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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安沛伦忍不住趁着其他人上学的机会在公寓里到处观察,虽然他知道这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是他实在很想知道平常人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

 当然,主卧室和乔以欣的卧室他痹篇了。

 他缓缓打量江亦雷房里的标准男孩房…满墙壁的海报,书本杂乱的堆在书桌上,上的衣服分不清是干净的或待洗的,人家铺地毯,他铺垃圾。脏却自在的空间,充分显出房主大而化之兼懒散的本

 客厅、餐厅还算好,只要眯着眼不要仔细看,再尽量站远一点望过去,还勉强可以算是整洁的。最干净的是浴室,明亮光洁。厨房则…他从没进过任何一间厨房,不知道是否每一户人家的厨房都是这么恐怖可怕的?

 还有一间隔音室,他进去摸摸电子琴,敲敲鼓,拿起电吉他来比了比,这些都是他在电视上看过却不曾真正见识过的乐器。

 他过去的生活是从豪华奢侈的,但也是最卦闭无知的,父母严厉地控制他的生活,他们的解释是不想让外界的鄙庸俗破坏了他高尚的艺术家气质。

 以这个可笑的借口,他们夺去了他童年利青春少年时代该有的快乐与欢笑。除了出门演奏表演,他从来不曾外出游乐过,即使每年一次的巡回演奏会,他也只能在每一场演奏结束后待在饭店里,从窗户观察外面的生活百态。

 他在最角落的钢琴前坐下来。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恨音乐或钢琴,他轻柔地触摸琴键,他只是痛恨、厌恶那种完全没有自我的生命!

 悄然地,他的双手轻放在琴键上“悲怆”开头乐章中充满热情与悲怆感觉的活力开始在隔音室里回旋漾。极灿烂的快板,具有丰富装饰的旋律,八度主音的颤音、断奏、切分音…高度音乐内容与丰富表情是“悲怆”的最大特点。

 或许,他该老实对自己承认,他爱音乐。

 只是从他有记忆以来,一连串的比赛和演奏会便占据了他整个生活,他完全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木偶,父亲就像指挥响乐团一样强硬有力地指挥着他的生命。他也曾经试图要反抗,但是生温和的他当然敌不过父亲的霸道蛮横,于是,最爱的音乐变成他的折磨。

 为了自由,他愿意抛舍最爱,但是最爱的依然还是最爱的。

 琴声转人第C乐章的优美主题、如歌的慢板轻扬起丰富诗情的徐缓乐意。

 兄姐没有他那种天赋反而比较自由,结果,这种人人欣羡的天赋却成为他的诅咒、他的任桔,他的父母打算从他身上榨出所有的犒赏…骄傲、荣誉、金钱和权势。最后,他们还要他献出他的感情、他的终生幸福以换他们的最终目标一一真正的贵族身分。

 他唯一被允许的“娱乐”是参加高级社会人士的高级宴会,在人们的阿臾奉承下度过一个无聊枯燥的夜晚,还要承受一道道令人厌烦无奈的仰慕眼神。肤浅的美貌,端庄做作的举止,成为他的子是她们的最高奖赏。

 在这些为了结识权贵和为他选择合宜配偶的宴会中,父母精心挑选了典雅高贵的安妮塔,女公爵的贵族身分和丰厚的家产是她中选的最主要原因。

 再一次,他们以他们自己的私心为他选择了未来的子。

 然而,这次他再也无法容忍下去了!

 以他天生拥有的浪漫情怀,他绝对拥护“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口号,他无法忍受父母连他的感情世界也要控制。

 所以,他终于逃了!

 终章明朗轻快的轮旋曲以二分之二拍的快板悠扬清越地始奏。

 虽然并不是预定的时间,但他还是在父母的催订婚下提前行动了。计划了三年,以七年的时间来作准备,如今他终于逃了,而且也成功了…呃,也许不是成功的很漂亮,但毕竟是逃开了!

 新生命在他面前展开,他相信只要他够坚持也愿意吃苦,他绝对能以平凡的身分、以自己的其它能力生存在这个正常的社会里,只要他有足够的意志力。

 所以即使他所有的钱都被抢走了,他身文分文地到处碰壁,无片瓦这顶、快饿死了,他仍然固执地不肯认输。

 他绝不会轻易放弃这分得来不易的自由!

 琴音在轮旋曲中重复。

 他的脑?镆膊细∠殖瞿歉鲇涤猩逞拼判陨ひ舻呐ⅰ8咛袅晾龅耐獗硐虏刈乓桓备煌樾挠钟姓甯械慕蠡常蚀蠓降竿隆⑺婧颓浊械母鲂裕挥猩莼汗蟮陌埃挥懈吖蟮锰宓慕萌嘧鲎鳎从涤辛钏亩哪诤滔ⅰ?br>
 琴声具然而止。

 心动?

 他为她心动了吗?

 安沛伦不觉陷人沉思之中…

 乔以欣背着背包、抱着两本书、甩着钥匙进门,转眼一瞧就看见安沛伦坐在电视机前啃面包。

 “干嘛还吃前天剩下来的面包呀?”乔以欣将书本扔在客厅矮桌上,跟着皮身坐在单人沙发上。“不是跟你说厨房里有泡面吗?自己煮一下就可以吃了嘛。”

 “呢…”安沛伦有点随地地笑笑。“我…我不会开火。”

 “嘎?”乔以欣上身朝前倾,她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你不会开瓦斯炉?”

 安沛伦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乔以欣又瞪了他半晌,而后翻个白眼。“酷,我可是头一次碰到连瓦斯炉也不会开的大男人。”随即又加了一句。“没骗我,真的不会开?”

 安沛伦再次摇头。

 乔以欣吁了一大口气。“好吧,走,我教你开瓦斯炉。”她说着站起来领头往厨房去。

 安沛伦乖乖跟在后头。“你怎么先回来了?他们呢?”

 “我们不同系,我的课比较少,今天只有早上两堂,他们要到下午才会回来。"乔以欣来到瓦斯炉前示范开火动作。“就这样,很简单吧?来,你试试看。”她说着退开一边。

 安沛伦转了两次就成功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我会了,我会开火了!”

 乔以欣又翻翻眼。“真是被你打败了,这种小事你也能高兴成这样!”

 她转身要回客厅,安沛伦忙唤住她。

 “乔小姐,请等一下,我有…”

 “拜托!”乔以欣不耐烦地转回身。“我们来换一下好了,我不叫你安先生,你也不要叫我乔小姐,这样可以吗?”

 “那…”安沛伦有点不知所措“我该叫你什么?”

 “随便啊。”乔以欣两手一挥、“叫我的名字,或者跟他们一样叫我小玛莉也行。”

 “喔。”安沛他想了想。“我想我还是叫你…以欣好了。”

 两颊没来由地红了红,乔以欣有点不自在地痹篇双眼。“随便。”

 识的朋友都叫她小玛莉,不的就连名带姓唤她,家人则叫她阿欣。叫她以欣的好像…只有他一个,感觉上仿佛他们之间有种特别的联系存在…一种亲见的…

 乔以欣甩甩头,两手再胡乱一挥,挥去心中怪异的感受。

 “叫我还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这个…”安沛伦搔搔脑袋。“我是想,我在这儿白吃白住也很不好意思,所以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你教我如何整理家务,反正我也是闲着没事,至少我可以帮你们做一点清洁工作。”

 两人仿佛有默契似的同时瞥一眼有如越战过后灾区的厨房,乔以欣不噗味笑出声。

 “好吧,我承认我们都很懒。我们都有共同的默契,打算每年在过年前再彻底打扫一次就好了。不过,如果你自愿拯救我们离和老鼠蟑螂同居的灾难,我当然不会拒绝。”她停了停又问:“你要我教你什么?”

 安沛伦看看厨房、望望客厅,然后转正脑袋。“能不能都教?”

 乔以欣眨眨眼再撇撇嘴。

 “好吧,一个连瓦斯炉都不会开的人,我又能期待你会其它什么事。”她望向客厅。“那我就从头教,每一样都教,当作你什么都不会来教,OK?如果什么是你会的,你说一声就好了,我会换另一样教。”

 于是,家事学徒正式上任,从尘器到拖把,还有抹布、菜瓜布、清洁剂、洗衣机、洗衣,乔以欣细细讲解每一样东西的名称、作用和用法。

 教完之后,乔以欣发现一件很诡异的事。

 从头到尾,安沛伦都没有喊停过,也就是说没有一样东西是他认识的,也没有一件事是他会的。而且不管她解说什么,他都是以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这种名词”的好奇神情来聆听指教。

 一个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活”的人…

 臂察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始工作,乔以欣忍不往暗忖…

 他到底是从哪儿蹦出来的怪物啊?

 “铿锵!"

 ‘第几个?”

 “十六。

 “我想明天我最好去买些塑胶碗盘回来比较好。”

 “我同意。”

 每个人都扭头望着厨房方向,包括刚认识安沛伦的裘时彦。

 “我建议晚上我们出门前叫他暂时歇手,免得我们回来时发现他把整个家都砸烂了。”何希玉不放心地说。

 乔以欣耸耸肩。“我也不反对。”是她教安沛伦整理家务的,罪魁祸首是她,她当然不能反对。

 “他会舍得歇手吗?他似乎整理得正起劲哩!”江亦雷喃喃道。

 大家互觑,而后廖如凯耸耸肩。

 “算了,再砸也是砸烂厨房而已,反正我们又不常用厨房。”

 虽说真的是砸坏了不少东西,但整个屋子也的确变得干净清了。不再是随便走两步就会踏死蟑螂先生或蟑螂太太而造成一堆蟑螂孤儿,也不会在偶尔探探厨房时发现老鼠家族正在开宴会,还顺便吱叫两声警告人类不要来騒扰。尤其是厨房,不仅干净,而且也空了不少。

 对从来没做过任何事的安沛他来说,这真是很新奇也很辛苦的经历。

 他尽量小心不要打坏东西…当然还是免不了,也很细心地清洁过每一个角落。他和顽强的厨房污垢奋战许久,也为了清理江亦雷的卧房而汗泱背、酸背痛。

 还趴在地上边嘀咕边刮着地上的口香糖、饭粒和各种各样根本不知道是啥玩意儿造成的粘疤。

 当然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少,整整二十天后才清理完整个屋子,包括后面堆瞒垃圾杂物的院子。而他的手也伤痕累累,又是割伤,又是刮伤的。但是他很足,在他的想法里,自己是以劳力换得在这儿的食住。

 而廖如凯、何希玉和江亦雷也乐意得到一个免费菲佣,在大扫除大功告成的那个星期的礼拜天中午,他们特地买来烤鸭、熏,再加上一堆面摊切来的小菜,说是要慰劳功臣,其实是想找个借口大吃一顿。

 大家围在光洁莹亮的餐桌上大吃大喝又大聊,裘时彦是陪客,只有乔以欣隐藏着莫名其妙的心疼感,默默为实沛伦夹、夹鸭、夹菜。

 “你辛苦那么久,应该多吃点。”

 她说着,同时也注意到安沛伦似乎不擅于用筷子。其他人当然也注意到了,于是廖如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以前不常用筷子吗、

 “我们都是吃西餐。”安沛伦口而出后才懊恼不已地低下头。

 “你在美国念书,又不太会用筷子…”廖如凯沉。“你不会是生长在美国的富家子,为了某个原因离家出走的吧?”

 安沛伦低头无语。

 “难怪!”乔以欣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难怪你什么都不懂,原来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大少爷。”

 “可是他很能干啊。”江亦雷好心为安沛伦辩驳。“这个屋子从来没这么整洁过耶!”

 何希玉嗤笑一声。“那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整理过!”她转脸。“喂,阿伦,你真的是富家少爷啊?”

 安沛伦依然无语。

 何希玉撇撇嘴。“好嘛,那告诉我们你是为什么离家的自粕以吧?”

 安沛伦又沉默了好久,就在大家认为他还是不会出声时,他却突然开口了。

 “我父母要通我和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孩订婚。”

 何希玉凝目。“是不是你有别的爱人了?”

 乔以欣心头刚一紧,却在听到安沛伦的回答之后又松了下来。

 “没有,我只是不愿让他们操控我的婚姻。”

 “有志气!”廖如凯一声赞叹。“我支持你,自己的终生伴侣当然要自已找,怎么可以让父母为了他们的私心而左右。”

 “对嘛,又不是古代,我们年轻人的幸福当然要我们自己掌握!”何希玉在安沛伦肩头上捶一记。“阿伦,没想到你看起来温的,做事还满有魄力的嘛,说离家就离家了。

 江亦雷也附和。“阿伦,你放心,我们都会帮你的,就算你都找不到工作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嫌的薪水够养活你还有余。"

 乔以欣皱眉,她边用脚踢踢江亦雷,边朝尴尬的安沛伦笑笑。

 "不用听他说,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工作的。不过,没有经历也没有学历的确是有点困难,你看起来又是那么斯文,让你去做活似乎有点…”她忽又转口问:“你真的不能告诉我们你曾经做过什么工作或是念哪一科系毕业的吗?”

 安沛伦犹豫许久之后终于慢地说:“音乐。”

 “嘎?”

 每个人都结结实实地一愣。

 “你是音乐系毕业的?”

 安沛伦点头。

 始终无语的裘时彦头一次对安沛伦产生了兴趣。“什么学校?”

 “茱丽亚。”

 裘时彦愣了愣又问:“主修?”

 “钢琴。”

 “副修?”

 “作曲、小提琴、竖琴。”

 裘时彦再次发愣。“你怎么能副修那么多?”

 “我…”安沛伦低嚅道:“我…有时间,所以就…就多选两样。”

 “是吗?”裘时彦怀疑地斜眼着他。

 同时,安抗伦会小提琴却触发了乔以欣的灵感。

 “阿凯,如果我们乐团多一个小提琴手,你觉得怎么样?”

 廖如凯还没来得及表示意见,何希玉便弹了下手指。“帅!拌曲中间加上一段小提琴独奏一定很吸引人。”

 廖如凯也赞同道:“对,美国很多较大型的乐团也有小提琴手,他们擅长以小提琴的柔美音来增加数曲的感情表达方式。事实上,我们台湾也有那种钢琴和小提琴合奏的双人乐团。”

 “那…”江亦雷提出最现实的问题。“小提琴在哪里?”

 何希玉偏手一指廖如凯。“他有。”

 “你有?”乔以欣诧异地问。“你怎么会有?”

 廖如凯耸耸肩。“我刚开始是喜欢钢琴,所以就叫老爸买钢琴,结果没多久又上了小提琴,当然又进了一支小提琴,然后是吉他,接着是萨克斯风,最后才是贝斯。”他咧嘴一笑。“以上物品,本人皆有。”

 “做有钱人真好啊!”江亦雷喃喃道。

 不是钢琴就好,但是…“我只会古典的。”安沛伦呐呐道。

 “没问题。”廖如凯应道。“我拿一些有关现代音乐和爵士乐的书本和CD给你,你恶补一下,有问题一起解决,OK?”

 不知为何,安沛伦下意识地转向乔以欣,以求助的目光凝望她,而她鼓励的微笑也立时令他不安的心定下来了。

 "OK!”

 “…爵士乐的特质来自黑奴背景的起源…非洲音乐,以及其与美国社会结构息息相关的特…听爵士乐就像是在黑暗的丛林中冒险,你完全不会知道你会听到什么。所以对于爵士乐迂回复杂的旋律来说,最好是放松心清随之摇摆起舞…”

 看到这里,安沛伦很自然地放下书、合上眼,专心聆听由耳机传来的音乐。陌生又熟悉的旋律,有如情歌对话下哝哝感情令人难以忘怀。

 廖如凯拿给他听的是“融台爵士专辑”由最早期的纯正爵士乐到现代音乐,利用各种不同演奏诠释的风格,提供人们复杂的情绪转圈,及潜藏的意念转换下的宣,从乐器的变化到旋律、节奏的改变,有如一部有声音乐历史的传述。

 对过去生命中只存在古典乐章的安沛伦来说,聆听爵士乐是一种奇妙的心灵飨宴,像黑夜航行在大海的船舶,没有了时间及方向的绝对,只有黑暗而沉静的大诲,如此宿命的为时间及经验做一个思想上的传递,在应该沉醉的夜里广大而轻柔的慰藉人心。

 对沛伦来讲,爵士乐似乎更能触及他的心灵,而现代爵士乐的变化多端也更能充分发挥他的天赋。

 所以仅只三天,他就能以钢琴弹奏出爵士乐的基本骨干…蓝调的髓。

 而结合了爵士、摇宾、放克、迪斯可、非洲及印度音乐等元索融合在一起的现代爵士,更是具有千变万化的人魁力。

 又过两天,他已能沉醉于自己弹奏出的现代爵士之中,他不断以各种不离主和弦的即兴旋律变化来表选出各种不同的心灵感受。

 从屋内各处换集来的各式各样CD,再加上过耳不忘的才能,还有天生的标准普感,于是,从拿到廖如凯给他的书籍和CD后十天,谁也没料到天赋异禀的安沆伦已经是个爵士乐大师了。

 他们进门时,安沛伦正坐在电视机前捧腹大笑,笑得翻天覆地、手歪脚倒。

 “他疯了。”何希玉评论。

 乔以欣忙上前一看,原来他在看卡通影片“小红帽恰恰”她不由得翻翻白眼。

 “拜托,你这么大的人了还看卡通影片,而且还笑成这样,好驴喔!”

 “可是…我以前没有看过卡通嘛。”安沛伦边擦眼泪边辩解。“而且它真的很好笑哩!”

 “为什么我有时候觉得他实在很幼稚?”何希玉喃喃道。"他真的有二十五岁了吗?”

 然后,蹲在电视机前打算弄清楚安沛伦到底在笑什么的江亦雷也突然笑起来了,而且笑得跟安沛伦一样夸张。

 “咬,奇怪了,疯病也会传染的吗?”

 五分钟后,六个“起捎”的疯子同样笑得几乎不过气来,包括一直努力保持斯文形象的裘时彦。直到“小红帽恰恰”结束,大家才凄凄惨惨的抱着肚子哼哼哎哎。

 “天哪,我笑得肚子好痛啊!”乐极生悲是也!

 廖如凯了好一会儿才说得出话来。

 “阿伦,已经半个多月了,你准备的如何?有没有什么心得?要不要先试试看?”安沛伦一点也没有犹豫。“好啊。”

 于是大家捧着肚子来到隔音室,廖如凯拿出小提琴。

 “刚从古典音乐进人现代音乐一定会不适应,但是只要你肯试着去接受它,应该很快就能进人状况的。刚开始我们不会要求你太多,只要你跟得上我们的速度就好了。然后我们再给你一些指导、改正一些错误,只要你继续接触现代音乐,临场经验丰富一点,慢慢的,你自然能抓到表达现代音乐的诀窍。”

 他看着安沛伦转紧琴弦。试音、调音。“需要练习一下吗?”

 “不用。”十分肯定的回答。

 “需要看谱吗?”

 安沛伦纯地拉出一串音阶。“不用。”

 廖如凯挑挑眉。“好吧,那你现在就试试看吧。”

 “试试看?”安沛伦有点困惑地贬眨眼,而后想到什么似的喔一声。“不用试了,你们练习的时候我都在场,你们的歌曲、节奏、表演方式我都了解了,只要你们演奏,我自然会去配合你们的。”

 每个人都以怀疑的眼神瞧了他半晌,然后乔以欣首先去拿电吉他,其他人也只好各自准备了。

 在劣谟廖如凯的眼神带领下,跟以往同样的曲目以固定的方式开始并顺利进行,然而,当小提琴声以优美柔和的声音在一个巧妙的音点加人后,整个旋律就有了不同的昧道。在小提琴不时加人有画龙点睛效果的即兴间奏时,所有乐器都陆续停了下来,大家都惊愕地瞪着安沛伦。

 大家都停了,他还能怎么样?安沛伦不安地放下小提琴。“怎么了?我哪里错了吗?”

 大家相视一眼,然后由乔以欣代表发问:“你以前真的都没接触过爵士兵吗?”

 安沛伦摇摇头。“连听都没听过,我父母管制得很严格,他们不照我接触除了古典音乐以外的任何音乐。”

 大家又互相换一眼,这回是廖如凯问问题。

 “你就是靠我给你的那些东西准备而已?”

 “还有我从屋内各处搜集来的CD。”

 “就这样?”

 “就这样。”

 大家又瞪了他半晌,而后廖如凯挥挥手。“好吧,重来一次,这次都不要停“

 连续三首不同味道的歌曲一一抒情、摇宾、哀伤…在众人不可思议的心情下完美的结束,跟着廖如凯背着贝斯来到安沛伦面前拍拍他的肩。

 “虽然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会现在?*稣饩浠埃俏一故堑盟怠⒙祝蚁肽阋丫急负昧耍 ?br>
 没有人有异议。

 事实上,她们不但觉得安沛伦确实已经准备好了,甚至觉得他似乎比他们每一个人都要来得高竿。这实在是很诡异的情况。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带他去现场看看,习惯一下,免得地到时候临时怯场什么办。”何希玉建议。

 “去PUB?”

 “对喔。"乔以欣若有所思地应和。“我想他可能没去过PUB,让他去开开眼界也好。”

 廖如凯点点头。

 “也好,不过这两天PUB里似乎有点,听徐大哥说好像是有人带‘东西’去卖,最好等徐大哥把这件事解决了之后再带他去。”

 “那么以后他就可以和我们一起练习喽?”乔以欣试探地问道。

 “当然。”

 “或许下个月他就可以加人正式表演了?”乔以欣更进一步试探。

 廖如凯咧开嘴。“没问题。”

 “好极了!”乔以欣兴奋地叫一声,她忘情地一把抱住安沛伦的手臂。“我就说我们会帮你找到工作的嘛!”

 安沛伦以奇异的眼光凝视着她,其他人也以若有所思的眼神投注在乔以欣抱着安沛伦手臂的动作上。虽然乔以欣即刻惊觉到自己的暖昧举动而收回双手,却见何希玉朝她好笑地摇摇头。

 “来不及了,小玛莉,来不及了!”

 乔以欣脸一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落随即转身匆匆逃出隔音室。

 而廖如凯则拍拍仍痴望着乔以欣离去的安沛伦肩膀。

 “我说阿伦啊,你最好积极一点,小玛莉在学?锟墒怯泻芏嗨乐业难瞿秸哙浮!?br>
 安沛伦收回目光。“死忠?”

 “就是很忠心的追求者啦。”何希玉嘴解释。

 安沛伦不觉皱眉。“那她…”

 何希玉耸耸肩。

 “她以前曾经说过现阶段她只对音乐有兴趣,但是这句话现在恐怕不适用喽。”她朝他挤挤眼。“好好把握机会哪,阿伦,‘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的意思你应该懂吧?”

 安沛伦歪着脑袋想了想。

 “大概懂吧,是不是住在靠近水边的房子就可以先去水中捞月亮的影子了?”他皱眉。“可是这样不是很蠢吗?”

 音室内马上倒了一地人,安沛伦困惑地搔搔脑袋。

 “不是这样解释的吗?”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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