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雪雨、雪雨,他怎么样了?”
“没事。”
“没事?没事他会吐血?”
“气血不顺。”
“…”等待,但还是忍不住“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就是气血不顺。”
有人要抓狂了“可是他一直昏
不醒耶!”
“没事。”
真的抓狂“雪雨!”
“哎哎哎!我想雪雨的意思是,星风虽然吐了一口血,但那只是一时气血不顺,凭他那种怪物级的深厚
底,就算着了道,真来不及运气反击,他本身的功体也会自然抵御,天绝宫左右护法的大败就是最好的证明。”有人介入说明。
“是吗?”很怀疑的语气。
“也就是说,星风大侠其实根本来不及运气以对,当时与两大护法的对掌只是做做样子,真正凭靠的是他自身的功体还击?”新的声音介入讨论。
“那太扯了吧?”又是新的声音,言下之意,不太相信只靠功体,便能震退天绝宫的两大护法。
“要不然怎么会称之为怪物级的
底。”负责说明的人下了最后的注解。
“那他为什么还不醒?”最先的女声又问了。
“气血不顺,需要调顺。”冷冷的女声回答。
“所以?”
“气要调顺,自然就醒了。”
“那到底要调多久?”
“不知道。”
“不、不知道?”拳头握起,不敢相信会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答案。
“小飘儿,雪雨姑娘已经说了,星风大侠不碍事,气调顺了自然就醒了。”有人介入打圆场。
“我看,这时间你先上二师兄那儿一趟。”另一个人劝她离开“二师兄很担心你,你该先上他那儿请安才是。”
“是啊!”帮衬的人声响起“既然星风大侠不碍事…”
“我没说他不碍事。”冷冷的女声介入师兄妹的对话中。
“什么意思?”
“师兄服过孟婆忘魂汤。”
“孟婆忘魂汤!”
惊呼声扬起,紧接着叽叽喳喳、叽叽喳喳,讨论起这味传说中能消去记忆,教人忘掉过去一切的奇葯。
怎么会服用这味葯?
原来是他们师父在他幼儿时灌食的。
他们师父?怎会这样?原因呢?
不知道。
一句来、一句去,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没人发现,
上人儿的眉头紧紧的皱起。
痛、
痛,头好痛…
“当初葯量没拿捏好,留下些后遗症。”冷冷的女声说。
“什么后遗症?严重吗?有无大碍?”另一道焦急的女声忙问。
“师兄的情绪要有大起大落,便会头疼。”
“只是头疼?那还好嘛!”
星风认得这声音,就算它变化莫测,随时能配合外在模样而产生不同声调,但星风认得那讲话的死人德行。
“不好。”冷冷的女声纠正那天真的想法“这些年你没机会见识,过去在师兄没学会控制之前,只要犯头疼,没闹得
犬不宁是不会罢休的。”
“什么意思?”
“是啊,你说清楚一点。”
两道不相识的男声加入追问,你一言、我一句的,引发另一阵的叽叽喳喳。
是怎样?
会怎样?
到底是会闹到什么程度?
每个人争相发问,却没人知道,他们的每一声、每一句都直刺入星风的脑门,有如针扎一般,痛得教人难以忍受、无法忍受…
“啊…”原本静躺
上的人突地弹坐起身,狂吼声随着响烈爆出,如同一只负伤受困的野兽。
所有人惊呆了,雪雨就在这
柱已开始微微晃动吼叫声中给了一个没人听见的答案…
“就像这样。”
翩翩的身影在留下一句没人注意到的答案后,当机立断的退出房间;至于其他人的注意力还在星风的异样上,
没人发现到她的离去。
“星风?你怎么了?”柳飘飘急了,特别是见星风不住的用双手敲击他的头部,连忙扑上去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对他自己的头部行凶。
双手突被抓住,星风怒目相视,有那么一刹那,他目
杀意,像是不识得眼前的人,若非认得那刺得他头疼的声音,他真有可能出手格毙这个碰触到他的人。
“是头痛吗?雪雨说的后遗症让你头疼吗?”她忙着问。
痛!他的头好痛,可是他双手被她抓着,他没办法出手伤她,投鼠忌器,他无法做点什么来发
、来舒缓那种疼痛,是以任那股痛累积、累积…
“啊…”忍受不住的同时,满蕴内力的狂烈吼叫再次爆发出,直直撼动整间屋宇。
简直就像是一场地震!冯宁儿发誓,他真的看见屋子的梁柱开始震动了。
拜托,这里是天下第一庄绿柳山庄,而且还是
宾楼的客房耶!这种形同门面的屋宇,用的木料之好,打造之实,全是可预想的,但是在星风的吼叫声中,他竟然看见梁柱在晃动?
天啊!这种怪兽级的功力,他每见一次就感到惊异一次,无法想像,这个星风到底还能怪兽到什么程度?
柳飘飘是最接近这场风暴中的人,
柱因为那叫吼声而晃得那么厉害,除非是瞎了,不然她不可能没看见。
事实上,若不是有一股内力由她的掌心源源不绝传来,防止她受不住,只怕她早气血翻腾,让这股叫吼声给震出一口血来。
她好怕,好怕
柱会断掉,让整个
顶掉下来,直往他们两人的头上砸;更担心再让他这样吼下去,不只是
,就连整个屋子都要让他的声音给震倒。
她想制止他,可是这会儿她的双手反让他十指
的紧握住,想去捂住他的子诩没有办法。
痛!虽然没有心脉被震断的疑虑,可是她的耳膜快要被震破了。
她以为她能忍受,可是好痛,非常非常的痛,她觉得耳朵被震得好痛,痛到她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
再也无法忍受,阻绝那惊人的吼叫声已成为她脑中唯一的信念。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总之当她回神过来时,她已经做了…
她堵住了他的嘴,用她的嘴。
…
雪雨等了好一下,并非刻意,也并非她坏心,但她真的在评估,以这栋建筑体的稳固
,该要用上多少时间,这屋子才会被震垮。
那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当那道足以撼动山林的吼叫声瞬地中止时,她那张没有表情的冷清面容,不
出一抹困惑之
。
如同无声的离开,她无声的闪身再次进到屋内。
房里,站着的三个人睁大了眼,目瞪口呆…
雪雨很快的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因为就连她也避免不了,只能惊诧的看着
上两嘴相连的人
星风看着紧贴面前的水润大眼,黑玉般的瞳眸中就映着那双玲珑水眸,鼻息间闻到的是她身上的甜香,
瓣上软
的触感源自于她粉润的
…
那股教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忽地消去了一些,并不至于全面消失,但至少那针扎的感觉,尖锐的刺痛感已消去,就像是被融化一般,少了那尖锐的刺痛感,让他整个人觉得好受多了。
柳飘飘的后知后觉,让她对着一室的沉默,暗暗庆幸还了耳朵一个清静之后,才开始发现不对劲。
水汪汪的清亮大眼在他的眸中看见了自己,省悟到这样的近距离、特别是
瓣上传来的触感代表了什么之后,一对美目倏地睁得老大,她猛地往后一缩,见鬼一样瞪着他。
“小、小、小…小飘儿?”胖老八的下巴险些掉下了地。
顺着声音,柳飘飘看见了她的八师兄,也看见了脸色涨红,已然说不出话来的六师兄…两位师兄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没人开口…
霞染上了她白玉似的小脸儿,她、她、她、她、她…她也说不出话来了!
星风也没想要她说话,松开十指
的手,他长臂一伸,轻易的将她拉入怀中,然后捧住她的粉
娇颜,一下、两下、三下,完全将其他人都当死人看待,非常自在又惬意的往她的
瓣啄了几
。
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眼中映着他清冷卓绝的俊颜,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似的,就这样直直看着他。
但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傻了、呆了,整个人被吓到失去该有的反应,弄不懂,他、他、他、他、他…他在干嘛?
星风亲了几口后,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拥着香软软的她,俊颜埋入她的颈窝,动也不动。
柳飘飘僵得如此彻底,求助的目光慢了好几拍后,才后知后觉的转向两位师兄。
两个做人师兄的恍如梦醒,也是到这时才想到,自家亲亲师妹的
豆腐就这样被人吃干抹净,还是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
虽然、虽然说一开始是他们的师妹先吃了别人的豆干,但作为人家的世兄,这一部分自然是自动略过,然后声讨师妹的
豆腐被吃去的那一部分…
“放…”
一个“肆”字在雪雨的点
下瞬间灭了声,柳飘飘错愕,不明白雪雨为何要点了两位师兄的
。
“师兄头痛,别吵。”雪雨
低了声量。
头痛?
原本的害羞感一下便让担忧给取代,柳飘飘跟着
低了声量,对着那颗安憩在她颈窝处的大头柔声问道:“你头痛?”
他没答她,她只能把他的沉默当为默认。
“雪雨。”怕刺
到他,柳飘飘只得继续
低了声量问:“你不能帮他吗?帮他
治这后遗症?”
“帮?怎么帮?”雪雨觉得莫名其妙“我又不懂医术。”
柳飘飘愣住,想起之前她感染风寒时,为她诊治的人就是雪雨,怎么这会儿却听雪雨说不懂医术?
她被搞糊涂,表情呆愣,冯宁儿却是比她更呆滞。
“你不懂?”疑问,但一样是
着最低声量提出质问:“可是…可是我之前伤重,或是不慎断腿时,明明是你…”“那是死马当活马医。”雪雨给的答案既明白又直接。
死马!
两个一度被当成“死马”的人相视一眼,心中百味杂陈,特别是冯宁儿,只见他额际青筋已隐隐
动了起来。
雪雨犹浑然不觉哪里不妥,断然起了逐客令“师兄需要休息。”
虽是耳语一般的声量,也不减雪雨话中的气势。
柳飘飘不是那种不知情识趣的人,一听雪雨这么说,直觉有了动作,想挣脱星风的怀抱,让他舒服的躺下,这样她好跟着大伙儿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哪知道,她才一动,他抬头,横眉竖目的对她怒目相向。
“你不用,你留下来陪师兄。”雪雨很快的又作了另一个决定。
“我?”柳飘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不介意楼房被师兄的狮子吼给震倒,伤及无辜或更多的屋宇,你不留也行。”雪雨要她自己决定。
指着自己,柳飘飘呆了一呆。
对于星风所拥有的破坏能力,她是绝对相信,可问题是这番话的言下之意…真是怪了!她留下来有什么用?若星风真要发狂,她能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能让师兄觉得好受,那你就留下。”雪雨的想法很简单。
千言万语,
糟糟的形成一团混乱的结,对着雪雨的结论,柳飘飘想说点什么,可是一下子的急切,反教她挤不出一句话来。
“就这样了。”冯宁儿的发言,阻断她最后自我辩驳的机会“反正你早晚是他的人,只是留下来照顾他而已,也没什么。”
“我?他的人?”柳飘飘更为瞠目结舌,不明白冯宁儿这样的结论是哪里来的?
脑子绕了两个弯才想到,原来,冯宁儿是在讲当初的
换条件。
一等她想通,她急切的想更正,当初谈妥的
换条件中,虽然她是当中的
换条件,但也只限于她的厨艺,可不是她整个人。
哪晓得话才到嘴边,却教冯宁儿早了一步…
“好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雪雨点点头,认同了冯宁儿的话,同样叮嘱道:“师兄就交给你了。”
雪雨转身离开,冯宁儿也不想多留,连忙跟着走了。
这下子,房间里连喁喁耳语的细声对话也没了,剩下的就是静默,非常非常不自然的静默。
柳飘飘神色尴尬的看着两位像木头人似的师兄。
两个被点了
,还不小心被遗忘在原地的师兄也看着她。
三个人,六只眼,没人开口,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
尴尬啊!
…
知觉在甜香的包围下恢复,星风醒来,一眼就瞧见坐在不远处的锦衣青年。
仅是一眼,星风就判定那人很弱,不只是弱,还带有顽疾在身,要不那青白的脸色不会跟那月白色的衣服那样相合。
星风能断定,这个相貌俊秀斯文的男人,该是那个中了赤蝎炽,多年来被病毒整得七荤八素,正等着雪雨救治的男人。
那么,这人不好好的在他自个儿屋里等救治,跑来这里做什么?
房里,没人说话,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大眼对小眼,仿佛在比试谁的耐力强,先开口的人就算输。
沉默…沉默…一室的沉默…
房门咿呀一声的被开启,端来茶点的延寿一入门、对上的就是这种耐力比试的场面。
尚带着几分稚气的年轻面容透着几分不合龄的老成,年少清逸的脸上不见惊诧,静静的放下食盒,将盒内的茶具点心一一端出放置。
然后,就在这一室不自然的沉默中,他安安静静的开始泡茶的工作。
茶香四溢前,容飞羽看着
上头,怀中密密护着小师妹的男人,不知怎地,思绪忽地飘得老远。
兴许是那男人的神态,眉宇间的那股傲气,让他忍不住遥想起故人,那个十多年前为了护他,跟着七师妹一起命丧赤血魔尊手中的大师兄。
那一年的那一夜,若非师兄的舍命相救,那么他…
“爷?”见他恍惚的厉害,延寿忍不住忧心的轻唤一声。
回过神来,看见的是延寿的担忧,温雅俊秀的面容绽出一抹笑意,一抹不见
愉、只见浓浓苦涩的笑意。
在这对主仆之间,护着怀中人儿的星风倒像是置身事外的人。
看着他那样理所当然的捍卫姿态,忽地,容飞羽笑了,清雅文秀的面容透着淡淡的笑意,虚无缥缈得不像是凡俗之士,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去似的。
星风看着他的笑,心中并无任何感慨,他冷冷的看着对方,以不变应万变,等着对方表明来意。
“延寿,我要配凤眼儿糕喔!”闻到茶香,睡得
迷糊糊的柳飘飘呓语道。
所有人的目光全朝她
迷糊糊的可爱睡颜而去。
她抱着他,像是抱着一具特大形的被枕,粉颊儿因为
睡而红扑扑的,小小的鼻头动了动,似是在
嗅空气中的茶香,而后像是感到满意,甜甜的笑容绽出,小脸儿心满意足的朝脸下的“枕头”磨蹭了两下。
“我还要福记的
枣喔!”她咕哝。
看着她,星风形于外的冷峻不自觉的稍稍融化了些,容飞羽不动声
的将一切看进眼里,至于受命的少年,则是不着形迹的翻了个白眼。
虽然一副小老头的老成,可终究是少年心
,延寿没好气的顺着问:“我知道,还得搭配掬月轩的罗汉饼饼,是不?”
“嗯…掬月轩的罗汉饼饼最好吃了。”想到口水就要
下来,嘻嘻…慢!谁在跟她讲话?
猛地惊醒,弹跳而起的同时,水汪汪的乌瞳顺声望去,除了延寿,映入眼瞳中的还有那一抹月白色的锦衣身影…
“二师兄!”她惊呼,连忙看向延寿“延寿,你怎么能让二师兄出聚福楼?”
容飞羽好笑的看着她“怎么?原来二师兄是出不得聚福楼的?”
“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二师兄怎这么说呢?人家…人家只是担心,天已经开始变凉了,要是二师兄染上风寒可怎么是好…”忽地噤了声,容飞羽脸上玩味的表情让她纳闷,愣头愣恼的回头看去…
“喝!”
她大吃一惊,因为星风那贴近到不行的超近距离,实际上,她根本就是
坐在他身上,也就是说,刚刚她趴着睡的,其实是…是他…
如果说“睡在星风身上”的事实教她惊到说不出话来,那么容飞羽的话更是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
“老六、老八说起时,我一度担心,深怕你这傻丫头为了庄里的事,拿自己当
换条件…”
柳飘飘心头一惊,大气也不敢
一下,冷汗
,狂
…
“现在二师兄亲眼看见了,总算能放心的代爹娘允下这门亲事。”
咦!咦?咦!
亲、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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