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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什么报告?”

 一句话问得卡维尔有几分不自在,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狼群中的她散发太阳般光芒,蓝天绿地为衬,绵延山林为景,该是突兀的画面却显得协调,仿佛主宰岛屿生命的精灵现身风中。

 没有一丝迫感,没有无端的困惑,干干净净的,如一张只画上一道彩虹的白色画布,不需要多余油彩便能看出天空的亮丽。

 有些人尽管彩妆华衣,珠链宝饰环身仍引不起别人的注目,即使容貌过人。

 而自然不做作的蓝喜儿像是巨大的发光石,不管往哪里一站都能夺得众人的目光,平实的光环带给人们喜悦和希望,忍不住地亲近她。

 无形的线拉近两人的距离,他们是彼此陌生的,但又得容不得分割,因为他们分别拥有岛的东与西,是这个海岛的主人。

 一个刚冷内敛,一个开朗外放,形成冷热不一的旋风,吹袭着彼此的世界。

 一男一女很难不产生火花,虽然很淡很浅看不出星火,不过终会撞击出光彩,如果火不熄灭的话。

 “你叫喜儿?”

 这人真奇怪,她问东他回答西,故意保持神秘。“是呀!我刚才不是说过了。”

 记真差。

 “你是岛上的人?”以她的穿着不像观光客。

 随而与大自然融合为一体,腿形优美…咦!他不该注意她有一双小麦色的健康长腿,又不是一天没女人会死的艾特。

 可是他移不开视线,心口一热地想知道它是否结实有力,如羚羊一般地敏捷。

 一向不用想象力的卡维尔居然幻想着蓝喜儿在草原奔跑的情景,赤的双足不沾半点泥土,身后薄翼轻拍翩翩起舞,穿梭与传统背驰的时空之门。

 “是的,我在岛上出生,有段时间随母亲出走,现在又回来了。”她生动说着自己的骄傲,这座小岛是她永远的故乡。

 “你喜欢这里?”很少有女孩子愿意待在未开发的落后地区。

 她笑眯眯朝眉前一划,十分帅气。“你不也看上它的固执才来的吗?”

 “固执?”微掀起嘴角,他不想告诉她一件残酷的事实。

 他看上它的原因并非它岛形的美丽,而是潜在资源所带来的商机,以及一笔财富。

 “原始而纯朴,不哗众取宠,独立于世俗之外,固执一份真实之美,隐隐于太平洋之中静心修气,像个打坐的老禅师,不受周围惑影响”

 意即清高。

 受惑于她生动表情的卡维尔不想抹煞她的热情,但是他仍是那个刽子手。“它会是最受的旅游天地。”

 七年前,当他第一眼瞧见这座看似无奇的小岛时,第一念头便是开发它,以最新科技及豪华设施包装它,让它成为举世闻名的观光景点。

 而他的意志不曾打过折扣,即使原先的拥有者不愿出售,他仍有办法从旁切入,以不甚光明的手段得到一半的产权。

 如今像蚕食一般地啃食这片土地,—他相信要得到它并不难,因为拥有者的子孙不愿被它困住,透过各种渠道想由他身上捞到好处。

 人心是贪婪的,只要用对技巧不怕捉不住,望的沉沦是没有出口。

 “一半而已,玩起来一定不痛快。”谁不知道东南边的景致远胜于贫乏无味的西北地区。

 罢好她拥有的正是他最想要的,而她没打算任人糟蹋它。

 保有仅存的原始是她的责任,否则雪儿的儿子不会来此护卫她。

 谤据古老的传说,离岛的前身名为凤凰岛,岛上有着数以千计的五彩凤凰,它们据地为生不让外来族群进入,风扬九天傲视群凰。

 一狼神下凡借此地灵修,岂料凤凰之首不仅不允许还借故刁难,毁去其元神,以为自此便能操控一切。

 谁知失去元神的狼神恢复嗜杀的本,而不再保有神纯善的一面,一夕间狂大发地咬死无数雄凤雌凰,得它们被迫迁移世居百代的栖息地。

 狼神的后代一代接一代地繁衍,虽然狼未改仍有一丝灵

 其中额前突生银者灵最高,它带领狼群避居山林,以防盗猎者所伤,并将其忠心献给岛的主人,世代不变守护着这座小岛。

 没人明了它们预知的本能从何而来,就算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状况下,它们已早一步等候着未来主人的到来。

 狼守护着岛的主人。

 相同的,历代拥有小岛的人一样尽心维护着岛的完整。它们给予他们信任,他们还以信守的承诺,人与狼之间不需要言语沟通,眼与眼的交流心领神会。

 “不会只有一半,它已握在我手中。”手一捉握,卡维尔像是将一座小岛捉捏在手中似的。

 好自负的人哦!他一定没失败过。“我只看到空气而已,你捉得再牢也没用,它到处都是却无法一手掌握,你想太远了。”

 “你不信我将拥有这座岛?”反常的,他想对她展现实力而非炫耀。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希望在她面前如同一位不倒的巨人屹立着,无所不能地将世界踩在脚底下,不让她金般的热力盖住他市侩的阴影。

 信神得永生,信他得什么?“蓝家才是小岛的主人,你实在不该打既定的原则。”

 “原则?”

 “过度的开发破坏了大自然平衡,人为的残酷摧残我们仅有的人文财富,你看得到人的拥进以及用金钱买到的笑声,而我只听见大地的哭嚎和鸟兽终将死亡的呻声…”

 嘴角一扬,他难掩笑意地打断她的昂。“你是绿色和平组织的人?”

 “咦?你怎么晓得我曾参加绿色和平组织,三年前我们为小海鲸命名的壮举可是空前绝后,小胖速摇摇尾巴向我道谢呢!”想想真令人怀念。

 “小胖是鲸鱼的名字?”如果他没搞错的话,应该命名为蓝鲸三号。

 当时,绿色和平组织曾来募过款,他基于企业形象赞助了这项行动,不过本人不曾前往。

 蓝喜儿出不敢领教的表情说:“不知道哪个没创意的阿伯,居然叫小胖为蓝鲸三号,又不是小学生上课要学号,一二三四五六排排站,点到的人就是冤大头。”

 “我。”他觉得蓝鲸三号,简洁又好记,可是…

 “你能想象自己的名字叫三号、四号吗?你伤了小胖的心…”呃!等等,他刚才是不是回答个“我”字?

 “我从没听过鲸鱼会伤心,三号或四号对它而言和小胖有什么差别?”不都是由人来决定,它无从选择。

 “谁说没差,我可是下了感情…”好像太激动了,她调皮地朝他眨眨眼。“你应该不是莱克理事长口中的爱心人士吧?”

 “如果我是呢?”莱克女士的确从他手中取走一张面额不小的支票。

 “那我只好向你的善举敬礼了,虽然你伤害地球的速度远胜过救援一条小生命。”爱心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

 装出一副不甘不愿的神情行了个军礼,她动作滑稽而带了几分顽皮,笑声清朗没什么心机,平凡的五官瞬间蒙上一层光彩。

 林间鸟儿在嬉戏,慵懒的狼群三三两两地躺在她四周打盹,天蓝云白照常地铺在身后,蔚为美景。

 狼的可怕不及人心,三两句话就足以打发一个唠叨不休的长舌男,艾特一脸丧气地带着人离开。

 阳光灿灿,溪粼粼。

 她席地而坐宛如是不受拘束的风,斜靠着大灰狼不曾防备过任何人,笑容比黄金还纯真,可是眼底有着二十七岁成女子的巧慧。

 “我该接受你的揶揄吗?”俯视起身又坐下的她,那娇小的身躯令他想起小时候极其喜爱的陶瓷娃娃。

 大大的眼睛,有神的眉,菱嘴小小的老是带着笑,红通通的两颊像是秋收的苹果,看天真无忧却隐含着事故,嘻嘻哈哈地摇着铃鼓。

 可惜以他的身份不被允许收藏那种女孩家的玩意,不管他怎么珍惜不肯妥协,到头来还是一堆和烂泥混在一起的破瓷片。

 从那时候起他的童年宣告结束,取而代之是一连串身为继承人的训练。

 而他的笑容也随着破碎的瓷娃娃开始他被迫早的忙碌生活,渐渐地他遗忘自己曾经有过童年。

 “你应该说,我是不是在讽刺才是,然后我才佯装惊讶地大喊:哎呀!你谋杀了我的善良。”真不合作,他老爱挡她的太阳。

 难得的好天气是拿来晒青春痘的,而不是浪费在他高大的背。

 冷峻的脸忽然出一丝轻笑。“你是不是在讽刺我?”

 很想瞪他的蓝喜儿扑哧一笑,招招手要他坐在身边。“你未免太配合了吧?这样我会无法反应呐!”

 真是的,他哪像个大老板,和她十七岁的弟弟一样是冷面笑匠,严肃过了头的脸一板,他们不笑别人先笑的前府后仰。

 “还在读书吗?”他已她的外表来判定,信步跨过一头打着哈欠的

 他没当过小孩,所以不知道当小孩的乐趣,正经八百地下西装外套挽放在臂弯,两脚盘膝与她面对面的对坐,丝毫不见放松。

 “你太紧绷了,好像要来谈判似的,我早就不是学生了。”她十八岁那年攻念社会大学,一直没毕业。

 因为太难念了,她得花一辈子时间找寻真理。

 “在哪工作…”灵巧的小手突然往他颈肩轻砍,诧异却没有拒绝的卡维尔放软身子,感受一道电过他死寂的心口。

 “我呀!打打零工好过活,根本是难民一个。”半跪起身子移到他身后,她笑笑地帮他按摩肩膀。

 谁说“敌人”一定要怒目相向,有时候如温柔的风带给人暖意也行,反正还没开打嘛!先套套情也好,免得后大家都难看。

 “没打算找份工作定下来吗?我…”他差点口而出要她来为他工作。

 她没注意到他语气上的变化,边轻蹋灰狼的小肮边回答:“我妈说我天生有着不安分的灵魂,到哪里都是过客,还不如什么都别做,回家让她养。”

 “你有位好母亲。”而他的母亲只喜欢追求婚姻外的快乐。

 “大家都说她是高雅有涵养的好母亲,连她的老公也说我是前世修来的福才投胎当她的女儿。”幸运,一帆风顺,也许真该感谢给她生命的妈。

 虽然她哕唆又多愁善感,老爱粘着儿女说些古老的“故事。”

 “令尊一定是个很有雅量的人,才会允许你对他的不敬。”逐渐放松的卡维尔少了拘束,不自觉地敞开心,接纳她手心传来的热源。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雅量,他在我还没出生前就死了,你该问我母亲才对。”她不觉得有什么损失,爱屋及乌的魏叔叔一样对她疼宠有加。

 想到那张已兑现的支票她就万分的抱歉,全怪她平懒散不努力,所以口袋空空难以支付庞大的税款,好在他能及时洒下及时雨救急。

 不然的话她又要去做贼去,拼上几天几夜不睡才能凑足大笔的款项。

 这对嗜睡又不勤劳的她可是一种大折磨,她想都不敢想,二话不说拿了票子赶紧去兑现,免得有被害妄想症的母亲有把它拎了回去。

 “你母亲的老公是你的继父?”兜了一圈是再嫁母亲的丈夫。

 惊讶的一转身想安慰她,没想到脚麻了不由他自主,一个不稳往后倒去,将一脸好笑又惊愕的她撞倒在地,两人叠成一堆极其暧昧。

 四目相对,一股不对劲的滋滋作响,騒动着不该悸动的心。

 风声在两人耳边静止了。?

 他吻了我。她怔愕。

 我吻了她。他懊恼。

 两颗鼓噪的心像新年期间的鼓阵咚咚咚地直响,画着大花脸的神兵神将在前头引路,企图拉近犹豫不决的有情人。

 人总是为自己的情不自找借口,而且不合理到荒谬还是会自我催眠没做错事。

 一向自制力过人的卡维尔不敢相信自己吻了她,他从来没有糊涂到见了女人就吻的地步,为何独独对她失去控制?

 因为她是那么可爱吗?微张像是渴望亲吻,所以他没拒绝她。

 或是她那双大眼太过明亮动人,仿佛夏日荷叶上的珠混着蜂,因此他才不假思索地俯下身,轻掬那滴清凉甘

 也许是她的红脸蛋太像透的小苹果,引着空腹的他大口一咬。结果他咬错了地方,反而咬上她最鲜多汁的部位,一个贪心多了好几口。

 种种的理由在心里反复出现,皆不及此刻心中感受强烈的冲击。

 身子底下还着柔软温热的女体,近到几乎相触的双犹留着彼此的味道,只要一个小小的星火就能引起森林大火。

 心很近,在呼吸之间。

 一个吻改变了四周的磁场,感应到一丝异样的狼群开始躁动,一反闲懒的姿态霹出光,围着两人原地打转,不时发出愤怒的狺声。

 人类的感情它们不懂,也不需要懂,野的本能呼唤出体内的兽,忠诚地守护它们认定的主人。

 “这是个意外。”

 绝对没人相信这句荒唐的谎言,窜在两人之间的电波是如此强烈,强到连感的狼儿们都竖直灰,一个劲发出不友善的低咆。

 不过生豁达乐观的蓝喜儿接受他的说法,谁都会自欺欺人,她早过了期待浪漫的年龄,不会因此小鹿撞地惊惶失措。

 只是呼吸有点,面色红看来跑了五百米接力赛,口干舌燥肝火上升,想喝一大口水止渴。

 “是我脚麻了‘侵犯’了你,希望你别介意才好。”好个意外,真亏他有脸说得出口。

 不在意是一回事,但是被占了便宜还得不到有诚意的道歉…

 冷静的面容出现一丝裂,卡维尔显得有些烦躁。“我知道我的言行伤害你,我并非刻意做出无礼举动…”

 “我了解,我了解,意外嘛!不过是个吻算不了什么,你用不着放在心上。”她连忙打断他的话尴尬地笑笑,真的不认为一个吻有什么重

 在曼哈顿长大的华人女孩哪个没接吻过,她的初吻在十三岁那年给了她家教老师,两人还偷偷地交往了一段时间才,分手呢!

 那段日子可说是惊险刺,年龄上的悬殊让他们得瞒着所有人翻墙约会,不过半夜决不肯放弃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如同每个初尝爱情滋味的男女,爱玩的年纪哪会想得太久远,浓情转薄自然是说拜拜,再见面还是感情升华的好朋友彼此关心。

 谁规定当不成情人就一定反目成仇,三年前他结婚时她还抢着当招待呢!满场飞地介绍他美丽的新娘子给大家认识。

 接吻是国际上认同的礼仪,实在不必大惊小敝地挂意在心。即使他足足吻了她一世纪之久,令她失神地忘记自己是谁,天旋地转好一会才回到地球表面。

 只能怪情况太瞬昧了,神经没死绝的人都会克制不住上冲的肾上腺素,说来她也有一半过失。

 她错在太投入,没及时推开他下俯的膛。

 “你觉得和人接吻是件寻常事,不管是谁都可以?”明白自己没有资格恼怒,可是一股火气升上卡维尔平静的眼。

 奇怪,他好像在生气。“至少要长得帅吧!不然吃亏的。”

 而最帅最有味道的男人在意大利,他们连乞丐都帅得叫人不敢相信。

 “你的意思是只要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来者不拒是不是?”没想到她这么肤浅。

 即使失望,卡维尔现在最想做的事还是再吻她一次,那滋味宛如到达天堂。

 可是他极力克制着,不愿败给自己的望,失去平时的冷静,并非怕了这群狺狺低咆的大灰狼。

 原则上是没错,喜欢美的事物是人之常情。“我当然会有所选择,起码我很少碰英国男人。”

 “原因。”他的目光几乎要瞪穿她,因为她刚侮辱了自傲出身英国贵族的他。

 “这还用得着说吗?英国男人枯燥乏味不懂生活乐趣,一板一眼活像博物馆里的陈列品不得碰触,过于拘谨又天生缺乏热情。换做是你,愿意和史前人类打交道呀!”只怕避之惟恐不及。

 “我是英国人。”他倒要看她怎么自圆其说。

 感觉到两道慑人杀意的蓝喜儿有恃无恐地道:“所以我才没反驳你所说的意外呀!”

 “什么意思?”一开口,他便知自己不该发问。

 但是说出口的话如掉落的枫叶一般,再也无法收回。

 “除非是意外,否则我哪有可能去招惹英国人,又不是想把自己闷死。”她绝对受不了拿着量尺过生活的男人,那比杀了她还痛苦。

 风是关不住的,惟有自由自在才看得出它的活泼。

 “太坦诚不见得是件好事,你会得罪很多人。”他告诉自己别动怒,勿受一名无知而短视的笨女孩影响。

 只是眼底的火焰不知不觉升了温,对她的成见不舒服到极点,英国男人并未如她所形容的缺乏生活‮趣情‬。

 她大笑地指指他。“你在说你码?”

 他正是典型的英国男人,沉闷傲慢,刚愎自用,以自我为中心不管他人死活。

 “得罪我绝对不是你承受得起,你有必要更正对英国男人的看济”他口气严厉地指责她的漫不经心。

 不一定非要她出一般女子见到他时的倾慕,起码她的态度应该恭敬些,不该对她未来的主人肆无忌惮,只要她仍是小岛的一分子。

 对他出言无状的人都该受惩罚,是念及她年轻不懂事网开一面,并非人人都能像她有此好运。

 被外表蒙骗的卡维尔以为蓝喜儿未满二十岁,他痹拼她那双引人遐思的美腿,强迫自己将视线调高三度左右,眺望她身后那片甚远的湛蓝海洋。

 嘟起嘴,她不服气地抗议:“真相永远不必藏匿,说实话不犯法吧?”

 “损及个人名誉便是有罪,伤人的真相不代表是事实,你的世界太狭隘了。”他忍不住要教训她。

 以往他不曾和人说过这么多话,尤其是他向来瞧不起的女人,无利益可言的交谈是种浪费,他从不让自己陷入无意义的事件当中。

 而现在他却罢不能地想与她继续“聊”下去,纠正她错误观念,不致排斥英国男人。

 她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他,叫他走还留地提不起脚步离开,贪恋与她相处的美好时光,无视狼群眼酵凶残地近他。

 明亮的瞳眸透着调皮,眼皮底下的笑意像是爱恶作剧的丘比特,从不在乎后果地出手中的箭,谁倒霉谁就成为下一位受害者。

 他看不透她。

 越是单纯越叫人怀疑,每个人有属于每个人的色彩,不可能是空白一片。

 白才是最可怕的颜色,因为没人猜得出下一秒钟它将呈现何等丰采,勾引别人的注意力,甚至锁在纯白的空间中将使人发疯。

 “好吧!我认罪,你捉我去关好了。”她娇态十足地装傻,双手一摆像是遭诬陷的无辜百姓。

 内心发着笑,表面冷然的卡维尔朝她伸手。“下回别在草地打滚,你已经严重地侵犯我的土地。”

 吓死人了,她以为他真要动手宰了她。“是蓝家的土地,你不要老当是自己的炫耀。”

 一草屑害她死了十万细胞,他干嘛笑得像偷腥的猫得意非凡,吓到她有什么好笑,她的神经系统一向反应灵敏,先行动再解析是身体本能嘛!

 就算她过度紧张也是人之常情,谁晓得他是什么居心,看来十分危险的大手让人不安心。

 意外一次就够了,多来几次她怕自己会爱上她,然后印证了母亲最担忧的那件事。

 诅咒。

 “你怕我?”她的表情取悦了他,拿回掌控权的感觉真不错。

 白眼一翻,蓝喜儿拍拍狼群之首的额头,轻抚着要它勿轻举妄动。“怕呀!怕你抢了我的土地不还,结果盖了大厦和别墅却叫我睡山。”

 商人最诈了,私人利益摆第一,原来岛民大可驱离,以求能获得最大的威吓。

 “蓝家的人已同意有条件地出售你脚下这片土地,我想就算你是蓝家的亲戚,也无权置言。”卡维尔在心里猜测着她的身份。

 耙三番两次自称这是她的土地,想必与蓝家不了关系。

 “我不是蓝家的亲戚。”一看他松了口气的神色,她坏心地加了一句:“我就是蓝家。”

 “你?”轻挑眉,他出否定的表情。

 “蓝喜儿,已故岛主的外孙女,近梅和寻仙的表姐,请多多指教。”

 炸弹够大了吧!

 他头不痛也难。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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