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 只欠东风
在第一天跟老头打铁,黄
鼓足力气锤打的时候,老头就讽刺过:“又不是在拍铁饼,你那么用力干什么?你力气使的是不小,可铁一收缩,一变形,你耗在上边的力气不就全被抵消掉了!
你还学战斗的人,难道就不知道,人是会躲闪的吗?打不中的拳头威力再大有什么用?就算打中了,对方的身体和动作也会同样抵消你的力量,你这样的打法,十成力气能伤到对方一成就该庆幸了!
世间万物都会对外力产生抵消,铁也是一样。如果
打一气就行的话,铁匠这行也不用靠作品分高下了,大家站一起比比力气就行了。”
老头出了口气,神态也严肃了起来:“世间俗匠,只懂得千锤百炼才出钢。但那并非是因为一定要下到那么大的工夫,而是因为他们的每一锤,都只有万分之一的力气真正打进了铁里,其他的都象你刚才那样被铁以各种形态变形给抵消了。如果你想到达我一锤成钢的绝技,就得学会,怎样滴水不漏的把力气全打进铁里去。”
那时候话说到这里就完了。黄
得到的指点也只是全身运力的法门。至于老头失言
出的“绝技”再没提起。黄
倒是听的似乎有所得,特别是老头还举了战斗的例子。可无论他如何追问,老头都不再回答,直到事情发展到潜逃的前几
,一切商量妥当,老头还是犹豫再三,才说出了其中关要。
不过这些东西说说简单,做起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第一个层次,锤铁铁不动,黄
练了一个多月简直没丝毫进展。之前那一锤甚至已经是运力的完美,可对于铁来说,只是让他们极度变形而已!可以想象,如果那是打在人身上,大概也会被对方趁势卸掉,然后反击吧!
一切的关要都在发力的瞬间。铁锤与铁块接触的刹那,那时候能有多少的力打出才是真正有效的部分。而之后的那段时间,如果拿表来测量,虽然可能也就是零点零几秒,但绝大多数的力却都是实实在在的“浪费”在了这里。再说白一点,完全就是看着力的快慢,越快才越有效率。当比常人快上千倍的时候,一锤的功效自然顶的上他们千锤的力量。
所以黄
要打出的效果,其实是用力越来越大,被锤打的铁块变形程度却越来越小。象那“惊人”的一锤,力气是发到极限了,可同样九成九的力道都被抵消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反而不如他平时用力轻些锤打的境界高。
学徒被一锤震住,但一时摸不清这是黄
故意发力示威,还是真的水平未到。摸不清
脚也不敢怎么造次。这一篇就好象翻书一样被揭过去了。
时间不以人的思考而停顿,仍旧飞快的流逝着。整个营地里却似乎平静了下来。所有人达成了一个奇怪的平衡。皱纹老头和黄
只想简单的拖延时间,所以什么都不会去做。
长老倒是想有所动作,但在越来越确定不会再有一批怪物杀出来的情况下,那个逃犯的重要
也随之大大降低。起码,已经不用考虑最坏的情况…拼着和前任长老直接破脸,以及引发的一切后果。至于那个小子万一完全恢复了,会给守护者带了多大的损失,这点倒是不必太担心。虽然那也是个小敝物,但怎么算也只有一个人。能与大祭祀木乃伊对峙千年的自己也不是面捏的,再加上这里终究是守护者的地盘,无论如何没理由怕他一个人!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长老再三的反思之后,觉得黄
所说他们参与复活伊莫顿只是凑巧和无奈,这些话的可信度越来越高。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就仅仅是一次冲突,完全不到二者只能存一的地步,整个局面就要松缓的多。在这样的考虑下,那个逃犯的价值就更比不上内部潜伏了几十年的矛盾。事有轻重缓急,现在皱纹老头对守护者的“威胁”已经超过了逃犯。而对付他,却是不能轻易
来。于是,长老的一边,也只能是依着学徒的行动谋而不发。就象盯住了猎物的眼镜蛇,虽然准备好了尖牙,但在猎物真正
出破绽之前,那一口是绝对不会咬过去的。
黄
本来还随时紧绷的神经,在经过实在不短的一段时间之后也放了下来。他大概也推敲出了现在的局面。只要自己不在这个学徒面前丢底。那长老那方面倒就不用考虑有什么突然袭击之类。只是,在这里谋算自己的人除了长老以外,还有那个白布头恐怕是要另计一边。以他和自己的“仇深似海”会干出什么事情也都是有可能的。虽然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那人了,但这样时间拖的越长,恐怕只意味着报复来的越猛烈。按现在自己的情况,要真挨他舍命一击,就算没死大概也装不下去了。
不过,黄
从来对那么遥远而未知的事件没有感觉,更加不是那种可以未卜先知算到人家的一举一动,然后做好套等人跳的“智者”所以也只是想想就过去了。真的事到临头再说,想在想也没用。倒是眼前的学徒,这个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看着平淡,但一步没迈过去绝对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所以黄
将全部的身心都投入了锻铁成钢的技术。无论是从眼前过关的角度来说,还是考虑到这次埃及之行的目的,这都是事在必行的修炼。
时间继续匆匆流逝着。黄
好象又进入了那个让人忘记岁月的时光,只用干好手中的活计就行了。他没计算时
,可学徒却是一天天数着的过日子,已经一百多天过去了,对面的钟楼怪人在技术上依然深不见底!其实,如果学徒忘记那个“目标”而专注于修炼技术本身的话,他早就可以超过黄
然后把他送上绞刑台了。可正是因为他太集中在黄
身上,脑子里想的反而只是达到黄
眼前的技术,然后再看看对方有没有窘态。
这就好比赛跑的两人,一个快而一个慢。如果快的那个闷头直跑,那慢的无疑会被昭显出来。可如果快的那个只是想跑到对手平线的位置,然后再看看对方能否还可以多跑一步。那究竟的胜败快慢,就实在不是看的很清楚了,也许跑的快的人最终还是能取胜,可这花的时间比前者就不会只多一点半点了。
聪明人往往比常人想的多,这是他们成功的要决。但同时,这多想的东西有时候也会给他们带了一些遮蔽和障碍,就象牛顿曾经为自己家的一猫一狗方便进屋而在墙上开了两个小门。充分考虑到了猫和狗体形大小的不同。但他忘了,体型小的猫完全可以使用体型大的狗的那道门,根本没必要再另打一个
!学徒现在犯的正是这样的错误。而在他困缚于自己的圈套中打转和惊惧的时候,黄
那只缓慢但直线爬个不停的“乌
”早已经跑到了自己的终点线!
五个多月过去了,再是乌
也爬的差不多了,更何况是一只从不偷懒的乌
。说实话,黄
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如此顺利,这三个多月以来竟然除了“天才学徒”就没人再来找麻烦,而那个家伙相处的时间长了也觉得没什么了不起,总只会用一招!只要自己每次示范的时候暗留三分实力,那就绝对有很宽裕的空间来比他再多迈一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老只会在自己
股背后打转,看来这个守护者真的是没人才了!
过气来的黄
终于可以放松心情的去恶意揣测一下折腾了自己快两百天的对手。
倒霉的真气终于各归各位。虽然这次埃及之行没能象上次日本那样练成十几年的内力,但也收获了运力的窍门,瞬间发力的技巧,与身体更加融合的真气还有那有了全新领悟的金钟罩。甚至,他从打铁中隐约想到了一个修补自己左手处破绽的办法,不仅如此,只要条件允许,他更有计划可以将金钟罩的
纯坚硬更上一层楼。
几天前,当“可爱”的学徒终于领悟到自己实在是犯了一个低级错误而埋头追赶的时候,最后一丝
窜的真气也终于回到了它的位置。黄
默运了一个周天,整个气脉顺畅程度远非昔日可比,举手抬足间发力用力更是有了一种意到力到的感觉。小运气罩,虽然还是有些魔法盾一样的不协调感,但肌
的一呼一
与外放的气罩呼应,也决非往日那种金钟罩与自己没多大关系的感觉。
学徒现在能做到什么程度已经没关系了,他已经晚了,任务已经失败的彻头彻尾!钟楼怪人皮下的黄
和皱纹老头“无意”中的一次对视: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按中国话来说,只欠东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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