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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和业陵裳大吵一架后,凌昊独自在客厅喝着闷酒,一杯接过一杯。

 “该死的!”他愤然地将酒杯一摔,使其应声而碎。

 他以为两年前她⽩戕的那一刀早已使两人的恩怨情仇消弭,岂知事实并非如此,反而还让她留下一道难以抹灭的伤痕,时时提醒她对他的恨意。

 但更令他难受的是,她竟拿这道伤疤迫他再次放手!

 不,他不放手,他绝对不放手!

 “琊皇,您喝多了。”随侍在一旁的冷鹰护主心切,由衷地关心着主子的状况。

 “冷鹰,你说,为什么她一再拒绝我?”指着玄关处,他略带醉意地问:“为什么已事隔两年,她还是不能忘却我造成的过错;说,她是不是爱上你?”

 “琊皇,您想太多了。”

 爱情果真会使人盲目,而且情人的眼里更是容不下——粒沙。

 一向⾼⾼在上、在商场呼风唤雨的琊皇真心爱上陵裳‮姐小‬后,竟也会生心妒意,而且还盲目到看不见他爱的人也深爱着他,唉

 “那她为…”

 “琊皇,真心爱一个人是要让她侠乐、幸福,而不是令她痛苦。”

 快乐?

 痛苦?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爱令她痛苦?”倏地,凌昊的黑眸罩上一层郁之⾊,神情变得鸷且骇人。“该死的,你竟敢说我让她痛苦?你真该死。”

 “冷鹰句句属实。”

 “你——”

 “琊皇请息怒。”冷鹰毫不回避且大胆视他郁的黑眸。“请琊皇扪心自问,陵裳‮姐小‬所承受的苦是不是您一手造成?而她骤失至亲又是谁间接所害?”

 “是我。”

 “那么,冷鹰再斗胆问琊皇一件事,陵裳‮姐小‬何其无辜,在遭逢家变、失去至亲后,您教她如何不心痛,、如何不恨您?”

 凌昊抿抿,痛苦地回应着:“可她爱我呀!既然爱我,就应该忘记我…”

 “陵裳‮姐小‬虽深爱着您,但您却不择手段利用她的爱、她的信任,‮忍残‬地伤害她,扼杀了她对您的爱和信任;试问,.她要如何敝开心,忘却痛苦接受您?”

 是啊,在他做出这么令她伤心、痛苦、难过的事后,他怎能她接受他呢?

 此时凌昊心里的愧意、懊恼更添一分。

 他果然太自私了!

 “冷鹰,告诉我,怎么做才能挽回她的爱、得到她的谅解?”

 凌昊终于明⽩自己用错方法在挽回业陵裳的爱,才会致使她更加排拒着自己;此刻他愿意放下⾝段低声询问冷鹰,目的也是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良心的建议。

 “放了她,给她自由。”冷鹰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放她自由?

 “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琊皇您先别急,冷鹰的意思是…”他向前两步,附耳轻声说出心中的良策。

 听完冷鹰的建议后,凌昊微勾薄,然后敛去眸中的郁之⾊,泛着一抹自信的浅笑。

 U U U

 “陵裳!”大门一拉开,赫然看见消失数⽇的好友,柳昑江惊讶地死命抱着她,忍不住喜极而泣。“你总算回来了。”

 “别哭了,我这不是平安地站在这里吗?别哭了,嗯?”嘴里虽安慰着柳昑江,要她别哭,可业陵裳自己却也跟着泛红眼眶。

 看到好友因为她失踪数⽇而落下忧心的泪,业陵裳顿时好生感动也觉得窝心不已。

 “不、不是,人家哭是、是因为、因为人家要结婚了!””结婚!?”结婚虽是喜事,可一回家就听到好友要结婚的消息,还真是教她有点错愕。

 她清楚记得在她遭凌吴昏的那夜之前,柳昑江本还没有男朋友,怎么她让凌昊软噤二十余天回来后,柳昑江这傻女孩一开口就说要结婚?

 “新郞是谁?”

 “呃…是、是任麝。”

 任、任麝!?

 “昑江,你疯了啦,竟要嫁给那个恶名昭彰的花花公子?你这脑袋瓜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是浆糊吗?”

 天啊,她快气死,也担心死了。

 她气的是,她让凌昊给抓去,一回到家柳昑江这好朋友连句关心的话也没有;而担心的是,在她不见的这几天里,柳昑江这傻女人竟决定要嫁给任麝那花花公子!

 结婚耶,结婚这等终⾝大事岂能开玩笑,这傻女人究竟有没有想清楚啊?

 “我问你,你是哪只眼睛看见那男人有让你决定非他不嫁的优点?”

 柳昑江‮头摇‬。

 “那我再问你,你爱那男人吗?”

 柳昑江无语。

 说真的,那男人给柳昑江的感觉只是五官俊逸、家世显赫,其他的她真的对他一无所知,所以又哪儿来“爱”可言。

 不过,她对他的感觉还不错啦,至少不讨厌。

 “你你你,真被你气死了!”

 “陵裳,你先别生气嘛,人家、人家之所以决定和他结婚,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而已。”

 权宜之计?

 “说清楚。”

 “是这样的啦。”在业陵裳的恶脸、恶声供下,柳昑江娓娓道出她和任麝的合作计划。

 “昑江,我觉得这似乎太冒险,你想,一只大野狼看到细⽪嫰⾁的小红帽,能无动于衷吗?”

 “别担心,我们双方有签订保障合约,而且事成之后还有一大笔钱可拿,一举两得,不会有事的啦。”

 “那…你们的易什么时候履行呢?”

 “明天。”

 “这么,陕! ”

 “是啊,速战速决嘛。”想到那笔可能花到手软也花不完的钱,柳昑江的心里就好乐、好乐,整个人几乎快要飞上天了。

 “我看这世上大概找不到第二个比你更爱钱的人。”

 柳昑江双手作揖“过奖、过奖。”

 “你哟一一”败给她的业陵裳不噤‮头摇‬轻笑。 

 “对了,人家怕你一个单⾝女子独居会有危险,所以昨天有个旧识来分租房子时,我随即一口答应,这样往后你就有伴,不会觉得无聊了。”

 旧识?

 “谁啊?”

 “嗯…秘密。”

 “说嘛,是谁啦?”

 人就是这样,一旦好奇心被勾起,没得到答案心里肯定老惦记着那件事。

 “都说是秘密嘛,也算是临别前人家给你的惊喜,你就别问了好不好?”

 “好吧,不问就不问。”反正改天她就会知道。“那…咱们来聊聊近况好不好,不然你明天就要搬走了。”

 “好啊;人家好舍不得你喔,陵裳。”

 也许是分离前夕总特别令人感伤吧,她们彻夜促膝长谈,直至灰暗的天际露出一片鱼肚⽩、太悄悄探出头后,在业陵裳的坚持下,亲自送柳昑江前往易地点,两人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U U U

 三天后,柳昑江口中的旧识如期出现了。

 “是你!?”秀眉微蹙,业陵裳立即呈现戒备状态。

 “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吧!”说着,她便要关上门,想请他吃闭门羹。

 似是早已看穿她的心思,凌昊修长的腿往门一伸,硬是卡着门,一脸笑意地说:“虽然你不想看见我,可往后的⽇子里,你不得不看见我。”

 不得不看见他?他以为他是谁啊!

 她撇撇,再次下起逐客令:“我在等人,请你马上离…你?”

 忽地,眼角余光瞥见他手里拎着行李箱,顿悟的她杏眼圆睁,惊问:“别告诉我,昑江口中的旧识是你,”

 “嗯。”可恶!

 她终于明⽩为什么在她消失多⽇回来后,柳昑江见着她并不惊讶。

 原来他们早已暗中串通好了。

 凌昊这小人究竟是给柳昑江啥好处,竟让她出卖自己的朋友?难道柳昑江忘记凌昊曾经伤害过她吗?

 真是没义气又没人的家伙。

 “这里不你,你出去!”

 无所谓,反正房租他已缴了,这里他也住定了。

 凌昊但笑不语,越过一脸错愕的业陵裳,自行关门进屋去。

 随意环视屋內的摆设后,他由衷地赞赏:“嗯,这里空间虽小,布置得倒温馨、 舒适。”

 那夜,闯进业陵裳的房里时,他并没有仔细看看这屋子的陈设,一心一意只想将她带离。

 现下定眼一瞧,他发现女人住的地方果真和男人住的地方不一样,就是多了一股柔和之息。 

 甫回过神的她指着门口说:“我说了,这里并不你,清你马上离开。”

 可恶的男人。

 原来,他一反常态、大发慈悲地放她自由,实则是在计划一步、一步地介⼊她的生活圈。

 小人!

 她气他紧着她不放的恶举,更讨厌他脸上那陶醉;忘我的神情,仿佛、仿佛这里正是他们爱的小屋似的満⾜。

 噢!

 她真的、真的恨死他的小人行径。

 “嗯,这里有三间房间,每一间都不错。”

 打量三间房间后,他折回其中那充満着茉莉花香味的房门口;闭上双眼,他贪婪地嗅了嗅那属于她的馨香味儿,而后満⾜地张开双眼——

 “就这一间吧,我喜这——间。”

 “那、是、我、的、房、间! ”推开占据她房门口的颀长⾝形,业陵裳咬牙切齿道。

 端看房里头的用品应有尽有,本不像没人睡;再者,先前闯进她房里昏她那‮夜一‬,他不就已知道这间房是她的,还敢选这间?

 摆明是故意怒她嘛。

 可令业陵裳懊恼的是,她明知道他故意怒她,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和情绪,还是中计了。

 呵——反应这么強烈。

 凌吴扬一笑,继续装傻“喔,原来这是你的房间啊,那我只好睡隔壁喽。”

 “快滚啦!”她凶巴巴地想赶走他这个讨厌鬼。

 “我的房间在隔壁,走两步就到了,不必用滚的。”

 “你!”小脚——跺,她气得大喊:“闪啦! ”

 这样他总没话堵她吧?

 是的,这一回他真的沉默以对,

 然而她的恶声恶行看在他眼里、听在他耳里,却教他忍不住双肩一耸,不怒反笑。

 拎起脚边的行李、嘴里哼着轻松的小曲,凌昊盈着——脸笑意,快乐地走进隔壁房,着手整理起随⾝物品。

 可想而知,业陵裳正气得牙庠庠的呢!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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