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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引是谁出卖了我?”火东云愤怒的一吼,一个该死的人名自动到眼前报到。

 除了葛士扬不会有别人,那个活腻的家伙。

 “不要每次见到我情绪都那么激动,小心爆血管就不妙了。”甜腻的女音满含嘲弄,眼得不到的不甘和妒意。

 她不是毒蛇猛兽需要时时提防,对他的爱意她已经特意收敛,不像在美国那般狂热追求,整颗心都挖出来摆在他面前仍不屑一顾,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她够委屈了。

 她也是有自尊,岂容他一再糟蹋,要不是为了他,她何必耗费巨资和时间改造完美曲线,女为悦己者容嘛!为什么他始终不明白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真正的女人有她妩媚多情吗?除了多了生育的功能外哪一点能及得上她,她们不会比原来男儿身的他更了解男人的身体,男人的需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绝对伺候得他如神仙般死。

 可惜他不懂得珍惜她的好,一夕问切断所有和她的联系,害她着实伤心了一阵子,久久难以平复。

 男人女人不一样是人,有必要因多块和少块而有所区分吗?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谁都拥有爱与被爱的权利。

 “用不着你的提醒,你没事跑到台湾干什么?我不信美国已经没人才了,得和台湾警方合作才能破案。”火东云看似无意的膛,高大身躯不偏不移的遮挡住茱莉亚的视线。

 “因为我想你嘛!所以自告奋勇的来台参与这件案子。”可是花了她一番“舌”她的上司才在心满意足的情况下允许她成行。

 哼!老鬼,她迟早让他好看。

 “朱德《尼你给我正经点,台湾没有你能参与的案子,行李收一收滚回美国去,这里没人你。”朱德是好警察,但是过分执着。

 “那可说不定,我刚才发现一件非常好玩的事。”茱莉亚半是威胁半是调戏的看向火东云身后,兴趣浓厚的眼神微带光。

 没人她没关系,还有更大的礼物等着她,不怕不满载而归。

 她的目标可不是只有他而已。

 火东云眉心一沉,他警告的道:“她不是玩具,不许打她的主意。”

 “是吗?”她的声音变得很轻。

 能成为训练警官的指导者必有其过人之处,女化的她在白人世界十分吃香,不管男人女人都爱她的皮相,渴望与她春风一度,不在乎她的别,开放的美国风只贪一时的快乐。

 一向男女不拘的她直到遇上真正心仪的对象才决定改变,山不就她就由她采取主动,她相信中国人一句相当有意思的谚语…

 铁杵磨成绣花针。

 除去她混乱的别倒错关系,她在本行的专业上可是不容小觑,屡破奇案成绩斐然,通常她接手的案子十之八九在短时间内会出现曙光,没多久便能宣布破案,打破众人对花瓶的思。

 她是真正有实力的人,而非沽名钓誉或靠美办案,每一次出击总能漂亮的完成任务,所以对所有做犯科的歹徒而言,她是极其可怕的对手。

 “如果你们有事可以先走,用不着刻意在我面前表示恩爱。”蔚海澄告诉自己不用在意,男人的话不可尽信,但心底浮起的酸涩是什么呢?

 她不爱,也不能爱,即将她有了心动的感觉。

 “哎!什么恩爱,你可不要误会我心生二意,我对你是百分之一千的忠实,绝不会移情别恋、红杏出墙,一心三思只当你的裙下之臣。”要命,只顾着应付逃避不了的烂桃花,完全忘了他们两人绝不能碰头。

 不是他的行为不检怕人揭穿,而是蔚海澄的身分不能浮出台面。

 五十岚秋子的细小嗓音忽然冒出“可是你们像打结的麻花紧紧抱在一起,好象分割手术失败的连体婴喔!”

 “什么连体婴,我哪有对不起…你…你的手给我规矩些,我讲过很多次这里不是美国,你不要随随便便的动手动脚。”可恶,他就是不能安分一点。

 没察觉身边多了个人的火东云急着辩解,手刚要一举赫然发现臂上多出一只手,连忙使劲的将攀爬物甩开,一副嫌恶的表情跳离一臂之远,生怕茱莉亚又上来。

 他的举动和行为着实伤人,好象她是世纪大病毒似的急于摆,全然无视她的感受,一心划清界线不顾人心的脆弱。

 在他忽略的当头,两道阴沉的目光凝结成蚀骨的冷酷,向火东云一心维护的人儿上。

 情之动人在于甜蜜,一旦落空遂化成淬了毒的箭矢,杀伤力强大的,在人无所防备之际给予致命的一击。

 “以前我们同睡一张的时候可没听到你的抱怨,你还嫌冷要我抱紧些呢!”说得暧昧的茱莉亚扬起动人媚笑,一副妙不可言的惘神情。

 她没补充说明的是那时她还是货真假实的真男人,基本“配件”一样不缺。

 “当时我们在摄氏零下七度的冰天雪地出任务,附近只有一间摇摇坠的破山屋,我不将就你就冻死了。”不得已的窘境根本无从选择,当地的风雪之大几乎淹没整片山区。

 打小在亚热带长大的火东云很难适应下雪的冬季,手脚都被冻僵,在雪地里行走简直是寸步难行的了,他吃亏的地方在于不耐冷,气候一变就直打哆嗦,人也变懒不想动才会着了朱德的道。

 “将就?”他将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对啦!怎么,这里可没酒可以让你灌醉我。”一回想当时的情景还真是千钧一发,幸好他喝酒还算节制,没有一味的猛饮好生暖意。

 茱莉亚满是怀念的笑了。“原来你还记得那件事呀!”

 “哼!没齿难忘。”咬牙切齿的阖上眼,火东云当是恶梦般的不愿回首。

 两人你来我往的锋,一方谈笑风生,一方横眉竖眼,像优雅的母鹿和愤怒的公羊狭路相逢,谁也不让谁的各据一方,骄傲的等对方低头认错,而自己绝对没错。

 在某方面他们两人十分相似,都以嬉笑怒骂的方式掩饰真实的自我,从不轻易心房让人进入,执着又固执的坚持己见,不因外在因素而有所动摇,擅于玩人心。

 唯独向的不同终于走向歧路,渐行渐远的成了两道没有集的并行线。

 火东云并不歧视同恋者,甚至于鼓励他们勇于面对自己的感情问题,虽然他不懂男人为什么会爱上男人,但他选择尊重,只要不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这点茱莉亚犯了他的大忌,她以爱为名的侵犯太卑劣了,人有权拒绝加诸己身的兽行。

 “找个时间回味一下如何?我可是一直忘下了你强而有力的臂膀。”茱莉亚借故碰触他的手,但被他有心的闪躲过。

 不过令她最不快的是骤然出现的长梗玫瑰,带刺的倒勾划破她小指指尖,鲜红的血滴轻沁。

 “海澄…”最惊讶的莫过于五十岚秋子,她无法相信看到的画面。

 “要拉客请到街角,我们这里是正当营业的花坊,不接受易。”不轻易开口的蔚海澄暗自好笑,她居然成了八卦剧中争风吃醋的主角。

 她不明白为何会控制不住冲喉的火气,一向清冷至极的子失去冷静,冷不防的出一旁桶子里的鲜花加以攻击,不在乎合不合宜。

 杀手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丽女子将是她的敌人。

 看来他的死烂打活赖奏效了,在不知不觉中她为他动心了。

 “我看起来像女吗?”媚视的绿眸扬起一抹微笑,危险中又带着挑战。

 “行为像。”她冷淡的说道,纤指一掐折断娇媚的玫瑰轻轻一掷,梁上书本笔直落入她手中。

 算是一种实力的展现吧!警告别人别来烦她,她不惹事已是万幸,不要她出手。

 “哇!好厉害。”佩服佩服。

 五十岚秋子的惊呼让另外两人多了深思的警惕,火东云脸上的是担忧,而茱莉亚则出现惊奇与跃跃试的期待,期望早与她手,她很久没有这样兴奋过了。

 真正的好手才值得她下赌注,否则这一趟就白来了。

 “身手不错,你让我联想到现在台湾报纸上正热闹滚滚的新闻人物。”绿色眸光闪着诡异,意有所指的看向丢弃一旁的报纸头版。

 “那又如何,你有本事捉我吗?”蔚海澄清柔的冷音说得很轻,暗含着对她的蔑视和不屑。

 茱莉亚缘瞳一阴冷笑在一记。“这样说你是承认自己的罪行喽!不用我们警方大肆搜集你犯案的证据。”

 自行认罪就不好玩了,缺乏挑战与乐趣。

 冷冽的杀意一闪而过,消失在扬起的笑声里。

 “问死人吧!也许他们会为你指点津。”蔚海澄才不充当解惑人。

 是敌是友大家都有数,虚情假意的问候就免了,他们都很明白彼此的底线在哪里,徘徊边缘地带探索,不进也不退的制造胜券在握的假象。

 表面上两个女人的战争并不烈,清清淡淡的声音似在闲话家常,但潜藏的字里玄机听得五十岚秋子和火东云心惊胆眺,生怕她们一言不合起冲突,当下一掏拚个你死我活,直到有一人倒下为止。

 火东云率先出声“够了,无聊的话给我凑一桌,一个是FBI,一个是台湾良民,不要随媒体炒作而胡乱放话,这里没有是非。”别玩了,谁都讨不到好处。

 五十岚秋子跟着开口“对呗!我们是开花店的,理应保持优雅的气度心平气和,勿与冶的蔷薇一般见识。”人家没家教嘛!吧么跟着起哄。

 民不与官斗,不管哪个国家都相同,何况她们是国际通缉在案的杀手,行为举止多少要收敛些,不要过于张狂。

 嗯哼!这在玩家家酒吗?火尚未点燃先跳出两名消防员灭火。“你们想袒护罪嫌吗?”

 掩护罪行视同共犯。

 “嫌在哪里?这里不是美国,不要用你的美式作风侵扰我国人民,没有任何证据随意指称别人有罪是一种诬告,蓝尼警官的法律常识不用我教吧!曾经你还是我的指导长官。”

 …

 “查到了,查到了,我查到你要的东西了。”

 兴奋莫名的五十岚秋子情绪昂的拉开沉厚窗帘,点点金粉润红了一室温暖,赶走黑夜的梦魇带来晓明的讯息,成群的鸟雀在屋檐下飞舞,好似庆贺一天的到来。

 一夜末睡的她未见疲态反而容光焕发看来精神不错,脸上的笑花一朵朵盛开,如同阿尔卑斯山脉早开的铃兰,给人一种甜蜜幸福的感觉,宛如置身微漾春光的百花里。

 但她的快乐并未感染似睡非睡的蔚海澄,早在她足音由远而近的来到门前时,比平常更灵敏的警觉心先一步发出警讯,她倏地睁开莹灵双眸观察四周,确定无任何杀气近才安然再阖上眼。

 不是她大惊小敝的草木皆兵,自从名为茱莉亚出现后,那种被当成猎物盯牢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彷佛一把上了膛的狙击正瞄准她的脑门,随时都可扣下扳机要了她的命。

 她不喜欢生命遭受威胁,在她好不容易获得安宁后,她不允许有人破坏。

 “懒惰鬼还不起,信不信我用硫酸泼你,让你由绝大美女变成世纪大丑女。”没瞧见她高兴得快飘起来吗?不找人分享喜悦她会受不了。

 脚好轻,五十岚秋子几乎以为自己飞天了。

 “我建议你用王水,毁尸灭迹比较快。”美丑对他来说不重要,她从不认为自己这脸能带给她多大的便利。

 只有无止境的麻烦。

 喝!吓人呀!五十岚秋子摸摸心脏还在不在。“你吃多了火头夫的口水是不是,怎么和他一样爱整人。”

 幸好心口还怦怦的跳着,不然看她怎对得起捐心给她的无名氏先生。

 “火头夫?”她又替谁取绰号?

 “就是你那个男人嘛!他姓火又老爱来我们家做饭,叫他火头夫刚刚好。”她们干脆也不开伙了,直接等火东云来煮食。

 不过那个得过火的美国人不跟着来就更好了,每次她一出现澄的表情就会变得很古怪,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害她不住的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憾事,吃得食不知味是常有的事。

 而这几天没见她出现,澄的行为反而更令人昏头转向,好象瞒着她不晓得在策划什么,神秘兮兮的。

 算了算了,她的脑容量有限,装不了太多的东西,还是来宣布她发现的大秘密比较有成就感。

 “他不是我的男人,你别学着他发疯。”目前的境况最好不要连累太多人,他们没理由替她受过。

 “我看你才是疯了,明明把人藏在心里嘴上却硬得很,老给人家吃闭门羹爱装圣女,小心三十年后你真成了剩下来的女人没人要。”现在她的标准降低很多,只要对她真心,长得不像钟楼怪人都成。

 嘴角一勾,她不得下佩服她的丰富想象力。“你不懂。”

 “什么叫我不懂,请别低估我的智能,你们一个郎有情、一个妹有意,干么僵干么着没进展,我不信他要有难你会不救他。”能让蔚海澄毫无代价出手的人并下多,她是少数的一个。

 杀手杀人是有价码的,绝不平白浪费子弹。

 “你忘了我们是干哪一行的吗?”爱情不能当饭吃,她需要多方面顾虑。

 啊!对喔!她们并非普通人。“他不是已经知晓你的另一个身分,应该不会出大问题。”五十岚秋子天真的想着。

 “问题才刚要开始。”

 一起身,蔚海澄雪身躯无一丝遮蔽的展美丽,即使是看惯她身的秋子也忍不住口水,感慨不已。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个个美得不象话,反观她像株不起眼的小野花,努力挣扎让自己不自卑。

 “我实在看不出来你们有什么理由不能在一起,他下的感情比你重。”意思是蔚海澄较冷血,感情说放就放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她倒替她不忍。

 “他是警察。”她一言以蔽之。

 这点的确很麻烦,她无话可说。“哎呀!差点忘了我有事要告诉你,你要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五十岚秋子献宝似的取出复印的数据,大约有十来张,编码成册方便蔚海澄阅读,不致漏看重要讯息误了解惑时机。

 “我有说过不能熬夜吗?”冷然的清眸一睨,蔚海澄并未接过手的转身着衣。

 肩一缩,五十岚秋子自知理亏。“你不要吗?我找得很辛苦耶!”手酸得坑谙掉。

 “我暂时有别的事要做,你先搁着吧!”

 她冷淡的反应,令她颇为失望的微蹙起眉。

 “什么事?”

 蔚海澄穿衣的手顿了顿,停留大约三秒钟又开始动作,没有一丝声响的整理仪容,梳直微的乌丝,眼神淡漠的读不出情绪,一如她杀人前准备净空心灵,回到无我的境界。

 有些事秋子不知情也好,省得她为她的安危担心,镇惶恐不安的加重心中负担,使得旧疾复发就不好了。

 “樱花祭快到了,你回去赏樱吧!”等事情一了结她会去接她。这句话蔚海澄放在心里未说出口。

 “好呀、好呀!我很久没看樱花,想念的…等等,你好象少说了一个字,应该是‘我们’一起回日本。”是她听错了还是澄讲错了?澄比她更热爱落樱缤纷的季节。

 “没错,你回日本,我留在台湾。”她不能确定对方的实力是强是弱,所以秋子得离开。

 既然是冲着她而来,自然不该让其它人受到伤害,由她一人战即可。

 五十岚秋子的嘴一抿微怒意。“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你当我真是无情无义,自家人有事却夹着尾巴溜走。”

 她可真看得起她呀!原来她只能共享乐却无法共患难。

 “你想多了,我只是认为这件事和你扯不上关系,不好破坏你赏樱的好心情。”她也是不得已才要送走她。

 “少用好听话敷衍我,若是你一定应付得了的事不需要我痹篇,除非危及到我的安全。”她就是这么下懂得爱惜自己,一心只为她在乎的人着想。

 十二年了,她整整照顾了她十二年,够了吧!懊放手让她成长了。

 就算有荆棘、有挫折,有不如意的事发生,但这终归是她的人生,没人可以代替她过完一生。

 “你…”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蔚海澄淡然的脸上微带愁意。“记得义父训练来牵制我的影子杀手吗?”

 “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多桑不是说影子的训练并不如意。”她早忘了这件事。

 蔚海澄好笑的一扬。“你相信一只多疑的狐狸?”

 她是不信。

 “可是事过多年,照理来说你们应该没有利益冲突才是。”早就各立门户,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有人出钱请他来杀我呢?”她能感觉得到同行的杀气。

 “谁会想杀你,你从不留名号…”倏地,五十岚秋子略显狭小的双瞳突然放大。“黑手大老?”

 理察?庞德曼。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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