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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星期天到了,雨颜等了一上午,结果却是老刘过来。

 掩不住心底的失望,她忍不住问:“刘伯伯,邵风呢?”

 “哦,邵董要我告诉你,他今天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不能来了,请你今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刘伯伯拿着单据“你稍等,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

 雨颜无神地坐下,心头有丝说不出的空虚。

 他不是说了,今天一定会来看她吗?

 今天星期天,他究竟有什么事好忙的,她不懂他是真的忙,或只是躲她的借口!

 可笑呀可笑!秦雨颜,当初你不是说了,要他别来的吗?他不过是依了你的意思,你又何必那么激动?那么伤心?

 见不到他又如何?反正他又不会是你的。

 鼻子,她这才对自己微微一笑,拼命告诉自己,这情形早就是她所预知的,只不过提早来临罢了。

 不久老刘回来了,已能走动的雨颜便和他一块走出医院,在他的护送下回到家中。

 可才踏进屋里,她便又闻到浓浓的酒味!

 “爸,爸…你在哪儿?”她每间房都找遍了,最后在厨房后门看见地斜躺在地上。

 “爸,你怎么躺在这儿,会着凉的,快起来。”她急忙扶起他,将醺醉的父亲扶到客厅的椅子上。“丫头,你回来啦?”秦天生眯起了眼看她。

 “对,我已经完全好了。”雨颜对着父亲笑了笑“爸,以后我可以照顾你了,你就别再喝酒了。”“老实说,你还真是走运,怎会让一个有钱人撞了,哈…”听他这么说!雨颜还真是心痛。爸为何没想到,她这一个多星期可是受尽苦痛与不便呢。

 “你醉了,我扶你回房睡。”她不想谈论这事,因为只要一想起他向邵风勒索五十万,她便羞惭不已。

 “丫头,你…你可有跟他连络?说不定可以钓上这个金婿。”秦天生还在异想天开。

 “够了爸,我扶你回房。”雨颜的眉头愈蹙愈紧。

 “哎呀,我还没说完,告诉你,那人可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长,那办公室可气派的,如果…”

 “爸,你若再提起他我可要生气了。”她拧起脾气,虽然她事事依顺父亲,可这种事怎能心存妄想呢?况且爸肯定是不怀好意。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我养你这么大,不过要你去跟有钱人拿些钱花花,你就不高兴啦?”他甩开她。

 “爸,你如果要钱,等我毕业后再赚钱给你呀。”雨颜认真地说。

 “哎哟,我命薄,等你找到工作不知何时了。”他讽刺的口吻,让她的心承受一股沉重的压力。

 “我会尽力的,爸。”她闭上眼,虚软地说。

 好无奈呀,这样的日子过多久了,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不用辛苦了,只要去找他,跟他撒撒娇,不管金山银山都要得到。”他肆笑着。

 她激动地回道:“爸,你是要我去卖…”

 “へ…别说那么难听,我若真要你去卖身,还会等到今天?我是觉得那个姓邵的长得人模人样的,做我的女婿还勉强可以。”他下巴,自顾自打着如意算盘。

 “爸!”她难以置信地垮下双肩,老天…为什么她的父亲是这样的人!

 倘若哪天他又看上某个有钱人,着她嫁,她该怎么办?

 瞧她一脸哭丧的表情,秦天生不撇撇嘴“算了算了,瞧你那副苦相也找不到有钱的老公。”

 打了个呵欠,他摇摇头“我要睡了,明天还有赌局呢!不过你可得好好想想,我养了你那么大,你可得懂得回报我呀。”

 瞧他喃喃念着走进房里,雨颜不委屈地“我以后一定赚钱孝敬你就是了,人家大学四年可没用你一钱呢。”

 一提起钱,她突然想到自己因为腿伤,晚上的打工工作因而泡汤,唉…算了,反正就要毕业了,不如趁这机会好好把课业准备好,至于未来,等毕业后再说吧。

 如今只求老天保佑,让她平安毕业,顺利找到工作。

 一晃眼,雨颜毕业了,从大学生摇身一变成为社会新鲜人。

 她得赶紧找份工作,让爸没有机会再天天对她叨念!那对她而言可是一项酷刑。

 亚绘毕业后,在父亲的介绍下进入一家电子公司上班,而她家世单薄,根本没有关系可靠,只好靠自己了。

 这阵子,雨颜就在不断地找报纸、应征、等待消息中度,不知不觉过了近两个月,却没有一家适合自己。不是她不喜欢对方公司的制度,就是她没有被录取。

 今天,她一样从超商买了份报纸回来,一家家过滤,最后选中三家颇具规模的公司。

 寄了履历表,她又开始品尝等待的滋味,或许老天怜悯,这次她终于收到通过初审,通知面试的消息。

 心理建设了一整天,又向亚绘借了套正式的衣服,她战战竞竞的前去面试。

 到了那儿,一瞧见人汹涌的情况,雨颜就知道自己无望了。

 才录取三名员工,却有好几百人来应试,这…不是她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而是她不相信自己的运气。

 从小到大她连一张统一发票都没中过,国小和国中每次排座位签,她必定到边疆地带,如今这情况…唉,做梦比较快些啦。

 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己,她不撇撇嘴,主动打了退堂鼓。

 可才要走出办公大楼,却听见外头有人恭敬地喊道:“邵董,请往这走,不好意思,今天敝公司正好招考员工,所以人多了些。”

 “无妨。”邵风才踏上阶梯,就与站在门口的雨颜不期而遇。

 她傻愣地望着他良久,当猛地清醒时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垂下头往旁边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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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高高在上的云,而她只是一无是处的泥,就怕她出口说“嗨”他会反问“你是哪位”那才真让她哭无泪呢。

 她只好尽可能的往角落移步,看着墙面不说话,希望他脑旗快进去。但没想到她居然听到他说:“是我变了样,你不认识我啦?”

 雨颜心一提,怯怯回头,尴尬一笑“嗯…邵先生。”

 “邵先生?!”他挑起一眉“是这样喊的吗?”

 “啊!不是吗?哦,我…是我说错了。”雨颜紧张地抓抓头发,脑袋已成一团浆糊。突然想起他身边的男人刚刚称呼他“邵董”或许他喜欢别人这么叫他呢。

 “邵…邵董你好。”她出抹甜笑。

 邵风眯起了眸,双瞳闪出一道不悦的光束“雨颜,我们多久没见了?三年?五年?十年?”

 “没那么久,还不到两个月。”她张大眼,很诧异他会这么说。

 “既是如此,为什么要用这么生疏的口吻对我说话?”此刻地倜傥的美笑容再度扬起。

 “生疏?!会吗?”想起她出院那天,他连来看她一眼都没,她不赌气地说:“我们本来就不不是吗?”

 雨颜再看看等在他身后的一堆人“你忙,我有事先走了。”

 “等等。”这回喊住她的不是邵风,而是他身边的男人。

 她定住脚步,缓缓转过身子。

 “你是来应试的吧?”说时,那人的下巴点了点她别在际的号码牌。

 雨颜低头一看,赶紧伸手捏住它,尴尬地点点头。

 “我看那号码大概要再等半个小时,你为何不进去等?”他可是看在她与邵风认识的分上好心提醒她,否则应征的人那么多,他顾得了谁呀。

 她笑了笑“算了,那么多人,我放弃了。”

 才转身,便听见邵风的问话“有空吗?”

 雨颜憨憨地问:“你在问我吗?”

 “是的,秦小姐,请问你有空吗?”邵风撇嘴一笑,既然她要生疏,他就陪她玩玩。

 “邵董,我们经理正在等您呢!”那人开始后悔了,刚刚没事喊住那个女孩做什么呀?

 “请他再等我一个小时。”说着,邵风勾起雨颜的手臂,将她带往附近的coffeeshop。

 “你这是做什么?”雨颜在coffeeshop外甩开他的手。

 “你在生气对吧?”他气定神闲地说。

 “我…”她瞪着他,心口在一瞬间揪了一下。

 原来他什么都看得出来,而她却像个肤浅的小孩,只会玩无聊的游戏,演着烂毙的戏码。

 包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失控,想必他心里对她铁定是打了折扣,唉…她真傻呀!

 “进去坐吧,有话尽管对我说。”

 他又一次强势的将她拉进店内,当侍者前来服务,他见雨颜嘟着嘴也不点东西,只好替她说了“两杯飘浮拿铁,一盘手工饼干。”

 “好,请稍等。”

 持者退下后,他往椅背一靠,闲适地说:“是不是你出院那天我没去,在生我的气?”

 雨颜咬着下,内心一团混乱。

 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她什么都瞒不过他?

 “我知道你忙,怎会生你的气呢?你别开玩笑了。”她勉强一笑,脸上出现难得的不驯。

 “说谎的傻女孩。”望着她良久,邵风性格的两道英眉拧了下。

 “你…你不要动不动就说我傻,我一点也不傻。”她纤柔的肩轻轻颤抖着,语气有着不曾有过的倔强。

 “哈…”他眼中却盛满赏。

 雨颜诧异地会出现这样的笑容,两颊染上淡淡的绯红,渐渐扩散到耳

 “你比我上次看见你时有勇气多了。”他终于说出自己为何而笑。

 “算了,我不想再扯这些,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还得去找工作。”不想骗自己,今天能意外看见他,这比找到工作还要让她开心。

 可她不想再作践自己的感情了,那分“喜欢”她会放在心底回味着,怎么也不能让他发现。

 “你很需要工作?”

 “念了四年大学,好不容易毕业了,总是希望能一展所长,可没想到现在大学生多如牛,竞争烈。”她更怕的是若再找不到工作,连爸爸都不会原谅她了。

 近来爸就常在她耳边唠叨,若非之前他已狠狠向邵风捞了一笔,她肯定不会这么好过。

 “刚踏入社会,凡事慢慢来,急不得的。”他眯眼凝睇着她。

 “可是…”

 “他又为难你了?”邵风早已从她那踌躇的眼神里看出她的无奈。

 “他?”她不明白的扬眼望向他。

 “你那个惟利是图的父亲。”他撇撇嘴!笑意里充满不屑。

 “请你别这么说他,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爸爸,若你看不起他,就别找我…我会努力找到工作,还你那五十万的。”

 她站起来急着离开,却被他抓住手腕“你这是做什么?我有说过要跟你拿回那五十万吗?”

 这时候侍者送来咖啡与点心,对站着的雨颜问道:“小姐,你需要什么吗?”

 “我…我起来捡东西。”她无措地又坐了下来,瞥见邵风灼灿黑眸里的丝丝笑意。“虽然你没开口跟我要,可你眼里却这么表达。”她鼓着腮瞪他。

 “哦…”他点点头,笑睨着她“我怎么不知道我的眼睛会说话?那一定很人,对吧?”

 “你…”她诧异地看着他,发觉他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你以前不太爱讲话的,怎么…”

 “怎么现在变得聒噪?”他那张严峻的脸上突然出一个不曾见过的笑涡“因为我只有一个小时可以劝你。”邵风又望着桌上的点心“他们的小饼干风味独特,尝尝看吧。”

 她勉强拿起叉子叉了一块入口,的确,这饼干滋味极了,简直是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看出她表情中的惊异,邵风又问:“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嗯,真的很不错。”她不否认。

 “咖啡更不错,将拿铁淡然中带着咖啡香的柔沁显无遗,清逸而不呛口。”邵风尝了口咖啡。瞧他形容的,根本就是夸大其词,她怎能不试试呢?

 拿起咖啡杯,她又浅啜了口,天…真的好香,就如他所说的一般,香郁中带了抹清雅,并不像摩卡、蓝山那么浓郁。

 “不瞒你说,好喝。”瞧这女人,说起话还真不干脆。

 “好了,喝也喝了、吃也吃了,还剩下二十几分钟,我们谈正经事吧。”他沉稳地瞅着她。

 “正经事?”她疑惑地说:“我们之间有什么正经事?”

 “你的工作。”他抠抠眉毛“我看这样吧,我的秘书因为生产辞职,你来接替她的工作可以吗?”“我…我可以吗?”听他这么说,她心底又是喜又是忧。

 喜的是她今后可以常常与他在一块儿,正大光明地看着他,忧的是她能胜任这份工作吗?倘若做不好,岂不让他笑话?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学国贸,既是商,英文也该修过一定的学分,出口报关也有涉猎,我相信你可以。”其实邵风是临时起意的,见她苦于找工作,他想或许该帮帮她。

 只不过这下…本要忘了她的计划似乎失败了。

 “你真要用我?”掩不住心底的兴奋,她的嗓音已微微发颤。

 “我从不骗人的,怎么样?剩下十分钟。”他看了下表。

 “嗯…好,我答应。”她深口气,像怕他反悔似的迅速点头。

 她的答案如同他预料一般,他挑起眉笑说:“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随时都可以。”她已经在家里当了好久的米虫了。

 “那好。”他将咖啡饮尽,又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公司的地址,明天你随时可以过来。”雨颜接过,而后用一双质疑的眼看他,好像在问:为什么又要对我这么好?

 邵风咧开,精锐的眼看出她心底的疑惑“不为什么,而是…明天见。”

 走到柜格结完账,他快步走出coffeeshop,可他的心也了,因为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她好。

 而仍然坐在店里的雨颜,一双眼直锁住他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后,她才发现自己的一颗心始终紧紧束缚着…

 “真奇怪,话也不说完。”她嘟着嘴自言自语,可心底却异常兴奋。

 明天,明天他就可以再看见他了,她又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呢?

 第二天,她穿上自己那一千零一件的套装,正准备去上班,哪知道才到门外就被爸爸给堵上。

 “你又要上哪去了?”秦天生皱起眉。

 “我去上班。”她整了整衣服。

 “上班?你找到工作了?”秦天生马上咧开嘴“太好了,那你…你能不能跟你老板商量一下,跟他借点…”

 “爸!”雨颜拔声喊道:“你不是已经拿了人家五十万,难道还不够?”

 “五十万…”秦天生开始支支吾吾了“我…我早就…”

 “早就什么?”雨颜瞪大眼,已不敢往下想了。

 “谁叫我手气差,前天输了好几把,就把五十万给…给全缴了出去。”说起这个,秦天生就一肚子火。

 “什么?你居然把那么多钱拿去赌场撒?”雨颜含着泪,难以置信地说:“你还要我在上班的第一天去跟老板借…”

 “我想翻本呀。”他急躁地说。

 “爸,你如果再执不悟,沉赌局不知回头,迟早有天你会把你我都给害了。”语重心长的说出已说过好几次的劝言后,她便转身离开了。

 “喂,丫头…”秦天生撇撇嘴“不管我是不是?那就算了,等着瞧吧,总有天我会把五十万赢回来给你看。”

 听见背后父亲的叫唤,雨颜闭上眼,忍住臆间的心疼,不知何时爸爸才会想通呢?

 搭上公车来到“硕氏”企业,雨颜先在大门外迟疑了几秒,才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在表明自己的来意之后,她便被带上十二楼的董事长室。

 站在门外,她看见正在办公桌上振笔疾书的邵风,他一会儿得听电话,一会儿得记录资料,看样子少了秘书他似乎真的很忙。

 当有人向他通报后,他抬头看向门外,就这刹那,他们凝目对视了好一会儿,随即他漾开笑容“怎么不进来?”

 她还以一笑走了进去,邵风指着不远处的办公桌“以后那就是你的位子,别担心,一开始慢慢来就行了。”

 “谢谢邵董。”她含蓄地垂下小脸,这时她突然想心起昨天对他的失礼,于是又说:“我昨天对你的态度不是很好,你…”“好了,我不想听你说些客套话,什么邵董、失礼的,听得我头皮发麻。”他摇头哂笑。

 看着他的笑脸,雨颜也跟着笑了“好,我不说就是。”

 “对了,下午我要去威廉公司做一个演说,你跟我去吧。”他看着她妍丽的五官又问:“帮我做个演说摘录,应该会吧?”

 “摘录?!”她很有自信地说:“这个我拿手。”

 “这样吧,我现在正好有时间,就顺便告诉你该准备哪些东西。”邵风走向她,然后一一告诉她哪些资料应该放在哪里,又该如何归档。

 约莫半个多小时过后,聪明的雨颜已大致了解工作内容“我已经知道了,谢谢邵董。”

 “你就非得这么生分?”现在又没外人在,他实在不喜欢她那句句谢谢、声声邵董。

 “我…这是应该的,我不敢太过随便,会引人误会的。”固执的她仍坚持这么喊他。

 “唉!那就算了,你再看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都可以问我。”代过后他就回到座位,就此不再言语。

 一直到午休时间,他和员工一样去附设餐厅吃饭,凡事独来独往,雨颜感觉得出来他生气了,大概是气她的固执与任吧?

 一直捱到下午两点,他突然对她说:“三点的演讲,怕车,我们早点出发好了,你准备一下。”

 “哦。”她赶紧收拾起东西。

 接着邵风拿起早就整理好的资料袋,率先走出办公室。

 看着他走出去的拔身影,雨颜不噘起。哼,什么嘛!说她客套,他才公事公办呢!

 摇摇头,她赶紧将东西抱在手上,而后快步跟上他。

 到了威廉公司,也将近三点了。

 一到达演讲的场地,雨颜便能感受到邵风的魅力当真无人能挡,鼓掌声此起彼落,受的程度可见一斑。

 雨颜拿出纸笔在底下做记录,一般而言冗长的演说是最无聊的,尤其是这种商业的演讲,可是邵风出众又无与伦比的气势吸引了所有与会者的眼光。

 他幽默的谈吐、风趣的比喻更是赢得满堂彩,就连她也常常因为听得入而忘了记录呢。

 很快地一个多小时的演说结束,邵风拒绝不了威廉公司何经理的热情邀请,带着雨颜与他一块儿共进晚餐。

 晚餐结束后,大家在餐厅门口正分道扬镳之际,雨颜突然喊了声“糟了,我的皮包还放在包厢内!”

 “那你快去拿吧,我等你。”邵风说。

 雨颜对他点点头后便快步冲上三楼,可没多久餐厅竟突然停电,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邵风心头一震,还来不及反应,餐厅三楼竟传来一声爆破般的巨响,玻璃碎片都给震得飞泻而下,紧接着火光四溢,餐厅内的员工一个接一个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雨颜!

 邵风在闪避玻璃碎届时想起刚才他们吃饭的地方就在三楼,那雨颜现在不是很危险吗?

 他毫不犹豫地迅速冲了进去,楼上红火满天飞,可他不能不上去。深了口气,他直接疾奔至三楼,三楼的气温开热难忍,除了火光还有熏人的烟幕!

 “雨颜…你在哪儿?雨颜…”该死的,怎么烟那么大。

 “雨颜,你…”“邵风,我在这里。”雨颜被梁柱和倒塌的柜子困在墙角动弹不得,用尽吃的力气仍推不开。邵风循声望去,发现她就在柜子后面,马上加快脚步跑过去,隔着柜子对她喊道:“雨颜别怕,我来救你了。”

 “不用了,太重你搬不动的,快走吧,别傻了!”虽然看不见他,可是能在死之前听听他的声音,她已足了。“你快逃呀,快…”

 邵风使尽全力推着那柜子“我不会丢下你的。”

 或许是情急之下发人类无比的潜力,他使力一抬,就抬起那重达百余公斤的长柜,将它移开,同时间另一侧又开始辟啪作响,好像又有什么东西烧了起来。

 “该死,楼梯!”邵风扬着口,眯起眸。

 “天…你快走,快走啦。”雨颜濡了双眼,即便逃不过这一劫,她也不能让他陪葬呀。

 可是邵风却将她拉出来,背起她,走到已烧了大半的楼梯口疾冲而下,每踩下一个阶梯,那阶梯就应声而裂,这样惊险的镜头可一点儿也不输给警匪片。

 终于,邵风背着雨颜冲出火场,马上引来大批路人与围观者的鼓掌…

 消防车这时才姗姗来迟,所幸大家都逃了出来,除了财物损失外并没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但邵风却受了伤,他的背脊被烈火所灼,‮腿双‬在奔跑时被坚硬的东西刮伤,身上的衣服和子都染上血渍。

 “对不起,我…”雨颜看得心疼不已,都是她的错,如果她没将皮包忘在楼上就没事了。

 “没事的,瞧你爱哭的。”将她放下来,邵风从口袋中掏出手帕轻拭她的眼角“你呢?没受伤吧?”

 雨颜摇摇头“我没事…”

 忍不住地,她激动地扑进他怀里“邵风…谢谢,真的谢谢你。”

 他闭上眼,紧紧将她锁在双臂问。罢了…他已不想逃避了,对她,他心底早已衍生出爱意,只是过去的情殇让他不敢面对,也不敢承认。

 “你终于又喊我邵风了。”他释然一笑,抬起她那张被烟给熏黑的小脸“知道吗?你对我刻意保持的生疏一直让我很难受。”

 “风…”

 雨颜不敢相信…她真不敢相信他对她有意思,喜极而泣下,她又抹了抹泪,却不知这一抹将那张小炭脸弄得更是惨不忍睹,可在邵风眼中却是可爱至极。

 “想对我说什么?”他扯着笑睨着她。

 “我…我喜欢你,在你撞了我那天我就对你动情了,只是…”算了,她的命都是他救的了,她也不想再隐瞒什么。

 “嗯?”他笑望着她那张羞赧又无措的脸。

 “只是…”

 “再只是下去天都亮了。”他仰首飒一笑。

 雨颜噘起,赧颜地说:“只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尤其明白你不屑我有个惟利是图的父亲,更是令我心痛如绞。”

 “雨颜!”他眯起眸“对不起,对他我仍无法释怀。”

 她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劝他戒酒戒赌的,相信我,我一定能办到的。”

 邵风点点头“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走吧。”

 “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她看着他身上那一道道伤痕,心头猛然一

 “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伤。”他宁可自己上葯,也不要去医院闻那刺鼻的葯水味。

 “这怎么会是小伤呢?你的背都灼伤了。”

 “我可以自己上葯,没事的。”她的小脑袋,即便此刻地全身伤痕累累,那修长的身影、幽魅的笑容对她而言仍仿若醉人渊薮,让她沉到难以自拔。

 “那我…我能不能帮你上葯呢?”既然他坚持不肯去医院,她只好自告奋勇了。虽然她很怕看见血,可为了他,她可以忍受。

 “好吧,那你得跟我回家,害怕吗?”他眯起眸,魅的语调危险又人。

 “啊?”她一愣。

 “我家只有我一人。”这话似乎在暗示她什么,可雨颜却故意忽略它。

 “那…那有关系吗?”扬起扇型的睫,她怯柔柔地问。

 他没回答,只是伸手‮弄抚‬她细的肌肤,动作缓慢且煽情,却又好像陷入短暂的沉思中,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魅力,可说是女人百分之百的致命伤。

 “这里吵死了,走吧,我已迫不及待想让你为我上葯。”捉住她的手,便往他停车的地方走去。

 在这个嘈杂喧闹,又是消防车、又是救护车的笛呜声中,雨颜似乎早已将这些声音排除于外,眼底、心底只剩他一人。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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