,虽说我救了您,至多也不过是几碗葯钱,没道理要赖在您身边吃喝。”

 “我的命,难道就只值几碗葯?”男人的怒气,又然上扬。

 “不是!不是!”才止住的泪,再度吓得掉落。“我…我没这意思。”

 泪水叫男人敛去怒意,无意吓到娇弱的她。“没这意思,就听我的话睡觉。”他不懂得表达歉意,只知道要下了个自认最适当的命令。

 男人把棉被盖在柳弱水身上。

 柳弱水还坐在上,男人不语,耐着子看她,等她自己躺好。

 柳弱水和他对望几眼,睫羽眨了眨,泪水委屈地泛滥。“我不要睡觉嘛…我答应过了…就要做到啊…为什幺不能刺绣…你叫我睡…我现在就算当你的面…熄了火…睡了觉…半夜也是要起来赶的…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为什幺你就不…”说到后来她泣不成声,只是不断地揩抹泪水。

 她虽是胆小,可子极是固执,认定对的事,便不轻易更动。

 “你…”这样的坚持叫男人…男人蹲下身,以袖子为她拭泪。“眼睛要哭坏了,我看你等会儿怎幺刺绣?”

 “你…”泪水还继续滑落,却不再成灾,柳弱水凝眸盼着男人。“公子,您是说…”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男人几乎不曾有表情的眼底,闪过抹疼惜。“眼睛要哭坏了,我看你等会儿怎幺刺绣。”只是星目不曾响应柳弱水的探望,致使她没能察觉。

 听进耳的声音虽是平板,柳弱水还是灿甜地绽放笑颜。“弱水没看错,公子果然是个讲理的好人。”虽然有些霸道,有些无常…柳弱水在心底偷偷加了句。

 “我不是好人。”疼惜迅速从男人眼底褪去,取代的是幽邃难测。“多年来,我征战杀伐,向来严酷冷峻。不讲理,不说情,看的是纪律,重的是命令。”他鲜少吐自己,某种疲态和倦累却不经意的走

 “公子…”柳弱水怯怯地喊他,不确定是否能再碰触他。

 男人吐了口气。“你不是说要刺绣吗?”没搭理她,只是走到桌子旁,挪张椅子坐了下。

 “喔,是啊!”柳弱水移步,也取把椅子定位。

 她拈起针线,瞥了眼男人,丽容微微泛红。“公子…公子您不回房啊?”

 “你不我在这儿陪你?”他没答反问。

 柳弱水停了手边的动作。“不…不会!”事实上她是有点希望他留下来。

 如果男人之前的话没变,那幺他这两天就要走了,那幺…柳弱水漾起抹笑。“很久没有人陪我了呢!”旋即娇羞地埋头刺绣。

 “家里都有些什幺人?”对她,男人起了难得的好奇心。

 绣着花纹的手顿了下,柳弱水幽吐。“爹、娘和前后养的几只狗,两、三年前他们都走了。”

 听得出来她声音里的寂寥,男人忍不住再问:“怎幺不再养狗陪你了?你这般胆小,一个人住在这幽僻之地,夜里没只狗陪着,难道不怕?”

 “多少有些怕。”柳弱水飞快地绣着。“可这两三年年岁不好,除了些官太太、贵夫人还要这些刺绣品,很难再找到事情做,自然也没能力养狗了。以前曾捡过几只狗,最后都因为养不起,再度放它们回街上。去年冬天,我听大牛哥说小黄死了,心上难过,却也无能为力。从那之后,就没再养狗了。”她说着,一滴晶莹的水珠滚落在翠蓝色的绣布上。

 察觉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抹去泪水。“对不起…”朝着男人,柳弱水羞赧一笑。“我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也要滴上几滴眼泪,公子别见怪哪!”

 “你…”男人勾。“真是个傻姑娘。”淡薄的笑容,透着难察的疼惜。

 “是啊。”柳弱水小声地响应,一手揩拭眼角的泪光。“啊!”男人厚的手忽地握住她拭泪的手,柳弱水抬头,盈盈秋水睁望着男人。男人不避讳地靠近她,热气冲上柳弱水略微苍白的脸颊,晕散成春天的桃红。

 男人松手,指尖画过她的眼角,为她擦去珠泪。

 柳弱水不自觉地往他幽深的眼底探去,男人注视着她。“今年几岁了?”嗓音嗅低柔,魔魅的眼眸酿出醉人的柔意。

 柳弱水细吐。“二十岁了。”脸颊是醺然的红。

 “二十岁。”男人手指眷恋地品尝托红的丽容,嘴角逸出笑意。“傻姑娘,可以嫁人了。”

 而他,索罗烈焰,将是惟一照顾她终身的男人。

 索罗烈焰起身,脚踏地,头顶天,他已然许下誓言。

 柳弱水的视线随着他移动。“什幺?”她愣愣地瞧着男人,只觉得他那句话,冒得好莫名,搅得她一颗心慌乱地怦跳。

 灯火袅晃,索罗烈焰忽地朝她一笑,笑容离而魅人。

 柳弱水羞地低过头,心跳全然失了方寸。

 “弱水妹子!弱水妹子!”翌早上,张大牛便在柳弱水家门外叫喊着。

 “大牛哥啊!”柳弱水正在厨房忙着。“你等等,我这就来了。”随手拨弄柴火,便急忙地赶出来。“是大婶让你来拿绣好的布吗?”

 “不是。”张大牛一见她,开心地咧嘴笑着。“是我自己来找你的。”

 柳弱水拈出朵笑。“什幺事啊?”顺手舀了口水,净洗双手。

 张大牛从背后拿出只荷叶包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里头是块腌。“给你。”他笑得憨傻。“啊?!”柳弱水灿笑。“谢谢,你们真是…”两手在衣衫上抹干,正要接过来时,笑容突然顿住。“是大婶让你拿来的吗?”见张大牛不说话,她又问了句:“家里那些妹妹吃过了吗?”

 柳弱水知道张家也不宽裕,张大婶待己虽好,可在金钱方面,她向来是比较计较的。转念思及此,柳弱水恢复笑容,推回腌。“大牛哥,我知道你们家也有难处,这块还是留给妹妹们,她们会很开心的。”

 “没关系啦…”张大牛硬给她。“我们家,我说了算数。”

 “大牛哥,这样不好吧。”柳弱水总觉得不好收,只得与张大牛来回纠

 “弱水妹子,你就收下吧!”拉扯间张大牛抓住她的手腕。“瞧你这几天,又瘦了些,还是…”

 “放手!”张大牛原还要说些什幺的,却让一声冷冷的命令,给吓松了手。

 “公子?!”柳弱水迅速撇头,果然看见男人不悦地盘住门口,她勉强牵起嘴角。“这位是…”她不知男人怎幺又动怒了,只晓得得快快开口,缓和忽然冻结的气氛。

 可索罗烈焰根本不打算听。“我不在乎他是谁。”寒冽的眼神向张大牛。

 “你听好了,柳弱水是我索罗烈焰的人,不管你和她是什幺关系,以后不准你和她往来。”

 “什幺?”柳弱水完全听不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

 “唉!索什幺焰的,你这人怎幺这样说话?”张大牛气得抡起拳头。“什幺弱水妹子是你的人,她和我认识时,你还不知在哪儿?你说这话,叫弱水妹子往后怎幺嫁人…”

 “她不需要嫁人。”索罗烈焰不知何时已掠身到张大牛旁边。“她惟一的男人就是我。”

 “啊!”张大牛还没来得及反应,壮的身子已让男人从领口处,单手腾空抓起。“放我下来!”他两手挥动,腌从手中滚落。

 “放手哪!”柳弱水才回神,赶忙劝开男人。“公子,您快放手。”方才脑筋让男人的话,轰成一片空白,记不清楚男人说他叫什幺。

 “快放开大牛哥哪!”柳弱水对张大牛越表示关怀,索罗烈焰就越不放手,急得柳弱水只好握拳击敲索罗烈焰的手臂。

 “你…”男人瞥了她一眼,冽凛的目光闪过抹难解的情绪。

 “哎呀!”一声尖锐的叫声撕割开天际。“你这个天杀的!懊死的!快放开我儿子。”张大婶矮胖的身子,像颗球似地图滚过来,臃肿的躯体很快就占满其它人的视线。

 看着这个发疯般喊叫他的老太婆,索罗烈焰微微瞇起眼。

 “你快放开他。”张大婶赶到三人身边,以拳猛打索罗烈焰,可眼前这个男人像是铁打的,怎幺打都无动于衷。“夭寿的!短命的!我这是救到什幺煞星?

 老天啊!”打不过男人,她都快哭了。

 “你救了我?”索罗烈焰的目光再度投向张大婶。

 第二次接触到男人野兽般的眼睛,张大婶不自觉嗫嚅。“嗯…”“是啊…”柳弱水见机搭腔。“那夜若不是大婶背着你回我家,你恐怕早让狼虎给吃了。”她的话果然收效,索罗烈焰虽闷不说话,却将张大牛放下。

 “呦!”张大婶在张大牛身边兜转。“大牛,娘看看你有没有事。”她的嘴上不住喃念。“该死哟!你怎幺惹上这天杀的煞星哪!”她从头到脚仔细地察看张大牛,不巧正看到地上的腌。“哎呀!这不是…”张大婶眉头紧皱。“我就说那块哪去了。”心疼地捧起脏了的,一手拧着儿子的耳朵。“这两年收成不好,多少人没得吃,你知不知道?张少爷,张大爷,张老爷,你有钱是吗?

 这幺块肥腻腻的,你就给…啧!啧!啧!”想到这,张大婶心头都揪在一起。

 “大婶,都是我不好。”柳弱水面有愧。“要不,我进屋里,把那几块绣好的布给您。”瞧张大婶脸色还是难看,她赶紧补句。“不收您半分子的。”

 原本要回屋的索罗烈焰,转身看着张大婶。“欠的,我赔。”

 “您赔?!”张大婶嘴角牵动,瞄了他一眼,手指晃过。“我们可不敢想呦!”

 男人烈焰般的视线扫向她,她连忙揪缩在柳弱水身后。“你这天杀的,别想动,抓你的官兵马上就到了。”

 “抓我的?”闻言,索罗烈焰牵动俊眉。

 “抓他的?”柳弱水马上回头。“大婶,这怎幺回事?”这男人霸道又任,不知在外头闯了什幺祸。

 “这…”张大婶大着胆子,提…高嗓门。“听说这两天,县官领了好些官兵四处搜查,说是要找个受伤的男人。今儿个一早,官兵已经搜到咱这儿,他们才从我家离开,我就…”

 张大牛急急打断她。“娘,那狗官来,可有对妹妹们怎样?”

 “这倒没,我看他好像急的,听说还来了两个大官…”

 张大婶话都没说完,柳弱水便赶忙到索罗烈焰身边。“公子,他们说不准是来找您的,您快走吧。”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索罗烈焰逸出莫测难解的笑容,无视旁人,他抚上柳弱水如云青丝。“我不走,我还正等着他们来。”

 他的动作委实过于亲昵,教柳弱水羞不成语,忸怩难安。“公子…您…您失礼了…”热气冲上额颊。

 “失什幺礼,我说过你是我的人。”索罗烈焰干脆将她揽入怀。

 柳弱水又气又羞,努力挣出。“公子…”这才晓得,男人一开始和张大牛说的话竟是认真的。“我…我…我的天啊…这…”张大婶和张大牛都看呆了,张大牛正要冲出去时,让张大婶一把拉住。见识过这男人的力气,张大婶可是不敢妄动,她嘴上喊个两句。“你…你…我报官了…”

 “嚷什幺嚷?谁说要报官的!”他们几个人才说着,一队的官兵就朝这儿来了,开口的自然是为首的县官。

 “大人您来的正好。”张大婶赶紧巴上县官。“这人就是那个受伤的人。

 他…他强抢民女哪!大人您要作主。”

 “这是怎幺回事?”县官打量着他们两人,看到柳弱水时,眼睛突地发亮,就差口水没有淌下来。“这姑娘…”

 旁边一名獐头鼠目的师爷,赶紧贴到他身边。“她就是柳弱水,人们都说她是阿莲山上的一朵花。您看果然是娉婷袅娜,含苞待放。”

 县官直勾勾地盯着柳弱水。“快!快!快给我放开柳姑娘。”看到柳弱水,别说差点忘了这趟是来找个受伤的男人,恐怕连自个儿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垂涎的目光,叫柳弱水直作呕,她连忙别开视线。

 索罗烈焰把柳弱水轻推到背后,俊容凝似寒冰。“我问你,去年冬天镇南王让你派的赈粮,可有如实发出。”之前,他瞧这几人生活困窘,便猜到有人从中图利,看这县官…“镇南王?”张家母子对面相望,张大婶小声嘀咕。“那个每天喝酒、玩女人的镇南王会管我们死活,差人发放米粮?”

 索罗烈焰耳尖,目光随后扫到。“老婆子,若你不是救过我,方纔那句话,就可以要了你的命。”张大婶吓得闭嘴。

 “这是怎幺回事?”柳弱水抿思忖。

 “这…”县官的脸,死灰难看。“大胆刁民,也敢干预朝廷公务?”实在不明白,这人怎幺会对这事如此清楚。“你…你…青天白之下,强夺民女,来人,抓回去,抓回去!”不管怎幺回事,先把人带回再作打算。

 一声令下,衙役马上荷起家伙。“是!”男人沉声,昂然站立。“谁敢动我?”冷目横扫,竟是无人敢先冲上。

 “谁敢动他?”两道人影纵身如鹰般掠来。

 一名老者,气咻咻,在后头追赶喊叫。“就是他!就是他!”

 “那声音…”柳弱水探身出来。“是大夫。”她念头转得快,这些人肯定是从大夫那探得消息的。

 柳弱水溜溜转着美目,悄悄揪着索罗烈焰的衣服。“公子,他们…”听他们说话的语气,看男人笃定的模样,好似男人和他们…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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