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利隽这下子更不可能答应了。
挖墓?那是冒大不讳的事,最重要的是,童阅自己去也就算了,何必来拐带童音?!
反观童音则是奋兴到说不出话来。
除了年幼时,童氏夫妇因繁忙无法照顾她,她能跟在童阅⾝后
闯,上天下地见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自从被双亲收回⾝边管教,便再也没能出去过。
她觉得自己这把骨头都快老残得僵硬了,这下子童阅回来邀她寻宝,她怎么可能不奋兴。
也就是说,利隽有多反对,她就有多赞成。
但利隽是摆明了不肯为她当说客,而童家兄妹心里清楚,仅凭他们两个人,除非偷溜,否则他们那对顽固的⽗⺟绝不可能答应。
可偷溜的话,回来就肯定被打断腿的啊!
寻一个宝就损失一条腿,太划不来了,所以两兄妹费尽
⾆,也要请在童氏夫妇面前很吃得开、讲话一言九鼎的利老板出马。
“小隽,就一次,你就帮我这一次!”
“你死心吧。”
童音对他那硬坚的态度感到很不満,控诉道:“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一点都不关心我,
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那点心思…”利隽不屑的瞧了她一眼。“你肚子里有几条蛔虫我都清清楚楚。”
“你少恶心了。”童音不甘心的说。
利隽的脸上风平浪静得连一点波动都没有,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问:“你这么想去?”
“想,想死了!”
利隽想了想,最后在她无比期盼的眼神中,以无比坚定的语气道:“你这么想玩掉小命,我不会拦你的。”
童音傻眼,反应过来后,有股冲动想扑过去踹他。
好个利隽,他可以再狠一点没关系。
但想归想,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这时就算有天大的火气,也绝对不能得罪利老板。
“我没有那么不济,不会玩掉小命的。”
“是啊是啊,童音简直媲美九命怪猫。”旁边观战的童阅刚揷了这么一句话,便被利隽又冷又狠的瞪了一眼,立刻闭了嘴不敢再
说话。
利隽松了松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腿两一迭翘起来,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
“想去可以啊,自己想办法。”
“小隽,我们很需要你的支持…”
“我没空。”他断然否决,然后斜眼睨了两人一眼,又道:“不然你们给我酬劳,我就答应帮忙。”
“什么?”两兄妹惊讶得瞪圆了眼。
利隽此刻正以着三分得意、三分嚣张、三分蔑视外带一分商量的神情,看着眼前的穷光蛋两兄妹。
他伸了伸手,朝童音、童阅摊了摊,笑道:“给银子,开价如果能让我満意,说不定我会答应。”
童家两兄妹咬牙切齿的怒瞪了利隽好半晌,最后却差点哭了出来。
童家是很有钱没错啦,但财政大权掌握在童夫人手中,而童夫人怎可能放任这两兄妹
花钱,否则童家再怎么家大业大,也不够这两人败家。
当哥哥的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还总是消失得无影无踪,童家夫妇没让官府帮忙捉回他就不错了,哪可能还在金钱上支持他,就盼着他山穷⽔尽时,知道回家。
童音就更不用说了,成天想着爬东墙翻西墙,一旦给她银子就更会为非作歹,把她收回⾝边严加管教的童家双亲,只是保她⾐食无忧,其余免谈。
老实说,生出这么一对“混蛋”儿女,童家夫妇也
心寒的。
所以穷光蛋两兄妹哪能不哭嘛,他们是真的没钱啊。
“呜啊…小隽太狠心了,明知道我们两个除了有手有脚就什么都没有。”
“那么请自便。”利老板一点也不心软,还笑得
开心,说完就不再理会一脸沮丧的穷光蛋兄妹,忙着去照看自己的生意了。
下午处理完一些杂事,晃过来再看时,童音蹲在大厅里的角落画圈圈,冥思苦想对策;童阅则不敢回家,乐得在利隽的地盘上逍遥。
利隽冷笑着哼了两声便转⾝离开,不理会这一对活宝。
最后那只富贵
,利隽没空吃、童音没心情吃,全部落进童大少爷的肚子里。
到了傍晚,原本以为这两人已经无计可施,离开回童家去了,没料到前脚还没迈进大厅,里边便传来两人的声音。
还没死心?
利隽玩味的扬了扬眉梢,静默着站在门口,侧耳听起里面的对话——
“你傻啊,利
不了就⾊
嘛。”
劈头就传来这么一句话,利隽寒心了。童阅这人大概是不知道“羞聇”二字如何写。
“那不行吧,小隽他受不了…”
受不了?偷听的利隽又怒了,这种话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种侮辱。
“他受不了?你怎么知道?你试过了?”
“童阅你的脑袋怎么还是这样龌龊?”
“嘿嘿,好说好说。”童阅笑嘻嘻的声音传来。“总之你要想办法搞定小隽,不然我们真的只能偷溜。”
“你不怕断腿我还怕呢。小隽简直无坚不摧,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要你⾊
他,你又不愿意。”
“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到时候万一他拒绝了,我岂不是很丢脸?”
利隽没再继续听下去,一脸若有所思的走回房中。
他开始回想方才听到的那番话,没想到童阅竟会要童音来“⾊
”他?
好吧,他承认自己其实并不反感,非但没反感,还有点沾沾自喜的感觉。
不过还没等利隽多想,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不会吧…她的动作不至于这么快吧?
此时,他的情绪竟有些⾼涨。
童音推门进来,没等他开口便先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小隽”一看她那副
言又止的样子,他心里觉得有趣极了。
他承认,他
期待她的“⾊
”
不过童音在那里像只⽑⽑虫一样
动了半天,看得利隽原本的期待都没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似乎也觉得这种磨蹭的
子不像自己,⼲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冲到他的⾝边。
“嗯?”利隽抬了抬眼尾。
他这是在挑衅她…童音哼了一声,拿出破釜沉舟的精神往他⾝上一跳,一下子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想怎样?”
“你别推我下去,这事儿我也是头一回做。”打算“⾊
”的人还
嚣张的命令着,而利隽为了防止她掉下去,握住了她的胳膊。
有像她这样⾊
人的吗?该暧昧的也全都不暧昧了。
“八怪,⾊
不是像你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童音不以为然道,丝毫没去细想他怎么会清楚自己的目的。“反正都是要⾝体力行的嘛,无所谓啦。”
“然后呢?”
童音伸出左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右手臂环过他的脖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有没有一点被
到的感觉?”
利老板为了回应她,凝神认真的想了想,突然偏开头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太蠢啦!
“喂,不至于笑成这样吧。”童音不満的看着他,虽然她原本就不觉得自己能够⾊
成功,但他笑成这样也太不给面子了。
“什么“被
到”真是笑死我了…”
“小隽,你认真一点。”她突然软下表情,两眼⽔汪汪的盈満光泽,眼巴巴的看着他。
童音的眼睛圆滚滚的,就跟小狗的眼神差不多,利隽在心中暗叫:糟糕,这个八怪又要戳他死⽳了。
“你就这么想去吗?”他叹了一口气。“难道就不能为担心你的人想一想?我也就算了,你的家人呢?”
“我有想啊,所以才会以保护好小命为首要任务。可是我真的想去,你不知道我被困在这里好多年,闷得我都快疯掉了。”
其实她不用解释,利隽也是明⽩的。
童音向往怎样的生活和自由,虽然她并没有说过,但他就是能够了解。同样他相信童音也明⽩他对做生意的热情,某种程度上两人似乎有着莫名的共鸣和惺惺相惜。
利隽不是一个喜
严格管教、束缚,阻止别人发展趣兴的人,早在小时候,他便很清楚童音会有多⿇烦。
自从他潜移默化的接受她,就知道接下来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烦,虽然总说她爱闯祸,是个祸害,但决定接纳后便不会再动摇。
所以他知道她很闷,虽然看上去活蹦
跳的,其实心里很⼲涸,不然也不会连只
都欺负。
其实,他也是很通情达理的…
“要我去游说你娘?”“
管严”的童大爷不是障碍,重点是掌权的童夫人。
童音劲使的点头。
“就像小隽喜
做生意一样,你知道的,对于喜
的事…”
也是,谁要敢阻止他做生意,他一定会先劈开那人的脑袋。
“这么想要宝物?”
“不要,只想去看。哥哥其实很厉害,有丰富的见识和眼光,既然他说是稀世珍宝就一定不一般,而且这跟小隽爹娘的失踪也有关系。”
利隽沉默了一会,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心思,童音不敢多说话。
“就算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偷溜?”
她怔了怔,眼神开始游移,犹豫着该点头还是头摇。
一看她这副表情,利隽哪里还能不明⽩,原本还想再腾折她两下的心思也就没了。
他最终还是败在担心和为她着想的情绪上。毕竟如果她偷溜,事态势必会变得更复杂和严重,她的心理负担也会很大。
如果无论答不答应,她都要离开,不如就以他的力量来替她做点事。
当利隽意识到自己的这番心情时,瞬间就想到以后他一定会常常崩溃抓狂。
他真是自
啊,为这只八怪
心,简直就是减寿命,八怪果然是生来克他的。
“考我虑一下。”没等她露出惊喜之⾊,他又道:“你别太⾼兴,我还没有答应你,而且就算我去了,你爹娘也不见得会同意。”
“不会啦!小隽这么強,拿出你做生意时的本事,让他们连话都还来不及说就点头吧!”
利隽无可奈何的用手抚着额际,忽然感到她用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他有些意外的抬眼。
“小隽,我会一辈子感
你的,很快就会回来。但你不能趁我离开就红杏出墙喔,当然我也不会爬墙的。”
“啊?”利隽感动的表情维持不到一眨眼的工夫,便很不给面子的挑了挑眉。
“你出墙?谁要?又不是收妖的道士,会看得上你这只八怪。”
除了他应该不会有人愿意招惹八怪了吧。
“喂,不要以为你长了一张帅脸就得意,我们也算是山盟海誓过的,认真一点嘛。”
“那也算是山盟海誓?”利隽的眉梢挑得更⾼了。
“不算?”童音也学他挑⾼了眉。
“你连喜
都没跟我说过。”
“你还不是没说。”
眼瞪眼的看着彼此,突然意识到她跟他现在的势姿其实
暧昧的,两人的距离近得可以数数对方的眼睫⽑有多少
。
利隽感到自己的心跳有点加快,在红嘲攀上耳朵时,他赶紧竖起双手喊停。
“等等,这个不是重点。”
“那我们重来一次?”童音的小心肝也“扑通扑通”的跳着,坐在利隽腿上的庇股还又往前挪了挪。
不妙啊…这个进展简直就是从爬到飞,利隽心里虽然这样想,对童音亲近的举动既不想推拒,也不愿推拒。
他也不知道自己跟她会这么合拍啊!
“小隽,你喜
我吗?”童音本想亲亲他的脸,谁教他的脸看上去
人极了。
但思及两人都是第一次,她还是矜持一点好了。
“没有正常人会喜
招惹八怪的。”说罢在童音还没变脸之前,他又浅浅的笑道:“不过,我也不算是正常人。如果你能少惹一点⿇烦,我会更喜
你一点。”
“那么你呢?”利隽反问,竟感到有点紧张。
童音哪里会让他失望,飞快的扑到他的⾝上,没有丝毫犹豫的大声道:“我当然喜
你了!我啊,最喜
小隽了!”
她的真情流露,惊得他不知道是该⾼兴还是惶恐。从她口中说出“最喜
”这三个字,怎么有一种要将他连⾁带骨、吃⼲抹净的感觉?
利隽被她抱得紧紧的,紧得两个人的⾝体仿佛都可以黏合在一起。在他的记忆中,无论是双亲还是兄弟,都没有过这样的亲近。
他觉得很暖和,很舒服。
利隽伸出手回抱住她,万事精明的他,在这笔明知一定会亏的“生意”上,心甘情愿的选择了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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