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宝法王(六)
而马玉凤对这件事也早已失去了兴趣,只是漫不经心的听着,表现出昏昏
睡的神态,这惹得吴天远很不高兴。忍耐是有限度的,最后吴天远发火了,道:“你若不想救她的性命,你就早说,何必把我请到这里来?让我在这里白白地浪费口水!”
“我可没有这么说!”马玉凤有些不耐烦地辩解起来。吴天远冷冷道:“你的嘴上虽然没有这样说,可是这一切都在你的脸上写着呢!我可不管你在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这事你既然答应了下来,你就应该把它做好!”马玉凤也发火了,道:“不错!我不想干了!我早就不想干了!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凭什么要费尽心机的救她?她是我什么人?我从心底里喜欢他!爱他!可他呢?他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他昨天说他懂我的心,可是我当真问他真的懂我的心吗?他就退缩了,连说一句话的勇气也没有了!懦夫!你这个懦夫!”
马玉凤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又哭泣了起来。她在恍惚之中,错把吴天远当成了徐膺绪,指着吴天远大声指责起来。弄得吴天远哭笑不得,同时在内心中也对她暗自怜悯。吴天远看她如此激动,害怕她就此晕厥过去,食指一弹,一缕指风轻轻地刺在马玉凤的“巨阙
”上,让她的神智稍稍清醒一些。
于是乎,马玉凤很快就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可是悲从中来,她还是忍不住伏案痛哭起来。以前吴天远曾听人说起过:女人是水做的。吴天远一开始还不相信,到今天他信了。马玉凤一旦哭起来,她的泪水便如江水滔滔,绵绵不绝,当年孟姜女哭倒长城想来也不过如此了。吴天远也委实搞不清楚,她究竟哪里来那么多泪水的?
到了此时,吴天远也觉得头痛无比。他产生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今后自己无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小丫头。瞧她哭得这个伤心呀!哭得这个让人心烦呀!吴天远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这里哭。吴天远在心里犯愁:“这小丫头也是,不到别的地方哭,偏偏到我的房里来哭。这让外人看了,还以为我把这小丫头怎么了,传出去这叫什么事呀?”
过了许久,吴天远见马玉凤还没有止住哭声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向马玉凤怒道:“你也别哭了!我这就去找徐膺绪谈谈!”马玉凤闻言一惊,带着哭腔问道:“你找他去作什么?”
吴天远道:“那还不简单?我这就去让他娶了你这个小丫头。”马玉凤道:“他是不会肯的…”说完,她依然放声大哭着。吴天远道:“呸!他敢不肯?我先揍他个七荤八素,然后再打他个死去活来。我倒要看看,是他厉害,还是我的拳头厉害?我这就让他去休了他的夫人来娶你。”
马玉凤却道:“你不能去,顾姊姊也是无辜的!你敢动三公子一
毫
,我就…,我就…(她一时还真想不到她能把吴天远怎么样)同你拼了!”吴天远苦笑道:“你说你顾姊媲无辜的?其实我才是最无辜的!你想哭,哪里不能哭?却要到我这里来哭?”
马玉凤犟嘴道:“我心里难过,想在哪里哭,就在哪里哭。你管不着!”她一边说着,却也一边收拾起眼泪,只是一时难以收住,在那里小声地
噎着。吴天远这才如释重负,道:“这才象话。”然后又将那张治疗方案放到马玉凤的手中,道:“回去用心救治你的顾姊姊吧!”
马玉凤刚刚接过那张单子,却见吴天远的脸色微变。紧接着,却听见一个沉郁的声音响起:“吴天远吴大侠,你在吗?”那声音不大,却浑厚有力,听到的人无不如当头挨了一
一般,头脑一阵晕乎乎的。
吴天远这时站起身来,向门外轻笑道:“想不到又有高人来访了。不意在下这个落脚的地方,这两天一到晚间还真是门庭若市呀!柄师请过来吧!斑大侠,你们也不必阻拦了。”吴天远的声音清亮而有节奏,听了之后帘便让人神清气
,那种昏沉沉的感觉一扫而空。
只听得外面一阵衣袂飘动之声响起,忽倏之间,门前多了一位番僧。单从外表看,也瞧不出这番僧有多大岁数。只见他干干瘦瘦的,却穿着与他体型并不相称的肥大的僧袍。一双眼睛倒是很大,与瘦削的面容也极不相称,脸皮好似风干了的老树皮似的干枯且没有光泽,上面布满了细小和
大的纵横
错的无数皱纹。只有鼻子是红通通的,与那副如树皮般的面皮极不匹配。似乎他自己的鼻子不知丢在了哪里,他又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个酒糟鼻子,乘着热气未退,便安在那张枯如槁木的脸上一般。他颔下的胡须有黑有白。若说他有六十多了,好象也差不多,若说他有八十岁,却也不会有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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