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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宴会结束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秦练堂直奔“冬居。”

 尽痹期头上他不愿承认自己是在意她的,但他却无法否认,一整个晚上他不停担心她会偷偷离开,为此他还特地借口让靳可湲送食物过去,顺便确认她还在。

 随着“冬居”的接近,他缓住脚步,安静地抑制下自己的躁动,不愿让她看见自己被严重波动的情绪。

 恢复了平的冷静,秦练堂回到了“冬居”一点也不意外的在后院的门廊地板上看见她。

 她从前就喜欢待在那里,看书、发呆、跟每个不速之客闲聊。

 此刻她安静地靠坐在门边,除了那身太过惹眼的晚宴服外,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美好,仿佛她未曾离开。

 走近些许,才发现她竟睡着了。

 夜里的风轻轻袭来,打散了她额前细软的浏海,那张连沉睡时也安静恬适的模样是他牵牵挂挂、不曾放下的容颜。

 落坐在她身畔,冷凛的黑眸透出了罕见的温柔,他并未惊扰她,只是凝视了她许久,眉宇紧绷的纹路才稍稍放松。

 眸光滑过她的脸庞,落至线条优美的雪白颈项,却又微微蹙起了眉头。

 那个叫殷恪的家伙!居然设计这么暴的衣服给她穿,他忽然觉得秦浩邦那拳还打得太轻。

 虽然殷恪罢才已经跟他解释过他和她的关系,但一想起在大厅上,殷恪恣意搂着她,甚至放肆打量她的模样,心中的妒火怎么也平复不下。

 殷恪是不知者不罪,而她呢?竟就这么任着其他男人搂抱!

 黑眸一沉,他弯身拦抱起她。

 “啊?”桑芙然被忽然凌空的不安感惊醒,轻声惊呼,一抬头就看见那张暌违已久的冷酷俊颜。“练堂…”

 “闭嘴。”秦练堂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愤怒,尤其当他的手掌触及那丝滑伏贴着娇躯的柔软曲线,想起别的男人也曾享受过这种触感,心中妒火更炽。

 秦练堂抱着她,大步走回房间,一把将她抛向上,愤愤地解开衣物。

 “练堂,你、你…”看着他态若自然的宽衣举动,桑芙然从垫上坐起身,尴尬得嫣红了脸颊,结结巴巴了起来。

 秦练堂寒着一张脸,松开衬衫前扣,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想起殷恪方才跟他说过,这六年,她一直没有男朋友。而她慌乱的模样,正好印证了她对情爱之事依然陌生如故,霾的黑眸淡淡闪过一抹愉悦。

 他不能说他一点也不介意她在这六年是否信守承诺,因为他真的介意!真的很介意!她是他的,他不准任何人碰她。

 秦练堂走到边,俯身,简单将她上,扣住了她的双手,温热的迫住她的柔软,黑眸凛凛直视着她,其中闪动着的火焰,正如同桑芙然记忆中,在那夜里与她绵过的熠熠眸光。

 “练堂…”桑芙然心跳得好快,因为他的刚气息、因为他噬人的黑眸、因为他挑逗般磨蹭着她的膛,脸颊绯红难抑,光是注视,就让她不自觉轻

 靶受到在身下起伏的柔软,那双鹰隼般的黑眸翻涌深沉,当视线移至她颈窝处那圈淡去却不曾消失的牙印,深藏的望之火迅速蔓开。

 他俯身贴住了她的颈侧,粝的舌尖过那圈印记,或轻或重的,令她感得泛起轻颤,而后重重咬合上那圈印记,一如当年般,力道狠重而决绝。

 桑芙然痛呼了一声,紧紧咬住下,忍下血腥的痛楚。

 “六年了。”温热坚毅的嘴落下了新印,满意的游移而上,吻开她轻咬的,炽烈气息浓烈地占领了她所有的呼吸,原本轻落的吻,随着压抑的思念和全然的望而火热胶着,良久,他才放开满脸通红、娇不休的她。

 他的吻一如从前,霸道绵,像火一般总能轻易焚烧她的神志。

 “你很可恶!非常!”挪至她的耳边,秦练堂低沉嘶哑的轻声控诉,啃噬着她小巧的耳垂。“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愤恨浓重的嗓音终于森然吐出,拼命压抑却无法掩藏的情意,是那样鲜明、痛苦。

 桑芙然只觉得心脏一阵紧窒的揪疼,后悔和心痛翻涌而来,终于哽咽落泪。

 她一直以为他明白她的心意,此时回想起来,她才惊觉自己竟然不曾认真给过他肯定的回覆。

 而练堂,那样骄傲自负的秦练堂…竟然背负着这样不安的心情,度过六年,却不曾放弃她。

 泪水落得汹涌。

 看着她的泪,秦练堂只觉得自己的心不停地沉没,深怕她就要对他说出否定的答案,恨然的以堵住了她的。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他宁可不听!

 他不在乎她的爱是他强求而来的,也不在乎她是为了承诺才留下来,他甚至可以不在乎,那些年她对自己的照顾,只是为了他的眉宇间,有些相似于她那个死去的“商泉哥。”

 他只要她在他身边,不管什么原因都无所谓了。

 “练堂…”从烈绝望的长吻中身,桑芙然心疼地轻唤他。

 “我不想听!”秦练堂孩子气的低头,再度封住她的嘴。

 桑芙然被他赌气的吻,弄得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轻咬了下他在她嘴中翻搅的舌办,他突然受到攻击,有些错愕的挪开嘴。

 “我好想你!”桑芙然趁着短短的几秒,进出了这六年来的唯一心情。

 秦练堂一震,俊脸竟不可遏的泛起淡红。“什么意思?”

 “我一直都想念着你,每天!”她伸手‮摩抚‬着他惊讶的俊颜,动作柔软得不可思议。“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他早就在她十五岁那年,占据了她心中属于爱情的那方角落,太过强势鲜明,甚至让之后空白的几年里,再也没有人能取代。

 “你那时为什么不说?”终于等到了她的一句话,他觉得喉头发紧,冷漠的面容出现了罕有的激动。

 “当时我若说了,或许我们现在就没办法在一起了。”她轻叹着。“那时候,所有的人不停的离开我,我的心里已经很难再相信任何人。”

 “即使是我?”

 “即使是你。”桑芙然静静看着他。“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我好怕你只是一时冲动喜欢上我,等冲动过去了,你又会如同其他人一样,抛下我不管。而且,如果那时我们真的在一起,我心里的阴影同时会伤害到你。”

 “我不在乎。”他说。

 “可是我在乎。”桑芙然认真地瞅着他。“我不要你受伤。”

 秦练堂看着她温润恳切的眸光,内心澎湃的难以言语,俯身倾情深吻住她,随着炽烈的热吻,他的手掌不安分地起她的裙摆,大胆地滑过细的肌肤,停驻在间,施力下了自己发昂扬的情,惹来她的娇呼。听着她细软的嗓音,起伏的情再也难遏,秦练堂技巧地除去了两人的衣物,赤修长的身躯叠上她的,温热的嘴啄吻着她,手掌覆住了她的浑圆,炽热轻抚,非要她和自己一样陷入情的狂不可。

 随着温柔而霸道的爱抚,情的气息弥漫散,她的眸光氤氲着离,粉轻颤,他并没有比她更轻松,强忍住猛烈占领她的望,他俊美的面容已覆上薄汗。

 看着他的痛苦,桑芙然不舍的拥抱住他,身,鼓舞了他的渴盼,只是,当他即将进入她的时候,她忽然推却住他。

 秦练堂不解地凝睇她。

 “答应我三件事情。”她的眼底竟有些调皮。

 “拿什么当换条件?”他忍住了望,嗓音魔魅低沉的不可思议。

 “我。”她笑。

 “好!”他才答一字,就沉身没入了她,让渴望已久的紧窒柔韧包围住他,听着她痛惊呼,他嘴角泛开淡笑,其间竟有一丝罕见的气。“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要你。”

 冬居里,夜深重。

 难得了意盎然,清风拂过,满地的相思,终于有了着落…

 半年后

 “冬居”的主人房里焕然一新,到处贴满了大红喜字,暗示着喜事即将到来。

 只不过,该是温馨宁静的新房,此时却传来一声冷冽的怒吼。“不行,绝对不行!”看着香肩微、背部大片镂空,出大片雪白肌肤的新娘礼服,秦练堂冰冷的面容迅速瓦解,黑眸中闪动着怒火和…咳,火。“你不能穿这样。”

 “这是殷恪设计的第三套衣服了,我们不要再麻烦他。”桑芙然困扰地说着。

 “你管他去死。”秦练堂竟控制不住,迸出一句咒骂,随即有些尴尬地低咳几声,俊脸泛起微红。“我们找别人。”

 “不行啦!老师对我这么好,我已经答应她,结婚礼服一定要让殷恪设计。这也是老师的一番心意啊。”桑芙然劝说着。

 唉!练堂的脾气老是这么执拗,还是像小孩子一样。

 “反正就是不行!”秦练堂凛着俊脸,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一想到之前几套礼服,他就想挖出那个狼设计师的眼睛,尤其当他知道,殷恪已经不只一次拿芙然当模特儿去设计衣服时,他就难抑嗜血的冲动。

 “练堂…”桑芙然温言恳求着。

 “要还他们家人情很简单。”秦练堂一把搂过她的纤,手掌不安分的享用镂空而出的滑背脊,十分喜欢那如丝般的触感,一点也不感到自己方才还大骂设计师是猪的话,和现在有何冲突。

 秦练堂一面轻抚着,一面淡淡开口:“他不是一直很想叫浩邦去当他的女装模特儿?”

 “练堂!”桑芙然好气又好笑,想挣开他的手,无奈心余力绌。“浩邦是你弟弟耶。”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好。”他横抱起她,将她放在超大的双人上,叠上她的娇躯。

 “你当然看不出来。”桑芙然白他一眼。

 “总之不要穿他的衣服。”秦练堂一面说着,这次言行合一,开始动手替她衣服。

 “练堂。”桑芙然住他放肆的手,叹了口气,使出最后一招。“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秦练堂猛然住手,黑眸阴沉下来,冷瞪她半晌,愤愤不平。

 他答应过她的三件事情,她已经说了两件。

 第一件,是不得比她早死;第二件,是要听她的话。

 孔老夫子还真说对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么阴险的事情她也说得出来。

 “卑鄙。”他冷嗤一声,俊美的眉宇间满是郁怒。

 “我当你答应了喔。”桑芙然温温笑了,轻轻‮摩抚‬他紧绷的面容。

 “当然。”他重重的哼一声,埋入她故着淡淡香气的颈间。“不过我得确实执行我的换条件。”

 他说着,紧蹙的眉宇因为这个想法而稍宽,一面暴地扯开她的新娘服。

 反正弄坏就算了,那个闲着没事的下家伙再做就有了。

 “练堂,不行,殷恪还在…”等他们哪!话还没说出口,就再度报重重堵住。“唔。”

 半晌,在外头等不到人的殷恪,终于耐不住子了。

 “芙然,你换好了没?”殷恪敲着门,有些焦急。“出来让我看看。”

 设计衣服最的一刻,就是看到合适的人穿上自己的作品,尤其是这么的模特儿配上这么出色的杰作,教他怎能不心急?

 “喂!你有点耐好不好?”跟来“冬居”看他最爱的姐姐试穿新娘礼服的秦浩邦瞪了他一眼,说完,默声半晌,忽地又气呼呼地开口:“对了,我警告你!殷恪!等下我姐出来,你不要又对她脚的。”

 “我那是在替她整理衣眼。”殷恪一看到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就心花怒放,总是能不在乎他的恶言相向。

 “那你上次干嘛摸她的脖子?”秦浩邦想起上次的事情,还恨得牙的。

 那一拳真的打得太轻。

 “那是在寻找灵感呀,小美人。”殷恪不怕死的称呼,才说完,马上遭到报应。“啊!你干嘛又打人!”

 “我也在寻找灵感!”一拳挥去,看他性格的脸庞扭曲,秦浩邦心情大好。

 “你又不打算学艺术,寻找什么…”猛着痛毙了的脸颊,殷恪抱怨着,忽然想起什么,双眼顿时闪闪发光,扑了上去。“啊!你答应要当我的女装模特儿了吗?”

 “不要抱我!走开!”秦浩邦手忙脚的想推开对方,奈何对方偏偏高他半个头,还没来得及逃出他的怀抱,脸上已猛然遭到比拳头更恐怖的攻击。“混蛋!你居然…你居然…你怎么可以…你你你!混蛋混蛋混蛋!”

 “啊?这样就逃走了?真没意思。”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殷恪摸摸嘴,摇摇头,把焦点转回房间。“喂!里面的,可以出来了吗?”

 半晌没有声音,只听得见偶尔情不自逸出的娇或低吼,提示着房内的人正在进行重要事情…

 唉!这春天…还真是到了呢。

 “不要弄坏我的心血结晶啊。”靠在门边,带着绝望的提醒几句,殷恪摇头晃脑的走出了“冬居。”

 或许,趁着左右无事,到那小表的“居”走走,顺便看看他是不是被自己弄哭了,也是不错的消遣呢。

 【全书完】

 编注:知萧朕霆与尹汐月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裙子》112…“月光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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