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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舒服地睡了一觉,任水盈一早醒来就觉得神清气极了。

 她坐起采伸了个懒,原本挂在肩上的薄被立即刷地滑落到际,一阵凉飕飕的感觉马上从前传来。

 怎么回事?好奇的她低头一看气。

 天啊!她身上的衣服呢?立即倒一口冷

 她捂着嘴,迅速掉头张望这个房间…这不是她的房间!这是…

 噢,她想起来了!

 昨晚她被那可恶的沈风飓拂中,成为他的一夜情人,他侵犯了自己?

 她紧张地低头检视自己…虽然她的礼服被去,可是内衣和丝质的衬衣都还完好地穿在身上,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她应该没有被侵犯吧?

 忽然,身旁的垫震动了几下,接着一只大手横过半空中,落在她的小肮上,她诧异地转头一看,才发现有个高大的身躯躺在她身旁。

 “沈风飓?!”她飞快甩开他的手,里着单跳下,戒备地子上苏醒猛狮的一举一动。

 沈风飓难得好眠,一觉醒来,正想将软玉温香拥入怀中,好好偷个温存,没想到浑身是刺的佳人不但逃得老远,还把他的被子一起卷跑。

 现在他全身上下,只剩一条黑色的内

 “水盈,过来!”

 他撑起手臂侧身,直直凝视着她,凌乱的黑发落在额前,非但不显邋遢,反而增添几许颓废气质,性格帅气得让人想尖叫。

 “不要!你这匹大狼,你…你非礼我!”她气愤地指控。

 “我非礼你?”沈风飓危险地眯起眼。“你认为我非礼你?”

 “不是吗?如果你没有非礼,我身上的衣服怎么会不见?”她诘问“难道是衣服有灵,自己长脚跑了吗?”

 “那是我怕你睡得不舒服,所以替你把礼服掉了,里面的贴身衣物,我可是一件都没碰,你少诬赖好人!”

 他不怕被人说成狼,但要是他根本没做的事,却硬要他承认,那就太过分了。

 “就算你真的没碰,也一定看到了,趁我睡的时候,偷窥我的贴身衣物,不是狼是什么?”

 “你…”沈风飓总算明白什么叫做“好心没好报”这女人真不识好歹!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对不对?”

 她就知道,他绝对没安好心眼!

 “那又怎样?你不也看到我的内了?”他气愤地往自己的下身一指。

 她的视线跟随他的手势望过去,那鼓隆起的嗳昧象征,让她薄的脸皮霎时涨得通红。

 “那是你…那是你强迫我看的!我根本不想看!”

 这样的对白,让沈风飓感到无力,他单手支头,叹气连连。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原本该是一个旎美好的夜晚,他们却从昨晚吵到现在,莫非他们命里犯冲?

 “听好!任水盈,我看上你了,我要你当我的女人广他干脆坦白告诉她。

 “你说什么?!你看上我?你想追我?”任水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你想这么说也可以。”他从未追求过任何女人,但如果对象是她,他可以勉强破例一次。

 “为什么?”他是几时看上她的?她还以为他很讨厌自己。

 “你长得很美,看起来赏心悦目,而且清新自然不造作,我欣赏这样的女孩。你学武术,我也学武术,我们可以互相切磋,总之,我们是天生一对。”

 “你怎么知道我学武?”除了柔道教练和少数几位知心好友,根本没人知道这件事,就连她的父母和兄长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昨晚你在楼梯口教训杨应和那三个登徒于的时候,碰巧被我看见了。如何?我愿意和你交往,你一定感到很兴奋吧!”他得意洋洋的问。

 谤据以往的经验,女人听到他愿意和她们交往,都会高兴得喜极而泣,并且回家焚香祝祷,感谢上天将这种大好的机会赐给她们。她…想必也不例外!

 兴奋?任水盈可不这么认为。

 “很抱歉!你的笑话虽然好笑,但是我真的很忙,恐怕没时间听你说笑。”

 他或许有时间在这里浪费,但她可不像他那么闲,雏菊班的小朋友还等着她回去上课呢!

 她推开椅子,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慢着!”沈风飓面色铁青的挡住她的去路。

 “你还想说什么?”任水盈猛然煞住脚步。他真的很烦哪!“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这种天大的喜讯,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适应,三天一到,我将不容许你再逃寓我的怀抱!”

 “随便你!”

 只要让她走,他说什么都好

 “记住…我只给你三天!”她已经快迟到了!

 “晤!”任水盈胡乱点头,只求尽快身。

 事实上,她一跨出“情地带”大门,就完全忘了这回事,直到三天后他找上门,她才想起那晚的承诺。

 “盈盈老师,再见!”

 绑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女孩高兴的和任水盈挥手道别。

 “小静再见!”坐在父亲的汽车里,

 送走最后一位学生,任水盈一天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

 她背起皮包,缓步踱向不远处的公园。

 六位兄长坚持轮过来接她下班,但下班时刻交通繁忙,他们来接她的时间总会有延误,所以她习惯在公园散步,打发等候时的枯躁时光。

 她走在黄昏的公园里,草地上有许多老人在做运动,也有一些父母带着小孩出来散步,她走向草坪后方的水池,那里有一些五彩斑斓的锦鲤,她喜欢拿些面包屑喂它们。

 忽然,她感的发察后方传来宪牵的脚步声,她试着走快,那个人也加快脚步,她故意走慢,那人又放慢脚步。很显然的…这个人是在跟踪她!

 她拐了个弯,走向公园旁的图书馆,那人果然也紧紧跟着,她贴着墙壁躲在转角,等那人靠近时,跳出去奋力制服他。

 那个鬼祟的人身材很高,她想给对方一个过肩摔,却反被对方制住。

 “为什么一看到我,你就非动手不可呢?”

 沈风飓将她白的小手抓到边,印下炙热的吻。

 “是你?”

 她迅速从他怀中挣脱,活像他身上沾满可怕的病菌。

 “不该是我吗?今天是第三天的期限,你的回答呢?”他质问。

 “回答?”任水盈一脸茫然。什么回答?

 “你忘了?”沈风飓以为她一定朝思暮想等自己来找她,没想到,她早就忘了这回事!

 “三天前,我说要和你交往,你的答复是什么?”他咬牙追问。

 “噢,那件事呀?不用说,当然是拒绝!”

 他和她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虽然她家也从商,但终究只是小康家庭而巳,比起他这个超级大富豪,实在相差太远了。

 她承认除了脾气不好、过度自负之外,他可以说是个出色的黄金单身汉,但她有自知之明,以她目前的家世,她不认为自己能水速抓住这个鹰隼似的男人,与其将来心碎神伤,不如现在就放弃,免得心碎时往增伤悲。

 “你说什么?”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她竟敢拒绝他?

 能被他看上是莫大的荣幸,她居然敢拒绝!

 “为什么?”他从齿间进出质问,无法接受被她拒绝。

 “我并不奢望一段受人瞩目的爱情,我想要的是平凡、温馨的感情,我要的男人不必很有钱,但他一定要很爱我。”

 爱?沈风飓难掩轻蔑的表情。

 在这个性泛滥的时代,爱情只是世纪末童话,像她这么大的人,还相信童话故事里的纯纯之爱吗?

 “我想要的爱情,你是不会懂的!”她厌恶他蔑视爱情的眼神,冷冷地说。

 “我是不懂!我们明明可以在一起,共享一段我们都满意的甜蜜时光,只要你的要求合理,我都可以足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答应?”

 “因为我想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

 “是什么?”他咄咄问。

 是爱!但是她说了,他会懂吗?她何必跟一个不懂爱的男人谈论她的爱情观?

 等等…她突然想到一个整他的好主意!

 既然他这么自负,那么她就让他尝尝被人戏要的滋味!

 她顽皮地吃吃窃笑,然后故作正经的清清喉咙:“咳!你愿意和我交往,我当然很高兴,可是…”

 “可是什么?”

 “我很喜欢莎翁名剧罗密欧与莱丽叶里的剧情,我希望你至少模仿里面的情节追求我一次,让我足一下我的虚荣心。”

 “只要追求你一次,你就答应和我交往?”

 “嗯!”这…当然是谎言。

 “这点我倒是可以办到!你希望我怎么做?”他直接了当的问。

 “我希望你像罗密欧一样,带着玫瑰花来到我的窗前,在月光下和我互诉情衷。”

 “你要我拿花到你窗前,和你互诉情衷?”他的脸上出现为难之

 她要玫瑰花,他可以送她几卡车都不是问题,但要他在月光下像傻瓜一样说些愚蠢的情话,他可能会羞赧至死。

 “别这样嘛!只要你答应我这个要求,我就和你交往。”

 “这…”他思考良久,最后,想拥有她的望战胜一切,他狠狠一咬牙说:“好,我同意这个要求!今天晚上你在家等我,我带花过去找你,”

 “我知道了。”

 嘻,上当了!

 星月稀疏的夜晚,偶有几丝乌云飘过去,寂静的巷弄里除了几声狗吠,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沈风飓故意挑在夜深人静时才来,要不来早了,万一引来一堆“观众”围观,说不定连新闻记者也闻风赶来,那他就真的别想在台湾立足了。

 他拿着买来的玫瑰花束,来到任水盈的窗外,幸好她已经事先将她房间窗户的位置告诉他,否则要他一扇窗一扇窗去叫,他可能会打退堂鼓。

 “水盈?水盈?”

 沈风飓站在她的窗户下,仰头朝上喊了几声,却

 没看见她的人影。他想,她八成睡着了!

 于是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子,轻击窗户上的玻璃,

 心想她听到声响,应该就会醒来。

 可是丢了好几颗小石于,佳人却还是渺无芳踪,

 他不死心,又捡丁几颗采丢,窗户还是依然紧闭着,

 “晤,这样下去不行!”他喃喃自语。

 望了望那扇窗,他衡量一下高度…嗯,才三楼

 而巳,应该可以爬得上去!

 他决定亲自上去叫醒她,亲手把玫瑰花交给她,

 至于丢人的月下告白…就算了吧!反正今晚也没月

 扁。

 他将玫瑰花咬在嘴里,身手矫健的沿着阳台的花

 架往上爬,当他爬到二楼的时候,阳台的玻璃门突然

 刷地打开。

 “难怪我老觉得外头有怪声音,原来真的有人闯

 进来!”

 担任警职的任建凌听觉比一般人敏锐,他听到外

 头有异声,赶紧出来察看,正好速到正准备爬往三楼的沈风飓。

 “你这个混帐小偷,连警察家你也敢偷,活腻了吗?给我滚下来!”气愤的他冲到阳台边,将还愣在花架上的沈风飓用力拖下来。

 沈风飓一时不察,被他硬生生扯下来,狼狈的摔倒在地上,还来不及回神,手上便传来清脆的喀嚓声。

 他迅速低头一看…手铐?!

 天哪!威名显赫的他竟被人铐上手铐?

 “喂!你铐着我做什么?放开我!”他怒声大吼。“我才该问你想做什么咧,你非法侵入民宅,我要将你送移送法办。”

 “我没有非法侵入民宅!我是水盈的男朋友,是她要我过来的。”沈风飓急忙解释。

 “胡说!水盈哪有男朋友?再说,她怎么可能三更半夜叫你过来?她清纯得像个天使,你少污蔑她!”

 “是真的!她…”

 “六哥,发生什么事了?”

 说人人到,穿着可爱绳布睡衣的任水盈,一手着眼睛,一脸爱睏的走出阳台。

 “水盈,你来得正好!这家伙说他是你的朋友,还说是你叫他来的,你过来看看认不认得他。”任建凌将沈风飓揪到她面前,让她好好瞧个清楚。

 “水盈,你快告诉他,我是遵照约定过来的!快告诉他呀…”沈风飓嘶吼。任水盈歪着头,专注地看了他好半晌,才转头告诉任建凌:“六哥,我不认得他。”

 “你说什么?!任水盈,不要睁眼说瞎话,你明明认得我!”沈风飓愤怒地挣扎大吼。“对不起,或许我见过你,可是我真的不记得。”

 她的表情好无辜、好惹人怜爱,相信是自己弄错了!

 但他没那么好哄,他被她骗了,

 她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无辜,鬼,这个可恨的小魔女!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走去!”连沈风飓都几乎他很清楚。一切都是她搞的“跟我到警察局去。”

 任建凌拎着沈风飓的衣领,将他揪到楼下,鲁地推上他停在楼下的警用车,扭送到警察局去。

 “任水盈,你给我记住!我不会饶过你的…”

 警车载着沈风飓呜噜噜地远去,但他恐怖的怒吼声,却还回蔼在冷清的街道中。

 任水盈吐了吐小舌头,顽皮地一笑,才转身走进屋里去。他或许有点不甘心,但又能耐她何?她任水盈从小到大,可还没吃过败仗哪

 “可恨的任水盈,真是气死我了!”

 沈风飓刚从警局被保释出来,怒气冲天的回到家,一张摆放在玄关的花梨木古董长桌碍着地的眼,他伸腿一蹋,那张可怜的木桌原地摇晃了三秒,随即应声解体,成了一堆古董木条。

 “风飓…”

 飞扬航运的总经理,同时也是沈风飓的好友姚飞紧捂着嘴,在手掌外的两只黑眼珠,骨碌碌的盯着他瞧。

 那张椅子,可是明末清初的古董,他随便一蹋,价值几十万的古董就这么毁了。

 “你没事捂着嘴干什么?你吃了大蒜,还是牙齿痛?”

 他那副鬼祟的模样,教沈风飓看了心里就有气。

 “唔?没…没有…”姚飞猛摇头,手心还是牢牢贴附在自己上,不敢稍有移动。

 “你干嘛一直捂着嘴?”

 他的模样实在太可疑,沈风飓眯了眯眼过去,倏然伸手扳开他掩嘴的手。

 他将手掌扳开,便看见姚飞咧开的大嘴,怒火立即直往上窜。

 “你在笑我?你该死的活腻了,居然敢笑我!”

 被人当成贼扭到警察局已经够呕了,他居然还落井下石,暗地里嘲笑他,他算什么朋友?早知道,就不找他来保他!

 “冤枉呀!风飓,笑…真的不是故意取笑你,而是呀,笑乃是人类的本能,我…噗…咻…忍不住!”

 他无法想象,要是飞扬航运的员工知道向来心高气傲的总裁竟然非法侵入民宅,还像贼一样被逮到警察局去,大家一定会跌破眼镜。

 他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称赞任水盈,她真有本事,一个美丽纤弱的女子,居然敢来招惹沈风飓这头猛虎!

 沈风飓知道自己活该被嘲笑,活到三十一岁,居然会被一个小他七岁的女孩昏了理智,半夜叼着花,爬到她家里去!

 要是这件事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他可能会直接叫那个人一头撞死,免得活着丢人现眼,偏偏这件事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能怪别人笑他蠢吗?

 “任水盈…我绝不会平白放过你的!我会让你为今天的事,付出惨痛的代价!”他愤恨地捏紧拳头。

 “你想怎么做?”姚飞打了个叼欠,实在睏死了。

 为了保他出来,他折腾了一整晚都没睡。

 “我要…哼哼,你会知道的?”

 他的冷笑,令姚飞倏然发冷,全身浮起一阵阵的皮疙瘩。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未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静,只怕就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人家说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而他这个例霉的姚飞,说不定会被打得面目全非。

 他缩了缩脖子,心想:还是趁着坏事还没临头,赶紧拔腿溜回家去吧,要是迟了,说不定就要倒大霉了!

 趁沈风飓还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中,他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慢着…”沈风飓从眼尾瞄到他像只老鼠似的长畏缩缩溜向门口。

 “啊?”姚飞踮着脚尖,两手停在半空中。

 “封锁今晚的消息,要是明天报纸上出现任何一则相关的讯息,我会把你剁碎包成水饺。”

 “什么?”又没得睡了!

 他摸摸鼻子,乖乖的替他“处理善后”去不想变成人饺子哪!“可恨的任水盈!”沈风飓一拳捶在客厅的强化玻璃茶几上,镜子般光滑透明的桌面,立即出现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裂痕。

 他要亲自出马,为自己讨回公道。

 任水盈,等着接招吧!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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