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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若没死过这一次,我还没机会知道,原来世情是这样凉薄。”金纤纤不噤欷嘘感叹。

 现在‮国全‬到处流传着金纤纤死于非命的消息,银庄內部分崩离析,全赖金富和金贵两人撑着。

 金富和金贵…究竟是谁背叛了她?又是为了什么要背叛她?

 她冷静下来仔细思量。她是不该再这么躲蔵下去,该要把事情弄清楚才是。

 “这么说来,你还该感谢杀你的人。”向翼扬起嘴角,语气带了点讥诮。

 可恶!她居然说不要他。这可大大伤了他男子自尊。

 “感谢!”她瞪了他一眼。“我恨不得把他也从落雁坡一脚踹下,让他也尝尝死亡的滋味。”即使他及时救了她,她虽没摔死,却差点没被吓死。

 那落崖的感觉还清楚印在心里,害她现在‮觉睡‬老是梦见从⾼处摔下来。

 “你又没事,⼲嘛这么憎恨他呀?”他皱起眉。

 还装!那⽇他叫人假扮他,究竟是为什么?

 “他要杀我耶!”

 “那他杀你了吗?”她明明知道他是散财童子,那为什么…

 “是没死,但那是代表我命大!谁知道那个可恶的杀手会不会再来暗算?”

 “有我在,你担心什么?”

 就是有你在她才担心!

 “笑话!你那么蹩脚,我能不担心吗?”

 “你担心我?”

 “我担心我自己!”她讨厌他贼笑的眼神。

 “我记得你那天明明很担心我被人杀掉。”

 “那是因为我…”

 “嗯,你怎样?”他不知何时已从他座椅上移到她⾝边。

 “说话就说话!你能不能别靠我那么近?”她拍掉他不安分的手。

 “不能…这双脚就是不听话,还有这两只手,老是不知不觉就跑到你⾝上,我也没办法呀!”他咬住无辜道。说着说着还把她抱在腿上,抚着她细致的脸蛋。

 “手脚不听话,⼲脆剁掉算了!”她红着脸,准备推开他。

 他反握住她的手,让她挣脫不开。

 她挣扎了会,挣不开便懒得再⽩费力气。她⼲脆将全⾝重量庒在他腿上,庒死他最好!

 “拿来!”她伸出手。

 “什么?”他怀里的温香软⽟令人心神驰。

 “抱一下十两,每超过一刻钟,再加倍计算!”既然无法阻止他来,她只得另拟对策。

 “先欠着!”等他抱够了再说。

 “不要,快拿出来!你已经欠了我三百七十两,快还钱!”他愈不规矩,她就要愈他付出代价。

 “有欠那么多吗?”他只不过三不五时搂搂她,情不自噤吻吻她红,什么时候积了那么大一笔钱?

 “你想赖帐?”她病捌鹧邸阶詈耷匪换沟娜恕?br>
 “不然我也让你抱回来,互相抵销好了!”说完,他径自拉过她的手环住他的。“很公平,对不对?”他露出一个人的微笑,想惑她。

 糟糕!他又想吻她了。

 “公平个头!”她泼他冷⽔。“快放开!没钱就别碰我!”

 “我相貌堂堂,在你眼底难道比不上一锭银两?”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

 “再问一遍,看看答案会不会不一样?”

 “银子比较可爱,你要不要去易容?说不定我会看比较顺眼点。”

 如果他以为任何事都在他掌握中,他就大错特错了!她才不会让他如愿。

 可恶!想他长得一表人才,会没有银子好看?

 他突然拥紧她,打算用吻来‮服征‬她。

 “十两…”她趁隙道。吻一次也要十两,可不能让他⽩⽩占了便宜。

 他低咒一声,用力封住她的,让她再吐不出任何字句来。

 说不受惑是骗人的,她早已醉在他人的‮吻亲‬中,难以抗拒…

 “现在谁比较可爱?”

 好歹他也算是个美男子,明知跟银子比实在没意思;但,他就是非要凌驾金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可。

 一吻方休,两人同样息不止。

 “是金富还是金贵…”突然,她嫣红的樱细微地吐出一句话。

 伴在她背上的大手一僵,他没假装不懂,回答说:“不是金贵。”

 “喔…”她轻轻答应一声,随即陷⼊沉默。

 不管是谁,都重重伤了她的心。沉默,仿佛有一世纪那么长。

 “你打算怎么做?”将她带回镖局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关于金⽟银庄的事他也听了不少。

 “金⽟银庄是我的。”她淡淡地道。

 “嗯,然后呢?”

 “拿回来。”

 “怎么拿?”

 “你要帮我不成?问那么多。”

 “你要我帮,我就帮。”

 “真的?”

 没遗漏她眼底的算计,他说:“真的。”

 “为什么呢?”

 “因为我要娶你。”他不会错失任何一个得到她的机会。

 “喔。”她淡淡应了声。“那算了吧,有条件式的帮忙,我不希罕。”

 “无条件。”明明知道她算计他,他仍心甘情愿中计,他是昏了头吧。

 “当真?”

 “当真。”

 她忍住笑意,咬着道:“好!那你先替我报仇。”

 “报仇?”

 “对!报仇。”她菗出他蔵在间的匕首,递给他。“不过在报仇之前,请先把三百八十两缴清。”

 她怎么知道他把匕首蔵在哪?

 刀剑无眼,他将匕首收好。“你要我报什么仇?”

 “有一个人老是欺负我!”她义愤填膺地握紧拳头。

 “谁?告诉我!我去替你教训他。”

 “那就替我给散财童子一点教训!”她眼神灼灼地上他。

 早在第二次见到他,她就怀疑他和夜里出现在她房里的杀手是同一个人;两人不仅声音、⾝形相似,⾝上更同样有着危险的气息。但令她疑惑不解的是,他对她的态度…

 他不噤失笑,她这分明是在捉弄他。

 “何须多此一举,他已经得到教训了。”

 “骗人!什么时候?”她可没见他受了教训。

 “没骗你,是真的!在你一再用银子伤我自尊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到教训了。”

 这个教训让他永远记得…她,从来就不是个好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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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金家…

 “唉…”总管金富守着金家‮姐小‬的空棺,一个人在厅堂內长嘘短叹。

 点起香,在金纤纤灵前祭拜之后,他颓丧地坐在门边,看着外头繁星点点。

 他想起‮姐小‬出生时,哭声响遍了庭院的每个角落…然后,他和金贵兄弟俩一寸寸拉拔着她长大。

 不知是因为前任庄主的教养抑或⾝上流着金家人的⾎,渐渐的,‮姐小‬越发变得任自我、贪财吝啬,终⽇汲汲于致富守财。

 他手中拿着自宝库中偷出来的传家之宝…《金氏规条》。

 里头记载着金家历代先祖领悟的致富之道,是每个继承人的启蒙读物。当其他小孩在读《千字文》、《‮家百‬姓》的时候,‮姐小‬捧着这本规条在背诵。

 结果,把一个活生生美丽的姑娘教养成眼底只有金钱的冷⾎人。

 不论是先天或是后天熏陶,这本规条总脫不了带坏纤纤‮姐小‬的罪名。他特意要“散财童子”取得宝库的钥匙,就是要毁了它!

 本来打算要烧掉它,但,‮姐小‬死了以后,他却反而下不了手…睹物思人,他重新将规条收⼊袖中。

 望着夜⾊,仿佛又回到六年前老爷过世时的景象…

 “金富,阿爹不在了,你和金贵会一直在我⾝边吗?”

 “会!小的会永远跟在‮姐小‬⾝边,服侍‮姐小‬一辈子。”

 “金富,你会一直跟在我⾝边,永远不背叛我吗?”轻柔的声音如幽魂般传来。

 “会,可是,小的…对不住‮姐小‬…”金富瞪大眼看着由远而近朝他飘来的⽩影,以为是金纤纤的鬼魂终于回来索命,来带他一起走了。

 “你既然知道对不住我,当初为何还雇用杀手杀我?”

 金富从椅子上跌下,老迈的⾝子跪在地上。

 “小的错了!小的不敢奢求‮姐小‬原谅,只求‮姐小‬带小的一起走,让小的继续服侍…”

 “原谅你?你以后不会再犯吗?”

 “小的绝不会再错第二次了。”

 “那么,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不问清楚,她心里永远会有个疙瘩。

 “小的…是一时鬼了心窍,小的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因为‮姐小‬…”

 “我如何?”

 “待人太苛…小的知错了。”

 没有然大怒。“你是错了,错得离谱。本‮姐小‬岂止待人苛刻,你说得太客气了。我爱财敛财,独不舍财,我苛扣下人工资、杀价不留余地、贪小便宜,人人都称我是守财奴、吝啬鬼。我是该死,你做得好。”

 “不、不是这样的!‮姐小‬不该死,该死的是奴才!”金富连忙‮头摇‬。

 “那为什么死的人是我,而你却好端端的活着,还拿我金家的钱财大做善事,让金⽟银庄成为天下第一大善堂;又捐钱给皇帝老子养军队,弄了块『宅心仁厚』的匾额悬在门上。你是存心想让我死不瞑目吗?”她愈说愈是气急败坏。

 “小的、小的是想替‮姐小‬积德。”他嗫嚅道。

 “积你个头!我金纤纤就是当了鬼,也会是个钱鬼!这样你还肯跟着我,不再背叛我吗?”

 “小的誓死跟随‮姐小‬!”金富用力地向她磕头。

 “空口无凭!”她将一把匕首丢到他面前。“我们两隔,你怎么誓死跟随?”

 “小的这就追随‮姐小‬!”他马上毫不迟疑地拾起刀,直往口刺去。

 金纤纤冷眼看着。突地,一道⾝影快速地击落金富手中的匕首。

 “啧,好险!差一点就沾⾎了。”

 “‮姐小‬?”还有向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金纤纤这才缓缓走进厅堂,看见厅堂內的牌位和空棺,她皱起眉。

 “金富,你若要追随我就不该死。你要死了,就真的是两隔了。”

 好一段时间,金富才恍然大悟。

 “‮姐小‬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但,这怎么可能,从那么⾼的悬崖掉下去…”

 “听这话,你好像比较希望我死。”她皱起眉。

 “不、不!小的…”他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得了!”她挥手打断他的话。“我没死是因为向翼。这次的事就算了,你也不用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金贵。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我跌下山崖正巧掉到树⼲上,没摔死就好了。”

 金富快地看着安然无事的金纤纤。

 “是、是的!多谢‮姐小‬原谅!”他发誓他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

 发觉金纤纤的眼光投注在灵前那只上好红桧棺木上,金富尴尬地说:“小的马上让人把这东西拿去丢掉。”

 人没死,这东西放着晦气!他当然希望他的‮姐小‬长命百岁。

 “丢掉!”她不觉提⾼声调。“这可是上好棺木,怎么可以丢!”她抚着棺⾝又说:“这棺木一定很贵吧,不许丢!拿去收在仓库里,等我真死了就可以用了。”

 闻言,向翼不噤吼道:“纤纤!”

 她非得这么吝啬,连这种东西也舍不得丢吗?

 “‮姐小‬…”把这东西放家里…不好吧。

 金纤纤各赏了他们一记⽩眼。

 “叫什么叫!这世上有谁不会死?我先放着,等以后再用有什么不对?况且,金家的继承人一向死得早。我祖⽗四十岁过世,我爹死时才三十六,连四十都不到;我今年虽然二十,但想必也不会活太久。棺材是迟早都用得到,我留着有什么不对?”

 她还说!他气得捉住她的肩膀。“管他对不对!我就是不许你把它放着!金富,你明天一早就让人拿去烧掉,不许留着!”

 “好、好的!”金富点头。他也觉得还是烧了比较好。

 “不许烧!那个是我…”她立即‮议抗‬。

 “我会让你长命百岁。所以,把它烧了!”

 “那你先把它买下来,要烧要用都随你。”

 “我发神经才买棺材!”

 “可是你…你不能烧啦!”

 “非烧不可!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霸道!”

 “我也想当个有风度的人,前提是你得配合!”

 “这里是我家!”

 有没有搞错!在她的地盘上撒野。

 “我知道…”

 眼看着斗嘴的两人,金富开始有些了解。印象中,‮姐小‬从未与人这般亲近,就连老爷替她定下的未婚夫婿王绍安也不曾。

 由种种迹象看来,这位向公子就快成为他们家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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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纤纤重新接掌金⽟银庄,对所有人事物做出适当的处置,该罚的罚,该赏的赏。

 忙了几天,她好不容易得以口气,一回头,才发现不过短短几天,金家上上下下全把向翼当她未来夫婿看待。

 讨厌!

 “生什么气?”他牵着她小手,悠闲満⾜地陪她上街。

 这登徒子!叫他别牵她的手,他偏说不听!

 两人行经一座新建好的桥,在桥上伫⾜。金纤纤看向⽔底的游鱼,突然流起泪来。

 发现她流泪,他绕到她面前,关心地问:“怎么了?你说呀。”

 “说了也没用。”她一径流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心怜。

 “你不说,怎知道没用?”

 “我好伤心…”

 “伤心什么?”他轻轻拥着她,让她偎⼊他温暖的怀抱。

 她眨眨眼,推开他。“我伤心这座桥…还有,你不要吃我⾖腐!”

 啧,这好⾊的家伙!无孔不⼊,简直防不胜防。

 他举⾼手表示无辜,却顽⽪地偷吻她一下。

 “五百六十两了!”她瞪了他一眼。他到底还不还钱啊?

 “这座桥?”他赶紧转移话题。

 “对呀!这么长又这么宽的桥,愈走愈让人难过。”

 “这桥发生过什么惨剧不成?”向翼听得糊。

 “每一块石头都是花我的⾎汗钱运来造的,你说惨不惨?我光看到它就伤心。都怪金富啦!趁我不在的时候捐钱造桥铺路不说,还有门上那块御赐的『宅心仁厚』匾额,我看了就碍眼!偏又不能拿下来,真气死人了!真希望来一道雷把它打碎算了。”

 又是银子!

 “是啊,真气死人了。”他全心全意想得到她的爱,她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真是气死人!

 什么时候她才会把満脑子想银子的事,空出点时间想想他?即使只有一会,他也心満意⾜。

 难得见到他一脸意兴阑珊,她不觉关心地问:“向翼,你是不是不舒服?”

 要不,怎么脸⾊那么臭?

 “我也伤心。”他哼声道。

 “见鬼!伤什么心?”

 他猛然捉住她的手,按在口上。

 “你感觉不到吗?我的心被你弄伤了,它现在在淌⾎。”

 掌下清楚传来他狂烈的心跳,好烫人,她吓得想菗回手,他却不许。

 “向翼…”

 “你仔细听听它在说什么?一次就好。”

 “我…”怎么听啊?耳朵又不是长在手上,心脏也没生嘴。

 在他怒目注视下,她只得把手搁在他膛片刻,然后,她摇‮头摇‬。

 “我听不出来。”

 他眼中期盼的神⾊尽褪,蒙上一层影。

 他抬起她的脸,黯然道:“它在说:『我累了。』所以,我们之间的游戏结束了。我知道你早想赶我走,再见,纤纤,你自己保重!”

 看他当真头也不回地离开,那背影好落寞…

 她想唤住她,却怎样也说不出口。终于,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她猛然回神,发现心在菗痛。

 他居然就这样走了!她哪里得罪他了?游戏?什么意思!

 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反正她也不希罕…但,她真的…不希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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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了继续勘察金富在她不在时,用她的钱大做“善事”的兴致之后,金纤纤落寞地返回家中。

 “你回来啦!”才踏进大门,一张笑脸便上来。

 “向翼!你不是走了?”

 “我是要走啊!我是要先『走』回金家,不行吗?”他才舍不得离开她。“你这么问,是想要我留下来吗?”他咧嘴道。

 “我…”

 “你什么你?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别呑呑吐吐的,没意思!”

 如果他是要她,那么…他成功了。

 “我才不要你留下来,但是…”

 “但是?”他挑眉道。

 “但是你不能走。”

 “我不能走?”

 “对!因为你早把你自己卖给我了。”

 “哦…”他故意拖长尾音。“⽩纸黑字是吗?”

 她僵硬地点头,觉得心脏在口狂跳。

 “很好!想必,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我曾要求过一样东西吧?”

 她点头,却开始怀疑起他的目的。

 她有些担心地说:“你说过,你不会跟我要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放心,我不要有价值的。”前一句才让她稍稍放心,后一句又让她瞪大了眼。“我要的,是一件无价之宝。”

 “你玩花样!”她瞪着他。

 “是呀!否则怎骗过精明的你点头答应?”他不掩得意地说。

 “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可以这么说。”他承认,从头到尾便是一项计画周详的谋。

 “你究竟要什么?”她退离他一大步,不喜这种几事被掌控的感觉。

 他捉住想逃离的她,在她耳畔低喃:“你不能逃,因为我是猎人;而你,就是我的猎物。我要你,纤纤,你是我的无价之宝。”

 “一切,只是因为…要我?”所以他非但不杀她,还反过来当她的保镖保护她?这,未免太教人难以相信了。“我有什么好?”

 “你是没什么好。”他老实地说,却招来她一记⽩眼。“但,我就是看上你了,我也没办法呀!”

 “什么话!”她用力捶他一记。

 他仍嘻⽪笑脸道。“准不准?”

 “你说呢。”她不甘心地又捶他一记。

 能不准吗?⽩纸黑字的,以为他笨得将自己卖了,却没料到连她自己也赔上。不划算,怎么想都不划算!

 “我说,那就是准喽!”向翼开心地将⾝中的人儿抱个満怀。他觉得这桩生意,真是…划算极了!

 “就是这里!”

 突然,一群官差无巧不巧地闯进金家大宅,惊动了厅內相拥的男女。

 “头儿,就是他!”一名差爷指着向翼道。

 “你就是向翼?”捕头问道。

 金纤纤和向翼对望了一眼。

 “我是,有事吗?”

 “捉起来!”一声令下,其他官差马上上前押人。

 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向翼就要被带走,金纤纤阻止道:“等一下!你们为何无端闯进我金家,还随意把人带走?”

 捕头转过⾝,看了金纤纤一眼。“金庄主,在下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说什么?”她不晚地病捌鹧邸?br>
 “有人向衙门密告府上窝蔵江湖人称第一杀手的『散财童子』。这人涉嫌五桩王侯命案,县太爷已经下令,即刻逮捕归案。”

 金纤纤当场楞住。他确实…怎么办?她着急地看着向翼。

 向翼回她一抹淡笑。其实他大可轻易摆脫这些⿇烦,只不过…

 “带走!”

 “不行!他不是什么杀手,你们不能捉他!”她上前阻拦。

 向翼的笑意又加深了些。

 “金庄主,请让开。不管他是不是,我们都得捉他回去差!”说完,一群官差便挟着向翼离开金家。

 “我会救你的!”她在他⾝后大喊。

 杀手又怎样?至少他从来没真正伤害过她,而且还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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