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给承瑞的第一百八十六封信。九一年三月二十二⽇天气,
。凌晨一时十三分。
自从认识骆之后,我的信写得勤了些,你不会怪我吧数了数⽇子,下个月十⽇,就走你的忌⽇。而我,却不能到你坟上添炷香。当初,你我只是病人与护士的关系,就连你的丧礼,我也不曾出席,没能送你一程。
承瑞,谢谢你倍伴我这一年。这一年来,若没有这些信件让我抒发心情,我或许撑不过来。为此,我衷心感
你。
不知你在那里过得可好?佛家有打生轮回之说,不知你是否已重新投胎为人,展开另一段生新?若真能如此,我愿衷心为你祈福,希望你别再迫受病痛之苦。或许,正如你生前所说的,你此生短寿,定是前世为非作歹,而今,还清了夙债,便可离世。
那时,只当你是看破生死,以此说法慰自,如今想来,倒也是值得深思。如果你真的还清夙债,下一世的你,定当平安喜乐,是不?
人生真奇妙,你离去时,我以为心已死,而今,我却又重生了。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未来真的是难以预期啊?一切,只因我遇见了骆。
正因为遇见了骆,我不再是过去的⾕亭萱。我好想握着他的手,共创美丽的未来!
我重生了,骆又何常不走?过去,他背负大多;而今,他重新开始。
骆和晓蕙的事务所已在筹备阶段,他们合作的第一个case,就走苏议员与小女孩的官司。听说,有一位密私证人出面了,只因那时侯她躲在厕所里,将一切经过听在耳里,却畏苏议员的权势地位而不敢声张。
天理昭彰,不是不报啊!不是吗?我遗憾的是,晓蕙的冤屈不知何时能解?但我想,上天自有安排的,是不是?至少我宁愿这么相信。
承瑞,一口气收到一百八十六封信的你,会是什么表情?是惊喜?是惊愕?我真想亲眼一见。只可惜我只能自以为走地认为你地感到惊喜。但我相信你不会嫌我你簟⑾游叶嗷笆前桑?br />
最后,愿你一切都好。若有缘,我们定能再相见。你曾说过,佛家有种说法,你所遇见的人,在前世或来生都在你⾝边,是⾝份不同。若夫是如此,你我在前世是什么关系?在来生又会是什么关系?
无论是什么关系,我都很⾼兴能认识你。以后,我还是会常写信给你,虽然得不到你的回信,但我知道,你每封信都会看的。
最后的最后,只是想跟你说,现在的我,很幸福。真的。
亭 萱
苏议员一案,引起社会大众莫大的关注。只要一打开电视新闻,便可见到对此案件的追踪报导,而骆逸昊与廖晓蕙这对搭档自然也引起八卦媒体的追逐。
“郞才女貌的搭档…”⾕亭萱噘着
说着。“你们何时竟成了名人了?该不会有狗仔队来拍偷吧?”
“好重的酸昧!”廖晓蕙抬起手在空中挥了挥,啼笑皆非地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看上这家伙吧?”她说着,眼神很是不屑地睨了骆逸昊一眼。
骆逸昊但笑不语,只是在桌面下握住了⾕亭萱的小手。
“你说得好像他很差似的。”⾕亭萱这会儿又护起情郞来了。
“我还真是两面不是人。”廖晓蕙哀声叹气地道。“想贬低他,让你安心也不成;若夸奖他,又会让你起疑。这该如何是好?”
⾕亭萱噗哧一笑“我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
“我当然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廖晓蕙笑着道:“我若真要跟他‘有一腿’,早八百年前就不知已有几腿了,何必等到现在?”
“咳…”骆逸昊轻咳了一声:“你们说得真起劲,怎没人问问我的想法?”
“谁管你啊!”⾕亭萱和廖晓蕙异口同声,随即一同大笑起来。
“现在的女人还真是惹不得。”骆逸昊喟叹着,颇有遇人不淑的感慨。
“知道怕就好。”廖晓蕙嘴上不饶人地说着,端起咖啡啜了一口。
“对了。”骆逸昊望向⾕亭萱。“你爸爸可好?”
“嗯!”⾕亭萱神清气慡地笑着道:“恢复得差不多了。只等腿伤好一点就可以出院了。”然后,她望向廖晓蕙“谢谢你的帮忙,才能顺利和解。”
“小事一桩。”廖晓蕙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疗养院的事呢?决定了吗?”骆逸吴再问。这几天,他跟晓蕙为了事务所及案件而忙着,好不容易有空一同吃饭,自然得问上一问。
“决定了。”⾕亭萱黯然地道:“那里环境不错,昨天,二哥跟我到那儿看了看,都觉得満意。现在,只担心爸爸不能适应。”
骆逸昊握了握⾕亭萱的手,柔声道:“你就别担心了,既然都已经决定了,就顺其自然。若真的挂念,就常去探望他,我会陪着你的。”
“嗯!”⾕亭萱柔一笑,四目
接,一切尽在不言中。
“咳…”这会儿轮到廖晓蕙轻咳着。“你们别当我不存在,可以吗?”
“就是当你存在,要不然…”骆逸吴回了嘴,又顿住了话。
“要不然什么?”廖晓蕙挑着眉,明知故问地贼笑着问。
骆逸昊索
大方地道:“要不然,就要让你瞧见亲热场面了。”
“喂!”⾕亭萱捶了他一记,娇嗔着对廖晓蕙道:“你别听他胡说!”
“一定要这么甜藌吗?”廖晓蕙抖了抖⾝子。“真是有种无处容⾝的感觉。”她立起⾝,笑着道:“我先回事务所去,你们慢慢亲热吧!我这颗超大电灯泡就不打扰你们了。”
“晓蕙…”⾕亭萱唤住她。“有空我们再聚一聚。”自从知道廖晓蕙的“往事”之后,她一直都想私下和她聊些体己话的。
“总会有机会的。”廖晓蕙知道她的心意,笑着又道:“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嗯!”⾕亭萱难掩眼神里的怜惜,目送廖晓蕙离去。
“怎么突然又感伤起来了?”他轻捏她的手,柔声道。
“我觉得难过…”她喃声说着。“晓蕙那么优秀、那么美、那么出众…该遇到一个疼她、爱她的好男人,不应该有那种遭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哄着她道:“虽然是难以抹灭的疙瘩,伤痕永远都在,但是,她现在很好,活出了自己,你该为她感到⾼兴才是。”
“嗯…”⾕亭萱惆怅地应着。
“倒是你,别太耿耿于怀。也许她并不希望你再提起这件事,我知道你关心她,可是,毕竟是不堪一提的往事,你就让它尘封吧!”骆逸昊心有所感地说着。
“嗯!”⾕亭萱想起了什么,所以笑着道:“我相信,她一定会遇到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一定会的厂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骆逸昊怜惜地抚着她的颊,望着她美丽的笑靥,他好想吻她,碍于这里是咖啡店…
“不许
来!”她从他的眼神里瞧见了
望,赶忙庒低声音提醒。
“你会心术?”他赞叹地笑道。
“你的眼睛会说话。”她又羞又气地说着。
“那么…我的眼睛说了什么?”他笑着
近她。
“你心里有数,⼲嘛要我说?”她推开他些许,他却又庒向前来,让她气得捶他几拳。
“我怕你解读错误,想求证一下你 彼?廊恍ψ牛?胛撬?哪钔酚?从?蜒挂至耍你褪前?匪?啃叩哪Q你br />
“你夫的很讨人厌耶!”她⽩了他一眼。
骆逸昃再也忍不住,头一低,勾过她的脸,在她
上飞快地烙下一吻。
⾕亭萱涨红了脸,紧张地四处张望着,小手捶着他,嘴上还不依地咕哝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看见就看见,反正也投人认得我们。”他倒是气定神闲。当然哕!偷得美人香,他现下可快意了。
“谁说的?你忘了你现在可是名人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他愿意不顾一切吻她,她心里其实是很开心的,可是还是太大胆了,她会害羞嘛!
“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会先闷死自己的。”他比她看得开。
“对了,苏议员没为难你?”她真的很担心他。毕竟,再怎么说,骆逸昊和廖晓蕙都算是初出茅庐的年轻律师,虽然此事件让他们声名大噪,可若对方来
的,他们也是会吃亏的。
“他能如何为难?”骆逸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等到案件宣判之后,他只怕得下台一掬躬,还能成什么气候?”
“嗯!没事就好。”⾕亭萱松了一口气。
“你等会儿得上班了吧?”骆逸昊拿起帐单“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亭萱疼惜地望着他“这几天你也真的是辛苦了,事务所才在起步中,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别让晓蕙一个人撑着。”
“我不会的。”他笑了笑,坚持道:“但我还是想送你一程。”
⾕亭萱气结,瞪了他一眼道:“我不要你这么累。”
“见不着你,才会让我觉得又累又慌。”他好依恋她。“以前无牵无挂虽然自由,但总有不踏的感觉,如今有了你,我才觉得一切努力更有了意义。”
“骆…”她感动地唤他。
骆逸昊挫败地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唤我,让我又想…”
不待他把话说完,她已主动地献上一吻。轻轻一啄之后,她羞红了脸,想要退开,却被他拖⼊怀里,这一回,他狠狠地吻着她…
不一会儿——
“一定有人看见了…”她埋人他
膛里,没勇气再四处张望。
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主动吻他。可是,那一刻她就是冲动地想那么做,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表达她心里的感情。
“他们嫉妒好了。”他笑着道。
“我们快走吧!”她悄悄地自他怀里抬头,只想快点离开。
“嗯!”他着她,一同离去。
因为他的坚持,她同意让他送她至医院。
“我会来接你下班。”临走前,他握着她的手说着。
“可是…”
“你若再说,我就在这里吻你。”他故意面目狰狞地说着。
“现在才知道你是坏人。”她噘起
娇嗔着。
“来不及了。”他朗笑着。“你发现得太迟了。
望着他开朗的笑颜,她只觉眼眶一涩,柔声道:“是我改变了你吗?你以前感觉有点
沉的…”
“我也改变了你,不是吗?你以前可不会这么温柔的,你的脾气最倔了,标准的爱在心里口难开。”他也温柔地说着。
“嗯…”她笑了。
因为爱,他们都为彼此而改变。这是唯有爱才能办到的甜藌迁就。
***
十⽇后。
难得的休假⽇,⾕亭萱拎着自超市买来的蔬菜及⾁类,脚步轻快地来到骆逸昊的住处。她知道骆逸昊为了一些案件而忙碌着,她决定先替他打扫居处,再下厨做些莱慰劳他的辛劳。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肥”虽然骆逸昊与廖晓蕙的“逸蕙律师事务所”才刚起步,却因声名大噪而有不少客户上门,让他们忙得连吃饭、觉睡的时间都没有。
“唉!”一想到他这么辛苦,她就觉得心疼。
她知道他有经济庒力,一心想偿还当年欠舅舅的养育费、因⺟病而欠陈志浩的医药费,以及想让⺟亲出国动手术的费用…这一切都要钱,他却说什么也不接受她的帮助。
“我是个男人,这是我责无旁贷的事,你不需为此
心。”他总是这么说,她也只好由他。
才来到楼下,门前蹲着一名狼狈的中年人,神情猥琐地四下张望着,全亭萱迟疑地停下脚步,不知道该不该打开门。
中年人见到她,赶忙站起⾝“我忘了带钥匙,真是不好意思。”
“你住在?”她实在无法相信,直觉地开口问。
“五楼。”他朝上指了指。
⾕亭萱也不好多问,微一点头,便打开了门。心里只想着,真巧,原来是住在隔壁的邻居。
中年人跟着⾕亭萱进门后,打开信箱,假借要取信而让⾕亭萱先行上楼。
⾕亭萱不疑有他,迳自朝楼上走去,只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中年人长得像什么人,她暗笑自己多心,不一会儿她已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其实,骆逸昊的住处颇为清洁,没什么需要她整理的地方,毕竟,他似乎也当这儿是旅馆似的,没怎么住,自然也不怎么脏
了。
最后,她替他将
台晾的⾐物收进屋內,面带微笑的将每件⾐物抱在
前好一会儿,才开始折上起来。而后,忍不住又替他拖了地板。
机手暮地响起,她飞快地接起。
“喂?”她笑着应。
“你到了?”他也含笑问着。
“嗯!正在拖地板呢!”她很贤慧地说着。
“你不必做这些的,拖了也是会脏…”
“那也不必吃饭哕?”她抢着道:“反正吃了也是会再饿嘛!”
“你喔…”他拿她没辙。“我只是不希望你太辛苦。”
“辛苦的是你,我做这些算不得什么的。”她温柔地说着,视线在屋內梭巡,忍不住想着若有一天,他们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该如何布置…
“你别再东忙西忙了,我等会儿就回去接你,再去吃饭。”
“不用了。”她很开心地道:“我买了菜过来,亲自下厨。”
“啊?”骆逸昊错愕地道:“你…可是…”
“怎么?怀疑我的厨艺啊?”她噘起
咕哝着。
“不是,我只是觉得,何必那么⿇烦呢?”说是这样说,他掩不住甜藌的笑意。
“才不⿇烦。好啦!我知道你忙,先挂电话了,我等你回来。”她说完又问:“你何时会到?我才知道何时要开始做饭。”
骆逸昊看了看时间,柔声道:“一小时后可以到,你不必太急,我可以等。”
“一小时⾜够了。”收线前她不忘说道:“路上小心,别开太快。”
“嗯!我爱你。”他突然说着。
⾕亭萱愣了愣,感动地应着“我也爱你。”
结束通话后,两人都面带微笑地瞪着电话与机手失了神,恨不得对方马上在面前,可以抵死
绵——
不知不觉地,一个小时过去,⾕亭萱站在
台,期待地朝下望。她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男主人回来开饭。
等着等着,她终于看见他的⾝影自巷口走来,忍不住漾出了笑。
心有灵犀地,骆逸昊抬头朝上望,正好瞧见⾕亭萱朝他挥手,他情不自噤地也举起手轻挥着。
原来,有今女人在家里盼着他,是如此温馨甜藌,骆逸昊说不出此刻心头涨満的感受有多么震撼他。
⾕亭萱算准了时间,才一打开门,就瞧见那名中年人竟再度蹲在眼前——
“你…”她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骆逸昊正好也到家门口,不动声⾊地望了⾕亭萱一眼,然后再望向中年人道:“请问你是?”
中年人一瞧见骆逸昊,很是
动,几乎扑上地想抱住他——
⾕亭萱诧异不已,与骆逸昊四目相对,都搞不清楚状况。
“逸昊…”中年人很亲腻地唤着。“我…我是你爸爸啊…”闻言,骆逸昊面⾊一变,蹙起了眉。
“你不认得我是应该的,我们没见过面的。”中年人看出骆逸昊不悦的神情,涎着脸笑着道。
“我没有爸爸,你认错人了。”骆逸昊揽着⾕亭萱想进屋里,却被中年人一把拉住腕臂。
“逸昊,我真的是你爸爸!”中年人
动地流出眼泪,当年是我不好,我不该抛下你妈妈,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一提到⺟亲,骆逸昊板着脸,甩开他的掌控,冷声道:“既然已经抛下了,又有什么好说的,更何况,我连你是不是我爸爸都还不知道。不,不对,我
本不在乎我有没有爸爸。你请回吧!”下完逐客令,他便想关上门。
“我真的是你爸爸!我…我叫骆昊凡。你妈妈叫胡郁玲,对不对?”骆昊凡的话让骆逸吴浑⾝一懔。
“你若不信,这是我的⾝分证,你可以看看厂骆吴凡自怀里掏出皱巴巴的⾝分证递上。
“我不想看。”骆逸昊别开脸道:“我已经说了,我没有爸爸,我
本不需要爸爸。”
“逸昊…”
“别叫我!”骆逸昊推开门,愤怒地朝他吼着“你有什么资格?你丢下我们多久了?有什么资格认我这个儿子?你可知道‘我的’妈妈为了你的负心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凭什么现在突然出现,就要我们接受你?”
一想起⺟亲的遭遇,骆逸昊说什么也无法原谅眼前这个自称是他⽗亲的男人!
“我…我知道我错了…”骆昊凡涕泪纵横地道:“当年我们都太年轻了,我…我害怕…”
“害怕?”骆逸昊冷笑着。“那你怎么现在又不害怕了?”
“我…”骆昊凡哀声道:“我…现在很不好,我是希望你能看在⽗子情分上,借…借我一些钱周转…”
骆逸昊不敢相信他听见了什么!
“我没听错吧?”骆逸昊望向始终在他⾝旁的⾕亭萱,见她忧伤地头摇,他才爆出大笑,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让人心惊。
“骆…”⾕亭萱很害怕,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臂膀,泪⽔几乎夺眶而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骆逸昊敛住笑,痛心疾首地望定眼前的“⽗亲”寒声道:“如果我不是个‘有名’的‘大律师’?你大概也不会来找我吧?我真该感谢媒体的报导啊!竟让我的⽗亲千里寻子…”说完,他又忍不住大笑着。
⾕亭萱心痛地看见他眼角闪烁的泪⽔,她紧咬着
,垂下头,任由泪⽔滴落。
骆昊凡涨红了脸,嗫声唤着“逸昊…”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我的⺟亲真是瞎了眼才会为你误了一生!”骆逸昊咬牙切齿地道:“告诉你,我一⽑钱也不会给你!你若要告我遗弃,可以,我跟你告到底!但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有名’的‘大律师’!甚至,我怀疑你有能力请得起律师吗?”
“我是你爸爸啊!你真狠得下心…”骆昊凡的话被硬生生截断。
“当然狠得下心,怎么不能?”骆逸昊冷笑道。“你不是我的爸爸吗?我的狠心就是遗传到你的呀!”
“我…”骆昊凡老羞成怒“我如果把这件事抖出来…”
“去啊?”骆逸昊鼓吹着。“我不怕,
你到八卦杂志上披露当年的事,我倒要看看,到底丢脸的人是谁?”说完,他再不留恋地甩上门。
“骆…”⾕亭萱追上他的脚步,担忧地唤着。
“好丰盛啊!”骆逸昊惊叹着,笑着道:“没想到你这么会做莱。”他拿起筷子,又道:“我先尝尝看你的手艺。”
他夹起⾁块送⼊口中,微一咀嚼,随即心満意⾜地笑开怀,直赞道:“好吃,真好吃!”
“骆…”她知道他強颜
笑,登时让心揪结成团,痛得几乎掉泪。
“你怎么不过来吃呢?快啊!菜都要凉了。”他主动地盛了两碗饭,还拉着她的手,带她坐下,将筷子塞进她手里,催促着“快吃。”
“你别这样…”她哭丧着脸,放下筷子,到他⾝边紧抱着她。
骆逸昊浑⾝僵硬,动也不动。
“看你这样,我的心很痛…”她哭着道:“不要这样磨折自己。”
好半晌,他拍了拍她的肩,平静地道:“我没想到,‘我的爸爸’是这种德行…”
“忘了他吧!他不配当你爸爸!为了他这种人…不值得的。”她抬眸望他,清楚地瞧见他眼瞳中的伤痛。
“是啊?不值得…”骆逸昊苦涩地笑了,俯⾝对上她的视线,哑声道:“我是无所谓,可是,妈妈她…却赔上一生…”
“你妈妈选择沉溺其中,你可以活出你自己。”⾕亭萱抚着他的脸,梗声说着。
“是啊…”骆逸昊也抚上她的颊,终于笑得释然地道:“我真的没事,只是…打击了一下…”
“骆…”她扑人他怀里,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他看起来很糟…”
“那是他的事。”骆逸昊牵着她,重新坐回饭桌前“我的⺟亲看起来更糟。”
⾕亭萱没再开口,她知道这已经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了,有些事、有些结,只怕是永远难解的。她知道他有能力处理,她只需要在旁边支持他就⾜够了。
“你不劝我原谅他?”骆逸昊微讶地问。
“我相信你心中自有一把尺衡量着,知道该怎么做。”⾕亭萱绽出温柔的笑。“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陪着你一同面对。”
“亭萱…”他感动又感
地望着她,将她拉过来坐在他腿上,温柔
绵地吻上她。
“莱要凉了…”她含着泪,娇羞地提醒他。
“我们先吃饭…”他松开手让她回座,才又补上一句“等会儿再吃你…”“骆!”她又羞又气地娇声斤着,还不忘瞪他几眼。
骆逸昊笑了,然后,⾕亭萱也笑了。
纵使有过那么多磨难,他们依然用幸福的笑声共同面对——
只要他们在一起,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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