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探红楼(69):《程乙本》是由曹
在拙文[1]论证了,曹家出售的《红楼梦》版本有:《送审本》(即《庚辰本》)系列,由它进一步修改成《甲辰本》;在《甲辰本》的基础上,创作出《程乙本》;最后出售的是《120回红楼梦定本》。所谓“《送审本》系列”是指由它抄写出两个出售版本[2]:“最早76回《石头记》”和“转让80回《石头记》”至今尚未发现《120回红楼梦定本》(它的“后40回”被《蒙府本》照抄)、“最早76回《石头记》”(《列蔵本》是以它为底本伪造而成)和“转让80回《石头记》”(它是伪造《甲戌本》、《蒙府本》、《戚序本》、《舒序本》和《郑残本》的底本)。
拙文[3]发现:《送审本》的成书过程是:三改四稿。
第一稿:是曹雪芹在《风月宝鉴》和《石头记》的混合手稿上,划分出120个回目和议定出回目名称之后,产生的《红楼梦》最早手稿。
第二稿:曹雪芹对“第一稿”进行第一次大修改,并编写出各回目的双行夹批之后的誊清稿。
第三稿:曹頫对“第二稿”进行第二次大改后的手稿,如今本《送审本》的第八册、《杨蔵本》上的第24~28、35、39、70、81~84等回目的修改稿。
第四稿:由曹雪芹担任“第三稿”的誊清并进行第三次大改之后,产生的誊清稿。如《送审本》第1~7册书稿,《甲辰本》和《程乙本》的正式书稿。
不光是《送审本》和《程乙本》的“后40回”而且《甲辰本》的部分回目[4]也是按照上述程序修改而成。当曹雪芹在《送审本》的誊清稿上大改成《甲辰本》后,仍然是由曹頫进行修改;再由曹雪芹对曹頫的修改稿一面誊清,一面修改;得出“再改动誊清稿”作为《甲辰本》的定稿。
完成《甲辰本》的定稿后,曹雪芹开始在“120回最早手稿”上,创作“后40回”得出的《程乙本》,更是遵照上述四个步骤进行的。
以前,笔者曾经提出曹雪芹在最终修改第87回时逝世,由曹頫担任以后各回的修改。后来对比分析“后40回”各回目的文本后,发现以往的判断有误。曹雪芹是在对《程乙本》的第120回进行了第三次大改,誊清之后才去世的;也就是说,曹雪芹逝世的时间是在《程乙本》定稿完毕之后。下面举例说明。
一、 对第119回的文本分析
《杨蔵本》:为大改稿,由曹頫修改而成,属于上面的第三稿。
那庄上也有几家富户,知道刘老老家来了贾府姑娘,谁不来瞧,(都道是天上神仙。)也有送菜果的,也有送野味的,倒也热闹。內中有、一人家姓周,只有一子,年纪十四岁。、新近中了秀才。那⽇他⺟亲看见巧姐,心里羡慕,[[只顾呆想。]](自想:“我是庄家人家,那里配得起这样世家姐小?”)刘老老(知他心事,拉着他手说)“你的心事我知道了,我给你们做个媒罢。”周妈妈笑道:“你别哄我。他们什么人家,肯[[与]](给)我们庄家人(么)?”刘老老道:“说着瞧罢。”于是两人各自走开。
刘老老惦记着贾府,叫板儿进城打听。那⽇恰好到宁荣街,只见有好些车轿在那里,板儿便在邻近打听。说是:“宁荣两府复了官,赏还抄的家产,如今府里又要起来了。(只是他们的宝⽟中了官,不知走到那里去了。)”板儿心里喜
,又见好几匹马到来,在门前下马,门上打千儿请安,说:“二爷回来了,(大喜!)大老爷⾝上安了么?”那位爷(笑着)道:“好了,又遇恩旨,就要回来了。”[[便]](还)问:“那些人做什么的?”门上回说:“是皇上派官在这里下旨意,叫人领家产。那位爷便(喜
)的进去。板儿料是贾琏,也不再打听,赶忙回去告诉(了)他外祖⺟。刘老老[[便告诉了巧姐儿]](听说,喜的眉开眼笑,去给巧姐儿道喜,将板儿的话说了一遍。平儿笑说道:“可是亏了老老这样一办,不然,姑娘也摸不着这好时候。”巧姐更自喜
)。那送贾琏信的人也回来了,说是:“姑老爷感
得很,叫我一到家,快把姑娘送回去。又赏了我好几两银子。”刘老老听了得意,便叫人赶了两辆车,请巧姐平儿上车。(巧姐等在刘老老家住
了,反是依依不舍,更有青儿哭着,恨不能留下。刘老老见他不忍相别,便叫青儿跟了进城,直奔荣府而来。)
且说贾琏先前知道贾赦病重,赶到配所,⽗子相见,渐渐的好起来。又接着家书,禀明贾赦回来。走到中途,听得大赦,(又赶了两天,)今⽇到家,恰遇颁赏恩旨。(里面邢夫人等正愁无人接旨,虽有贾兰,终是年轻。人报琏二爷回来,大家相见,悲喜
集。此时)也不及进內叙话,即到前厅,叩见了。钦命大人问了他⽗亲好,说:“明⽇到內府领赏。宁国府第,发
居住。”众人起⾝辞别。
贾琏送出门去,见有几辆屯车,家人们不许停歇,正在吵闹。贾琏早知道是巧姐来的车,便骂家人道:“我不在家,就欺心害主,将(姐)儿[[多]]
走了。如今人家送来,还要拦阻家人道:“二爷出门,多是三爷、蔷大爷、芸二爷[[做]]【作】主,不与奴才们相⼲。“贾琏道:“什么混账东西!我完事,再和你们说。快把车赶进来!”
贾琏进去,见邢夫人也不言语,转⾝到了王夫人那里,跪下磕了个头,回道:“姐儿回来了,全亏太太周全。环兄弟也不用说他了。(王夫人道:“你大舅子为什么也是这样?”)贾琏道:“太太不用说了,我自有道理。”正说着,巧姐儿见了王夫人。多抱头大哭贾琏忙过来道谢了刘老老。王夫人便拉他坐下,说起那⽇的话来。(贾琏见了平儿,外面不好说别的,心里十分感
,眼中流泪。自此,益发敬重平儿,打算等贾赦回来,要扶平儿为正。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邢夫人听见贾琏在王夫人那里,心下甚是着急,便叫丫头去打听。回来说是巧姐儿同着刘老老在那里说话儿呢,邢夫人才如梦初觉,知是他们弄鬼,正自抱怨只见巧姐同着刘老老,带了平儿,王夫人在后头跟着进来。
**:双方括号灰⾊黑体字是曹頫删除的文字,圆括号是他编写的旁加字。可以看出:对这个回目的第二稿,曹頫除了删去一些文字外,新增许多內容,达9处。⾜见曹頫在红楼梦“后40回”的创作中,也起着重要的作用。
《程乙本》:下面是今本《程乙本》的正式文本,属于“第四稿”当与上面的“第三稿”对比时,可以看出两者的差异很大。
那庄上也有几家富户,知道刘老老家来了贾府姑娘,谁不来瞧,都道是天上神仙。也有送菜果的,也有送野味的,倒也热闹。內中有【个极富的】[[一]]人家姓周,【家财巨万,良田千顷,生】[[只]]有一子,【生得文雅清秀,】年纪十四岁。【他⽗⺟延师读书,】新近【科试】,中了秀才。那⽇他⺟亲看见巧姐,心里羡慕,自想:“我是庄家人家,那里配得起这样世家姐小?”刘老老[[(知他心事,拉着他手说)]]【早看出他的心事来,便说:】“你的心事我知道了,我给你们做个媒罢。”周妈妈笑道:“你别哄我。他们什么人家,肯给我们庄家人么?”刘老老道:“说着瞧罢。”于是两人各自走开。
刘老老惦记着贾府,叫板儿进城打听。那⽇恰好到宁荣街,只见有好些车轿在那里,板儿便在邻近打听。说是:“宁荣两府复了官,赏还抄的家产,如今府里又要起来了。只是他们的宝⽟中了官,不知走到那里去了。”板儿心里喜
,【便要回去】。又见好几匹马到来,在门前下马,【只见】门上打千儿请安,说:“二爷回来了,大喜!大老爷⾝上安了么?”那位爷(笑着)道:“好了,又遇恩旨,就要回来了。”还问:“那些人做什么的?”门上回说:“是皇上派官在这里下旨意,叫人领家产。那位爷便[[(喜
)]]【喜喜
】的进去。板儿料是贾琏,也不再打听,赶忙回去告诉(了)他外祖⺟。刘老老听说,喜的眉开眼笑,去给巧姐儿道喜,将板儿的话说了一遍。平儿笑说道:“可是亏了老老这样一办,不然,姑娘也摸不着这好时候【儿了】(1)。”巧姐更自喜
。【正说着,】那送贾琏信的人也回来了,说是:“姑老爷感
得很,叫我一到家,快把姑娘送回去。又赏了我好几两银子。”刘老老听了得意,便叫人赶了两辆车,请巧姐平儿上车。巧姐等在刘老老家住
了,反是依依不舍,更有青儿哭着,恨不能留下。刘老老见他不忍相别,便叫青儿[[跟]]【同】(2)了进城,【一径】(3)直奔荣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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