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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既然他不听话,就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远在海洋的另一端,一位惯于掌控的老人如此说道。他面前散落了一堆男女亲密照片,有深情凝望,有十指相扣,还有穿着浴衣互喂早餐的画面,在在显示两人的关系已到何种程度。

 不能容忍别人背着他私下谈感情,尤其是他寄予厚望的孙子,厉家唯一的子嗣,他更不会允许他飞出手掌心,毫无上进心地跌入爱情海。

 毁了他,不可能,他太重要了,但是能毁了另一个人,那个令他展颜欢笑,布满幸福光彩的女人,她会是他的绊脚石。

 狠的冷笑恻恻地扬起,让人有如置身阴冷地,寒栗阵阵。

 “不…倩儿,倩儿,你不可以有事,求你…别让自己有事。”

 白色的墙壁贴满各种保健标语,淡淡的双氧水味道弥漫一室,高耸的教学医院门口奔进一名神色慌乱的男人,急促的脚步声让宁静的环境响起重重的嗓音。

 他焦急地推开白色的门板,入目的是一张调高的病上躺着头上着绷带,手,脚也被木板固定的人儿,苍白的脸上毫无血,一如失去生命力的洋娃娃?

 惊慌不已的厉旭屏着气,不敢大口呼吸,脸色比病上的女人还要惨白,甚至全身冰冷,失去温度,让人以为他才是快死的人。

 “旭…旭旭,你…你怎么满头汗…”发生什么事了,瞧他像受到什么惊吓。

 “倩儿,你…你没事吧?”他喉头一哽咽,不敢轻易触碰她。

 杨冰倩一脸狐疑。“我能有什么事,你在瞎紧张什么?快把汗擦一擦,免得感冒了。”原本她想替他擦,可是不知为什么特别累,没力气将手举高。

 “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她的脸好小,小得不及他巴掌大。

 “旭旭,你好奇怪,不要吓我,今天怎么忽然对我特别好?”好到令人不安。

 他想对她笑,却发现单单扬的动作就变得好困难。“对你好不好吗?你是我想疼一辈子的人,当然要对你好。”

 居然有人敢伤害他爱的人,他绝不饶恕!

 “可是你眼中为什么有泪…”

 “是汗,汗进眼睛里。”怕她发现异样,他连忙假装擦汗,顺手抹去眼角珠泪。

 是吗?怎么她还是感觉一丝不对劲。“旭旭,我们今天不用上班吗?”

 “对,分区限电,公司刚好位处限电区,所以你赚到一天休假。”她吓傻了吗?还是受惊过度,竟然还没想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厉旭才这么想,杨冰倩已感到一丝怪异。“旭旭,我的手好重,你帮我看看是什么着。”她有那么累吗?好像四肢全无知觉了。

 “别动,这样躺着就好。”他好怕她再弄伤自己。

 “旭…”她不安地看着他,想从他眼睛里找到答案。

 深口气,厉旭才轻轻抚向她面颊。“你受伤了,还记得吗?”

 “受伤?”她…好像…呃!有这回事吗?

 “我接到消息就立即赶过来了,我怕…”来不及。

 跋过来…“这里是?”

 “医院,你现在在医院接受治疗。”她的脸也有遭灼伤的痕迹,那绷带下的伤口岂不是…他没法往下想,心痛如绞,要是没人及时救下她,她还有命在吗?

 “医院啊…医院?”她先是听听而已,继而瞠大美眸。

 杨冰倩这才注意到四周的墙壁都是白色的,右手边有一扇窗户,滴!滴!滴的声响来自头顶上方的仪器,一条点滴管子由上而下左腕血管里,不断地输送着透明。忽地,全身一阵恶寒,一些模糊的影像慢慢清晰,她看到自己在尖叫,还有…还有…“倩儿别怕!我在这里,不要怕,不要怕,你没事的…”一见她出惊恐神情,厉旭立即轻拥住她。

 “…包…包裹,一个邮寄包裹,我不知道谁寄的,它…突然爆开来…”好大的爆炸声,震得她双耳隆隆作响。

 一幕幕惊悚的画面如水般涌来,她站在家门口,有一位低帽檐,戴着道奇队球帽的男孩送来快递,指明要她签收。

 当时她也没多想,烈下一个十七、八岁大的大男孩,踩着单车,一户一户送传单,送快递物品,看起来十分辛苦,她还倒杯冰茶给他解渴,名字一签就接过包裹。

 没有寄件人姓名,地址也很奇怪,可是她想也没想过有人会害她,先看看内容物再说,若与她无关再由快递公司收回,找出原始主人予以退还。可当她用剪刀剪开密合的透明胶带时,隐约听见唯地一声,接着有人高喊‘快扔掉它,’吓得她赶紧手一丢,轰隆的火花便在面前炸开来…“…等等,有没有人受伤!我有看见路人走过…冰煌,我弟弟,他在我后面!”他在哭,哭得好大声…“别慌,别慌,没人受伤,除了你。”她是唯一的受伤者。

 “真的只有我吗?没有别人…”她只顾着关心其他人,浑然忘却先问自己的伤势。

 “是的,只有你,你弟弟毫发无伤待在家里。”其实他并不知道是否有人受到波及,一接到通知他便匆忙赶来,未曾细问。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

 “一点也不好,你伤得全身无一处完美,叫我怎么能好得起来呢?”他无法不自责,她的伤是因为他而引起的。

 瞧他面悲情,杨冰倩反过来安慰他“至少我还活着呀!除非我毁容了,变丑了,你不想要我。”也许她伤得很重吧!他才为她感到愤怒不平。

 “胡说,你还是一样漂亮,眉是眉,眼是眼,就是淡了一些。”完全没了血

 她笑着,不见怨。“还好嘛!五官都在,没有成为无脸人。”

 她相信老天是心疼她的,没让她受太多苦,还让她爱的人陪在身边,夫复何求,她真的很感恩了。

 “你还笑得出来…”厉旭抿紧,不同于她的笑脸。

 “旭,我伤得重不重,四肢还在吗?我好像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连痛的知觉都消失了。”她现在才开始有点害怕,深恐这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变残废。

 他不知道,他只看见她全身百分之八十包着纱布。“我去问医生,你等我,不要怕,我马上就回来陪你。”

 才一起身,他便撞到一堵墙。

 “医生在这里。”唉,盲眼人越来越多了,好医生难为。

 “你是医生?”一身白袍,听诊器,袍上别着识别证-高穆仁。“没错,我是医生,刚才你冲进来的时候还一把将我推开,无视我的存在。”要不是有人扶住他,他一头就撞上墙了。

 没有一丝愧的厉旭马上将他拉到病边。“告诉我,她的伤势如何?”

 “真是没礼貌的小表,以前多可爱啊…”高穆仁嘴里嘟嘟哝哝地,没人听得清楚他念什么。“住院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咦!”他一愕。

 “咦什么,我是怕她有脑震才留院观察三天,不然这点小伤找护士擦葯水就好了,不用浪费健保资源。”啧!没医疗知识也要有常识,人要快挂了会只住普通病房吗?一定直接送加护病房,大大小小避子满一身。

 “那她全身又是绷带又是纱布,没法动弹是…”

 挑挑眉的医生一脸莞尔,眉宇间染上一丝趣味,直啾着他笑。

 “那是高医生的小幽默,大可不必理会,他一向有疯颠性格。”老要捉弄病人。柔媚女音轻轻扬起,带着无奈的笑意。

 “二姐…”厉旭不自觉地喊出声,宛如平常“喂!绿樱妹妹,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仁心仁术,本人郑重否认你的指控,并保留法律追诉权,我这么做全是为病人着想,谁叫她怕痛,我把她手脚都包住,一来避免细菌感染,二来减少伤口的摩擦…”

 “简单来说她只有一些皮伤,扑倒地面所造成的小擦伤,其它并无大碍。”

 另一道男音简扼描述。

 不过,这倒引起医生的不满,抗议他的‘越权’

 “姓秦的,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医生在解释患者病情时,病患家属只要闭嘴,乖乖听。”那种自以为比医生厉害,处处挑毛病的家属最令人厌恶。

 秦狼无所谓地耸耸肩,对眼前这位医术高明的医生毫无敬意。

 “很乖嘛?高医生,要是莫随红那个疯女人也来了,你敢叫她闭嘴?”他有几颗恶胆。

 声音略沉的男音讥诮地说,不难听出对医生品的不屑。“又来一个莫家丫头的男人,二妞,管管你老公,别让他的嘴太臭。”真是,又不是年轻小伙子,脾气和当年一样幼稚。

 “你说谁错,姓高的,看我把你扁…成半残,正好有现成的医院不愁没病房住。”

 “别闹了,云,待会吓到小花。”瞧着认识许久的男人,莫绿樱笑眸微掀。

 正所谓百炼刚可化作绕指柔,一物克一物,一句云淡风轻的柔语,霸气十足的风云就像老鼠遇到猫,冷瞪医生一眼便安静地回到子身边。

 “哇!世界奇景,野兽遇到驯兽师,难得见到熊也有不张牙舞爪的一面。”果然啊!人都有自找麻烦的物质,专找治得住自己的伴侣。

 斑穆仁想到自个老婆,虽然她不温柔不贤慧,但起码不会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外加过肩摔。

 “你…”风云抡起拳头,一副又要开扁的模样。

 “高大哥,少说一句,你不想医院被拆了吧?”都几岁的人,还这么不安分。

 他笑着。“无妨,反正你老公是土财主,叫他再盖一幢新的医疗大楼还我。”

 “哼!”谁理你,他家有钱是他的事,一钱也不施舍给庸医!“你们爱闹到一旁闹去,我和小花说两句话。”莫绿樱一手一个男人轻按腕部,两人同一时间出痛苦的神情。

 “小花,你还好吧?”

 “二姐。”杨冰倩点点头,表示她很好。

 “乖!别怕,高医生喜欢跟人开玩笑,你不能动是因为他绑住你,怕你动,你真的只受一点点小伤而已。”瞧她吓得脸都白了。

 立于一旁的厉旭闻言,立即掀开薄被,果然在手脚下方发现弹力束布,他表情一,动手解开,杨冰倩的手马上开心地举高。

 “咦!真的没事耶!谢谢二姐。”手指头也能动,手动自如。

 “谢我干什么,是你福大命大。”她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

 “是二姐救了我对吧?在危急之际我听见二姐的声音。”那一句惊慌的‘小心’犹在耳旁回绕。

 微微一笑,她并未否认。“不光是我的功劳,还要谢谢大姐夫,是他英勇飞踢,爆裂物才没炸到你。”

 “嗯!谢谢大姐夫。”她好幸运有他们在身边保护,她是朵幸福的小花。不习惯接受别人感恩的秦狼微颔首,一臂勾着厉‘小弟’的脖子。“你们女人家聊女人的事,我们男人变男人的话题。”

 原本厉旭不打算离开心爱的女人,坚持要陪她,但见到众人眼中的严肃和忧,叫他不得不放下固执,随着秦狼走出病房。

 一出房门,秦狼劈头便是一句“你该知道这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吧?”

 厉氏企业副总裁要结婚了,他的对象不是田氏葯厂的田文韵小姐,也非广成医院院长的千金郦丽儿,传闻已久的大荣货运老板之女秋若兰更非幸运佳人,那新娘究竟是哪家小姐呢?

 那是一个跌破众人眼镜,叫人讶异到不行的名字,政商各界没人听过她。

 小花,有人名字叫小花吗?不要怀疑,发出的上千张喜帖上,明明白白印着新郎:厉旭,新娘:小花,小花下头多了个括号,注明:杨冰倩。

 一时间,众人都十分好奇这个小花是谁,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地纷纷询问,却又不得其解,因此更加热中地炒热这声婚礼。

 小花是谁?花落名家。

 斗大的标题刊登在各大报头版,一张留白的照片空位画上一个大问号,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小问号,显示神秘佳人正受大众注目,热烈讨论着。

 此桩婚礼不只台湾闹得沸沸扬扬,连纽约时报都专程来台采访,虽未得知第一手内幕,不过经由当事人透一点秘辛,竟然在当地造成轰动,报纸一上市立即被抢购一空,人人争睹华人葯厂龙头之孙如何掳获佳人心。

 至于小花这位不脸的新娘则成了记者笔下的现代版灰姑娘,十二辆漆金的宝马为前导车,引喻着十二辆黄金马车,六名小鲍主,小王子当花童,坐在车上沿路洒花瓣,洒金箔,还洒巧克力糖。十二名司机全穿上全白的制服,头上戴着白色礼帽,脚上是崭新的白皮鞋,而嘴颊边画上几道须须,意味着是老鼠车夫。典礼盛大而隆重,媲美皇室婚礼,工商各界大老几乎无一缺席,政界人物也送上贺礼花篮,直道非来不可,还有影视红星也赶来共襄盛举,让人引颈以待。

 在这热热闹闹的当头,却有一位最重要的主婚人被遗忘了,他不仅没有接到通知,而且未受邀请出席婚礼,仿佛昨黄花般遭到漠视。

 “我真的很想扁你一顿你知不知道啊?”总会让她找到机会的。

 “看得出来。”她一脸凶恶,虎目耽耽地握拳挥舞,充满戾气,厉旭心想着他该不该多保一份意外险。

 “在我扁你之前顾好自己,保留完整的身体让我扁得痛快。”好的沙包难找。

 “是的,大姐。”他一掀嘴角,看来有几分男孩的调皮。

 莫随红略显一怔,随即面激动。“你喊我大姐?”

 没让她开心太久,一桶冷水当头淋下。

 “倩儿喊你大姐,我跟着她喊,有何不对?”在他的认知中,她是照顾心爱女人的火爆大姐。

 “你…你…可恶,我现在就想扁你!”这浑小子,无情无义,枉她白痴他一场。大伙儿暗地里费了多少心思,就为了让他那颗坏掉的脑袋恢复正常,谁知他脑壳硬得很,怎么敲都敲不醒,叫人,愤怒又气馁。

 可是真的让人很不服气,他什么都没想起来,唯独一眼就认出自小订下的新娘,即使他也忘了她是谁,可心意变不了,还是执着要那一个。

 这叫专情还是好,真有点搞不清楚了,让他主动接近莫家人不是出自自觉,而是刻意被她包在重重伪装下的一朵小花。

 “扁不得呀!老婆,你没瞧见他穿得帅气英,准备娶新娘。”少了主角,戏就开不场。

 “炔么娶,娶空气呀!”

 这馊主意谁出的,她非把他捶成过不可!

 见到一大票小美女的沈若天正乐得左拥右抱,忽地打了个寒颤,感觉气候变凉。

 “小声点,老婆,小心隔墙有耳。”这事越少人知情越好。

 “知道了,罗嗦什么。”莫随红没好气地斜瞟丈夫一眼。

 一场没有新娘的婚礼?没错,的确不寻常。

 此时应该穿上美丽婚纱的准新娘在莫家二姐、三姐的陪同下,前往英国的四姐家度假,名义是探望多产的莫苔又生下一个女儿。

 而耗资上亿,大手笔的浪漫婚礼上,新娘是唯一的缺席者,她不仅不能亲自前来当个受众人羡慕的灰姑娘,甚至对婚礼事一无所知,根本不晓得今天要结婚了。

 为什么呢?

 因为没有婚礼,这是一个局,人入壳的大骗局。

 “小子,别太逞强,逞凶斗狠的事给你大姐夫,一见到危险赶紧躲,推他去送死也无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不能再让母亲伤心了,她年事已高,不起大起大落的情绪。

 “咳!咳!老婆,你老公的命这么不值钱吗?”这么狠心的话居然说得出口,她又不属狼。

 她冷笑一睨。“你的身手有什么好让烦心的,昨天是谁叫自己的儿子从三楼跳下来,还鼓励他绝对摔不死?”

 “呃—…呵!呵!我会接住他嘛!摔不着。”真要命,还是被她瞧见了。

 “少嘻皮笑脸——这小子给我看牢点,要是出一丝差错,看我不剥你一层皮。”

 她还没老到可以帮人送葬。

 瞧见老婆又愤怒又忧心的表情,秦狼无奈地掀一笑。

 “大姐。”

 “干么?”莫随红恶狠狠一应。

 “我会照顾自己,你不要担心。”看着眼角出现细纹的美女郎,厉旭了解她嘴上说得凶恶,但是内心比谁来得柔软,无怨无悔的像只老母,全力护住她的弟妹们。

 “哼!谁在担心你了,别自做多情,我是怕小花用情太深,非你不可,不想她当活寡妇才出手帮你。”可恨的死小子,莫名其妙说出感的话语,让人鼻子发酸。活寡妇…好狠的一句话,一箭身亡。

 “我明白,大姐,谢谢你一直为**心着。”她一定很辛苦吧。

 闻方,铁娘子忽地红了眼眶。“去去去,别烦我,少来这一套麻话!”

 推着他,她努力不让眼泪成行,拼命的气,背过身将泪水挤回眼眶里。

 时间差不多了,走向豪华礼车的厉旭拉开车门,正上车前,望了湛蓝的天空一眼,再看看发长披肩的莫随红背影,突然冲动地一喊。

 “其实我是莫家失踪已久的男孩吧?”

 声音一落,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屏气凝神地看着这对无言的姐弟,好一会儿才听见莫随红略带哽咽的怒吼。“想当我弟弟你还不够格!撒泡照照你的丑样子,小喜青又乖又听话,还会帮忙做家事,哪里像你狼心狗肺地忘了姐姐和所有人!”他们的痛,他知道吗?

 “大姐…”原来他真的是莫喜青,莫喜青就是厉旭。那为何又冒出一个亲爷爷?

 “别喊我大姐!等你想起来自己是谁,你就把脖子抹干净点,等死吧!”她绝绕不了他。

 莫随红一说完便走向婚礼会场,大声吆喝工作人员快点布置,百来张桌子中央都得用水晶花瓶上一朵黄海芋,饭店的接待员一律白上衣,黑长口系上红玫瑰,排成两列准备接佳宾。

 她在这一头忙碌着,另一头的男人也没空闲,一长列的娶车队缓缓驶出车道,鞭炮声沿路响个不停,花瓣雨直落,宣告着一桩喜事就要开始。

 当然,也有不少媒体想要随车采访,但是前后共九十九辆的车子排得长长的,根本排不进镜头,还险象环生地差点撞上对面来车,所以媒体跟了四、五公里后就决不跟了。

 “记得听你大姐的话,遇到危险别抢着出头,由我来挡。”他才是受过严苛训练的专家。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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