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祈大哥,听说你要娶詹彪鹤的女儿为
是不是?”天若雪气
吁吁地推开会议室大门。
祈天盟分部大厦三十九楼的会议室,聚集了七十二堂的堂口负责人、七名长老和盟内重要干部,主要是为了商议与月沙帮联姻结盟之细节。
“雪儿,你太失礼了,怎么可以私闯堂口大会!各位,她是天长老的遗孤,天若雪。”祈上寒为众人介绍着。
他皱着眉想,这个时候她不在家里好好休养,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还有她那身打扮…一件宽大的薄棉罩衫,细肩看起来变得更羸弱。过长的白色牛仔
管,卷上了三圈还用蝴蝶别针系住;她原本一向梳理成不食人间烟火型的公主头,至少剪短了十几公分扎了个马尾,用她从不用的红色缎带绑着;脚上是白色的凉鞋,足踝上是银白色的水晶链子,而且是时下年轻女子最爱的星座水晶。
“干么打扮成这样,和你的外表一点也不搭。”他看她活像个没长大偷穿姐姐衣服的任
小孩。
“我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健康点。”天若雪看杂志上在沙滩阳光下的健康女孩,都是这种装扮。
“想健康就要按时把葯吃了,三餐定食定量,不要一天到晚窝在玻璃花房。”像朵不能轻触的脆弱兰花。祈上寒厌恶地想。
“我有吃葯,而且还开始吃很多饭。”她不敢说自己还偷偷地学电视跳有氧舞蹈做运动,只是很容易累。
“盟主,堂主们正在等你作决定。”江心秋拍拍天若雪的肩。“雪儿,你先回去休息。”
天若雪固执地摇摇头,死命地捉住祈上寒的手臂。“我要知道,祈大哥真的要结婚了吗?”她小脸往上仰的问。
江心秋的表情冻结,转而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祈上寒。这个计划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悉,在场多数的兄弟全蒙在鼓里。
“是的。”他敷衍道。对他来说,雪儿对他的情感只会造成他的负担,就算今
的事并不是真实的,改明儿他还是会伤害到她。
“骗人,你上次不是拒绝万堂主的建议,怎么又同意娶月沙帮帮主的女儿。”天若雪无法理解他怎么可以娶一个陌生人为
。
“没办法,盟内资金短时间无法回收,只好借助外人。”祈上寒说这些话,也是编给在座的兄弟听。
他先暂时利用红发妞的电脑天分,把大部分资金转存在瑞士银行,使内部财务看起来严重
失,必须依靠强大的金钱势力,才得以渡过危难。
今天的会议表面是召开堂口大会,以期共渡艰难时期,实则是利用万龙多话的个性,制造假相给月沙帮,让他们信以为真,
出贪婪的真面目。
“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吉莲?”天若雪以为情敌只有一人,难道祈大哥不要红发安妮,她是听大家这么叫吉莲的。
“吉莲!你是说红发妞?我是喜欢她。但喜欢不一定要娶她,为了祈天盟,只好委屈她了。”祈上寒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你要她当你的妇情?”天若雪吃惊道。
祈上心寒想,妇情
适合她现在扮演的身份。“大哥身边本来就该有许多女人,一个妇情算得了什么,我想詹彪鹤的女儿不会计较这些。”
“可是吉莲她肯吗?”她记得吉莲是那么独立自主,不像自己只能依附人。
“我会说服她的。你先回去,不要在这里吵。”他的前一句话是说给众人听的,因为自从吉莲来到之后,众人或多或少从其他兄翟期中得知,自己对她有丝好感,也知道目前他正
恋着她,只是他们不知这份
恋有多深。
此举是在说明他虽喜欢她,但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置祈天盟的兄弟生计于不顾。
“那我也要。”天若雪觉得自己对他的爱,足以让她牺牲一切。
“你要什么?”对于她无厘头的说法,祈上寒根本听不懂。
“我也要当你的妇情。”天若雪心想,红发安妮可以接受的事,她也能,何况她爱他。
任
,就像她现在的打扮!若不是有心要演好这出戏,他哪可能在此对她和颜悦
的解释,早叫安全人员拉她出去了。祈上寒感到不耐烦。
“不要胡闹。心秋,带她出去。”他吩咐着。一个红发妞就够他头疼的,不需要再添朵菟丝花。
她拉住他的手臂“我不要出去,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天若雪不想再当个怯弱的小女孩。
“雪儿,乖。跟秋姐姐出去。”江心秋觉得她个性变坚强是好事,但任
则就太轻狂了。
“不要,秋姐姐,你帮我跟祈大哥说情好吗?”天若雪仰着无助的脸请求着。
不等江心秋有所反应,一向鲜有耐
的祈上寒,大力地扯下臂膀上的小手,将她小小的身躯推向江心秋,不带任何温情。
“一个小时内,不许她再出现在我面前。”他气恼地想,想要她黏的人不来,却跑来个他避之不及的小黏糖。
“是的,盟主。”不顾天若雪的叫嚣哭喊,江心秋硬生生地把她拖离会议室,送她回总部休养。
“各位,继续刚才被打断的程序。万堂主,你认为和月沙帮结盟这个提议如何?”将刚才的事抛在脑后,祈上寒直接问万龙。
万龙被直接点名,有些腼腆地抓抓头。“老大,全看你的意思,原则上我是投同意票。”他对月沙帮是没啥好感,可是他的女人月红是月沙帮名下酒店的经理,基于内举不避亲,再加上月红不断在他耳
边嘟囔着,他才有此一荐。
“听闻你和月沙帮的
情甚笃,此事就
由你和对方
涉如何?”祈上寒先下第一道饵。
“也没有啦!只是偶尔在一起喝喝酒、划划拳而已。”万龙心想,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敢一肩挑起。
“你太客套了,盟内就属你最了解月沙帮,这件事由你出面洽谈适宜。”祈上寒不自在地放缓语气。
欺骗兄弟是他人生第一遭,也违反他的本
,所以说得很心虚、很愧疚,所幸他一向冷冽的外表做了保护
,未引起怀疑。
“不行啦!老大。你知道我是大老
一个,斗大的字没认识几个,一定会闹笑话的。”万龙自知没那等能力。
祈上寒改用怀柔政策。“盟内大量失血,身为祈天盟的堂主,不该出一分心力来挽救吗?”
“我知道啦!可是…”真的不行啊!万龙为难的五官都皱起来了。“老大,可不可以派别人去?”
祈上寒假意考虑了一下。“这样吧!你当主将,我派仲谋当军师,在背后替你拿主意。”
唔!好像有点不对劲,仲谋在盟内的地位高于他,怎么能当军师?虽然觉得不对劲,可是万龙的稻子脑找不出一
稻杆,还傻傻地让稻草在脑子内打结。
“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祈上寒假意地说。
是吗?他怎么不觉得很好,蓦然…“老大,让老二去打先锋,我当后援部队好了。”哎呀!这个主意真好。万龙高兴地说。
他不
自鸣得意地猛笑,心想终于找到了替死鬼,却没看见祈上寒和于仲谋
换了一个颇具深意地眼神。
“这样呀!仲谋,你觉得如何?”祈上寒脸上布满了灰暗
调,心里却得意的直想发噱。
于仲谋陪着一道演戏,故意扭扭捏捏地拿不定主意。“行吗?我和月沙帮的人不
耶!”
“放心啦!有我在就搞定了。”万能大力地往他背脊一拍,乐得有人出头。
“那就…嗯!拜托了。”于仲谋想事情和预料一样顺利,就是对万龙有点抱歉。
“哪儿话,兄弟还讲这些客气话。有你在,没问题啦!”万龙完全信任兄弟的本事,至少于仲谋的脑子也比他灵活。
“那就说定了,由仲谋和万龙负责洽谈联姻结盟之事。”祈上心寒想,第一步骤搞定。“接下来得准备婚礼事宜,这事
由…”他一一指派任务。“首先,先办场派对,邀请月沙帮一聚。”
接下来,众人热切地讨论着细节。
天若雪一再告诉自己不许再流泪,可是泪腺像关不住的闸门,一再地倾泻不止,狂肆得不由自己。赤红的血丝在眼底浮肿,两眶带着青紫
眼圈,
得如同浣熊的眼袋,晕黑的绕着眼睛一大圈。她的模样看在江心秋眼里,既是好笑又是心疼。
“好了啦!别哭,小心又弄坏了身子。”江心秋安慰着。
所谓梨花带雨,蝉
秋枝就是形容天若雪现在的境遇,江心秋愈是安慰她,她就哭得愈带劲。
江心秋一火大,就把车子停在大马路当中,后面的车子因为跟得太近,来不及踩煞车,车头就碰上了她们的车尾巴,两车当众来个二硫碘化钾…Kiss。
天若雪被强烈的碰撞声一吓,马上止住了哭声,脸色白得像刚研磨完成的面粉,她害怕地捉紧
口张大着嘴,连泪珠都像中了定身术般,凝住不敢滚动。
江心秋膘她一眼。“怎么,不哭了?”总算不哭了,不然自己会被泪水淹死在十尺见方的车内。
天若雪颤动的
瓣有丝细微的垫白。“秋…秋姐…姐姐,你在干…干什…么?”她不敢回头看后面的损伤。
“没干什么,好玩而已。”江心秋开的这辆是高赋的爱车,撞坏了她可不觉得可惜。
“好…好玩?”天若雪简直快吓死了。
车窗外一阵狂怒的拍打声,又让她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缩在空间有限的椅垫上。
江心秋无奈地冷叹。“有我在,你在怕什么?胆子还是那么小。”她还以为雪儿有点长进了,今
一看,还是…受惊的小白兔!她摇下不透明的黑色玻璃窗。
车外的人一看是两个柔弱的女子,劈头就是一阵不客气的怒骂。“你想找死呀!大马路可不是你家开的,女人就该乖乖地待在家里煮饭、洗衣、带孩子,把丈夫服侍好。瞧你们一副小家子的模样,还敢开这么炫的车子出来亮相,该不是人家包养的二
吧!”
江心秋不耐烦地用手指在仪表板上轻敲。“你说够了吧!要不要到立法院前示范一下。”
“你这个女人讲不讲理,是你先在大马路中停车。哼!女人开车才会使交通大
。”他觉得女人和文盲是同等程度。
“你母亲不是女人吗?何况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这句标语你不懂吗?男人。”她以非常不屑的口吻反讽。
“哎呀!男人婆,台湾就是有你这种女人,交通才好不起来。要不是你突然停车,我的车头也不会撞上。”心疼呀!罢买的进口车。说什么他也要她赔。
“本小姐高兴停车就停车,还轮不到你做主。”江心秋突然将一把俄制克拉克点九○手
抵在他的小肮上。
原本气焰高涨的他,马上手软脚软的寒了心,额头直冒着冷汗。“呃,大姐,你手小心点…”
“放心,这么近的距离,绝不会
偏的。”她戏弄似地拉开保险,准备扣扳机。
“不要,大姐。是小弟眼拙,得罪了大姐,所有的损失由我负责。”他吓得马上跪倒在地上磕头。
“你负责?唔…”没种,她睥了一声。
“是的,我负责。”他连忙开张支票。“大姐,请笑纳。”说着,两手还不停的抖着。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在他松一口气时,江心秋突然大声道:“不会跳票吧?”
“不会不会,小弟怎么敢骗大姐。”他命才一条,哪敢拿来玩。
“谅你也没那个胆。”江心秋嫌恶地看着这欺善怕恶的家伙。
她关上玻璃窗,踩下离合器,一加油快速地和身后的“婀娜答”分离,照后镜里的男人,全身虚
地跌坐在柏油路上,神情狼狈不堪。
“秋姐姐,你怎么会有…
?”真是出乎天若雪意料之外,她以为
应该是电影里的道具。
江心秋平稳地握住方向盘,不理会后头金属摩擦的声音。“你忘了祈天盟是台湾黑道的第一大帮派吗?没带把
在身上防身才是奇怪的事儿。”
“你是说每一个人都有?祈大哥、于大哥和高大哥他们都有…
?”天若雪从没看过他们用过
。
江心秋心中暗道,那是因为她单纯的脸藏不住秘密,所以他们才没敢在她面前显示出另一面。“你太天真,所以没看见他们在外面和人厮杀的场景,祈天盟可不是慈善之家。”
“我知道,只是没想得太多。”天若雪开始觉得自己真的被保护得太完善,而遗忘了祈天盟是是个帮派组织。
江心秋则是很羡慕她的天真单纯,不用面对腥风血雨的刀戌相见,活在花房里,养着她的南花。
江心秋安慰的说:“不要想得大多,做你自己就好。”
“做我自己有什么好,没人肯真心和我交谈,我只能面对一室无语的兰花,当个多余的柳絮娃娃。”她好寂寞。
“至少不用为现实挣扎,活在一个个谎言之中。”江心秋感到好累,真想放下一切,做片随水漂流的浮萍。
“我宁可活在真实的世界里,这样我就能拉近和祈大哥之间的距离。”想到这,天若雪的眼泪又要泛滥了。
江心秋低号了一声。“雪儿,你若想活在真实世界里,第一件事是收起你的泪水,眼泪是无法改变事实。”
天若雪
噎噎地强抑泣声。“祈大哥真的要娶月沙帮帮主的女儿?”
江心秋很想说不是,但是为了计划她又不得不狠下心欺骗天若雪。“是的。”
“为什么祈大哥要娶他不爱的女人?祈天盟不是很强大吗?”天若雪真的无法接受此事。
“一般企业为巩固根基甚至扩张,都以联姻的方式来联结两大企业,此事无关情爱,一切以大局为重。”江心秋照着剧本解释。
“可是这样祈大哥不是很可怜,”天若雪难过地说道。
是吗?盟主是满可怜的,但是使他可怜的对象,是一味逃避他感情的红发安妮。江心秋耸耸肩道:“你不用同情他,这次联姻的对象长得十分
丽动人。”她想到那女人是十成十的大
弹。
“那…吉莲呢?她真的愿意屈就见不得光的身份?”天若雪实在不相信这一点。
“吉莲!喔!红发安妮呀!这样嘛!”她连老婆位置部懒得碰,怎可能…“你也知道西方女子比较开放…”江心秋敷衍地说。
“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天若雪反问。
因为盟主不爱你,可江心秋不敢明白对她说,只好换个温和的说法。“很简单,她独立自主,不会因两人情尽分手而寻死寻活,但你不同。而且你能忍受盟主当你的面和
子亲热吗?”
江心秋心想,早点打醒她的痴梦也好,今
若没有这件事,也还有一个红发安妮梗在当中,盟主永远不会把心放在她身上。
“我…我会忍耐。”天若雪双手
叉绞着,显示内心的矛盾和不安。
“雪儿,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要骗自己,放手吧…”江心秋只能这样安慰她。
“秋姐姐,我…呜…”天若雪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你…”江心秋觉得真是受不了。“哭吧!哭到你高兴为止。”她无奈地想,还能怎么样,再撞一次车吗?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要不要顺便替我‘上’洗手间?”吉莲受不了这些烦人的蚊子苍蝇。
两尊威武的石将军,立在她身后,她走一步,他们跟一步;她跳一步,他们马上紧张得趋前,准备她跌倒时当
垫。
“我们也很委屈呀!人家在开堂口大会,我们就得倒霉当看护兼保母。”老大也真没良心。文易虔觉得自己很可怜。
“不要挑剔了,我们互相容忍。”红发安妮的脾气,比老大还难捉摸。高赋一脸哀怨的跟着。
“既然我们彼此嫌恶,不如各分东西,不要再跟着我。”不许她玩电脑、不许她睡懒觉,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吉莲气愤祈上寒的专制。
“不行。”高赋及文易虔异口同声地说。这点他们兄弟俩是一条心。
“啊…好闷哦!”她从来没有这么无聊过。
现在她知道狐狸老大为什么迟迟不肯结婚,原来她们都不是做少
的命,天生骨血里有着无法
治的“细菌。”
早知道就不要怕平野正次的“迫害”乖乖地待在
内瓦的红疗所养伤,至少在下一次任务前,她还可以自由地使用电脑。
“不会呀!扁看你那条‘艺术脚’就值回票价。”文易虔觉得血狐狸画得还不差,至少知道哪只是狼,哪只是蛇。
“想笑就笑吧!憋着容易得内伤,我知道你们忍很久了。”吉莲光看他们变形的嘴脸就知道。
“这幅艺术创作很…新
,梵谷在世也难望其项背。”只会气得丢掉画笔,弃画从武。高赋暗忖着,若不是老大三申五令,不准大伙儿嘲笑她那只脚,他何必压抑得这么辛苦,可是老大却是笑得最大声的,真是不平等待遇。
“是吗?高赋,我还是觉得很好笑。”文易虔是实话实诅,他背地里不知已经笑过几回。
“叫三哥,没大没小的浑小子。”高赋教训着小弟,老大不在,他得端出兄长的架子。
“少来了,这里又没外人,端架子给谁看。”文易虔只怕大哥、二哥,其他的…闪一边凉快去。
“我不是外人呀!难道我是你内人不成?”吉莲突然
嘴道。
两人都被她的话猛呛了一下,连连咳嗽又想大笑,一张脸涨得比关公还红。
“不…不敢,内人这个词只适用于大哥。”他们可不敢跟大哥抢女人。
吉莲纳闷地斜睨着他们,不知他们到底在笑什么,再看到令人气结的石膏脚,一个莫名的念头骤起,她对文易虔说:“蚊子,拿
铁锤来。”
“嘎!你要铁锤干什么?”文易虔防备地看着她,心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笑得太猖狂,所以她凶
大发。
“放心,不是要敲你的死蚊子头,你的脑袋没豆子值钱。”她心想,至少豆子还可以食用。
文易虔拍拍后脑勺嘀咕着“什么豆子那么值钱,用钻石做的吗?”他会没豆子值钱?见鬼了。
“喂!你在数蜗牛呀!还是跟我一样残废了。”吉莲开始吼着,来到这里后,她的脾气愈来愈难控制。
“收起你的乌鸦嘴,这不是拿来了。”文易虔心中嘟哝着,坏心肠的红发巫婆,竟诅咒他。
“小姐,你该不会想不开,想用铁锤自残吧!”高赋优闲地在一旁打趣着。
吉莲白了他一眼,接过文易虔手中的铁锤,二话不说地往左脚直敲,在两人来不及抢救下,石膏已经碎了大半。
“我的大姐呀!你想害我们被大哥凌迟处死呀!”文易虔赶紧抢下她手中的“凶器。”
“顶多我们不再嘲笑这伟大的作品,用不着使这一招来报复。”高赋暗忖着不知快干“胶”能不能黏住碎掉的石膏。
“跟你们无关,是我自个儿瞧它不顺眼,想提早结束自己悲惨的岁月。”吉莲愈看愈觉得自己可悲。
没了铁锤也无妨,她是双手万能的奉行者,老鼠可以凿墙,所以她用手指头一块一块慢慢地剥,把脚上的重量全部解除。
“你可真是顽固。”高赋予次看到女人如此神勇,硬要把石膏掰掉。
“什么顽固,我看是愚蠢到极点。”文易虔蹲在一旁捡石膏碎片。
“真NB462唆,不过是一些石灰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你看我的脚不是没事。”吉莲看看自己的脚,心思,早该敲掉了。
她先小心地走两步,觉得无大碍之后,才放胆的用力走几步。
“你的石膏怎么拆了?”江心秋讶异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扶着哭傻地天若雪回总部,就看到吉莲行动自若地晃来晃去,再往下一瞧惊了心,石膏怎么不见踪影,而文易一脸拙相的捧着一堆石膏。
“碍眼。咦?娃娃公主怎么了,一副深受打击的弃妇相。”吉莲好奇地问。她觉得天若雪那身装扮有待改进。
江心秋没好气地说:“她知道盟主‘要’结婚的事。”
吉莲不解。“人家结婚她哭个什么劲,触霉头是件很不吉利的事。”只会让婚事告吹而已,她想。
“难道你…不难…呜…不难过吗?”天若雪眼茫茫地抬起头,哽咽的问道。
“有什么好难过,他结他的婚,我过我的日子。”吉莲不屑地说。对她而言,他们是井水和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你好无情哦!祈大哥就要…嗝…娶他不爱的女人为
,你还无动于…嗝…衷。”天若雪边哭边打嗝。
吉莲拍拍她的背,制止打嗝声。“反正早晚要结婚,爱不爱有何关系,天底下多得是貌合神离的夫
。”
吉莲心想,爱情很重要吗?她的父母是比利时两大望族的结合,彼此辅佐对方的事业及家族,表面上是人见人羡的恩爱夫
,背地里却各有所爱,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从小在这种环境长大,她是不相情爱情这玩意儿,再加上她因任务而面对的现实人生,更加不齿爱情有多伟大,必要时,为了保命连爱人都可牺牲。
“你不在乎祈大哥有很多女人?”天若雪忍不住再问。
有必要在乎吗?又不是她的男人。吉莲偏头想了一会,然后说:“男人嘛,体内
着兽
的血
,狩猎美
是他的天
。”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我…我…我讨厌你。”天若雪一扭身,哭着往居所奔去。
“兽
的血
?”她可真懂用词呀!斑赋
森的脸靠近。
“狩猎美
是天
?好新奇的说法。”老大一定“非常”乐意听见。文易虔一脸兴味地想。
“不是吗?心秋,你认为我的说法有错吗?”吉莲问着江心秋,毕竟女人总是比较了解女人的心理。
江心秋微微地耸耸肩。“很难否认。”
“看吧!以女人的观点来看,男人都是野兽,但同时也兼具猎人的身份。”吉莲继续分析道。
“我却认为女人是蝎子,挖了个坑等男人自动掉入陷阱中。”然后当成食物吃掉。高赋接着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男人笨嘛!自愿把命送上,所以说
字头上
着一把刀。”吉莲认为好
就该死。
“你们准备开始男女战争吗?”江心秋打断他们的斗嘴。“红发…吉莲,你真的不在乎盟主吗?”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套话?“有必要吗?”吉莲不动声
地说。
“你敢说你对盟主没有动心?”江心秋问,她私心里很喜欢有个红发盟主夫人。
说谎不是她的专长,扪心自问她的确有动心,可是她绝不会让他人知晓,这是私事。吉莲很快地过滤自己的感情,接着说:“让我反问你一句,你敢说对高赋没有动心过?”她看见高赋一凛,凝
聚神专注的伸长耳朵。
江心秋脸色一黯。“这是两回事。”
“有吗?还不是一男一女的情事,有什么分别?”吉莲心想,别怪我,是你先挑起导火线。
“你是故意要错过话题。盟主对你的真心,我们是有目共睹,不要辜负盟主才是你正确的选择。”江心秋痹篇她的问题。
“我是故意要错开话题,高赋对你一片真情,我们可是看在眼里,不要辜负他才是你无悔的执着。”吉莲不放过她。
“你…你…你真的很讨人厌。”江心秋一扭身,跟天若雪一样,躲回自己的
窟里。
文易虔忍不住哈哈大笑,遭来高赋一阵讪骂。
“你可真绝,用她的话反回一记。”高赋冷冷地评论道。
“攻击是我训练项目的一种。还有白面老虎头,你也太逊了,像你这种温
式的追求法,再求个八百年也没辙。”吉莲说道。她心想,她在一旁点火,他最少也要添点薪火才燃得起来,偏偏他一向自若的口才,在重要时刻失了声,白白放过表白的大好机会。
斑赋苦笑着敛眉。“我不想
她,每次只要一
她,她就会避得更远。”他尝试过,可是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笨,只要断了她的后路,让她无路可退,只有前进的份,你就等着她自动走上前不就得了。”吉莲教导他。
“你说得倒轻松,要怎么断她的后路,
她前进?”高赋心想,自己和她相处那么多年,他会不了解她的个性。
“呃!这个嘛…”吉莲也不知该怎么办,动脑的工作一向交给狐狸老大,所以…这下子她也一时计穷。
“我看你也想不出好办法。”高赋现在了解,除了电脑,其他实在不脑瓶她。“你对老大的印象如何?”
“啥!”她脑筋一时没转过来,愣愣地说:“你说莽夫呀?”
他猜道:“你对老大应该也是有意吧!”不然再开放的女人,也不可能和男人同睡一
,以她的身手想摆
老大应是件容易地事。
“哎呀!我的脚好像怪怪的,八成是石膏刚拿下有点不能适应,我该回去躺一下,让脚休息一下。”吉莲说完,连忙走开。
就这样,她轻易地痹篇高赋的追问,可是她知道自己也许这样可以暂时逃过一劫,却逃不过她
渐深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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