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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给承瑞的第一百八十二封信。九一年三月十五⽇。天气,雨。晚上八时五十六分。

 我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自那天之后,他就仿佛自这个世界消失了似的,音讯全无。已经五天了,我终于体会何谓相思成灾。

 他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他舅舅不让他接爸爸车祸的 case,他就不跟我联络了吗?

 但如果真是如此,那天他又何必来找我,跟我说那些椎心的陈年往事?

 难道,他一点都不想我?他的那一句问话,真的只是一时‮趣兴‬,毫无任何含义吗?

 我好像傻瓜,我以为…他其实是有点喜我的。但事实证明,他本走个无心人,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地跳人他设下的陷阱,我真的好笨,好笨!

 承瑞,你能告诉我,他在想什么吗?

 会不会是我太矜持了?我明明是喜他的,当他给我九十五分的⾼分,却给晓蕙九十分时,我真的好⾼兴、好⾼兴,因为,我一直觉得晓蕙很漂亮,但他却给了我更⾼分,我以为在他心里,我是特别的。

 当他问我可不可以吻我时,我在惊讶之后,其实是很想很想点头的。但他不断地道歉,让我不知如何是好,才会假装毫不在乎地将尴尬的场面化‮开解‬来。

 我以为这是女人该有的矜持,但是,会不会让他误会我其实对他毫无感觉,所以他就退缩了?会不会是这种情况呢?会吗?

 我觉得自己的智力突然退化了,完全无法理智地思考,本无从判断他的想法,我很不安、很焦虑,也很难过,我该怎么办呢?

 当我以为爱情来临的时侯,一切都那么美好,让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几乎像是蹦出口似的;而今,我只觉得好酸好涩,心里好难受。

 我失恋了,是吗?好可笑,其实本不算开始过的,不是吗?但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会这么想哭呢?

 亭萱

 难得的周末假期,⾕亭萱不必上班,她翻个⾝瞪视着头边的闹钟,才早上九点多,她懒洋洋地仰躺回原来的‮势姿‬,两眼无神。

 “唉…”她深长地叹了一口气,缓慢地自上爬起,来到镜子前面,沮丧地摸着眼角,再度叹了口气。“唉…肿得跟馒头一样了…”然后,她就这样呆坐在镜面。

 乍然响起的铃声让她回过神,她随意抓起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便将‮机手‬抛至上,懒得接听。

 固执的‮机手‬依然响着,直到转成语言信箱,对方才放弃。不料,铃声再次响起,⾕亭萱不耐烦地趴至上瞪着‮机手‬,依然是那组陌生的号码。她索直接按下“中断通话”键,挂了对方电话。

 才正想起⾝去浴室刷牙洗脸,‮机手‬第三度响起——

 “到底是谁这么讨厌?”⾕亭萱气呼呼地捞起‮机手‬,也不管对方是谁,态度十分恶劣地劈头便吼道:“一大清早,一直打电话是想怎样引”

 对方沉默着,让她火气更盛。

 “说话啊!”⾕亭萱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了。

 “吵醒你了吗?”对方一开口,她就知道他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骆逸昊了。

 一时间,她心里的情绪有如云霄飞车,几番起落后,还是无法装出若无其事的态度回应他。因为,她已经太想他,太想他了…

 她对他的在乎远超过她的预期,她只能紧抓住小巧的‮机手‬,却抿紧了,一声不吭。

 “喂?还在吗?我是骆逸昊。”他仿佛没事发生过地跟她说话。

 “我、知、道。”她一字一字地说着。

 “吵到你了吗?”他柔声问着。

 “我刚起。”她咬着,坐到镜子前,瞪着镜中的自己说着。她懊恼地抓爬着翘的发丝,不明⽩自己这么憔悴是为了什么!这家伙本一点知觉都没有!她开始生起闷气。

 “睡得好吗?今天要上班吗?”他还是不知死活地问着。

 “睡得不好!”她抓起梳子用力地扯着发丝“今天不用上班!”她火气渐炽,愈想愈呕。

 “为什么睡得不好?”他竟还有胆问她?!

 “没为什么。”她几乎扯痛头⽪,却无法停止自的动作。

 “我这几天很忙很忙,因为接了一个新case,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声音有些疲累地道:“我突然觉得当律师很累。”

 “哦…”她拉长了尾音,心软了些。原来他是很忙很忙,她想原谅他,可是,他怎么可以忙到连个消息都没有?为此,她又生起气来!

 虽然,她搞不懂自己凭什么生气,他们本什么关系也不是!

 “我…”骆逸昊在另一端迟疑着。

 “你什么?”见他始终不出声,她没好气地开口问。

 “我很想见你…”他的话让她手中的梳子落至地面。

 刹那间,她瞧见镜中的自己眼眶一红,只能扁起嘴,怨怼地瞪住自己。

 “亭萱?”听不见她的回应,他有些急了。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她的泪⽔终于坠出眼眶。她好气自己不争气,好气好气!

 “嗯?”她轻哼了一声,当是回应。

 “我…我在你家门外,如果你愿意出来走走,也许我们可以去…”

 她终于爆发了怒气。“为什么你想见我就见我?不想见我就可以五、六天没消没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是带着哭音吼出来的。

 他知不知道她好想他,想得心都痛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可知他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她是那么倔強的女人,当承瑞死去的时候,她几乎像是男友逝去似的伤心难过,封闭了心房;而今,她好不容易明⽩对承瑞的感情只是友情,好不容易爱上了他,他怎么可以如此轻她的爱情引

 “我只是怕…怕经过那天之后,你本不想理我…”骆逸昊轻声地说着。

 “我为什么要不理你!”她尖锐地嚷着。

 “因为…我以为你拒绝了我…”他突然觉得透过电话诉衷情似乎比面对面来得容易,一瞧见她,他的心就慌,话也说不流利。

 “我拒绝你什么了?”她依然生气,口气却明显转弱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像是吵架的情人?她恍惚地想着。

 “我…我喜你,想跟你…跟你往,但是那天你的反应让我以为…以为你拒绝我。”骆逸昊不是很明⽩她为什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可是因为喜她,他还是温柔地说着。

 “所以你就故意消失五、六天来惩罚我?”她好哀怨地说着。一听到他说喜她,想跟她往,她的怒气很没志气地自动消退。

 “我不是故意消失的,我真的很忙,也怕你不理我,才会-….”骆逸昊虽然不曾谈过恋爱,但本能地察觉到她的怒气似乎来自于他的“失踪”他的心开始狂喜地跃动着o

 “你不找我,怎知我理不理你!”她没发现自己的口气已然像个撒娇的小女人。

 “所以,我还是鼓起勇气打了这通电话,很想见你一面,就算你不喜我,我也要听你亲口说。”他已有了信心,说话不再支支吾吾。

 “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她很用力地吼着,然后挂了他的电话。

 下一瞬间,她冲至窗边,悄悄地掀起窗帘一角,果然瞧见他的车就停在屋外——

 再下一瞬间,她后悔了,她好不容易盼到他来,何必因为拉不下脸而耍脾气呢?她抓起‮机手‬,想拨电话给他,随即又将‮机手‬抛回上,然后,咬紧了瞪着安静无声的‮机手‬…

 他为什么不再打来?难道,他真的以为她讨厌他?

 然后,她听见引擎声,赶忙又冲至窗边朝外探看,发现他竟驱车离去!

 “骆逸昊!”她着急地打开窗大吼,车子却已绝尘而去。

 “骆逸昊,你是‮八王‬蛋!”她哭着吼,梗声道:“⾕亭萱,你也是‮八王‬蛋…”

 她不知自己蹲在窗边哭了多久,终于,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进⼊浴室刷牙洗脸,看着原本就已肿的眼,此刻还布満了⾎丝。

 “你是大傻瓜!”她用牙刷指着镜中的自己骂着“喜就喜,为什么还不承认!你真不老实!活该!”

 当她洗完脸,还来不及擦拭时,‮机手‬又轰然响起——

 ⾕亭萱三步并成两步地抓起‮机手‬,是他!

 “喂?”她惊喜地接听。

 “你在窗边吗?”他问。

 “⼲嘛?”她本能地走至窗边朝外望,因为窗帘早已她扯开,她一眼就看见立在车旁,手捧一大束红玫瑰的骆逸吴,登时,喉头一梗…

 她以为他早已离去,所以毫无防备,她披头散发、双眼‮肿红‬,⾝上还穿着连⾝的睡⾐,就这样傻愣在窗边,与他四⽇接,泪⽔一滴滴往下掉——

 “对不起。”他的声音自她耳边的‮机手‬里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哭了…是我不好…”“都是你的错…”她哭成泪人儿,却紧抓着‮机手‬。

 “别哭了…”他朝前走一步,虽然还是离她有段距离,她还是清楚地瞧见他温柔的目光。

 “我才没有哭。”明明泪⽔还挂在脸上,她依然倔气地嘟囔着。

 “你穿着睡⾐的模样好可爱…”他笑着道。

 “啊!”⾕亭萱叫出声,这才发现她还⾝着睡⾐!下一刻,她用力地拉上窗帘,却已是亡羊补牢。

 “不用担心,我觉得你怎么样都好看。”他柔声说着,语带笑意。

 “谁准你看的!”她没好气地躲在窗帘后偷瞄他,一颗心怦跳得飞快。

 “我也不知道,就刚好看见了。”他很无辜地说着。

 ⾕亭萱哑口无言,她又羞又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亭萱,原谅我,好不好?我会一直在你家门外等你,等你气消了,就出来看看我,好不好?”他像个小可怜似地说着。

 他从不知自己会这样跟女孩子说话,可是,她闹着脾气,就像小女孩一样,他不自觉地也像个小男孩了。

 “等我气消了再说。”她还是拿乔。

 “好,那我等你。”他竟然很有耐心地如此回答。

 ⾕亭萱一听,再也撑不下去了。

 “你等我五分钟。”说完,她马上挂了电话,在暗骂自己不争气的同时,两颊也飞上两朵彤云。 .

 紧接着,她以迅捷的速度着装,虽然眼睛还是很肿,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反正最见不得人的模样也在刚刚被他瞧见了!

 打开家门之前,她深昅一口气,不料,却在门扉开启后差点被玫瑰花束击中。

 “对不起。”他歉疚的脸庞出现在玫瑰花束之后,轻声说着不知第几次的对不起。

 她咬着,接过玫瑰花,眼神哀怨地瞅着他。

 “天,我好想你…”他陡然将她与玫瑰花束一并拥人怀中。

 ⾕亭萱怔愣住了,她从不知骆逸昊是如此热情的男人。不是才五、六⽇不见,他怎么好像开窍了?

 他拥她好紧好紧,她几乎无法呼昅。

 “工作不顺利吗?”她突然发现他虽是个坚強的、顶天立地的男人,却还是需要她的‮慰抚‬。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牵起她的手,他望定她。

 “去哪里?”她问。

 “如果我不说,你还是会跟我去吗?”他握紧她的手,有些担忧地问。

 她牢牢地锁住他的眼神,四目接,在眼波流转间,她微微地笑了。“会。不管去哪里,只要你牵着我的手,我就跟你一起去。”

 骆逸昊笑了,却不忘道:“前提是,我得牵着你的手?”

 ⾕亭萱柔情的目光滴溜溜一转,点点头。

 “那么,我永不放手。”他加重手上的力道,轻声道:“现在,你哪儿也去不成,只能跟定我了。”

 她漾出甜美的笑,反握住他的手“我也不放手,那么,你也只能跟定我了。”

 骆逸昊忍不住笑出了声,握着她的手轻轻甩着“你就是不愿在口头上示弱,是不是?”

 “如果你想要的是个凡事服服贴贴、唯你命是从的小女人,那么,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她噘着,嘴上说得満不在乎,可手却握得更紧了些。

 “我若真的放手,我怕你会哭呢!”他牵着她朝车子走去。

 “谁说的!我才不会哭,才不希罕你!”她倔气地说着,甩着他的手,意放开。

 骆逸昊紧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道:“那不行,我可是很希罕你呢!”

 “你⼲嘛叹气?好像心不甘情不愿似的。”她就是嘴上不饶他。

 “你喔…”他替她开了车门,再从另一头进⼊车內“明明就是个软心肠的女人,为什么嘴上这么逞強呢?”他渐渐摸透了她的个

 “我就是这样啊!”她别开脸,噘起,唯有在他面前,她才可以当个任的小公主。

 “嘴巴嘟得那么⾼,让我很想…”他倾⾝靠向她,以蛊惑的声音说着。

 “你想什么?”她戒备地面转向他,⾝子却往后退。

 “亭萱…”他嗓音一沉,哑声轻唤她。

 “你…”她紧张地咬住下,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望定他的

 “你很怕我吗?”他伸出手,轻抚她的颊,接着抚上她的眉眼,柔声道:“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她小声地嗫嚅着,不若平⽇爱嘴硬的恰模样。

 “你的眼睛都哭肿了…”他心疼地说着。“以后,我天天打电话给你,就算忙得没时间跟你碰面,也要你知道我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嗯…”她抿紧了,泫然泣。

 “这几天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很希望我有个贴⾝口袋,可以将你装在里头,随⾝带着…”他说着,以指腹轻轻‮挲摩‬她的瓣。

 “我才不要天天跟你黏在一起。”她噘起嘟囔着。

 “真的不要?”他朝她靠近了些,气息已扑上她的面颊。

 “不…要…”她再度听见心跳的声音,因为他的贴近,她连说话都不敢用力,只能很轻很轻地吐出这两个字。

 “真的不要?”他的几乎吻上她的

 ⾕亭萱只觉脑门发晕,已经分不清他在问些什么,到底要什么?不要什么?她已经无法思考。

 她盯着他人的,却还是本能地启道:“不…”

 这一回,他不再等她说完,已然封住她的

 瞬间,不知是他満⾜的叹息,抑或是她娇羞的轻昑,两声轻融一处,他轻轻啄吻着她的,生涩却陶醉地品尝着他‮望渴‬已久的甜美。

 为了这一吻,他们僵持了好久,如今,总算得偿夙愿。

 他张开手揷⼊她发丝之间,轻扣着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早已浓得化不开的吻。

 他的吻是那么地温柔,像设下陷阱的猎人,以饵慢慢地‮引勾‬着猎物。当他的⾆尖窜人她口中时,她几乎瘫软在他怀里,再无能抗拒他的攻掠。

 两人的体温逐渐升⾼,当骆逸昊意识到自己想要更多的时候,他离开她的,温柔地她伏⼊他的膛…

 “我不能再吻你了…”他的声音⼲涩,在她耳畔轻喃。

 “嗯!”她羞红了脸,指尖紧抓着他的⾐领,却不敢抬眸望他。

 “听得见我的心跳声吗?”他将脸埋人她颈项间,每说一个字,气息就搔动她敏感的肌肤,几乎让她不由自主地打颤。

 “嗯!”她听得好清楚,每一下都敲痛她的耳膜,敲动她的心窝。

 “亭萱…”他突然拥紧了她,难掩动的语气。

 “嗯?”察觉到他情绪的起伏,她圈住他的⾝,也尽可能地拥紧他。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确切地感觉到我活着…”他的声音好低好轻,她几乎听不真切。“原来,我的心真的是会跳动的…”

 “骆…”这是她为他取的小名,决定以后都这样叫他。“把你的悲伤释放出来,就像你跟我说过的,不要再庒抑了…”

 这一刹那,她仿佛有点明⽩当⽇他拥她人怀,要她别再庒抑的原因了,因为,他心里也承载着那么多的悲伤,所以,他才懂得她心中的苦。

 突然,颈项间的一股热流熨上她的肌肤,让她浑⾝一僵。

 他…哭了…是吗?

 “骆…”她好心疼,想起他对她说过的成长历程,想起他小时候所承受的一切,她的泪⽔难抑地滴上他的⾐襟。

 “我没事…”他哽咽的声音传来“只要让我就这样抱着你,一下子就好,我会没事的…”

 “嗯!”她在他怀中颔首,在泪眼模糊间,瞧见他颈侧的一颗小痣。

 不一会儿,她感觉到他的手轻抚着她颈项间的肌肤,拭去那停留其上、螫痛她心的男儿泪…

 就在她紧盯着他颈侧小痣时,她感觉到另一种温柔的‮感触‬,正轻柔地‮挲摩‬着她的肌肤。她顿觉⾝躯一热,知道他以吻着她的颈、肩胛…

 她贝齿轻咬着下,微一迟疑,便吻上他颈间的小痣。

 骆逸昊倒菗一口气,突然拥紧她,这让⾕亭萱诧异不已,也陡然明⽩,他颈侧的肌肤比她的还要敏感呢!

 顽⽪地,她轻轻、咬啮着他的颈脖,只闻他不停地息,大掌也在她纤细的侧轻抚着…

 “亭萱,你在玩火…”他暗哑地提醒着,恨不得将她进他体內。

 “舒服吗?”她温柔地吻着,甚至轻啄他的耳垂。

 “天…”他狠狠地菗了一口气,理智地将她推开些,认真地望定她的眼,哑声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眨着眼,很无辜的眼神,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畔噙着小诡计得逞的快意。

 “我很想、很想、很想要你。”骆逸昊牢牢地锁住她的眸,沉声道:“你不会明⽩现在我的⾝体有多么难受,可是…我不急,我知道能够拥有你会是多么快乐的事,但是,我不要你觉得我只是想着那回事,你明⽩吗?”

 她感动地睇视着他,为自己的调⽪感到歉疚。

 “还有,我爱你…所以,你毋需取悦我…”他爱怜地将她的发丝勾至耳后,哑声道:“因为你什么都不必做,我就已经快要崩溃了…”天知道他必须花费多大的力气与理智,才能庒抑下此刻体內奔腾的念。

 ⾕亭萱红了脸,垂下眼睫,不敢望他。

 “你真是生来‮磨折‬我的。”他轻叹口气。“嘴硬的时候,会让我想狠狠地吻你;害羞的时侯,更让我想狠狠地吻你…你究竟在我⾝上下了什么蛊?”

 “我才没有…”她噘着咕哝着。

 骆逸昊勾起她娇俏的小脸,轻轻烙上一记轻吻,柔声道:“走吧!我们还有个地方得去呢!”

 “嗯!”他眷恋地握紧她的手一下,这才发动车子,往他们的目的地驶去——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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