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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丁群英、丁群英!”一连喊了数声,发现她的神魂还在周游列国,言洛宇只好劳动自己,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作招魂仪式。

 “抖什么抖?你中风哦?”丁大‮姐小‬回魂,⽩了他一眼。

 饼没三分钟,又掉回列国神游,爹叫不理,娘喊不应,连爸爸端来她最爱吃的抹茶蛋糕她都没反应。

 言洛宇无奈,坐到她面前。“你最近好奇怪,有心事吗?”

 “是有一件…”她随口漫应,还在托腮哀哀叹叹。

 “要不要说来听听?”

 也好,朋友是⼲么用的?当然就是玩乐打庇,有事时出出馊主意用的。

 “欸,我问你哦,追男生要怎么追?”

 言洛宇差点跌下椅子。“你有对象了吗?”

 “早有了好不好?”以前只是被动地暗恋而已,从没想过要有下一步动作。

 好啦,她承认,她就是孬种嘛,很多事情都只敢想想,不敢真正去付出、去争取,要不是言洛宇这怪胎骂不走、吓不怕的,她可能连这个朋友都没有。

 裴宇耕的事也一样,如果不是被那个多嘴八婆一搞,弄得人尽皆知,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去思考行动的可能

 “可以说说是怎样的一个人吗?”言洛宇好奇地追问。

 “他哦…”偏头思考了一下。“他个很狂,想做的,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不想做的,谁来劝都一样。逃课永远比上课多,校规完全不看在眼里,很酷吧?第一次看到他时,我简直死他了,在来我们学校之前,也不晓得他转过几所学校,听说由北到南都读透透了,没人敢收这匹脫缰野马,他老爸头痛得要死。他习惯靠拳头解决事情,可是绝对不欺凌弱小,大哥风范和地痞行径是有差的哦,他就是天生的大哥,校园里海个人都很服他。”

 言洛宇凝思了会儿。“听起来和你好像。”

 “你也这样觉得?”她‮奋兴‬地坐直⾝子,很⾼兴得到他的认同。“我就说我和他是天生一对嘛,我们一定会合得来的!”

 “可是,他知道你的心意吗?”

 “现在校园里传得如火如荼,他耳朵要是没聋应该听到了。”

 “那不一样,这种事,还是要亲自去说比较有诚意。校园传闻很多啊,像以前我们学校不是就传校花喜我,其实本也没那回事。”

 “谁说没有?”还让他差点被一群人整死,这二百五不会到现在还以为那是谣言吧?“她哈你哈得要死好不好?秋波频传到眼睛都快脫窗了,你是情感接收神经残废了还是怎样?居然一点都感受不到!”

 “咦?有吗?”他后知后觉地思考了一下。“算了,那个不重要。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你的告⽩。”

 “告…告⽩!”她抓抓头,这可难倒她了,叫她打架还比较行,告⽩?一辈子没告过。“要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说就用写的,这总容易多了吧?”

 “写情书哦…呵、呵呵!”她尴尬地傻笑,同样一辈子没写过啊!“我文笔…不怎么好耶。”

 “没关系,尽量真诚地把心里想说的话全部写出来就对了。”他从菗屉翻出一叠信纸塞到她手上。“不够的话我姊那里还有。”

 于是,这厢温书准备明天的小考,那厢振笔疾书,埋首写情书。

 一个钟头后…

 “好了!”丁大侠女豪情万千地扬扬手中的⾰命物。“你帮我看。”

 “噢。”低头读了几行…这、这是情书吗?要他说,他觉得比较像…挑战书吧?脏话満篇不说,字迹丑到他眼睛差点瞎掉!有些字还得用力瞪好久才能分辨出“疑似”哪一个‮国中‬字。

 “有什么问题吗?”他⼲么一脸想‮便大‬的样子?

 “丁、丁群英,我觉得,你脏话可以少写一点…”停了下急忙补充:“如果可以不要写那是最好啦。”

 “我哪有?”她喊冤。

 “例如这里…『第一次看见你,我心里就在想:拷,这男生真***有个』,你一定要这样写吗?”

 “可是我当时是真的这样想啊,我只是忠实反应我那时的感觉而已,你不是说要真诚吗?”

 “那你也不必『拷』他啊!”更不必…多礼地问候他妈妈。

 “拷是脏话吗?”

 算了,他们认知有差异。

 “还有一些错字…”说错字算是客气了!事实上,她本分辨不出错在哪里!

 “哪里?”

 “不是一见『终』情,是一见『钟』情。”裴姓大哥大是怎样?长得很惊天地泣鬼神吗?一见就要为感情送终?

 “不是一样吗?”很奇怪地看他一眼。

 “不一样!还有这个…我『粉』喜你,是『很』。”他拿笔写给她看。

 “可是网络上都这样写。”

 “问题是你不能这样写!”他快疯了!

 “噢。”虽然觉得他很⻳⽑,但还是乖乖听他的,收回来重写。

 十分钟过后,一张信纸被丢在地上,阵亡。

 二十分钟过后,第二张信纸,壮烈牺牲。

 三十分钟过后,第三张信纸追随先烈,⾰命失败。

 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一本信纸见底了,丁群英盯着満地的信纸尸体,好生感慨!

 “唉,出师未捷⾝先死,常使信纸泪満襟。”

 言洛宇挑眉望去,不错嘛,她还知道这首诗,有得救。

 “不行了,我投降,握笔写字简直比握拳揍人还困难,最多就是这样了,不要拉倒!”她丢开笔,最后一张信纸扔给他,整个人直接瘫倒在他上装死。

 言洛宇捡起満地的信纸,一一读了遍。

 算了,她能力最多也就这样而已了,再下去可能会出人命。

 “不然我综合你这些信的,帮你重写一封好了,不过你自己回去要多练一下字,我写完你自己要再抄一遍。”

 “知道啦!”随手捞来枕头蒙住脸。

 “你是不是下个礼拜期中考?不多少读点书吗?”

 啧,烦!

 本哝归咕哝,还是听话地爬起来,伸长手。“拿来!”

 言洛宇把她上次丢在他这里的数学课本递过去。“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好啦好啦,你先读你的,明年要考台大的人话还这么多。”

 言洛宇眼神放柔,浅浅笑了。

 她其实很关心他吧?不然不会一天到晚担心他考不上好学校,都还有一年呢,比他爸妈还紧张。

 低头又看了眼満桌的信,他合上课本,凝思了下,低头专心写起生平第一封的代笔情书。

 但是,言洛宇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她会没救到这种地步!

 隔天,他将写好的情书给她,让她重新誊写。

 第一次,上头的字迹让他极度希望自己马上失明!

 他把感受坦⽩告诉她,于是她又重写了第二次。

 这一回他说,他用左手写都比她好看,如果她不希望裴宇耕怀疑她装义肢,最好再写一次。

 直到第三次,他还是不満意,她终于决定她受够了。

 “言洛宇,你他妈⻳⽑够了吧?是我谈恋爱又不是你谈恋爱,意见那么多!”

 “我只是觉得,起码你要让他分辨得出你写什么东西…”他才想问咧,她平时是不写字的吗?用那种让人看了眼睛像被雷打到的字体写出来的情书,不管內容如何感人肺腑,注定都要失恋的。

 “我就是写不出你那手漂亮的好字嘛,你杀了我,我还是办不到啊!”她更火大。“不管了,就用你写的好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我的笔迹”

 那种鬼画符…基本上也没有所谓的笔迹可言吧?他在心中喃喃自语。

 接着,问题又来了。在她送出情书之前,他先听到一声直可比拟命案现场的凄厉叫声。

 “你⼲么啊,吓死我了!”抚着余悸犹存的口,回头见她站在体重机上,那神态和他看到她的字体时没什么两样!活脫脫被雷劈成焦尸的扭曲表情。

 “五、五十公斤…”她抖着不输贞子的恐怖声音,完全无法接受打击。

 “还好啊!”又不是五百公斤。

 “你懂什么!像你这种天天吃海陆大餐还是纤细轻盈的人,怎么会明⽩连昅空气都会胖的人的悲哀?”她杀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忿忿不平地控诉。

 “你又不胖…”他低哝,再补上一句:“就算胖,那也不是我的错。”歇斯底里地怪到他这里来,很不理耶!

 “谁说不是你的错?你三天两头挖我来吃饭。明知道言叔的手艺只要有味蕾的人都无法抵抗,你存心陷我于不义嘛!”

 那是你自己贪吃好不好?

 他叹气。“就算是这样,那也没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我现在要去告⽩耶,你叫我怎么用这副肥胖臃肿的⾝体去告⽩?”

 你也知道你只是去告⽩而已?是不是用肥胖臃肿的⾝体没太大差异吧?又不是献⾝,要不要全⾝去角质啊!

 他额头。“围只是多一、两吋而已,本看不出来,你下要想得那么严重。”

 “一、两吋还而已!”她又尖叫,在屋子里头烦躁地绕圈圈。“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减肥!”

 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吗?患得患失的心情,连平时最大而化之的男人婆都注重起外表来。他轻笑,觉得这样的丁群英也満可爱的。

 她扑向镜子前面,左右端详了半天,一脸认真地转头问他。“欸,你老实讲,我脸是不是有点圆?”

 下意识里,言洛宇本能地退开一大步,双手护住颊,防备地瞪住她。

 “你⼲么?”

 “那个…以前也有人这样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就说:『是有点。』结果左脸颊‮肿红‬了二天。”

 “哈哈!谁教你笨!”

 “还有一次,一个邻居问我…没见过有男生肤质好到这种程度,你是拿SK-II当⽔喝?还是真的要一天只睡一个小时才能像你这样吹弹可破?”

 那倒是。言洛宇遗传到⺟亲的好相貌,俊美得男人嫉妒‘人羡慕也就算了,最过分的是,他怎么晒都晒不黑,痘痘打死都不冒一颗,一个男生肤质比女人还好,好到想揍他,这象话吗?

 “那你怎么回答她?”她接问。

 “我还是很诚实地告诉她…我喝开⽔,没喝SK-II,而且你要是真的只睡一个小时,那吹弹可破的会是你脸上的痘痘…”

 没说完,她已经捧着肚于笑倒在地。

 天!这人怎么呆得这么可爱啊!活该讨⽪⾁痛,她完全可以想象他的下场。

 言洛宇极其哀怨地瞪着没半点同情心的损友。“你不要笑,我现在是真的很怕女生问我这种问题。”

 “笨哪!以后你一概回答『天生丽质』不就好了?”这是适用于所有女人的共通的标准答案。

 “那怎么行?这样是违背良心。”

 她一顿,收住笑,危险地瞇起眼,步步近他。“叫你说我天生丽质很、违、背、良,心!”

 完蛋!嗅到一丝危险气息,他如临大敌地直摇手。“不违背、不违背。”只是违违心而已,他偷偷加上一句。

 “这还差不多。还有,我警告你,以后不要拿美食惑我,从今天开始,我要执行断食减肥法!”她一豪情万千地宣告完,言洛宇马上皱起眉头。

 “可是这样很伤⾝体耶。如果你一定要减的话,我帮你问一些比较健康的减肥方法,你照我说的来做好不好?”

 “好啊!”反正她也没减过,不知道要怎么减。

 数天之后,言洛宇问朋友、上网查资料、参考无数本书,然后拟出一份完美的减肥计划表。

 这份完美减肥计划表中,包含了低热量、低油脂、⾼健康指数的每⽇食谱≥小肮、减‮腿大‬的健康,还细心地列了一长串常见饮食的热量对照表让她引以为戒,简直完美得无懈可击。

 他每天督促她,将计划表彻底执行,不让她随便断食,免得到时减肥没减成,反而把⾝体搞坏。

 也不晓得她哪里听来的,居然天真地想三餐只吃苹果,不要命了!谈个恋爱也没必要这样拚老命吧?

 执行了一个多月,似乎有点成效,体重少了一公斤,虽然不満意,但勉強可以接受。他说的也没错,她又不是要马上献⾝,曲线完不完美还没那么重要,可以留待以后再慢慢努力,所以她正式宣告…她丁大‮姐小‬现在要告⽩去也!

 上课前,他照惯例送她到校门口,轻拍她的肩帮她打气。“加油哦,我等你的好消息。”

 “谢啦!”要是真的成功,他就是最大功臣,她会记得送上一份媒人礼的。

 言洛宇见她自信満満,也才放心去学校,今天他们学校期末考。

 “你也要加油哦,没考第一名不准回来见我!”她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知道了!”带着彼此的祝福,各自往目标努力去了。

 ‮试考‬期间,他挂心着丁群英不晓得告⽩得顺下顺利,有点无法集中精神,在考堂与考堂间的空档,本来想找她问问情况,但是她没有‮机手‬。问她怎么不去办一支?现在‮机手‬便宜得要死,没‮机手‬的人简直不敢说他住‮湾台‬。

 她的回答是,她太孤僻,朋友少得可以,又没人会找她,拿‮机手‬⼲么?

 没人会找她?那现在是怎样?他不是人?

 早上去上课前,她有和他约好,不管结果怎样都要打电话告诉他的,每节考完他都会刻意开机留意有没有什么讯息,但是‮机手‬停悄悄,什么都没有。

 这表代情况乐观,还是不乐观?

 脑子里一直挂念她的事,‮试考‬时稍稍分神,小小错了几题,不过事前准备充⾜,应该不影响全局。

 一放学他就迫下及待去她家找她,问明情况。

 按了很久的门铃,没人应门;跑去她打工的快餐店,说她今天轮休;去小鲍园找她,也没看到人…不得不承认,他开始担心了。

 罢回到家,还在门口脫鞋,就听到客厅的⺟亲在喊:“小宇,你的电话,是群佣!”

 “噢!”他一听,快步上前接过话筒。“丁群英,你跑到哪里去了?”

 “没去哪,就逛。”她声音有气无力的。

 “算了,你先过来再说…”

 厨房的⽗亲探出头来。“叫群英快点过来,我们等她吃饭。”

 “噢。”他忠实传达。“我爸叫你快点过来吃饭。”

 她今晚话很少,埋头猛吃,他再迟钝也猜得出来,一定是表⽩出了问题。

 饭后,她躲进房间里,言洛宇就坐在对面看她,她一句话也不说,指腹顺着木质地板的纹路轻画,他开始思考拿角落那堆赌具来转移她的注意力的可行有多少

 “喂,你考得怎么样?”反倒是她先问了。

 “还不错。”他顺着话头问下去。“那你呢?表⽩得怎样?”

 “糟透了!”她闷哼,脸埋⼊圈起的双臂与膝盖之间。

 “喂…”她该不会在哭吧?言洛宇小心翼翼,食指点了点她的肩。“说出来会不会好一点?”

 “一言难尽啦…”她一脸要死不活,开始叙述今天的告⽩经过。

 本来和他道别后,她就要直接杀到裴宇耕教室找他的,但是他这个人和她差不多,校规拿来当壁纸贴,迟到从不心虚,没到更是正常。她一直捱到中午过后,才听说裴宇耕来学校了,第一站是教官室…因为他昨天又和校外‮生学‬打架了。她在他走出教官室的半路堵到他,二话不说地把信塞给他…

 “你该不会就用平常跟人下战帖的那种态度吧?”言洛宇忍不住揷嘴。她形容的用词,让他很难不往这个方向想。

 “你管我!”

 …唉,败笔!他考量了这么多,怎么就忽略了纠正一下她的仪态?平时怎样也就算了,可是表⽩耶!起码挤出一点女人味来吧?

 然后她又说,裴宇耕眼也没眨地将信丢回她⾝上,告诉她:“拎北不识字,用念的。”

 她也还真的摊开信,背课文一样,条理分明地念给他听,在人来人往的教室走廊。末了,还向他邀功…她一个字都没念错哦!

 言洛宇连续张口、闭口了三次,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这两个人真是…绝配!有人可以告⽩告到杀光所有的情调,也实在是不容易了,枉费他文情并茂、感人热泪的情书…

 “然后呢?他有什么反应?”擦擦脸上的黑线条,他故作坚強地问。

 然后啊…然后裴宇耕就一把菗过那封情书,随便挑了一行內容问她:“桀骛不驯这四个字怎么写?”

 于是,她当场就被问倒了。

 “拷!你再唬烂啊!当拎北的脑袋是装‮便大‬的吗?你大姊头要是写得出这种信,我头剁给你煮汤喝!”

 呃呃呃?装‮便大‬的脑袋煮的汤…能喝吗?

 “你看,他也拷我,你还说这是脏话!”她不服气地举证反驳他。

 “拷”是不是脏话一点都不是讨论的重点吧?

 言洛宇有些无力地挤出声音。“你承认了吗?”

 “不承认行吗?他都说我和他是同一种人,拳头揍人很痛他相信,但要说我有本事写出这么漂亮工整的字体,他马上去跳爱河给我看。”

 言洛宇哑口无言。他以为裴宇耕是属于豪情落拓型的人物,不拘泥于小节,应该不会思考太多,没想到他第一时间就洞悉一切,这点真的是失算了。

 “就算情书是别人代笔,但是你的心意是真的,你的感情也是真的,你没有这样告诉他吗?”

 “没用啦,他又被退学了,这次可能会回台北去吧!他老爸气死了,要就近管教他,不让他在外面来了。”生平第一次的初恋,就这样玩完了。

 言洛宇观察她的表情,轻问:“你很难过吗?”

 “废话,第一次那么喜一个人,而且还被拒绝,怎么可能不难过?”她往后仰躺,手枕在脑后,睁着眼看天花板。

 见她情绪低落,连说话都没精打彩,言洛宇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她。“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啦。什么都不用说,你在我⾝边陪我我就很安慰了。”

 “噢。”他跟着并肩仰躺,陪她数天花板的蚂蚁。

 有一段她刻意掠过,没有告诉他。

 在她很努力告诉裴宇耕,他们有多相配、多合适时,裴宇耕冷笑,凉凉拋来几句:“哪里合适?拳头一样硬?脾气一样冲?个一样偏执?别开玩笑了!我没事找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来当女朋友⼲么?练拳击?照我们这种个,一吵起来,可能会一不小心就失手打死对言吧?”

 咦?她呆住了。这点她倒没想过。

 “我都已经在笨了,你大姊头更猪脑。你以为你真的喜我?你嘛帮帮忙,那叫亲切感,因为我们真的太像了,看到我就像看到另一个自己,可见你他妈超级自恋。”

 “难道你有喜的人了?”不然怎么讲得头头是道?

 “还没,不过那个人肯定不会是你,我要找就会找一个脾气够温顺,可以笨得任我欺负到死的女人,你,离这个目标还有一条长城的距离。”

 他还说,叫她早点醒一醒,如果还没,他可以做做善事,送她两拳助她清醒。

 “你说我们是同类人,难道你也爹爹不疼,姥姥不爱?”她好奇地问了句。

 “马的!你再给我靠幺一句,信不信我踹得你牛头不疼、马面不爱!”

 吧么?恼羞成怒啊!要换作言洛宇就不会!

 想到这里,她愣了一下。

 裴宇耕也不耐烦了,送她一记大⽩眼,临走前丢回一句!“有空跑来跟我啦咧一堆猪头猪脑的庇话,怎么不回头去看看那个为你写情书的人还比较实在?”

 言下之意…

 她突然坐起⾝,直直瞪着⾝旁的言洛宇。

 他的意思是,言洛宇比较适合她吗?

 “怎么了?”言洛宇被她盯得心里直发⽑。

 “算了,没事。”她又倒回通铺上。

 裴宇耕的意思,应该是说,个上要能够互补,彼此配合才走得下去,两个太像的人只会硬碰硬,撞得头破⾎流,总有一方⾝段要放软。

 言洛宇对她,一向温和得没有脾气,可是这样就会有爱情吗?也不见得吧?

 毕竟感情这种事情,太复杂了,成因不明,元素不明,不是几个公式就算得出正确答案的,她和言洛宇可以很好很好、像哥儿们一样两肋揷刀,却不一定要成为情侣。

 十七岁即将结束之前,他陪她见证了第一场初恋,也陪她度过失恋的低嘲期,往后的岁月,更一同见证了彼此的成长。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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