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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家对生活品质的要求越来越高了,相对的对食物的品味也提高不少,讲究香味俱全还注重养颜美容,不让岁月的痕迹留在脸上,留住青春,让自己更加窈窕美丽,容光焕发…”

 摄影机前站了位衣着朴素的年轻女子,发半梳盘于脑后,其余几绺则一半自然垂落于耳鬓,黑发如丝柔顺的散落前,带给人一种慵懒的视觉美。

 介于端庄与妩媚之间的风情,不刻意卖弄却有着引人注目的感,香肩小看似保守,可是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火热却足以燃烧整个摄影棚。

 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五岁,但在美食界却是家喻户晓的人物,那一手好料理征服所有人的胃,尝过的人无不竖起拇指称赞。

 出道短短五年,写过的美食书籍起码上百本,本本畅销名列非文学作品榜首,读者遍布海内外,甚至还出版英文版的美食书赚取外汇。

 因为她在美食界的名声太过响亮,邀约的电话信件不计其数,因此她反而不常亲自料理,仅以口头教学,以免忙不过来反倒是得罪人。

 所以她应邀上节目示范食物的料理一定有助理在场,她在一旁讲解火候的控制及佐料的调配方式,从不上场,免得顾此失彼伤了和气。

 顶多盛菜装盘是最大的极限了,放个摆饰洒上葱花便是大师的功力,如何让一道菜看起来好吃才是真功夫,相不佳不会有人想尝上一口。

 “…为了各位爱美的小姐女士们,今天我特地带来可以瘦身消脂的拿手好菜与各位分享,希望你们能用心的加以活用,使自己的容貌更加细致…”

 摄影机一转放大她的脸部表情,那吹弹可破的细白肌肤连一点暗斑也没有,光滑似脂有如刚用牛洗过,白里透红十分晶莹剔透。

 最有力的说服就是她那张媲美少女的柔脸皮,秾纤合度的标准身材真应了那一句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完美得看不出一丝赘

 镜头拉远,出现一张常在电视看到的料理桌,只不过它比较特别是圆弧形,有点类似女人的曲线,纯白色陶瓷设计,上面已摆满料理所需的材料和器具。

 “…大家平常的生活都很忙碌,我就教你们简单易调理的美人餐,首先鱼片五两,蛋白一个,凤梨片一片,香吉士一个…喔!要记得买新鲜的水果,别贪小便宜挑个烂的,那香橙的味道就跑掉了…”

 美目盼兮的席善缘将一颗黄橙橙的香吉士交给一旁的助理,指导他怎么去皮削丁,不致让营养成分失太多,将华全部留住。

 既然是养颜美容的葯膳就免不了有葯材,她随手一捉便是三钱味甘辛,平的莱菔子,其功效可消积食,除腹部气。

 再一捉,三钱仙楂同样入手,其味酸、温,可补脾健胃助消化,还可以去油解腻降低血脂肪,对想减肥的人有极大的助益。

 现今的人有谁不爱美,不论男女老少都想变得更苗条好看,管他真正的功能到底有多大,只要一听见消脂瘦身四个字,每个人的眼神都变了。

 “…鱼片切为小块状,不必太大,能一口食为主,腌点酒和盐,然后蛋白与面粉加水调匀后备用…”

 没人注意到席善缘悄然的退了两步,加热到一百二十度的油锅可是很烫人的,她可不想被溅起的油烫到,有多远尽量闪多远。

 旁人看她在镜头前折纸巾,以为她是为了美观和整洁先预备着,心底为她的细心而感动着,对她的敬意和崇拜不由得多添一分。

 只有她可怜的助理知道,在她巧手的折迭下其实是预防万一,若是一不小心热油飞溅,她只要拉开纸巾的两角便可抵挡,什么“职业伤害”也近不了她的身。

 “…现在我们把鱼排沾上面糊,入油锅炸至金黄即可,放在油纸上去多余油分,淋上可口的橙汁再加上些许的橙皮,一道橙汁鱼片便呈现在你面前。”

 她亲手叉了一片鱼片放在口中咀嚼,似在评鉴助理的手艺是否令人满意,她巍了眉说出七十五分的分数,表示有再进步的空间。

 面对严苛的评语,早已知有此结果的俊秀助理虚心的接受不甚理想的成果,并做出他会再努力好赶上老师厨艺的表情。

 节目到此告一段落,接着是广告时间。

 “哇!真好吃,内甜外酥真是人间极品呀!”鱼片的甜味加上橙汁的微酸,简直是天作之合的美味。

 “对呀!对呀!好吃得不得了,怎么只有七十五分。”起码九十九分,接近完美。

 “哗!助理的手艺都这么好了,那席小姐的烹饪技艺岂不是神肴仙汤?”让人更加期待。

 一盘橙汁鱼片也不过才十来片,左伸一只手,右伸一只手尝尝味道,真的在一眨眼工夫只剩下干干净净的盘子,连装饰用的莴苣都不见踪迹。

 说是蝗虫过境实不为过,导演都还没喊卡呢!带头的制作人已抢先一步拎了两片鱼片,然后是摄影师、场记、制作人助理,争先恐后的一拥而上,比饥饿的尸虫还恐怖。

 慢了一步的灯光师赶紧拿起盘子,即使吃不到香甜的鱼片,至少他尝到橙汁的滋味,不像干瞪眼的老板为了形象问题不敢上前,平白便宜他们这些工作人员。

 “席小姐,请你下一次一定要再上我们节目,我们会专门为你开辟一个美食时间。”为了好吃的料理,做到赔钱也要拚。

 何况有她的时段收视率节节升高,超越一般的综艺节目,不捧好这只会下金蛋的金母怎么成,他们A台很久没这么风光过了。

 “你的好意我实在不好拂逆,可我最近又开了一本新书,恐怕没时间配合。”她谦虚的说道,频频感谢制作单位的提携。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配合你,只要你在写书的空档个面即可,我们会倾全力让你的工作更顺畅。”绝对不会有所耽搁。

 席善缘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和煦的出亲切的微笑“我也很想空教大家做菜的技巧,可是写作的时候最怕吵了,稍一中断就调配不出令人欣赏的菜。”

 “不能帮帮我们的忙吗?只做个特别来宾也成,酬劳是今天的三倍。”之以利。

 她心动的直想点头,但是…“我出书是为了让更多喜欢美食的人也能一尝好味道,绝非因为金钱的缘故而自抬身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闷不吭声的助理默默的收着刀具,眼角偷睨暗自饮恨的“席老师”有如自闭儿的心里其实正在偷笑,笑她的作茧自缚。

 活该两字用在她身上最贴切,明明就是写罗曼史小说的人却捞过界写起食谱,还走狗屎运一炮而红,一写再写写得不亦乐乎,完全忘了本行是啥。

 这么些年走下来她根本赚得荷包,买屋买车还想买块地种菜种花,哪天出本园艺类的书籍他一点也不惊奇,反正她本来就是个花痴,爱花如痴。

 所以她很爱钱,非常爱钱,钱对她来说相当重要,仅次于她的生命,要她忍痛把送上门的钞票往外推跟割心没两样,那满口的崇高理念只是她另一项才能,把假话说得像真心话。

 “请你再考虑考虑好吗?媒体的传播能让喜爱你手艺的人更能从中获取实质的学习,你何不趁此机会招揽更多的美食同好?”

 “听起来很不错,我回去琢磨琢磨再跟你联络。”媒体的力量确实惊人,但她不想成为曝光率过高的名人。

 偶尔上上节目宣传新书还可行,鱼帮水,水帮鱼互谋其利,彼此不吃亏还能讨个便宜,她勉为其难的装模做样,混充美食家骗些车马费。

 可真要她主持一个美食节目就糗了,她的美食常识仍停留在幼儿期,没什么进步。

 画饼充饥她很行,毕竟这是她的长项,在曾经挨饿过的年纪,她便是借着编织不切实际的故事自我催眠,相信财神爷终有一天会捧着金元宝上门来敲门。

 席善缘口中尚有商榷的余地,实际上的全文应该是:谢谢,不联络,千山万水难渡,后会无期。给自己留条后路予以拒绝。

 “好、好,我等你。”和你的美食。

 眼中泛着泪光的制作人紧握她的手,久久不肯放开,好像看到她就像看到一道美食,舍不得太早放过她,那几块鱼片还不够

 “呃!李制作,席老师还有事赶着离开,可否请你…感情不用那么充沛。”

 哑巴似的助理终于开口了,用着十分诚恳的语气切入两人之间,不着痕迹的打断他们的“离情依依”顺利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身形稍嫌单薄的主厨有着不错的模特儿骨架,长相清秀看起来有种日本美少男的感觉,眉宇间带着一抹忧郁,使人怜惜的赏给他一碗饭吃。

 可惜不够高,才一百七十几公分,走不上国际舞台,再加上生“害羞”几乎很少听见他的声音,宛如下存在的隐形人。

 他和席善缘有几分相似,鼻子很,下巴微尖,眼一瞇,神情有七分像,不知情的人常夸他们有夫脸,鼓励他们赶上姊弟恋的风

 赏心悦目的画面人人爱看,忧郁男孩和美食女神是多么相配的组合,即使他们一年上不到十个电视节目,但给人印象非常深刻,浪漫的爱情故事因此产生。

 只是…

 “姊,你笑得太虚伪了吧!眼角都出现鱼尾纹了。”令他觉得可

 “你说什么呀!欠揍是不是?我才二十五岁哪来的鱼尾纹。”这世界本来就是由谎言筑成的,她不过顺应趋势而走罢了。

 一走出众人的视线,原形毕的席善缘恶狠狠的一掐身侧男孩的,手劲狠辣毫不留情,当他是俎上任人宰割。

 “嘶!痛呀!你就不能稍微保持一点淑女形象,别骨相残的痛下杀手。”他的肚子一定又淤青了,柜子上的葯酒快用光了…

 什么忧郁男孩,大家根本被他骗了…喔!是被他们两姊弟骗了,席恶念根本不是惜字如金的闷葫芦,双紧闭的缘故是因为话太多了,不把嘴巴闭紧点容易出马脚。

 他们是一对货真价实的亲手足,同父同母所出,没有什么继父继母之类的扑朔离关系,背景单纯和一般家庭无异。

 只不过父母早亡又欠下一股债,两人为了还债拚命打工捞偏门,有工作就做绝不推辞,在五颜六的大染缸待久了,也学会为了生活而不得不的油腔滑调。

 有一段时间他们真的过得很拮据,三餐不济,仰人鼻息,连菜市场的剩菜叶也捡回来当主食,好像羊一样只啃草,所以体质变得不易分,老是一副瘦骨伶仃的样子。

 因为体会过困窘的日子,因此他们的性格都非常坚韧,能屈能伸不怕吃苦,顺应弯低,尽量不得罪可能的金主,也许哪一天又落魄了,会需要他们的提拔。

 这种个性说难听点是墙头草,不管风大风小先倒再说,风吹不到的地方最安全,别人厮杀血成河与他们无关,明哲保身最重要。

 走过无数的风风雨雨,他们就是靠着这一点存活至今,不然早被讨债的追得无处容身,男盗女娼沦为最下等的可怜虫,哪有今不可言喻的地位。

 做人要实际是姊弟俩订下的座右铭,不好高骛远不作梦,脚踏实地尽量捞钱,能捞多少是多少,绝不与钱过不去。

 “不痛你就不知道警惕!我们是公众人物要谨言慎行,小心狗仔在你身边。”她当然很注重形象,只在萤幕上。

 上完通告的席善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卸妆,再二换掉这身贵得要命的道具服装,赶紧穿上廉价的牛仔T恤,一双耐用的平底鞋取代有致命危机的三寸高跟鞋。

 一瞬间,真的有种整形前和整形后的差别,不是变丑了,而是呈现两种完全不同的风貌,让人无法联想到她就是萤幕上那个美食大师。

 镜头前的席善缘优雅专业,举手投足间散发成女人的恬静美,权威高贵得如同时尚仕女,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流行走。

 而此刻的她是一副大学女生的打扮,扎个马尾戴上复古手炼,穿着随兴毫无迫感,活是个活泼俏丽的街头女孩,与城市风格融为一体。

 慎行?她在说给自己听不成?“使用暴力是一种恶行,我要申请家暴法。”

 “哈!请便,你的存折和私章都在我手上,七只小猪扑满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记得走远些别来受我的伤害。”她乐得独占一切,虽然他的存款尚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钱不嫌多,能用就好。

 “啊!呵呵呵…我是开玩笑的,你是我温柔又善良的大姊,我哪舍得你离开我半步,我们可是不离不弃的生命共同体。”为了钱,席恶念再谄媚的话也说得出口。

 “是吗?”她可不想一辈子跟他瞎到老,太没志气了。

 她的理想是赚足了钱,然后“一个人”去环游全球,绝不带个跟虫在后头碍事。

 “当然,打是情、骂是爱嘛!你爱掐哪里就掐哪里,我的身体属于你,任凭作践绝无怨言。”他嘻皮笑脸的搂着她肩头,以防她伸出毒手袭击。

 两人此时亲昵的举动就像一对两小无猜的小情侣,登对的外貌和相当的年纪都十分匹配,没人想得到他们真正的关系是明争暗斗的姊弟。

 瞧他们笑得多开心呀!眼睛都笑瞇成一直线,扬起的嘴角不曾垂下,就像活在幸福当头的小俩口,不容任何人介入。

 可是这个“人”下包括身后那道黑影,他有点…呃!应该怎么说呢!不是滋味的盯着两人的背影,想晴天劈下一道雷将两人分开。

 “席善缘。”

 “嗄!谁找我?”

 一应声,席善缘懊恼得想用一把榔头敲破自己脑袋,她的警觉心几时变得这么低,居然毫无防备的回应陌生人的叫唤。

 她是猪头、蠢蛋!人生悲惨的历练全都白混了,人家随便一叫她便顺口一回,完全忘了此刻不怎么合宜的打扮。

 现在装死走掉成不成?她不是电视上那个教美食的席善缘,只是同名之误,绝非同一个人,抵死否认到底!

 “想走?”

 手一伸,一道无形的风墙绊了她的腿,身形一摇往后倒。

 “啊!快拉住我,小念我要跌倒了…”唔!硬邦邦的好像家里的木板

 “大…呃!席老师,你没有跌倒,有人扶着你。”脚被钉住似的席恶念没来得及接住她,有些疑惑双脚为什么突然麻痹似的抬不起来。

 可也只是在一瞬间而已,在席善缘被身后高大的男子接住之后,他的脚又能动了。

 “谁这么好心…”她态度倏地一变十分温柔,头一抬望进一双深如海洋的瞳眸里,身体却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

 敝了,她竟觉得冷,脑海中骤然浮现:危险,快逃。

 “这位先生,谢谢你在危难之际扶了我一把,你真是个好人。”可以放手了,她现在两脚非常平稳的踩在地面上。

 “没人说过我是好人,你是第一个。”他们都叫他恶魔,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嗄!”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她遇上摧花夜魔吗?

 镇静、镇静,先一口气,不要紧张,她有防狼雾器和电击,不怕他伸出狼手…咦!他在看什么?

 顺着对方的视线一低,她看见自己起伏不定的部,高耸的线正昂然立如山峰,具有非常可观的视觉美,会让人口水的那种。

 啊!要死了、要死了!她干么做出无意义的挑逗动作,平白给人吃豆腐的机会。

 “先生,你可以放开我了,多谢你的义行。”够客气了吧!别再得寸进尺。

 “雷斯·艾佐。”他开口言道。

 “呃!”遇到外星人了吗?怎么老是同鸭讲?

 “我的名字。”他的手仍然未松开,稳稳的搁放在她际。

 “艾佐先生…”你能不能别表现得像个情狂?

 “叫我雷斯,我待准你直呼。”这在魔界而言是极大的殊荣。

 “你特准?”未免太猖狂了“雷斯先生…”

 “雷斯。”

 这男人真挑剔,一定很难伺候。她在心里不快的想道。

 “好吧!雷斯就雷斯,请问你要抱到什么时候?我还要赶回家做饭。”

 如果她没忘记一杯米要放几杯水的话。

 “你一个人住?”她的身上有股非常清新的香气,可口得引人品尝。

 看了看一旁的小弟,她硬着头皮掰出一家大小爷爷、姑嫂叔伯、侄子外甥等不存在的家人。“我们是四代同堂,都住在一块。”

 天晓得她哪来的亲戚,早在父母背了一身债的时候,这些名义上的血缘亲人一个个溜得不见人影,他们有钱想还人情都找不到人。

 怕被赖上吧!不相信穷得一天共吃一个馒头喝白开水的姊弟,有一天会出人头地,溜远些才不会沾上他们的穷酸气。

 “你负责煮给他们吃?”那就有点麻烦了。

 “是呀!我们一家人都吃惯我煮的菜,没有我不行的,真有些伤脑筋。”初一十五的香烛就够他们吃个,不用浪费粮食。

 “换人。”雷斯霸道的为她做决定。

 “嗄!换…换人?”那是什么意思?她越听越迷糊,完全捉不到重点。

 “就他吧!”他一指,指向正在发呆的席恶念。

 “他?”

 “我?”

 吧我什么事。

 吧他什么事。

 两人茫然的神情如出一辙,猜不透他真正的用意为何,只能用怔愕的眼光看着他,希望他能好心点说个明白,别挖个地下宫让人找不到出口。

 “我要你。”

 包大的深水炸弹往下投,炸得两人七荤八素,惊愕万分的瞠大眼。

 “你…你要我!”好麻辣的宣言,他会不会搞错对象了?

 “当我的厨师。”他专属的,那几个懒惰鬼别想来分一杯羹。

 “喔,当厨师呀!”幸好、幸好,吓出她一身冷汗…“等等,你刚说我要做什么?”

 “厨师。”他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对这道美食特别纵容。

 “什么,厨…厨师!”她惊恐的大叫,像见鬼似的圆睁受惊吓的大眼。

 天…天呀!头好晕,谁来扶住她,这是幻听吧!她无力的心脏正承受巨大的打击,不敢相信七月还没到就飞来横祸。

 忘了拜王爷公还是少给三太子上香,为什么各方神明故意整她?虽然平时香油钱捐得不多,但好歹也是血汗钱,心诚最重要,神明不会跟一介平民计较吧!

 “咳!咳!这位先生,席老师是位美食讲师而不是厨师,她恐怕没办法为你工作。”她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哪能喂一个大男人,就别丢人现眼了。

 眼一沉,雷斯冷冷一瞟“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滚一边去。”

 喝!好慑人的霸气,心口给他小惊了一下。“我是人不是球怎么滚?席老师不会帮人下厨啦!只有我吃过她煮的菜…”

 所以他成了她的助手,以免天下苍生受到荼毒。

 “只有你?”眼瞇成线,阴沉得吓人。

 一听出自己的语病,脑筋转得快的席恶念赶紧补“我说得太快了,只有她的家人才有幸吃到她煮的料理,她不轻易煮给外人吃。”

 这么说应该妥当吧!正人君子不会强人所难,她煮的菜真的非常非常有特色,特别到佛都跳墙。

 “好。”

 “好?”这是妥协吗?为什么他那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给人一种很的感觉?

 “从今天起我以百万年薪聘用她为私人厨师,她只能为我一人提供服务。”他相信人的贪婪,人是可以议价的。

 “百万年薪?”

 “为你一人服务?”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的发出,抱持着高度的怀疑。

 “美金。”

 “美金!”发亮的双眼出现钞票的符号。

 “美金,上工可预领一半薪资。”人类果然是不可取的生物,容易沉溺于外在的惑。

 雷斯·艾佐勾起嘲讽的嘴角,冷视脂粉未施的清丽脸孔,眼底扬起一抹迫不及待的异彩。

 “好,我接了,我…”华盛顿在她眼前招手,她怎能不财心窍。

 “等…等一下,大…席老师,你忘了三年前那只猫是怎么死的吗?”快回魂呀!大姊,别被钱财惑了心智。

 “猫?”她现在满脑子是美金汇兑率,狂算着一百万美金等于多少台币。

 “很爱吃鱼干、会翻筋斗的虎斑猫,你说牠比人还通人。”打算养个几年加以训练,让牠成为专收门票供人观赏的灵猫。

 “喔!你指的是小花呀!我很喜欢牠…”呃!对喔!牠的生命好像就是终结在她手上。

 一想到那只让她错失赚钱机会的可怜小猫,她的心里浮起一丝丝的愧疚。

 “所以你绝对不能接受这位善心人上的聘用,你有一大家子要养。”而他不想到牢里探望她,人命不比猫命能一了百了。

 表情痛苦的席善缘笑得有如刚被人从心口挖出一块。“呃!雷斯先生,在此我要向你说声抱歉,我有迫不得已的无奈请你谅解。”

 心痛呀!三千多万的台币就这么从手掌心飞出去,她要写几百本食谱才赚得回来?

 “我不接受拒绝,你必须跟我走。”他不管她有多少理由,他要定她了。

 “可是…”

 一阵黑雾忽起,席善缘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中,原本立于原处的两人如雾一般化为虚无,好像被雾带走似的什么也没留下。

 眼睛再用力眼睛,难以置信的席恶念目瞪口呆,有片刻的错愕,化为巨石一动也不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这…这是怎么回事?人为什么会平空不见了?这是恶意的玩笑吧?

 啊!完了,完了,大姊被坏人挟持了,他要上哪里救人…

 “对了,找刑大哥!他一定有办法。”

 有关系靠关系,没关系找关系,这年头黑道老大比警察还管用,没错!舍他其谁?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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