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东方梦远一个人领导东方会的确有些累了。她很清楚,她已经渐渐支持不下去了;不但有“虎帮”的人对她虎视眈眈,就连自己人也要起内讧了┅┅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崇焕然和葛无忧带回香港呢?
崇焕然整天都在想着那天夜里见到魏凯罗的情形。
她从水里猛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见到天使…一个海中的仙子!
这是个很可笑的念头。
一个活生生的人会被他误以为是天使,更何况魏凯罗当时脸上的神情,可一点都称不上是温柔婉约。
他一定是压力太大了!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过着与过去完全不熟悉的生活是有些辛苦的;或者他就像是葛无忧所说的,太久没遇过男人的“正常”生活了。
可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
“崇焕然先生,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葛无忧懒洋洋地在他的面前扬扬手,说:“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因为你所说的,实在不是我想听的。”崇焕然收回心神,不太自在地回答:“我不想知道的,当然就听不见啦!”
“你可以不想听,可是却不能不去面对。”
“为什么?你和东方梦远之间的恩恩怨怨,没理由要我当和事佬。”
梆无忧怔怔地看着他。“原来你真的没在听我说话!”
“是啊!”崇焕然不耐烦地站了起来。“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乾脆一次说个清楚行不行?”
“爸!”这时,崇宝走进门来,不太情愿地唤了一声:“我回来了。”
崇焕然开心地走到客厅,
向他。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跟我说话了!”
“有位东方阿姨叫我传话给你。”崇宝痹篇他的视线,咕哝着:“而且我师父说,不可以不跟你说话。”
“东方阿姨?”崇焕然看了葛无忧一眼。“她说什么?”
“她说,她想见你一面。”
“你在什么地方遇到她的?”崇焕然紧张地问。
“在海边啊!我正在和我师父说话的时候,她就突然来了。”
“你师父又是谁?”崇焕然微微蹙起了眉。
“凯罗啊!”“魏凯罗?”葛无忧吹了声口哨。“那她和东方梦远不是碰个正着了?”
崇焕然有些紧张地等着儿子的回答。小东方的厉害,他们可是一清二楚,魏凯罗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听师父说,她们好像早就认识了。”
“早就认识了?”这下连葛无忧也吓了一跳。“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啊!”崇宝厌烦地看着他们。“认识就认识嘛!紧张什么?我师父又不会欺负那个东方阿姨。”
他们当然不怕魏凯罗欺负东方梦远,怕只怕是东方梦还会欺负魏凯罗。
崇焕然转个身,面对葛无忧,说:“是你闯的祸!你自己去收拾残局!”
“我有什么办法?小东方如果真要对她怎么样,我阻止得了吗?我自身都难保了!”
“你┅┅”
“你们在说什么啊?东方阿姨为什么要对我师父怎么样?”崇宝愣愣地看着他们大为紧张的神色。“我师父人很好耶!她还说要来找爸爸呢!”
“来找我?”崇焕然有点莫名其妙。
“对啊!她说要来跟你商量让我学游泳的事。”
“精彩!”葛无忧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凯罗怎么还不回来?”若星焦急地往外看。“她已经出去很久了┅┅”
“
紧张什么?她又不会丢掉。”阿俐趴在地毯上,研究那堆她找回来的资料。
“过来看看嘛!真的是那天在街上看到的绝世美女耶!”
“就是这样我才紧张啊!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变成是非之地了;凯罗那家伙一点也不知道死活,万一去招惹了那些人怎么办?”若星浮躁地来回踱步。
“拜托
好不好?这个客厅就这么一点大,
来来回回的测量,它也不会变大一点的啦!”
“
好像一点也不紧张?”若星终于不安地坐了下来。
“紧张什么?”阿俐悠哉地摇着笔杆。“凯罗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她会照顾她自己的;更何况我们又不知道东方会的人是来做什么的?说不定人家只是来度假或看看朋友,这有什么值得紧张的?”
“可是他们是黑社会的人啊!”“
别这么迂腐行不行?”阿俐叹口气。“黑社会也不是天天拿着
指着别人的头的!黑社会里的好人多得是,只不过等级和我们略有不同罢了!谁规定每个人都得是一等良民才行?而且据我所知,东方会其实不是什么很恶劣的帮派,算起来他们应该算是很和平的一种帮派了!据说,他们还帮过香港警方不少的忙耶!”
“
这也算是安慰吗?”若星无奈地看着她。
“要不然
想怎么样?马上搬家?太离谱了吧!”
“我回来喽!”
“凯罗!”若星马上跳了起来。“我们在这里!”
“我当然知道
们在这里,要不然还会在哪里?”凯罗莫名其妙地走了进来。“怎么了?这么想念我?”
“若星担心
被黑社会的人绑走了!”阿俐摇摇头,将目光转回到她的资料上。“我看若星真的已经变成良家妇女了!”
“谁要绑我?”凯罗怔怔地看着一脸忧心的黎若星。“不会吧!我这么有身价吗?”
“
看看阿俐带回来的资料。”若星将几张照片拿给凯罗看。“那天,我们见到的“东方不败”她是香港黑社会帮派的人。”
“哇,阿俐!
真是神通广大!这种东西
都能弄到手!”凯罗兴奋地看着照片上的人,虽然照得不是很清楚,可是相片上的人是东方梦远准没错。
“我刚刚才和东方梦远喝完茶回来呢!”
“什么?”她们异口同声地嚷了起来。“
和东方梦远去喝茶?”
“反应太
烈了吧!我只不过是和她去喝茶,又不是加入黑社会,你们两个这么紧张做什么?”凯罗耸耸肩。
阿俐从地毯上跳了起来,兴奋莫名地抓住凯罗。“然后呢?你们为什么一起喝茶?
们谈了些什么?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没什么啊!她来找一个朋友,我正好认识她那个朋友的儿子,所以我们就聊一聊喽!”
凯罗又耸耸肩,然后坐在沙发上仔细地看着阿俐所带回来的资料。“
哪弄来的?”
“我老公开了家经纪公司,
忘了?香港的黑社会和演艺圈简直
不了关系。”阿俐的双眼突然绽放着光芒。“多说一点嘛!
们都谈了些什么?别卖关子!”
“真的没什么嘛!大部分都是她问、我答,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和崇宝认识也没多久。”
“崇宝又是谁?”若星哭丧着脸问道。
“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小男孩啊!”凯罗放下手上的资料微微地叹了口气。“满可怜的一个小孩子,他们一家四口才搬来没多久,这么小的孩子就失去母亲是很惨的。”
“那么东方梦远是来找崇宝的父亲喽?”
凯罗这才一怔!
那么那天晚上,她所见到的男人也是黑社会的喽?
阿俐沈思地咬着下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拜托你们两个好不好?”若星的脸色已经有点变白了。“这种事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管?太可怕了啦!”
“我没有管啊!”凯罗冤枉地说着:“我只不过是很巧合的认识了那个小男孩,而且答应要教他游泳而已,这哪算管?”
“我也没有啊!我只是好奇,所以找了些资料罢了。”
“你们┅┅”若星挥挥手。“我说真的,这件事最好到此为止!”
“她实在太胆小了!”阿俐和凯罗对看了一眼。“自从她嫁人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前她是连死都不怕的。”
“可见嫁人是没有好处的。”凯罗下了定论。
“我抗议!”阿俐举起手。“我没有啊!我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
变态!”凯罗打趣着。
“
才是!”阿俐跳了起来抓着凯罗直摇。“说我变态┅┅”
凯罗也不甘示弱,和阿俐几乎扭打成一团。
在她们互相拉扯中,一叠照片全散在地上;凯罗突然停了下来;照片上有两个男人,全是她见过的…一个是葛无忧,另一个正是崇焕然…那天她所见到的人。
“意料之中的。”东方梦远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他不会乖乖跟你回来的,这没什么!”
“另外还有一件事。”斐珞静静地立在一旁。“我的手下有人见到“虎帮”的人在这附近出入。”
东方梦远蹙起了眉。
““虎帮”的人?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不知道,不过我想这和我们在这里恐怕有关系。”
“从香港追到这里来了?”梦远思考了三秒钟,虎帮的人一直想除掉东方会在香港的势力,没想到这次他们居然会派人追到台湾来,而且是这么偏远的地方。“他们一定是怕我把崇焕然和葛无忧带回香港。有了他们,虎帮的人就拿东方会没办法了。”
“我担心的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斐珞看着她。“我们到这里来,留老龙头一个人在香港,如果虎帮的人利用我们不在的时候对他不利,那┅┅”
梦远烦躁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斐珞二话不说,马上走了出去;梦远则将自己往
上一丢,她有种无力感。
她一个人领导这个庞大的帮会的确是有些累了!不能否认的,这次她会决定自己亲自到台湾来,的确是想过将崇焕然和葛无忧全都带回去;可是她也知道这是极不可能的,否则她不会到现在还迟迟没有行动。
她担心她会将一切搞砸,若不是担心这一点,她早就应该行动,而且会速战速决,然后回香港。将老头子一个人留在香港她还真是放心不下┅┅
或许该让斐珞先回香港去┅┅
东方梦远叹了口气,微微苦笑,这当然也是不可能的;别说现在有虎帮的人对她虎视眈眈,就算没有,要叫斐珞离开她的身边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斐珞在这一点,他一向十分的坚持。
到底该怎么办呢?她茫然地瞪着天花板问:到底该怎么办?
将东西拿到手,然后独自一个人回香港继续维持东方会假象的和平和势力?…她自己很清楚,她已经渐渐支持不下去了,在这种情形下,过不了多久,东方会使会毁在她的手里。
怎么样才能让崇焕然和葛无忧心甘情愿地和她一起回香港呢?
到底她要如何才能让他们跟她回香港呢?
或许她连自己也骗了!
她知道自己所要的,其实并不是这么简单┅┅
“这样你明白了吗?”葛无忧一口气将所有的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东方会对我们算是不错的,如果你还是坚持不肯帮这个忙,那我也没办法了!”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把这些事告诉我?”
“因为我发觉事情比我想像中的还要严重,如果你不答应,我会马上离开这里。只要我走,小东方一定会跟着我走;那就不关你的事了。”葛无忧蹙着眉,直盯着楼上瞧。“我发觉虎帮的人已经跟到这里来了。”
崇焕然也微微蹙起眉,如果连虎帮的人都来趟这浑水,那这件事恐怕真不好解决!
“孩子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替他们着想。”
“当初你为什么不想到这一点?”崇焕然斜睨着他。“当初,你若想到了,现在你就不会把这烫手山芋往我的身上丢了。”
“你现在要和我算帐?”
“不行吗?”
梆无忧撇撇嘴。“这么小气?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我失算一次也不算是什么滔天大罪!”
崇焕然叹了口气,心想:如果不帮这个忙,显然他大忘恩负义;老龙头当年对他不错,颇有将衣钵相传的味道。他坚持要走的时候,全东方会也只有他和葛无忧是赞成的。现在老龙头有难,他如何能袖手旁观?
可是孩子们呢?在报恩的同时,他能拿孩子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吗?
“这件事大概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大概两个星期吧!我答应老龙头的时间也只有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崇焕然躺在凉椅上闭目沈思。两个星期并不长,只要能拖过这两个星期,一切也就算大功告成了。问题是,他们会罢休吗?
“虎帮的人既然已经追到这里来了,很显然,他们就是要小东方的命;小东方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要了我们俩的命,两个星期就真的可以结束一切了吗?”
“我就是考虑到这一点。”葛无忧一向潇洒的眼眸,第一次出现忧虑。“虎帮的人想并
东方会已经很久了,当年我们和他们也结下不少梁子,我就怕他们这次打算将我们一网打尽。这些家伙可不怎么听得懂人话的。”
“我总觉得你担心的并不止这些?还有什么其他我不知道的事吗?”
梆无忧无奈地笑了笑。“我当然也担心老东方,他现在一个人,而且行动不便,如果这件事真有什么令我放心不下的,大概就是他了吧!”
“既然是这样,我想袖手旁观大概是很难了。”崇焕然感慨地说:“希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孩子们怎么办?”
“先送他们到
倌那里去。”
“崇宝不是不喜欢见到
倌吗?”
“他是不喜欢,但是现在也顾不得他喜不喜欢了。”崇焕然只有淡淡地笑笑。“幸好我只需要让他们在那里待两个礼拜,过几天他们都放假了,我就送他们过去。”
清晨的小海港,渔人们的吆喝声将宁静的空气打破,淡淡的盐味和鱼腥味四处飘散着;大小的鱼船在海港中进出,有些是完成了一夜的工作回来,有一些则是刚要开始一天的辛苦。
凯罗坐在海港边的栏杆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总觉得他们的生活简单却又丰富,没有什么哲理和高深的学问,他们只是简简单单的生活,这实在是一件很令人赏心悦目的事。
她将手上的画册放在一旁,光是这样看着他们的生活,她就觉得心满意足了。世界上的人,只要不身临其境,只要是远远的看着,一切都是美丽的,不是吗?哎!
“我只知道
是个高明的潜水员,不知道原来
还是个画家。”
凯罗闻声抬起头,葛无忧叼着菸,倚在栏杆上看她,脸上的表情和初见面时一模一样…充满了欣赏。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例如?”葛无忧颇有兴趣。
“例如,我还知道你和崇焕然是好朋友;例如,我也知道东方梦远和你们也是好朋友。”
梆无忧讶异地笑了起来。“
真是令我惊讶!这些事
是怎么知道的?”
“巧合。”凯罗淡淡地回答,并将视线转回小海港上。“你怎么会在这里?香港的人不流行早起的。”
“也是巧合。”
凯罗用眼角看了他一眼。“那可真是巧。”
“我可以看看
画的画吗?”
“只是随手涂鸦,我的朋友正巧是个名闻遐迩的大画家,我只不过是请他随便教教我而已。”凯罗将画册收了起来;若星所说的话其实也有她的道理,和小孩子做朋友目是一回事,和这些黑社会的兄弟们深
,大概不会是什么明智之举。“我要走了!”
“还为了上次的事生我的气?”葛无忧跟在她的身没。“我请你吃早餐,算是赔罪好吗?”
“不好。”
“为什么?”
凯罗停了下来,第一次直视他的眼。“因为我不想和你吃任何东西。”
“理由?”
“我这个人做事不需要理由。”凯罗笔直地往回家的路上走。“请你不要跟着我。”
“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一点都不给人任何的理由,也算是
个性中美好的一面吗?”葛无忧无所谓地跟在她的身边,似乎她的警告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我没说过我的个性中有任何美好的地方。”凯罗不耐烦地转过身来。“你到底想做什么?听不懂我所说的话吗?或许如此的不死心,也算是你个性中“美好”的一面!”
“我只是想┅┅”他话还没说完,港口边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朝他们的身后疾驶而来。
梆无忧一听到车子加速的声音,马上搂紧凯罗,往路边滚去。
凯罗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拖着她,又翻个滚闪身躲到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后面。
几乎就在同时,
声划破了小渔港中宁静的气氛!
汽车轮胎紧急煞车的尖锐声音和焦味,充斥在他们的四周;那辆车见事迹败
,便马上急转弯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从头到尾,事情发生不到一分钟!
“该死!”他们同时诅咒。
凯罗抬起头,心有馀悸却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说:“我就知道,和你们这些人在一起准没好处的。”
梆无忧怔怔地看着她。“
没事吧?”
她拍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除了弄脏衣服之外,没什么事。”
他还是一脸的讶异,彷佛没听懂她所说的话。
“你刚刚不是说要请我吃早餐吗?”凯罗捡起她的画册。“现在我有胃口了。”
“你要跟我去吃早餐?”葛无忧的下巴险些掉了下来。
“难道要我请你吗?”
“堂主┅┅”他们为难地看着青龙堂的堂主。“我们已经忍不下去了!虎帮的人砸了咱们的夜总会和麻将馆,又派人四处散布东方会的谣言,兄弟们都已经忍不下去了。”
“忍不下去也要忍!”他无奈地说:“龙头已经说要解散东方会了,现在我们不能再节外生枝,万一又和虎帮的人起冲突,龙头会不高兴的!”
“可是兄弟们要吃饭啊!龙头说解散就解散,这叫我们怎么办呢?有些兄弟手下的人已经跑到虎帮去投靠他们,这对我们实在很不利啊!”“都已经要解散了,还有什么好利不利的?”
“堂主┅┅”
青龙堂的堂主显然也相当的无奈。“我知道你们舍不下这片山河,我又何尝愿意这样?可是你们别忘了,当初大家说好的,进了东方会,首重的就是义气和忠心,现在老龙头要我们解散自有他的苦衷,我们不能不听他的。”
“对老龙头讲义气,那对底下的兄弟就不用讲义气了吗?”终于有人发出不平之鸣。“兄弟们对东方会的忠心耿耿,难道就不是义气?如果老龙头不想让小东方接掌东方会,当初就应该找其他的人接管;现在说散就散,是他先不跟我们讲义气的!”
青龙堂的堂主并没有生气。
他们看着他,等他发脾气,并指责他们的不是,但他却什么话也没说┅┅
“堂主!”这下,所有的人全都大胆起来了。“我们该为东方会所有的兄弟着想。”
“怎么想?”他做出为难的表情。“上面是义气,下面是义气,这要怎么想?”
“龙头老了,他糊涂了;小东方又不在,我们可以先请人代管东方会,等小东方回来啊!”有人轻轻地提议。“这不是两全其美吗?兄弟们也不必受虎帮的欺负了。”
“对啊!这是个好方法!”有人跟着附和。
“可是老龙头那边怎么
代?”青龙堂堂主仍然有点犹豫。
“
代?人都糊涂了,还
代什么?”
“你是说┅┅”
“我没说,我只是指出事实。”
其实,在这个年代“义气”已经不值钱了。
这…才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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