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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柯尔驾驶着一辆马车,躲在肯特城外某处阴暗的角落。等到侯爵将人质带出,他们便可直接赶往宾欧城。

 但是侯爵进去大半天了,怎么还不见他出来,让他又急又慌,恨不得现在就窜进城内找他去。

 可是侯爵又代,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这可是让他坐立难安极了!

 就这样,他在担忧中等待了一段时间又一段时间,最后,他终于看见亚历远远地朝他疾奔而来。

 “侯爵,您还好吧?”柯尔赶紧上前,接过他手中那个大布袋。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亚历自信满满地说。

 “这么说她就是您抓来的人质?够份量吗?你确信樊斯会为她前往宾欧城?”柯尔指着手中物。

 “她或许不够份量,但她腹中的孩子应该够。据我所知,樊斯生平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半个子嗣可继承他的家业,葛珞又是个女孩子,所以,他衷心希望有哪个子能为他生个儿子,偏偏他老婆成群,却没有一个为他达成目标,但我安排在宾欧城的眼线已告诉我茉莉怀孕了。”

 亚历沉稳地跃上马车,柯尔顺手将布袋置于车内,同时跳上驾驶台,赶紧挥鞭离去…“这么说这袋里的人就是他的新婚子茉莉?”柯尔一边动缰绳,一边回头问道。

 “对,这次绝不能失败。”亚历边说,边解开麻布袋上的结绳,轻轻将她抱出,平放下来。

 “我想应该会成功,虽然樊斯还不知道她腹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但毕竟是个希望,他不会让这个希望破灭。看来茉莉这个人质可比葛珞有用多了,但是我就是不明白,咱们丹尼士城堡戒备森严,葛珞一个女孩子是怎么逃跑的?”柯尔并不知道葛珞的消失完全是亚历的主意。

 亚历眼神变得幽邃,并没回答他的话。

 柯尔迳自又说:“我猜一定是柴夫尔侯爵搞的鬼,当天他和她同时不见,不是他还有谁?”

 瞧柯尔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亚历实在不好让柴夫尔成为他的代罪羔羊,于是拉开门帘坐到柯尔身侧,淡逸地说:“人是我放的,柴夫尔只是我托付的对象而已。”

 柯尔手一颤,掌驭的马车差点失控“侯爵,您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您真对葛珞动了真情?”

 亚历不语,他的缄默已说明了一切。

 他随手拉过柯尔手中的缰绳,用力一挥“别愣在那儿了,刚才我从肯特城出来时已被发现,我担心他们会调派卫兵追捕我们,动作要快。”

 见亚历似乎无意回答,柯尔也不再追问了。但他却突然说了句“玛莎对我提出离开丹尼士的要求,我答应她了。”

 这回换成亚历一震“为什么?”

 “其实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侯爵您,虽然我是她的恩人,她却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

 与其靠着婚姻关系绑住她,不如就放她自由吧!”

 “也好,凭你还怕娶不到老婆吗?”

 “玛莎做错了许多事,也用计害了葛珞好几回,你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予追究,想必她也明白这一点,自认已没戏可唱,所以打算逃之夭夭。”

 柯尔嘴角泛起一阵苦笑,玛莎的走,对他而言虽是心伤,却还不至于影响他的心情。

 “很好,大丈夫何患无?相信下一个女人会更好。”

 亚历拍了拍他的肩,随即吆喝了声,重重甩了一下缰绳,马儿便往前直奔而去。

 这一路上虽是荆棘满布,他们还是必须勇往直闯。?肯特城的樊斯公爵夫人被劫之事,马上被亚历大肆宣传。因为他担心躲在天涯某一角的樊斯无法获知这个消息,到时,恐怕会功亏一篑。

 当这消息传入众人耳里,所有的批评也成为两极化。有人狂喜不已,直嚷着老天有眼,樊斯终于要伏法,也好让他们的国王陛下知道他所宠信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人。

 另一派则表现出紧张、忧急的情绪。因为他们全是与樊斯走在一块的,就怕樊斯被俘,连带把他们也给拖下水。于是许多人走避家园,只希望能逃过此难。

 至于葛珞也在凯蒂的陪同下,早在两天前赶到了宾欧城,她们两人为避人耳目,特地乔装打扮,在城内的小旅馆住下。

 这个旅馆是通往城堡的必经之途,住在这里是有她们的目的。

 等了两天,她们终于听闻樊斯公爵进城的风声,于是计划拦下公爵,与他一同前往。

 果然,一切如她们所愿,他们主仆两人与樊斯顺利碰了面,刚开始樊斯极不赞同让葛珞同行,但最后在她的坚持下,还是让步了。

 入了堡,樊斯难掩一脸的愁绪,经人带领下,走上五楼的会客厅。这时亚历已在屋里等着他,但是当他乍见葛珞的刹那,脸色猛然一变,眉头也不觉地皱了起来。

 “茉莉呢?”樊斯率先问道,虽然害怕不已,仍不忘摆出一副权贵的气势。

 “她很好。”亚历从葛珞紧张的脸上拉回视线。

 “放她出来。”他下令道。

 “你以为这儿是你的肯特城吗?彼特已招出一切,也自愿在陛下面前作证,你已经没戏唱了。”

 亚历先声夺人,不再给樊斯耍威风的机会,他要让他明白,樊斯的专权时代已经过去了。

 “什么?”樊斯惊退了步。但待他冷静后,便赫然大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得了我,又以为陛下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尼尔陛下是宠信于你,我知道要他相信你是个贪名夺权之人的确很难。”亚历撇开说。

 望着他自信的笑容,樊斯突觉心惊胆跳,于是嗓音也变得微颤“既然知道,你们还不快放人?”

 “这么说你是打算挟恩自重一辈子,更甚至想爬到陛下头顶上,谋夺权位?”亚历眯起眼,咄咄人。

 “哈…”樊斯猖狂一笑“这不叫谋权,而是大势所趋,尼尔陛下懦弱无能,没有我,他哪有今天的一切?”

 “哦!被我说中了?”亚历勾起鬼祟的笑痕。

 站在一旁的葛珞感觉不对劲,猜测这其中定有问题,于是拉住樊斯的手“爸,您别再说了…”

 “我为什么不能说?本来就是这样。”

 樊斯推开她,反而变本加厉地说:“尼尔陛下若没有我的协助,他会有今天吗?我只不过是为自己谋得一些该有的?惺裁裕俊?br>
 “岂止不对,根本是大错特错!”

 突然一道沉如鼓的嗓音自大门后扬起,樊斯愕愣了一下,连忙回头,这一望,他老脸都惨白了!

 “陛…陛下!您怎么…怎么会到宾欧城来?”他嗓音微哑,眼看这一切全对自己不利,已震傻在当场。

 就连葛珞也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是我们带陛下来的。”利森从国王陛下身后现身,嘴畔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你们…你们算计我?”樊斯紧张地解释道“陛下,您听我说,是他们抢走我的子,故意把我骗来这里,我…”

 “你别说了,可能我老了,眼睛花了,但耳朵可没聋?慈耍阉孟隆!蹦岫菹峦葱牡厮担幌氲阶约鹤钚湃蔚娜司够嵊姓饷创蟮囊靶模?br>
 “不、不…”樊斯惊慌失措道“你们不能抓我,外面有我的手下,他们会保护我?慈四摹?br>
 “你的人全被我们给制住了,你听话点吧!”利森骄傲地扬高角。

 “不会,不可能的,我要出去…”樊斯受不了刺地大吼。“爸,您别这样,别这样啊!”葛珞激动地紧抱着自己的父亲哭泣。她没想到亚历竟会以这种方法对付她父亲!

 他曾答应过她的事难道他全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亚历只是面无表情地在视着她,眸光幽暗,难道看出他的心思?

 “你别阻拦我!他们骗我,我要出去看看…”樊斯推开她,直往大门的方向跑过去。

 利森怕他逃了,马上堵住去路。

 几近发狂边缘的樊斯一心只想逃出去,赫然看见开的落地窗,他似乎已忘了这里有五层楼高,猛地往那直冲…葛珞吓白了脸,还来不及尖叫,亚历已先一步跑上前,一把拉住他。疯狂的樊斯却将他推开,亚历一个重心不稳,在众人目睹下摔出窗外!

 “啊…”梆珞泪满腮,激动得奔上前,若不是柴夫尔拉住她,她早已随之跳下。

 “葛珞,你冷静点儿,葛珞…”

 她顿觉眼前一片漆黑,心已随着亚历的坠楼死去,刹那间已没了感觉、没了思绪,只有重重的伤痛…?

 “亚历、亚历…”

 梆珞在睡梦中不断呓语着,她梦见亚历在远方向她伸出手,可是,她却怎么也碰不到他。

 她往前走,他便往后退…退得好远好远…“别走…别走…”

 被自己的尖喊声给叫醒的葛珞猛然坐直身子,才发现是自己又做噩梦了!从未停歇的梦境一直折磨着她,三个月来,她已身心俱疲。

 自从她父亲樊斯被抓入狱后,国王陛下可怜她与茉莉两位弱女子,所以并未收回肯特城,好让她们可以继续住在这儿。

 但亚历呢?

 那天她清醒后,就再也没看见他。不知他去了哪儿?问凯蒂、问柴夫尔、问了所有的人,却始终没有人能回答她完整的答案。

 只知道他并没有死,被送到另一个地方急救,也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现过身。事隔三个月了,难道他还没康复,还是他已忘了她,不打算再回来见她了?

 每晚她总会因为思念而哭上好久好久…葛珞知道,那天亚历之所以会冒险救她父亲完全是为了她,为的是达成他对她许下的保证。

 可他自己呢?

 为什么不救自己?为什么要让她天天沉溺在自责的悲伤中?

 或是他因为恨她,不要她了…“每次来找你都见你皱眉哭泣,你是故意要让我心碎而死吗?”

 窗外飘来一道熟悉的男嗓音,震住了葛珞的哭声,她的心稍稍一紧,动也不敢动一下。

 就怕那只是她的幻觉,就算真是幻觉,她也不想吓跑它。

 “忘了我吗?”

 一双温热的手围上她的际,让葛珞身心一动,泪缓缓滑下。

 “亚…亚历。”他没有不要她,他回来了!

 梆珞立即转过身抱住他,将小脸埋在他的前,听着他心跳的声音,感受他温暖的臂弯。

 真是他,不是她的幻觉!

 “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为什么要让我哭干了泪?”她紧紧抓住他,抬起透的长睫,眨呀眨地望着他。

 “你还怪我,我救你父亲,他却恩将仇报将我推下楼,那时我头部受创,身上几处骨折,人也在垂死边缘。”他的瞳眸旋出亮得让人不敢视的光芒,初见时的悸动,也正一点一滴侵入她的心房。

 “对不起…对…”

 他赫然堵上她的嘴,在她上喃喃道:“我这次来找你可不是听你说这些无聊的话。”

 这些分离的日子里,他想她想得多心急,右腿受伤不便的他,拚命靠复健与运动来达到痊愈的效果,就只为了能尽快见到她。他最想听的是,她对他的思念及浓爱语,而不是道歉。

 “想我吗?”他抬起她的小脸,专注于她清妍的丽容。

 “好想好想…”

 她终于笑开了嘴,今天能见到他,她无助的心又获得重生。从此,她的生命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缺少他。

 “刚才也是因为想我,才哭得泪涟涟?”他深邃的眼眸漾出一丝笑影。

 “你…你取笑我?”她皱起小鼻尖,小拳头捶在他的肩上。

 “啊…”他疼得眉头猛然一蹙。

 “你怎么了?”她紧张地问道,目惶然。

 天,该不会是他身上的伤?她怎么忘了呢?真该死!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很疼?”葛珞急了,在他肩上轻轻摸索着,惹得亚历心难耐。

 他倏然住她的小手“逗你的,早不疼了。”

 “那你是?”她一愕。

 “和你一样,想你想得心痛。”他隐隐一笑,丰厚的下勾起魅惑十足的角度,人的醇厚嗓音,更带给她心底阵阵悸动。

 亚历的热蓦然贴近她,细柔的嗓音转在她两片红间“我承诺了你,没让你父亲丢了命,现在想向你找点儿回馈。”

 “亚历…”

 他动手至她的领口,解开衣衫,探进她丰的双间。

 “你还是这么香,这味道我怎么也忘不了…”他埋首在她沟中,尽他怀念已久的滋味。

 “亚…我想知道这些日子,你怎么从不来看我?就算不能来,为何也不捎封信给我?”她嘤咛了声,感觉他糙的手心直往下滑。

 “真的想知道?”他嘶哑地说。

 “嗯…啊…”“刚开始我行动不便,身体又虚,实在不想让你看见我那病奄奄的模样,就算要见面,我也要让你见到此刻雄壮威武的我;而不捎信给你,则是怕你担心。”

 他谑地扯开嘴角“怎么样?喜不喜欢我这么碰你?”

 “喜…喜欢…”

 她一口气差点不上来,‮腿双‬直颤个不停。

 “那想不想感受一下我此刻的雄壮威武?”他撑起上半身,笑看她满脸的炽红彩。

 “呃!”她地点点头。

 “明天一早,跟我回丹尼士城。”他低头亲吻她的腿处。

 她双眼猛地一睁,两腿一挟。“不,我不能…”

 “为什么?”他眼半眯“难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移情别恋了?”

 “你…你怎么说这种话?”葛珞小嘴一噘,委屈十足地瞪着他。“我…我不理你了,你走…”

 “葛珞!别这样,算我不对。”他抓住她的小手,看着这位就会?档男∨耍澳悴皇窍胛衣穑俊?br>
 “人家是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可是你呢?一去将近一百天,没消没息,知不知道我有多心急?”

 她娇滴滴地哭了出来,那泪水直扯痛了亚历的心。“是,我已向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只是不想和你回去,那里有好多人都看我不顺眼,我怕他们又要把我囚在地下室。”她怎么也忘不了那段过去。

 “傻瓜!你这次可是去当侯爵夫人,谁敢动你?”她这样的说词出乎他意料之外,使亚历不住发噱大笑“怎么样,愿不愿意嫁给我?”

 “什么?”她震愕地望着他,害怕是自己听错了。

 “小傻瓜,我说嫁给我。”他笑了声。

 “你…你不恨我父亲吗?我可是樊斯的女儿,你的城民…会答应吗?”她欣喜又害怕地问。

 “我娶的是你又不是樊斯,你放心吧!”他低头衔住她笑弯的角,这时楼下似乎起了鼓噪,下人们直喊着…“糟了,好像有人闯进来,大门怎么敞开着呢?楼下都没动静,他会不会上楼了?”

 有人慌张地说。

 “如果是小偷,小姐不就有了危险?”

 “快,快上楼救小姐…”

 亚历赫然起身为她迅速着衣“看样子我们等不到明天一早了,现在你就陪我回丹尼士城。”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只要你永远跟着我。”

 亚历霸气地拿起薄被住她的身子,扛在肩上,马上沿着原路从阳台攀爬而下,那儿正有匹白马等着他们。

 他抱她一块上了马背,此时已被身后仆人发现,葛珞立即从被子中出欣慰的小脸,对着他们叫道:“我会回来的,帮我照顾好肯特城…”

 众人立即噤了声,眼睁睁看着小姐被一名“匪徒”给劫持了!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小姐还有未来吗?

 也唯有葛珞与她心爱的“匪徒”知道,他们的未来将会是最美,且充满深爱与浓情。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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