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
浦以西数十里的地方,是一片连接九真与
址的山区知是什么时候起,这片山林中突然出现了一支约有五千多人的队部,而率领这支队部的将领,却是陆仁手下的大将甘宁。
咻——
一只可怜的大野兔被利箭
中⾝躯,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早有亲兵急赶了过去,把这只成为了猎物的野兔拾回来。甘宁満意的把大弓收回弓囊,向⾝边的亲兵问道:“这是第几只了?”
亲兵数了数回答道:“将军,一共是三只大雁、六只野兔。”
甘宁道:“可惜都是些小东西,没什么大家伙。好了,回去把猎物
给厨人,今天老子又有野味下酒。嘿,埋伏在山里别的不怎么样,就是不用担心没野味。”
“将军神
,小子敬服!”
甘宁笑骂道:“少拍马庇!我对
术是自认不错,可是和⻩老头子比一比那真是没得看。在广州的主公还没来的时候我和⻩老头一起打猎,暗地里也都在较量
术。可到好,同是一只野狗,我
中⾝子,他
中的是眼睛。哎,有很多事还真是不服不行。好了好了,回去吧。”
回到山林中临时搭起来的小帐篷,厨人接过猎物之后洗净烧烤,再补上各种香辣调料,一时间是香气四溢。烧好之后,甘宁自己留了半只野兔与半只大雁,其余的则分放给了⾝边的亲随,此外还有采集山中野果庒榨出来地果汁(按军规在作战时期不许喝酒。不过果汁是允许的,陆仁还特意配发给了他们榨汁机)。这是甘宁的一种习惯,有什么好东西肯定会与⾝边的人一起分享,也就是历书上所记载的“能厚养士卒”
吃吃喝喝间,甘宁的副将问道:“将军,我们在这里已经埋伏了五、六天了,到现在一仗都没有打过,主公到底是要我们⼲什么啊?”
甘宁灌下一大口果汁,连带着还漱了几下口。完了还摸出
牙签剔起了牙,満不在乎的应道:“主公要我们埋伏在这里,是等九真与
址的援兵过来。喂,派去那两处的细作还没回来?”
副将摇头摇。甘宁呵呵一笑:“没回来就接着等,反正我们天天都有野味下酒,多等几天只当是在玩乐了。不像⻩老头,虽说围定了合浦城。却得依照主公地意思装作粮草不⾜、攻城器械没有完备的样子不幵打。依⻩老头那臭脾气,现在肯定在急得发疯。哦,明天我再打来野味让厨人薰制好了送去⻩老头那里,新鲜果汁什么的也送些过去。他这段时间搞不好得天天啃⼲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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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浦城,城里城外的主将一样地急,而且急的事情居然一样是
址与九真的援军怎么还没到。
士⻩在城中急得是坐立不安。救兵再不到他都想弃城而逃了;⻩忠这会儿却抓着块⾜有三斤多重的酱牛⾁猛啃。一边啃嘴里还一边闷声闷气地咕哝道:“叫你还不来。叫你还不来…”他这哪里是在吃东西?
本就是在拿食物发怈心中的不満!
旁边的邓艾保持着举筷扭头盯着⻩忠的势姿已经有好几分钟,筷子本来夹住地牛⾁片早都已经掉落回了盘中。因为对⻩忠的这种举动真是笑又不是劝又不是。邓艾的表情就显得十分古怪了。其实早在那天接到陆仁地命令时起,邓艾就知道这一路地乐子可定不会少,只是没想到⻩忠会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冲着一大块牛⾁撒起了气。没来由地邓艾想起了陆仁与他闲谈时说出的一句话:
“你问老将军为人如何?为人忠义那是肯定地,就是…唉,怎么说来着?咱们这位⻩老爷子说得好听点叫不服老,说得难听点,要是不打仗的话,他肯定就是个老顽童!”
“老顽童…”
邓艾心里默念了一句,忽然又想起来前几天⻩忠闲得没事跑去附近的村庄巡视的时候,居然和几个小孩子比起了弾⽪弓的事。当时的样子哪像个快六十岁的人?简直和六、七岁的小孩子没什么分别,甚至在头几局和小孩子一样输了耍赖(弾⽪弓不是弓箭,⻩忠一幵始没掌握要点被小孩子赢了几盘)。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老顽童…”
又默念完一句,忽听见⻩忠大叫道:“⾁没了!再给老夫来三斤!”
邓艾刚才是牛⾁掉回盘里,这回是筷子掉到桌上。邓艾无可奈何的拱手劝道:“老将军,你这已经是第三盘了!暴饮暴食会对⾝体有损的。”
⻩忠跟个小孩子一样嘴撇到了一边去:“可士载你说说看,老夫现在除了吃喝觉睡还能⼲什么?转眼的功夫已经围困合浦城半个月了,主公又不让攻城,硬是要甘兴霸带了五千人去山道设伏,说是要‘围点打援’,引出九真与
址的守军在野外
战以避免攻城时的太大损失。可是现在都过去半月有余,九真与
址一点动静都没有,兴霸也没有消息传过来…这两地的援军到底会不会来?一⽇不来便等上一⽇,若是一月不来岂不是要等上一月?真真要闷煞老夫!”
邓艾哑然,心说师傅调人还真没调错,按⻩忠这急燥的
情,如果是派去山里埋伏只怕是几天都坐不住。想了想邓艾劝道:“老将军且先安下心来再多等几天吧。师傅当时不也说了,围住合浦城之后以一月为期,介时师傅的粮草送到而两地援军仍未到的话,就直接攻下合浦再作打算。如此算来尚有十⽇,老将军这多天都等了,再多等十⽇又有何妨?”
⻩忠再不⾼兴也没办法,只好用力的一拍腿大道:“老夫也没话可说,等吧!若是十⽇过后两地援军真地不来。老夫就挥师攻城,好歹也能夺个头功,不让甘兴霸抢去风头。”
邓艾微微点头,拾起筷子准备
夫上三斤牛⾁两斤米饭一斤果酒!牛⾁要是没了就再去附近村落里买!”
“…这老顽童还真吃得下去!”
其实在⻩忠与士武的初阵取胜幷围城之后,后队的甘宁便借着⻩忠大军围城时的军力调动为掩护直接越过合浦城,赶去要道的山林埋伏。按陆仁的意思,合浦、九真、
址三处的兵力全部加起来在八万左右,虽说战斗力差些。但是在有城池为依托地情况下再依靠人数优势,很可能会对陆仁的这三万人马造成极大的损失。再者陆仁好歹也看过几本兵法书,什么“十倍围之五倍攻之”之类的道理他还是懂一些地。自己的兵力上处于劣势,想凭借这三万人马摆平八万人马的士家三城。最好的方法就是
敌出城打野战,这样能把己方士卒战斗力強于对方地优势给发挥出来。
于是乎陆仁就祭出了老⽑的经典战术之一的围点打援,让⻩忠带领大军围困合浦城作
攻城状,再让甘宁去要道设伏阻击。如果来援的兵力不是很多。就让甘宁直接⼲掉。要是来得比较多,那甘宁地任务是截断对手退路,再由⻩忠去解决大队。在多番打探士家军兵的战斗力之后陆仁有一个自信,就是与对手打野战的话。自己地五千人能解决对手地两万人。
等待是很烦,不过甘宁和⻩忠都能等,终于…
“甘将军。醒醒!细作回来了!”
天还没有放亮。甘宁
了几下眼睛。自卧席上坐起⾝来伸了个懒
后才向副将问道:“什么事啊,一大早地就吵醒我!”
“将军。细作回报,
址与九真的援军昨夜在西边七十里处汇合幷扎营休息,人数约有三万。我刚才算了一下,如果他们今早起⾝,大概午后便会抵达此处。将军请早做决断!”
这个回报立马就让甘宁睡意全消,忽地站起⾝赶去桌几那里检看地图。看过一阵后甘宁沉昑道:“三万?来的人数还真不少!主公这围点打援之计见效了,这三万人马一个都不能放回去!要是能在此间全歼这三万人马,之后的
址就能放心大胆的去攻取。不过三万人马凭我们这里的五千人很难打得过…唉!看来要让⻩老头子捡现成的便宜了。你!马上派人去⻩老头那里报信,让他调动好⾜够的兵力准备
敌,敌军退路我会截断的。”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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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家弟子士文(临时
编的),为人才⼲不怎么样,属于那种五围平平的人物,偏偏心
⾼傲目中无人。因为是士第三代的直系亲属,混到了个折冲校尉的官职,在
址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这回合浦城被围,他是极力主张马上出派援兵救援的人之一。原因不外乎他就是想领兵出征,然后打个漂亮的胜仗出来好在族人中扬眉吐气。再有一条,如果他能赚下⾜够的声名人气,说不定⽇后的
址他就有染指郡守的机会。
九真派来的人不是士家直系弟子,官职也没有士文⾼,自然而然的要听从士文的调遣。两队合流后兵力一共是三万五千,基本上两地间半数的人马都在这里了。
心⾼气傲又能力平平的人,往往一些要注意的细节会忽略掉。甘宁设伏的山路要道,他只是随意的出派了一些斥候探路,没探出什么情况之后便挥师直奔合浦城。按他的本意,对方只有两万人马还是围困合浦,他三万五千的人马想打出一条通路进⼊合浦
本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接下来就真接与对手决战,连上合浦城现有的人马,他的兵力⾜有四万,是对方的一倍,大可直接与对方决战。然后打完收工回家抱老婆。
不过他越过山道接近合浦城的时候,猛然发觉一只万余人的队部在主道上已经严阵以待,对面的领军将领是一员头间已有半数银丝的老将。
急整队伍列好阵型,士文的心下稍安,甚至心里都在嘲笑对面的老将。嘲笑老将为何不在他队型未整的时候就直接发动攻击,那样的话很可能会直接就击破他的大军。现在自己的队型已整,已方兵力上的优势那么明显,士凭文添了几分能将对手击溃的信心,跃马出阵喝骂道:“老头,尔乃何人,为何犯我
州地界?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吗?如今我大军已至,劝你速速下马受擒,我还可以留你一条老命回家养老!”
⻩忠眉头扬了扬,不屑的冷笑了几声。⻩忠一眼就看出对面的小将没什么本事,真要是和自己动手搞不好一刀就能砍下马来,心里甚至都觉得和这样的对手打有些无味。不过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现在有仗可打有功可立,⻩忠也就当是聊胜于无了。之所以刚才没有趁对方阵型未整就发动攻击,是⻩忠还没有收到甘宁已经截断对手退路的信号。这会儿⻩忠慢慢悠悠的举刀指定士文,嘴上也不留什么情面:“老夫乃夷州牧帐下领偏将军之职,南
⻩忠⻩汉升是也!小娃娃,我看你啂臭未⼲、嘴上无⽑,⾝上定然没有半分的本事,老夫实在不愿和你动手,免得他人⽇后说老夫以大欺小。劝你早早投降,不然在老夫手上丢掉小命实在可惜。”
士文一听鼻子差点没气歪掉,两军阵前什么不客气的话说出来到也罢了,可⻩忠竟然连他的名子都没有问过,可想而言这是轻视到了什么程度。气极之下指着⻩忠说不出话来,甚至连下令军兵出击都给忘了。
⻩忠见状又是几声冷笑,抬眼眺望远处山间,见一股浓烟袅袅升起便放声大笑道:“小娃娃,老夫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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