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篇:抢走的东西还给我
十多年没离开山林的云掠空,为了完成对战尧修的命令,带着指柔和轻烟赶在端午之前离开他隐居的宅子,照着战尧修结的地图风尘仆仆地在端午那
清晨赶至位于四川奉节县,瞿塘峡入口处的长江河原。
云掠空站在河原上,在就快正午的
头下摊开地图,对一旁疲累不已的指柔和轻烟念出地图上的详解。
“石阵周围有四百八十丈、由巨石堆栈而成,各高五尺,幅员十围,布如棋盘,平
石阵没入江水中,每逢立
、端午、中秋、立冬江水退散方可见到此阵。”
指柔满心钦服地看着竖立在河原上的巨大石阵,都忘了之前翻山越岭时所有的辛苦。
“好壮观…”这种巨大的石阵是谁造的?若不是江水退了,谁也不知道在江底居然会有这种石阵。
云掠空收回了地图,轻拍着赞叹不已的指柔“我们不是大老远跑来这儿看石阵的,别忘了我们是来放玉的。”
“就在这里?”指柔愣看着眼前数不清的石柱“这两块玉要放在哪里?”他们该不会是要在这些石柱上一一找寻放玉的正确位置吧?
“我看看。”云掠空松开她的手,
出袖中的起地图在上头找着正确的方位。
指柔也想凑到他的身旁观看时,冷不防颈际一凉,一把泛着冷冷森光的剑架在她的颈间,无声地
她缓缓后退,退离云掠空远远的。她照势远退,在离云掠空有一段距离后心如擂鼓的回首,对架剑之人简直无法置信。
“轻烟?”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即使没有回头,云掠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同时也对自己的掉以轻心相当自责。他转身看着服侍了他十来年的轻烟,对于他能够收敛光芒潜藏在他的身边深感佩服,但也为他的心机深沉感到愤怒。
“我一直以为你会有耐心等到我放玉。”
“已经没有必要再等了。”轻烟牢握着手中之剑朝他摇首“既然我已经知道八阵图藏置的地点,现在我只需要拿到你们的风云二玉即可。”
指柔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谈“轻烟,你在说什么?”
“风姑娘,我的名字叫隐岚,请你别再叫错。”轻烟一扫往日温儒的模样,整个人变得既傲然又轻谩,连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十分不屑。
“你是四大侍郎?”难道最后一个侍郎就是他?他就是云掠空一直在等着的人?
“在看人的这个方面,你得多和我家少爷学学,因为连我都不知道他能拆穿我的身分。”轻烟在告诉她时,两眼看向那个早就把他看穿的云掠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不愿相信的指柔想移动身子对轻烟问个仔细,但轻烟却给了她一记冷眼示意她别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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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是不是早已把战尧修的身分透
给司马拓拔了?”云掠空不排除轻烟也像傲霜一样探了许多他的底细,并且出卖给他人。
“不,我什么人都没说过。”轻烟却得意洋洋地摇首“我从未透
过半点口风,就连前头那三个找上你的侍郎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之所以会隐姓埋名断绝外界一切的人事物留在你身边,只因我要在大功告成之后将这个功劳独占,我要亲自带着风云两块玉见司马相国,并且当着他的面说出我这些年所采知的情报。”
云掠空听了更觉得心寒“为了独占这个功劳,所以你刻意不警告那些来找我的侍郎,也不告诉他们碰上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大利和功名当前,牺牲他们三个又有何妨?”轻烟反而嗤之以鼻“只要我领回了这个功劳,我就不再是个小小的侍郎;为了达成我的愿望,我可以踩着他们三个爬上我要的地位!”
云掠空站在原地不动,紧盯着轻烟架在指柔颈间的长剑,深知轻烟不像前头那三个侍郎那么好打发。轻烟绝对能够在他救回指柔之前对指柔下手,令他不敢贸然拿指柔的性命犯险。
“我只问你,要怎样你才肯放了指柔?”不能救人,只好看他谈不谈买卖。
轻烟毫不客气地开口“首先,我要你那的那双手──我要你手中的火云剑”
“好。”云掠空爽快的答应。
指柔听了忙扬声反对“不行!”
轻烟和云掠空都没理会指柔的叫声,而轻烟又继续开出第二个条件,我要你身上的云玉,你给不给?”
“我给。”云掠空随即扯下颈问的云玉将它扔给轻烟。
指柔不顾一切地伸手将方落在轻烟掌心的云玉抢过来,并且趁着轻烟讶愕的空档挪开颈上的剑。
“指柔?”正要拿出火云剑交给轻烟的云掠空也被她的举动怔住了。
“我不要!”指柔紧握着云玉对云掠空频频摇苜“我不要再有人因为风云二玉来伤害你,我不想看你再受伤,你不要照着他的话做…”
云掠空自手中拉出火云剑“我办不到。”她的性命与他的双手相比,他情愿取前者。
指柔转而求起扬剑朝她走来的轻烟“轻烟,不要害掠空…你不是这样的人,不要伤他。”
“把玉
出来,不要以为我还会对你客气。”轻烟丝毫不将她的请求看在眼底,反而满面怒容地步步向她
近。
眼看云掠空和轻烟都听不进她的话,指柔只好扯下自己身上的风玉,同时举高了手中的两块玉。
她难掩伤心地大喊“你们都住手,否则我就砸碎这两块王让所有的人都得不到!”
“指柔,不要动!”云掠空胆战心惊地大叫。
轻烟迅即来到指柔的面前夺下她手里的两块玉,正要举剑朝她劈下时,却同时有两道人影在他的面前掠过。
“掠空,你的东西掉了。”在一边看戏看了很久的封贞观,一手按紧轻烟颈间的脉
,一手将风云二玉掷回去给云掠空。
同样也是无声无息出现的宫上
,则是适时接下了轻烟劈下来的长剑,并且顺势将指柔勾至怀里,再将她转身推向云掠空。
“喂,我可是不得已才碰到你的女人,你可不要再像上次一样把我当成冤大头。”宫上
在云掠空那双很容易妒忌的眼看向他之前,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先跟云掠空说清楚。
“你们…”轻烟没料到这几个不爱凑在一起的人居然会同时出现。
爆上
转身瞄了他一眼“不用那么惊讶,我不是来帮那个姓云的,我和贞观只是奉了战尧修的命令来看戏。”
云掠空在检查过怀里的指柔没受到半点伤之后,发现这里还来了另外一个想凑一脚的人,他不耐地转首把那个躲在一边很久而且也不打算现身的人叫出来。
“凌波,你是来看戏还是来演戏的?”躲躲藏藏的,他到底是在怕什么?
“掠空…”段凌波自石柱后悄悄探出头,一手指向那个一看到他就想把他砍成片片的封贞观“你可以先叫贞观把剑收起来吗?”
云掠空朝向封贞观点头“贞观,先办正事,你和凌波的私人恩怨等一下再私下解决。”
“我先料理完他再来料理你!”封贞观阴冷地瞪了段凌波一眼,转头就想杀了手里的轻烟。
指柔慌忙在云掠空的怀里叫停“不要杀他!”
所有的人都回过头看着指柔,并且觉得她为轻烟求情求得很没有道理。
“就算他是四大侍郎,但他也曾是那个心地善良的轻烟…”指柔心酸地望着往常和濯雨一样待她极好的轻烟,紧捉着云掠空的衣衫为他求情“不要杀他,就当我求你,不要这么做…”
云掠空不愿再看她的眼中掉出一滴泪,伸手将她按进怀里喃声安慰,并且
下满腹的抗拒感,准备做一件他从不肯认分的事。
“贞观,别杀他。”看来他得再和另外一个人谈买卖了。
封贞观只稍稍放松了手中掐按轻烟的力道“你忘了战尧修要你搞定四大侍郎吗?”
云掠空满心不情愿的困难低吐“告诉战尧修,只要不杀轻烟,往后他要我做什么我都照办,并且不再有怨言。”
封贞观差点以为天下红雨了“你也会对战尧修忠心?”他们四人里对战尧修忠心耿耿的不是只有他和段凌波吗?这小子居然会对战尧修示忠?
“我是忠于她,这点请你搞清楚。”云掠空臭着一张脸,说明怀里头的人才是他肯委屈的主因。
“心如钢铁的你会变成绕指柔?”这个只会打铁的怪人,是在什么时候发现他也会爱人的?
“我不像你这小气鬼只爱自己。”云掠空病把鄣墒幼耪飧鲎ò呗渌返呐笥眩拔腋詹潘档哪愕降状鸩淮鹩Γ俊?br>
“好吧,我就把他交给战尧修。”封贞观俐落地将轻烟点
,并且把他推倒在一旁坐下。
“既然现在已经没有闹场的人了,”在一边等得快睡着的宫上
懒散地打着呵欠“姓云的,你快点把那两块玉摆上去,我还赶着要去别的地方。”
云掠空在宫上
的催促下领着指柔来到石阵的最中心,在石阵的中心找到了一
造形浑圆、高度只至
际的石柱,并在石柱整齐的缺口上头找到一块写满八块王之名的八卦玉石刻。
“贞观,你是战尧修派来全程监督我的?”云掠空在放上云玉之前问着身旁跟得紧紧的封贞观。
封贞观摇摇头“不,战尧修只是叫我来帮他看四个字,并且顺便帮他传话。”
“哪四个字?”
“你们先把玉放上去。”封贞观伸手抚去石面上的青苔,叫他们先分别把自己的玉放至写有玉名的石刻上。
不论是大小和长度都刚好吻合两块玉的石刻,在风云两块玉一紧密地靠在一块儿放上之后,连接在风玉之旁的另外一个石刻瞬间在午时的
照下发亮,石刻上的字也变得格外显眼。
指柔轻声念出石刻上发亮的文字“虎翼?”
云掠空跟着念出另一个连接在虎翼后头出现的石刻“蛇蟠?”
“掠空。”封贞观在想了老半天之后求证地问“上
身上的那块玉是不是蛇蟠?”
云掠空幸灾乐祸地咧嘴而笑“没错。”
“上
,中秋之前,你必须找到虎翼那块玉!”封贞观马上朝那个直打呵欠的人转送上战尧修的
代。
“不然呢?”宫上
爱理不理的。
“战尧修要我转告你,中秋那天他要是见不到虎翼和蛇蟠这两块玉放在这上头,你将体会到什么叫焚心似火。”
爆上
的睡意马上消失无踪,沉沉地怒问!“他又想把我的心拿来当柴烧?”那个曾经让他们每个人都受过焚心之痛的人,又想拿这个来
他?
封贞观耸着肩“我不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但我知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上
,想活命的话,我建议你最好照做。”段凌波挨在宫上
的身边忙劝着他识相一点,别自找罪受。
爆上
气得两肩频频抖动“战尧修…”
“凌波。”云掠空好心的向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的段凌波示警“你甭去管上
会不会遵命照办,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老命要紧。”
“啊?”段凌波才回过头来,就看见公私分明的封贞观在办完公事后已经迫不及待地拔出龙
剑准备找他算帐。
“贞…贞观,慢着,有话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回家。”云掠空在他们两人打起来之前,带着一头雾水的指柔先一步离开战区。
“你不理他们吗?”指柔边走边指着身后那三个打打闹闹的男人。
“这辈子我只想理你一人而已。”云掠空放慢了脚步,牢牢地握紧她的小手“对我来说,这世上只有你最重要,其它的人我都管不着。”
指柔漾着笑意,反手把他的手握得更牢“好,我们回家。”
“掠空,你别走,快回来帮帮我啊!”“段凌波,把你抢走的东西还给我!”
“封贞观,去告诉战尧修我才不会照他的话去找什么虎翼,你爱尽忠的话,那块玉就由你自己去找!”
坐在石阵外动弹不得的轻烟,听着石阵内的吵吵嚷嚷,终于受不了地皱起眉心,抬眼看向那三个在石阵里一个追着一个的男人们。
“吵死人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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