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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皇和杜卫天的⽗亲杜承昱王爷,于公,虽是君臣⾝分,但私底下,却是亲如手⾜、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后从头说起。

 “那年你⽗皇大意,外出打猎时,只带了十名护卫跟随,途中竟遇杀手埋伏,十名护卫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之下,纷纷惨死,无一幸免。原本你⽗皇也逃不过,幸亏随行的杜承昱王爷,用⾝体护着你⽗皇策马狂奔,在逃往京城的途中,被路过的官兵发现,而及时援救,否则回来的恐怕是两具尸体。”

 “那杜王爷呢?”昭筠瞪着大眼问,这情节令她心惊⾁跳。

 皇太后摇了‮头摇‬,泪光浮现在她的眼里,仿佛当年的情景,又在她的眼前上演着。

 “他的背后全是伤,其中有几支箭‮穿贯‬他的膛,箭镞还留着余毒…”皇太后闭上眼睛,说不下去了。

 昭仪悲伤地低下头,紧咬着下

 “卫天这名字,是杜大人为他取的,意谓:以天子为天,效法⽗亲,护卫天子,至死不渝。”

 皇太后睁开眼睛看着昭仪。“你⽗皇痛失爱臣,悒郁寡了好长一阵子,我想不能再长此下去,得想个法子,便出了个主意:如果杜夫人肚里的遗腹子是男孩,我和你⽗皇就把女儿许配给他;如果是女儿,就立她为后。你⽗皇一听,⾼兴得不得了,自此,心情大为好转,于是这婚事就这么订了下来。”

 “哦!我知道了,因为头一胎,⺟后和杜夫人生的都是男孩,所以这指腹为婚的事就落在皇姐的头上。”

 “没错。”

 “为什么这件事我一直都不知道?”

 “群臣百官,没有一个人知道。”

 “为什么?”

 “因为凶手至今还没有查出!”

 昭仪、昭筠及在场的每一位,听了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们一直怀疑是宮內的人所为,因为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安儿说得没错,只是不知道主谋者是谁,不过,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对方不会永远逍遥在外。卫天和你大哥至今仍在追查凶手,每次只要找到蛛丝马迹,才刚嗅着味儿,赶到时,发现的却都已是一具腐尸。”

 真恶心!隘尸耶!昭筠捂着鼻子。

 “杜夫人毕竟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卫天当时仍未出世,我和你⽗皇为他们的安危担心,如果随便发出这样的讯息,对杜夫人恐怕是凶多吉少,如今卫天武功⾼強,又威武扬名,相信对方不敢再轻举妄动,所以才拖到现在。”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仪儿,卫天和你一样,接获圣旨的时候也十分讶异。”

 “他可以不要呀!”都怪⺟后出这种主意,拿她当祭品献上。

 “先皇的遗命,谁敢不从?”皇太后生气地说,一脸凛然。

 看⺟后的表情,昭仪知道自己又输了,在心里头不断地发出哀鸣。

 看女儿一副认命的神情,皇太后露出満意的笑容。“我看安儿,这噤⾜之令就解除了吧!”

 “遵命,⺟后。”昭安必恭必敬地回答。“便宜你了,丫头。”

 “哼!”“听⺟后的话,乖乖地回到房里,不要再惹你大哥生气了,啊!”她宠溺地捏了下昭仪的右颊。“我累了!”皇太后站起⾝,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安儿,送我回宮。”昭安上前搀住她,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胳臂里。

 “⺟后、皇兄,等…”等一等!她还有话还没说完呢!

 昭仪见到他们两个人要离去,也跟着想追出去,但马上被小晶和小云给拉住。

 “不要拦我!”昭仪生气得想甩开她们的钳制,⾼声叫道:“我不甘愿,我不要嫁给他,现在当皇帝的是大哥又不是⽗皇,为什么不可以收回成命?我不要嫁给他!”

 昭安回过头,投给她警告的一瞥。什么原因都不必说,乖乖地待嫁就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的好公主,”小晶哀叫,死命地拉住她。“你是聪明人,难道你没瞧见刚刚皇太后和皇上的脸⾊有多坏吗?就算皇太后和皇上平⽇再怎么宠你,这次也绝不会帮你“君无戏言”你没听过吗?这桩婚事不是随便说说就算了,更何况,人家有恩于咱们呢!你想皇上有可能再撤回吗?别⽩费力气了好不好?”

 昭仪听了,全⾝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菗光似的,挣开了她的双手,无奈地坐回石椅上。

 “这教我如何是好?”她喃喃地说着,苦恼地支着额头。

 “姐!”昭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原本她是站在姐姐这一边的,但听⺟后说了这么一段缘由后,她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

 昭仪望着天边逐渐西沉的红影,心情有说不出的沉重。

 “别想我会乖乖地待在宮里,任你们宰割!”

 昭仪闭上眼睛,抖着‮腿两‬,硬从不怎么合作的颤齿抖间挤出这句话来。

 她害怕地张开眼睛,眼珠子不经意地往下瞄了瞄,一阵天旋地转马上袭来,吓得她赶紧又闭上眼,两条腿抖得更不像话。

 她站的位置未免太⾼了…点吧!

 原以为爬过了这道墙,构着了前边的树枝儿,宮外就近在咫尺,哪知道真爬上来了,才发现离树枝的距离差一大截,她本就别想构着,害她攀得这么辛苦!上得来又下不去,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才不要这么年轻就摔死,只要她扯开喉咙尖叫的话──但,这多丢脸哪!她的面子全都被自己丢光啦!她才不⼲呢!

 夜深人静,蛙声连连,有几只讨厌的虫儿直往她的脸上盯,害她想抓又不敢抓。

 平常胆大无比的她,这回全缩⽔了,在这个时候,再多的胆汁也派不上用场。

 在这么⾼的墙上,沿着一点点的空间横着挪步,真是惊险万分!脚尖儿露出一大截在外面悬空着,只要稍有一个不小心,她的小命便立即告吹,她能不抖吗?

 怎么办?

 墙好⾼、夜⾊好暗、远处传来的狼嗥,把气氛弄得更可怖!可是,想到画里的人…不,她还是决定要逃!

 她用力地把眼⽪撑开,决心不再害怕,然后先把脚尖往旁踮了踮,一点都不敢再看向地上,就这样,慢慢地往树的方向挪过去。

 只要她有勇气跳,或许能幸运地构着树枝。

 底下起了一阵騒动,昭仪看到一群人拿着灯笼,朝她这边跑过来。

 昭仪呑咽着口⽔,老天保佑,但愿他们没有发现她。

 “你在⼲什么?”突然,有一个声音在她⾝边低吼,她吓得瞪圆眼睛。

 “大哥!啊…”昭仪一个不留神,整个⾝体直直往地面坠下。

 尖叫声划破了寂夜,底下一阵惊呼。说时迟、那时快,昭安比她更快,一把揪住她的⾐领,搂紧她,在空中翻转了个圆圈后,抱着昭仪漂漂亮亮地回到地面。

 昭仪脸上一片死⽩,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大哥,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险中恢复过来。

 “你!”昭安气急败坏地用力抓着她的肩膀摇撼着,惊怒织的火气一下子爆发。“你这个⽩痴!你神智不清吗?你脑袋发烧啦?你有没有大脑啊?你不惜摔成了⾁饼死得难看!”说完,恨恨地把她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啪、啪、啪…”一点尊严都不留给她,朝她的尊臋就是一顿赏。

 昭仪用力地咬着拳头,泪⽔模糊了双眼。

 “不许哭!”昭安把她翻转过来,看到了又转回去,又是一阵打“一个想死的人,没有哭的权利。”他捏着她的脸蛋,将她扳过来,让她看清楚他可怕的容貌,他从没这么生气过。

 “你没有给我说清楚,我就把你再扔回上面再摔个痛快,看你说不说?”

 昭仪很懊恼,悔不当初。她知道她现在一定丢死脸了!

 “说呀!”

 她说不出来,昭安又想打她。

 “大哥!”闻声赶过来的昭筠,从袖子里掏出一团东西,将它丢给了昭安,遣退了众人。“看看他,难怪大姐会想逃!”

 “这是什么?”昭安抖开那团东西,薄薄碎碎的,像被‮躏蹂‬过千万次,好似风一吹,就会散成雪花、随风飘去。

 “咱们未来的驸马呀!”说着,她硬把昭仪从他的膝上拉起。

 “驸…”昭安讶异的眼珠子忙碌的朝画中人转着。“…马?”

 绿⾖眼、老鼠鼻、満脸的横⾁,看起来‮亵猥‬恶心,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成为驸马?别说笑了!

 “哼!”昭筠用手指戳着画里的人儿,眼里净是睥睨。“若你的老婆也是这等长相,你娶是不娶?”

 昭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胡诌些什么?

 被扶着的昭仪朝他丢来一记怨恨的眼光,便被昭筠搀扶回房。

 昭安真是被搞胡涂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这画是打哪儿来的?”他问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朝廊外吼:“来人,传胡德成、李来宝晋见。”

 “遵旨。”

 “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团被得烂得不能再烂的东西,飞向胡德成的门面,被他用鼻子接个正着。

 这是什么东西?胡德成捡起来,奇怪地将它摊开,李来宝也凑过来,盯着画像直瞧。

 两个人瞧来瞧去,瞧不出什么意思,狐疑的眼睛在皇帝与画像之间转来转去,转得眼睛快脫窗了。

 这薄片儿得罪了皇上了?莫非是有人将他画成这个样子,他在生气!也难怪了!

 这两个饭桶,肚子里装的全是废物,昭安生气地在心里骂着。“叫你们两个保护大公主,保护到她溜去杜王府要了张画像回来,你们都不知道,养你们两个有何用?”

 原来这画像不是他呀!那他生气个什么劲儿?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对看了一眼。

 “启禀皇上,大公主并没有和杜王爷见过面呀!奴才照陛下的指示,一直暗中跟在公主的⾝后,她并没有和杜王爷有过接触呀!杜王爷也是昨天才回府的,陛下忘了吗?”

 是呀!没错,他想起来了。

 “那这画像是谁给她的?”

 胡德成赶紧接口:“启禀皇上,大公主那⽇女扮男装,仅是路过杜王府而已,她在离杜王府旁边的巷子处等候,不一会儿,属下便看见小晶进去,没多久又出来,什么时候多了这一张…小的就不得而知了。”

 李来宝在旁边点头如捣蒜。“若皇上要奴才再去打听,奴才马上去办。”

 “不必了。”他扬起了手,打断了他们的话,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的嘴角不噤扬了开来。

 “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遵命。”

 “王爷,您听到消息了没有?”老管家杜忠从外头回来,才刚回到府里,就一路嚷嚷地从前门喊进来。

 “听说咱们的大公主不肯嫁给您,甚至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攀在⾼墙上不肯下来,被皇上给硬抓下来了,辟哩啪啦地就是一顿“爆炒⾁丝”喂她,得让她从昨儿个撑到现在还下不了。”管家杜忠边说边笑,好奇王爷听到了会是什么表情。

 杜卫天无奈地放下书,住得离京城太近,就是有这个坏处,什么闲言闲语都躲不过,只有任人家说的份。

 罢从外头回来之前,就已经听了些风风雨雨,版本不同,却都是大同小异,现在听老管家再把事情讲述一遍,已经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了。

 “她愈是不肯嫁给我,我愈要娶她!我长了三头六臂吗?当真那么可怖不成?”他有那么可怕,让她这么想逃?杜卫天眉宇间凝聚着不悦。

 杜忠老脸上堆満了笑纹。“听说…有些个误会…”

 “管他七会、八会,我想去会会她,如果她也长得太丑,这门亲事我先退了。”

 哟!有个!不过杜忠相信他不会这么做,因为咱们大公主李昭仪,可是美得出名的。

 杜忠假装惊骇地说:“这…不太好吧!这可是犯杀头之罪的。应该是大公主挑咱们,没道理咱们挑她呀!”

 “哼!”杜卫天一脸的不屑,俊逸的眉峰往上挑。“人家可以嫌咱们丑,咱们却不可以嫌人家,别那么没志气行不行?”

 是嫌你丑吧!王爷。杜忠偷偷地笑。

 “好,您有骨气,”老管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就像是他的亲生儿子一样,从小疼到大。“不过这骨气在皇上的面前可就不起来了。”

 杜卫天无奈地叹口气,还是老管家了解他。

 “怎么样?没辙了吧!”

 “嗯。”杜卫天点头老实承认,无奈自己屈于劣势。

 杜忠笑了起来。

 被人家三番两次拒绝,他已经够没面子了,又弄得老百姓人尽皆知,害他这个王爷出门后,再也威风不起来了,都是那个小女娃害的!他愈想愈不是滋味。

 他非找那小子算帐不可!

 他说的那小子,当然是指当今皇上李昭安了。

 昭安虽贵为皇帝,年龄稍长,可是论辈分,昭安是他的师弟,他俩歃⾎为盟,天下第一怪山童叟子为证。当年他们立誓要追查出凶手,才不辞历尽艰辛地走访⾼人遇拜为师,想不到山童叟子遇见了他们竟直夸两人基好,是练武的材料,破例收他们为徒,因此皆练就一⾝的好功夫。

 看杜忠一脸得意,杜卫天故意吓他。“我可以抗旨拒婚。”

 “嘎!”杜忠的老脸被他吓得全扭曲在一块儿。“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王爷。”

 换杜卫天轻笑了起来。

 “吓你的,老管家,我还不会笨到违抗圣旨。”

 “嘿!你这小子,你把我这个老头儿当脓包耍!真有你的。”老管家的老拳轻轻砸在杜卫天的膛上,两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嘘!”杜卫天突然比了个噤声手势。“夫人在里面,当心别让她听见了;还有,后面那个丫头得防着点。”

 “防着谁呀!”杜卫天⾝后的珠帘被拨开,晶晶亮亮的琉璃珠子被震得晃呀晃、摇呀摇,不时发出清脆的声音。

 少女的声音,清清亮亮的,十分悦耳,像珠帘一般。

 “我说,防着谁呀?”少女黑⽩分明的大眼睛,骨碌骨碌地直转,她刚才虽躲在后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杜卫天心想:完了!不过,看得出来那表情有些宠溺。

 “防着不该偷听的人。”他老早就知道她躲在后面。

 “可是,她已经听到了呀!怎么办?”那少女绞着手绢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仍不肯松口。

 “如果她想早点回杭州的话,无妨,我今儿个晚上就可以安排她动⾝。”杜卫天露出十⾜把握的笑容,让少女嘟起了小嘴,満脸的不悦。

 小人!老是用这种手段欺庒她。

 “又来了!每次只要有点儿什么事,你就扬言把我赶回杭州,我真那么讨人厌!”

 快接近了!

 看着有点儿骄纵的堂妹,他实在没办法生气,天真活泼是她的本,明知道她糊又有些刁钻,但是讨人喜爱的个,令他没办法对她板起正经的面孔。

 “你自己⼲的好事,你最清楚,来这里,你只会捣而已。”

 丽霜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哪知道她那么好骗?”她一副是对方傻到自动上当的表情,不能怪她。

 “你说的“她”是…”杜忠不敢相信,直盯着小姑娘。

 她终于承认了,这丫头!

 “我就知道事情跟你有关。”他假装生气地说。

 现在外面传得満天飞的,便是他这个“丑八怪”要娶公主的事,让人人津津乐道。

 “我一见“她”就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偷溜出来混的。她的丫环一开口,就指名要一张你的画像,还塞给了我两锭金元宝,喏,就在这儿,拿去。”她从袖子里掏出两锭金元宝放在桌上。

 “你是怎么捉弄人家的?”他看也不看那两锭金元宝。

 “圣旨到的当天我就知道了,只是没料到未过门的嫂子这么急着想见你,于是我就到书房里,撩起袖子开始…”她调⽪的神情,显现出她是多么得意她的“杰作。”

 少女的眼里闪着兴味的光芒,外加表情和动作…一只手撩着袖子,另一只手在空中比画着,仿佛一张画像就真的被她这么给比画出来了。

 “就这样…”她两手一摊、肩一耸,代完了。

 杜忠用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老天!幸亏公主没事,否则皇上追究下来…他的后背了一块。

 杜卫天板起了面孔,正想训她几句,小褒子却在这时传来了圣谕。

 “圣上有旨,宣:镇宁王爷杜卫天,进宮晋见。”

 “微臣领旨。”

 丽霜等小褒子走了后,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丫头!杜卫天勉強庒住自己的脾气,赶紧令人备马,前去见驾。

 “忠老,帮我看好这丫头,回来我找她算帐。”他露出一副她敢再不听话就宰了她的神情,然后赶紧出门。

 丽霜朝他⾝后扮鬼脸“当心别从马上摔下来呀!”她在他背后鬼叫着。

 杜卫天回头瞪了她一眼,实在是没空理她,要不然他一定会…

 算帐!你慢慢算吧!大不了,再赊个几回?鏊谒谋澈笮Φ煤每摹?br>
 “丽霜姑,你别再跑了好不好?”杜忠拉住正要往门外跑的她,一副希望饶了他的表情。

 每次王爷出兵完回来,他的小堂妹就会从杭州赶来,让她来还不打紧,爱怎么着,由她也就罢了,却经常动不动就往外头跑,才真教他杜老气得头疼。

 “求求你务必帮个忙,别再闯祸了!你要是真的敢再跑,王爷回来后,真的会把你送回杭州,你就别想再来京城玩了。”

 说到她的痛处了!教她从今以后不能上来京城玩,好似要她服砒霜。

 她乖乖地不动,不太好意思地搔了搔云鬓。“好吧!我答应你,今儿个不出王府就是了。”但她可没说明天也是。

 终于把这个鬼灵精拴住,杜老松了一口气。

 这回她不再是想逃,但她在房里被关得好累,决定出去透透气。

 虽然被看得牢牢的,佯装?鄣匦∷幌拢氐椒考淅铮鹈薇幻勺帕常雇肪退抛八艘换岫颍僬鲅弁登剖保纯醇【嵬嵝毙钡匾凶琶偶魉帕恕?br>
 这是个机会!

 她掀开棉被,轻轻地溜下,尽量不弄出声响,免得把小晶惊醒。

 为了看住她,小晶累到连窝在地板上都能睡,真是厉害!她站在那儿好笑地欣赏了一会儿小晶精采的睡姿。被她‮磨折‬得七荤八素的小晶,正睡得不省人事。

 她撩起了裙角,轻轻地跨过小晶横在门口的腿,再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长廊没人后,才急忙地溜出房间。

 懊从哪里出去?咬着下的她四处瞄了瞄,心想向来没有要不到手的东西,当然也没有出不去的路。偷溜出宮不下十来次,虽说每次都能“顺利溜出”但也都被“顺利抓回”这次到底该怎么个溜法。

 她低首拉了拉自己的裙带,今天特别挑了件质料普通,素⾊素样的⾐服,穿这样子出去,没有人会把她和某家千金或达官显要的女儿联想在一起,原先蔵好的男装全被搜了去,这件是她特别“商量”来的。

 懊从哪里出去呢?她思忖着。看了看四周…有了!堂堂的公主该走堂堂的大门,守卫不见得认得她,谁也没料到她会选择大门走,还大摇大摆地走出宮。

 要出宮,得先经过圣贞门,穿过了圣贞门、崇文殿后再往前直走过了玄天门,才是宮外热闹滚滚的大街。她和小晶⾝⾼体型相似,从背后看来,别人绝对会误以为她是宮里的丫环,只要她头低低地往前走,尽量不要让守卫看到脸,应该就没问题。

 她边盘算着,脚也不敢怠慢,才走没几步就──

 “公主。”有人叫她。

 “你又来了!”她厌烦地转⾝想要斥责,在看到⾝后的人时,下巴当场掉下来。

 唉!别说了,美梦又告吹!

 昭安背着手,盯着她的神情,就像那⽇他打她的神情一样,下巴绷得紧紧的。

 小褒子尴尬地笑着,十分佩服公主的勇气。

 他们什么时候站在她的⾝后的?昭仪吓了一跳,不自在地摸了摸那天挨了一顿揍的地方,好像还有点疼。

 “我应该叫人用铁炼把你拴住。”

 “大哥。”不得已,她只好赖⽪。“我成天关在宮里,早晚会被闷出病来,你让我到外面透透气,好不好?”

 “不好!”昭安眼神带着威胁。“你才不过乖个两天,⽑病马上就又犯了,那我呢?长年被“关”在宮里,岂不早就病⼊膏肓没得医了?”

 昭仪气愤地瞪着他,决定不“原谅”他了,要不是⺟后居中调解,她现在还不肯跟他讲话呢!

 “好,你行!”昭仪突然生气起来了。“这个仇我非报不可,今天你是个皇帝,我不敢怎么样,但等我嫁出宮后,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到时候看你怎么管我?”说着就把站在她面前的昭安用力推开,生气地大步走回房里。

 今天的帐,看我怎么跟你算!回房的途中,她仍旧气愤难平地暗中发誓。

 “回来。”

 “你叫我回来我就回来啊?”她用力地转回⾝子,怒瞪了他一眼,又大步地继续走。

 “这可是你不要的,别怪我!”昭安的声音又可恶地飘进昭仪的耳朵里。昭仪生气地捂住耳朵,不想让声音钻进去。

 “我没答应让她一个人出宮,可是没说不让她出宮呀,如果有人护卫的话,那还有什么问题,你说是不是啊?小褒子。”这番话是故意说给昭仪听的。

 小褒子傻笑兼点头,知道皇上的用意。

 “唉!不要就算了,当我没说。”

 昭仪停住脚步,连跑带冲地又折了回来,脸上堆満了笑容,不再是刚才一副宰人的模样。她大哥答应了!

 不过她可没这么好逗,知道她大哥故意整她,她也没这么容易任他欺负,马上伶牙俐齿地反攻:“这可是你“拜托”我出宮的“拜托”我去玩的,如果我不听命,岂不是太对不起你?”她的小手点着樱。“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一次。”说得冠冕堂皇、理直气壮,一点都不感到害臊。

 昭安笑着,捏了捏那张宛若‮瓣花‬的脸。“快去快回,傍晚时分就得回来,以后只要不是经常,而且有人护卫,我都答应你。”再宠她也没几⽇了。

 “你真好。”昭仪⾼兴地搂着他,忘了刚才的生气兼诅咒。

 昭安无奈地摇着头“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再不出宮,你就别玩了。”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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