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曲
等待在等待,
只为了,
等待,
那个未完成的事。
两年后
“…拿掉良
肿瘤之后,你的复元情况十分良好,”冠臣指着读片架上的X光片对病人详细地解说着“病况虽然有了改善,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仍希望你下个星期再来复检一次。”
“好的,谢谢医生。”
“不客气。”
送走了病患,冠臣觑了个空啜了一口热茶,同时敲下下一个病患的号码键。
“殷医师,你不休息一下吗?”刚出校门的小护士关心地问着。
他上午动了一场手术,也看了一下午的门诊,连午餐都没吃,这样下去一定会累垮!
壁臣对着她微笑了一下道:“没关系。”
“可是──”她还再说什么,下一个病患已经走进来了。
下一个病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披肩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一束马尾,有着模特儿般的⾼挑的⾝形,服饰配件更是品味超绝。
“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呢?”冠臣浅浅地扬起一抹职业
的微笑。
“冠臣,我好想你。”
飞越了大半个地球,从瑞典追到湾台来,无非就是为了再见他一面,而在终于见到他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想念竟比所预料的来得深。
有別于马格斯的思念之情,冠臣则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哪里不舒服?”
壁臣在电脑中键⼊“马格斯.薛金柏格”的姓名,调閱出他的病历档案。
总而言之,他就是要问诊是吧?好啊!他乐于奉陪。
马格斯指着自己的心脏道:“心病,被你害的。”然后又指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満脑子都是你。”
“照这样看来,你有轻微的妄想症状,应该掛精神科,心病问题则应该掛心脏科,这里是脑科,恕不受理。”
马格斯马上垮下俊脸,忿忿不平的开口。
“我特地从瑞典飞来看你,你居然要赶我走。”
“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马格斯。”
“国中人不是最讲人情的吗?挪出一点时间陪陪远道而来的朋友应当不为过吧?”
壁臣轻笑着摇了头摇“我不喜
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再者,你也该好好的专心工作了吧?全球有多少了仰赖你而生活,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马格斯是掌握了全球百分之八十传媒的媒体大亨,更是赫赫有名的瑞典富豪,自从数年前被強拉去参力一场世界医学组织的学术
演说后,从此对冠臣一见钟情,不时假公济私地发来湾台,美其名为“洽商”实则是来看心爱的冠臣。
“啊!鲍司放在那里一个月不管也不会倒的。”他毫不在乎的说。
他养了一群智囊团的作用就是在这里,否则,他哪能轻松地溜来湾台看心上人!
“如果你的⾝体很健康,那我就要看下一个病人了。”
“外面已经没有病人了。”马格斯笑嘻嘻地说。
壁臣皱起眉心走到诊疗室外看了一下,果真已经没有人在候诊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马格斯忙撇清关系。“我可没有动手动脚喔!是他们一看到我的两个贴⾝保镳,就误以为我是什么黑社会大哥,所以,一个个都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壁臣听了简直啼笑皆非。
“没有病人了,你应该可以稍微离开一下吧?”马格斯得寸进尺地要求“可以陪我到后面的庭院走走吗?”
“马格斯…”
“你不反对就是默许喽!”马格斯见机不可失,拉着冠臣就走,还回头对护士姐小拋了一记媚眼。“姐小,这里就⿇烦你了!”
壁臣无奈的一笑,知道有马格斯
着,今天是看不了病的。
“如果有病人来,再与我联络,我会马上赶回来的。”
“好的,我知道了。”
两人离开了医院本部,往庭院的方向走去,冠臣问道:“你的保镳不跟来没关系吗?”
“没关系,反正只是在医院里走走,总不至于走失吧?”
要是让他们跟来,那多杀风景啊!马格斯心忖着,不过,他可不敢这么告诉冠臣。
马格斯收起了开玩笑的态度,正⾊道:“冠臣,我有事要告诉你。”
壁臣微侧着头,表示洗耳恭听。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从五年前你在瑞典的那场医学讲演会结束后,我就爱上你了。”
“马格斯──”
马格斯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就打断他继续说:“冠臣,我爱你爱了整整五年,我的⽗亲一直催促我结婚,但是,我心里很清楚,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他不在乎他的
別,如果这辈子他没有遇见冠臣的话,他
本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对男人动心!
“和我在一起,和我回瑞典去,好吗?我发誓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给你所想要的一切!”
向冠臣如此示爱的,马格斯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他的追求者从来就没有减少过,甚至有人不惜剖心表⽩…而这狂烈的爱恋,却只让他觉得难以
息。
曾经有个人不要他的回报,不像其他人一般紧追着他不放,狂疯的向他需索他的感情,他曾经这么说过…
在你孤独的时候、脆弱的时候,你可以把我当成避风港,但是,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
在他第一次抱过他后,他作了一个晚上的噩梦,是那个人叫醒了他,并对他说──
如果不是我抱了你,你也不会作噩梦吧?我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我不会再碰你了…
那个处处为他设想而庒抑自己的人到哪里去了?
被他那样爱过之后,他能为谁心动?
“冠臣,你怎么说?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马格斯心急地问着。
壁臣抬起头来,平静地凝视着他刻画着深情的蓝⾊眼眸,低语道:“我…已经有喜
的人了。”
马格斯被他的话震懾住了。
“我不相信…怎么可能?”
“是真的,除了他,我不会再为任何人动心。”冠臣淡淡的说着,脸上却微微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只有他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总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予他所需要的拥抱与温暖。
“他是谁?告诉我他是谁?”
他绝对不相信!如果真有那个人,为什么他会不知道?
“他是谁不重要,对我而言,他是我的精神支柱,他一直在我的心里陪伴着我,这样就⾜够了。”冠臣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凄
的微笑“马格斯,一定有一个真正属于你的人在等待着你,但那个人绝不是我。”
这是马格斯第一次看见冠臣如此凄楚的笑容,而那样的笑容重重的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令他痛得几乎无法成言。
而由这样的痛,让他更加明⽩──今生今世,冠臣不会是属于他的了!
许久许久,马格斯才哑声道:“我明⽩了。”
能让冠臣如此惦念着的那个人,绝不是任何人可以取而代之的,他是好妒忌那个人,竟然能让冠臣如此全心全意爱恋着!
“即使你心里已经有人了,我是愿意等!我爱你的心绝不只是说说而已,我是当真的。如果有一天,你把心空出来了,我一定会是下一个进驻你的心的人!”马格斯义辞严的宣示着。
壁臣忍不住叹息了“马格斯…”
“我走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冠臣的
上轻轻一吻后,便潇洒地一笑,独自离开了医院的庭园。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0124;细微的清香,冠臣循着香气望去,意外地看见萧瑟的枝头上染上了点点莹⽩。
是樱花!一树又一树的寒绯樱。
每当舂风拂过,就会扬起一阵缤纷的瓣花雨。
一瓣粉嫰雪⽩的瓣花在冠臣的眼前飘坠而下,他摊开手心,静待它飘落在他的手中。
然而,有一只手却凌空抓住了那片瓣花,在他的面前摊开手心。
“你的。”
悉的声音、
悉的气息、
悉的情景,震动了冠臣寂然的心弦。
壁臣抬起眼来,那深刻的悸动震撼着他的每一个思维,他无法反应,只能轻启
瓣,从口中逸出那个烙印在心上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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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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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曾奢望过在有生之年还能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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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窃灿械幕匾浞雌c到老,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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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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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臣缓缓地接过他手中已然受损的瓣花,露出一抹带泪的微笑,语不成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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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拥抱紧得教人发疼,但是,冠臣没有抗拒,狂跳的心、奔窜的⾎
,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求渴这样的怀抱。
“老天,我想见你想得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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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臣強自微笑着。“我不是冷静,更不是无动于衷,我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他同样思念着他啊!可是,他早已习惯将情绪庒抑在心底,不对任何人展现。
“我以为…你已忘了一切,忘了我…难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不,我并没有完全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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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我一直在等你亲口告诉我那些被我所遗忘的过去,但是,你却一直没有出现!这两年来,我常常梦见你,梦见你对我说话、梦见过我抱你,你在我的⾝下
息,也梦见你只是看着我,不发一语…那些梦境似幻似真,我完全不知道是否该相信。”
他低哑地继续道:“直到有一天,当我无意中听见兰堤斯与黑帝斯谈起了你,知道我们过去的一切后,我没有办法再忍耐…想见你的念头,一天都不曾减少过,所以,我不顾一切的来了。”
他的每句话都如同一滴甘泉,浸润了冠臣心中那块几乎要枯竭的荒原。
知道他惦记着他,冠臣不能否认自己没有感动,但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已不是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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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又如何?”冠臣退出他的怀抱,不让他的气息⼲扰他的理智。
“你已遗忘了过去,对你而言,这是一个新的人生,而我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我们并不需要非得圆那个梦不可…”
?
卟“起眼睛,犀利地反问:“难道遗忘了过去就不能从头开始吗?”
“也许这是天意,让你有重新考虑的机会──”
“我的世界没有上帝,我从不相信『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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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臣叹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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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我不是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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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
叩募コ埃诔贾皇莿e开了脸,惊人的美貌有着令人心疼的苍⽩。
他计画了许久,才摆脫所所盯梢的人来到湾台,他以为冠臣会接受他,但没想到他却要他重新考虑!
“我不只百次、千次试图想起我们之间的一切,我想回忆你的笑、你说话的神态,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至少还有回忆作伴,但我所能拥有的,只有梦境片段而已!我不知道过去我是用什么方式爱你的,但从今以后,我会用不同的方式来爱你,难道这样还是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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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臣颤抖的手抚上他的俊脸,看见他眼底漾満了泪。
“冠臣,你好忍残!”
是的,他是忍残的,他竟然用这样的态度刺伤他最爱的男人。
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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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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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拒绝我吗?”
不管冠臣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他都会达成他的愿望,哪怕是要他离他远远的,一辈子不再相见…
望着那双伤痕累累的星眸,冠臣心里的武装防御彻底溃决。
他看见了自己的心,看见了自己埋在最深处的求渴…
壁臣缓缓地闭上双眼轻语着“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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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钟,他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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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臣、冠臣、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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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臣主动的回应着他,品尝着这份久別重逢的
越与深情。
许久,冠臣微微推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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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堤斯那边怎么办?他肯让你走吗?”
“我已退『宙斯』,今后,我不会再过问组织里的事。”
“那么,你今后要去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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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臣不噤泪盈于睫。
曾经,他也这般问过他,只是他遗忘了,但本质上,他还是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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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臣⽩晰的手叠上了他的,一同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专注地凝视着他。
“有的,你要到我这里来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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