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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姓名:欧璟羲,英文名字JeenCie。”

 名字还过得去,复姓的人取名字,随便取取都好听。

 “年纪:二十九岁。”

 也还不太老。

 “学历.哈佛经济系毕、硕士肄…电影道具专门学校荣誉学员、电影化妆专校结业。”

 唔,哈佛?不愧是老狐狸的儿子,看来脑子里是装了些东西。只是经济和道具还有化妆有什么关系啊?这叫欧璟羲的,学的东西也太杂了吧?

 “职业.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目前算是自由业。”

 啥?没工作?哈佛经济出来的会没工作?经济不景气已经严重到这斯地步了吗?再说外头头路不好找,干啥不回宇中?

 “住所:居无定所、四海为家,据闻,曾暂居殡仪馆长达两个月,也曾和汉一同睡过公园。”

 呃,看资料看到现在,她开始怀疑这欧璟羲的头脑是否正常。

 “目前状态:未知”

 秦芷晴看着手中黑新给的欧璟羲的基本资料,她前前后后少说看了有一、二十遍,可实在是看不到任何可以找到欧璟羲的关键字眼。

 每看一次!她就叹口气,每看一回,她翻一次白眼。嘿哟!再继续这样下去,她怕自己以后再也恢复不了正常了!好好一个女孩子,走起路来两眼翻白不是很恐怖?

 再看了眼那份资料,忍不住她又叹了口气。她的身份是讨债员,而不是欧璟羲的相亲对象耶,就不知道黑心伯给她这些资料干啥?就算是相亲好了,他给这些只能以怪物来形容欧璟羲的资料,只怕也没人敢高攀欧家的这门亲事吧?

 炳佛人会混到没地方住,而去借住殡仪馆和睡公园?他的哈佛文凭是勒索来的吗?嘿!敝不得常听人说,一名校常出怪物。

 欧仁德是老了、痴呆了吗?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儿子人在何处,就忙不迭的要委托人讨债?他该先找征信社,再到她们讨债公司来吧,还是他认为找人和讨债该一气呵成?就算这样,他好歹也要附上他儿子的玉照一张啊!

 般得她现在什么头绪也没,真的很顺呐!

 罢上完课,接着是选修外系的通识课,在课与课中间有一堂空堂,因此她常干脆跷了那堂通识课,反正那是选修美术系的课,和将来她要考的律师半点关系也没有。

 收拾好课本打算离开时,和她一起上通识课的同学叫住她。

 “小晴,又要跷课啦?”余珠美快步走向她。

 “呃。”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算是有点良知。

 “喂,通识老师注意你很久了,再不出现不好吧?而且这周和下周的课,他特地申请经费,请来了模特儿让我们做人体素描。

 “人体素描?我们又不是本科生,干啥跟着画?”当初秦芷晴会选这门课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学姐告诉她,这门通识课的老师是从来不‮试考‬的。

 不‮试考‬?她二话不说地就选了,好让她有更多时间准备她的功课!谁知…

 这老师的确不‮试考‬,可他要求作业。课堂上,他老要人画东画西的,这对她这美术天份几近于零的美术白痴而言,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开学初时的静物画,她把榴槤画得像变了形的狼牙,香蕉画得像弯刀,芒果画得像手榴弹一样,反正那一盘水果静物被她一画,成了凶器百汇。

 又上了几堂课画维娜斯的石膏像,她不会捉光影,于是维纳斯凹下去的眼睛部份她给全涂黑了,远看过去,维娜斯好象毒、又好象病入膏肓!最惨的是,她把其飘到脸上的头发给画成胡子,于是,习神话中美的女神就这么的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

 唉…

 “这可是算期末成绩哦,如果不作业,我怕你这门课过不了。”余珠美也同情她,她知道她的痛苦。像秦芷晴这样的高材生,一定很难接受怎么努力还是把芒果画成手榴弹的沮丧。

 “你就去画一画吧。人体素描据说连本科生都不见得画得好,因此,我们这些外系的学生画不好是理所当然,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

 “是吗?”一想到她又不知道会画出多么叫人叹息的作品,她就没什么兴致去上课。

 恐怖的作品令人唾弃,被评为恐怖的作品若出自于自己的手,那就叫人自暴自弃!

 看到好友仍是兴致缺缺,余珠美推了她一下,安慰她说.“喂,听说这人体模特儿很帅的说。哇!你不觉得一想到一个帅哥要光衣服让我们看个够,是件令人异常兴奋的事吗?”

 秦芷晴懒懒的看着她发花痴。“你饥渴太久啦!”她对男人没兴趣。

 大一时,她一进法律系就一扫法律系无美女的辱。学长、同学大献殷勤,甚至连别系的男生都跑来花、站岗,为的就是想引起美人的注意,成为走路有风的幸运护花使者。

 可因为那些无聊男子无不想法子的企图亲近她,引发她成天脸上长疹子过敏,系花成为名副其实的“花”之后,不堪其扰的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发飙了。

 一句“我进学校是为了念书,不是来供发情男人物”的话吓跑了所有仰慕者,让至今喜欢她的人都只敢远观,不敢进一步告白。

 老实说,对异她真的提不起兴致来。

 “这是千载难逢的事咧!去看猛男秀还得花大把钞票,这可是免费的喔!而且一动不如一静!比起看猛男在人口上大跳舞,人体模特儿静静的坐在一边,任人素描,那想象空间就很大喽,呵…呵…”“稍微控制一下。”瞧她一副冻呒条的样子,男人有这么好看吗?

 “我说了那么多,你去不去?”

 “去。”她背起背包。“可是先让我静一静。”余珠美谈起男人就没完没了,她可以从温拿五虎讲到金城武,从小泉纯一郎说到堂本刚,老的少的全不遗漏,偏偏她现在一想到男人就恨!

 欧璟羲是男的、通识课老师是男的、会让她过敏的也是男的!

 找了棵大树凉处,秦芷晴坐了下来,双手托腮,叹了口气。

 接着她又把欧璟羲的基本资料翻出来看。“欧璟羲,你有本事就滚出来,别装神弄鬼!”一想到此时的烦躁有一半是拜他之赐,她忍不往气愤的大吼!她一吼,有个正好经过的高佻身影闻声伫足了。对方抬起头看了发狂中的她一眼,气俊美的脸上扬着有趣的笑,灵活而顽皮的眸子闪过一抹锋芒。

 “什幺玩意儿,别让老娘逮到你,否则你难逃到育幼院前自杀谢罪的命运!”骂完她迳自闭目养神。

 风一吹,她手上没抓紧的资料飞了。飞了就飞了,她也懒得将它追回来,反正里头的内容她全记下来,倒背回去都没问题。

 呼!小眯一下,看看起来后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欧璟羲,二十九岁,哈佛经济系毕…”

 在徐徐的凉风中,秦芷晴快睡着之际,忽地听到有人在她耳边碎碎念,那声音是有磁的啦,可是,咦?这内容怎么这么?虽然很心不甘情不愿,她还是张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发现在她身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还不要脸的和她抢着树干靠。

 男…男人!

 “啊!你、你别靠近我!”她迅速的移开了三、四步的距离。

 对方俊美的脸上掠过讶异。“我是得了什么会传染的怪病吗?”这女的干啥他才靠近她,她就像跳蚤一样迅速跳开?而且她看着他的表情像见鬼。

 他的自尊好象…裂开一条了。

 没错!只要是男人对秦芷晴而言,都是可怕的病毒!

 她很直觉的认为脸上只怕又长了红疹,连忙抬起手来往脸上东摸摸、西摸摸…

 疹子呢?那个讨厌的男人方才还碰了一下她的肩,现在她该长了疹子才是。可没有啊!她的皮肤仍旧很光滑,也不。不信的,她从背包拿出面小镜子。

 “呃,没疹子哩。”她安心了,把镜子收回包包。

 秦芷晴怪癖不少,其中一项就是,不许异接近她三步内的洁癖习惯。

 从小她就有一种怪病…异过敏症,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怪“症头”

 何谓异过敏症?那就是只要有异过于接近她,她就会起了一脸的疹子,但其它部份倒是不会,不过,只有脸就很惨了!

 爱美是女人的天,有哪个女人不会在乎脸上长满疹子的?

 而且她的皮肤水透白,像掐得出水一般,皮肤上一旦出现疹子,那可是比一般人清楚明显十倍。

 到目前为止,被她允许靠近她的异,大概就只有盗侠,因为他不会令她过敏长疹子。

 “疹子?什么疹子?”

 一时不察,那个男的又靠过来了。秦芷晴很快又退了几步。目前没长疹子,不代表待会儿不会长,还是保持距离才安全。

 “要你管!你是谁?”就凭她识人的嗅觉,和在黑心伯那里大十年来的成长,她直觉眼前这长得不差的男人不好惹。

 未语先笑、再难听的话都怒不了,仍能端得住一张笑脸,这种现代男人版王熙凤、笑面虎型的人最恐怖!

 在回答她问题前,男子先开口问.“你是征信社的?”

 “如果是你老婆委托捉,我会考虑改行。”

 男子一挑眉,好风度的一笑“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我还没娶老婆。”接着他说:“把一个男人调查得那么清楚,你不是征信社的,怎么会有这本事?”

 她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的瞪着他。

 被她的利眸一瞪,很少男人还敢如此眨也不眨眼的看着她,尽管她长得再漂亮。

 可这个青仔,他难道不知道她是这个学校有名的恰查某吗?她秦芷晴也没啥本事可以出名,只是长着一张比刚磨过的刀更利的嘴,时时等着“削”人而已。

 法律系靠着她这张利子邙扬名,而她也磨刀霍霍,时时等着刷新纪录。看来,她利嘴尖牙下的“亡魂”又可多记上眼前这不知死活的男人一笔。

 不想回答问题,可她乐于翻方才因为怕长疹子而暂且忘了的帐。“你习惯偷看人家睡觉?”对于陌生人,她的声音一向没有什么温度。

 “偷看?”他一怔,她的回答好象文不对题。

 “方才你不是偷看我睡觉吗?”

 喔,方才的事啊!漂亮的男子笑了,气的俊脸上顿现一边可爱的梨涡。“你在公共场所睡觉请人看,你的睡姿还要用偷看的?更何况…”他语气里有令人气愤的冷嘲热讽,眼神还故意上下梭巡着她全身“你有这种行情吗?”

 行情.这种“行情”她宁可不要,感觉上就像是什么特种行业的。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有没有这种行情,看你的盯着我看的样子就知道了。”

 “?”他先是讶异的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然后才故作歉意的说:“给你这种美丽的联想真是抱歉,我天生一双含情目,见到谁都是的。今天即使不是你,而是阿匹婆、澎恰恰,我都是用这种眼神看人。”很有趣呐!打出娘胎,他好象还没看过这么够味的女人。

 呃,好男不与女斗的绅士教条,在见到这“打架仔”似的女子后,他全把它们束到高楼危塔去了。

 这女孩眼中闪动的火焰好美!对于美的东西他不刻意强求,最多也仅止于欣赏。可对于她这双比钻石更璀璨夺目的美眸,他却舍不得移开目光。

 喜欢的东西不弄到手,是有些对不住自己,是不?

 绅士公子哥儿那一套是镇不住这呛娃的,他深信。看来,他是得和她好好玩玩进一步的接触,让她想忘也忘不了他这可恶的男人!

 冷着声音,秦芷晴不客气的说.“当你这么看人时,不会有人想将你的眼睛给刨出来吗?”如果没人,她不介意亲自动手。

 他那双漂亮黑眸似子夜、如划过夜空的流星,长在女人脸上都嫌太美,更何况是男子?唉,说有多罪过就有多罪过,今天她就替天行道吧!

 世间狼何其多,瞎一个算一个,还原女健康社会,去除桃、黄色彩。

 “你是第一个。”他笑了。

 这时候还笑得出来?这没神经的男人!

 “第一个就遇上我,算你倒霉。”

 “真敢刨?”他闭上了眼,密长的眼睫掩去黑眸,一脸心甘情愿的将脸凑近她。“那就动手吧!”

 她又往后退了数步,避免他男毒气令她脸上长花。“你…”她第一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动手啊。”他顽皮的将眼睑睁开一条小,偷窥她犹豫而气恼的表情。

 这女孩真可爱!情绪管理不佳,正为着自己招来的狼狈气恼着。

 在火气冲上脑门之际,上课钟声响了。秦芷晴愤愤然的瞪着他“我要上课去了,这次就饶了你!以后不准出现在我面前,听到没有?”听似威胁的语气,其实在她心中,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的。

 这个男的样子不太像大学部的,可脸上的书卷气息又好象是学生,八成是研究生吧?

 她打从心底不喜欢他。至于为什么?理由很复杂、矛盾…现在不想浪费脑子去想。

 “你很霸道!”

 “知道就好。”有在怕了吗?

 “我喜欢。”

 秦芷晴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将他摆平,正踏出步伐往上课的教室走,岂知竟听到这句话,她僵硬的回过头去瞪着他,因为过于震惊,一时间牙钝了。

 不待她开口,他继续说:“我喜欢大头空脑、反应迟钝、又恰又呛、冲动又无厘头,看似精明其实很容易摆平的女生。”

 怎么听都觉得他在损人。你喜欢这种。“白痴”型的女人?

 “怎么?怀疑?”

 “不!深信。你的确也只适合这一款的女生。”

 “看来,咱们终于也有共同认知。”

 认知?认为他只配喜欢那种阿达型的女子吗?“那当然!”看着他的笑容,她忍不住问:“你喜欢什么型的女孩子是你家的事,干啥告诉我?”尤其是干啥边说还一面瞅着她看?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呐!

 般不清楚状况!

 “瞧!大头空脑、反应迟钝,你马上连中两元。”

 “两元?我还三元及第咧!”这个今古不分的奇怪男人。

 “别怀疑,我喜欢的对象就是你,想追你呢!”

 哇哩咧!秦芷晴的火气又高升。什么连中两元,弄了半天根本就是在损她。“你想死啦!”喜欢人家,说的话却是将人损得体无完肤,这种男人想追女人?呵,还是去规划未来的王老五生活比较实际吧!

 追?坐机或火箭比较快啦!

 “NO、NO,我不是光会用“想”的思想家,而是会将梦想落实的实践家。”

 “我觉得你两者都不是,你是神经不太正常的妄想家。”她压抑住怒火,好心的提醒“下午三点到五点在辅导室有心理咨询师,你可以去咨询自己的心理状态。”说着,她不打算多浪费自己时间的往前走。

 “喂,什么时候再见面?”

 她愤愤然的回过头“我想不开的时候啦!”令人生气的家伙。她加紧离去的脚步,生怕走得慢,后头的他又要说出什么叫人掏洗耳朵的话了。

 想不开的时候?男子惑人的俊美脸上再度扬起笑容。

 也对啦!他曾在殡仪馆住了两个多月,地缘关系打得不错,若她一想不开的时候,是可以算便宜一些的。

 低头看了下方才捡来的个人资料。

 “欧璟羲,二十九岁,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愈是往后念,脸上的笑容就愈大、愈顽皮。

 唉!人活着就一定得要西装笔,进出一的办公大楼,坐在钱堆上努力的使钱堆变钱丘、钱丘变钱山,那才叫务正业吗?要不即使忙到每天巴不得有四十八小时可用的人,也会被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哩。

 从别人调查的资料看自己,感觉有些怪!

 方才那恰北北的女孩是谁?他认识她吗?是有些面善啦,可是实在想不起来她是谁,而她手上怎会有这些资料?且她似乎一副很恨他似的。

 她恨欧璟羲,却连欧璟羲出现在她面前她都认不出来?呼!被这种人恨到真的是有够不安,替那些不是欧璟羲的人不安。

 真不晓得哪天会在社会版新闻中看到女子寻仇误杀事件。

 唔,一件莫名的仇恨事件,不会又是他那为了让他乖乖的回去,接掌宇中的老爸的杰作吧?如果真是这样,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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