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必颖凡和向
吵架当晚,回公寓收拾好简单行李就回台中了,反正隔天是周休假
,星期一又没课,正好回家度个假。
此刻,她盘腿坐在家中庭园回廊,凝望着不远处她父亲亲手栽种的松树,伴着皎洁月光随风摇曳生姿,直到手机响了才拉回出神的心思。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懒懒地将手机放置一旁,不打算接起,音乐声响了好半晌才停,不久,又响起哔哔两声。
不用看内容也知道是向
的留言,这是自从昨晚她离开台北之后的第十五通,因为她不接电话,他只好留话了。
偏偏她连留言也不想听。
总之,她要消失,让他担心,让他害怕,哼,了不起啊,她关颖凡没了向
也不会世界末日,就让他跟那个旧情人快乐逍遥去吧!她有成人之美!她很识相!她祝福他!
莫名其妙,怎么越想越生气!
"嗯哼。"关雄身着和服,慢慢走到女儿身边坐下。
"爸…"关颖凡无
打采地看他一眼,又慢慢地转回视线。
"颖凡,你怎么突然跑回来?"
"回娘家。"她没好气地应声。
"你什么时候嫁人啦?"他这个老爸竟然完全状况外。
"爸,是你跟向
说我回家的事?"否则他怎么可能当晚就直接打电话到她家找人?
其实,她也知道父亲相当喜欢向
,恨不得收他当儿子,就连两个哥哥拚命怂恿他干脆将她娶走,也不想想她现在才几岁…
"呃…"
必雄尴尬地干咳两声。"他打电话来问爸爸,你总不能要爸爸说谎吧。"何况,他可不希望女儿把向
赶跑。
"你们吵架了?"这是废话。
"ㄘㄟ了。"她面不改
说。
"ㄘㄟ了?"关老爸小心翼翼反问不懂的辞汇。
"就是分手了!"这回她清清楚楚地大声说,像是要让自己更理直气壮一些似的。
"什么!"关雄大惊。"你做了什么事吓跑他了?啊?没关系,不要难过,老爸帮你跟向
道歉。"如果连向
也不要她,那还有谁敢要他女儿啊。
必颖凡沉下脸,翻白眼,臭老爸,一天到晚就怕她没人要,实在太瞧扁她了!
"是他对不起我!"她怒气冲冲,又想起昨晚向
为了方美云要她离开一事,方美云那充满胜利感的炫耀眼神真令她忍不住想发火。
"向
对不起你…"关雄领悟过来,急忙问:"怎么回事?难道他跟别的女人…"哎,那个女人可惨了,勾引他女儿的男人下场绝对凄凄惨惨。
必颖凡迫不及待,一五一十,将发生在"橘
浪漫"的事全盘托出,关雄听到最后,终于明白怎么回事。
"喔…原来是你在吃醋啊…"吓一跳,还以为真分手了。
"爸,你不觉得向
很过分吗?我是他现在的女朋友,他竟然要我离开,让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不晓得他到底想什么!"
"嗯,他这样对我女儿,很过分啊…"面对女儿咄咄
人的态度,他只好跟着附和。
"我要他跟我一起,他还不愿意,还说我会影响他?"关颖凡气愤地一拳击在木头地板上。"好像我会妨碍他一样,真可恶!"
"嗯,真可恶…"
"我看他一定对那个女的旧情难忘,我根本就只是他拿来打发时间用的,他一定在背后偷偷笑我,气死我了!他要是敢来见我,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顿!"她不甘心地说。
必雄不
用讶异的眼神看着女儿,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女儿为了一个男人如此意气用事,竟然还可以掰出想像力丰富的故事,不过也可以由此看出他女儿真的用情很深呐,否则怎么会这样在乎向
。
他心情顿时复杂起来,岁月毕竟不留情,曾几何时,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也开始将目光移到别的男人身上,终有一天也会离开他,哎,女儿真的大了…
"老爷,有个男人说他姓向,是小姐的未婚夫,他来找小姐…"女佣人恭敬地来到两人身旁报告。
向
来找她?关颖凡听了很震惊,没想到他今晚就亲自赶过来,看来他还是很在乎她嘛…不过,现在就去见他好像太便宜他了,可是她也
想见他的…
必雄瞥眼睐着女儿为难的神情,轻声问:"颖凡,你想不想见他?"
"我…"她不知道,向来率
的个性竟也犹豫不决了。
"哎,这个臭小子,敢让我的宝贝女儿这么烦恼,我要找几个人好好修理他一顿!"关雄刻意装出恶狠狠的态度,不出他所料,关颖凡马上拉住他。
"怎么啦,你不是想揍他?"他试探地问。
"我…对啊,他敢让我这么难过,是应该要教训一顿,不过…"她
言又止。"也…不需要太用力…"
见她困窘的模样,关雄不
觉得好笑,暗自感叹,谁说他的女儿是男人婆,一旦陷入爱河,也是如此体贴细心。
"好吧,我会'轻轻'教训他。"
"不可以让他受伤喔。"她再度轻声叮咛。
"知道了…"哎,女大不中留罗。
必颖凡担忧地瞅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实在不太放心,她爸爸的几个部下个个身手不凡,虽然向
也不似外表娇弱,但毕竟以寡击众,怎么可能打的赢?
哎,早知道就不要跟爸爸抱怨了,要是真打伤了向
…她懊悔地想着,随即又觉得自己很没用,她干嘛那么担心他?她惹他生气,她教训他一顿是应该的…可她偏偏又为他心疼…
自从跟向
在一起,这种矛盾的心情好像无时无刻困扰她。
她觉得自己仿佛变成另一个人,以前洒
的个性一遇到跟他有关的事,就忍不住钻牛角尖,东想西想,虽然事后想想都觉得很无聊,还是为了他吃醋生气,一点都不像自己…好烦…
明明分开也没多久,她却已经开始想念他,好想见他。
因为太在意,才觉得感情脆弱,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大方接受他的过去,现在才知道太高估了自己。
即使他的心现在是她的,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忌妒曾经拥有过他的女子。
必颖凡无奈地慨叹一声,这样想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既然他都来台中了,就听一下他到底在她的手机里留了什么话。
"您的第一通留言…"随着机械化的女声之后,是她熟悉低沉的嗓音。
"关颖凡,接电话,我有话跟你说!"
哼,自以为是谁啊,还命令句咧,懒得鸟你!直接删!
"我猜你听了前一通留言,一定会气的马上删掉,心里还咒骂一串不堪入耳的词汇…我有没有猜错?"
必颖凡听了第二通留言,吓了一大跳,好可怕,他怎么猜到她会做什么,他竟然这么了解她?
"颖凡,这是第三通留言,你还是不接我电话?听你父亲说你已经跑回家,真的这么生气?为什么?我不懂,我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我跟方美云早就已经是过去武,你还不相信我…原来你其实并不是真的相信我,否则光凭她几句话,你就这么生气,可见得比起来,你还宁愿相信她更甚于我…"
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忌妒,我害怕失去你…关颖凡默默在心里说着,他一定不会相信,其实在她洒
的外表下,对爱情是如此小心翼翼。
"颖凡,你知道吗?你的脾气实在很坏,很容易生气,不过就因为你很真实,从来不会客套掩饰自己,所以我才会被你吸引,因为我其实是个伪君子,我从来不会把自己真正的心情表现出来,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没办法继续演戏…"
是吗?原来狡猾狐狸跟自恋孔雀就是你的真面目,我会记的牢牢的…关颖凡专心倾听着他的声音,感觉上好像他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颖凡,你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因为我不希望为了我的过去失去你,我曾经荒唐过,也不信任女人,可是遇见你之后,我想改变自己,你是我的未来…"
哎,越说越
麻了,他都不会不好意思喔…
"我现在在你家门口,既然你不肯给我机会,我只好自己争取机会…"他顿了下,轻笑:"坦白说,我心里觉得很害怕,我怕你不想见我,我会很没面子,不过我还是要来找你,你愿意见我吗?"
直到听完最后一通留言,关颖凡终于将手机搁在一旁,蜷曲四肢,将头埋在双臂间,遮掩住嫣红似火的双颊。
她实在无法欺骗自己的感觉,光是听到这几通留言,已经让她的
口宛若搁了暖炉,热烫起来。
知道他如此在乎她,她真的好高兴…
…
向
尾随和气的女佣人,绕过
武庭园,来到正堂主屋,他踏上榻榻米,里头已经坐了三个身穿和服、面孔严肃男人。
四方桌上搁着一壶茶,眼前三人分坐三边,很显然的,空着的那一边已经搁上茶杯,摆明要他坐下。
他盘腿坐好,朝三人恭谨地打招呼。"关伯父,关山先生,关河先生。"说完,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向
,你跟颖凡怎么回事?她很生气,说不想再见你,你说怎么办?"关雄也不客套,直接就问重点,脸上神情颇严肃。
"我们有误会。"
"误会?"关雄挑起一边眉:"也就是说,你没有对不起颖凡,你没有看上别的女人?"
向
轻笑出声,似乎觉得这个误解颇荒谬。"没有。"
"说的也是,你要是真的对不起我妹妹,基本上应该是我们去找你。"关山俊俏的脸上映着柔和的笑容,和他说出口的威胁语言颇不搭。
"向
,你不用担心,妹妹的个性我们都很清楚,她的脾气来的快也去的快,我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找你麻烦。"关河像要安抚他似的,微笑地说着。
"我明白。"这也是他唯一能说的话吧。
"其实,我们都很赞成你跟颖凡交往,也很鼓励你追求她,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向
,你跟我妹妹交往存什么心态?"关山接着问道。
"不好意思,我们家是老武家庭,不太能接受外面一夜情、未婚同居、或未婚生子那种事情,所以…如果你已经碰了我妹妹…"开河的眼角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我相信你应该不会辜负她,要是让她伤心难过…"
"嗯哼…"关雄颇有威严地咳了声,可不想两个儿子吓跑他了。"你们胡说些什么,向
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不会对颖凡始
终弃,你们别再说了!"
"是,爸爸。"两兄弟恭敬地朝父亲行礼。
"很抱歉,向
,因为我们是颖凡的哥哥,所以得稍微为难你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关山赶紧解释。
"不过,其实我们很高兴有人敢跟她在一起,我看的出来我妹妹很喜欢你,希望你珍惜她。"关河接着说。
"我知道,我了解你们的心情。"幸好他早己做好心理准备才上颖凡家报到,否则可能会承受不了这类的暗示。
"向
,颖凡就在里头,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关雄仍不打算放过他,紧迫盯人问。
"把误会解释清楚,带她回台北。"向
简单说明来意。
"带她回台北之后呢?"关雄关心地紧接问,毕竟是他的掌上明珠,他总希望听到更明确的回覆。
向
哪会看不出关雄的心思,他坐正身子,凝
说道:"关伯父,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颖凡,一定会对她负责。"
"哎,太好了,我还以为这辈子要个女婿是没希望了,呵呵…"听到他的承诺,关雄得意地笑道:"来来,你特地从台北下来有没有吃晚饭啊?干脆我们先喝一杯…"
必雄一下令,几个仆人随即摆上满满的
式料理,一场拼酒大会紧跟着开启序幕,向
以一敌三,面对三个不断跟他拼酒的未来姻亲,他倒是信心满满,没有推辞,三人也对他不拘小节的大方态度越来越欣赏。
"对了,向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童话故事叫'睡美人'?"关山一边帮他倒酒时,像闲聊似的提起。
向
点点头。"我听过。"这谁没听过?
"你知不知道那个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为什么最后娶了睡美人?"
"因为他吻醒她的同时,也爱上她?"向
神色自若地回话,心里暗自揣测他们到底想暗示什么?
"那是其中一个原因,真正最主要的原因是…"三个男人彼此
换不怀好意的眼神,最后诡异的视线凝聚在向
身上,令后者顿时背脊一阵寒意。"一旦'他'走进城堡以后,根本就跑不掉了…"呵呵呵呵…向
,你别想逃离我们的手掌心了,乖乖为颖凡做牛做马吧。
…
必颖凡望着明月发呆好半晌,听见逐渐靠近她的脚步声,紧张地回头,还没看清楚来人就急着将心中的顾虑问出口。
"爸,你把向
怎么…"
她一见到来的人是向
,声音马上卡在喉咙,怎么会是他?只见他换了一身合适的和服,手上拎着两瓶烧酒,翩翩如贵公子,优雅斯文,果然长得好看穿什么都适合。
"我很好。"他微笑说。
"你…我爸跟我哥哥他们…"
"他们都醉了。"很抱歉,拼酒力他略胜一筹。
嗤,真没用,早知道她应该亲自上阵!必颖凡懊悔地想着。
向
迳自来到她身边坐下,将两瓶烧酒放好,关颖凡怒瞪他一眼。"你干什么!我…我还没原谅你呢!"她强要面子的说。
"你很担心我?"他似笑非笑瞅着她,刚才听见她的问话,他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
"不担心!一点都不担心!"她斩钉截铁说。
他轻笑。"现在还嘴硬…"
"我…"
"想不想我?"
"不想!一点都不想!"
"又在骗自己了…"他好整以暇说。
她怎么会喜欢上这只骄傲、臭
又自以为是的孔雀呢?关颖凡真想敲醒执
不悟的自己,只不过,现在好像已经来不及回头…
"懒得理你!"她撇开头,随手拿起酒瓶,喝口酒,佯装冷冰冰地说:"你快回去,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
你,这里也不
你,我爸爸不
你,我哥哥也不
你…"
"你好像搞错了…"他悠哉地用双手枕头,平躺在干净的木板上,俊脸震出轻松的笑容。"除了你之外,这里的每个人都很
我…何况,我也没说我是来找你的…"
什么!"可是你明明…明明就…"留言里面不是掏心掏肺的,害她还
感动一把,现在竟然…莫非他又在耍她!
"我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啦!"她涨红脸蛋,硬是假装没那回事。"那你到底来干嘛?"她凶巴巴问道。
"你在意?"
"我…"她尴尬地干笑两声,随即凛容说:"我完全、根本、一点都不在意你到底来我家做什么!"她起身想跑,气死人,她竟然还将他的话当真,可他每每都耍着她玩,难道他连她都要欺骗吗?
"我来见你父亲是为了跟你求婚。"他徐缓的声调却宛若一颗核子弹,磊炸了关颖凡的脑袋。
"啊?"她停下动作,心跳加速。
"开玩笑的。"向
微笑瞅着她,她什么都当真的个性真的好可爱。
"向
,我要掐死你!"她气愤地朝他扑过去,却正好被他牢牢一把抱紧在怀里。
她想挣脱,他反而搂的更紧了。
"放开!"她怒斥,再度讶异他的力气,为什么一个看起来比女人还漂亮的家伙,却力大无比呢?
而且,他怎么老是抱她那么紧,还当真是守护宝藏啊?
"你真的不相信我?还在气我?"他不理会她的抗议,轻柔地问道。
必颖凡愣住,默不作声,低垂下脸庞。
"你现在说的真心话吗?你真的在意我吗?还是你又在'开玩笑'了?"她咄咄
人问。
"我当然在意你,否则我何必从台北下来找你爸爸喝酒?"这样的解释还不够清楚吗?他当然是为了她而来。
"那…那晚你留在PUB,到底想跟方美云讲什么?"
"谈她的婚事。"他若无其事说。
"钦…婚…婚…婚事!"因为太过震惊,她竟然口齿不清。"跟…跟谁?"她小心翼翼问。
"我…"
"什么!你敢!"她揪住他的衣服,怒气冲冲地说。
"我最好的朋友。"瞧,急成这副德行还说不在乎他?向
凝睇着她,眸光里多了些款款柔情。
必颖凡一听,悻悻然地松开他,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整张脸又烧红了,天哪,实在够糗!
"方美云回国是特地想通知我跟阿森她结婚的消息,对象就是我当年最好的朋友,曾经我们为了她有所误会,没想到这几年过去,他们还是在一起…"他感叹地说。
"你觉得可惜啊…"敢说对就准备接她一拳。
"也不是,只是觉得很遗憾,当年她让我跟自己的好朋友产生误会,可现在雨过天晴,突然觉得那时的自己又太过意气用事,很多事情只要愿意解开误会,根本不需要花那么多时间懊悔…"
她看他感伤的眼神,突然心情也沉重起来,忍不住想安慰他,完全忘了自己正在赌气。
"现在你们的心结都打开了,这样就好了,干嘛还记着过去那些不愉快?"
"说的也是。"只要跟她在一起,不愉快的事很容易淡忘掉。
"不过,既然她都要结婚了,这样讲起来…难道,她是故意讲那种话来气我的?"关颖凡霎时顿悟自己被方美云玩
了。
"没错,笨蛋。"他笑
地损她,一点也不客气。
"你早就看穿她的想法?"所以才要她离开,省得到时候真的发生暴力行为。
"因为我不像'某人',个性冲动,又不用大脑。"
"气死我了,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她气愤地埋怨他。
"我想说,可是'某人'一直不接我电话…"
辩驳理由正当,关颖凡无话可说,下定决心哪天要有机会再遇到方美云,一定要好好"回报"她的戏弄!
"我们一起去美国参加婚礼吧。"
没想到,向
马上就给了她机会。
"我?"关颖凡诧异地指着自己。"干嘛要我一起去?"
"你是我的女朋友,本来就应该当我的女伴,还是你要我找别的女人?"他神色自若地开口,换来她充满威胁
的瞪视。
"你敢?"
"那么你就是同意了,明天我们一起回台北,挑选搭配出席的衣服…其实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你顺便也可以当作
后参考。"
"参考?"她一脸错愕。
"比方说…以后要办一场什么样的婚礼?要穿哪种款式的礼服?"
他在暗示什么,莫非…她压抑狂烈的心跳,若无其事说:"我才几岁,还早的很呢!而且…关你什么事?"
"当然跟我有关。"
"当然?"她冷眼看他,对他自信满满的态度感到些微不
。
"除了我,也没人敢冒险娶你吧。"他的笑容
人却刺眼,惹出关颖凡一肚子火大。
"你想的美,哼,要娶到本小姐可没那么容易!"
"不管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会办到。"他一派轻松说。
"是吗?哼哼,那可不一定…"
可恶,这只自大自恋的臭孔雀、臭狐狸,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整他,一定要整到他,否则她关颖凡三个字倒过来写!
她气呼呼地瞅着他,那张脸蛋有着比起女人毫不逊
的美貌,令她心下突生一计…
"
…"她突然换上一张甜腻腻的笑脸,还真让向
一时不能适应。
"你怎么了?"生病了?
"
,你知道吗?其实我小时候从来也不想当公主,我只想当王子…"她笑着说,不忘偷偷观察身旁男人的反应。"而且,我还跟我爸爸说,我将来要娶一个公主回家,他大概吓到了,才拚命想帮我找男人。"
"我不意外。"这他可以想像,真的一点也不意外。
"虽然我跟你在一起了,可是你长这么漂亮,又斯文优雅,比起我,其实你还更像'公主'呢。"
"无所谓,王子的位子就让给你吧,我不在意。"他大方地说,反正就是童话罢了,没什么了不起,却不知他的无心即将造就了
后的窘境。
"你是说真的?"她突然顿住话语,双眸闪闪发亮,很认真地看着他。
"嗯。"
"好…太好了!一定很好玩!"她的两只深邃瞳眸凝视着他,像在观察什么有趣动物似的,竟连嘴角也牵起角度,偷笑。
"怎么了?"她看他的眼神太过诡异,向
隐约感觉到某个诡计似乎正在成形中。
"没什么…"才怪。
"说。"
"真的没什么…反正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她好期待那天赶紧来啊,等他正式跟她求婚那天,她就会告诉他了,而且,不准他拒绝!
"你说…"
"哎,我醉了…呼…"
"颖凡!"
她假装已经醉倒,眯起双眼,倒卧在他
膛上呼呼大睡,而他只能无奈地将她护在怀抱里。
呵呵,天机不可
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得意地想着。
明天,我一定会
问出你的答案!
他坚持地想着,但隔天他并没有问出答案,直到多年后,他们即将步入礼堂之际,他才知道那晚关颖凡到底想到什么整他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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