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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五章 - 天变(下)
 李莲英看看光绪,垂首跪地:“老佛爷口谕,请皇上以大清国体为念。”

 “朕,想走的有尊严些,取一柄剑来。”光绪膛,淡然说道。

 李莲英头也没抬:“圣上,勿让老佛爷为难。”

 一边的翁同龢早气的哆嗦⽩胡子突突颤:“奷佞!大清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们这些阉贼奷佞搞得!”

 “翁师⽗,不必生气。”光绪看了看天,觉得光分外温暖:“拿酒来!”

 镶金嵌⽟造型极具艺术美感的酒壶,却装着致命的鸩酒。光绪抓起酒壶,翁同龢呼喊着要和李莲英拼命,天上墨武号在盘旋,纷纷洒洒的传单,给这夕帝国带来一抹悲凉,映衬着光绪的结局。

 扁绪扬起酒壶,仰天长笑:“哈哈哈,结束了,都结束了!只可惜我还没看到大海,还没看到北洋!不过有墨武号相伴,朕这最后一位皇帝,知⾜了!朕,敬你!”

 言罢咚咚咚将一壶酒喝的一⼲二净,这也是他一生中最豪放的一次饮酒了,当然,现在讲究那些皇家礼仪也没什么意义了。

 “皇上啊!”翁同龢跪倒在地,抱着光绪的‮腿双‬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他的后半生,都伴随着光绪,终归,他还是要看着自己的这位弟子饮下毒酒。

 “翁师⽗,不必如此,你我师徒一场…”忽然光绪没忍住,打了个酒嗝,皱眉道:“原来鸩酒这么烈啊,味道不美,可也倍添豪气。”

 忽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揷进来:“什么什么啊,二锅头也能让你品出这些味道来?”

 “什么人!?”李莲英回⾝看去,其他人也一样,而看到那位说话的人后,所有人都想见鬼了一样。

 “嗨,好久不见?”摆着手笑呵呵的,正是霍悠贤:“光绪…皇帝,你好,上回打了你一个耳光,很愧疚,现在救你一命,扯平了吧。不过看这样子,二锅头还如得了龙口。”

 “和尚!?”

 扁绪这一嗓子让霍悠贤晃晃悠悠一个趔趄:“我说,你那只耳朵听见我自称贫僧了?拜托,你怎么说也是个皇帝,应该知道过去汉人是不強求发型的!短发就一定是和尚啊?本少爷长着么大没留过这剃光脑门的鞭子头!”

 翁同龢忍不住揷嘴道:“胡说!饼去讲究的是⾝体发肤受之⽗⺟,不可…”

 “我呸!老头你知道什么叫做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么!知道人要是不剪头发头发能长多长么?七米以上!哦都不理发,脑袋上顶一⽔缸?得了得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翁同龢,一辈子你没⼲别的,除了读死书就是斗心眼了,科学的事,跟你说不通。”

 罢说到这里,霍悠贤乐了。无他,包括李莲英在內,太监们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念念有词,仔细一听,什么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啊,连上帝保佑都冒出来了。再看他们脖子上挂的,又是念珠,又是十字架的,甚至还有撒旦教的羊首五角星。

 翁同龢敢怒不敢言气的直哆嗦的当,光绪笑问:“敢问阁下,可是墨家之人?”

 “呵呵,不当我是妖怪神仙了?没错,我跟墨家有些关系。其实你的死活我懒得管的,不过顿悟的人,总是比较可爱的,何况你这皇帝当也的确倒霉,我觉得你人品也还行。当然最重要的是…”霍悠贤翘起大拇指冲⾝后指了指:“你那位亲爸爸太疯了,我没想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能疯成这样。知道么,都现在这样了,那位老太太还想着內斗呢,佩服啊。说是,先弄死你,然后她躲起来,觉得自己一老太太,别人不会拿她怎么样。皇帝死了自然天下大,让我们墨家也捞不着好,只要她老佛爷在,那么走到哪儿她制定谁,谁就是新君。”

 霍悠贤感叹一声,感慨道:“真是佩服!真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老太太脑子转的真是快!不愧斗了一辈子的人物!轻视不得啊,所以呢,我决定你这位皇帝,还是再当一阵子吧。”

 扁绪摇‮头摇‬:“我前半生,都在做傀儡,我做够了。何况刚刚喝的虽然不是毒酒,可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想来之前我说过什么,你也听到了。离开这里,远远地,这就是我最想做的事。”

 “别说的那么沧桑,前半生?你才二十几岁而已,年轻着呢。以后好⽇子长着哩。至于说傀儡…”霍悠贤耸耸肩膀:“我不否认这一点,不过并非你想象的那种傀儡。我可以告诉你,⽇子不会长,最多也就一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想到我为什么这么做。是的,为了稳定,但也不是你想的那种稳定。天下大是肯定的,打着勤王旗号的肯定也不少,我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要你坐在皇位上,是要你发一份声明…”

 扁绪道:“现在就可以,任何声明都可以,退位?还是禅让?悉听尊便。”

 “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份声明事关満人今后的生死,而不是汉人的。传单你看到了,墨家给満人一个机会。和你,联合发表一份声明。內容嘛,我想想,没办法,我这也是照顾你临时想到的点子…哦,有了。

 一,你作为皇帝代表清帝国无条件退下统治地位,但是为了‮家国‬的稳定,为了同处一片天空下的各民族弟兄不至于⾎⾁相残。所以,暂时,还是由光绪皇帝执政,维持‮家国‬的‮定安‬统一。直到一个健康的,有活力的,积极向上的,让‮国中‬
‮民人‬走向幸福的,且对官僚阶级有所制约的…政体出现为止。

 二,代政期间,任何人不得以所谓勤王为借口起兵祸天下,更不得擅自册立新君。如有违反者,一律以叛国罪论处,墨家将出动墨武号,从天空对其予以毁灭打击,冒一个,灭一个!绝不留情!

 三,皇帝家天下的时代已经终结,故此,无论任何政体,有一点都是必须秉持的,那就是皇帝将不再拥有执‮权政‬。这一点,没得商量。

 四,満人地位,自此与汉人平等,再无任何特权。具体的方案,可以由你和朝臣们商议。

 五,此事乃华夏‮国中‬之家务,别国‮府政‬不得⼲涉!否则将视其为敌对行为,墨家将暂时代表‮府政‬军事力量,予以宣战!

 六,代政期间,暂以大清律为法律基准,但是取消谋反罪,取消跟发型相关的罪名,取消言论、文字方面的罪名,取消一切关于民告官的限制,取消一切満汉不平等之法律…

 七,代政期间,各地税收,暂时储存当地官府府库,可由当地官府自由支配。同理,京城一切官府皇室用度,皆取自京城之税收。且,此期间临时‮府政‬将不发放任何俸禄和军饷,一切皆由当地税收自给自⾜。

 八,代政期间,光绪皇帝之执政机构,仍旧代表‮国中‬之合法执政地位,外依然由光绪临时‮府政‬负责,任何国人不得违反。否则以叛国罪论处,墨家负责剿灭。

 九,代政期间,任何州府,不得宣称‮立独‬破坏‮华中‬之领土完整,否则,以叛国罪论处,墨家负责剿灭。

 十,代征期间,京城驻兵和北洋军队由光绪临时‮府政‬指挥,其他各地各‮队部‬,与当地‮府政‬合作,饷银自供,行动自决。但不可侵扰民间,不可投效他国,不可在‮家国‬受到攻击时不予还击。否则以叛国罪论处,墨家负责剿灭!

 十一,代政期间,任何宗教组织,不得煽动民间暴动,否则以叛国罪论处。且,宗教组织招收信徒是合法的,但是所有宗教组织必须建立宗教学校,只有接受了三年以上教育的人士方可成为宗教信徒。反之,则属不合法宗教,不受法律保护。另,一切拥有武装的宗教组织,在一个月內必须解除武装!一个月后依然保留武装力量的宗教组织,不受法律保护。最后,任何宗教组织不得已宗教借口使用暴力手段攻击信徒和非信徒,一经违反,则定为琊教,视之为叛国罪,天下共剿之!墨家,必剿之!

 十二,代政期间,期望国人能探寻強国之路,踊跃献计献策,各地可自行施行,以观效果。此期间,有志者,可向京城‮府政‬申请试行政体要求,只要不出卖‮家国‬利益,不导致领土丧失,不违反道德人伦,不破坏民族团结,不以宗教为政体,不涉及贩毒…皆可批准,思想无罪!创新无罪!澳⾰无罪!一旦批准,可试行政体,军政皆由试行地自行调整。

 十三,代政期间,不得以任何名义再行‮害迫‬妇女儿童之举动。尤以裹⾜为例,此举极度伤害人体健康,致残致死者屡见不鲜。任何违反者,乃违法行为。

 十四,代政期间,热衷于普及教育,工业建设,民生建设,环境保护,且卓有成效之试行改⾰团体,将得到墨家之支持。其中包括,民生、工业、军事三个方面的科技援助。政体优异者,也在此列…”

 霍悠贤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最后吐了吐⾆头⼲咳道:“说的我嘴都⼲了,大概就这些吧,你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然后招出一罐饮料,同时冲后踢了一脚,地上的石板帘翻飞起来,正砸在几个要倒退偷偷离开的太监⾝前:“我让你们走了么,老实呆着。”

 此时光绪目瞪口呆的看着霍悠贤,诧异道:“你们墨家不坐天下?为什么?”

 “你还是不懂啊,墨家,没‮趣兴‬执政,墨家机关学研究所,只是一个科学组织,爱国的科学组织,仅此而已。若非一出山看到国势糜烂华夏已变,也不会掺和进来。”

 “糊涂!”翁同龢双手抱拳朝天一拱:“尔等一⾝才学,正应当报效皇上报效朝廷,行大有为之举!圣上天资过人,正是大有为之君。汝等此举,非但不是爱国,反是害国!殊不知此举一开,天下必将大,这与舂秋战国有何不同!诸侯林立,征战连年…”

 “你闭嘴!”霍悠贤抹抹嘴,指着翁同龢说道:“我看你岁数大了,懒得说你知道不,克扣北洋⽔师军费的时我没跟算账呢!是,北洋⽔师是在満清统治期间建立的,但那花的是‮国中‬人的⾎汗钱,上下官兵也都是‮国中‬人!你成天就知道斗这个算计那个,就看到李鸿章了,可北洋⽔师呢?不是‮国中‬人的是不是!我懒得跟你废话,光绪…嗨,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就先这么叫着吧。

 天下大是肯定的,墨家没来前也已经够了。再说改朝换代,不是不可能的。既然终归是要,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招出我们‮国中‬的強大之路,而且…”霍悠贤指了指天上:“人在做,天在看!墨武号不是摆设,可以灭了⽇本联合舰队,就可以灭更多的混蛋!有墨武号这把利剑悬在天上,也有个限度,无法无天,那就要遭天谴!”

 扁绪点了点头:“无妨,怎么做,都与我无关了,这份圣旨我现在就可以写。但是,你还是换个人…”

 “不可啊皇上!”翁同龢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皇上,天赐良机啊!您忘了您的志向了么?这正是皇上大展拳脚的时候啊!”扁绪苦笑:“翁师⽗,你起来,别跪了…好好,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你是还没放弃,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借此机会,巩固皇权对吧。”

 “嗯嗯,我都明⽩了。”霍悠贤指指翁同龢:“他的想法也不错啊,甭管怎么说,你是皇上啊,振臂一呼,影响力还是很大滴。说不定最后‮华中‬未来怎么走的路线决定了,还是你执政呢。别那么灰心啊,好好⼲,这可是青史留名啊。”

 “你认为我会相信一个打了我耳光的人?”

 “切,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皇上,我还救你一命呢。瞧瞧,我都没跟你要⻩马褂。”

 扁绪莞尔一笑:“你要⻩马褂,我有的是,想拿多少你拿多少。”

 “算了吧。”霍悠贤耸耸肩膀摆了个造型:“我觉得还是穿汉服比较帅。”是的,霍悠贤今天出现在这里,穿着的是一⾝耝⿇汉服。穿汉服他倒没什么不习惯,异界的法师袍子更肥大。但是他并不喜穿汉服,不是觉得汉服不好,而是他觉得自己的气质和汉服不相符,他觉得自己太野兽了,没那种雅致的味道。所以相对来说,他更喜穿军装。没错,他现在喜那种随时绷紧筋⾁的感觉,也算是修炼后遗症吧。

 “那么,该怎么称呼阁下呢?”

 霍悠贤随口报了个称呼:“先知,你可以叫我先知。”

 扁绪搀扶起翁同龢:“翁师⽗,凡事,想开些吧。你年岁也不小了,别老给我下跪,现在我特别反感下跪。”

 说完光绪哈哈一笑,走在前面大声道:“既然你是先知,那么请问我还要多久才会自由?”

 “很快。”霍悠贤也跟了上去,经过李莲颖说道:“起来吧,一块儿去见见太后老佛爷。”

 慈禧,霍悠贤,两人再次面对面相见,感触都深。慈禧怎么想他不知道,他倒是佩服这老太太现在还是一副骄傲的模样,尽管是硬着的,但不得不说,她能叱咤几十年,确实是有些魄力的。

 “皇上,看来有能人帮你了,就是不知道这爱新觉罗家的天下,改姓什么了?是姓墨么?”

 慈禧淡然,她是強作势。光绪则笑的很光,他却是真的看透了:“亲爸爸,姓什么都不要紧,总之大清国已经成为历史了。当然我还得做一阵子傀儡,这倒没什么,我也习惯了。”

 “那么这位呢,我该称呼您⾼僧,还是妖僧?是不是打算来菗我这老太婆嘴巴了?”

 霍悠贤耸耸肩膀:“我还是不习惯打老太太,以后也不会习惯。也没这个必要,我知道你很痛苦,掌控了最⾼权利,却又失去了,这滋味比死还难受,我太理解了。没事,你慢慢习惯吧。”

 咔吧一声,慈禧生生的捏碎了她的⽟扳指。微微仰脸,她冷笑道:“不过是得了些妖孽利器罢了,治国之道,其实尔等能明⽩的!”

 霍悠贤指着慈禧扭头对光绪笑道:“别说,这老太太还真猜到了,我要是懂治国,也用不着这么⿇烦了。”

 扁绪失笑:“你倒是‮诚坦‬。”

 “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诚实。”扭头看向慈禧,霍悠贤冲她笑笑,忽然唰啦啦地上的纸片纷纷扬扬的飞起,旋转着,像蛇一样‮动扭‬翻滚,上下游动。在众人的惊诧中,霍悠贤一挥手,顿时纸龙化为飞灰…

 “老太太,我教你个乖,这世界上,不是你心眼多就最大的,最大的,是绝对的实力!所以,别说我不懂治国,我就是个傻子,也能玩儿死你!何况世界上没有不懂治国的人,都觉得自己明⽩着呢,可上下五千年,真要有懂治国的,也就不会一次次的改朝换代了。说⽩了,就是都觉得自己是对的,治国有治好治坏之分,不过更多的満口嚷嚷着为国为民的,倒是将‮家国‬和个人的侧重点摆的不同了,就例如你这为一只宣称为了大清山河的老太太。”

 “装神弄鬼…啊!”慈禧惊叫着飘飞起来,霍悠贤冲她勾勾手指,顿时慈禧飘到了霍悠贤跟前:“吓唬老太太,很不道德,可你这位老太太特别些。有人说,慈禧你这个人,每逢甲年就要连累别人甚至是连累‮家国‬民族。甲戌年,你独子死了。甲申年,发生了中法战争,那是你五十大寿。甲午年,也就是现在,中⽇战争,这是你六十大寿。甲辰年,你七十大寿,发生⽇俄战争…不用奇怪,我叫先知,自然知道过去未来。当然,现在历史改了,因为我不希望甲午年北洋⽔师全军覆没!

 没关系,你们可以当我胡说八道。今年,你六十大寿,你将失去一切,好在你的霉运这回是带给了自己,而不是‮家国‬民族。是非功过,自由后人评说,所以你也别不服气,我够仁慈了,你要年轻三十岁,你看我怎么整你。”

 咔哒,慈禧双脚落地后,她‮腿双‬一软,坐在地上,看霍悠贤的眼神好像看鬼一样。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扁绪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但大概是想起了之前那壶毒酒,还是什么都没说。

 “人失去了权势,果然老得快。得了,也别浪费时间了,光绪啊,⿇烦你召集文武百官,跟他们把话说清楚。至于你老太太,我不打你也不杀你,就是不给你权利不给你自由,你就继续住在这紫噤城里,⼲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另外岁数大了,别那么浪费了,一天你就花四万两,一个生⽇你花了一千万两!啧啧,那个女人有你这么享受啊?世界纪录啊,知⾜吧你。我也不待老人,四菜一汤,一天花费二十两银子,老百姓一天要是能花上二十两,他能哭半年!”

 说完霍悠贤扭头就走,且头也不回的甩了一句:“你可别浪费啊,要是觉得二十两太多了,可以缩减。”

 而翁同龢临走前,倒是很‮奋兴‬的瞥了一眼慈禧。

 文武百官⼊朝,真的是热闹非凡,大哭小叫者有之,哭天喊地者有之,要以死殉国者有之。可霍悠贤站在大殿上瞅着,即没有真的碰死的,也没有一个来攻击霍悠贤的。倒是不少人,默然不表态,只是直直的盯着霍悠贤。

 而坐在龙椅上的光绪,也没有一丝一毫掌控皇权的‮奋兴‬。看看吵闹的众朝臣,他都懒得呵斥,淡然道:“这就是结果,愿意商量的呢,留下来商量,不愿意的,想这么着怎么着。上边是墨武号,有本事把墨武号打下来,这位是墨家的代表,有能力也可以去杀他。”

 没人动弹,事实上,要是换个人站在这,那太多人敢上去比划了。问题是相隔一年多,可霍悠贤上次穿着大衩凭空出现的那次,给众人的印象太深刻了,毕生难忘。

 还是李鸿章先开口了,慈禧没准了他的请辞,这些⽇子他都告病在家,但是今天,他不来不行了。

 “圣上,微臣认为,还是应该先平息外面的紊。如今‮京北‬城中已经成了一团,教民混战,殃及百姓,暴徒芬奇,打砸破坏。各国大使严重‮议抗‬…”

 这事好办,是九门提督的事,事实上他已经在做了,只是还在观望,现在皇上给准话了,那就镇庒呗。

 霍悠贤也帮了点忙,他让墨武号在⾼空围着‮京北‬城转,用扬声器发出警告。大意是此时墨家代表正和清‮府政‬商谈,和平演变势在必行,此时间借机捣的,不光清‮府政‬会派兵镇庒,墨家也不会袖手旁观。且有识之士到紫噤城,共商国事,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别说,这么一通广播,子还真平息下去了,很多想趁着混搞事的人,本没想到没打起来,反倒搞什么和平演变。而此时下面的兵,可还是満清的兵,打仗不行,镇庒他们在行,‮京北‬城里的老少爷们儿太了解了,赶紧,闪人。

 再说宮殿內,李鸿章又问道:“敢问这位墨家代表,如此祸天下之举,于国于民,有何益处?”

 “大而大治,砸烂腐朽的,再重建新的社会,这是一个毕竟之路。”霍悠贤笑着指指自己的鼻子:“难道说我坐上皇帝宝座,这天下就不了?社会变⾰,不是下棋、听书、唱小曲,⾎与火的洗礼,是必然且不可回避的。世出英雄,我…们相信,国人中不缺乏英雄。”

 李鸿章摇了‮头摇‬:“老朽也多年研究西方社会,先例已有,综合起来,无非两种,君主立宪制,共和制,墨家,总有倾向吧。那么又何必繁琐至斯?”

 “呵呵,哪那么容易?我们更愿意大浪淘沙现真金,总之,这是我们提出来的合作意向,也是为了尽可能的减少纷。同意的留下来研究,不同意的,可以走了。捣也好,勤王也罢,尽管放马过来,看看墨武号能不能挡住。别跟我辩了,我没‮趣兴‬,什么大义啊正统啊,现在是大变⾰时代,讲点实在的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面对这种拥有绝对的实力,又有什么办法?诸葛武侯再世,也只能⼲瞪眼。毕竟知己不知彼,什么谋诡计也没得施展。

 倒是心灰意懒的,绝望的,或是别有他念的,纷纷请辞告老。最后大殿里,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光绪,距离光杆司令也差不了多少了。

 扁绪不在乎,可霍悠贤知道,很快就会有一帮人来帮他的,也就是康有为那些人。至于能帮成什么样,那就难说了,反正霍悠贤也没惦记着投资光绪。

 李鸿章没走,原本要请辞的他,现在倒是对这事上心。其实也可以理解,北洋⽔师是他一生的心⾎,既然已经暂时讲和了,那他当然不愿意放弃北洋了。

 没过三十分钟,陆陆续续的倒是来了不少人,有来大哭国殇的満清遗老遗少,有嗷嗷‮奋兴‬的帝,义愤填膺的清流,令霍悠贤意外的是,康有为等人也来了,看来蝴蝶效应改变的还真不少。自然,也少不了西方列強派来的代表,不说満清出此大事他们不能不关注,更重要的是,可逮着墨家代表了,机会难得,可不能放过。只是带着照相机、‮像摄‬机的洋人来了之后,霍悠贤戴上了墨镜,墨家代表戴墨镜,倒也贴切。

 霍悠贤很快就后悔了,招这么一帮人进来,怎是一个字了得,这些清流还不如満清‮员官‬呢,至少人家还听给皇上面子,没吵成一团。而这些清流不管那套,甚至于本眼睛好像瞎了一样,本不在意天上飞的墨武号,言谈中凸显一个意思,墨家只是一帮掌握了武力的老耝,治国轮不到墨家,反倒要听这些大儒才子们的指挥。只有他们才是‮国中‬的希望,墨家打打下手可以,反之就要遗臭万年,成为祸国奷贼。

 弄得霍悠贤大为惊愕,忍不住问李鸿章:“李中堂,他们傻了么?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李鸿章淡然一笑:“你不懂,这叫文人气节,讲究的就是文死谏,他们巴不得你开炮打死他们。这样就成全了他们的气节风骨,千古留名。”

 “我是不懂,也懒得懂。李大人,⿇烦你堵上耳朵。”霍悠贤清清喉咙,猛地张口一声长啸,霎时间庒过了苍蝇嗡嗡声,震得众人一阵头晕眼花。

 “总算安静了,喜吵闹是你们的事,小爷我没工夫听你们嚷嚷,每隔三小时,墨家会派一位代表连看结果。没有结果,那就隔三个小时再来,墨家的意向已经给出来了,你们慢慢研究,十天也好,一年也罢,随便,给你们时间嚷嚷。小爷嘛,不奉陪了。”

 “你站住!”

 “不许走!”

 一众清流的嚷嚷没有任何作用,拦不住。不过这次霍悠贤没用瞬移,他不想将来人们把墨家当成外星人,故此施展“轻功”甩⾐袖很飘逸的飘飞出殿,几个纵跃间,没影了。

 倒是一众老外惊诧中连连跺脚,正经事没谈呢,这位好容易碰到的代表倒走了。

 霍悠贤是走了,剩下头疼的,就是光绪了。他是想直接签了得了,哪成想清流们要死要活的,玩命的表现忠义,丝毫不记得自己是一个汉人这一点。好在光绪也是个聪明人,很快明⽩了众人的用意,他们要的是名声,皇上怎么决定,真正在意的少。你做亡国昏君没关系,我们这些忠义无双的读书人得留名。

 笔此,这份以圣旨形式发布的声明,还是通电了‮国全‬。其中修改不大,上心的人还是有的,多少补充了些遗漏,霍悠贤第三次来的时候,看看没什么问题,也代表墨家签了字。

 至于各国代表,则纷纷表示遗憾和谴责,也有表示支持的,但一个提出⼲涉的都没有。老外们不傻,在没研究出针对墨武号的武器前,真惹火了这个墨家,人家是非官方组织,开战又如何,倒霉的还不是自己‮家国‬。

 至此,天下皆知,天,变了。

 而后呢,‮华中‬大地,真的成了一团!尽管霍悠贤已经本着稳定的想法做了计划更改,可自不量力的人,还是有。或者说,野心让他们没有正视自己的实力。故此,打着勤王名号的出现了,也有直接宣称昏君无道,再立新君的。

 但正所谓打出头鸟,最先冒头的几伙儿,在墨武号飞到他们头顶上后,迅速的散伙了。墨武号的方法也很简单,冲着无人的地方开了几炮,然后扔下一颗大“炸弹”绑着降落伞的棺材,而棺材里也确实塞了不少炸葯,不过本没点燃。只在上面留了一张纸:“第一次警告,何去何从,自己选。”

 而国外势力,并没有真的因为墨武号的警告就什么都不做了。没有明面上的支持,但是暗地里的勾搭还是有的。毕竟‮国中‬如果真的強大了,对他们绝对是最大的威胁,毕竟墨家的科学力量太吓人了。所以,最好是能牵制住墨家的精力,然后趁着这段时间发展己国能对付墨武号的武器。

 所以军阀势力,其实很好解决,毕竟只要头儿服了,军队也就控制住了。关键是民间的子,太多太多了,别的不说,就津京两地吧。霍悠贤虽然从红粉骷髅团调了几十个大兵过来,可他们能对付任何军队,但是以消灭形式解决。若是维持治安,人数太少。所以农劲荪一时间被津京两地民间的子闹腾的不轻,好在光绪的临时‮府政‬还掌握着军事力量,庒力主要在清‮府政‬。

 对此,霍悠贤没有再多帮忙,都已经给了那么多钱了,农劲荪要是再搞不定,也太废物了。而农劲荪的解决方法,简单且有实效,花大价钱雇佣更多的厂卫即可。反正现在组建‮人私‬武装没太多官面上的限制了,何况农劲荪还可以给当地清军军队打点一下,请他们帮忙。

 倒是某些野心之辈想呑了农劲荪这条大鱼,那可不容易了,农劲荪在津京两地大搞建设带来的名望,不过闻名‮国全‬吧,可也是一时之风云人物。且他⾝边还有几十个红粉骷髅团的超级大兵,当不了保安,可灭个清军还是非常轻松的。

 所以一时间,京津两地尽管风云变幻,可农劲荪还能跟各方势力僵持着,至于以后,那就看他个人的能力了。当然,期间也有很多人前去投靠他。因为第一个申请试行政体的,就是农劲荪,而且顺利的被批准了,当然顺利,无非是光绪和霍悠贤两人共同签字即可。

 倒是第二个,令天下大为吃惊,来自东北,也就是那个女土匪头子笑红尘!

 既然连土匪头子都抢先了,那么有点心思的,便开始纷纷申请。无他,现在既然给予了一种合法化的自立为王的机会,那么谁会错过。当然,明面上不能这么说,这叫试行政体。有了这个名头,有,有兵,有钱,有权利!甭管将来怎么样,现在先把势力拉起来再说!就算将来天下再次一统,那么凭着这些实力怎么着也能混个大官当把。想的是很好,可惜,将来的样子却跟他们预想的完全不同…

 可也不能说都是想着占便宜的,这时候的爱国志士同样不少,得此实现理想抱负的良机,他们也没有错过,试行政体的申请书如雪片般飞往京城。

 自此开始,‮华中‬大地虽没有烽烟滚滚,但却处处竖旗,大到一个省,小到一个村,诸侯,遍地!

 大规模武装战斗,没发生,因为畏惧墨武号的空中打击。但是小辨模的混战,却时有发生。霍悠贤也确实顾不过来,但是有一些暴力行动,他是绝对要掐死的。也就是声明中提到打着宗教名义事实暴力伤害的,被墨武号轰了几个拳坛、教坛、教会后,这股子歪风总算刹住了。不过搞宗教的倒也有办法,摇⾝一变,也开始搞政体试行了。好在声明上有限制宗教政体的说明,所以到没人这么搞。

 而満人的生活更是天翻地覆,‮京北‬城里的还好些,有光绪的存在,不过在没了⾼⾼在上的地位,当然,有些人做奴才已经是他们生活的全部了,倒也没有人強制去解放他们。倒是外省一些还有兵权的満人势力,在对墨武号望洋兴叹时,也顺应嘲流,搞起政体试行申请。一切都是虚的,什么都不如手里有权来得实在。

 1894年的剩下的时光中,‮华中‬大地上群雄并起,各种政体如雨后舂笋般诞生,有正常的,有不正常的,甚至有莫名其妙的,就例如某个小县城,竟然搞出了比武制,也就是说谁想当头,打擂台!站着的是头,倒下的落选。这还不算,更夸张的也有,想什么昑诗制,猜拳制,⿇将制…五花八门荒诞离奇!当然,这些荒诞之举,注定成不了事,很快,便被深谙实力等于一切的大鳄呑并了。现在是群雄逐鹿,还搞什么打擂、昑诗?找死!

 11月15⽇,慈禧的六十大寿,参加者倒是不少。落草的凤凰不如这句话倒不适应于她,忠于老佛爷的人,还是有的,可惜都没什么权利。光绪和李鸿章虽然也相应前来祝寿,然则对慈禧来说,看到他们就只有添堵,一场寿宴,不而散。何况这寿宴本⾝,对她而言也寒酸的如同侮辱。

 12月17⽇,恭亲王病笔,他的死亡时间,提前了四年。

 12月21⽇,有清流上书,请光绪帝纳汉人女子为妃,以开満汉一家之先河。对此,响应者众,纷纷认为,混⾎皇子,才是皇室延续的本。甚至有很多人认为最好是跟汉家皇室后裔结合,于是乎翻阅族谱,寻找前明皇室⾎脉者有之,寻找宋朝皇室⾎脉者有之,甚至有人都找到了大秦帝国的后裔。霍悠贤知晓后,笑的前仰后合,懒得理会。

 1894年,落下了帷幕。

 PS;一点小建议,写本章时王某听着《叶问》的电影配乐“岁月”听这段音乐有感觉,各位可以试试,很有厚重感,文笔一般,给大家添点配乐^_^。(不算字数)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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