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龙婉动了动身子,意识仍是模模糊糊的。她不敢置信她的噩梦竟然活生生地存在现实之中,而且还是院长目前唯一的活命希望!
她用手指用力地捏住自己的臂膀,臂膀上传来的疼痛告诉她这一切是真实的,她真的看到那个杀人兇手了。想到此,她不觉因心中的寒意而顫抖了一下。
龙婉的举动引起了
边韋鸿軒的注意。其实打从龙婉稍微动了下身子,他就知道她应该是清醒了,因为她还用力地捏住了自己的手臂。为什么?是为了
出眼泪取得同情吗?
他的前
于樺一开始不就是利用柔媚脆弱,把她的貪婪掩饰得很好吗?转念至此,韋鸿軒眼眸转为冷酷,他无情地注视躺在
上的女子…雪肤红
,长长的睫
覆蓋住她那澄瑩的眼,十足
人,十足惑人!他不否认这个女人的确美得不可方物,甚至让他尘封已久的心产生了漣漪,但惨痛的经验告诉他,这种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但他的心头一直浮现一个疑问,他明明没见过这名叫龙婉的女子,可是从乍见她的那一刻,他心中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彷若他曾看过龙婉,彷若她应该是棲息在他怀中的女人。
而且,当他看到龙婉昏倒时,竟莫名其妙地浮出她快死了的想法,并为此忧心如焚。不,他不会再为女人动心的,绝不!韋鸿軒在心中强硬地告诉自己。
“你可以张开眼睛,我妈已经走了。你不用再假裝了,我不吃你这一套。”他讥讽地开了口。龙婉闻言,瞬即睁开了眼。是韋鸿軒!
她鼓起勇气往声音的来源看了一眼,心想也许花园的那一瞥是错觉,但当她清澄的眼瞳映出那个对她而言早就不陌生的人影时,强烈的恐惧仍紧紧地揪住她的心。
龙婉害怕地往
內躲去,左右张望着是否有其他人在房內,她还不想死!看到龙婉惧怕的神情,韋鸿軒挑高了眉。她为何如此害怕?他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啊!抑或这是她的手段之一,想引起他的爱怜,进而登上韋太太的宝座?毕竟他有名,有钱,在女人的眼中,正是个标准的金龜婚。
在和于樺离婚前,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已不计其数,他恢复单身后,想
惑地的女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鯽。一念及此,韋鸿軒的表情变得更加阴冷“不必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会被你引
的。女人?哼!”龙婉张大了眼,看着这个面容使朗却愤世嫉俗的男人,虽然心中仍有惊惶,但不满自己被误解的情绪却使她驕傲的扬起下巴,反
相稽“你以为你是谁,王子殿下吗?所有女人都要爱上你吗?不要脸!”
“这倒是新招!先是昏倒,然后再和我针锋相对。你不错,还有点创意,不像其他女人的伎两那么老套。”韋鸿軒仍是一脸坚冷地看着龙婉那气得酩红的双颊。
“你无
!”龙婉有些恼羞成怒了。这人怎么如此自大,他以为自己是上天赐给女人的礼物吗?虽然他宽阔的肩膀,出色的五官,高大的身材,低沉好听的嗓音及非凡的气势,配上心脏科权威的地位,必定会使女人们为之疯狂,但必定就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他对女人有如此的偏见。
“难道不是吗?你生得如此媚惑,你会只安于做一个警察吗?”
“难怪你的
子要和你离婚,你实在是不可理喻!就算你的
子在外面另有情人,我也不会讶异的。”为了反击,龙婉冲口说出自己都没想到的伤人话语。话一出口,她即惊讶地用手捂住了嘴,她怎么会如此刻薄!
“你!谁告诉你这些的?”韋鸿軒暴怒地走近龙婉,双手气愤地圈紧龙婉纤细的颈子,欣长有力的身子俯在她身上,沉重的气息
迫着她。
韋鸿軒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势,及箝在脖子上的大手让龙婉无法呼吸。他要动手了!就要像梦中一般杀死自己了!她挣扎地转动颈项,双手用力地捶打韋鸿軒,
“不要杀我!不要!”
看到龙婉那惊怕至极的表情,韋鸿軒猛然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是怎么了?竟然如此失控。难道只为了龙婉说出的事实吗?
韋鸿軒转身背对着龙婉,为了掩饰对自己行为的不安,他故意漠然的说:“你如何做一个保鏢?从你刚才的表现看来,你根本无法担任保鏢的工作。光是看到我,你都吓得半死了,要是真有歹徒,你如何应付?而且你刚刚是因为血糖过低而昏倒的,你建自己都照顾不好,更遑论保护别人了。我不信任你。”
“我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方才是个意外。我一定会努力做好保护韋妈妈的工作,请给我一个机会。”她必頊得到这个薪水优渥,对她目前的经济情況有很大帮助的工作。
龙婉激动地想下
,但旋即被一阵晕眩
得差点倒下。
“不许动!”韋鸿軒才回头,就看到龙婉不智的举动。他着急地用力把她推回
铺,
“你不许动!听到没?”
“你不必假惺惺,走开。”
“你…”韋鸿軒怒不可遏地瞪着龙婉,气这个女人不知好歹,更气自己对她的在乎。他何必那么担心她的身体呢?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龙婉咬着下
,提醒自己院长还需要这个男人动手术,她不能和他赌气,虽然他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她深
口气,
下了自尊。“对不起,我收回我的话,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能够拨空替院长…”
“你不用说了,我母亲已经告诉我龙院长的事了,我会考虑的。”说完,韋鸿軒迅速地离去,好像这房中有令他不自在的怪物一般。
看着韋鸿軒走出房门,龙婉懊恼地用手扯住了自己的发。笨!笨!笨!她干嘛顶撞他,少说一句又不会怎样。要是他一生气,不帮院长开刀怎么办?
而且她的话也太苛刻了,离婚不一定是韋鸿軒的错。显然她误打误撞地说中了他离婚的真相,他才会那么生气。万一他真的因此而不替院长开刀怎么办?不行,她要去找他解释。
“龙婉,我可以进来吗?”苏清淑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请进。”
苏清淑端着热腾腾的蔬菜粥走到龙婉的
前。“来,趁热吃。軒儿说你是血糖过低才昏倒的,我想你一定是太忙了,才会忘了吃饭,对不对?軒儿也是这样的。你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以后怎么保护我呢?”
苏清淑的关心让龙婉感动莫名,她不过第一天认识苏清淑,她却对自己如此爱护,而她却无法回报什么。
龙婉握住了苏清淑的手,神情黯然地说:“韋妈妈,谢谢你。可是,我想我没有机会当你的保鏢了。”
“不会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我投缘的女孩子,我不会让軒儿把你赶走的。快吃啊!”龙婉勉强一笑,接过苏清淑的“爱心”说实话,她还真有点饿了。满意地看到龙婉嚥下了数口粥之后,苏清淑才接着说道:“刚才軒儿下楼看你的资料时,整个眉头都拧了起来。我想他一定是因为你的优异表现而生气的,因为这样一来,他就没有理由不任用你了。对了,你的
法真那么准啊?”
龙婉谦虛地说:“那是运气好罢了。”
“什么运气好!二十五发子弹中竟然有十七发命中靶心,其他八发也离靶心不远,你简直是神
手!还有,你的专长竟然是飞刀,为什么呢?”
看着仍不失赤子之心,一脸好奇的苏清淑,龙婉自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掌般大小的轻巧刀刃,轻描淡写地说:“我原本十分怕刀,而在警校时,有一位老师为了让我克服这种恐惧,所以教我
击这种飞刀。我的刀法并不算太好,只是曾靠这几把刀出其不意地击败过歹徒就是了。”
“好像武侠小说的情节。”苏清淑叹为观止地看着手中的刀刃。
“韋妈妈…”龙婉
言又止,想回到刚才的主题,因为这不仅关系着自己的经济来源,更重要的是院长开刀的问题。“韋先生后来怎么说?”
“我刚说过了,我不会议軒儿把你辞掉的。所以在他想打电话请罗局长换人时,我就发火了。我告诉他,如果他不用你的话,我一定让下一个保鏢很难做人,我随时都会不带保鏢就消失!”苏清淑得意地一笑“所幸軒儿是个孝顺的孩子。虽然他听了我的话后脸色更加的难看,可是他还是同意我的要求了。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帖身保鏢了!”
**
隔天傍晚,龙婉下了班离开韋家后,马上赶往医院照顾院长。第一天上班,大致上是愉坑邙轻松的。苏清淑是个再好不过的僱主了,她十分热心地带着她走遍了韋家那占地百坪的花园别墅,而且还和她讨论了一下午的花经。
如果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事,那就是韋鸿軒的出现了。九点钟走人韋家时,她赫然发现韋鸿軒仍在家中和苏清淑吃着早餐。见到她进来,韋鸿軒甚至不曾费事地打声招呼,把她当成隐形人似的视若无睹,然后铁青着一张脸走出家门。
他冷漠到让她觉得就算由自己就站在他面前,他也会当成没看见。这让她有点难过,她知道因为苏清淑坚持要用她引起了韋鸿軒的不悦,可是他自粕以打声招呼或是点点头吧!
龙婉甩甩头,挥去这些不愉快的回忆,强迫自己微笑。她不能让院长担心。推开了房门,龙碗和其他两
病人打过招呼,笑嘻嘻地走到院长的病
旁。
“院长,今天的气
好多了,快要和以前一样美丽了。”
“你这孩子的嘴真甜,抹了
似的。你这样来来回回的,会不会累?这样会不会影响你目前保鏢的工作?”脸色苍白、骨架纤细的龙贞敏关心地看着自己一手扶养长大,而今已然成为育幼院另一个支柱的龙婉。这孩子由自小就长得好,而更难脑粕贵的是,龙婉有着一颗比她的外貌还美丽的心。
“不会的。我晚上来这里陪你说话解闷,正好休息呢!真正辛苦的是兰祺,白天照顾你,晚上还要上炉。”
“你们都一样,都是院长的好孩子。”龙贞敏眼眶微红地想到自己的病倒不但让龙婉两头奔波,就连今年甫升上夜大二年级的兰棋也忙成一团。所幸院里的孩子都很懂事,不曾再惹出什么麻烦。“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院长,你再这么说,我就教医生让你多吃些葯哦!”龙婉握住龙贞敏的手,玩笑地恐吓道,想減轻院长的內疚与不安。
“对了,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没有,他说还要观察一阵子。”龙婉故作乐观地回答。她不敢让院长知道她还得再动一次手术,在韋鸿軒还没有答覆是否愿意为院长开刀时,她不想太早告诉院长。
“你说那位受你保护的韋夫人,她的儿子也在这个医院当医生,对不对?他是什么科的?”
“心脏科。”龙婉不敢多谈,遂开口说道:“院长,你快休息吧!”
“还有一件事,你要帮我向谢绮道谢,她来看过我好多次。”
“我会的。世事真是很奇妙哦!没想到谢绮和我会认识,而且会成为这么好的朋友。”想到和谢绮认识的过程,龙婉和龙贞敏都
出了开心的笑容。
龙婉是在一次临检中捉到谢绮的。那一次局裹到一家?删憷植苛偌欤笔毙荤舱抛藕闷娴拇笱圩谝
涯腥说敝校顾拇φ磐睦锘褂懈每吹哪腥恕?br>
当谢绮第一次看到龙婉时,她瞪大了眼问道:“台湾的女警都长得像你这样吗?如果是,那我就要去整容了。”
当然,谢绮的话是太夸张了,她们两人是属于不同的美。龙婉明媚动人,谢绮则清灵娇俏。而她们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莫名其妙地成了好友。
龙婉也不会忘记当谢绮的男朋友也就是现在的老公…白奇赶到警局时,那足以吓坏一团士兵的严峻表情。而当局裹同仁看到白奇时,大伙心中共同的疑问就是:有了这么帅的男朋友,谢绮为何还要去找?赡兀?br>
龙婉阻人愉快的回忆中,不自觉地微扬起嘴角,嘴边的小梨渦若隐若现,煞是动人。而完全沉浸于思绪中的她,根本没注意到医生来巡房了,而那个医生正是韋鸿軒!
韋鸿軒看着龙婉甜美的笑靨,心中竟无来由的感到难受。她的笑是为谁而发的呢?打从昨天见到龙婉开始,他的脑中就不时地浮现她的身影…象牙白的肌肤,明亮的眼睛,如此的嫵媚,如此的女
。只是,龙婉的每一动人之处都代表了他所排斥的一切特质。
只是许久不动心的他,为何会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独占
呢?且他就是知道她和于樺不同,于樺的眼中没有龙婉的那种纯良与真诚。于樺是妖嬈的美,而龙婉除了
丽之外,尚有一种天真的气质。
他摇了摇头,不喜欢自己的在意。他不想再被女人捉住,他会毀了这个女人一生的!而他今天来看龙贞敏,只是因为母亲的要求,绝不是为了龙婉。
轻咳了两声,韋鸿軒毫不吃惊地看着龙婉訐异的双眸。“我是来巡房的。”龙婉慌乱地站起身,她没想到韋鸿軒会在这时候出现。
“龙婉,这位是…”龙贞敏客气地问。
“我是韋鸿軒。您是龙贞敏女士吧?您看起来精神不错。”韋鸿軒拿起挂在
尾的病历表“这几天心脏还会不舒服吗?”
“好多了,谢谢。韋医生不正是龙婉现在的老板吗?”
“是啊。”韋鸿軒轻描淡写地带过,表明不想多谈这件事。“您以前是舞蹈家吗?”
“是的,谢谢你还记得我。”
“我曾经在一场演讲中看过您当年表演的带子,我记得当时您表演的是唐朝的舞蹈。您还被譽为台湾舞壇的女王,对不对?”
“韋医生过奖了,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从事的是幕后的工作。没办法,身子不行啊!”龙贞敏悲哀地叹了口气。
“别难过了,院长曾经那么的出名,一直到现在都还受到舞蹈界的肯定,这不知是多少艺术家的愿望呢!”龙婉忙在一旁安慰。
“你老拍院长马
。”龙贞敏拍了拍龙婉的手,转头对韋鸿軒说道:“其实龙婉的舞也跳得很好,不输给专业的舞者哦!有很多舞团都想聘请她,只是这孩子就喜欢当警察。”
“是吗?”韋鸿軒看着满脸晕红的龙婉,心中又是一动。
“我没有院长说得那么好,只是从小苞着院长学习而已。”龙婉不敢注视韋鸿軒那彷如无底淵
的深邃眼眸。对于韋鸿軒,她还是有些畏惧,因她仍有些害怕他会忽然如梦中一般害死了自己。可是,她又情不自
地受到他的吸引,为什么呢?
“下个月底在国家剧院,『眉月』舞坊有一场鲍演,龙婉也参与了演出。韋医生如果有空,不妨去看看。”
“再说吧。对了,龙婉有没有和您提过手术的事?”韋鸿軒自己也很意外会问出这句话,也许是因为龙贞敏的和善吧!反正不会是为了龙婉。
“你是说…”龙婉忘形地拉住韋鸿軒的袖子,脸上尽是
欣。这表示他愿意为院长开刀吗?看着龙婉雀跃的容颜,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浮上韋鸿軒的心头。他总觉得龙婉是自己所
识的,可是他分明昨天才第一次见到她啊!
压抑住心头的疑惑,韋鸿軒对龙贞敏说道:“我通?癜萏焓遣慌攀质醯模还铱梢栽谌瞧诤蟮睦癜萏煳质酢!?br>
“谢谢你!”龙婉兴奋地大叫“院长,你听到了吗?韋医生要帮你开刀了。”
“我还要开刀?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都没告诉我?”龙贞敏惊愕万分“是不是我的病很严重?”
“不是的,院长。”龙婉急着解释,她不要院长担心“只是我那时不知道韋医生有没有时间替你开刀,我又怕你担心,所以才…”
“龙院长,您别担心。我看过您的病历,虽然您的心脏狀況不是很好,但只要开刀,就可以完全康复。而龙婉之所以没告诉您,是因为我的时间表排得很满,不知道是否能为您开刀。”韋鸿軒伸手?了摸龙婉的肩,不忍见她心焦的模样。
“手术危险吗?”龙贞敏有些担心地问,同时注意到龙婉在韋鸿軒的手搭上肩头时,脸顿泛起一层美丽的淡红。这孩子总算有些开窍了,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她为哪个男人脸红过。
“任何手术都是有危险的,更何況是心脏远样重要的器官。但我有把握,一定能顺利完成这次手术。”韋鸿軒边说边强迫自己放下置于龙婉肩上的手,她彷彿是天生就该在他怀中的。“好了,您好好休息,我要去巡其他的病房了。”
看着韋鸿軒离去的身影,龙婉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对他成见太深了,毕竟他还是帮了她,不是吗?龙婉在心中告诉自己,从今以后,她会努力不去想起那个梦,那个可怕而扰人的梦。
**
“龙婉,我先在门口等你!”苏清淑朝屋內喊了一声,迳自往韋家大门走去。
“韋妈妈,等一下。”龙婉匆匆自屋內跑出,纵使她告诉过苏清淑许多次要在她之后出门,可是急
子的苏清淑老等不及,总是一马当先地冲出去。龙婉加快了脚步,走出大门,但却没见到苏清淑的身影,不祥的预感立即袭上心头。
“不许动。”一个略带台湾国语腔调的
嘎男声,件着一把尖刀出现在龙婉背后。龙婉略微转过了头,用她那双柔媚的大眼看着歹徒。
那男子有些失神地盯着龙婉,而这正是龙婉要的反应,她以迅雷般的速度往前站了一步,右脚往后一踢,踢飞了歹徒手中的刀。
“再动,我就宰了这个老的!”大门旁的树丛后又走出一名满脸橫
、衣衫不整的男子。龙婉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因为他的刀正架在一脸惊慌的苏清淑颈上。
“老六,押这个女人上车。”由树丛中走出的男子命令着被踢倒在一旁的伙伴。
“上车,龙婉和苏清繳的双手就被麻绳紧紧綑住,不能动弹。龙婉心中虽然着急害怕,仍不忘看着窗外,记下车子所经过的路径及明显指标,直到她和苏清淑被带到一棟堆放着许多废铁,有着浓重汽油味的工地小屋。
之前躲在树丛中的歹徒
暴地扯着龙婉和苏清淑进屋,不发一言。而另一名歹徒老六,则眼神
穢地看着龙婉,更上前摸了一把她的
部。
“呸!”龙婉向他吐了口口水以示轻蔑,并掩饰自己的恐惧与不安。
“死娘们!”老六上前就要给龙婉一巴掌。
“老六,不许你动她。”
“反正拿到钱就放人,怎么你阿东怕事,怕我伤了她?”老六挑舋道。
“你高兴打她是你的事,只是你每次一打女人,就开始兴奋,然后就开始办事,最后气
吁吁地倒头就睡,什么正事都办不成。我不许你动她,你要乐一乐的话,等我们拿到钱之后,随便你找几个騒货都成。”听到阿东的话,老六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龙婉,坐到一旁喝开酒。
“龙婉,都是韋妈妈不好,自己先跑了出去,差点还害你…”苏清淑小声的自责着,眼中尽是歉疚。
“韋妈妈,现在别说这些了。我要你说你想上廁所,要他们松开手上的绳子,这样我才有法子
身。”龙婉附在她耳畔低一语。
“我能做些什么吗?”
“我开始动手时,你就往外跑,不要管我,也不要回头。”
“可是…”
“我们没有时间了,快开口。”
“我要上廁所!”苏清淑大声地对正在喝酒的两名歹徒喊道。
老六向她们走了过来,不耐地说:“直接
下去就好了。”
“可是我的手被绑着,这教我怎么上廁所呢?”苏清淑神态惊慌。
“罗唆。”老六伸手解开了苏清淑手上的束縛。“快一点。”
“我也要上廁所。”龙婉乘机说道。
老六
的迭声答应,一则等着看龙婉解下衣物的急
样。
“你不许!”警觉
较强的阿东戒防的看苍龙婉,眼中清楚地表示了他的不信任。
“你可以拿
对着我,如果你不放心的话。”龙婉看着阿东。
考虑了一会儿,阿东对老六说:“解开她的绳子。”不过,他手中的
始终是对着龙婉的?狭惶砩先频搅竦纳砗螅槐呓馍樱槐叱嘶龃ニ耐尾俊>驮诶狭饪松樱室庠诹癖澈竽ゲ渲保窨
莸氐拖律碜?一个反身站到老六的背后,自衣袋拿出不离身的小刀,往他的
间捅去。而与这个动作几乎同时发生的,是苏清淑开始往外跑,阿东直觉地把
口对准了苏清淑。
没有半刻的迟疑,龙婉往阿东的方向
出了另一把刀,阿东的
立时自手上掉落,手背也被刀刃划过,鲜血直淌。龙婉趁着阿东还未从震惊中恢复,使劲挥去一拳,打得阿东往后倒去,而她则迅雷不及掩耳地捡起了地上的
,将苏清淑拉至自己身后掩护。
最后,龙婉用
指着两个歹徒,牵制他们的行动,并用歹徒的行动电话报了案,正式宣告这两个人将面临的牢獄生涯。
**
这一天,龙婉和苏清淑除完花圃中的草后,坐在屋內休息。在这宁静的下午,就只有乔治温斯顿的音乐柔和地迴漾在室內。看着客厅墙上那幀与紫檀木地板及米
沙发相襯的巨幅秋天枫叶景致的照片,龙婉开始陷入沉思。
这两个多星期来,她几乎可以说是快乐的。她原本就喜好园艺,育幼院的花花草草都是她在整理的。而来到韋家,面对这么多不同品种的茶花与专门种植珍贵兰花的玻璃花房,她简直是如鱼得水般的愜意。
大多数的时问,她都是和苏清淑讨论花的问题。而在这段时间中,她第一次知道工作原来可以是没有压力的。虽然她很喜欢以前在警局的工作,但那毕竟会有必须破案的压力,尤其是上级限期破案的时候。而在韋家的这份工作,名义上是保鏢,可是在上回一举捉到歹徒后,她就无事可做了。
原本她想辞职,可是为了后续的安全问题,韋鸿軒和局长都要她继绩留在韋家。这虽是她私心所嚮往的,可是她总有种领干薪的內疚感。因为苏清淑不是那种常出门的人,她最大的嗜好就是养花,因此这些天来,她总觉得只有上班的愉悦,而没有工作的疲惫。
而在韋家工作唯一的困扰,就是她发现自己对韋鸿軒的
恋。虽然那个噩梦仍在,她仍然在梦醒后心痛如绞,可是她无法去恨韋鸿軒,无法漠视他的存在。
其实韋鸿軒跟她碰面的机会并不多,顶多在早餐桌上碰头。由于韋鸿軒工作忙碌,所以早餐常是他们母子闲话家常的时候。只是自从担任苏清椒的保鏢以后,她也变成了早餐桌上的一员。
她总是情不自
地注视韋鸿軒偶尔
出的微笑,情不自
地注视着他说话的样子,情不自
地看着他敏捷又优雅的动作,情不自
地注视他的侧脸。看他,已成了她早晨的一炉了。
偶尔她的视线会和韋鸿軒
会,而韋鸿軒总是一样的淡漠,让她猜不透他的心思。自从她制伏了歹徒之后,韋鸿軒对于她的能力已不再质疑,态度上也和綬了些,虽不能说是亲切近人,可是起码不会忽略她的存在了。而且不知何故,韋鸿軒常在晚上来探视院长。她不敢奢望他是为了想看自己,因为他是那么的捉摸不定,高深莫测。
尽管如此,她仍是无法克制地陷入了爱河。即使韋鸿軒没有对她表示友好,没有对她微笑,但只要知道韋鸿軒就坐在那里,她的心就开始失去控制的狂跳不已。只是不管怎样,这终究只是一场单恋,不会有结果…
“龙婉,你在想什么啊?”在一旁看龙婉发了半天呆的苏清淑,好奇的开口问道。
“呃…我在想院长的事。”龙婉有些心虛地说,不敢着苏清淑的眼,而且双颊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她怎么能告诉苏清淑自己在想她儿子呢?
“是吗?”苏清淑
就不相信。如果龙婉真的是想着院长病情的话,为何会脸红?八成是跟軒儿有关。她满意地猜测着。
苏清淑注意到龙婉在一开始看到軒儿时,眼中总有一丝恐惧,虽然她不知道龙婉为何会觉得害怕。可是日子一久,龙婉的眼光开始会不自觉地跟随軒儿。
但最令苏清淑高兴的,则是儿子这些天来,表面上虽还是冷冷淡淡,可是她好几次看到他凝望着龙婉,而且他还特别开了一份营养早餐食谱。这意思很明显了!她自从有了高血
之后,就只吃一些特定的食物了,而他又一向不挑剔吃的,所以那份食谱一定是为龙婉准备的,因为龙婉之前曾因血糖过低而昏倒。很好!很好!苏清淑快乐的频频点头,她的儿子总算有点进步。
“龙婉,你几岁到育幼院的?”
“我十个月左右就被放在院长的家门口,当时身边只有一封信说明我是何时出生的。”
由于长久以来已调适了自己的心态,所以龙婉已能很平静的道出自己是孤儿的事实。
“龙院长何时开刀?”
“这个星期天。”
“别担心,軒儿的医术很高明的。对了,你的舞练得如何了?”龙婉普告诉过她眉月舞坊公演的事。
“就是利用空余的时间练习罗。其实我本来不想上台表演的,可是院长坚持一定要我继续演出,这多少也让她觉得是她自己站在舞台上,毕竟我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
“我会教軒儿陪我去看的。”
“不…不用了。韋医师一定很忙,没有空的。”听到韋鸿軒也要来,龙婉有些忙
,口中说不用,可是眼中却闪动着光彩。
苏清淑望着龙婉失措的神情,更是肯定自己的猜测。这孩子对軒儿碓实有好感。不错!她喜欢龙婉这样的媳妇。苏清淑对她
出了然的笑容。
苏清淑愈笑,龙婉就愈想找个地
钻进去。她干嘛一副巴不得韋鸿軒来的口气!这下可好,韋妈妈一定知道她喜欢上韋鸿軒了。而为了避免她的脸红得烧起来,龙婉顺手指着客厅的裝潢说:“韋妈妈,你们家看起来好舒适、好温馨,是请设计师设计的吗?”
“是我自己设计的。你不知道韋妈妈是女超人啊!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韋妈妈还知道你最近红靶嵌耍遣皇前。俊彼涨迨缧呛堑厮怠?br>
“韋妈妈!”龙婉简直想直接消失在空气中算了。真丟脸!心事被人看得一清二楚。这时韋鸿軒走了进来,看到龙婉羞窘的小女儿娇态,竟有些痴了。
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承认吧!你已经注意龙婉一段时间了,否则你不会没事往龙院长的病房跑,也不会开始期待早餐桌上她的出现。
虽然被龙婉吸引,也知道龙婉和他前
的
子完全不同,可是他仍无法放任自己去接近龙婉。因为于樺的背叛剝去了他所有的情感,更让他对男女间的关系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所以他只好选择以冷淡的态度对待龙婉。即使在听到母亲敘述龙婉擒获歹徒的过程时,他紧张得心跳几乎停止,即使他知道龙婉已慢慢褪去了对他莫名的恐惧,视线常停驻在他身上,他仍无法鼓起勇气再去接受一份感情。
“軒儿,你今天比较早回来哦。饿了吗?我教陈妈开始做饭好了。龙婉,你也留下来吃晚饭。”
“我到医院吃就好了。”龙婉不敢直视韋鸿軒,低着头说道。
“你一早就到远来,晚上又忙着照顾龙院长,你会累垮的。”韋鸿軒淡淡地开了口。一想到龙婉忙得不可开
,他就觉得不舒服。
在一旁的苏清淑转头去望着墙壁,不愿脸上
出的得意让儿子起了疑心。乍闻韋鸿軒的话,龙婉的心漏跳了一拍。韋鸿軒是在关心她吗?但他不满的口气似乎又不像。他必定是怕她太累,而无法尽责保护他母亲。龙婉明亮的眼忽又黯淡下来,一定是如此!他从来对她都是不假辞
的,不是吗?
“我不会因为晚上待在医院,而疏忽了保护韋妈妈的责任。”
“随便你。”生气于自己的关心却被漠视,更气自己无法抑制对龙婉的关心,韋鸿軒拉下了脸,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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