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上天堂的条件并不苛刻。一世的轮回只能看到上帝一次，
而且看过后很快就会忘记它的音容笑貌，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记忆失却了一段时间，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似乎是睡了一觉醒来，用手摸摸身子，光溜溜的，心想：原来人死了以后真得是无牵无挂的！但是，头似乎是枕在一条
热的手臂上。“莫非死了的生活更好？难道地狱更顺遂人心？”带着惊讶我转头想看看给我臂膀的人，她也正瞪着金光灿烂的杏眼看我呢“这不正是我临死前一分钟还想着的人么？”“阿
！”我坐了起来诧异地问道“确切地告诉我，我死了么？”“死了！”阿
红
翕张，说着，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我触摸一遍她的身子，也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因问：“那你呢？难道你当真来为我殉葬？或者，上帝在地狱里给我安排了另一个阿
？”“呵呵，都有点像。”阿
笑得诡秘。我琢磨不透她的回答，很快下
，笔直地站起来，狠狠地刮自己一个耳光，有清晰的痛感，惊叫起来：“我没死！没死！”“你已经死了！过去的阿聊死了！现在的阿聊是新生的阿聊，要过新生活！”
“哼，”我嘲笑自己“没有死怎么谈得上新生活？”又问：“是你用什么伎俩将我从死神的手中抢出来的？”
“我能有什么伎俩？要说也是金钱的伎俩！”阿
的笑容更加得意，紧跟着自言自语道：“这下，你终于属于我的啦！”“这话什么意思？”我追问。
“没意思，推开窗户看看去！”
既然她说了，我也想探个究竟，忽然就瞥见那东西疲塌的狠、还粘着
漉漉晶莹的
体，心想：“这伙计，连我死了也没放过我！”佯装生气给她个鬼眼，看到她也正瞪着我、面色
红带着
足的笑意。“短
！我的短呢？”在她温润的目光滋养下，我不便使
子追问，仅仅提出短这么小小的与本意毫不相干的内容。“短
已不再重要，因为这世界只属于我们俩了。”阿
身坐起来，高拔的双
掉出被盖，很快又被她拉起来的被子遮去；她用手臂蜷曲住腿，下颌依偎上，瞪着杏眼，又催促说：“去，推开窗户，看看外边的世界！”“这世界只属于我们俩了？”这话勾引我想起在洗心湖诓骗汪诗青的情景，心想：“莫非人类真正灭绝了，仅仅留下我跟阿
做种？”我呆呆地望着她“她像夏娃么？像。比夏娃更聪明、更自主！”阿
娇嗔道：“你这人真逗。愣怔在这里干嘛呀，快推开窗户看看去啊！”说着，她起身下，修长的身材、一丝不挂的模样，让我想起鲁本斯的画《披着
皮的海伦》——那丰的身体上似乎每一块肌
都充盈着生命！不过那画中人好像比较羞涩，懂得用皮遮住该挡的地方，而阿才不在乎这些小节。咳，我在心里感慨：“人活在上层滋润了便是这样‘自在’，谁听说过‘圣人有
’？”乘她未将手揽过来的时机，我走到窗户，伸手推去。“嘎——”一声木制百叶窗应声而开。
“呜哇！这湖光山
！”展览在眼前的是仙境而非人间：远山环绕黛
生辉，一片格外开阔的平地铺满了金黄剔透的野油菜花，蜂徊碟舞，蓝湖澄澈，山水相映，风花成趣。白云掉进湖中似天鹅，而悠闲游弋的天鹅又像浮在湖面上的白云。那一簇，桃花、梨花成锦；这一簇，老树参差、盘
如须。树上有猴子、松鼠和小鸟，树下有成群或行、或卧的梅花鹿，还有白玉兔和青草地…美奂美仑的景一时装不完眼眶，让人神情飞逸，有说不出的怡然。我心有怀疑问阿
：“在世的时候我是被判死刑的，按理说转世以后要变猪成狗一类，怎么就成仙了？这上帝真蹊跷！让我不得不感谢它！”说完，赶紧双手合十，怀着万分虔诚做一个想从善的祈祷。“呵！要说，那个上帝就是我！”阿
得意样子“我救了你，你用什么报答我？”她已经走到我的身边，如水一般绕住我，憧憬表情等待着回答。“呵呵，上帝！”我回头注视她，在美丽的湖光山
之中，她变了，变得的确多出许多女人味。而我仅问：“这是哪里？阿。”“碧水芳洲啊！”“呵呵，你在说笑，碧水芳洲我熟悉，哪有这景
？和这些个活灵的动物？”“那是在山外！”阿
指着远处黛峭拔的山峦说“而现在我们在山的里边，外边的人无法涉足这里，因为只有一条神秘的通道。”“呵呵，神秘？你是攀岩进来的？”
“废话。攀岩能背上你来么？”
“那就像苍蝇一样飞进来的？”
“恶心——在这么美好的地方，不会说些好听的比喻？不过，不管怎样，你终究只属于我的啦！”
“呵，”我一声冷笑，掠过浮云的心境却忽然变得坦然。我说：“你终究说得到做得到！”
“你不高兴？”阿
关注的表情。“哪里！”我坦率地说“经过了这一年的风霜雨雪，我明白了很多，深知自己到底是爱你的！”
“真的？”阿
出滋润的眼光。“其实，即使在以往，至少在潜意识里已经爱上你了，只是有意识地不愿接受罢了。”我沉重地说“我想是这样子的！”
“哦！”阿
轻声回应，****的身子贴着我更紧；我感觉到她的
体传递而来的温热；她长长的秀发摩擦着我的臂膀；只听到幽幽的声音：“只要你愿意，我永远是你的！”“可我是逃犯！所以还是一无所有的好。”
“就喜欢逃犯！”阿
眯眼望我说“我比你更惨，因为我是囚犯！”“囚犯？你现在是大富豪、还是政协委员，风光依然。只要你不窝藏还来得及回到彼岸。”
“我不稀罕那些尘世的虚幻。”阿
沉重地说。“那更没东西可以囚住你了。”
“有！”阿
调皮地点住我的额头说“你，就是我的囚牢！”“呜哇？我这么可怕？”
“不可怕。我喜欢。喜欢这伟岸的囚牢！”
“呵呵，伟岸？”我笑着，忽然看到老树上有一群猴子正在戏耍怒咬，随意说“那词好像专用来形容人类的，可往后我们要跟猴子贴近了。”
“呵呵。听来你还怀恋过去的生活？”
“不。我厌倦了，喜欢这里。”
“那就好。”
于是，我们就在这世外桃园里住了下来。
有时候和阿
一起到被我们命名的“轱辘湖”里游泳，有时到橙黄的油菜花园里捉蝴蝶…像是两条游鱼或说两只野兽。邻居们多是些可爱善良的小动物，不懂嫉妒，也无兴致干涉另类的生活方式，所以，彼此之间能够友好相处。对于我来说，如今往后所有的时间都是闲暇，跟阿尽情嬉戏，以至体验到某种人间得不到的酣畅。因为园里猴子多，最终我们将此地命名为“花果山”想来美候王的处所也不过如此，那么，我们的命名就不埋汰原版花果山的美名了。
很快就知道阿
所说的进山神秘通道原来是一条地下水道，长约一公里有余，深度有三十米。阿说是她在探险中无意发现的这条水道。的确，她有一条从美国进口的人力潜水艇供自己游乐探险使用，而用潜水艇穿过这条水道不算困难，所以阿第一个发现了这一圣境。不过，她留了点私心，将此处留给了自己，而不用于开发和发财。我们在花果山中生活的十分惬意，信手就可以采摘到果实，大自然的恩赐十分丰厚，动物与动物之间没有必要纷争，大家
出而食落而息，花果山增加了我们俩，其它的动物并不显出惊慌，不惊慌便是理解，不惊慌就有了某种缘分，何况我们也不刻意将自己当人看，所谓入乡随俗，我们更愿意贴近动物，所以，有些时候，我们也学着动物不穿服饰，结果发现夏天的时候散热更容易些，游泳的时候更贴近了水，如此等等，不穿有不穿的许多好处。当然，也有些坏处，比如蚊子、水蛭叮上你时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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