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美人
第一章
高达是一个
子。什么样的人叫做
子,这是一个十分难以回答的问题,但当你多看几篇
子高达的传奇之后,心中一定有一个十分确切的认识了。
高达是居无定所的,那天早上,当阳光刺痛他的双眼,使得他不得不睁开眼来的时候,首先看到一张椅子,而搭在椅背上的是一副浅紫
的
罩。
一看到了那一副
罩,高达心中便泛起了一股甜腻腻的回忆,他想起了那副
罩箍紧着
满的
脯,想起了殷红的
,黑色的长睫
,以及丰
热烈的吻,高达的口角浮起微笑,是什么时候了?自己在什么地方?昨晚邂逅的那女郎,是不是在自己的身边?
他懒得转动身子,只是懒洋洋地向身后伸过手去,当他的手伸到了背后之际,他不
陡地一呆。因为他碰到的并不是丰腴的
体,而是一
冰凉的管子,高达立刻意识到,那是一柄
!
他陡地呆了一呆,想要翻过身来。
但是也就在那时,
管已顶住了他的背脊。
直到这时,高达才感觉出自己的身上除了一条底
之外,什么也没有穿,所以
口抵在他光赤的背脊上,令得他有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他还是看到自己的衣服散
地被抛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而
抛在地毯上,椅上的衣服,不止是他一个人的,还有一套十分美丽的女服,也是浅紫
的。
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高达已经开始记起来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就像是一篇传奇小说一样,男主角,当然就是他:高达。但是女主角呢?高达皱起了眉,他记不起女主角的名字,他只记得那是个任何男人见了她都不
会呆上片刻的美女!
高达叫不出‘女主角’的名字,他自然十分尴尬,因为他不能用他那种情调圣手特有的声调来呼唤‘女主角’的芳名,请她将贴在他背脊上的
移开。
高达不能实行这第一步,自然不能实行他第二步的计划,他的第二步计划是,当‘女主角’持
移开之后,他就翻过身拥抱着‘女主角’,给她一个热吻,他的接吻艺术是他在法国留学时得到他十几位女同学的传授的,任何女人都会在他的热吻下软化。
但高达虽然记不起‘女主角’名字来,他还是有办法的,他用十分轻柔的声音叫道:“达令——”
他一面叫着,一面已准备慢慢地转过身去。可是也就在这时,自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人声:“别动,没有我们的命令,不准动!”
高达不
陡地
进了一口凉气!
那不是昨晚‘传奇小说’中‘女主角’那种甜得使人心头有异样感觉的声音,而是一个硬得如同铁板也似的男人声音!
高达生平最怕三件事,一件是被人家用
对着,一件是口袋中没有钱,第三件就是男人用那种语气对他说话。现在他最讨厌的三件事却占了两件之多!
虽然从窗口
进来的阳光十分明媚,但是高达已肯定今天是十分倒楣的一天了。既然已经够倒楣了,那么他就决定不再反抗,静候事态的发展。
他不再动弹,在他的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高达这个人十分奇怪,在享乐的时候,他恣意享乐,脑中模模糊糊地,根本不去想些什么,但是在不如意的处境下,他的脑子却十分清醒,这时他虽然面对着窗,背后被
抵着不能动,但他也可以知道,那扇门打开之后,至少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如果没有这时那样的处境,那么他一定不会记起昨天晚上的情形来的,而现在他却记起来了,昨晚上他是和那个动人的女郎,紧紧地拥抱着,享受着那女郎身上散发出来的
人香味,像是饮了过量的酒一样,跌趺撞撞走进来的。
他还记得一进门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
去了那女郎的外套,抛在沙发上,对了,一组紫
的沙发,那是客厅,然后他们才到卧室来。
现在被打开的是通向客厅的门,也就是说,至少有两个人以上从客厅走到卧室来了。
高达自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他甚至于连那美丽的女郎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
那走进卧室来的几个人,脚步十分轻,然而也可以听得出,他们在
前站定,接着又是一个十分
鲁的声音命令道:“转过身,坐起来!”
高达感觉出抵在背脊后的
口已移去,他欠起身坐了起来,在他面前的一共有三个人,高达已迅速地向他们打量了一眼。
一个可能是头子,他双手
在
袋中,那是一个右边脸上有一道疤痕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套三件头,式样十分古老的西装,但是质料和
工,却是第一
的——别忘记高达是
子,所有的
子全是衣着上的专家。那中年男子正用凌厉的目光注视着高达。
另外两个人年纪比较轻,他们的手中各握着一柄小型的手提机
。
那种手提机
,看来好像是玩具一样,但是高达深知它们中的任何一柄,都可以在三秒钟之内,杀死一头犀牛!对着那样的两柄机
,他的神经实在没有法子不紧张。可是高达做人却也有一个宗旨,那就是天塌下来当被盖,要他真正发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这时真有两颗子弹穿进了他的体内,他在死亡之前的一刹那,也只不过是惋惜他不能再喝更多的美酒,不能再穿更精美的衣服,不能再搂抱更多美丽的
体,和不能再追求更新奇的刺
而已!
所以他第一句话并不是说别的,只是问他那件搭在椅背上,被那副紫
罩
住的真丝绣花衬衫指了一指,他道:“我可以穿同一件衬衫吗?”
那中年人又望了他一会,才冷冷地点了点头。
高达伸过手去,他先拿开了那副
罩,那是他要取衬衫的必须步骤,而当他在拿开那副
罩之际,他突然感觉出,在那副
罩的
尖部份,似乎有一块不规则形的坚硬的物体。
现代女
在
罩中加上一些东西,并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但是现在高达的头脑,却已相当清醒,清醒到了他可以清楚记得,昨晚那副
罩的主人,在解开了
罩之后的情形,那种情形证明那位女郎是绝不需要在
罩中加上其他任何物体的。
所以高达立即觉得事情十分蹊跷。
那知他一觉醒来,身边美丽的女郎突然不见,而变成了三名面目可憎的大汉;高达自然知道,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他是不适宜将那副
罩取在手中,详细来检查的,所以他只是顺手将之抛在地上,拿起自己的衬衫来,等到他穿好了衬衫,那中年人又向一个
手使了一个眼色,那
手后退一步,将地上的一条长
向高达抛过来。
高达接过了长
,身子才算离开了那条轻软的羊
毯,那是他十分不愿意的事,因为那美丽女郎虽然已不在了,但是毯子中却还有她留下来的那股温暖。
等到高达站了起来之后,那中年人才冷笑一声道:“你很聪明,你以为我认不出你来了,可是我终于找到了你,金康!”
高达本来早已认定了今天简直是倒楣透了,所以他的动作懒洋洋地,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可是这时一听得那中年人这样说法,他顿时大感兴奋,也立刻笑了起来,心情感到无比轻松。
他忙问道:“你叫我什么,朋友?”
“不必装佯了,你是金康,不要以为你的外科手术进行得十分成功,但我还是认出你来了,金康!”
高达笑得更开心了,那三个大汉要找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叫着‘金康’的人,而现在他们只不过是误会了。
当误会弄清楚后,倒楣的时间自然也过去了!
高达忙道:“朋友,你误会了,我不是金康,而且在我一生之中,从来也未曾听到过这个名字,我叫高达,你看,我不是金康!”
他将两手摊开,好让那中年人将他看得更清楚。
但是那中年人却冷笑着道:“金康,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去考虑,你是愿意死在这里,还是愿意活下去,享受那脏款的十分之一?”
高达给那人的话弄糊涂了,那几句话他听了之后,根本莫名其妙!
但是有一点他却是听得进去,那便是‘享受脏款的十分之一’,不论那笔赃款是多少,有钱总是好的,高达不是最讨厌口袋中没有钱吗?
高达的脑细胞在迅速地活动着,在想着如何可以改变目前这种倒楣的情形,和得到那笔脏款——虽然那中年人只说是十分之一,但是高达却立节抛开了只得十分之一的念头而想到了全部。人总是贪心的,圣人尚且不免,何况高达绝不是圣人,只不过是
子,他也有三件最喜欢的东西,有一件就是不劳而获的钱财;第二件是美丽的女人;第三件小巧实用的武器。
现在他的处境虽然恶劣,但是从那中年人的话中,他知道那中年人正在寻找一笔赃款,而那个叫作‘金康’的人,就是赃款的持有者!
他知道得虽然还十分少,但总比完全不知道要好得多,那已有脑筋可动了!
他只是呆了极短的时间便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叫金康!”
“金康!”那中年人一声大喝,打断了他话头。“现在只是我一个人找到了你,你应该知道我一向心软,所以我可以让你保存那笔款项的十分之一,而将十分之九给我。如果让其余的三个人也找到了你,那么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高达又知道了多一些,另外还有三个人,加上那中年人和金康,一共是五个人,他们五个人大约犯了一件什么案,得了一笔钱,而那个金康,不顾义气的将这笔钱卷逃走了!
这是一切合伙犯罪中最常见的情形,高达知道了那样一件事,是他的幸事,但是不幸的却是,他被那个中年人当作了是那个卷款潜逃的金康!
高达叹了一口气道:“你弄错了,真弄错了,我绝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叫高达,我可以给你看我的证件,我的证件在我的西装上衣中!”
“那样的证件,我可以在一天之中,替你制造二十件!”那中年人冷冷地道:“我给你十秒钟,从现在数起,十、九、八、七——”
“等一等,等一等,喂,你不能那么不讲理的,是不是?我不是金康,绝不是!”可是高达的叫嚷,却一点用也没有用,那中年人继续在向下数着:“六、五、四——”
高达向那中年人跨出了一步,但是那两名
手手中的手提机
,却立刻向上扬了起来。
那中年人仍在数道:“三!”
高达的生命,只剩下两秒钟了!
高达宣布投降,大声道:“好了,我承认了!”
那中年人冷笑着道:“你早该承认了!”
高达无可奈何地道:“你真以为我是那个金康?唉,实在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你!”
中年人怒道:“你还想我继续数下去吗?”
“当然不,”高达苦笑着。“但你也不会以为我会将那笔款子带在身边的吧!’
高达心中暗忖,从来也没有像今天那样倒楣过,为了使手提机
的子弹不致
进自己的身体中,被
承认自己就是那个金康!
被
承认是金康还不要紧,偏偏那该死的金康还有着一笔赃款,自己从哪里去找这一笔钱出来?找不出钱来,只怕也难免一死,这可得好好动脑筋了!
那中年人道:“你带我去取钱!”
高达不再和他争辩道:“好的,我输了,我以为可以逃得过去的,但我失败了。”
在那中年人的脸上,现出胜利的微笑来道:“可是你知道你是怎么失败的吗?妮娜说的!金康,你喜欢
恋美丽的女人,那是你的致命伤!”
高达心中暗忖,至少自己和那个金康,是有一点相同的,那就是大家都喜欢美丽的女人。而且高达对于‘妮娜’这个名字,也开始有了印象。
傲无疑问,妮娜就是昨天晚上和他有过狂
的一刻,那个媚
得令人不易忘记的女郎的名字。高达之所以那样肯定,是他又记起,昨天晚上,当他从打了烊的夜总会出来时,那女郎便向他
面走来,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妮娜啊!”如果不是那中年人此际提起了这个名字来,那高达一定是记不起的了,因为当时高达根本未曾留意去听那句话,他只知道自己的臂弯上突然挂了一个美丽的女人,那足以令得他
迷糊糊的了。
妮娜说的,为什么妮娜说自己是金康呢?妮娜一定是在撒谎,从那中年人的话中,可以听出金康在卷逃之后,曾经去动过整容手术,而金康和妮娜又是旧相识,一个人在经过整容之后,或者可以使得所有人都认不出他来,但是一个和他有过肌肤之亲,有过那么疯狂热烈的一刻的女人,是绝不能认错人的!
妮娜在说谎,她故意做成了一个陷阱让他摸进去的,妮娜是有意要使那中年人认为自己就是金康!
高达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他却并没有向那中年人说明这一点,而且他一面虽然在思索着,他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他在椅子上和椅子下各找到了一只袜子穿上。
然后又在梳妆台的香水瓶旁,拿起了左脚的鞋子穿上,他团团转着,寻找着另一只鞋子。
另一只鞋子在门后面,高达一跷一跷地来到门后,抬起了那只鞋子来,抬起了右脚,身子摇蔽不停,用一只脚站着穿鞋子。
那两名
手在高达走动之际,手中的
,
口也随着转动,一直对准了他。高达这时站在门旁,他已然有了行动的计划。
他连看也不去看那三个人,突然之间,他一个站不稳,身子向前跌去,在他跌出之后,他伸手握住了门柄,稳住了身形,而就在他稳定了身形之后,他用力一拉,‘砰’地一声,房门关上,他的身子像是一头野猫也似地向后弹起,那是他运动家的身形给他带来的好处,一弹弹开之后,他立即在地上滚着,滚到了一张沙发之后。
他刚一滚到了沙发后面,便听到了那中年人怒吼的声音,那中年人打开了门,怪叫着冲了出来,两个
手,跟在他的后面。
而这时候,高达已经从他的鞋跟中,取出了他随身所带的几件小武器,那可以说是一柄小小的
,这柄
是他自己设计,亲手制成的。
而这柄
的设计灵感,是几年前他到非洲去旅行时所得到的,他在西非洲的一个部落中,发现那个部落中的士人都十分富有,而他发现这个部落的士人之所以富有的原因,是他们专捉稀有的动物,来卖给动物收购商,转运到各地的动物园去。
动物收购商喜欢这个部落的士人所猎获的动物,因为在那些动物上,几乎找不到任何伤痕,而土人的狩猎法却又是极其秘密的。
这引起了高达的兴趣,他和酋长的小女儿开始‘恋爱’起来,甚至在这个部落所信奉的神像之前,用土语发了誓,所以他知道了那秘密,土人猎取动物,仍然是传统的方法,那便是吹铳。可是他们吹出的箭簇上,却涂着一种由当地山岩上所生的一种植物
部提炼出来的物药,那种物药,对动物的神经系统,有着强烈的抑制作用,一和血
接触,接触的部份便开始麻木,而在几秒钟之内,全身瘫痪,它使一头黑豹卧地不动的时间,只需要五秒钟而已。
当高达成了酋长的女婿后的第二天,得了一小把那种神秘的麻醉药,而第三天他就失踪了。他倒的确有点舍不得他那位新婚的
子,因为那是一个身材好得难以形容的黑女郎,使他感到难以形容的快慰。
然而别忘记,高达是一个
子,任何
子都不会固定地
恋一个女人的。
高达用那种神秘的麻醉药涂在尖利的针上,而用装置着强力的弹簧的细管将针
出去,
程虽然只有十二三米,但是效果却十分好,平时他将之
在树根里面,直通到鞋底中去,细管子的长度是十英寸。
高达一将那‘麻醉
’取在手中,他就知道倒楣的时刻已经快要过去了!
那中年人一面骂着,一面冲了出来,但是他才一到客厅中,躲在沙发后的高达已然
出了一枚尖针,那枚针
在中年人的颈际,中年人的头一侧,立刻伸手向颈际摸去。
可是当他摸到了那枚尖针之际,他身子却已然向后倒了下去。
那两名
手是紧跟在中年人之后向外冲来的,那中年人突然向后倒去,两名
手大吃了一惊叫道:“钟哥,你——”
然而在这时,另外两枚尖针也已
了出来,正
在他们的手腕之上。
出了那两枚尖针之后,高达已经笑嘻嘻地从沙发后面站了起来,那两名手连忙扬起了手提机
,可是当他们的手指想用力勾下
机之际,他们大脑的命令,却已和他们的手指神经
了节!
他们的手指只是弯着,麻木得一丝一毫也不能动,接着那种麻木感迅速扩展到他们的手臂和他们的右半身,然后他们站立不稳倒了下来,就倒在那中年人的身边。
高达并不去取他们手中的
,高达非但讨厌有人用
对着他,而且他也十分讨厌那种不必技巧的杀人武器,他也厌恶凶杀。
这或许就是高达虽然被警方列为不受
的人物之一,但是警方却也很难找到他麻烦的原因。
高达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笑嘻嘻地望着他们,那三个人只是肌
神经系统的活动受了抑制,而决不是昏
不醒,所以他们是可以看到高达来到他们面前的,他们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着。
高达笑了一下道:“朋友,现在你应该相信我不是你要找的金康了,对不?但是无论如何,不要难为妮娜,她实在太美丽动人了!”
高达的拇指和中指相叩,护出了‘得’的一声响,哼着流行的曲调,用跳舞的步伐,又跳进了卧室中,他找到了领带系好,又带上了一些梳妆台上的香水,然后又穿好了上装,准备离去。
然后当他在离去前的一刹那间,他却又转了回来,在
边拾起了那副
罩来,他先将
罩放在鼻端上,深深地
了一口气,从
罩上散发着一股
人的香气,使得高达又回忆起昨天晚上,当妮娜除去了这副
罩之后,他埋首在妮娜的
前,令得妮娜发出一阵
笑来的情形。
想起了那种情形,令高达有点喉头发干的感觉,为了能再和妮娜亲近,他也必须再找到妮娜!
他翻开那
罩来,发现两边都有着夹层,首先看到了两张大面额的美钞。
看到了钞票,高达便笑了起来,钞票是他最喜欢的事物之一。
他带着几分受之有愧的神清,将那两张大面额的钞票,放进了他自己的袋中。
而在另一边的夹层之中,他却找到一张摺叠着的纸,在那张纸上,只是一个号码,看来那像是一个电话号码一样。
高达立刻拿起了
头的电话来,但是在拿起了电话之后,他却改变了主意,只是将那纸也放进了衣袋之中,又走了出去。
他打开了大门,站在门口,向倒在地上的三人招了招手道:“我走了,朋友!希望我们别再见面,就算非见面不可的话,也希望你明白,我是高达,不是金康,高达,你记住了!”
他十分有礼貌地一鞠躬,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他看到门上钉着两个亮晶晶的铜字:2A,他顺着楼梯走下去,一共走下了六层,才看到了两扇很大的玻璃门,以及大理石的装演。
一个穿制服的守门人一见到他,立刻替他推开了玻璃门,高达向那司阍弹出了一张钞票。高达喜欢用千元的新钞票,而当他在使用那种新钞票之际,他总是用十分巧妙的手法,在钞票上弹出‘啪啪’的声音来,高达认为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高达走出了大门,又回头看去,看到大厦的门口,有‘快乐大厦’四个字,那是一个高尚的住宅区,高达看到他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他和其他
子不同的地方是,他不喜欢跑车——或者应该说,他不喜欢有着漂亮外型的跑车。他的车子在外型上来看。残旧得使人怀疑它是不是还能行走。但是这车子的机器,却是意大利阿发罗密欧厂的优秀工人,用手工制造出来的。试车的时候,在欧洲的高速公路上,它轻而易举,便达到时速一百六十哩!
高达来到了车旁,拉开了车门,车中那种
人的香味,又钻入了高达的鼻孔,那是妮娜留下来的香味,昨晚妮娜坐过他的车子。
可是这时候高达在陶醉之余,他心中却又感到事情显得有点特别,因为他昨晚下车的时候,并没有关上窗子,那股香味不应该再留在车中的。
而如今他仍然闻到了那股
人的香味,那只表示一点,妮娜离开车子,还是不久以前的事。
高达只是略想了一想,依然坐上了车子,他并不担心有人会在他的车中弄鬼,因为他车子的车头盖,不经过一番手续是打不开的。
他坐上了驾驶位,发动了引擎,车子向前驶去,车轮转动得十分快,但是他的脑筋却动得更快。
他第一个想求解答的问题是,为什么妮娜要向那中年人说他是金康?
这一个问题,高达立即有了答案,妮娜是在替金康找替死鬼,使那中年人认为自己是金康,妮娜或者更希望自己死在那中年人的手中,自己一死,死无对证,真正的金康自然也安全了。
高达自言自语道:“蛇蝎美人,一点也不错!”
而妮娜真是蛇一样的女人;她的
体如此修长柔软,当她仰卧在
上,轻轻摆动着她的身子之际,只是想起来,也是
魂蚀魄的!
高达叹了一声,他开始想第二过问题:为什么妮娜在他下楼来的前一刻,还会在他的车中?
这个问题也不难回答。妮娜在向那中年人‘告密’后就离开,她却可能留下偷听器在屋中,而她就在楼下,到自己的车子中,窃听褛上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她知道了楼上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她才离开。
那是唯一的解释,如果妮娜还想继续找自己的麻烦的话,那么她应该跟踪着自己才是。高达开始无目的地在大街小巷中转起弯来,同时注意着倒后镜,但是在十分钟之后,他却肯定,并没有人跟踪着他。
就轮到第三个问题了:妮娜到什么地方去了?
要回答这个问题,可不怎么容易了,但是高达至少有一点线索,那就是那个电话号码,妮娜将那电话号码放在那么秘密的地方,当然是有特别意义的。
高达才想到这里,突然踏下了刹掣,车子也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就在那一刹那间,他想到了以前一直未曾想到的一点:妮娜的
罩,所有的衣服,全都留在卧室之中,那么她是穿什么衣服离开的?
这的确是一个极令人感到兴趣的问题,如果妮娜不是离开得十分匆忙,她不会留下
罩在
边上的,但是妮娜却没有匆忙到那种程度的理由,那么留下
罩就有可能是妮娜的安排,是她预先布置下的另一个圈套,是她预先准备好,在第一个圈套失败之后的第二个圈套,等他去上钩的!
高达立刻又开动了车子,他从来也不是一个害怕圈套的人,尤其那圈套是像妮娜那样的美女设下的。更而且,妮娜可以和金康连在一起,而金康又可以和一大笔款项连在一起!
高达在二十分钟之后,将车子停在一个多层停车场中,他走出了停车场,先在一家餐室中,享受了一餐丰富的早餐——那是他半年以来第一次早餐,通常他是只有午餐而没有早餐的。
然后他在闹市中走着,进了林立的大厦中其中的一幢,上了十五楼,走入了一个私家侦探的事务所,事务所中十分冷清,只有一个美丽的女秘书,正在低头翻阅着文件。
高达并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了,因为这里是他好朋友的事务所,他有很多好朋友。朋友多,那也是
子的特色之一。
高达用十分轻巧的脚步,来到了那女秘书的背后,低下头去,在那女秘书雪白的后颈上,吻了一下,还发出‘啧’的一声响来。
第二章
那女秘书并没有吃惊,他走进来她是早看到了的,在她的心中,甚至在期待着那样的一吻,她只是抬起头来,眼中有十分幽怨的神色,她冷冷地道:‘高先生,什么风将你吹到这里来了?”
高达笑了笑,并不作解释,只是道:“莎莉,你又美丽了许多!”
女秘书抿了抿嘴道:“美丽有什么用啊!美丽又不是绳子,可以绑得住你的心。”
高达笑着向自己的
口指了指道:“莎莉,你忘了,那天晚上我就和你说过,我是没有心的!就算有绳子也没有用。”
一提起‘那天晚上’,美丽的女秘书俏脸立刻红了起来,那是她毕生中最难忘的一个晚上。一直到现在,她仍然不后悔那一个晚上,因为高达的一生之中,至少是有一个晚上是和她在一起
绵的。她白了高达一眼道:“你不会又是来约我的吧?”
“莎莉,我非常之忙,我要请你查一个电话号码,我要这个电话号码的地址。”高达取出了那纸片来,即使在纸片上,也有着异样的香味。
女秘书耸耸鼻子:“哼,又是女人的。”
高达竖起了手道:“我可以发誓,我不知道那是谁的电话号码,但是那却十分重要,和我的性命有关,如果我死了——”
高达做了一个鬼脸,没有再说下去。
女秘书轻轻叹了一声,站了起来,走向一列钢柜面前,拉开了其中的一只抽屉,高达望着她丰腴的背影,又不
有点想人非非起来。
他正想走过去,想在她的后面出其不意地将她抱住,另一扇门打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神情十分果敢的人,走了出来。
那人一看到高达,扬手叫道:“
子,你好!”高达笑道:“没有穿,也没烂,口袋中有钱,老有女人在骂我,你说我好不好?苏放,你最近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案子。”
苏放是这个事务所的主人,他是一个很有声望的私家侦探,他和高达是大学中的同学,而他在侦探界的声望如此高隆,倒有一大半是高达的功劳,高达的生活,‘正人君子’看了只是摇头的,但是高达却是一个十分聪明,有着极其缜密头脑的人。
苏放有了什么疑难的案件,总爱去和高达商量,更多的时候,他们一起行动,出死人生,但高达却只是为了好奇而去寻找线索,只是为了追求刺
而去冒险,和苏放是大不相同的。所以任何事情成功之后,高达总是飘然而去,不再去理会的了。
苏放对高达自然是十分感激的,所以这两个生活作风全然不同的人,会成为好友。举一个例子,便可以说明他们两人作风上的距离。
高达在任何事情上,总是马马虎虎,不很认真的,但是苏放却恰懊相反,而且不论事情多么烦琐,他都不怕。任何城市的电话簿,都是要知道了姓名之后,才能查到电话号码的,但是苏放却曾花了很多时间,将电话簿上的号码循序排列下来。
所以他事务所的档案中,可以根据任何号码,来查出这个号码的地址来。高达在一看到那个电话号码之际,拿起电话来想打电话,但是终于没有打,就是因为在苏放的事务所中,可以查到这个电话的地址,他准备亲赴那地址去探访一下之故!
苏放摇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案件,你来做什么?有什么新奇的事要讲给我听吗?我今天有空!”
“不,我是来查一个电话号码的地址。”高达笑着回答,这时美丽的女秘书已沉着脸,将一张卡纸
到了他的手上。
那张卡纸上有一个号码,正是纸片上的号码,然后是一个地址:
江路二十四号。再来就是一个名字:王国泰。
高达已记住了那地址,他一记住的事,除非他因为脑震汤而失忆,要不然他是再也不会忘记的,他将卡纸放在桌上道:“谢谢你,莎莉小姐。”
女秘书只是勉强点了一下头,道:“再见。”
高达向苏放挥了挥手,苏放向那卡纸看了一眼,笑着说:“
子,可是有什么人输了钱,心中不甘,想找你去翻本吗?”
高达
于一切赌术,不但
于一切赌术,而且还
于一切赌术的作弊方法,他曾利用自制的小型强力电话仪器,使得蒙地卡罗的大赌场中的轮盘赌连开二十次‘十三’。贝鲁特近郊的国家赌扬的负责人,都将高达列入黑名单之中。
而能有这‘荣幸’,被一个国家赌场列入黑名单的,只不过三个人而已,那是这三个人的赌术,实在太
娴的缘故!
这时高达听得苏放那样问,他心中不
一动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这王国泰他难道是开赌场的?是不是?”
“现在这样的场所,通常不叫作赌场,而叫着‘私人俱乐部’。奇怪了,
子,你怎么会不知道这地方呢?那里有着你所喜欢的一切!”
“是吗?”高达大感兴趣,拿起那张卡纸,伸指在那卡纸上弹了一下。“我为什么会不知道呢?那地方一定十分秘密,是不是?”
“是的,很秘密,它二十四小时开放,但有严密的看守,只准男人进去,所有的会负名单,全是秘密的,在入会和
纳了巨额的会费之后,就可以获得一张通行证和一只软胶的橡皮面具,那种橡皮面具薄得可以紧贴在皮肤上,甚至不影响皮肤的感觉,但是却可以改变你的容貌,所以即使是平时朝夕见面的朋友,在那地方相见,也是认不出来的。”
高达‘嘘’地吹了一下口哨。
“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赌,和世界上一切荒唐的玩意见,据说这个俱乐部的会员,不但是本地的巨富,几乎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有它的会员。”
高达笑着:“那大好了!再会!”
“等一等再走,”苏放又叫住了他。“如果你想偷进那地方去,我劝你不必去冒险,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你得用计策才行。”
“我明白,有那么好的地方我没有去过,死了也难以闭眼,你放心好了!高达轻松地吹着口哨,离开了苏放的事务所。
他一出了那幢大厦,立刻赶到停车场,驾着车向
江路驶去。
江路是一条十分短的道路,要由一条十分陡斜的路通上去,那上面是一个从半山中开出来的平台,总共只有四幢花园洋房,那自然是高级之极的住宅区。
高达的车子并没有驶上那条斜路,在斜路下面,他就停了下来,然后他弃车步行上去,在一株树后站住,打量着二十四号。
从表面上看来,二十四号十分之平静,高高的围墙,精致的铁门,所有的窗子都落着白色的窗纱,也听不到有什么特别的声响传出来,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戒备,如果不是得到苏放的特别警告,他一定会翻墙而入,去察看究竟的了。
但是现在,他却在等着机会。
他等了四十分钟才看到一辆跑车驶上斜路,停在路口的当地上,从跑车中走出一个人来,那人一下了车就东张西望,然后来到了二十四号的门前按了铃,铁门上的一个小方格立刻打开,那人将一张圆形的卡递了进去,小方格中有一只手将它接了过去。
了三十秒,铁门打开,那人闪身进去,铁门又立刻关上,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似乎没什么事情发生过。
高达慢慢走了出去,他轻而易举弄开了那跑车的门,坐了进去,仍然等着,这一次等的时间更久。
高达几乎有点不耐烦了!
但是终于又有一辆车子驶了来,就在跑车的旁边停下,车中下来了一个人,高达也在同时下了车,那人转过身来,向高达看了一眼。
已经经过苏放的提醒,所以高达可以看得出,那人的面上的确是戴着一层极薄的软橡皮面具,但是那也只有在阳光下,和具有高达那样敏锐眼光的人,才能够看得出来,高达面无表情地望着那人,用力地关上了跑车的门,发出‘砰’地一声。
就在那‘砰’地一声响之际,高达的身子突然向后一退,右肘已向后重重地撞了出去,他算得十分准,那一撞,正好撞在那人的肚子上!
那人突如其来受了那样的一击,痛得连声音都出不了,身子向下弯了下来,高达旋风也似转过身来,一掌砍在那人的后颈。
他一掌砍出,立刻双手一齐扶住了那人,将他推进了他的车子中,一伸手,揭下了那人脸上的面具来。面具被揭下之后,高达不
呆了一呆,忍不住突出声来。他是认得那人的,那是当地的闻人,金融业的钜子,有着数不清的头衔,是数一数二的巨富!
高达又伸手在那人的衣袋中搜索着,他搜到了大叠的钞票,全是大面额的,高达也老实不客气地据为己有。那许多钞票在穷人而言,可能足够一辈子生活,但是在那样的巨富而言,却只是九牛一
而已,最后高达找到了那图形的卡纸。
那卡纸的外面,套着一个半圆的金属套,高达一摸到那金属套上的那种细密的纹路,便可以知道那金属套是经过磁
处理的。
那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绝对无法伪造的通行证,检查通行证的人一定用磁场检查仪来检查,如果是伪造的,逃得过人的耳目,但是却逃不过仪器的检查!
高达戴上了那面具,他在车中的倒后镜上照了一照,他已完全变了另一个人。
他出了车子,将那通行证在空中抛了一抛,又将之接住,他脚步轻松地向前走去,来到了门口,他按了铃,等铁门上的小方格打开之后,他便将通行证递了进去。
他只等了半分钟,铁门便打开了几寸,他闪身而入,看到有两名彪形大汉,贴铁门而立,其中一人将通行证
还给他。
高达在将通行证放进袋中的时候,摸到了袋中大叠钞票,他随便
出了十几张来,向那两名大汉扬了一扬道:“你们拿去分了吧!”
那两名大汉忙道:“多谢,多谢先生!”
高达知道能侧身在这里的,全是第一
的豪富,所以他也必须装出豪富的样子来,他只是略一点头,便昂头向前走了出去。
在眼前是一条
石筑成的道路,两旁全是各种美丽的花朵,有不少人在花园中,看来他们似乎全是工人,但高达却一眼看出,那些人全是打手!
高达不但一眼就看出那些人全是打手,他还可以打赌,每个人的身上至少有着两柄以上的
枝!
高达走过了那条路,踏上了石阶,当他踏上最后的一级石阶,来到了门口之际,那两扇门便自动向两旁,移了开去。
高达向前看去,那两扇玻璃门移开之后,里面绝不是一个客厅,而是一个四米宽的走廊,那走廊约有十米长,什么也没有,走廊的尽头,又是一扇门。
高达呆了一呆,不知道那样的安排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立即走了进去,他才走进了两步,‘涮’地一声,身后两扇门便已关上。
他眼前立刻变得一片漆黑!
高达已经看清楚,那只不过是一道空无一物的走廊,所以他仍放心向前走去,估计就要来到那走廊的尽头之际,他又听到了‘唰’地一声响。
高达知道,那一扇门也自动移开了,可是他却仍然什么也看不到,眼前依然一片漆黑!高达犹豫了一下,又向前走出了三步。
他觉得有一些不对头,何以到了这里,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他正想取出打火机来来,打着火来看着之际,一个人突然捱近了他的身边!
那人不但捱近了他的身边,而且两条手臂也立刻勾住了他的头颈,高达也立刻察觉出,那是一个女人;他一发怔间,那女人两片热辣辣、软绵绵的嘴
,已经骷住了他的嘴
,送了一个热吻,高达扬了扬眉,在那样的时候,说话是多余的了!
他一面同吻着,一面去抱那女人,当他的双手碰到那女人之际,他不
吃了一惊,那女人竟是赤
的!至少上身是赤
的!
因为高达的手所触摸到的,是丰腴、光滑而有弹
的背部,如果那女人已不再年轻,决计不可能有一个在触觉上给人如此高度享受的背部,高达一面吻着,一面发出了‘唔’地一声,那是他在自己对自己说:不错,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
他的双手顺着那几乎滑不溜手的背部向下移,然后他肯定那女人是全身赤
的了。而那女人这时也贴得他更紧,不但紧贴着他,而且还在扭动着她的身体,那女人显然是受过训练的,她的扭动十分有节奏,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
火焚身!
那一吻足足吻了三分钟之久,那女人的
才离开,但高达却立刻揽住她的
肢,她的
肢是如此之纤细,以致高达的双手在向上移来之际收缩了至少十四寸!那么好身材的女人,郎使是高达也是不常见的。
而且高达的心中,他也不
暗暗称赞这私人俱乐部的设计者真是天才,用一个身材如此之好的女人作为第一步的享受,但却是漆黑的,漆黑的环境,增加刺
、增加神秘
,不是十分懂得男人心理的人,是作不出这样的设计的。
高达感到一口暖气,向自己的脸上呵来,同时他听到了一个性感之极的声音道:“可要我先为你服务吗?”
讲的是不十分纯正的英语,但是那女人的肌肤,却只有亚洲女人才有,而那样细长的
肢,只有越南女人才有,高达肯定那是一个越南女人。
实在是很少有人经得起那样的
惑的,高达自然更不能,所以他立即道:“当然好的o”
“你继续向前走,告诉侍者我是十七号。”那女人说着,然后她的身子像蛇一样地扭动了一下,
出了高达的怀抱,走了。
高达
了一口气,他继续向前走去,走出了几步,他突然看到了一团亮光,那是一只光线十分黯淡的电筒,而且还是
向地下的。
所以高达看到的,只是照
在枣红色地毯上的一团光芒,然而当那团光芒略移了一移之际,他却又看到了一双纤细适度的玉足,和一只线条十分优美的小腿,同时他听到了一下十分动听的娇笑道:“先生,我是侍者,我能为你服务什么?”
高达虽然是
子,但是他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也不
有点意
神
,那女侍分明又是一个美人儿!高达道:“我和十七号小姐有约,请带我去!”
女侍又娇笑着道:“先生,你真好
福,十七号小姐是我们这里最美丽的一位,而且她还是最擅长于取悦男人的!”
女侍在讲到后一句时,声音十分之低,那样充满了
惑的话,出自如此充满了
惑的声音,更是令人心
神移,高达突然伸手,揽住了那女侍的柳
,女侍咯咯地笑了起来。由于有电筒的光芒,所以高达可以看清那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少女。
那少女半张着殷红丰
的
,那种薄怒的神清,使她看来更是动人,她用一只手指,轻轻地按在高达的辱上,她低声道:“先生,别忘记十七号小姐正在等着你!”她说了一句,忽然又无缘无故笑了起来,再道:“先生,你不是第一次来吧,如果你见到每一个人都那样,那么你怎么还能出去?”
那女侍显然也是受过如何媚惑男人的特殊训练的,她身上穿的衣服,只是一袭轻纱,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纱中她美好的
体,她
被高达搅着,但是她却并不挣扎,只是上身向后仰着,将她的细
丰
,更加突出,那真是美妙之极的姿势。
高达的心中陡地一凛,那女侍的话提醒了他,他不敢暴
自己是第一次来,若是这里的常客,应该已见惯了这样的招待,而不会像他那样的!
高达笑了一下,松开了手,又顺手
出十几张钞票来,
进了那女侍的手中,那女侍用十分娇哆的声音向他道了谢,转过身去道:“请跟我来。”
高达跟在那女侍的后面,向前走去。
当高达一进门,在黑暗中就被
女拥吻之际,他几乎记不起自己是为什么来的了。但这时他的头脑,却已然冷静了下来。
他到这里来,是来找金康,或者是来找妮娜的。因为他是在妮娜
罩的夹层中找到这里的电话号码的,他是不是能够在这里找到他要找的人,当然他不知道,而且他也料到,留下那个电话号码使他到这里来,可能根本是妮娜的一个圈套!
然而究竟是不是圈套,他也不能肯定,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就算一无所获,高达也一点不后悔到这里来,因为他已十分喜欢这里的一切,就算那是一个圈套,他也绝不后侮。何况他可以肯定,那电话号码决不会无缘无故在妮娜的
罩中的。
他看到走在前面的女侍,正在暗中点数他刚才给她的那一叠钞票,那一叠钞票的数字,足抵得上一个大机构的经理级人员一个月的薪水了。
高达也知道,当那女侍点清了那叠钞票的数字之后,她一定会乐意回答自己任何问题的,所以高达在几秒钟之后就问道:“妮娜今天有没有来?”
女侍停下来,睁大眼睛:“先生,你问谁?”
“妮娜!”
“对不起,”女侍甜蜜地一笑。“我们这里,所有的女孩,都没有名字,只有号码,特殊服务的小姐由A字编号,和你有约的小姐是A十七号,女侍是B字编号,我是B四号。你问的那位小姐,如果她将她的名字告诉过你,那么她就是犯了规了!”
高达忙笑着道:“噢,对不起!”
他的心中也在迅速地转着念,这里的一切组织,竟是如此之严密!那决计不是一个纯粹只为享乐的‘私人俱乐部’!
这里一切声
享受的背后,可能蕴藏着极大的罪恶,而那种罪恶,也决不像是公然聚赌那样简单!
高达已然感到自己有身在虎
中的感觉了!
但是那种感觉在高达而言,却是一闪即过的,他是个
子,而如今在那样的环境之中,自然是先追求风
快活,再顾及其他。
高达笑着凑近身去道:“小姐,你是不是替我进行像十七号小姐那样的特种服务呢?”
女侍咯咯地笑了起来道:“先生,那要看你在享受了十七号小姐的服务之后,你还有多少精神而言,而不适宜在现在提出!”
高达想说他可以放弃和十七号小姐的约会,但是他又立即想起刚才在黑暗之中所拥抱过的那美好的身体,和那么技巧热烈的一个吻,他将要讲的话
了下去道:“当然我会有精神,而且我可以休息的,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女侍停了下来道:“先生,我们服务的信条是绝不能拂逆来客的任何要求,但是我却不得不提醒一点,先生~我是女处。”
那女侍在讲这几句话之际,她脸上的那种羞涩,惊喜的神情,足以令得任何男人不惜一切代价,来取得她的女处之贞!
高达的心头也不
怦怦
跳,但是他的好奇心却更强烈,他问道:“那么你又有什么法子,不拒绝来客的要求呢?”
女侍低下了头,手指扭弄着身上披的轻纱,有意无意间
出她的大腿来,那是真正女处才有的美丽,她道:“在我的生命中,从来也没有经过男人,那是一片空白,如果你要填满我的空白,那么你也必须以空白来作
换。”
女侍用明澈美丽的眼睛望着高达,高达这才发现她根本没有什么化装,纯然是天然的美,那样美丽的十七八岁的少女,正是最能令得事业有了成就的中年男子疯狂的,何况她还是女处!高达笑了笑道:“我明白了,我应该给你一张空白的支票?”
女侍微笑着道:“是!”高达拉住了她的手道:“如果我银行户头中没有钱,那么你的女处之宝不是白白地送给我了吗?”
女侍娇笑了起来道:“不会的,先生,你是在社会上那么有地位的人,你不会不付代价而取得你所喜欢的东西的,对吗?”
当然对,高达也想起两三个月之前的一件颇为轰动商场的一桩新闻来,一个建筑业的钜子,突然需要大量的现金,将他名下的一条街道,包括两幢十五层高的商业大厦在内,以原值的四分之一,卖了出去,自然那便是在这里撷取女处之珍的代价了!
但是那自然不算是犯罪,任何人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地将空白支票送出去的,俱乐部的主持人,至多不过是造成一个圈套,使人心甘情愿地上钓而已。
高达笑着道:“这的确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而且也是很公平的
换,对不?我会考虑一下的,十七号小姐在哪里?”
高达表示放弃那个要求,女侍也会心微笑,他们转了个弯,又推开了一房门,仍然是一条走廊。
整座建筑物中,似乎全是走廊,像是一座
宫一样,所不同的是,现在那一条走廊中,有着光线柔和的壁灯,而走廊的两壁上,全是
意盎然的壁画。
那女侍停了下来,将一柄钥匙交给了高达道:“向前去,你可以看到有一扇门,是镶有‘十七’两个字的,你可以用钥匙打开门,那就——”
女侍讲到这里,抿嘴一笑,翩然而去。
她在转身之际,动作十分之快,以致她身上所披的轻纱扬了起来,轻纱一扬起,高达可以看到她女处之身最神秘的地方!
但是那真是惊鸿一瞥,她立刻退出了那扇门。
虽然那只是惊鸿一瞥,但是
惑力之强,却是无可比拟的,高达呆了片刻,才能继续向前走去,来到了镶有‘十七’字样的门前。
他将手中的钥匙
进了匙孔,轻轻一扭,‘卡’地一声,门已打开,他推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一间华丽得见所未见的房间。
紫红色的地毯,紫红天鹅绒的窗帘,在窗帘上绣出许多
女,高达一推开门,空气流动,窗帘动了起来,上面所绣的
女也就
而动起来。
一张圆形的
,放在房间的中央,一阵十分悦耳咱音乐,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发出来,在左首靠墙处,是很大的一只梳妆台,一个漆黑头发长到
际的女人坐在梳妆镜之前。
那女人是盛装着的,她穿着洁白的晚服,高达进来之后,她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向着镜子,但是在镜子的反映中,他也可以完全看到她了!
高达陡地
了一口气,那是何等美好的一张脸庞,而更难得的是她美丽的脸庞上的那种似怒非怒,似喜斐喜的神清,看来十足是一个在等待着远行的丈夫归来的闺中妇少!看到她那种神情,任何跨进门来的男人,便都巳感到那是在别处所不能得到的快乐了!
高达向前走去,一直来到了她的背后,她才转过头来,高达俯下头去,她伸手勾住了高达的颈,他们吻在一起,她一面吻着,一面站了起来。
高达于是可以轻轻地抱住她,她就是刚才在黑暗中的那女郎,高达可以毫无疑问地肯定这一点,她轻轻地推开了他,低声问:“你喝什么酒?”
“随便,只要是美酒。”
十七号小姐转过身去,走向墙前,伸手在墙上按了一按,一道暗门向旁移了开去,高达看到暗门之内,是一个小小的酒柜,上下两列,全是第一
的美酒,十七号小姐转过身来道:“你要哪一种?”
高达对于各种各样的酒,有极其深刻的认识,他指着一只十分残旧的瓶道:“一八○四年装瓶的白兰地!那应该是庆祝拿破仑法典颁布,拿破仑登皇帝位时候,法国官廷饮用的珍品!”
十七号小姐道:“人家说这样的陈酿——”
她并没有说下去,只是偷望了他一眼,高达开了那瓶酒,酒香和十七号小姐身上发出来的幽香混合在一起,他完全醉了!
在醉中,他究竟做了些什么,那是无法全然记忆得起来的,但是当暴风雨过去之后,总有一刻平静的时候,现在就是那平静的时刻。
十七号小姐身子缩在高达的身旁,紧贴着他,高达的手臂恰懊当成了她的枕头,高达结实的
肌,被她柔
的Rx房紧
着,使他感到他和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闭着眼,但是她长长的睫
,却在轻轻抖动着,表示她并不是睡着了,正醒着的!
第三章
高达闭着眼,美妙的音乐声一直不断,高达也在音乐中尽量回味刚才的一切,享受着缩在他的怀中,像一头雪白的小绵羊一样的柔软的
体中散发出来的那股温馨,几分钟后才睁开了眼来,轻轻地推开了他怀中那美妙的身体,低声叫着:“十七号——”
一只柔软的手,立刻掩住了他的口,十七号小姐的声音又甜又腻道:“我姓阮我的名字叫珍珠,别叫我的代号。”
高达已顺手拉过了衬衣穿上,一面穿榇衣,一面笑着道:“为什么将你的名字告诉我?你们的规矩,不是不准向任何人透
姓名的吗?”
阮珍珠乌黑的眼睛眨动着道:“因为我喜欢你!”
高达望着阮珍珠,她的确是一个动人之极的女郎,连
子高达那样的人,在穿好了衣服离开那张凌乱的
时,他也有点依依不舍之感。
但是他还是下了
,将衬衣
进了
子之中,他的心中在急速地转念着,他在想:不论阮珍珠如何美丽动人,她只是一个高级
女,出自她
人的朱
的每一句话,听来虽然令人感到舒服,但是在她而言,那却可能只是商业作用!
高达更进一步想到,可能她对每一个人,都是那样说的,但如果这里的每一位小姐都是那样的话,那么她们的姓名,实际上也不会是什么秘密了。
高达穿好了衣服,一手勾起了外衣,又在阮珍珠的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装着十分不经意地问道:“妮娜今天不在吗?”
阮珍珠呆了一呆道:“你认识她?”
高达点着头:“希望你不要吃醋,我是认识她的,而且我还要找她,我和她之间,有一点小小纠葛,非清理一下不可。”
阮珍珠望着高达半晌,才道:“希望你不要愚蠢到要在这里生事,你如果是常到这里来的话,应该知道这里是受到极有势力集团的支持的。”
“我知道。”高达穿上外衣,取出一叠钞票来。
高达花用起钞票来从来就不是吝啬的,何况他那两叠钞票,根本是从那个富商的衣袋之中取来的,他自然更不会吝啬它们。
所以他用那一叠钞票,在阮珍珠光
的、浑圆的肩头之上,轻轻地敲打了几下,然后一松手,任由钞票散落了开来。
大面额的钞票滑落在阮珍珠赤
的身上,阮珍珠的呼吸有些急促,盖在她
脯上的钞票,也随之起伏,高达俯下身再问:“妮娜在这里吗?”
阮珍珠的声音十分之低,但是高达却是可以听得见,她在说:“今天妮娜的编号是十四号,你千万别说是我讲给你听的。”
“我绝不会伤害你的,珍珠!高达用十分迅速的动作穿好了鞋袜,来到了门口,他发现阮珍珠也用同样迅速的手法,收拾起了那叠钞票。
两人四目
投之际,各自发出会心的一笑。
高达拉开门,走了出去。
当他关上门之后,他背靠着门,站了片刻,在那片刻间他的心中,思
起伏,感慨万千,令得他不由自主,轻轻叹了一声。
这个城市在表面上看来,是何等繁荣,何等文明,但是也像任何大城市一样,有光明的一面,也就必然有黑暗的一面。
他刚离开阮珍珠的房间,像阮珍珠那样美好的女郎,竟在这里做着高级
女,是她自愿堕落,还是她受胁于特殊的势力?
高达虽然是
子,但是他却也最痛恨专
迫弱小的特种势力!他已下定决心,要弄清这件事,而且他也决定从妮娜那里开始下手。
他在门口站立了并没有多久,便脚步轻松地顺着走廊向前走去,他已经知道了妮娜是十四号,那么她当然应该在十四号房间中。
高达就准备找到十四号房间去见妮娜的,可是他才走出了几步,那女侍却突然推开了一扇门,走了出来,向高达甜蜜地一笑道:“想去发财吗?”
高达笑着道:“好,我喜欢各种各样的赌,但是我却又喜欢在赌博的时候,有一个美丽的女人,陪在我的身边。”
他说着,伸手便去揽那女侍的
,但是那女侍却‘咯咯’笑着,避了开去,说道:“十七号小姐呢?为什么不要她来陪你?”
高达摇着头道:“不行,她已经疲倦死了!”
那女侍自然知道高达那一句话中的含意,她立刻飞红了脸,这使她看来更加动人,她道:“那你可以另外找一位小姐啊。”
高达道:“好的,让我来碰碰运气,十四号小姐怎样?请你请她来陪我?我在轮盘赌抬旁边等她,请你带她来见我,好吗?”
侍女娇笑着点着头,向前一指道:“轮盘赌室从这里前去,向左转,推开一扁玻璃门,一直向前走去,再推开两扇镶绿绒的大门就是了。”
高达照着那女侍的说法向前走去,他一面走,一面竭力想弄清楚这屋子中的结构和方向。但是他却如同置身在
宫中一样,全然不辨方向。但是他却计算着,等到他来到了那两扇绿绒大门之前时,他走过了一条长达三十码的走廊。
而那幢房子在外表上看来,绝不应如此之大的,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三幢外表看来绝不相连的洋房,在内部是相连接的。
而他刚才经过的那条走廊,可能是一条地道!
高达在推开那两扇门之前,心中在急速地转着念,这里的一切,每一处都透出极严重的犯罪气味,他是一个
子,他自然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力,可以感到这一点的!
他想了大约半分钟,便伸手去推门,那门十分沉重,但当推开了半寸之时,一股嘈杂的声
,便从门
中疾涌了出来。
他听得有人在怪叫着,有人在叹息着,也有人在轰笑着,自然其中也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和娇笑声,他将门再推开了些,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相当大的大厅,有六
十分
大的圆柱,各有男女的
体塑像,环抱着大柱,在柱下是绕柱的图形的沙发。
在大厅的正中,是一张巨大的长台,几乎所有的人都围在那张长台之旁,只有两三对男女,是在沙发上热烈地纠
在一起。
高达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高达迳自向那张方台走去,那是一张轮盘赌台,钢珠正在轮盘中跳动着,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一个身形矮胖的男子大叫:“九号!九号!”
种橥蝗煌O拢是停在二十八号的格子上!
高达伸手在那矮胖子的肩头上拍了拍道:“你输了,朋友,还是去找女人开心开心吧!”
他轻轻向外一挥手,将那矮胖子挥开了半步,而侧身挤了进去,到了台边,那矮胖子在他的身后叫嚷了几句,高达根本不去理睬他。
高达完全是老赌客,他先向掌轮的副手要了一百次的记录,翻阅了一下,然后抛出一叠钞票道:“换筹码,要大额的!”
一大叠鲜红色的筹码,推到了他的面前,也就在这时,他的肩头上有一只手轻轻地按了下来,高达不必回头去看,只要闻到那一股名贵香水的气味,他就可以知道,他的身后,已来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当然就是他要寻找的妮娜!
他只是伸出一只手去,按住了那只手,他摸到了那只手也戴着一只相当大的红宝石戒指,那更使他肯定她是妮娜了。
因为昨天晚上,他虽然是在半醉的状态之下,可是他却还有足够的记忆力,记得妮娜在一丝不挂之际,她全身雪白的肌肤,衬着那枚鲜红的红宝石,造成何等美丽的景像,他另一手,推出了一半筹码叫道:“十四号!”
他的筹码立刻被推到了十四号的格子上。
虽然围在轮盘桌旁的每一个人,都在豪赌,但是高达一出手所下的注码之重,却还是超过了任何人,令得所有的人都向他望来。
他根本不必怕人家望他,因为他和其余的人一样,都戴着面具,根本没有人认得出他来,连在他身边,在昨晚和他一齐度过了疯狂一晚的妮娜,也认不出他是什么人来,钢珠又开始跳动,然后停了下来,停在三十二号上,高达输了。
高达耸了耸肩,将剩下的一半筹码,又推了出去,再叫道:“仍然是十四号!’
他始终没有回过头去,但是妮娜却已转到了他的身边,还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高达笑道:“十四号小姐,看这次你能不能替我带来幸运。”
妮娜的声音道:“我希望能。”
高达握住了她的手,钢珠又跳动了起来,终于又停在二十九号格上,高达又输了!高达站了起来笑道:“看来,你带了麻烦给我!”
当他站起来又看到了妮娜,妮娜的化妆比昨晚浓,是以也更现出一种成
的风韵来,她正媚眼如丝地望着他道:“但是我却肯定能给你带来快乐!”
高达挽着妮娜的手臂,向外走去,顺手在一个侍者的托盘中,取起了一杯酒来,一口喝干,但是却并不将杯子
还给侍者。
他和妮娜一起来到了一条大柱下,高达突然用力握住了妮娜的手腕,同时他沉声道:“你的确曾给了我极度的快乐,但是却也替我带来了麻烦!”
这一切变化,显然全是出自妮娜的变化之外的,一时之间,她花容失
,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才好,而高达的身子一转,已将她的手臂,扭到了背后。
高达仍然紧握着她的手腕,这令得妮娜的身子向后微仰着,使她本来就高耸的
脯,看来更加突出,高达也微微地俯下身,看来他们两人,像是正准备热吻一样。高达低声道:“妮娜小姐,你在使我享受了一个快乐的晚上之后,让我被人误认我是金康!”
看妮娜的情形,本来像是要大声叫嚷起来的,但是一听得高达那样讲法,她的神色立刻变了,她颤声道:“你,你是——”
“我就是你昨天晚上的临时情人,那个半醉不醒的
子,也就是你计划中的牺牲品,你想我可能已死在那三个大汉的
下了,是不是?”
妮娜面色变得更难看道:“你想——想怎样?”
高达笑了笑道:“小姐,我想怎样你大概也应该知道的了,我想要的很简单,我想要知道金康的下落,目的地是在要那笔钱,那笔钱的数量,不会太少,是不是?”
妮娜不住地摇着头道:“你还是快离去的好,先生,你并没有损失什么,而且还占了我的便宜,如果你不想死,你快快离去!”
高达冷笑了一声,他将手中的那只
尾酒杯子举了起来,举到了妮娜的面前,手指一用力。‘啪啪’两声响,杯子已被他的指力
碎。
碎玻璃片落了下来,妮娜是穿着低
晚礼服的,玻璃片落在她深深的
沟之中,那种冰凉的感觉,令得妮娜深深地
了一口气!
高达此际手中所握着的,已不再是一只杯子,而是一只杯子的柄,而它的尖端,是极其锋利的,高达将之轻轻地抵在妮娜的头颈上,低声道:“亲爱的,一只酒杯,可以成为一件杀人的武器,你若是不相信这一点,那你就会吃亏了!”
妮娜的额上沁出了汗,她的双眼之中,也现出可怖之极的神色来,高达冷酷地笑着道:“快说,亲爱的,快说。”
妮娜急速地
着气道:“他…他住在蓝天酒店,十八楼,可是,他——他却没有那笔钱,那笔钱根本不是他拐走的!”
一个女侍托着酒盘走了过来,高达唯恐自己的行动,引起旁人的注意,是以立刻松了松手,将酒杯的断柄,夹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只
出一个尖端,然后一面吻着妮娜的耳际,一面道:“和我一齐去找他,听到了没有,你如果是说一个假地址来骗我,那么在你的脸上,将会多一个十分难看的疤!”
高达仍然挽着妮娜的手,妮娜语带哭音道:“那我至少要换一件衣服!”
“可以的,到你的房间中去换。”
高达推着妮娜,向外走去,出了那扇门,又走过那条长长的走廊,转了两个弯,来到了一扇门上镶着‘十四’号码的房门之前。
妮娜推开了那门,高达连忙一转身,将门关上,他背靠着门而立,喝道:“快些,快换衣服,别想拖延时间,也别弄什么诡计!”
妮娜看来已恢复了镇定,或者是她已有了对付高达的计划,她走到
前,用十分优美的动作,将那件晚礼服自她丰
的身体上,缓缓地
了下来。
然后她再以同样的动作,
去了衬衣。
那时站在
前的妮娜,除了
罩、底
和长丝袜之外,身上是什么衣服也没有的,她将双手伸到了背后,解去了
罩的扣子。
高达不
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他刚和阮珍珠有过那么疯狂的一刻,是很可能在这里经不起引
的了,但这时,他却可以有足够的自制力。
他冷冷道:“你是来换衣服,不是来
衣服!”
妮娜转过身来,她的
罩已
落了,她伸出双臂,勾住了高达的颈,媚笑着道:“别对我那样,难道你对我一点也不动心吗?”
高达陡地扬起手来,‘啪’地一掌,掴在妮娜的脸上,令得妮娜一个跄,跌在
上,妮娜的头发也跌散了,她在
上滚了一滚,突然坐了起来。
而当她坐了起来之后,高达却呆住了!
在她的手中,已多了一柄
!
那柄
是是藏在
褥之中的,她趁着在
上打滚的机会,将之取了出来,她右手掠了掠
发,
口对准了高达,口角挂着一个十分得意的冷笑。
高达呆了一呆道:“好啊!”妮娜站起来道:“不错,抛去你手中的东西!”
高达耸了耸肩,将手中的断酒杯柄抛了开去,妮娜已在向前走来,她在一步步向前走来之际,她坚
的双
,在微微地颤动着。
这本来是
人心魄的情景,但那柄小手
却令得高达只觉得背脊上直冒冷汗!妮娜走前了两步道:“真不容易,高先生,你竟然对付了那三个人!”
“你知道我的姓名?”高达苦笑着。
“当然知道,我一直在你的车中,楼上发生一些什么事,我全听得到的,高先生,噢,不,我应该称你为金康才是。”妮娜媚笑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高达感到了一股寒意。
“你是金康,那三个人是见过你的,他们也知道你叫金康,当明天一早,你的尸体在山坡边被人发现的时候,你的身份将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照片会被挂在警局的门口给人来认领,那三个人看到了之后就会想:金康已经死了。”妮娜不停地说着。
高达勉强笑着,他发现自己脸上的肌
十分僵硬,因之他也可以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是十分之难看,妮娜的用心竟如此之毒!她不但要杀死自己,而且仍然要寻找金康的那些人相信自己是金康,自己如果死了的话,当然是不能分辩的了。
那么她和金康,也可以安全了!
高达可以想像得到,在他死了之后,他一定会穿上金康的衣服,口袋中放着金康的东西,使人家以为他的确就是金康!
他勉力镇定着心神道:“小姐,我不信你一个人有力量将我背到山坡下去。”
“我不必背你去,我要你自己走出去,走!”妮娜扬着手中的
。“和我一齐走出去,如果你听我的话,你还可以多活半小时!”
高达在刹那间,脑细胞的活动速率高得惊人,他突然间有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冒险计划,在未曾想到那个冒险计划之前,他是想伺机夺下妮娜手中的那柄来的,但是这时,他却放弃了夺
的念头,而由于他已有了行动的计划,所以他也不那么紧张了。
他脸上的笑容,也自然得多了,虽然他一直戴着面具,但是那种极薄的软胶面具,是仍然可以将他面部的反应表达出来的。
他一面笑着道:“小姐,你就那样出去?”
妮娜‘哼’地一声,打横跨出了两步,伸手打开了橱门,拉出了一件夹克大衣来,先穿上一只袖,将手
换了手,才穿上另一只,然后扣上了钮。
高达又笑了起来道:“小姐,若是有什么人,忽然拉起了你的大衣看上一看,那么他的眼福,真可以算得不浅了。”
“出去!”妮娜沉声喝着。
高达转过身,向外走去,妮娜大踏步赶向前来,到了他的身边,手臂
进了高达的臂弯之中,但是她手中的
,却紧抵在高达的
际。
从她握
的姿势来看,高达可看出她是个老手!
因为这时她抵住高达
际的
口,是斜斜向上的,那样她如果扳动
机的话,子弹会斜
向上,
中心脏部位,那是致命的,这样自然也使得高达不敢
动。
两人看来像是十分亲热地依偎着,向外走去。
当高达和妮娜一齐走出大门之际,天已经黑了,高达是中午来的,一进了屋子,便再也没有时间的观念了。高达也料不到和阮珍珠
绵了那么多的时候,他在走出了铁门之后才道:“我们到哪里去啊?还是到你的香闺去吗?”
“向前走!”妮娜的手臂
出来,寒着脸命令。
当妮娜的手臂自高达的臂弯中
出来,她的身子微微一侧间,高达本来是可以趁机推开她握
的手,利用一下远摔法将她摔倒的。
但是高达却没有那么做,因为在高达的心中,有着更好的计划,虽然那计划十分危险,但是却可以一劳永逸,使他得到他要得的东西。
高达顺从地向前走着,走下了那条斜路,转过了一个弯,便是另一条由石板铺成,十分陡峭,通向山坡下面去的小路。
那小路只有路口处有灯光,高达在向下走下了几步之后,四周围便已十分黑暗,再向下走去,两旁的树木遮掩,更是黑得看不清物事。
也就在他来到最黑暗的所在之际,妮娜已然命令道:“站住,高达,这里就是你的死所了,今天也就是你的死忌!”
高达突然转过身来,看他的情形,像是要向妮娜扑过去,但是他根本没有行动的机会,因为妮娜手中的
,立刻响了!
而高达的身子,也立即向下倒去!
高达的身子倒在石板上,向下滚了几米,然后被一簇灌木阻住了去路,不再滚动了,妮娜紧跟着走下了几步,用力在高达的身上踢了一脚。
那一脚只使高达身子略动了一动,便静了下来。
崭詹拍且幌虑瓜欤在静寂的夜晚,听来十分惊人,妮娜在踢了高达一脚之后,也立即躲进树丛之中,唯恐有人听到
声赶了过来。
她在树丛中躲了约有五分钟,四周围早已恢复了寂静,也没有人声,高达的身子像死鱼一样地瘫在树丛中,妮娜向他笑道:“对不起,高先生,昨天晚上给你占了便宜,今天你死也应该心甘了吧!”
她将手
放进了袋中,拉了拉衣领,迅速地走下了那条斜路,一直向前走着,转上了一条马路,截住了一辆计程车。
当她跨上计程车时候,计程车的司机贪婪地看着她几乎整条暴
在外的大腿,妮娜坐进了车子道:“到蓝天酒店!”
司机有点心不在焉地开动了车子,妮娜是一个出色的美人,任何男人看到了她,都不免想入非非的,这倒也不能责怪那司机的。
○○○
蓝天酒店是全市最高贵的酒店之一,当妮娜下了车,走上台阶之际,两个穿红色制服的小童,替妮娜拉开了大玻璃门。
妮娜直来到了电梯之前,等电梯停下之际,她一闪而入,向电梯女郎道:“十八楼。”
电梯迅速地上升着,到了十八楼,妮娜走了出来,在厚厚的地毯上快步走动着,来到了一八○七室门前,停了下来,敲着门。
她敲门的手法是特别的,四下快,一下慢,连敲三遍,门才被打开来,妮娜闪身而入,门内是间十分至丽的套房,开门的是一个身形十分健硕和高达几乎看来并无不同的男子,那男子有着一张英俊得像是根据好莱坞明星泰罗鲍华的照片塑造出来一样的脸!
他立即将门关上,带点抱怨的口吻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事先也不打一个电话给我,你来得如此匆忙,有被人跟踪吗?”
妮娜扑进了他的怀中,他的手也立即从大衣中伸了进去,妮娜的身子突然扭动了起来,那男人道:“天!几乎是真空的。”
妮娜抬起头道:“快打点几件你以前穿过的旧衣服,和一些你常用的、为人
知的东西跟我来…哎,你作什么,捏痛我了!”
那男人却像是根本未曾听到妮娜的话一样,突然双手一齐拉住了妮娜的衣襟,用力一拉,拉
了一粒钮扣,大衣自妮娜的肩头卸了下来。
那男子的力气十分大,他双手托住了妮娜的细
,将妮娜整个人,从大衣中抱了出来,用力抛在沙发上,妮娜立刻缩起了身子,叫道:“现在不要!”
可是那男子却像是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一样,扑了上来,按住了妮娜的肩头道:“为什么不要?昨天晚上你和那家伙风
了多少次?”
妮挪用力翻转了身来,叫道:“金康,你怎么那样问我?昨天的计划是你想出来的,现在你又来吃醋,刚才我还差点给那家伙杀死!”
“什么?”金康怒吼起来:“你又和他一起?”
“当然不是,你听我说,你的计划本来是很成功的,但是那家伙却十分了得,他不但制服了老大和他的两个手下——”
金康不耐烦地挥着左手..他的右手在妮娜的身上,恣意活动着。“那我已知道了,你下午来的时候,不是已说过了吗?”
“可是你不知道,他居然在
江路二十四号又找到了我!”妮娜被金康的手玩
得气
咻咻,身子不断在扭曲着。
“什么?”金康吃了一惊,手停止了活动。
‘是的,他一见到了我,便向我追问你的下落,并且说他的目的是在那笔款子。”妮娜反倒捉住了金康的手,用力按在她自己的
脯上。
“那么你——”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妮娜媚眼如丝。“如果我告诉了他,我们还能在一起?我已设法对付他。”
“你将他怎样了?”
“我在一条小径上杀死了他!”
金康的身子跳了起来,他从地上拾起了妮娜的大衣,抛向妮娜道:“快穿衣服,他仍然是我的替死鬼,我要使老大他们,认为我已死了。”
妮娜抓住了衣服,双眼水汪汪地望定了金康道:“我们现在就去吗?”
金康不
笑了起来道:“当然现在就去,等到老大他们以为我死了之后,我就可以完全以另一个人的姿态出现,那时你和我可以装着是在一个偶然的场所之中认识的,我甚至可以装成是外地来的大富翁,加入俱乐部,在俱乐部中认识你,要带走你,我可以直接和老大谈判将你带走的条件,成功的整容手术,使得老大绝对不知道和他在讲话的就是我,以后我们就有的是时间了!”
妮娜从沙发上懒洋洋地站了起来,金康已进了房间,不到两分钟,他已提着一只小型的手提箱,走了出来道:“那家伙在哪里?我们快去!我会将他改变得警方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要找我的人,却一看他就知道他就是我!”
妮娜也穿好了大衣,她问道:“我曾叫你调查一下这家伙是谁?他究竟什么人?”
金康笑着道:“我用电话打听过了,他的外号叫
子,有时也干些无本钱的买卖,绝不会有人因为他的失踪而去寻找他的!”
第四章
“唔!”妮娜拉开了房门。“他身手不错。”
“你是指他哪一方面的身手?”金康大有妒意。
妮娜媚俏地一笑道∶“去你的!”
他们相拥著下了电梯,出了酒店大门,上了一辆计程车,在那条小径的附近停了下来,妮娜道∶“希望还没有人发现他的尸体。”
金康四面打量了一下,笑道∶“等我们完事之后,一定还要我们打电话给警方,尸体才会被发现,谁会在晚上走这条小径?”
他们两人一齐沿著那条石板成的小径走上去,金康取出电筒向上照
著,在他走上了十来步之后,他便看到了高达的身子。
高达的身子软绵绵地伏在一簇灌木上,背向著上面,一支手软垂著,金康忙熄了电筒,低声道∶“妮娜,你在路上把风。”
妮娜点著头道∶“你可要小心些。”
金康笑了起来道∶“我的工作只不过是帮死人换一件衣服,再加上放一条我用的银链在他的手腕上,那何必小心?”
妮娜转身向路口下走去,她还是不断抬头向上望去,但是那条小径的中段,十分黑暗,妮娜抬头望去,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由于四周围十分寂静,她却可以在那簇灌木丛上,发出一阵的声音,她在想那一定是金康拉起了高达,在替他换衣服了。
然而事实上所发生的事,和妮娜所想像的,却有极大的距离!
的确,她听到的那一阵声,是金康将高达的身子翻了过来,而金康也的确抓住了高达
前的衣服,将高达的身子提了起来。
但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却并不是金康替高达换衣服,而是高达的双手,突然之际叉住了金康的颈,令得金康张大了口,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就是高达的计划!
在妮娜的房间中,他已定下了那个计划,那是妮娜她所给他的灵感,他听到妮娜说要在他死了之后,使人认为他就是金康,他想到妮娜一个人一定难以做得到这一点,而要人帮助她,最可能的帮助,不是别人,自然正是高要找的金康!
所以他只要避过妮娜的子弹,躺在地上,那么不必他去找金康,金康自然就会来到他的身边!那是一个绝妙的将计就计的方法!
当然要实行他的计划,也不是容易的事,首先他要能避得过妮娜的
弹,那就必须要掌握妮娜发
的那一刹间!
事实上,那一刹间是由高达操纵的,当高达疾转过身来,作势要向前扑去之际,他知道妮娜必然在那一刹之间扳动
机的。
而他就在那一刹间来临之前,身子先向后仰去,倒在地上,妮娜发出的那一
,实际上是在他的身上掠过,并未曾击中他!
而高达则立即伏在树丛上不动。他那样做,还需要极大的勇气,肯定妮娜不会再发
第二
,他那样肯定的根据是妮娜会怕
声惊动了他人。
这等于是拿他自己的生命在从事一场赌博,而这场赌博到目前为止,他是赌嬴了,刚才他几乎因为等得不耐烦而离去。
然而现在,他计划的高xdx
部份来临了,他听到了妮娜和一个男人的讲话声,他可以肯定,那个男人一定就是他要等待的金康!
当金康翻转高达的身子之际,他是做梦也想不到会被高达扼住了颈际的,而这时被高达的双手扼紧了他的头颈之际,他心头的骇然,实是难以言喻。
高达将他的身子拉近了些道∶“你想不想我现在就捏死你,
种?”金康拚命地摇著头,高达将他的身子按在一株树上,然后左手捏著他的咽喉,右手在他的身上按著,很快地找到了一柄手
。
他将
抵在金康的
口,捏住他咽喉的手则略松了一松道∶“那笔款子在什么地方,你讲出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金康先生!”
金康的身子剧烈地抖著,他来此之前所想的一切太好了,但此际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却实在是太残酷一些了。
他一面发著抖,一面在他的喉际,发出‘咯咯’的声响来,高达催促道∶“快说,不然我可以立刻掐死你,或者将你交给曾被你欺骗的同
。”
金康的身子抖得更剧烈了,他哑著声道∶“我━━说了,那笔款项就在我酒店房间的蓝色的衣箱中,全在那箱中。”
高达抬起脚来,自鞋底
出了一支麻醉针来,在金康的头颈上疾刺了一下,金康的身子立刻向下倒了下去。也就在这时,高达已听得妮娜在催道∶“好了吗?”高达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向小径下走了下去,妮娜看到了他的身影便道∶“都妥当了吗?”
高达加快脚步,来到她的面前才道∶“妥了!”
小径口处,有一盏路灯,灯光虽然黯淡,但是也足可以使妮娜看到,在她面前的并不是金康,而是已经‘死’了的高达!
在一刹那间,妮娜整个人,像是完全浸在冰水之中一样,她面色变得难看之极,高达的手在她身上轻轻地拍著,她也没有反应。
直到高达伸手在她的衣袋之中,将那柄手
取了出来,妮娜的身子才陡地一震,发出了一声尖呼,转身便待向前奔去。
但是高达却立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笑道∶“妮娜,你连多穿一件衣服的时间也没有吗?你别走,我还要和你在一起。”
妮挪用力挣著,但是高达的手指却越来越有力,妮娜终于软了下来,高达笑着道∶“你想不到吧,那笔钱在什么地方金康已告诉我了!”
妮娜咬牙切齿道∶“那不中用的东西!”
高达挽著妮娜向上走去,如妮娜押著他的时候一样,他手中的
抵在妮娜的
际,而
口微微向上,在走出了几步之后,妮娜的身子开始向高达靠来道∶“得了那笔钱之后,你不打算和我一齐享用吗?”
高达道∶“我倒是想,可是不敢。”
“你怕什么?”
“我怕你在
上一个翻身,又用
对住了我!”
妮娜娇笑了一声道∶“可是你想想昨天晚上,我是怎样对待你的。”
“是啊,但是今天早上呢?”
妮娜无话可说,高达押著妮娜穿过了斜径,又走了几十码,已来到了他
间停在路旁的车旁,他推著妮娜,坐向司机位,他则坐在妮娜的后面。
“到蓝天酒店去,小姐,我的
一直指著你,而且我不会不舍得开
的,你诚然是一个美女,但当我有了那笔钱之后,一定会有更多的美女,向我投怀送抱的,对不对?”高达的声音,十分冷酷,是以令得妮娜的脸色,出奇的苍白。
车子驶动了,不多久便经过了繁华的、闪耀著霓虹灯光芒的市区,一家戏院刚好散场,许多人一齐涌了出来,车子的速度自然慢了许多。
但是车子终于还是在蓝天酒店面前停了下来,高达仍然拥著妮娜,一齐进了酒店,当升降机停在十八楼之后,他们一齐走了出来。
妮娜走在前面,高达在后面跟著,到了一八○七室门口,妮娜取出钥匙,打开了门,高达在她的肩头上推了一推,他自己也闪身走了进去。
妮娜跌倒在地毯上,高达抬头看了一看道∶“不错啊,金康这小子可算是会享受的了,起来,我们一齐到他的房间中去。”
妮娜站了起来,深深地
了一口气,自她被拉松了的衣钮中,
出粉光致致的一抹酥
来,她美丽的脸庞上,也现出了一副十分幽怨的神色来。
她柔软的双手,轻轻放在高达的肩头上道∶“高达,你能得到这笔钱,饮水思源,还是应该感谢我才是,你难道━━”高达不等她讲完,
口便已在她的衣
中伸了进去,冰凉的
口,直抵在妮娜的
前,妮娜立刻向后,退开了两步。
高达直来到房门口,一脚踢开了门,直趋壁橱之前,拉开了壁橱,壁橱中有好几支箱子,其中一支中型的提箱是蓝色的。
高达握住了箱子的柄,用力一提,将箱子提了出来,那箱子的沈重,令得高达的身子突然向前一倾,他将箱子抛到了
上,立刻打开了箱盖。
当箱子盖被打开之后,高达也不
呆住了。
他绝不是没有见过钞票的人,可是他却也决计未曾看到过那么多的钞票!
箱子之中,有著大半箱钞票,而且全是旧钞!
高达合上了箱盖,转过身来,从打开的房门中,他看到妮娜刚放下了电话,高达立刻喝道∶“你在打电话告诉什么人?”
妮娜转过身来,紧抿著嘴,并不出声。
高达提起了那箱子,大踏步向外走去,妮娜不住地后退,高达直
到了她的身前,再次厉声喝问∶“你在打电话给谁?”
妮娜摇著头道∶“没有给谁,没有给什么人,你带我一齐走吧,你有了钱,虽然会有美女,但是可有像我那么好的?”
她突然打开了大衣,将她美好的
体完全展
在高达的眼前,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将身上所有的一切全都
去,这时她紧并著腿双站立著,那样的
惑,是令得任何男人,都会血脉贲张的,高达‘飕’地
了一口气。
妮娜急急地道∶“你看我怎样?高达,我会全心全意令你快乐的,你可以将我当作是你的女奴,我一定会令你极之快乐的。”
高达在他耳际‘嗡嗡’作响之际,及时遏制了下来,他
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是一个危险人物。”
妮娜像是自知自己的要求已经没有希望了,她的脸上现出狠毒之极的神色来,再也没有比一个女人用她自己的美
去引
男人而遭到失败之后,心中更感到怀恨的了,她咬牙切齿地道∶‘高达,我一定要看你死,看你一寸一寸地死去!”高达微笑着道∶“你可以等这个机会的!”他突然一转身,转到了妮娜的背后,
柄在妮娜的后脑,重重地敲了下去,任由妮娜倒在地上,只是顺手抛出一张椅垫,恰懊遮住了妮娜平滑的小埂K提著手提箱,在走廊中匆勿地走着,妮娜刚才一定曾通知了什么人,他一定要尽快离去,要不然一定会有意外发生了!他直向电梯走去,可是他还未来到电梯之前,电梯便突然停了下来,高达的手中提著过千万的现钞,那使他变得十分机警。他一看到电梯停下,便立刻身子一闪,紧贴着一条走廊中凸出的大柱,站著不动,电梯门打了开来,他看到四五个人一齐走了出来。那四五个人虽然全穿著便装,但是高达却认识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那是警方的两名高级人员!高达在刹那间,不
陡地
了一口气,心中暗叫了一句∶好厉害的妮娜!妮娜竟去通知了警方!高达贴墙站著,一动也不动。那四名警官,大踏步地向一八○七室走去,高达一等他们走过去,便转过身,迅速地进了电梯,向电梯女郎笑了一笑道∶“我要下去。”电梯门关上,电梯向下降著,在那一刹间,高达的心中,在急速地转著念,他知道酒店下面一定也已密布著警方人员了,自己搭乘电梯下去,可能电梯的门一打开,便会落到警方人员的手中,高达并没有犯什么罪,他如果落在警方人员的手中,也可以立刻获得释放的,但当然那时他手中所提的那箱钞票,会不再属于他的了!那么大的一箱钞票,得而复失,那自然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情,所以他一定要避开警方人员,那时他也已经想到妮娜为什么要通知警方了!他知道这笔庞大的钱,一定是一笔警方正在严密追查的赃款,根据警方的惯例,若有人告密而使警方得回所要寻找的款项,那么至少可以得百分之五的奖金,或者还可以更多,妮娜向警方报告,就是准备牺牲百分之九十五,只想得回百分之五!那样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的确是不多见的,高达虽然样样都有点不在乎,可是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头却也为之骇然,觉得以后非小心提防不可!他在迅速地转著念,电梯也在迅速地下降,到了三楼,电梯突然停了下来,门打开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而就在那中年妇人走进来之后,电梯的门就快合拢之际,高达突然闪身,从门中穿了出去,他根本不去理会自电梯中发出来的惊讶的呼叫声,在走廊中奔著,奔到了褛梯口,在褛梯口,他略呆了一呆,向下去,只消走上三层,他就可以有机会走出酒店去,但是他知道那机会实在太微小了!所以他不向下去,反倒飞快地向上奔去,他在几乎望不到顶的褛梯上奔著开始几层,他奔得非常之快,但到了十五楼时虽然他一直保持著运动家的体魄,但是他也
不住
起气来,他继续向上奔著,奔到了十九楼,他才又转进了走廊。在一口气登上了十九层楼之后,他更觉得那一箱钞票应该归他所有了,因为他可以说,一生之中,从来也未曾为了钱而如此之辛苦过。他在走廊中走着,已可以听到十八楼传上来的嘈杂声,侍者大概都下去看热阔了,所以走廊中十分静,那对他是有利的。他来到了最近的一扇门前,也不及看那房门的号码,便取出百合匙来,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门,推门而入,立刻又将门锁上。他背靠著门,定了定神。刚才在褛梯上飞奔之时,他只是想着快一点奔上去,绝无余暇来多思考一些别的事,但现在他可以思考一下他自己的处境了。现在警方人员自然可以知道他是在这酒店之中,妮娜自然也被救醒了,那也就是说,警方不但知道他在酒店中,而且知道他和那箱钞票在一起!警方一定要尽力找到他,那对他是十分不利的。而对他有利的则是,这酒店中有超过四百间大大小小的房间,住的全是有身份的高贵住客,警方要展开逐间房间的搜查,需要很多时间,而且警方也会考虑到
扰住客,所以警方最可能的措施,是紧守著每一个出口,等他自投罗网!他在想了一分钟之后,已得出了结论;他暂时是安全的。既然暂时是安全的,那么他就有必要来打量一下现在的环境了。他抬头看了一看,便发现他是处身在这高贵的酒店中,比较廉价的一种房间中,房中有一列沙发,傍著沙发的,是一列屏风。不消说,屏风之后一定是
了!当高达的目光扫过屏风之际,他不
呆了一呆,在屏风脚下,他看到了一支镶著粉红羽
的拖鞋,而在拖鞋上面,幌呀幌的,却是一支白玉也似的脚!那自然是一支属于女人的脚,它不但纤细、浑圆,而且在脚趾上,擦著银底红点的指甲油,那脚在轻轻地点动著,高达只能看到足踝为止。高达不
呆了一呆;
上有一个女人!
上有一个女人,而在他用钥匙打开了房门之后,那女人却仍然躺在
上,非但不走出来看一看,也绝不发出惊叫声来。那么那女人是什么人?高达几乎想立刻打开门奔出去,因为一个有著如此镇静能力的女人,无论如何都是令人觉得可怕的。但是高达还未曾转过身去,就听得
上传来了那女人的声音,那是一
第五章
侍者昏了过去,高达便迅速地将侍者身上的衣服
了下来,穿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他提着手提箱,打开房门,向外走去。
他走出房门就看到走廊两端各有两个便衣探员站着,高达连停也没有停,仍然提着箱子,向前走去,他来到一个写着‘储物室’的门前,拉开了门。
一打开了门,他就看到了他要找的东西,那是一辆推行李的两轮车,高达将车子推了出来,将手提箱放在车子上。
然后他走向电梯。
在他向电梯走去的时候,他可以见到那两个探员的目光,正盯在他的身上,高达的心情十分紧张,只要能够离开酒店,那一箱来历不明的钞票,就归他所有了,对高达那样的
子来说,那样的一箱钞票,可以变成人间所有的欢乐!
但如果出不了那酒店的话…
高达不敢多想,而事实上,这时候在两个便衣探员的注视之下,他神经紧张得也根本无法想下去!要命的电梯,好像永远不会来到一样,高达只觉得有好几股冷汗,在他的背脊上爬来爬去,令得他感到不舒服到了极点。
如果那两个便衣探员走近一些来看一看的话,一定可以发现这个‘侍者’的面色,实在太可怕了。
但是他们却没有走近来,因为他们刚才看着侍者走进那房间中去的,现在侍者又走了出来,那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其实那两个便衣探员,也根本未曾一直盯住了高达在看,只不过高达做贼心虚,所以才以为别人已经在注意他而已。
高达并不是第一次做那样的‘便宜勾当’,但是这一次,却是他有生以来收获最大的一次,那就像一个虽然好赌,但是却从来也未曾参加过豪赌的人,忽然之间置身于一个注码极大的赌局之中,由于紧张和兴奋,身子便忍不住贬发抖一样!
高达只等了一分钟,然而那一分钟,在高达的感觉上,比整整一小时还来得久些,电梯终于到了,门一打开,高达连忙推着行李车,进入了电梯。
等到电梯门重又关上之后,他才感到自己已摆
了那两个便衣探负的眼光,那令得他不由自主,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是在电梯门一打开之际便走进来的,是以电梯中还有什么人,他根本未曾注意到。直到此际,他松了一口气之后,才发现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人。
那是两个衣着十分入时的女郎,其中的一个正在注视着他,那又使高达不舒服起来,因为他感到那女郎注视他的目光,十分异样!
高达是记得自己的身份的,他的身份是侍者,那两个女郎当然是酒店的住客,酒店的女住客用那样的目光注视一个侍者,自然是十分失态的。
高达的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只要那两位小姐不是经过化妆的女探负,让她们注视自己好了,只要电梯一停,就有机会出酒店了。
可是就在那一刹间,那位一直盯着高达在看的女子,突然伸手在另一个女子的肩头之上,轻轻拍了一下道:“宝玲,你看那是谁?”
另一个女郎转过头来,那女郎年轻得多,也美丽得多,她有着一只简直可以摄人魂魄的大眼睛,在那双眼睛中,每一个男人都想去探索它的眼色何以是如此忧郁,她才一回过头来,高达就吃了一惊,连忙低下头去,但是那女郎已然失声道:“高达,是你!”
高达这时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整个酒店上下,密布着警探,所有警方人员的目标是他,他提着整整一箱来历不明的钞票,又击昏了一个侍者,假扮侍者,企图混出酒店去,可是偏偏就在电梯中,却遇到了宝玲!如果遇到了别的女孩子,他也有办法,可是那偏偏是宝玲!
刹那之间,连如此机灵善变的高达,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了,他忙道:“小姐,你认错人了,你——我只是侍者,我不是——”
但他的话还未曾讲完,宝玲已打断了他的话头。
宝玲大而乌黑的眼睛睁得很大,直视着他,用相当缓慢的声调说:‘高达,你不必再在我的面前玩那样的把戏了!’
高达知道自己那样极力否认是没有用的,就算他烧成了灰,只怕宝玲也能够认得出他来的,道理实在很简单,因为他是第一个闯进宝玲生命中的男人。
那是三年前的事,那一年,宝玲只有十八岁。
那的确是一段很甜美的回忆,但是高达却难以在这样的情形下去回想往事,他手心在冒着汗,他必须摆
她,要不然他就有双重的麻烦了!
而在这时候,电梯又落得大快了!
在高达脑中一片混乱,根本还未曾想出任何应付之法时,电梯已然停了,电梯的门,自动打开,高达便向外看了一眼,便倒
了一口凉气!
凭他的经验可以看出,在酒店的大堂中的那些人,至少有二分之一是警方人员!他正迟疑着,不知道是跨出去好,还是停留在电梯中好。
而那时候,已经有不少怀疑的眼光,一齐向电梯中望来,高达几乎整个人都麻痹了,他唯一可以求助的,就是宝玲和她的女友了!
但是宝玲应该是世上最恨他的人,她会帮他吗?
高达感到自己的喉咙十分干涸,他发出的声音也十分紧涩,他道:“宝玲,帮我一下,当着我是替你服务的,你一定要帮我!”
宝玲一直注视着高达,这时高达的神清,一定十分狼狈,是以宝玲丰润的朱辱向上微翘着,现出了一个椰揄的神情来。
在她身边的那女郎道:“宝玲,别理他!”
但是宝玲却道:“跟我来。”
那另一个女郎‘嗄’地一声,瞪了高达一眼,她们两人一齐走了出去,高达忙推着行李车,跟在她们两人的后面。
才走出了几步,
面有两个中年人
了上来,一个道:“锺小姐,会场已布置得差不多了吗?请帖早已经发出去了?”
“下午三时可以如期举行。”宝玲简单地回答。
高达也不知他们在讲些什么,只是低着头站在宝玲的身边,那样的情形,看在任何人的眼中,都知道他是替宝玲提那只箱子的。
宝玲又道:“陈经理,我或者会迟些到——”
那中年人着急道:“那怎么行,你是这次时装设计的主持人,你——如果迟到,那么这次时装表演,就没有人主持了。”
宝玲转过头去道:“陈小姐会代我主持一切的,陈小姐,是不是?”
被宝玲称为‘陈小姐’的,就是和她一个电梯下来的那女郎,只听得她道:“宝玲,你听我说,你别信他,他是天下最无
的骗子!”
陈小姐的话说得十分之大声,几乎整个酒店大堂中的人都可以听得到了,是以一时之间,不知有多少目光,向他们的几个人望来。
在那一刹间,高达真想立刻抛出那一箱钞票,宁愿牺牲了钞票不要,立即逃走,因为他知道大堂中至少有一半是警方人员!
他背上的冷汗,像是无数条冰冷的小蛇一样,在他的背脊上爬来爬去,如果说高达的一生之中,也有过受罚的时刻,那么现在就是了!
他尽量低着头,但是却又不能低得惹人怀疑的程度,高达像是在一个人皆衣冠楚楚的场跋下,他却是全身赤
一样地尴尬!
但事实上,这时根本没有人去注意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两位美丽的女郎身上,尤其是着名的时装模特儿锺宝玲的身上。
锺宝玲苗条的身形,清秀的脸庞,和她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使她成为全市最着名的时装模特儿,她那对出色大眼睛,被记者形容为‘梦幻的星空’!
锺宝玲带着一丝凄然的微笑道:“我知道,我会应付任何骗子的,陈小姐,你只须要帮我应付那时装展览就可以了。”
陈小姐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锺宝玲又向外走去,高达几乎忘记起步跟在她的后面,因为他实在紧张得僵硬了,直到种宝玲走出了三四步,他才急急推着行李车走了出去。
锺宝玲一直和人打着招呼,高达跟着她,走出了酒店厚厚的玻璃门,锺宝玲才向他望了一眼道:“我的车在停车场中。”
这时正好有两名警员,就在他们的身边!
高达忙偏过头去道:“小姐,我替你将箱子提过去!”他提起了箱子,又和锺宝玲向前一齐走了出去,一直来到了停车杨,高达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忙叫道:“宝玲,你——”
“上车!”宝玲不等他讲完,便冷冷地吩咐着。
高达摊一摊手道:“宝玲,你不是有事吗?我在你主持的展览会完了之后来找你,因为我也有点事,我一定会来找你的,绝不如上次那样——”
“上车!”宝玲再一次冷冷地吩咐着。“你有麻烦了,是不是?满酒店的警负都是为你而来的,你想不想我高叫一声?”
“不,不,千万不要!高达忙摇手。
“我是应该高叫的,”宝玲雪白整齐的牙,紧咬着下
,那种神情,使得高达有点想入非非起来。“但是我不要借助警方的力量来处置你,我要自己处置你!上车,再要废话,我立即高声大叫。”
高达哼了一声,
去了身上的制服,提着箱子,进了车厢,宝玲道:“你开车!”
高达将那手提箱放在身边,将车子驶出停车场,宝玲冷笑着道:“你一直不肯离开那箱子,那是什么?又是用来骗女人的东西?”
高达只是陪着笑道:“宝玲,到哪里去?”
锺宝玲美丽的脸庞突然变得苍白,但是她却还竭力保持着镇定,她道:“到海天别墅去,那里的月
,衬着平静的海水,特别美丽!”
锺宝玲在讲那一句话的时候,像是在背书一样,是一个字一个字讲出来的,这种语调听来十分特别。
虽然那是十分普通的一句话,但是高达在听了之后,却苦笑了起来,那是他曾经讲过的一句话,只不过,那是三年前的事!
三年之前,他讲了那句话,他和宝玲一起到了海天别墅,他们一起在一个宽大的阳台上欣赏月光,月光映在宝玲的大眼睛中,使她那一双美丽的眼睛,更加明亮、更加
人,高达情不自
地吻了她,那大概是高达第一千次和女孩子接吻。
但是在宝玲而言,却只有一次。
高达是一个
子,和
子在一起的女子,很少会是淑女的,然而锺宝玲却是淑女,而且锺宝玲又是在充满了幻想的年龄。
每一个十八岁的少女,都会幻想自己有一个白马王子,而高大、英俊、潇洒的高达,就是锺宝玲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当高达吻着她的时候,她感到整个人都是酥软的,她几乎一点力道也没有,整个人就像是一团棉花一样,她当时觉得出在她自己不算是很丰
的
前,高达的手指在恣意地摩挲、玩
,那更使得她全身发抖,她想推开高达的手,但是却一点力道也使不出来。
她甚至连如何被高达抱进房中去的也不知道,等到她突然之间,又恢复了体力时,那时已经迟了,她发现自己是赤
的,高达也是。
她变得像一头受了惊而无处躲藏的小羊,反而躲进了高达的怀中,再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在宝玲来说,是又清楚又模糊的。
高达是如何占有了她的,她根本记不起来,她是记得阵阵的痛楚,和自己发出来的呻
声,她记得当高达疯狂的时候,她用力咬啮着高达的肩头,咬出了一个鲜红色的牙印。她记得最清楚的是,一切恢复平静之后,她侧过头去,泪水莫明其妙地自她的眼角
下,她看到落地窗前的轻纱,被微风吹开,而外面的月
很美,正如高达所说的一样。
而高达也感到了意外的吃惊。
因为宝玲是女处。
那也是高达不容易忘记的事,因为宝玲是他生命之中唯一的女处,他在第二天早上和宝玲分手,两人又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但是到时,高达却失约了。
高达在考虑了好几小时之后,才决定失约的,因为宝玲是女处,而他占有了她,但是在他的脑中,却从来也未曾有过结婚的念头。
而且宝玲是一个淑女,高达是一个
子,高达的内心,对宝玲多少有些亏歉,他也不想再使宝玲受更大的痛苦,所以他走了。
他离开这城市,到缅甸和泰国边境的原始森林之中,住了三个月,他到原始森林中去的目的,是发现那里有第二次世界大战时
军留下的一大批黄金。
彬许那原始森林中真有大量黄金,但是高达却没有得到,还几乎将性命断送在成群的大毒蚊和随处皆是的大蚂蚁上!
等到高达从原始森林中回来时,他未曾跟人说起宝玲,而他也继续着他那昏天黑地的生活,三年过去了,他几乎已将宝玲忘记了。
然而今天在那样特殊的情况下,他又遇到了宝玲,而且宝玲还讲出了三年前,他曾经讲过的话,这令得高达知道,这三年来,宝玲绝没有把他忘记,一个女人三年来不断地想念着一个男人,那是深切的爱,但是那深切的爱,也可以变成深切的恨!
高达不敢说什么,只是驾着车,向前驶去,他不知宝玲要怎样对待他,他打量了宝玲好多次,宝玲都睁大了眼望着外面,带着茫然的神色。
汽车在二十分钟之后,便已驶出了市区,郊区的大路上来往的车辆不多,高达知道自己如果突然停车,提起那箱钞票,打开车门,翻过山坡逃走,宝玲是一定追不到他的,可是高达却只不过那样想着,他的脚只是踏着油门上,而不踏向煞车。
高达的心中也十分混乱,他在三年前对宝玲就有十分亏欠之感,如果这时再弃她而去,那么他心中的亏欠之感也将更深。
高达还更想,那不单是为了怕内疚于心,而是在又见到了宝玲之后,他觉得在宝玲身上,在宝玲的大眼睛中,处处散发着一种无比的吸引力!
那种
力使得高达不舍得离开她!
当高达想到这里之际,也不
陡地一惊,因为他发现自己这时不立郎逃走,那是因为他已舍不得离开宝玲,因为他已爱上了她。
这种感觉,的确是令得高达吃惊的,因为他从来也未曾爱上任何女人,也不想爱上任何女人,但如今,他却有了那样的感觉!
高达的心中十分混乱,享子在驶进了一条两旁都植着大树的道路之后,在一座临海的两层洋房前,停了下来。
那洋房几乎完全隐没在婆娑的树影之中,幽静除了鸟语声之外,几乎什么声音也没有,那真是情人幽会的好去处。
车子在铁门前停下之后,一个穿制服的仆人立刻将铁门打开,高达驾着车子,缓缓驶了进去,一个女仆出来替他拉开了车门。
那女仆十分有礼,叫着宝玲道:“锺小姐,这个月你来早了,你应该是二十二
才来的。”
宝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道:“给我钥匙。”
那女仆连忙答应了一声,将钥匙交给了宝玲,又向高达神秘地一笑道:“先生,锺小姐每个月二十二
都来这里,但从来都是她一个人,也只有像你那样的男士,才配和她一起来,祝你们幸福!”
宝玲像根本没有听到女仆的话,迳自向前走去。
高达苦笑着,宝玲每一个月的二十二
都到这里来,高达自然知道宝玲为什么要选择二十二
,因为他和宝玲第一次来这里,就是二十二
!
他顺手
出了一张钞票来,
进了那女仆的手中,急急跟了上去,他们上了满铺着柔软地毯的楼梯,宝玲用女仆交给她的钥匙,打开了一扇门。
那是一间优雅之极的卧室,一切布置,和三年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高达一进去,放下了手提袋,关好了门叫道:“宝玲。”
宝玲直走到落地长窗之前,站立着不动。
事情好像又回复了三年之前,高达轻轻地走过去,走到了宝玲的背后,他伸出手搂住了宝玲的纤
,手掌轻轻地贴在宝玲的小股稀
宝玲略觉一震,又呆立着不动。
高达俯下头去,吻着宝玲的发脚,吻着宝玲的粉颈,吻着宝玲的脸颊,她泪
了下来。
高达低声道:“别哭,宝玲,我们又在一起了!不是吗?你看,和三年前一样,我们又在一起了。”
宝玲突然转过身来,她的大眼睛中,闪耀着泪花,那使她看来更
人,她低下头一会,就抬起头来道:“我没有哭。”
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由于紧贴着,所以高达可以感到因为她呼吸急促,
脯的起伏,她仰着头道:‘高达,你——”
高达不容她讲下去,便用嘴
封住了她的嘴。
宝玲的舌尖是那样柔软,她的呼吸是那样芬香,那是高达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所绝对没有的感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只有
念,但是和宝玲接吻,却使他有爱的感觉,他将宝玲搂得更紧,宝玲的大眼睛中,又
出
迷茫茫的神色来。
高达在那时候,已不在乎宝玲怎样来惩罚他了。
宝玲的面颊上,逐渐地由她的肌肤深处,透出了一重绯红色来,那如此美丽动人的耕红色,决计不是任何化妆品所能染得上去的。
当他们四片嘴
分开之际,宝玲微微
着气,她纤细的手指,在高达的
前抚着,突然她解开了高达的一粒衬衫钮子,低声叫道:‘高达!’
那一下回肠汤气的唤呼,实在胜过了千言万语。
高达‘唔’地答应了一声,手指在宝玲的背部,轻轻地滑下,在他手指滑下之际,将宝玲裙后的拉链,轻轻的拉了开来。
宝玲的脸色更红,她的手指有点发抖,再解开了高达榇衫上的一个钮扣,高达也在同时,解开了一个扣子,他的手到了宝玲的
前,手指触到了柔滑的、坚轫的双
,高达的身子,也不
微微发起抖来,现在的情形,对高达来说,实在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当他拥抱的对象是宝玲的时候,他也有不寻常的感觉,那种感觉绝不是文字或言语所能形容出来的。
宝玲的裙子褪下去,落在地上,高达将她轻轻的抱起来,再轻轻的把她放在
上,宝玲立即拉起了毯子,将她自己完全盖住。
高达按下了
头柜的一个掣,窗帘自动合拢,藏在暗处的浅紫
的灯光亮起,动人的音乐,也自隐藏的扬音器中,传了出来。
高达深深地
了一口气,慢慢地揭开毯子,宝玲的头发有些凌乱,几丝柔发,遮在她秀气的脸庞之上,高达轻轻的吻了下去。
他们立刻拥抱在一起,互相吻着,宾玲的气息越来越是急促,她急促的
息声,突然转为一种低呼,那是
魂蚀魄的低呼声!
那种低呼声,衬托着她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那简直使高达疯狂,高达越是疯狂,宝玲的呼声也越是急促,她不住地摆着头,也不断地扭动着她的躯体,像是想摆
高达,她双手紧紧地抱住了高达,终于,她又咬住了高达的肩头。
极度的疯狂,极度的痛快,然后便是突如其来的静止,好久宝玲才又摆动了一下身子道:“你,打开
头柜的抽屉。”
她一面说,一面伸手掠了掠她的
发,在浅紫
的灯光下,她雪白的手臂,发出
人的幽香,高达伏在她的
前,轻轻吻着道:“唔,做什么?”
“你打开抽屉!”宝玲推了推高达。
高达仍然不起身,他伸过手去,拉开了抽屉,伸手在抽屉中摸着,但是他摸不到什么,那是空的。宾玲又道:“摸抽屉的底部。”
高达依言向抽屉的底部摸去,他的手指碰到了冰冷坚硬的刀锋,那一定是一柄极其锋锐的刀,要不然绝不会使人以如此凛然之感的。
高达陡然一震,俯起身来。
“那是一柄利刀。”他失声叫着。
“是的,一柄不必用什么力就可以刺入人体的利刀,是我暗藏在这里的,没有人知道这一个秘密。”
“是为了什么?”高达有些明知故问。
“我想我总有再遇上你的一天的,如果我遇到了你,我一定带你到这里来,我要和你做
,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和最后的男人,当你第一次闯进我的生命之际,我只有痛楚,我是女人,难道我不能有享受?”
高达问:“然后?”
“然后我就用这柄刀子,将你刺死。”
“宝玲,你在开玩笑!”
“绝不!”
“那么,现在你——”
宝玲的手臂,又紧紧地拥住了高达,她的声音腻得使人一听就心
,她道:“可是我不能,刚才——高达——你使我——使我——我不能没有你!”
“宝玲,”高达叫着:“嫁给我,嫁给我,做我的
子!”
世上有各种各样的求婚方式,但是像高达那样,在如此的情形下向爱人求婚的,只怕还没有过,尤其是在这以前几分钟,还绝不知人间有结婚这回事的高达,他的求婚,更是出入意表。
可是却还有出入意表的事!
宝玲的头枕在枕头上,她一头黑发披散着,她在听了高达的话后,竟然摇了摇头道:“不,高达,我决不嫁给你。”
她回答得十分快,而且十分坚决,显然她决计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已想好了的。
“为什么?宝玲。”高达问。
“我不要你可怜我,高达,我爱你,我自然知道三年之前为什么你会失约不来见我。”宝玲
了
,高达又俯首去吻她。
“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你知道我是女处,你以为我一定会哀求你,
住你,要嫁给你,所以你才一定要避开我,对不对?”
“我——我——”高达叹了一声。“你是说对了一半,宝玲,我当时还觉得,我实在是配不起你,你——说对了一半。”
“高达,我不嫁给你,你也不必当我是你唯一的女人,我也绝不会乞求你做我的丈夫。”宝玲说得很平静,但很坚决。
高达明白,三年前自己的失约,使得宝玲少女的自尊心受了极度的打击,那绝不会是三言两语能够恢复的,他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在宝玲的身上,恣意地爱抚着,他们两人根本不知道时间是怎样过去的,他们只知道因为过份的疲倦,而睡了三、四次。
但是每一次,总因为两人的身子拥抱在一起的那种特殊的刺
而醒过来,然后又是再一次的疯狂,又是宝玲再一次急促的
息。
阳光终于透过了窗帘,
了进来。高达按了按
头柜的那个掣,窗帘移开去,眼前陡地一凉,阳光满室,宝玲发出了‘嘤’的一声惊呼,急拉着毯子,向她自己的身上盖去,但是高达却伸手
暴地将毯子拉了过来,抛在地上。
宝玲在毯子被拉关的一刹间,身子是缩了一缩的,但是她立刻勇敢地
直了身子,将她美丽的
体,完全披
在高达的眼前。第六章
高达目眩了,那样地洁白、那样地完美!
高达握住了宝玲的手臂,将她轻轻地翻了过去,宝玲的背部线条,更令得高达疑惑她是一个根据所有的美塑造出来的石膏像!
高达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宝玲用沉重的鼻音,发出
足的声音来,高达直到这时,才有空暇向放在门旁的那手提箱看了一眼。
他的手停止了活动,他在想他必须离开宝玲几小时,去安置那一箱钞票。宝玲已和他在一起整整一夜,那可能会使那位陈小姐担心,而向警方说出她们曾在电梯中遇到高达的事,那么警方就会在陈小姐的口中,查问宝玲的生活习惯。
那么就可能一步步地追查到这所海天别墅来。
高达一想到这一点,他离开了
,拿起了抛在地上的衬衫。宝玲转过身来道:“你要走了?”
高达忙解释道:“我不是要走,你知道我有了麻烦,警方人员正在找我,你一夜未曾回去,你那位女友可能会向警方提供我的消息——”
高达才讲到那里,突然听到一阵异乎寻常的车声,自远而近传了过来,高达连忙跳到窗前,向外望去,他看到一辆警车和两辆警方的黑色轿车,已经在海天别墅的铁门口停了下来。
高达实在没有时间多作解释了,他以最高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提起了箱子,宝玲也已披起了一件红色的纱晨褛,用手整理着
发。
高达匆匆地在宝玲的
上吻了一下,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越过了阳台的栏杆,涌身便向下跳了下去,阳台离地至少有十二米高,幸而是野草十分茂密的山坡,而且高达也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在他向下跳去之际,他已听到急骤的敲门声了。
高达在山坡上滚动着,当他停止滚动之际,他抬头向上望去,离海天别墅的那个阳台,已有五、六十米了,他看到阳台上站满了人,在向下指点着。
高达矮着身,继续向下奔去,不多久,就奔到了海滩上,在海滩上有供人划游的小艇,高达跳上了其中的一艘,拿起船桨,用力向前划着。
他并不是划出海去,而是贴着海边的悬岩在向前划,那样,除了水上面的人,紧站在悬崖边上向下望来,否则是看不见他的。
高达一直向前划着,他知道越是向前划,他就越是安全,幸而他的体力十分强壮,所以可以支持得住,他大约划了一小时,一直到看到在一个相当隐蔽的海湾中,停着一艘游艇,他才停下了桨。
那艘游艇并不很大,只有三十米长,看来只有一个主舱,这并不是驶游艇出海游玩的季节,海上的风十分劲,游艇孤伶伶地停在海湾中,看来十分异特。
高达在停了半分钟之后,仍然向前划了出去,但是运桨却慢得很,而且十分小心,尽量不使它们发出声音来。
他渐渐地接近了那游艇,游艇上十分静,看来像是艇中根本没有人一样,高达心中十分高兴,因为这一艘游艇,如果燃料充足的话,就可以使他逃出相当远,藏匿一两天,然后当他和他的朋友取得了联络之后,他们就可以制造假的证供,来使妮娜的证控变得无效,那一箱钞票就可以完全归他所有了。
他将小艇靠着游艇泊定,他轻轻地攀上了游艇,他还不能决定游艇中是不是有人,是以他必须行动小心些,他先到了驾驶室中,观察了一番,那游艇装配着第一
的,而且保养极好的机器,高达又退了出来,来到了主舱的房门口。
当他来到了那舱房门口之际,他突然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声音,那声音乍一传入他的耳中,他还以为那是引擎突然响动了起来。
然而那声音决不是从装置机器部份传出,而是从主舱中传了出来的,高达略呆了一呆,轻轻地转动着门柄,将门推开了寸许。
一股暖气扑脸而来,主舱中是开放着暖气的,那主舱的布置,十分华丽,触目全是柔红色,只除了两个人是例外。
那两个人是全身赤
的,他们的皮肤,当然不会是枣红色,那男的肤
黝黑,看来像是一个菲律宾人,那女的肤
十分洁白,圆脸、大眼、小嘴,脸上的化粽十分浓,面貌看来也很
丽,但想来是日子过得舒适的原故,她身上至少有五十磅多余的
。
那种乍一听像是机器发动的声音,就是由这一男一女两人发出来的,当高达推开门向内看去时,他们正从沙发上滚跌下来,到了地毯上。
那肤
白暂的肥妇人正紧紧地咬着牙,从她脸上的神情看来,像是就算在那一刹间,游艇炸成了粉碎,她也是甘愿的。
高达不
笑了笑,他本来是可以推门直入的,但是他却觉得那样做,未免太残忍了一些,所以他不但未曾进去,而且将门再轻轻地关上,倚在门上,欣赏着由门内传出来的声音。
舱内的胖妇人,开始叫了起来,她的声音倒十分娇美动听,那和她的娟好的面貌倒是相配的,想来她在少女的时候,一定十分美丽,只不过由于不知道如何保持她美好的身材,所以才成了那样的肥妇人,她叫得多姿多采,十分曼妙动听。
在高达几乎等得不耐烦之际,舱中所有的声响,才一齐静了下来,高达又等了一分钟才伸手在门上,‘拍拍’敲了两下,接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那一男一女两人,还在地上,当他们看到高达突然推门而入之际,先是突然一呆,像是不相信眼前发生的是事实一样!
但那只不过是一秒钟之内的事。
接着他们两人,便一起跳了起来,面无人
。
高达笑了笑道:“对不起,我是不速之客,但是我也不曾破坏你的享受,夫人,因为我在门外至少已等了十分钟了!”
他故意用‘夫人’那样称呼高贵的女
才用的名词,来称呼那胖妇人,因为他肯定那个至少比胖妇人年轻十年的菲律宾人,绝不会是她的丈夫!
那妇人的脸立刻涨得十分之红,但接着又变得一点血
也没有,她后退了一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当她坐下之后,她肚腩上的肥
,隆了起来,更像是一座
山一样,她拉过了一只沙发上靠垫,遮住了她的身子道:“你是谁?”
“过路人。”高达笑着。
“你——不是我丈夫派来的?”
“当然不是,我根本不想知道你的丈夫是谁,夫人,你大可放心!”高达做戏做到十足,甚至微微向那女人一鞠躬。
而就在高达向那女人一鞠躬之际,那一直站在一旁的菲律宾人,突然一跃而起,一掌击向高达的后脑,那一击十分沉重,令得高达突然倒了下去。
高达虽然被他击倒,但是却并没有被击昏过去,他身子在地上猛地一
,双足已一齐踢向那菲律宾人的
下,那一踢,令得那菲律宾人发出了一下痛苦之极的惨嗥声,身子变成了一团,高达一跃而起,用力在他的后脑上补了一拳。
那家伙怎受得起突如其来的两击,立刻倒在地上,昏了过去,高达顺手拿起一件衣服撕开来,将那家伙手足一起反绑起来,又
了一大团布在他的口中。
那女人缩在沙发的一角,一直在簌簌地发着抖,高达笑道:“夫人,你的情人看来并不中用,我想你应该换一个情人了!”
那女人道:“求求你,先生,你看到的事,请千万不要对人说出来,我丈夫是一位十分有地位的——先生,求求你。”
高达耸了耸肩道:“我可不能保证不说。”
“先生,”那女人急急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只是求你保守这个秘密,你看我——我也可以和你——”
她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脸上居然现出了
意盎然的媚笑来,高达实是忍不住想哈哈大笑,但当然他是不会那样去嘲笑一个女人的。
那女人伸直她缩在一起的两条腿,那两条腿是丰腴得难以形容的,她脸上挑逗的神情更浓了,只有一个典型的
妇,才会在突然之间,具有如此的神情!
她媚笑着道:“我可以先去洗一个澡,先生,我有过一个法国情人,我可以令你有从来也没有过的享受,先生,你——”
她又张开了双臂,她的声音十分动听,面貌也十分娟好,肤
又是如此洁白,
子高达看了,不
有点怦然心动!
他向前走了过去,那女人任由遮在身上的沙发垫落了下来,然后她像是害羞似的,微侧转了身子。高达伸手在她的
部,轻轻拍了两下道:“好的,可是不是现在,算是你欠着我的,我限你在半年之内还清欠我的这一笔债!”
那女人眨着眼,显然有些不明白高达的意思。
高达道:“在半年之后,你应该轻三十磅,达令,用各种可能的方法去减肥,我会打听出你是什么人的
子和你的住址,到你减肥成功之后,我再来领略你的技巧,看看你能给我什么样的享受。”
“那么,你——替我保守秘密?”
“是的。”
那女人急急拉过了一件衣服来穿上道:“可是到时候你如果不来呢?”
那是极谄媚的一句话,高达笑了笑道:“宝贝,我不会不来的,而且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如果你身上少了三十磅肥
的话,将是怎样的一个美人儿!”
那女人有点受宠若惊,她发出了一个十分妩媚的笑容来道:“多谢你,你——上游艇来,究竟是想要什么?”
“我是想借用你的游艇,但我现在改变了主意,你的游艇上,可有快艇吗?”
“有,有,就在尾部。”
“我想借用一下。”
“当然可以的,我去帮你放它下水。”
她急急忙忙地向外去,她
前的豪
颤动着,高达想起她的
围如果减少十寸,而
围如果不减的情形,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三分钟后,高达和他的手提箱,已一起在小艇上了,他拉动了小艇上的马达,小艇向前疾驶了出去,驶出了一哩左右,高达才弃艇上岸。
这时他可以说是完全逃脱警方的追踪了!
他直趋市区,将手提箱寄存在一家大银行的贵重物品保管库中,然后他在银行中,打了七八个电话,约定了人在一家蒸气浴室中见面,他迳自到那家浴室中,订下了一间相当大的休息室,然后就走进蒸气室,让蒸气将他身内的每一分疲乏,完全炸出来。
他从蒸气室中走出来之后,用冷水淋了两分钟,精神焕发,两个只用
巾里着身子的按摩女郎,用一条大
巾替他拭干身子,然后高达回到休息室,舒服地躺了下来,他约来的人,已到了一大半,但还未曾完全到齐。
那一些人和高达的关系,全是‘朋友’,但由于他们对于钞票的来源方面,不像高达那样灵活,同时在各方面的学问,也比不上高达的渊博,所以高达虽然看得起他们,称他们为朋友,但是他们对高达,却是十分恭敬,是将高达视为首领的。
如果以为这些人全是些没有用的人,那可大错而特错了,其中有一位,甚至是一间相当规模的银行经理,也有一位是很有地位的绅士。
当然这些人的社会地位是
不同的,有一个就是技术十分高妙的扒手,也有专开保险箱的‘专家’和伪冒签名的能手,不一而定。
高达每当有事要和他们一起商量的时候,总是约他们在这家蒸气浴室中见面的,一则这里不会有外人来干扰.二则在这里大家都是不穿衣服的,而衣服是人和人之间分出阶级的标志,大家都不穿衣服,是很难认出什么人是银行经理,什么人是扒手的。
那样也可避免他们相互之间有隔膜,虽然这样的事,在以高达为领导的小集团之中,是根本从来也未曾发生过的。
高达舒服地躺着,半闭着眼睛,任由那两个按摩女在他的身上
捏着,他看到头发已经半秃的费胖子(那位银行经理)也在享受着按摩,可是他不像是高达那样躺着不动,他的手也在替那两位按摩女郎反服务,不住地捏着她们,惹得她们‘咯咯’地笑着。
这里的按摩女郎都知道不得罪顾客的道理,也懂得如果任由顾客抚摸,顾客反而会兴趣索然的道理,所以她们的娇躯,不断摆动着、闪避着。
有时候她们身上里着的
巾会
落下来,那她们的身上,就会变得一无所有,费胖子就会抓起
巾来抛开去,抛到别人处,而再有别人抛得另一个人,逗引那位失了
巾的女郎笑着、骂着,奔来奔去,为了抢得那条
巾,而娇
吁吁。
当然事后她们会得到相当的代价,高达在这一方面是绝不吝啬的,出手比亿万富翁更豪阔,所以按摩女郎一听得高先生又订下了休息室,全部当作是最大的喜讯。
高达享受了约莫半小时的按摩,他看到他所约的人,全已经到了,他坐了起来,拍了拍手道:“我们要商量些公事,各位小姐请暂出去!”
十几位半
的按摩女郎,一起向外走了出去,她们不约而同,都绝不吝啬给予她们的顾客以视觉上的享受,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扭着细
,用极
惑的步法走出去的,而在她们向外走去之际,吹口哨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但一等休息室的门关上,气氛却立刻不同了!
不但突然静了下来,而且每一个人都欠起了身,脸上现出十分严肃的神情来,高达看了一看,一共是七个人,他道:“你们之中,谁知道金康这个人?”
一个瘦创的中年人立刻应道:“我知道。”
那中年人曾经是一名有资格执业的律师,但是因为一宗不名誉事件,而被取消了资格,但是他对法律的娴熟,却曾帮过高达很大的忙。
现在这位时重池先生,表面上是一间出入口行的经理,但那间出入口行,仿的多半是走私的卖买,是见不得光的。
‘好的,时律师,你将关于他的一切说一说。”虽然时重他早已不是律师了,但是他们这一个小集团中的人,依然习惯称他为‘时律师’。
时律师欠了身子说道:“金康是蝎子老大的手下,他——”
时重池才说了一句,高达便‘啊’地一声。
金康是蝎子老大的手下!那么那天早上,当他和妮娜狂
了一夜醒来之后,那三个大汉中的一个首脑,自然就是蝎子老大了!
‘蝎子老大’这个名字,如果过着像高达那样生活的人,竟未曾听见过的话,那实在太好笑了,蝎子老大是一个有相当规模的贩毒组织的首脑,这个贩毒组织的特点之一,是他们和毒品的产地,有直接的联系,他们直接和产地以现款购买毒品!
时重池顿了一顿道:“怎么?”
“没有什么,高达说:“那么你知道他最近怎么了?”
“金康最近出了大事,”时重池不愧见识广博。“蝎子老大派他和另一个手下,携带一笔巨款,去毒品产地购买毒品,金康杀了同伴,带着款子逃走了,蝎子老大到处在找他,听说还未曾找到,因为金康一得了手,就进行外科手术整容!”
“啊!那笔钱他是拐定了?”几个人同时问。
“也不一定,蝎子老大不是易对付的人,而且金康有一个妇情,那妇情和金康十分
络,金康是不是探得那妇情,还大有问题。”
高达接口道:“那妇情叫妮娜。”
“咦,你知道得比我更多!”时重池惊讶地问。
“当然比你多,因为——”高达讲到这里,
低了声音。“那一箱钞票,现在在我的手中!”
“真的?”每一人都兴奋起来,高达有了钞票,等于是他们有了一样。“成箱钞票,总共有多少?”
‘我还没有机会数,总数大约有几百万。’高达将他如何得到那一箱钞票的经过,用最简单的话,向各人叙述了一遍。
然后他才道:‘现在局势十分微妙,妮娜已经通了天,警方自然会保持秘密,不至于透
钞票是在我这里,而蝎子老大的注意目标,自然也集中在妮娜的身上,金康更加不敢
面,所以我倒不必多费什么心神,来应付蝎子老大的。”
“但你要应付警方。”时重池说。
“是的,我必须击破妮娜的话,那么我就需要当时不在酒店的证供,费经理、时律师,还有莫教授你们要记得,前天晚上我们一起在兰花俱乐部打桥牌,时律师,你离开这里之后,立即到兰花俱乐部去,我想你自然是知道,如何使俱乐部的侍役,证明我们的确是在那里打桥牌的了。”
时重池的大拇指和中指相扣,发出‘得’的,声道:‘自然知道。”
‘有了那样的证供,再加上妮娜曾指我是整了容之后的金康,我就可以反指妮娜诬告,警方虽然会对我怀疑,但是也无可如何,过上两三年,我们就可以动用那笔钜款了,各位,事情就那样了!’他又躺了下来,按了按叫人铃。
半
的按摩小姐又鱼贯而入,只有时重池,匆勿穿好衣服离去,高达安排好了一切之后,他的兴致十分之高,是以当一个身材最好的按摩女郎,来到了他的身边之际,他突然一伸手,拉
了她身上的
巾,并且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那女郎哗然而叫,粉拳如雨落在高达的肩头上道:“高先生放开我,高先生放开我。”
高达笑着道:“不放开你又怎样?”
那女郎扭动着身子,她坚硬壮大的Rx房在高达的
前,擦来擦去,这一举动,使高达陡地心神旌摇起来,那女郎媚眼如丝道:“你要是不放,难道想当众表演吗?”
她的话十分大胆,引起了一阵哗然声、拍手声和轰笑声,高达反倒不好意思了,松开了手,那女郎抢过了
巾,向着高达一笑。
高达竟发觉她在一笑之中,很有点幽怨的神情,那是足以令得任何一个男人,为之飘飘然的。
高达又享受了半小时的按摩才离开。
他的车子还停在
江路二十四号附近,他自然要取必他的车子,所以他召了一辆计程车,到他车子停泊的地方去。
他的心情十分轻松,当他在打开车门之际,吹着口哨,他才拉开车门,还未曾跨进车厢,便看到在各处隐蔽的地方,至少有十个人一起走了出来。
那十个人一出现,立刻将他围住。
高达陡地一呆,在那一刹间,他只当那是蝎子老大的手下,但是他随即知道自己想错了,因为在他被围之后,跳了下来,高达立刻认出,那是警方的高级探长,有‘神探’之称的黎探长。
高达这时候连忙叫道:“黎探长,什么事啊,这么大阵仗。”
黎探长向高达走来道:“别装蒜了,高达,我们已等了你许久了!”
“那真对不起得很,”高达抱歉地一笑。“但是我却并不记得和探长你,曾有约定在这里见面的这件事!”
“你真行,高达,完全像没事人一样!”
“黎探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高达!”黎探长的脸一沉。“佯装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快将那一箱钞票拿出来,那是蝎子老大贩毒所得的赃款!”
高达吁了一口气道:“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黎探长一伸手,拉住了高达
前的衣服,高达又倒笑了起来道:“探长,我认识一位摄影记者,他如果摄到了你用那样
鲁的态度,来对付一个清白无辜的市民的照片,那就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了,是不是?”
黎探长放开了手,点点头道:“好,你跟我们回警局去。”
“如果你喜欢白费时间,那由你高兴。”
高达,别以为我们没有法子对付你,如果你不肯和警方合作,那么我们就将妮娜向我们提供的消息散布开去,你想那会有什么结果?”
“我听到你说妮娜?就是那个在
江路二十四号,利人俱乐部中担任高级女侍的那个妮娜?探长,你应该多花些功夫,注意那利人俱乐部。”
“我的工作不必你提醒!”黎探长冷冷地说:“你先替你自己想想,当那消息传了出去之后,你将会有甚么样的麻烦!”
“我想不会有麻烦,探长!”
“那是你的梦想!”
“不,因为妮娜曾经
我进入她的香闺,然后在一清早就向蝎子老大告密,说我就是经过整容的金康,蝎子老大自然知道她提供的情报的真实价值,只有你还不知道罢了,黎探长!”
黎探长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道:“你被拘捕了。”
“好的,我接受拘捕,但是我已说过了,你喜欢浪费时间,那是你的事,而我,你知道,我是根本没有正经事待办的。高达说着,还伸出双手来道:“要加上手铐吗,探长?”黎探长的神色更加难看。
就在这时,一名探员突然叫道:“探长,局长有电话!”
“拿过来?”黎探长吩咐着。
那探负连忙奔了过来,他的手中提着一具无线电话,黎探长拿过了电话,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凝重,连连道:“是!是!”随后他又道:“是的,我立即就去?”
他放下了电话,挥手叫道:“车子!”
三辆车子立刻从转弯处急驶了过来,黎探长大声下着命令:“你们分三个人,上高达的车子看住了他,别让他走了,其余的人全上车!”
他一面叫着,一面也进了车子。
在他关上车门之前,他才高叫了一句:“到蓝天酒店!”
高达正在跨进车去,他一听得黎探长吩咐到蓝天酒店,他的心中便‘怦’地一跳,失声道:“不好,妮娜发生意外了!”
在他身边的一个警员,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打赌吗?”
那探员翻了翻眼,倒也不敢和高达打赌。
四辆车子向前用可能范围最高的速度驶着,不一会,便来到了蓝天酒店的门口,一干人全下了车,那三个警员仍然牢牢看着高达。
他们一起进了电梯,等到电梯正在妮娜所住的那一层停下来时,那刚才要和高达打赌的探员,向高达投了钦佩的一眼。
他们一走出电梯,走廊上巳布满了警负,一个警官立时向黎探长
去道:“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一共是四个蒙面人,击昏了防守的警员,进入了妮娜的房间。”
黎探长点着头,迳自向前走着。
“奇怪的是,还有一具男尸,认不出他是谁来,也不知是哪儿来的,”那警官叉说:“那具尸体,显然也是死在妮娜的房间中的,他一定是被那四个蒙面人带来的。”
黎探长已一手推开了房门,一进房间,他就吃了一惊,房间中的一切,凌乱不堪,而且几乎每一件物品上,都沾染着血迹!
在白色的
单上,更血迹斑斑,怵目惊心。
在地毯上,用白布盖着两具尸体,黎探长来到了近前,点了点头,立刻有两个探员,将一幅白布,揭了开来,高达也看到了那具尸体。
他
了一口气道:“那是金康!”
黎探长回头向他瞪了一眼道:“你怎么知道?他在经过整容之后,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容貌,你为什么那样肯定?”
高达笑了笑道:“那是我私人的秘密——”
然而他的笑容,立刻在他的脸上被冻结了,因为那两个探员,又已揭起了另一幅白布,使他看到了妮娜的尸体!
那实在是太可怕了,高达算得是铁汉,但是在看到了妮娜的尸体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感到了一阵战栗。
妮娜是全
的,但是乍一看来,她却像是穿着一件全是不规则红色条纹的紧身衣。妮娜在死前,受过极其残酷的
待,她全身都是鞭痕,每一道鞭痕都使她皮开
绽,尤其是一双Rx房,鲜血淋漓,她一定曾在全间房间中奔逃,以求逃避鞭击,所以才在满房间都
下了血迹!
但是她还是死了,死得如此之惨,死得满身都是鲜血,高达闭上眼睛,不由自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M.Xz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