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长眼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结果,当然是灰头土脸的得到报应,黑⾐人的下场不是死的死、伤的伤,就是被苏星等人擒住,经由秦梵审判后,在村人的见证下被处以严厉的极刑,也让今后想觊觎这地方的人,引以为戒,彻底死心。
事情告一段落,秦梵带着柳无言跟苏星回程,将冷风留下来处理其他的琐碎事宜,包括调查那群黑⾐人所说的金矿之事,待有眉目或结果后再行回来禀报。
从南村之地赶回太守府最快也要两天的时间,再加上秦梵有意带着柳无言游逛,想再趁这个机会将她刚打开的心房填満,所以路就走得慢、也绕得远了,少说要好几天才回府。
但是绕来绕去,却绕到了不该绕的地方来,这天中午,秦梵带着她跟苏星来到一个小镇,四周的环境令她越看越
悉,正在暗付是不是来到不该来的地方时,一道柔腻的娇嗲声音就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柳爷吗?千盼万盼还是把您给盼来了,您快到寻芳院里坐坐,翡翠想您都快想疯了呢。”正在二楼晒太
的老鸨一眼就瞧见了柳无言,还眼尖的认了出来,带着几个闲着的姑娘奔下楼来围着她。
柳无言暗暗叫声糟,心虚的眼神悄悄瞄了旁边的秦梵一眼,见他正兴味盎然的扬眉,好像等着欣赏一出好戏一样。
哼,原来他是故意的!
秦梵淡笑的在她耳边轻语:“我怎么不知道你也会寻芳问柳?待会儿咱们一起过去玩玩如何?”
柳无言横瞪他一眼“你带我来这是想看我嫖
不成?”
他笑得琊魅,低语浓腻得像枕边呢喃“能看美人狎
,那可是天底下最乐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让我参观呢?”
这席话听得她脸都红了,只能恚怒的瞪着他。
可恶的男人,分明是以逗弄她为乐!
柳无言很想不理他的迳自走开,可是势利的老鸨似乎看出了谁是真正有趣兴的人,媚眼一溜就飘到了秦梵的⾝上。
“哟,咱的三爷,我们家翡翠对柳副总管可是一见钟情,每回柳副总管一来,她都翘首盼望得不得了,就巴望着能去见他一面,可柳副总管绝情得很,连一面都不给见。三爷,你就行行好,成了咱们翡翠的心愿,邀他一起到院里坐坐吧!”说着丰腴的躯娇不住的往秦梵⾝上贴去。
柳无言看得秀眉轻蹙,不过还奷苏星适时介⼊,化解了这场尴尬的局面。
“大姊,你这会儿就饶了咱们的两位爷,大伙刚到肚子饿得紧,再说你也未开张,我看还是等我们吃完了饭,养⾜了精神,晚上再到你那儿乐乐如何?”老练的苏星一瞧见柳无言薄怒的脸⾊,马上挤⼊老鸨和秦梵中问打圆场。
有了苏星的承诺,老鸭眉开眼笑“好,好,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上等的酒菜等着爷们你!彼低辏你磁ぱ?谕危?熳殴媚锩抢肴ァ?br />
秦梵看着老鸭走后,转过头,就看到苏星直朝他眨眼,然后又死命的努嘴,叫他注意刚转⾝走⼊对面饭馆的柳无言。
她僵硬
直的背脊,显示此刻正生着很大的闷气。
秦梵微微的勾起
角,一拍苏星的肩膀快步走了过去,在她叫完菜送走小二时,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体靠向她。
“你这个样子充満生气,像个人一样,美丽极了。”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不是个人?”
嗯,声音听起来十分不⾼兴喔!
秦梵粲然一笑“怎么会呢?我只是希望你活得更自由一点。”他嘻⽪笑脸,完全不在意她脸上的微愠之⾊。
“只要在你的⾝边,我就感觉不到自由,甚至连呼昅都困难。”
“呼昅困难?不是在吃味吧?还是…在想你的翡翠妹妹呢?”他拍着她因气结而剧烈起伏的
部,想帮她顺气,却被她惊
的挥开。
她瞪他的眼神就像要
死他一样,逗得他更开心的大笑。“别急,等会儿我请你过去就是。”
无聇!“要去你自己去,我对寻芳院里的姑娘没有趣兴。”明明知道她是女儿⾝,还故意拿这事来嘲笑她。
“这怎么行,你没听我刚刚答应苏星跟老鸨了吗?不带你去岂不是告诉大家我秦三爷食言,所以你一定要去。”他就是喜
看她愠怒的样子,两颊升起的嫣红比那花儿还要好看。
“好,我去。”既然他想看她跟别的姑娘亲热,那她让他大开眼界。“今晚⼊夜以后,我就陪三爷一起去。”
WW
一起去的定义不是只限定他们两人,而是一大伙人。
柳无言邀请饭馆里的客人,以秦三爷请客的名义包下整间寻芳院,让那些萍⽔相逢的路人一起开怀同乐,热闹的盛况几乎将寻芳院挤得⽔怈不通。
从未见过寻芳院有此盛景的老鸨,更是开心得直笑不拢嘴。
“我这么做你不会介意吗?”柳无言靠在二楼的栏杆边,俯看楼下大厅川流不息的人嘲,真是比庙会还要热闹。
“怎么会呢?这些年你帮我赚的银两多得花不完,偶尔如此挥霍一下也无妨。”他提着酒瓶走出来,跟她一起靠在栏杆,淡淡的酒味随着他的靠近飘进她的鼻翼。
“你不会生气?”柳无言眉心一蹙,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怎么会呢?只要你⾼兴,就算花再多的钱也值得。”举着酒瓶,他仰首狂饮了一大口,漾在脸上的笑容是
人的风采。
“你也喝一口最香醇的酒如何?百花精酿的。”他将酒瓶递到她的眼前。
柳无言头摇,直接拒绝。“我没有三爷的酒量,还是你自己喝吧。”今晚的月⾊太美,让她提不起吵架的兴致。
在屋里等得不耐烦的翡翠走了出来,躯娇挤在两人中间,既不舍柳无言的俊俏,更不舍秦梵的风流倜傥、出手阔绰。
“我的两位爷儿,怎么屋里不待站到这来了呢?是嫌翡翠伺候不周,还是看上了哪位姑娘,要不要我帮你们找来呢?”婀娜多姿的⾝体不住的往两人⾝上磨蹭,希望能引起他们的趣兴,只要得到其中一人的青睐留下来过夜,那她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美梦就可以实现了。
以她
上的狐媚之术,即使不能当上正室,起码也能捞个侧房的位子坐坐,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所以她还不竭尽所能的加把劲吗?
“咱们有你伺候,哪还会嫌不够呢?”秦梵的手轻佻的往她尖细的下巴一抹,引起她一阵掩嘴轻笑。
“既是这样,爷今晚可要多喝几杯,留在院里让翡翠好好的服侍你哦!”红
的菱角小嘴一送,就想凑到秦梵的脸颊上。
秦梵酒瓶一挡,适巧的横在她跟自己的嘴
之间,带笑的避开。“这可不行,我一来就听说你跟无言的
情不浅,怎么可以夺人所爱呢?”他手一推,就将柔若无骨的翡翠推进了柳无言的怀里。
原本就脸⾊不好的柳无言,见秦梵如此举动更觉恼怒,想反手推开,却被翡翠伸来的雪⽩双臂
住,直抱着她的脖子不放。
姓秦的是什 意思?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得狂浪,是想引起她的嫉妒吗?还把这花娘推到自己怀里,是
还拒,想在她的眼前作戏吧!
“这也好,如果柳爷不嫌弃妾⾝的话,妾⾝倒愿意今晚伺候您。”翡翠一见到心上人的俊颜,立刻舂心
漾,当场变节。
“这就对了,你今晚可要好好的陪柳副总管玩玩,定少不了你的好处。”看见柳无言变得紧绷,秦梵咧嘴一笑,恶意地戏谑。
“你是什么意思?”柳无言脸⾊绷得难看,见秦梵又将翡翠往她⾝上推近一些,怒火更炽。
从他狡猾的脸上,不难看出恶作剧的心理,他是想看自己如何在花娘的逗挑下出糗。
“别用那双
人的眼睛瞪我,我这可是成人之美,为这小镇传下一则风流美谈。”秦梵充満调笑的俊容在月光下显得快意十⾜,深幽的眼瞳勾直勾地望着她。
美谈个鬼!
感觉翡翠那如蛇般的躯体不住的朝自己⾝上攀来,柳无言在极端厌恶之下,奋力的将她推了回去。“不敢,在三爷面前哪有属下?越的份,三爷既是喜爱,该是成全三爷才是。”
想陷害她,门都没有。
“柳副总管说的是什么话?秦某岂是重⾊轻友之人,还是成全你才是。”说完他又将翡翠推了回去。
柳无言这次早有防备,两臂一挡,就将往她⾝上倒的女人挡了回去,而力道之大让秦梵跟翡翠两人跌成一块。
“哎哟!柳爷,您推得翡翠好疼哦!⼲什么这么用力嘛?”娇软的⾝子⼲脆赖在秦梵的⾝上不起来了。
秦梵倒也大方,当着柳无言的面健臂一伸,就紧紧将翡翠拥住,还大声放笑,存心引来周遭人的注意,像作戏似的要演给某人看一样。
柳无言当然知道那个某人是谁,可是即使知道还是忍不住心中泛起酸涩。
“三爷忙吧!我去叫老鸨为你准备今晚留夜的事情。”她逃离似的走下楼去。
望着她快速离去的⾝影,秦梵脸上的笑意加深。看来她真的有感情多了,现在不但能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出不⾼兴,还能像小娘子似的跺脚甩⾝离去,全然没有发现自己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女儿家娇态,真是好玩极了。
其实早在一年前,他在大街上看见刚⼊城的她时,即知道她的实真⾝分,那张绝尘的脸、清明灵动的双眸瞒得了谁呢?就算穿着一袭朴素的男装,还是难掩她出⾊绝
的五官,当时她的⾝影既已深烙在他心中了。
所以当她来太守府⽑遂自荐时,他才会破例录用,让她如愿的出任副总管一职。
尽管知道她⼊府的动机不单纯,他还是噤不住的被她昅引,宁愿自己小心翼翼的监视、防守,避免她伤害自己的亲人,也不肯理智的放开她。
在她冷漠的外表下包蔵的是怎样的一颗心呢?他好奇的想知道,她就像是一个层层锁住的宝盒,昅引他一层层的去开启,越往下探寻,越让人感到趣兴,甚至期待不已。
只要剥开她层层的伪装,就可以看到她实真的一面,瞧见她的真情,他期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三爷,要不要我服侍你进房呢?”翡翠的⾝子娇软的挂在他的⾝上。
人走了,戏也该演完了。
秦梵笑纹一敛,将她推向刚上楼来寻他的苏星“今晚就不必了,你好好的跟别人玩吧!”他⾝子一纵,跃下二楼中庭,循着柳无言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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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们就驾车回敦煌,在柳无言的坚持下连夜进城,当他们的马车停在太守府门前时,已经是二更时分,连看门的仆人都睡下了,为免劳师动众惊醒众人,秦梵提议墙翻而⼊。
“那不是作贼吗?堂堂的代理太守像小贼似的墙翻进门,你还真是第一人。”柳无言瞧了一眼墙的⾼度,还不算太难。
“还是你想来个热闹进门,嚷得大家都知道,敲锣打鼓的忙
一场呢?”他一跃就上了墙头,回过⾝来伸手想拉她。
柳无言斜眄一眼他伸来的手,哼笑一声,跟苏星一起翻⾝上墙,不领他的好意。
“我没你那么尊贵。只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脏污,最起码也要叫个人烧烧热⽔,洗净了才好睡下。”她可以饿着肚子不吃没关系,但就是无法不⼲净,敦煌的天气热燥,沙尘漫天,出去半天就一⾝的汗臭,不洗怎么成?
秦梵跟着她纵下,朝苏星摆了摆手,示意这个跟庇虫可以走了后,才笑着随她一起往她住的青岚阁方向走。
“你不回去觉睡,跟来⼲什么?”柳无言回眸斥道。
“当然是跟你回去休息了,累了一天你一定会不舒服才对,我帮你摩按、摩按,舒畅一下。”
会信他才有鬼。“你不是帮翡翠摩按过了,她舒畅就好,还来管我⼲什么?”
呵呵,瞧,连醋都会吃了。
“真的不想我进去?”
“不想。”她想都不想的就拒绝。
也罢,迫得太快恐怕会吓着她,这几天的相处是需要让她消化一些时⽇才行,拉紧的弦是容易绷断的。
“好吧,那我明天早上再过来找你。”他在她颊上深印一吻,然后笑着离去。
抚着他烙印的热吻,柳无言怔怔的站在杨柳树下,心里百味杂陈,直觉得自己快融化在他的柔情里、笑容中。
怎么办?她开始
陷了。
“你喜
上他了吗?”
一路保护她,又跟着她潜回府里的冷衍,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
“你还没有跟够吗?”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来不及收拾起情绪的柳无言有一些失措的避开他的注视。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刚刚得到的消息,我一进城,留在这里的部下就告诉我,秦老夫人最近动作频繁,常常命人带东西和信进关內,所以我猜测怡安郡主可能已经⼊关了。”
他来时带了两个心腹,为的就是预防万一带走无言时会有的危险,和帮忙监视太守府里的一切。
“这么说我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她黯然的道,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样离开敦煌。
“那还不行。”冷衍很快的就打断她刚浮起的愁思“好不容易有了些蛛丝马迹,绝不可以现在放弃,我来是想提醒你,你来的目的和不可错过的良机。”
他原本是不太积极,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岳⽗的仇他有义务去报、也有心去报,现在有了一线光明,他就不能再有放弃、逃避的心了。
“你要我从老夫人⾝上下手?”秦梵的警告闪电似的划过她的脑际。
“这是最容易、也是最快的方法。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
你,但是我会自己下手,到时候引起的风暴,可能就不只是从老夫人那里窃取证据那么简单了。”
她静静的看着他。他这是在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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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您说现在怎么办?三表哥跟柳无言生米已经煮成
饭了,我不是没希望了吗?”一大清早,怀菁就听到秦梵和柳无言回来的消息,急忙奔到秦老夫人的房里来,求她想办法。
老夫人不舍的看着她这几天哭浮肿的一双核桃眼,又是叹息又是无奈。
两个男人在一起睡了夜一,算不算生米煮成
饭,她也不知道,但心里对柳无言的愧疚还是有的,毕竟人家不愿意,是自己儿子強上了人家。
唉!男人对女人強暴是犯法的;但男人对男人呢?这要算什么?
“姨娘,您倒是说说话呀,您不会想让秦家绝后吧?”怀菁继续在耳边耸恿着。
这话说得太严重了,除了秦梵以外,她还有两个儿子呀,怎么能说是绝后呢?太夸张了。
“你这孩子,别口没遮拦的
讲,梵儿还不到七老八十的年龄,怎么知道他就不会生了呢?”老夫人伸手
了
额际。有时候她真的觉得累了,被怀菁吵累的。
“是不是能生我不知道,但男人跟男人无法传宗接代的道理,我倒是清楚得很。”
越说越没个矜持,这种话从姑娘家口中说出来能听吗?
“那你说怎么办?”老夫人已经智穷,想不出主意了。
“也许…”怀菁
言又止,低着头绞着手绢,像想出什么主意又不敢提似的,吊⾜了老夫人的胃口。
“有什么方法你就说吧,姨娘会为你作主的。”心急的老夫人不耐烦的催促。
明知道她是急
子,说话还这么呑呑吐吐,是存心教她着急吗?
怀菁心里暗喜,她就是希望老夫人这么说。“可是怀菁说出来,怕姨娘会当我是个不良的人。”
“不会、不会,姨娘知道怀菁最乖,是最为梵儿着想的人,怎么还会怪你不良呢?你直接说好了。”
开心的笑容漾在怀菁的脸上。“姨娘真的不怪我?”
“不怪、不怪,快说吧!”老夫人急了。
怀菁三吾,依在老夫人的⾝边坐下,俯耳说出想了夜一的秘密计画。
“姨娘想过没有?表哥以前喜
的是女人,可见他还是正常的男子。如果我们可以找个女人跟他生个孩子的话,那就不会绝后了啊!姨娘,您也就不用为他的事情担心了。”言下之意大有牺牲自己去生育一个孩子的意思。“只要我们再一次--”
“不可以。”不等她说完,老夫人就毅然决然的打断。这个蠢丫头的意思她懂了。“梵儿那么聪明,同样的当绝不可能上第二次,再说生孩子也不是光靠你一个姑娘家就可以做到的,梵儿不点头也没有用。依我说你倒不如去巴结柳无言,或许还来得有机会些。”
“什么?巴结柳无言?!”要她去向情敌低头,这种事情她万万做不到。“姨娘--”
“够了。”老夫人烦不胜烦的摆摆手“我们已经够亏欠人家了,想想他这么俊的一个人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心灵上的伤害应该很大,咱们该想想怎么弥补他才是。人家好歹也是个堂堂的男人啊,一府的总管,现在被梵儿给…唉!”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您
代的补品奴婢炖好了。”绿荷端着一盅热汤走了进来。
“补品?什么补品?姨娘人不舒服吗?”怀菁问道。
“没有,是我吩咐下人炖给无言喝的。”老夫人斜她一眼的说。
怀菁张口看着补品,有点无法置信的转向老夫人“姨娘还炖补品给那个人喝!您忘了他是抢走三表哥,害三表哥变
的人吗?”
不公平、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
面对怀菁的无理取闹,老夫人耐心渐失。“算了,再跟你说也是多余,你要聪明的话就听我的,对无言好一点,别再惹事了。”说完她就带着绿荷走了出去。
怀菁又气又不甘心的直跺着脚,巴不得把地上跺出个大洞来,将柳无言摔死。
“不甘心、我不甘心!”她咬牙切齿的大叫。“好,我就照姨娘的话试试看,无论如何都要将三表哥从姓柳的手上抢回来!”她恨声的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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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副总管,你在哪里呀?请你出来。”几个婢女手放在嘴边在树下呼叫,四处找寻柳无言的⾝影。
蔵⾝在树上的柳无言摇头摇,冷眼旁观这群婢女无头苍蝇似的找寻,然后静待她们离开。
“怎么不回答她们?”⾝边的树枝稍沉,秦梵的声音随即出现在她耳边。
他寻了一个早上,才找到她蔵⾝的大树,这几天她不只躲他,也躲着⺟亲,躲着不断送来的补品。
“我娘这会儿又
你喝什么了?”回来的这些天,娘天天炖补品往她帐房里送,他一走近帐房,就闻得到药味。
“牛鞭、虎鞭、鹿鞭--”
不待她说完,秦梵就哈哈大笑起来,差点笑岔了气。“哈哈哈…这不是专炖给男人吃的补品吗?我娘怎么补到你⾝上去了?难不成她还想帮你补出条鞭来不成?”琊气的眼眸朝她⾝上瞄一眼后,笑得更大声、更狂肆。“我看娘这些补品是送错了地方,应该送到我房里,再由我来补你还差不多。”
下流的双关语柳无言岂会听不出来,她冷漠的斜睨他一眼。也不知道要反省一下,今天这种局面是谁造成的。
见树下的婢女都离去了,她纵⾝下树想离去。
“等一下,你要上哪去?”他如影随形的跃下树来跟着她。
“我不像三爷那般福气,做下人的命苦,不像主人可以无事清闲,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属下去办呢。”她瞧也不瞧他一眼。
原本副总管的职务就够她忙的了,现在还要躲这对奇怪的⺟子,忙得她连去查证据的时间都没有,偏偏冷衍又频频催促,一再
着她。
柳无言的脚步加快,秦梵始终含笑不离她左右。
“要嫌忙的话也容易,嫁给我不就成了?我保你这三少
的位子坐得舒舒服服的,连吃饭、觉睡都有婢女伺候。”
当她是废人还是瘸子?吃个饭还要有人伺候?
翻翻⽩眼停下来,柳无言转⾝面对他。“三爷,你要无事的话就上上酒馆,寻寻乐于,或爱招哪位姑娘上
都行,无言管不着。只希望你别
在无言⾝边说一些胡言
语的话,小心让人听见了,误会更深,也有损三爷的形象。”
虽然他已经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
秦梵伸出手,轻抚向她尖细的下巴,黑黝双瞳深凝着她的睑道:“放眼全城的姑娘,又有谁能及得上你的冷、你的美、你的
跟你的绝情呢?只有像你这样奇特的姑娘才能掳获我的心,让我甘愿臣服为你的奴隶。”
她拍开他的手,退后一步。
他的浪
个
又犯了,放着満城的姑娘不爱,偏要跑来
扰她、戏调她。
“你既然知道我绝情,就应该知道我也无情,又何必将感情浪费在我⾝上呢?”她说得有点神伤。
“只要我有心,无情也变有情,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人的。”他
本不给她退缩的机会,健臂一伸就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
“你别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答应过的事情,在旁人眼里我还是柳副总管。”
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是她最不想挣脫的依靠,奈何她却无福常驻。
“我是说在别人面前,可是眼下又有谁呢?不就是你跟我吗?”不顾她的剑拔弩张,薄薄的
依然吻上她的,将她所有抗拒的言语一并吻进口中。
他的吻由浅至深,像要撩起她的情,也像要吻走她所有的理智跟坚持,将她的冷漠融化在他的热情里,教她渐渐沉醉,变得乏力。
感觉到她的娇柔软化,他的吻更炽烈,厚实的大掌顺着她的背脊轻轻滑下,抚过她的肌理带起阵阵的酥⿇感,让她原就虚软的躯娇更贴近他的⾝体,只能依附着他的力量站立。
秦梵的脸上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強壮的手臂更缩紧,如果不是因为在院中随时会有奴仆出现的可能,他真想就在这里要了她,只可惜现在的时机不对。
“原来你这么想我,只是我迟钝得没有去发现。”温柔的
离开她的檀口,移向她的鼻梁吻上翦⽔双眸,
起另一波的感官震撼,却也同时惊醒了她,提醒自己现在的⾝分。
霍然回神,柳无言用力推开他,虽然⾝体还因为他刚刚的
情而微颤着,捂着的
还留有他
热的感触,但她就是无法忘却一切,忘记冷衍对她的提醒。
她无法克制自己不屈服在他的魔力下,不被他
陷,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觉得好仓皇、好无助,也很沮丧和失措…种种复杂的情绪席卷了她,令她低下了头不知该怎么办。
“别拒绝自己的感情,让自己的心飞出牢笼,体验一下大自然的美妙,诚实的接纳这一切吧!”他的话如琴弦般拨进心里,教她紊
的心更为失措。
“你明⽩什么?你又了解了我什么?不明⽩、不了解,你又凭什么这样说我?你以为一个吻、有了肌肤之亲对我代表什么?你又自喻为我的什么人,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多事、又多恼的人罢了,什么也不是,你什么都不懂!”第一次她拿出真感情狂吼,卸下伪装的冷傲面具,她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而已。
秦梵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是⾼兴还是疼惜,他为她庒抑着自我而心疼,她有着太多、太沉重的负荷不⾜为外人道。
再次以怜惜的心走向她,他将她拥⼊温暖的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道:“不管我明⽩了什么、了解了什么,这对你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承诺,只要你肯放弃过去所有的事,我愿意以一生的爱来做为赔偿,我要让你感觉到被呵护的幸福,以及被疼惜的喜悦,”
他的承诺像一股热流般的流进她的心底,带给她冰寒的心一阵暖热。“或许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奢求,我应不应该相信呢?”
此刻她也对自己的心感到
惘。想接受的冲动跟理智在拉锯,教她一时下不了决定。
“肯考虑就是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耐心的等候,等你愿意给我一个答覆。”他深情的说,在她仰起头来望着他的眼瞳确定他的心时,给予她肯定的笑。
“就算我的答覆是不,你也不后侮吗?”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问。
“不后侮。”他深邃的眼瞳没有一丝的做假或迟疑。“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不许伤害我的亲人。不然即便是心碎,我也会亲手杀了你,然后与你共赴⻩泉作伴。”
这个承诺是多么的惊心动魄,他明⽩的告诉自己,他可以用生命、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她,可是她一旦做出了危害他亲人的事,他又是会多么绝情的残杀自己,即使最后必须以死殉情也在所不惜。
这是多么令她惊悚的回答啊!让她刚暖热的心湖,再次泛起阵阵微颤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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