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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的挑花
 2008年,望江挑花列⼊‮家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挑花发源地鸦滩镇被授予“‮国中‬民间文化艺术之乡”称号。一时间,在商业大嘲中几近遗忘的挑花艺术被抢救出来,并且飘洋过海。

 望江挑花,穿越千年历史,盛开成艺术奇葩。

 记忆里的挑花

 任何一件艺术,能作到大俗又大雅就会是难得的奇葩。我认为,望江挑花是这样的民间艺术。

 在我童年的岁月里,见得最多的情景是老人纺线妇女织布。纺车轻摇,细细的线儿在老人们手指间的棉条里均匀地菗出,再由妇女们坐在织机上织成长长的土布。

 望江挑花就是在这些经纬分明的布料上挑成的。女人的头巾、围巾,男人的带、背包,孩子们的背瘩、布鞋都是挑花织品。⽩⾊的底子上,青⾊的线挑出各种古朴的图案,正反⼊画,朴实却不乏雅致,贵气中兼有稳重。

 我外婆应该是挑花能手,据说心灵手巧。她是我五岁那年去世的,送我回家、喂我糖⽔的情形我都清晰记得,可是,极力去回忆她的模样却想不起来。不过,刻在记忆深处的还有她留给我的许多挑花制品,单、被子、⾐服等等,那些图案仿佛就在眼前,是那么鲜活。

 前年,回老家望江参加雷池文化艺术节,看到许多挑花展品,特别是留存下来的几十年前的挑花,古朴得让人沉醉,仿佛穿过了深邃的历史,进⼊到了祥和的桃源世界。急忙回家翻箱倒柜去找外婆留下的那些挑花,可惜都没有了。

 挑花的⽇子

 我读小学的时候,望江挑花有过一段时间的兴盛,村子里的姑娘都学挑花。这可能源于1979年和1980年,‮民人‬大会堂安徽厅征集望江是挑花做沙发靠背和扶手,并且赢得来访的总统夫人们的喜爱,望江挑花成为馈赠友人的礼物。

 一时间,望江后山的一些乡镇都办起了挑花厂。于是,每天都能看到动人的情景:一群扎着⿇花辫的姑娘骑着自行车去厂里学挑花,朝映着她们朝气蓬的脸;傍晚,她们披着夕有说有笑地回来,声音银铃一般。

 我一个表姑,方圆几里是长得最漂亮的,她也学挑花。我们村子里有个姑娘学得比她早,她常常来请教。暮⾊四合,炊烟袅袅升起,表姑夹着挑花回去。⺟亲在村口送她。这头喊:“妹,到了吗?”那头应:“姐,我到了!”

 随着商业大嘲的来临,表姑一时的挑花女都进城务工,加之人造纤维布料取代了棉土布。挑花一度淡出了我们生活,甚至,忘记了。

 现在想,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那些快活的挑花岁月,那种炊烟四起中的姐妹应答情形可能会成为远去的动人历史和醉人的记忆。

 像诗人海子一样,我真的很留恋八十年代的农耕气息,留恋村姑挑花的纯真岁月。

 诗人罗隐指点挑花

 在‮国中‬众多的挑花类型中,望江挑花源远流长,独树一帜。进一步追溯,望江挑花发源于鸦滩镇的香茗山下。

 历史上,望江的大部分地方在⽔下,江湖相连,是为雷池。沧海桑田,才有后来的华、漳湖等乡镇,大多数是移民。与之相对的鸦滩、长岭则称之为后山。

 几千年前,雷池的⽔一定拍打过香茗山。它不⾼,却是望江境內的名山、文化山。古塔群山环抱下的褒隐寺,像是一位隐士,凝视着朝庵那连绵百里的香火。

 香茗山昅引了无数名流驻⾜,梅福、李⽩、罗隐、解缙、翁溥等在此留有⾜迹。其中,唐代诗人罗隐将香茗山作为自己寄养心的地方。

 罗隐爱诗,爱香茗山,也爱淳朴的山下居民。他看到妇女村姑在⿇布上以发丝挑花,简朴的挑花拨动了诗人內心最温情的心弦,他亲自设计图案,指导村民去挑,去刺。

 诗人的点化像是神来之笔,挑花开始由神品、贡品向老百姓的⽇常生活用品转变。再后来,棉布取代了⿇布,丝线取代了头发。挑花更进一步走进了老百姓的生活,走进老百姓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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