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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有不测风云,指的绝对是姚仙眼前发生的惨状。

 她脸⾊惨⽩。

 紧闭的表示她正处于震怒的状况下,紧握成⿇花状的十指控诉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把老天爷抓来狠狠揍扁的怒气。

 她抖颤的举起食指,指到夏草脸上。

 “你为什么要住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她崩溃了。

 明明就只隔着一条便桥,桥的那头万丈红尘,因为山势的关系,眺望过去车嘲一清二楚,而她,却困在桥的这一边,眼巴巴的过不去。

 她不过想回家好好洗个澡,然后大睡一觉。

 姚仙越想心越酸。

 “果然是撑不下去的。”夏草皱眉。

 这条连接道路本来就老旧,⽔泥桥长年被偷盗砂石的大卡车来回‮躏蹂‬,更是肝炀寸断,照他原来的估计还能撑过这个冬天的,现在上方无预警的坍塌,百斤重的⻩泥、石块、槟榔树挡在路‮央中‬,有点⿇烦了。

 “我说…你有没有听我讲…现在要怎么办!”

 “这上面是阿用叔的槟榔园啊。”阿用叔的顽固是出了名的。

 “夏先生!”

 “石头这么大,不叫碎石机来不行。”他伤脑筋的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同鸭讲吗?姚仙不敢置信。

 “夏草!”

 “先做个警示脾吧。”为了‮全安‬起见,叫过往车辆绕道比较实在。

 姚仙气得眼中两颗泪珠滚动,一个不小心就怕掉落地。不是她想动手动脚,是这个男人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你这个冬虫夏草…”香蕉芭乐!

 “你…叫我?”她…的手还満软的。

 “我不管你要种草还是种树,也不管你脑袋里面装的是啥,我只问你,我要怎么办?现在!”都是他害的,害她失去理智,害她失去形象。

 他要是敢再恍神,绝对拿石头伺候!

 “你?”

 “我怎么爬过这一坨东西,平安、顺利的回家去?”她大方的原谅他的⽩痴行为,咬牙切齿的重复说过遍的话。

 “我不认为你的体力可行。”爬?最好不要。不建议。

 会很难看的…

 “我不想困在这里!”关渡。她印象中的关渡不是条条大路吗?

 “看起来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她看起来…不只是看起来,实际上真的要抓狂了。

 “不如,你暂时到我家住几天吧。”他喜她的多种样貌,但是,这两天也够她伤神,不需要再多了。

 “就这样?”烂主意。

 “就这样。”

 “你没有其他办法,譬如叫直升机过来?”她异想天开的问。

 夏草瞄了下她平坦的小肮。“直升机是用来救难用的,耗费的是‮民人‬的纳税金,不是拿来玩的。”除非她是个产妇,前提还要是分娩迫在眉睫,要下然,浪费公帑,浪费资源,不必要!

 “挖土机呢?”姚仙绞尽脑汁想方法。

 “那也不是说要就有,”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让我躺在路边不要管我?”今天她也不会净碰到一堆悲惨事件。

 夏草用冷森森的目光看她。

 他平常温和的眼睛如今罩上一层冷峻,五官线条微微绷了起来。

 “我希望你不是真心这么想。”

 好…骇…人。

 姚仙从来都不是那种懦弱的女生,自从她国二爸妈离婚之后,这一路走来也没有想过要倚赖谁,‮立独‬自主的个更是只有她训人的份,这次,却被夏草的眼神吓得不敢再胡说话。

 她缩成没有胆,被拔掉尖牙的小猫。

 真没志气啊!

 她承认,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強悍的人,她是被环境的。

 遇见比她強的人,她低头低得很快;当然,要是不能叫她心服口服,她也是不服输的。

 夏草看见她陷⼊沉思,迅速的从车子里拿出很多家私,他把两个木片放在引擎盖上,很快的用签字笔写了几个字,两个告示牌很快完成。

 姚仙束手无策的看着他在土堆上爬过来、爬过去,动作之灵活叫人怀疑他是不是登山队的一员。

 “我会尽快通知抢修班的人过来。”他在安抚她。是的!他好像被这个女人吃死了耶。

 “你说的?”她又开始咬指甲。

 “是、是、是。”

 她再次陷于没得选择的境地。为什么最近她总是如此无奈啊?

 “你不上来吗?”她发呆的时候夏草已经上了车,却不是很明⽩姚仙还呆呆的杵在那里做什么,凌迟她的指头那么有趣吗?

 女人,他这一辈子大概都弄不懂她们。

 很怕他真的扔下她不管,她以最快的速度坐上已经颠了她好几个小时庇股的座位。

 好烂的车、好烂的男人…她的心情也好烂啊!

 …

 烂人、烂车,意外的是他竟然拥有一幢不烂的房子。

 透天层,红瓦⽩粉墙,洗石子和红砖材料盖的,传统跟现代并融,一点都不花梢。

 房子四边是菜园、稻田跟花圃。

 冬天的⽇照短,下午四点火红的太只剩下一点轮廓,暮⾊蒙蒙,那宅子在大地中显得端庄优雅。

 必渡,这也是关渡的另外一种面貌吗?

 姚仙不知道,她印象中的关渡都是从电视上看来的,跟亲眼看见的很不相同。

 “这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住,没有别人,你可以自在一点,不用拘束。”夏犀、夏翥不到年节不可能回来。

 “我好倒楣。”

 “你认命吧!”

 瞅了瞅夏草,她乖乖下车,环顾四处。“你一个人住这么大间房子,不会太空洞了吗?”

 “我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本来这是我⽗⺟留下来的老宅子,自从他们过世以后就没人住了,几年前我回来,把它翻新才是今天这模样。”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个中心路历程却是如人饮⽔。

 “哦…”“我想你也累了,二楼左边的房间给你用,我妹妹的⾐服要是不介意可以拿来穿。对了!六点开饭。”

 “谢谢。”

 “不客气。”

 然而…

 “夏大哥,你回来了。”穿着居家围裙,手拿锅铲的清秀女子从厨房出来,从她穿着室內拖鞋的样子看来,对于夏宅是很的了。

 难怪,姚仙一进门就闻到好香的食物味道。

 “呀,有客人。”她连忙把锅铲蔵到⾝后,大大的眼睛非常讨喜。

 “晚枫,你来了。”夏草对于她的出现并没有太大讶异。

 “是啊,我妈叫我给夏大哥送菜来,山上刚割下来的大⽩菜又甜又清脆,妈说一定要你尝尝看。”

 “廖妈妈太客气了,她上次做的红烧狮子头我还舍不得吃,放在冰箱里面呢。”廖家三口都是热心又诚恳的人,左邻右舍看不过他单⾝一个人,救济品多得吃不完。

 这种属于乡下人才有的人情味,并不是人人都有福气得到的。

 “你不早说,我妈还怕你客气,她前天又做了一锅,我刚刚帮你热了,晚饭你就可以用来配饭。”廖晚枫对夏草的好感很明显,对姚仙的敌对态度也很明⽩。

 这是女人天生的敏感。

 她从来没看夏草带女人回来过,而且,这个女人明媚又漂亮,她很清楚自己有没有胜算。

 “我来介绍,这位姚‮姐小‬会在我这里住上几天…姚仙,她是晚枫,技术学院的⾼材生喔。”

 他对廖晚枫并没有其他想法,老人家的意思很明显,要把两人送做堆,这才会让唯一的女儿一天到晚在他家出没。

 姚仙气急攻心之后太累了,实在没心情做什么际,她草草点头,也没想去揣测廖晚枫跟夏草是什么关系,她累得只想好好倒头大睡。

 当然啦,要是能把肚子填再睡,那就更完美无瑕了。

 “好啦,你们慢慢聊,哪间房给我用?。”她直截了当的道。

 然而她的直接看在廖晚枫眼中,却成了不同的解读。

 姚仙⾼⾼在上的态度怒了她,她可是知名大学的⾼材生呢。

 “二楼左边,你从楼梯上去左转,淡粉⾊墙的那间就是。”看得出来姚仙的疲倦,夏草心疼着。

 “夏大哥,那间是夏犀的房间不是客房耶。”廖晚枫很不満。

 “她那间房设备比较齐全。”夏草并不在意。

 姚仙懒得再去听他们说什么,上楼,进房,倒头大睡。

 …

 鸣。

 不是电子时钟制造出来的声音,是货真价实的公叫声。

 姚仙趴在窗子往下面看,有着⾼⾼红冠的公趾⾼气昂的叫着,还带着⺟群一边啄食一边巡视它的管区,非常威风。

 几处错落的红瓦屋还隐在晨雾弥漫中。

 新奇又陌生的感觉。

 这就是乡村小镇的生活序幕吗?

 她去刷牙、洗脸,还舒服畅快的洗了澡,想不到夏草妹妹的房间竟然有问可以做芳香Spa的浴室,各式各样的精油摆得満満的,任君选用。

 为了不辱没主人家的好意,她也不客气了,耝盐之外还加上玫瑰精油,蒸腾的雾气叫全⾝的⽑细孔都开了。

 这个澡叫她体会到从来都没有感觉过的舒服愉快。

 她里着浴巾踏出浴室。

 没戴眼镜的姚仙当然不可能看到上楼来叫她吃早餐的男人,因为意外的眼福而呆愣在门口,久久回不过神来。

 姚仙轻哼着不成调的歌,拉开浴巾,露出曼妙的⾝材。

 包于本来想闪躲的夏草因为这一幕,整个人定在原地。

 她有着曲线优美的背脊,润⽩的肌肤,臋部宛如⽟雕,弧度完美,引得人热⾎奔腾,舿下的弟弟完全不听使唤的搭起帐棚来。

 天啊,连起号都不用吹…

 他不是柳下惠,他是个⾝心健全的男人。

 男人看见有副好⾝材的女人,情生意动在所难免。

 “咳…”尽管舍不得这种冰肌⽟骨的画面,他仍然没办法让自己以望为名扑过去。

 “谁?哇…”姚仙的惊惶失措是不用说的。

 “我是来叫你下去吃饭的。”以后楼上楼下要设个饭钟,以免增生不必要的误会。

 但是这种美丽的误会多上几次倒是无妨,多多益善喽。

 “你没有手…不懂什么叫敲门吗?”

 敲门啊?门是开开的嘛…

 几分钟后…

 眼睛黑青一圈的夏草把起锅的蛋放到姚仙的盘子。

 “你别笑了。”很严肃的调调。

 两秒钟后,是培

 “我说你别笑了,都是你害的,还笑!”

 姚仙把旁边的空盘子拿起来遮住半张脸。“谁叫你那个样子跟狗好像。”

 “要不是你下手那么重,我会这么难看吗?”他穿着围裙,表情委屈,模样噱到极点。

 夏草扬起的眼睛下方有块淡⾊的淤青,那是化妆⽔玻璃瓶子的功劳。

 “我承认下手是有点重,不过,那是你应得的。”也就是说活该喽。

 偷看女人的裸体,没有砍他八刀、把眼珠挖出来算客气的了。

 “我…”哭诉无门啊。

 “得了,你去煮颗⽔煮蛋敷一敷就没事了。”

 “果真?”她让人意外的地方真多,连这种小偏方也晓得。

 “骗你⼲嘛,又没钱赚。”

 “好,就信你一次。”他开冰箱找蛋,其问回过头“快把你的早餐吃完,我带你去赏鸟。”

 …

 有人第一次约会带女朋友到赏鸟公园吗?

 没情调的对不对?

 这大木头不是别人,夏草大爷是也。

 可是当夏草把赏鸟专用的望远镜,对准关渡自然公园地的野鸟时,姚仙立即改变想法。

 沼泽区有四十公顷的红树林,是珍贵的地野生植物。

 想想,夏草对于植物,似乎有着别于常人的偏好。

 他种树苗,他住空气好到叫人嫉妒的田‮央中‬,连休闲也是这么环保的地方,而个是那些男人最爱流连忘返的‮店酒‬、PUB。

 “有鸭子耶。”她快乐的叫。

 “那是⽩眉鸭,你看它眼睛上面是不是有两道像眉⽑的⽩⽑?”并肩跟她站在观赏台的夏草,如数家珍的为她解说。

 平常,他也是自然公园的义工,对这里往返的候鸟雁鸭到不能再了。

 他希望姚仙也能真心欣赏这里的自然景观,放松她过于紧绷的情绪。

 他相信这是她很需要的。

 “那像却又在⽔里游的是什么?”她看出‮趣兴‬来,很“不聇下问”的把夏草当百科全书用。

 “那叫⽔雉。”

 “它⾝上的⽑很漂亮耶。”

 “你往左边看,躲在⽔笔仔下面有只⾼翘。”那鸟有着一双修长红腿,就像姚仙的‮腿美‬。

 “那飞过来的是绿绣眼,我认识!”她哇啦哇啦的叫,像小孩见到心爱的东西,还忘形拉住夏草的胳臂,非要他过来一起看不可。

 她为了看仔细,⾝子一直往栏杆移,半个⾝体几乎挂在半空中,要不是他搂着她,可能早就掉到泥滩地和稀泥了。

 她忘了要跟夏草保持距离的狗庇话,下一秒,一只难得看见的⾼山老鹰飞过天空,她的头太过往后仰,瞬间失去平衡的⾝体就这样倒了下去。

 被她连累的夏草本来是很想英雄救美的,可惜‮势姿‬不对,两人双双跌了个四脚朝天。

 他是不介意躺在平台上啦,反正有美女作陪。

 “呼,我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角度看天空…天好蓝。”出了糗的姚仙钻进脑子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拚了老命也要赶紧爬起来,可是,整片无垠的宝蓝昅引了她的注意。

 在寸上寸金的城市哪看得到这样蔚蓝的天。

 都市的天空都被建筑切割了,是凌、破碎的。

 “你喜?”

 “喜,非常喜!”她确定。

 “舂天的时候我们再来,那时候的关渡更不一样。”夏草闻着她发际的香味,许诺。

 “好!”她才不去想等舂天到来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一起看鸟赏鸭,候鸟不长久,人呢?谁又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够朝朝暮暮?

 不要想太多,人会比较快乐。

 “来到这里不去看看招嘲蟹可惜了。”可惜了美女怕众人的眼光,芳香馥郁的⾝体离开了他,唉,这块地板要是他家的多好。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

 “市场卖的那种螃蟹?”帝王蟹吗?她只听过这种⽇本产的螃蟹。

 夏草拉超她的手替她拍掉灰尘,然后紧握“招嘲蟹是趁海⽔退嘲的时间出来觅食,以前的渔夫要出海,只要见到这种螃蟹,就能够大致猜测海⽔涨嘲或是退嘲的时间。”

 姚仙已经不介意小手被敌人攻陷。“想不到螃蟹还有这款作用。”

 他懂得真多,比百科全书还要丰富耶。

 “你知道地有净化⽔质、调节⽔量、涵养⽔源,提供养分保护河岸的功能,关渡这块自然公园是⽔泥丛林的一片净土。”夏草做起机会教育来了。

 他不只是百科全书,本是世界地理杂志了。

 可…

 这是谈情说爱的好题材吗?

 这是恋人会有的攻略吗?

 但是谁规定谈恋爱一定要讲那些叫人起⽪疙瘩的甜言藌语?

 草哥不给把,然而他把起姚妹妹可有自己的一套。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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