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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大花
 成夫人赶紧将枕边的纸条递给晓诺,道:“他一早就来看过你了,见你睡得好,便不忍吵醒你,让我将这个纸条在你醒来之后交给你,你看看。”

 晓诺接过成夫人手中的纸条,打开一看,嘴角就出了甜美的笑容,成夫人见晓诺笑得这么甜,便好奇地问道:“上面说的是什么?怎么把我们家闺女高兴成这样?”

 晓诺赶紧将纸条藏在自己身后,道:“娘,你没有看过吧?”

 成夫人笑了,道:“我看了。”

 晓诺脸马上就红了,成夫人见状,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看你的样子,你都忘记你娘我认不得几个字了吗?你以为每个当爹娘的,都象我和你爹一样开明,让自己的女儿学识字看书的吗?”

 晓诺这才想起来,其实自己的娘是不识字的,虽说是一个堂堂总督大人的夫人,但毕竟自己的爹小的时候也是穷苦人家出生,进了军队后也是从最小的士兵干起,有今天这样的成就,除了爹在战场上英勇善战之外,还有那救了万岁爷的一次,那应该说也是爹人生中最关键的一个转折。

 成夫人见晓诺发愣,便道:“晓诺,你在想什么呢?”

 晓诺这才回过神来,道:“没有想什么啊,好了,我已经醒来了,娘,您去忙您的去吧。”

 成夫人:“你不闷啊,娘陪你说一会儿话吧。”

 晓诺赶紧说道:“不闷,不闷的,您让丫鬟给我将葯端来给我就是。”

 成夫人叹了一口气,笑着起身,什么也没有说,心里却还是有些失落,晓诺和晓唯虽说是两个女儿,但性格却截然不同,晓唯一直和成夫人贴心一些。以前在家的时候常常陪着她聊天说话,母女俩常常是促膝交谈,无话不说,如今晓唯走了。成夫人一下孤单了许多。难得晓诺好好在家躺着,竟也不愿意和自己说几句贴己的话,成夫人怎么能不伤心呢。

 成夫人走出门去,突然听见晓诺在身后喊了一声娘,赶紧转过头去,见晓诺微笑着看着自己,成夫人看着自己这个娇美的女儿,论长相晓诺比晓唯漂亮许多。但脾却刚烈许多,从小就和男孩子似的,一向都是风风火火。

 “晓诺怎么啦?”

 晓诺嘻嘻两声笑,道:“娘,我就是给您说一声,刚才孟大哥的纸条上说了,他真羡慕我有一个这么疼我爱我的娘。娘,谢谢您。”

 成夫人的眼角润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若说自己是个内敛地人,但面前这个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可真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好。好了,娘走了,我去让丫鬟将你的葯端来,你要乖,娘就高兴了。”

 晓诺俏皮地对成夫人笑了笑。道:“娘。晓诺很乖了啊。”

 成夫人转过身去,偷偷地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抬步出了晓诺地房间。

 晓诺见娘走了,这才将藏在身后地纸条重新拿了出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开心果,我来看过你了,见你睡得那么香甜,实在不忍将你吵醒,你乖乖地睡啊,我先去府衙看看,办完了事情就回来陪你啊,乖乖地吃葯哦,孟大哥。”

 晓诺将纸条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口,幸福地闭上双眼,这时门口有人说话,晓诺赶紧将纸条藏在枕头下,探头一看,竟是孟天楚的二夫人温柔。

 孟天楚从府衙出来,屠龙和柴猛跟在后面。

 三个人上了马车,车子走了才不到十米远,就在一个女子在府衙不远处的一个老槐树下站着,只见那女子一个身穿藕纱衫,面若朝华,侧面站着,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银色丝带轻轻挽住。看起来像是一副绝美的图画。

 马夫掀开帘子,道:“大人,好像是简大人家里的简小姐。”

 孟天楚探头出去看,果然是,便让马夫停了马车,道:“简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简柠见是孟天楚亲自出来问话,赶紧上前一步,轻言道:“孟大人,我是这里等你呢。”

 孟天楚:“等我?”

 简柠微微一笑,道:“不是之前说好了,孟大人到了知府衙门,我就到衙门去帮您的吗?您是不是忘记了?”

 孟天楚赶紧让简柠上车,等简柠坐上车后,孟天楚这才说道:“这么大热的天儿,为何不进去?”

 简柠腼腆一笑,道:“不好意思,今天是您第一天到府衙去,我去了也没有什么事情,于是就在这里等等,也没有什么。”

 孟天楚:“以后还是直接进去吧,外面这么热,把你给热中暑了,我还不好向布政使大人代呢。”

 简柠却是淡然一笑,很像是不屑地样子,道:“孟大人不需要向任何人代的,我是大人了。”

 孟天楚有些尴尬,简柠像是感觉到了,赶紧说道:“请大人不要介意,我的意思是,这么点时间还不至于让我中暑,我没有娇贵的。”

 孟天楚没有说话,只笑了笑,看着简柠原本就很白皙的脸庞仿佛今更加消瘦和苍白了。

 孟天楚:“那我们先送简姑娘回家吧。”

 简柠:“如果孟大人方便的话,请让我去看看晓诺吧,听说她为了你割下了自己小腿上的一块,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孟天楚心想,这个消息不是已经封锁了呢?怎么才两天连简柠都知道了呢?她又是从何得知的,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倘若是让别地官员知道了,岂不是当个笑话讲了吗?

 想到这里,孟天楚不有些沉重起来。

 “孟大人,是不是有些不方便啊?”

 孟天楚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哪里,哪里,那是总督府。布政使大人的千金要去看总督大人的千金,我一个小小的知府有什么不方便的。”

 简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地意思是说,如果晓诺精神不好。我改再去看她也没有什么。请不要动不动就将什么总督和布政使的话拿出来,我如今只是您孟大人身边一个帮忙的罢了。”

 孟天楚觉得简柠今天说话有些刺耳,但想到这个可怜地姑娘自从被万岁爷拒绝之后大概在家里的日子也是度如年,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

 “孟大人第一天上任感觉如何?”简柠见孟天楚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便问了一句,免得四个人坐在马车里谁都不说话。就显得有些沉闷。

 孟天楚微笑道:“官场就是这样,简姑娘自小耳濡目染,大概也见得多了,就那样,其实说不上什么感觉。”

 简柠点了点头,见孟天楚和自己并没有深谈地意思,于是只好闭嘴望着窗外不说话了。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屠龙见街对面有一张熟悉地面孔。于是赶紧碰了碰一旁地孟天楚,孟天楚看了看,原来是那天在芦苇里救起地那个妇人,只见那妇人手里提着一个菜篮,穿着一件半新的衣服。虽说不是很合身,但也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起精神许多了。

 孟天楚让马夫将车停下,然后掀开帘子,那妇人见有一辆马车在自己跟前停下,扭头看了过来。发现是孟天楚。马上笑了,赶紧上前。高兴地说道:“孟大人,是您啊?这么大热的天,您怎么不在家里呆着呢?您最近还好吧,我上次让王大哥给您带了口信,他告诉您了吗?”

 孟天楚笑了,道:“我很好,你让王译告诉我的话,我也都知道了,你最近可好啊?”

 妇人不叹了一口气,道:“我那苦命的妹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么多年了,你说我那妹夫多厚道一个男人,我妹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唉,好在我妹夫肯收留我,要不我现在就要给饿死了。”

 妇人看来见到孟天楚之后,感觉有好多的话要说。孟天楚便让妇人上车来送她一程,妇人先是推辞一番,见孟天楚诚心邀请,也就不客气了,再说这么大热地天,有个车可以坐坐,也是一件好事,最主要的是,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坐在知府老爷的马车上,若是让街坊邻居看见,还不美死了。

 妇人上了车,车便有些挤了,妇人先是坐在简柠这个车上唯一一个女子身边,但简柠大概是对妇人身上的味道有些不习惯,脸上不自觉地显出一丝嫌弃来,妇人自然看在眼里,于是笑着坐在了柴猛旁边,屠龙见状,便坐到了车外去,车里才好了些。

 “孟大人,每次见您带的姑娘都好漂亮啊,好俊俏啊,这个姑娘比上次那个笑姑娘还要漂亮些呢。”

 简柠却是笑也不笑地看了看孟天楚,眼睛里充满了疑问,孟天楚道:“上次晓诺请我和王捕头吃饭,路上正好遇见这位大姐遭人抢劫,被屠龙给救了。”

 简柠这才明白了,勉强地妇人出一丝微笑,柔声说道:“大姐怎么称呼呢?”

 孟天楚这才想起来一直没有问人家的姓名,还是简柠细心。

 妇人敦厚地笑了笑,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孟大人他们都叫我大姐,你也叫我大姐就好,我们穷人家哪里有好听的名字,说出来也是让人笑话地。”

 简柠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道:“若是走在街上,我们喊一声大姐,怕是有好多人回头看我们,名字是父母亲给取的,有什么好笑呢?妇人见简柠不罢休,便道:“那你就叫我大花好了,我妹妹叫二花,可是和我妹夫生气了,一气之下竟着个大肚子就走了,你说哪里有这样吵架的,俗话说的好,夫吵架是头吵架位合,哪里有那么多好气的,我和我家男人每次吵完了。还不是搂在一起睡得香着呢,大妹子,你不知道,我家男人有一次将我打得爬都爬不起来了。晚上还不是要我和他一起困觉。其实啊…”孟天楚发现简柠地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便赶紧打断大花的话儿,说道:“大姐,你在郑包子家里呆着还习惯吧?”

 大花赶紧点头,道:“对我好着呢,还将妹子以前留下的衣服找出来给我穿,比我在家里的时候清闲多了,我说给他帮忙吧。他说我才来,让我打扫一下屋子就可以了,我见他每天晚上忙到深更半夜地,真是不容易啊,那是爱干净地男人,比我男人强多了,每次做完了包子,还自己将东西洗的干干净净才睡觉。天不亮又要起来忙活,唉,不容易地。”

 孟天楚发现大花喜欢说话,但是你问她的话,她常常将话题扯到很远。大概是好容易见到一个肯听她说话地人了,于是话就多了一些。

 孟天楚:“郑包子最近生意还好吧?”

 大花一听,却是有些不太满意地样子,道:“我就不知道我那妹夫是怎么想的,那么好的生意。天不亮。包子都让人定完了,你说这么好的生意。他一天竟只做那么些包子,卖完就关门睡觉,要不就是去河边钓鱼,孟大人,你说说看,要是卖上一天,那生意该多好啊!”孟天楚笑了,道:“大姐啊,钱是赚不完的,如今郑包子一个人的日子这样过,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再说了,你方才也说了,他一个人很辛苦,那晚上辛苦,白天清闲一些,也可以啊。”

 大花撇了一下嘴,像是很不认可孟天楚的话一样,道:“那是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活法,可我们不是有钱人啊,我就劝我妹夫,谁想他还给我发火,说什么有个吃就可以了,一天那么辛苦做什么。”

 柴猛一旁也说道:“其实郑包子地话也没有错,你看天气这么热,人们也只是早上想喝粥的时候吃几个包子,一到正午,这么热的天谁还想吃包子啊,腻味的慌,你说呢?”

 大花:“那包子好吃吗?”

 孟天楚和柴猛对视了一下,柴猛笑道:“大姐,你去了郑包子家里那么长时间,你还没有吃过他做的包子吗?郑包子不会这么吝啬吧?不过是个包子而已。”

 大花:“那倒也不是,他睡在前院我睡在后院,他说晚上杀猪怕吵着我,后院安静,我见也是,最近我的瞌睡也实在是好,每天都要上三竿了才起来,等我起来的时候,他的包子早就卖完了,我也说让他给我留几个尝尝,他说这天气热,等我起来地时候包子已经酸了,所以我到现在还没有吃到他做的包子呢,明天我一定起个大早,尝尝他做得包子。”

 大家笑了,不知不觉中马车已经到了城西郑包子店铺的门口,大花下了车,因为是正午,所以街上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在屋子里躲着,就这样大花还是很大声地喊道:“孟大人,进来坐坐吧。”

 孟天楚见店铺的门关着,想是郑包子不是在睡觉,就是出门去了,便说道:“不了,对了,代我给你妹夫说声谢谢了,就说那桂花酒很好喝,下次我带我夫人来学习一下他做桂花酒的技术。”

 大花:“哦?我妹夫还会酿酒地吗?看来我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么本事呢。”

 孟天楚笑了,道:“好了,好了,我们要走了,大姐你回去吧。”

 马车调转了头,大花依然站在房檐下,看着孟天楚他们的马车离开,这才四周望了望,得意地拢了拢两鬓的散发,嘴里不知道哼唱着什么,昂首地进了门。

 大花进了屋子,屋子静悄悄地,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前院,只见院子里和平时一样打扫得一尘不染,墙边的鱼竿不在了,大花笑了笑,心想自己的妹夫一定又是去钓鱼了,便出已经被汗水浸地外衣,随意地挂在墙上,只穿一个单衫,出雪白地双臂,这几在家里无事可干,却将皮肤给养得白了,她走到一颗不大的桂花树下,见放置着两个已经被磨得黝黑地铁锤,大花四周望了望,见没有人,便好奇地去拿那铁锤,谁想自己使了吃的劲儿,那铁锤竟纹丝不动。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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