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停了,下了好几天的细雨终于停了。
叶采薇步出餐厅时,她抬头看看天空,乌鸦鸦的一片,什么时候星星才能再出现呢?
“采薇,你在看什么?走了啦!”田子铃拉着叶采薇的手跟着李杰走。
来到李杰停车的地方后,田子铃兴味地问:“采薇,你要坐前座还是后座?”
照理说,前座是留给和驾驶相
的人坐的,田子铃还摸不清叶采薇和李杰的关系,当然得先开口问一声。
“咦?”叶采薇只呆了一下,就马上明白田子铃在问什么。“后座。”她开了后座车门就先坐了进去。
田子铃明白了,开心地打开前门坐进去,原来他们还什么都不是,看来她还有机会和李杰重修旧好。
女人都很笨,明知是花言巧语,就被骗得心甘情愿,明知李杰是个
子,从来不肯安份地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却笨得自以为是他花心的最后一个。
车子在夜晚的风中前进。
叶采薇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
,耳里却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些什么?笑些什么?
“采薇,你说对不对?”田子铃从前座往后座探过头来。
叶采薇调回在车窗外的视线。“什么?”她只听见最后叫她名字的这句话。
“你没在听我和李杰说什么呀?”
叶采薇摇了头。“没有。”
“拜托,你就是这样子,好象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存在似的,别人在说什么老是听不进去。”田子铃有些怨怼,她怎么会
上这样的好朋友?
李杰从后视镜看着叶采薇,她的眼神也刚好溜过他的眼,她还是那样地不慌不忙,从容地瞥开那探询的眼神。
“子铃,对不起,我刚刚在看车外的风景。”
“有什么好看的?这条回家的路你不是已经看了几千几万遍了?”
每天的心境不一样,风景当然也不相同。她没敢这样说,只能表现出有些语
的样子。
“我…对不起,你再说一遍好吗?”
“我忘了刚刚要问你什么了啦!”田子铃一副气恼的样子。
“不重要,都是些闲聊的话而已。”李杰回头给叶采薇一个招牌的笑容。
“李杰,我们聊我们的,别问采薇了。”田子铃坐正了姿势,专心看着前方。
车子刚好出了市区,李杰加快车速,转往新店另一条较偏僻的道路开去。这条道路通往一处高级的别墅区,田子铃的家就住在那里。
这时前方的红绿灯闪出黄灯,李杰紧急煞车停在红灯前,后面的车子却是煞车不及,猛烈地从李杰车子的后头撞了上来。
幸好,李杰开的是名贵的房车,耐撞强度一
!包幸好他和田子铃都绑了安全带,不然以这种冲撞力,不头破也会
腔受创。
李杰拿掉安全带,赶忙转身问:“采薇,你有没有怎么样?”
唯一没防备的就是叶采薇,她的
骨整个撞上前方的椅背,她闷哼一声,
了口气后说:“我没事。”幸好她的底子深厚,不然这一撞少说也会得内伤。
后面车上的人已经下了车,李杰也打开车门下车,田子铃和叶采薇不放心,也跟着下车。
对方是三个理平头的男人,看起来像
氓更像是抢匪,来势汹汹地站到了李杰面前。
“少年仔,你是怎么开车的?”抢匪甲摆出三七步,满脸的横
,一看到李桀全身上下的名牌西装,就知道今晚撞对了人。
李杰感到气氛不对。“子铃、采薇,你们先进车子里去。”他虽然看起来温文儒雅,警觉
却是一
的。
田子铃在社会上打滚这么多年,也不是混假的,虽然她是女人,总也要帮李杰壮壮声势。况且以女人的标准,她算长得高大,说什么也不能丢下李杰一个人。
“采薇,你先进车子里去,我帮李杰。”田子铃看了眼瘦小的叶采薇。
“小姐,你们谁都不准进车子里去,乖乖地站在那里不要动。”抢匪乙
着台湾国语叫嚣。
李杰将田子铃和叶采薇一边一个拉到了他的身后。“是你们没有保持安全车距,从后头撞上我的车子。”
“你开这么好的车子,很耐撞呀!傍我们撞一下会怎么样?”抢匪丙撇了撇
角,满嘴的槟榔,不时
出鲜红的
汁。
三个抢匪互相看了一起,还很嘲讽地哈哈大笑。
照这种情形看来,他们可能遇上假车祸真抢劫了!他若自己一个人还没关系,给了钱就了事,可是他身旁还有两个女人,万一对方不但抢钱还要抢人,那要怎么办?
“对呀!况且我们的车头也被你的车
股撞烂掉了,你说该怎么办?”抢匪甲又呛了出声。
“是你们的不对,是你们撞到我们的车子,什么叫我们该怎么办?我还要问你们该怎么办呢!”田子铃不甘示弱地骂着,这种人渣欺善怕恶,她绝不能表现出害怕的样子,虽然她现在脚底已经开始发凉了。
在这个天冷的半夜,在这条外环道路上,别说是人,就是车子都少得可怜;而就算有人有车子,以现在功利的社会,就算被打死了,也没人会伸出援手。
“这个查某真恰哦!”抢匪乙用台语打量着田子铃。
李杰贴在田子铃的耳边小声说:“别说了,我来处理。”他怕事情闹大,到时倒楣的是这两个女人。
“到现在还不怕死的在亲
!”抢匪甲一勾眼神,抢匪丙欺近到了李杰的眼前。
抢匪丙从夹克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抢,在手上晃呀晃的,威胁的意图非常地明显。
田子铃一看到
,刚刚的气焰完全没有了,从小到大她哪里遇过这种阵仗,她双手隐隐在发颤,双脚软趴趴的,差点就没跪下。
叶采薇的双拳握紧了再放,放了再握紧,她一直问着自己:要不要出手?要不要出手?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李杰的脑门也在冲血,但他是个男人,还有两个女人靠他要保护,他得镇定再镇定。
抢匪丙
臣似地干笑了一声,往后退离了李杰三步远,再拿起手
对空鸣了一
。
这是在示警,表示这不是假
,他们是来真的。
“你们要多少钱?”李杰决定先保住大家的安全。
抢匪丙再把
对准了李杰的
膛,只要制服了这个身材顽长结实的男人,就不怕事情会被搞砸。
“少年仔,这么上道就对了,把身上的钱统统都拿出来,我不会为难你们的。”抢匪甲走过来大力拍了拍李杰的
脯。
李杰拿出西
后头的皮夹子,将所有的现金掏出来拿给了抢匪甲。
抢匪甲看了看约莫两万元,不过这还不够
他们兄弟的牙
。
“这两个女人的钱也都拿出来,快一点!”抢匪乙咆哮地骂了出来。
田子铃惊骇的眼瞳盛满了不争气的眼泪,她的双脚像被钉住般,根本无法移动。
“别怕!照他们的话做,不会有事的。”李杰轻声地安慰田子铃。
“我们的皮包在车子里,得要进去拿。”叶采薇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脸上别说是惊慌,就连害怕都没有。
她从下车就开始打量着对方,他们三个人看起来都孔武有力,虽然她没有打赢的把握,但在抢匪没有防备下,应该不是她的对手,只要解决了拿
的那个,其他两个好办。
而且她再不出手,看来是不行了!
她得把握最好的机会,对方只是抢钱那还好,但是看他们看着子铃那副
的样子,到时要是抢人,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抢匪三兄弟这时才注意到她,看她娇小的个头柔柔静静的,不像会耍花招。
“你进车子里去拿,别
来,否则我们就开
。”抢匪甲威吓。
“采薇,小心点,听他们的话。”李杰
代。
“嗯。”她打开后座车门,先拿了她的背包,里头有本硬皮
装版的书,本来是怕同学会无聊,预备打发时间用的,现在刚好派上用场。然后,她再探头到前座拿了田子铃的手提背包。
她拿出了两个背包,来到了抢匪甲的面前,她先将右手田子铃的名牌手提包交给了抢匪甲,眼尾同时飘向了离抢匪甲一步远的抢匪丙,趁抢匪丙分神看着抢匪甲手中的手提包时,她的眼微眯,右拳蓄满了力量,在这一刻她决定出手了!
叶采薇纤细的右臂向条蛇般,在眨眼间就
上了抢匪丙拿着
的手臂,她的手腕灵活地翻转,只见抢匪丙一声大叫,手里的
就落了地,她用右脚踢飞了
,再借着右脚回踢的力道往抢匪丙的肚腹一踹,抢匪丙又是一声凄叫,双手捧着肚子滚跌在地。
这样瞬间的事,众人都傻了眼,一个弱不
风的小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手?尤其抢匪甲和抢匪乙更是无法反应这样的情势转变。
李杰和田子铃看着她如同侠女般的身手,除了意外吃惊,只能待在原地无法帮忙。
叶采薇一看到
被她踢到了离抢匪乙脚边的不远处,她身子一跃,双脚跳上了后车盖上,一个回身踢,扎起的马尾一甩,她跳飞了车子,右脚掌直往抢匪乙的左边太阳
侧踢过去,她一飞身下地,左手的长袋子背包一挥,挥中了抢匪乙的大腿,抢匪乙惨叫一声,趺落在地上。
她快速地将
枝踢向了李杰,嘴里同时高喊:“李杰,将
踢向旁边的溪底。”
李杰听到叶采薇的话,马上将
踢进了溪里。
总算恢复神智的抢匪甲想要去抢
时已经来不及,抢匪甲一拳击向了李杰的门面,李杰虽然一身绅士的西装,却头一偏很轻易地闪过了抢匪甲的攻击。
叶采薇动作迅速地护到了李杰的身前,她看了一眼高壮的抢匪甲,抢匪甲马上出了老拳,她怕她一闪会打中站在她后面的李杰,丝毫没有犹豫就伸出右手,硬是接了抢匪甲一拳。
她再右腿一扫,先攻对方的下盘,然后长袋子背包再一甩,往抢匪甲的头上补了一记,抢匪甲没注意,趺了个狗吃屎。
“李杰,先带子铃进车子里去。”
看到打斗的场面,田子铃已经软倒在地上,李杰扶起了她,把她
进了后车座里。
这时,最先倒地的抢匪丙摸着肚子站了起来。
叶采薇不敢用十成的功力,怕会伤了人,只出了四分的力气,再加上她太久没有练拳,手脚也生疏了许多,这才会让抢匪丙这么快地又站了起来。
抢匪丙气冲冲地握紧拳头“他妈的!老子今天就不相信会栽在一个小女生的手里。”要是传出去,他们三人的颜面要放哪里!
抢匪丙挥动着
满的拳头,正打算击向叶采薇,在车子里的田子铃一进到车内似乎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她将头探出车窗外,高喊:“采薇,小心点!”
田子铃不喊还好,这一喊分了叶采薇的心,她的肚子马上挨了抢匪丙结实的一拳。
“采薇!”李杰和田子铃吃惊地叫。
叶采薇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脚步,她马上双脚同时跃起,往抢匪丙的
膛踢去,然后一个后空翻,稳稳地着了地。
抢匪丙再次应声倒地。
“李杰,快点上车!”只怕再这样打下去会没完没了,叶采薇拿回了田子铃的手提包,再从抢匪甲的身边捡回掉落的两万块,跟着她也跳上了李杰车子的前座。
李杰加快车速扬长而去。
田子铃在心有余悸下,连大气都不敢
一口,直到李杰将车子停在她家的门口,她才轻松地吁出了一大口气。
“要不要报警?”李杰打开车里的车顶灯。
“不要!”叶采薇看着他,紧张地回绝。
他看着她微
的发丝,额上还泌出了汗珠,刚刚虽是神勇,但现在却可以感到她气息明显地混乱,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什么时候见过动
的场面。
“为什么不要!那三个人渣、滥人,不报警把他们统统抓去关,下次再去抢别人的钱,危害到别人,那怎么办?”田子铃又恢复了恰北北的
子,反正已经到她家的门口,这种高级社区有保全人员驻守,她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去报警还要到警察局做笔录,出庭还要去做证人,我不想去。”叶采薇不想曝光,更不想成为闪光灯下的焦点。
短短几分钟的打斗,让她全身筋疲力尽,像是要虚
了般,刚刚不觉得怕,现在她才觉得自己太意气用事,在千钧一发之际,万一她一个处理不好,随时都会让他们三个人丧了命。
田子铃不放弃地继续说:“采薇,为了社会正义,我们该
身而出,每个人都像我们这样的话,不就是变相地助长了那些坏人的气势吗?”
叶采薇看着李杰,轻轻地摇着头,她的眼神中第一次有了波动。
“子铃,就依采薇的,先别报警。”李杰心疼着她,刚刚的女侠,现在虚软成
了气的小卒子。
他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想擦拭她额上的汗珠。
她一惊,用左手隔挡了他的举动。“我自己来,谢谢!”她拿过他手里的手帕,不安地擦着。
“好吧!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既然连李杰都这么说了,田子铃也就不好再坚持。
“子铃,谢谢!”叶采薇转过头看着田子铃。
“谢什么,是我们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才对。”要不是有采薇,她田子铃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没错,是我们该好好地谢谢你。”李杰也附和。
叶采薇摇了头“没什么。”十年前的那一个下午,她曾经立过誓再也不动武,如今破了誓言,她的心沉甸甸的,丝毫没有打败抢匪的
愉。
她是赢在出奇致胜,赢在抢匪的没有防备,否则她真的要和三个
壮的大男人打起架来,她只有一半的把握。
田子铃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采薇,你怎么会功夫?我认识了你这么多年,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过?”
“练武只是用来防身,不是用来炫耀的。”如果可以,她绝不会想让田子铃或者李杰知道她会武术。
“采薇,你好象电影卧虎藏龙里的杨紫琼,你这样一踢一踹,三两下就把那三个坏蛋打得哀哀大叫。”田子铃的眼中闪着崇拜的光辉。
叶采薇手里还握着李杰给的手帕,想把手帕还他,可是手帕被她弄脏了该怎么还?
李杰专注地看着她的侧脸,原来她不是没情绪的人,只是她把自己隐藏得太好。
田子铃自顾自地又说:“采薇,你那招后空翻的动作真是漂亮极了,你会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种飞檐走壁的轻功?”
“我不会,我只是会几招防身术而已。”叶采薇满脸的疲态,却无法阻止爱说话的田子铃继续地发问。
“采薇,什么才几招防身术?我看你已经是和杨紫琼一样的女侠了!你练武练多久了?你是练哪一派的?你要不要…”
“子铃,够了。”李杰打断了田子铃喋喋不休的问题。“采薇刚刚打了那一架也累了,我早点送她回去休息,以后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地问采薇,不急在今晚。”他看得出来叶采薇的不愿声张及无奈感。
“对喔!我真是神经太大条了,采薇,那我先回家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再好好地谢谢你。”
“嗯!我们再联络。”叶采薇感激地看了李杰一眼,她是真的累了。
田子铃总算下了车,车子里总算恢复了安静。
而一向对女人最有办法的李杰,这个时候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车子在十五分钟后,来到叶采薇住家的巷子外。
“我家就在巷子里面,谢谢你送我回来。”叶采薇比着前方的巷子。
“你好象很爱说谢谢两个字。”李杰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她侧转过身,伸出左手想打开车门。
“等等!”李杰又打开了车顶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该怎么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别说什么报答,我是在救我自己。”叶采薇没有回头。
“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我该谢谢你的。”他现学现卖地用了她的话。
“你已经谢过了。”她将视线调回前方的挡风玻璃。
“至少你该给我你的电话号码,让我知道该怎么和你联络?”只要他想要到的电话号码,从来没有失败过。
“不用了。”她拒绝得很干脆。
“还是你想让我去跟子铃打听?”他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了名片和笔,等着她的电话号码。
这个男人,大学四年,她几乎没有跟他说过话,今晚才相处一个晚上,他难道就看透了她?知道她不喜欢声张,更不喜欢引起别人不必要的联想,她在心里叹了气,还是乖乖地念了八位数的电话号码给他。
他马上用笔抄在名片上,然后又拿出另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络方式和公司住址。”他将名片拿到她的眼前。
她伸出左手接了名片,正打算再开车门时,他突然探过身来,抓住她的右手腕,只看她痛得皱紧了英眉。
“你的手怎么了?”他放轻了力道。
“放开我的手。”她转动手腕,试图挣脱。
“你别再用力了,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看看你哪里受伤了。”他的话很轻,他的声音很柔。
她明知道他没有恶意,却不习惯让别人这样关心。
“让我看看好吗?你不让我看,我无法放心地回家。”他再次低声地哄着。
她看着他,却无法看着他那双能魅动女人的桃花眼,但她还是不自觉地缓缓松了原本紧绷着的右手。
他翻开她的掌心,掌心上红肿乌青了一片,她为了他,不顾自己娇小的个子,硬是挡在他的面前,替他接了抢匪那一拳。就算她身怀绝技,她那纤细的手腕如何承受得住一个勇壮男人厚实的拳头?
李杰无法形容内心的悸动,只能叹了口气。
平常他对女人有着舌灿莲花、滔滔不绝的流利口才,何时他会词穷来着?
想到这,他心中除了不舍还是不舍,找不出适当的形容词来,他只好又叹了口气。
她看着他,眼里是极深的问号,他一向爱笑的脸,为什么要叹气连连?
“你不该帮我接那一拳的。”久久,他才蹦出这一句话来。
“不接,现在就换你躺在地上。”
“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要你受苦。”他说的是实话,绝不像跟其他女人说话时的夸张其词。
她淡淡地扯动了
角“这点伤不算什么。”他的话是这么地暧昧,不过她一向冷静,不会一头栽进他的甜言
语之中。
“这样会痛吗?”他轻轻转动她的手腕。
她摇了头,不再让痛苦显现在脸上。
“你的手腕可能扭到了。”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总是这么压抑自己的情绪?他看着她,她的喜怒哀乐究竟跑去哪里了?
“不碍事!”他手腹的碰触,让她感到些许不自在,她右手动了动,又想要缩回手。
他怕弄疼她,这次没再握紧她的手。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送你去医院。”他知道她在隐瞒她的伤势。
“你怎么知道?”她一直以为她隐瞒得很好,怎会被他看出来呢?
她无头无尾的一句话,他就是知道她在问什么。“你是个惯用右手的人,可是,从你刚刚进到车子以后,你都是在使用左手。”她连右手都抬不起来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她点了头,原来他的心思是这样细腻,她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晚安。”她又打开了车门。
“明天,我来找你。”
“不用了,我去武馆推拿就好。”她下了车,没有客套,而是坚持的拒绝。
他摇下车窗,看着她远去的人影,高喊:“你受伤了,一定要去看医生,明天我来找你!”他比她更坚持。
她回过头来,那没有感情的眼神,缓缓地游过他的脸上,像在对一个陌生人说: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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